“相亲?”
晚上黎慈和她打电话说事的时候,芙提顺便提了一嘴。经纪人的眉毛都快被这两个字弄得飞到脑袋后面,可一想到芙提的家庭背景,惊讶的情绪又歇下来。
她的亲属一栏,只有季明信一个人。而这位在金融圈已经能够呼风唤雨的投资人,对自己家的孩子的婚姻大事上心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
“你现在还在事业上升期。”黎慈纯粹出于她自身的立场考虑,“谈婚论嫁会不会太早了?”
芙提不以为然:“我只是讨家长欢心而已。”
言下之意便是让黎慈放心,她暂时还没结婚的念头。
经纪人松了口气。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是从哪里认识的人啊?会对你的身份有什么歧视或是意见吗?”
圈内女星,下到偶像上到演员,想嫁入豪门的数不胜数。凭借季明信的家底,认识的人肯定非富即贵,但也仅限于上流社会的最底层。毕竟再往上走,是万万不可能轻易明媒正娶一个染缸出身的妻子的。
芙提哪里知道这么多,连对方和她同龄都还是季明信随口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考虑到她是公众人物,对方贴心地挑了个隐蔽的地方见面。
黎慈还在念叨着什么,横竖都是让她小心,注意。芙提有些疲倦了,和她打了个招呼就把电话挂了。
结果下一秒,一个没给备注的号码就打进来了。
芙提接了。
“需要我去接你吗?”
对方的声音很清朗,听起来确实是像和自己同龄的。
芙提想起昨晚他给自己打的第一个电话,是为了确认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很有礼貌,处处谦让,第一印象分就差见一面就能给他打满了。
“不用了。”
可芙提这样回答。
在国外的叁年,她利用空闲的时间考了驾照。即便上路还是惊险万分到秦懿不想再坐第二次,芙提也还是坚持了自己出行的原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没打算有以后的人,被他知道了家庭住址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还是高看了自己的停车技术,在旁边车主骂骂咧咧的方言中,她得知了这条划痕至少值二十万。
芙提叹了口气,把口罩戴好打算下来交涉。刚好那人又打来电话,问她到哪了,芙提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我这边遇到了一点事情。”
看了眼面前站着的东北大哥,身高气势上就碾压了自己一头。这样暴发户的气质让芙提有些招架不住,她轻声细语地商量着赔偿和保险,却被对方一次又一次打断。
“你一个开奔驰c的,毛都还没长齐就敢往我的宝马旁边停,小姑娘,你故意的吧?”
唾沫星子都快要喷到芙提脸上了,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人误以为要逃走。
“不是,你走什么?”
那男人推搡一把,芙提就站不稳了。
眼看着就要摔到旁边的车前盖上,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扶稳了。
“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东北大汉看了眼来人,高大硬挺的身板,瘦削却有力,温文尔雅的长相并不具备什么攻击性,于是便仗着自己宽出一倍有余的身体,大喊道:“你谁啊你?”
“我是她的朋友。”
芙提眨眨眼,站稳了脚跟。
应卿冲她微笑了一下,像是在给她一个确认。
“朋友?那来的正好,你替她把我的损失赔了。你自己看看,这么大一条划痕呢……”
“好,”应卿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具体的赔偿以及精神损失,我会在和保险公司沟通后予以回复,另外刚才你还推了一下我的当事人。”
他扭头问芙提:“有哪里受伤吗?”
芙提从善如流:“脚好像崴了……”
应卿点点头:“您也听见了,她脚崴了。医药费这部分,我想……”
东北大汉傻眼了,“什么、什么当事人?你们不是朋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他双指夹着自己的名片往前递了递,“但我同时也是一名律师。”
说这话的时候,芙提抬眸就看见了他银边眼镜上折出的锋利光芒,泛着冷感,眉目和神色都保持着绝对的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果然马上就怕了,看了眼自己车身上小小的剐蹭,往地上吐了口口水,“真晦气……”
一边骂一边灰溜溜地走了。
“谢谢你啊。”
“不客气,季小姐。”他将那威严收敛,再看向她时已经是平静,“餐位已经订好了,我们走吧。”
芙提踩在台阶上,突然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啊?”
应卿笑了一声,“你不是明星吗?”
“……”
芙提真想给自己的脑子给一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你小叔说,你是最近才回国的?”
席间,应卿总能找到些恰当又不越界的话题来缓和这初次见面的尴尬。
“对。”
“那应该很不习惯吧。”他将桌上的牛排切成了小块,顺手将盘子往她的方向递了递,“京都这段时间太冷了,连我这个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都有些扛不住。每天去上班的时候,都要赖一会儿床。”
芙提听笑了,应卿也跟着弯起唇来。
“对了,”她想起一件事,“你今年多大啊?”
“你猜我多大?”
芙提的眼珠子转了转,“和我一样?”
“抬举我了。”应卿有些惊讶,“比你大六岁。”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明信你这个大骗子。
但即便他没说,芙提也能猜出眼前的人绝对不可能和自己同龄。
人的容貌向来讲究相由心生。而应卿,无论是举止谈吐还是气质磁场,都带给芙提一种成熟的稳重感。那不是来自家世的底气,而是独立人格的魅力。
和这样的人相处,是不会有什么负担的。
所以一直到饭局结束,芙提都没办法找出一个关于他的缺点。也就更没办法,将自己的实话坦白。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保持联系。”
一句话都要用上两个请求词语,芙提在这份尊重里低下了头。
“应先生……”再抬眸时,芙提的眼中多了几分坚定,“我想,我们并不适合。”
他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或许早已在她的只言片语或是细节里洞察了那份抗拒。只是良好的印象和短暂的好感还是让他问了:“为什么呢?”
芙提不想用自己的经历或是心理上的阻碍去搪塞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暂时并没有恋爱的打算。今天来和您见面,也完全是顺从家里人的意思。您是很好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
应卿很有耐心,在听她的陈述。
“如果是工作原因或是身份问题,亦或者是担心时间和空间,我在这方面可以完全妥协下来。”
他毫不在意自己在亮牌,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输赢。
“芙提,我对你很有好感,我想和你发展下去看看。可以吗?”
可以吗?
她在梦中惊醒的时候,这句话的声音却变了个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并不着急寻求一个回复,你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其实比起接受,我更多地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没开灯的房间里,芙提坐在床上把这短信慢慢地看完了。
她没选择回复,无声无息地摁灭了屏幕,然后走到落地窗前。
下雪了。
“圣诞节要来了。”
颁奖前一天,她和宋宛见了面。
“等颁完奖,我们的合同也要出来了。”
她近来谈了个年轻弟弟,听说是某个团的当红成员,长得帅会哄人,爱情浸润情绪,连带着表情都是恋爱的副产品,愉悦地很,“我的好芙提,风风光光地抱一座大奖回来吧。”
芙提笑了,“好。”
“可惜我明天要工作,不能到场去目睹你的美丽。”
宋宛叹了口气,被芙提毫不留情地拆穿,“是工作还是谈恋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笑嘻嘻地:“白天工作,晚上谈恋爱。”
彩排的时间定在了圣诞节,在温度零下的十二月末,在浪漫的彩色铃铛铺满整条街道的日子。
芙提知道自己是逃不过的。
在国外的时候,她每年都会和秦懿一起度过这个没什么意义却足够热闹的日子。明天对方杀到她的公寓,绝对会发现她人消失了这个事实。
最多就是挨她一顿骂,再送个漂亮包包当做礼物,芙提并不太放在心上。
平静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走红毯的时候都没出现什么裂痕。
当她提着摇曳的裙摆走进镁光灯里,在印有自己签名的背景板上被定格一瞬,耳边粉丝的尖叫和记者的交谈几乎要充斥掉整个耳膜。
起码,入座前在过道里看见找座位的齐灏南时,芙提的心情一直都是比较明媚的。
她愣在原地的时候,对方也看见她了。
那高大的男孩兴奋地朝她招手,场内几乎所有人都要被他吸引住目光。
芙提的高跟鞋踩得又急又恼,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来找你过圣诞节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张邀请函罢了,对我来说并不难。”
“又去求你的资本家老爸了?”
齐灏南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急着见你吗。姐姐。”
他讨好地笑,芙提再说不出重话来。
人多眼杂,很有避嫌的必要。她把人往昏暗的后台推,“那你去外面等我。”
“为什么?我坐你旁边都行。”
齐灏南很委屈。为了要这张邀请函,他就差给他爸磕头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人,又要被她嫌弃地赶去见不得光的地方。
“姐姐,我不想……”他可怜兮兮地拉住她的手腕,怕她反感又不敢太用力。只好用那大眼瞅着她心软的神色,“我从美国过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连觉都没睡多久……”
芙提甩不掉这块牛皮糖,偏偏手里的手机又在响。她知道肯定是黎慈在找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
“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这场闹剧,芙提抬眼看去,就撞进那熟悉的眼里。
幽深晦暗,借着不明的光线,看不出半分思绪的长眸。
那舞台上只留下一束浅浅的灯光等待着主角隆重登场,此刻却完整地落在他的瞳孔,而那漆黑的小小空间,竟让芙提觉得自己要被完全吸纳。
齐灏南的桎梏还存在于她的手腕,而出言打断这场争执般的撒娇的人,并不是段昱时。
钟哲鸣看看芙提,又看看一脸“谁坏我好事”的齐灏南,只觉得背部一阵寒意沿着脊椎骨在往上爬。
他和段昱时一起来的,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这样戏剧性的一幕。
从芙提踏着阶梯飞奔下来开始,到齐灏南动手动脚之前,段昱时都没有过任何情绪上的起伏。可在两人身体上有所接触起,钟哲鸣就觉得突然有什么责任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好久不见,小芙提。”他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那陌生俊朗的面孔,“这位是?”
芙提甩开了齐灏南的手,从那注视里艰难出逃,“我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弟弟?”
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芙提有什么弟弟。
可下一秒齐灏南就替他解答了这个迷惑。他说:“是可以谈恋爱的那种弟弟。”
钟哲鸣不说话了。
恋爱这种事情,在娱乐圈是个禁忌话题。饶是再熟稔,一提及自身的私事,大家都会默契地闭口不谈。毕竟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大。保不齐哪天秘密泄露,自己就会变成被怀疑的对象之一。
只是芙提尚且还年轻,正站在人生最辉煌的起点上,如若就此被感情绊住脚跟,多少令人唏嘘。
但这不是他该操心的。
钟哲鸣在这修罗场里待不下去,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以后便走向了会场,徒留这叁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段昱时佁然不动地站着,看着这场闹剧开始又落幕,从头到尾眼神都没离开过芙提。只是那人视而不见,也认为自己不需要去解释什么,只扭头对齐灏南说:“我得走了。”
他虽然任性肆意,但在正事上有分寸,于是恋恋不舍地朝她张开手索要拥抱:“那先抱一下?不然我一个人等你实在太可怜了。”
芙提理都没理,提着裙子哒哒哒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灏南感觉她有些生气,但并不理解为什么。毕竟在他们认识的时间里芙提甚少有过发脾气的时候,上一次见她朝自己横眉冷对好像还是因为他招呼都不打就把她家的微波炉给抱走了。
他插在裤兜里的另一只手在寻找着手机的轮廓,正想打个电话给国内的朋友,让他想办法送一束花过来哄哄他的小玫瑰,结果才抬头就被面前的人给唬了一下。
那冷酷肃静的面容上坠着一双冰冷的眼睛,比他还高出两分的身高造就了俯视的神情。
尽管齐灏南并不记得自己的人生经历里有和这位先生有过什么摩擦,但他还是在这碰面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敌意。
其实从那声咳嗽开始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位浑身被锻质的黑包裹起来的男人,只是因为段昱时一直没说话,齐灏南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只是个看客。
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但他什么也没说,年轻人身上特有的张扬和恣意在他身上显然淋漓尽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里,齐灏南甚至在空旷的过道里对他说一声。
“借过。”
金色的锡纸几乎要落满整个舞台,芙提在一阵又一阵的掌声中看着台下的人逐个起身,走向那光源最盛的中心。麦克风带着金属的磁性,将那人的声音包裹得更具震慑力。
从递过奖杯到和获奖人拥抱,他脸上的表情都隐瞒得滴水不漏。带着颁奖人特有的高傲和温和,再不见半分刚才在台下和她对视时,那样别有深意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知道自己是肯定能从那份莫测中找出几分悲伤和落寞来的,只是时间指针拨动了几百圈,叁年的光阴在他们之间流淌而过,她已经失去接住段昱时情绪的兴趣了。
所以在那荧幕上出现自己的剧照,伴随着那低沉悦耳的声音一同涌入自己的感官时,她已经能够做到毫无波澜地满堂无声的喝彩中,踩着水晶材质的高跟鞋,拖着华丽繁重的裙摆,一步一步像花一样迤逦地开在那束光里。
站到那道她曾经垂涎,却怎么也触碰不到的彩虹里。
今天,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中,她终于拿到了彩虹尽头的这罐金子。
主持人的简短介绍和打趣被迅速掠过,镜头仿佛从段昱时走过来的那个瞬间开始被缓缓拉近、放慢。芙提知道自己的四肢还是有些僵硬,在他伸手把自己轻轻揽进回怀里的那一秒里。
“恭喜你。”
他双手将奖杯奉上,十指兜住她的手,轻轻地一次触碰。
脱离了扩声器的祝福,只有她一个人听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芙提逃避了那眼神,低声道。
“谢谢。”
他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而后很快退开。
该芙提上台致辞了。
多数艺人都会在这个场景里即兴发挥,更有甚者哭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状,然后第二天被标题党写上娱乐报纸。芙提不愿做这样丢脸的事情,实际上她也没到这个地步。
但黎慈没想到她会把这个工作直接交给助理去做,毕竟早些年她还是很喜欢在采访里乱讲话的——说自己最喜欢睡觉这件事情黎慈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
但在她得知芙提的要求是,文案只要感谢段博裕就够了的时候,明白了她的抗拒。
毕竟如果模仿别人去回顾那演艺生涯,就势必要提到段昱时。
一提到,就很难让媒体不去做文章。
更何况今晚这两人还是同台。
闪闪发亮的女明星站在那金色的帷幕里,单手握着麦克风,眼睛注视着台下正中间的摄像头,脑子里全是昨晚背下来的台词。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官方语气,连停顿和措辞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镜头切到第一排坐着的,一脸志在必得的段博裕,芙提朝他微笑了一下。
话音落地,在掌声的浪潮里,芙提捧着奖杯一步步走下舞台。
错落的光斑无意掉在她的脸上,目光稍移,她看那双炯炯长眸在跟着她的脚步游移。
芙提对视回去。
没有情感加成的视线就像一层屏障,轻而易举地抵挡住了他的侵袭。
典礼结束,考虑到外面人潮汹涌,各自都急着退场,黎慈那边又遇到了一些事,于是芙提挂了电话,往楼上的休息室走。
中途碰到段博裕,老人这几年愈发受名利的浸润,哪怕两鬓斑白,也盖不住锋芒一般的气场。
芙提和他的交流并不多,彼此点点头,感谢的话已经在媒体面前说尽,再恭维就客套了。
她没多停留,踩着小小的台阶往上走。
只是听觉灵敏,哪怕周围都是细声的交谈,那道急促的脚步声还是清晰地令人不容忽视,迅疾得如同顷刻就要降落的雷雨。
这场天灾还是落到她头上了。芙提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被扣着手腕拽进了开好的房间里,灯光明亮,段昱时讳莫如深的神色近在咫尺。
芙提被这蛮力弄得颠簸,凭借沙发站住了脚跟,看着他越靠越近,却一言不发。
“段先生。”她揉着泛红的地方,语气凌厉,“我不记得有哪里冒犯过您,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季芙提。”他咬牙切齿。
“想说什么?”
她被这莫名其妙的恼怒弄得脾气也上来了。
无论是和齐灏南对持时的冷漠高傲,还是此时此刻的盛气凌人,她都不能够理解。
“看见我被资本捧上不属于我的宝座,觉得我德不配位,所以你生气了?”她只能猜到这个,“还是因为我借你做跳板,搭上了你父母这辆快车,一举成就了今天的辉煌,你觉得我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所以失望透顶了?”
“段昱时,不管你怎么觉得,这些都和你没关系。”
芙提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脸色冷下来,实际上她也真的被他的莫名其妙气到发抖。
她知道那晦暗的眼神是因为什么,也知道段昱时肯定会对她失望。可那又如何?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结束得彻彻底底。所以就算季芙提没有按照他想要的形状和方向生长,又和他这个已经路过的看客有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匠种下了种子,却再也置之不理,那么在绽放的季节里,别说评头论足了,芙提自觉他连观赏的资格都不再有。
段昱时看着她胸膛起伏,语气快速地抛出自己的斥责,原本快要湮灭理智的心绪缓缓静了下来。
“这些不重要。”
“什么?”
芙提不可置信地蹙起眉。
“我说,你是什么样的季芙提,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看了眼因为自己气急而导致的后果,那带着明显红痕的白嫩肌肤,神差鬼使地,伸出手指去碰了碰。
芙提下意识地把手缩到身后去。
她生气起来像被陌生人靠近的猫,“别碰我。”
段昱时便站在原地,站在她既定的安全距离里,不再动了。
他身上还穿着颁奖时的黑西装,连同里面更暗一个色调的衬衫一起,衬托得他整个人颀长又宁静。那疲惫的神色和垂落的半截额发,修饰了那份眉眼上的冷漠,让人错觉般察觉出几分脆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脆弱?
段昱时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吗?
芙提抿着唇,突然不懂了。
“你坚持做了你自己,无论是什么模样,我都接受。”
从从前到以后,他对芙提唯一的寄托就是希望她人生每一步都跟随自己的本心去走。无论是在纯粹的艺术里面遨游,找寻灵魂上的升华和清净,还是在资本的世界里博弈厮杀,都是芙提自己选择的。她不后悔,她对得起自己的野心,就够了。
足够有意义了。
一个人的人生如何起落,不是感情能够左右的。
就像季明信多么想将她留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处处呵护,也还是不忍折下她叛逆的翅膀。
亲情尚且如此,爱情就更不值一提。
可段昱时从来没想过要束缚住芙提,只是还是会偶尔期盼她能够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多受一点他的庇佑。
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有她这个人,而非她身上的光环和羽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比起你和段博裕、和星遥之间的交易,我更好奇你和别的男人的关系。”他说,“芙提,我没你想得那么理智清醒。”
相较于这些名利场上的起起伏伏,他们之间的利益纠葛、恩情抱怨,段昱时肝脑涂地地承认,他更在乎她的心之所向。
那有关于爱的指针,已经倾向别人了吗?
芙提听了却冷笑一声:“是吗。”
“是。”
他从未这样妥协过。
芙提看着他俯视自己,像从前一样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这束光和太阳、月亮都不一样。
曾经,这光芒是如同信仰一般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却时明时灭,被云雾遮挡。不坚定,不唯一,会动摇,会消失,会放任她远走。
电话铃声响了,她才发现自己又陷进了温柔的圈套里。
没有什么话需要回应,芙提不想在旧人身上浪费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叹了口气,越过他的身体想要往外走,“段先生,我并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我和你过去的事情。”
“所以还麻烦您,高抬贵手。”
他却固执得像个叁岁顽童,将语意曲解成自己的认知。
“更多的人是指谁?你的追求者?”
芙提不想去解释齐灏南的身份,她冷着脸走得更快,却被那忽然低落的声音绊了一下脚步。
“如果他有资格的话,我为什么没有?”
或许瞳孔有那么一瞬间是因为他卑微的倔强而晃动过的,可二十五岁的季芙提已经见证过爱情枯萎的惨状,再重来一次,她情愿……
“我可以有吗?”
他又问了一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齐灏南见到了她的经纪人,却还是找不到她。
黎慈看着这样一个青年才俊捧着一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珂赛特,在这样的季节,在这样的时间点,站在凛冬里等待着,心里不禁唏嘘起来。
爱情原来是不管几点,不管花店会不会关门。
可芙提回来的时候并未被这浪漫留住半分视线,甚至在齐灏南屡次想和她搭话的时候,借助和黎慈说话来打断了。
“开车吧,我很累了。”
他便真如小狗般乖乖地安静下来。
只是在安静的车厢里,默默地注视着她,将那烂漫的花束悄悄放到她的手边。
黎慈听见他小声说:“累了就睡一会吧,姐姐。”
多乖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梦见了自己的日记本。
尽管只占小小的一寸空间,她也还是残忍地将自己的心事舍弃,只把护照和这些年经历所带给她的意义装进行李箱,把理智和克制装进一张机票里。
每个落点的机场,阳台都很大。她有时在漫天的夕阳碎光里书写,有时又会搁下笔目睹被染成昏黄的旅客行人互相告别。
芙提在扉页里落笔,“原来阳台这么大,是为了盛住这些庞大的、离别的悲伤。”
人来人往,明明灭灭的灯火被机舱割成两半。
“我继承了他无论好与坏的性格与习惯。他的灵魂所向、观念思想,包括对这个世界的持续漠视和偶尔热爱。我的生活里,走的每一步,姿态都会有他的影子,就连在路边喝一口小贩卖的廉价咖啡,我都能从醇度和香气中代入他的喜好去挑选。”
“我知道,这很可怕,当你爱一个人成为了习惯,你也会变得可怕。我知道,我是他养大的玫瑰。”
我变成了一部分的他。
“我一直知道。”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车的时候芙提才发现下雪了。
“marrychristmas!”
黎慈的车在身后伴随着卷起的雪霜离去,楼下的咖啡店在放着《we’refallinginlove》,齐灏南捧了一路的宝贝珂赛特终于有了献身的时机。深受外国文化荼毒的少年单膝跪在了雪渍里,丝毫没想过对自己膝盖会造成什么伤害,只一心一意地望着她。
“圣诞快乐,姐姐。”
芙提垂下眼,和他对视着。
然后很慢、很慢地,小声回应道:“圣诞快乐。”
她的心情不太好,齐灏南再迟钝也看出来了。
他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一直走到她家门口,好不容易在停下的脚步里找到了一个可以询问的机会,却被芙提问道:“你应该有订酒店吧?”
即便没有,她也不太可能会让自己留宿。
齐灏南知道她的倔强,但还是没办法忍耐住自己的焦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了?”
“我很累了。”芙提索性说,“我不想过圣诞节。”
他一噎。
“为什么?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你最喜欢过圣诞节了。那时候我们还……”
“过去了。”
她说。
“过去了。”
她又说了一遍。
齐灏南缓缓察觉出不对来,脑子里将今晚发生过的事情统统过了个遍,也找不到任何能够解释芙提在获奖后如此低落的理由。
“过去了就不算数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输密码的手一顿。
“你曾经那样快乐过,不算数吗?”
她回头看,齐灏南的外套上甚至还带着刚才在室外淋到的雪,已经化成了一滩小小的水印标记在肩膀上。
芙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回去吧。”
回到该回的地方去。
尽管不想承认,但芙提知道她学会了。
那天以后,段昱时给她打过几次电话。
芙提有的时候忙着工作,没接到也不会拨回去,有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也会放到一边将它晾到自动挂断为止。
原来当初自己的电话和短信,对他来说是这样的心情。芙提总算有些能够理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情走进了没有出口的钟楼,无时无刻都在转动的指针催促着自己快快从那磨人的旋转楼梯上下来,却无法找到一个确切的方向,也就更没办法挪动僵住的双脚。
不知道怎么办,索性就撇到一边,先去做对自己来说更重要的事情。
可对当时的芙提来说,最重要的人是段昱时。
“曾经引领过你飞翔的人,即便你刻意遗忘,处处回避有关于他的一切,只要你仍有一天在这片天际中遨游,你就很难不去回忆有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
“可太在意又不是你的错。”
……
“哪有这么对错?真的有对错吗?如果这些事情和感情都是数学题就好了,那就如你所愿能够有正确答案了。”
……
“那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读台词读到一半,被她一个人独占的会议室突然被敲了敲。
她薅了把头发,“进。”
宋宛从门后探出个头来,“在背台词呢?”
“嗯。”
“怎么跑到公司来了?我去你家摁门铃没人应,给你打电话也没接。”
芙提瞥了眼关机的手机,撒了个小谎:“没电了。”
她一边说一边滑着椅子去插数据线。
宋宛在桌子对面坐下,连同着手里的文件夹一起,显然是来找她谈工作的。
芙提收了心思,认真地听她说。
光是协商细节就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宋宛本想约她一起吃饭,但邀请都还没从嘴巴里说出来,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看了眼那来电显示,顿了几秒才接起来:“你好。”
“今晚吗?”
“好,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不长的言辞却让宋宛察觉出几分不同寻常来。
宋宛冲那已经挂断的来电抬抬下巴,“谁啊?”
芙提毫不隐瞒,“相亲对象。”
轻飘飘四个字重量相比子弹。宋宛冒着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的风险,才把那惊呼吞进肚子里。
“相亲对象?”她艰难地咀嚼过这几个字,“你……”
“我小叔安排的,拒绝不了。”
芙提盖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站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学姐。”
宋宛的笔还卡在耳朵缝里。
“啊……好。”
等那道身影终于走出视线,宋宛再也坐不住了。她火急火燎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两手并用,快速翻找着一个近来联系十分频繁的人。
还好没什么人看着本文。。不然我觉得我肯定要被女主控骂死了。
但是我真的写不出什么为你痴为你狂为你框框撞大墙,看到有男人靠近你我就理智全无把男配全吊起来打一顿。
更写不出女主像是失忆了一样忘掉了所有心动和心痛。而且这个文前期就是一直在养成,没人能对一直陪你长大的人无动于衷。但芙提现在的心态就是,极其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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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饭店里出来,其乐融融的交谈还近在耳边。芙提跟着应卿往他的车位走,一边听他低声解释。
“我奶奶这几年脑筋不太灵活了,从我大哥口中听闻我相亲的事情后,就闹着脾气说要见女方一面。”
他替芙提拉开车门,手掌挡住车框,等她坐好了才绕回驾驶座。
“家里人拗不过,所以才拜托我来邀请你。”
今天这场饭局,是他们应家的家宴。
芙提摆摆手,“没事。”
尽管她并不擅长应付有关于家庭的一切,但对讨老人欢心这种事还是颇有感触。
祖母走的时候她尚且年幼,只能任由季明信把自己送到安全的环境里。那年他和季家的关系紧张,于是芙提也没能在祖母去世前再去见她一面。
所以每每见到年迈的老人,芙提的心总是会软下来。
她想着想着就有些出神了,应卿在红绿灯的间隙里沉默地观察她,忽然就想起大哥和自己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实在没希望,就别强求了。这姑娘倔得很,连生父去世都憋着小时候受过的怨气,愣是没去过医院一次。”
季明岩化疗的那两年里,应卿跟着家里人前去拜访过几次。有一次在房间里碰到了季明信,意气风发的弟弟将身板挺得笔直,说出来的话也是毫不拐弯抹角。
“她说,她不原谅你。”
那是应卿生平第一次见到长辈掉眼泪,而且是个阴险狡诈,在商场上被人褒贬不一的狠角色。
但他想,那只是人类濒死前没被满足愿望的不甘,并非真正发自内心的怜悯和疼爱。
应卿看着芙提昏昏欲睡的模样,思绪被收回。
从那时起他就对眼前的人产生了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坚强和勇敢,又是怎样的果断和决绝。
见惯了小门小户里的腌臜事迹,多的是私生子女分割家产闹得鸡犬不宁、上下颠簸。应卿想,她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吗?
有了疑问就会有探究下去的欲望。
所以在把她送到住处的时候,应卿也跟着她下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他叫住了要离去的脚步,“今晚我很抱歉因为我奶奶而打扰到你了。”
“没事的。”
“还有,我很开心。”
她快要闭上了眼睛在背对着他的方向微微掀起,意识清醒了几分,芙提沉默了。
终于想起来了,他们之间,她还欠应卿一个答案。
他还在说。
“我想你大概率是会拒绝我,并且以后不再与我见面。这段时间里,我也一直控制自己尽量不要去打扰你。”他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却真心实意,“所以,我很感谢我奶奶。”
芙提没想到孟浪的言语后会是这样的结尾。她笑了,“感谢她什么?”
“感谢她能够让我见到你。”
那一瞬间,小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透过路灯的光线,树枝的绿叶,空气里的尘埃,温柔地飘落。
应卿站在她面前,等待着她的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知道,她只需要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将眼前的人发落。
家世、样貌、为人处事,对世间万物包括对她的态度,无论从哪里去挑选,应卿都是个找不到纰漏的人。
他太好了。
好到芙提觉得害怕。
可她心里太清楚了,这份害怕不是年纪上有距离、阅历上有差别的心情。而是她太熟悉了,熟悉这样的姿态、神情、甚至灵魂。
她曾经拥有过的。
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记忆,被她留在叁年前的记忆。
芙提的眼睛和雪落下的方向相反,她总是这样坚定,直白坦荡到应卿都有些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我不知道。”
她实话实说,比谁都清楚这样的诚恳需要真心去回应。
应卿紧绷的神经却因为她的回答而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的话,就交给我吧。”
面对他,芙提从来不需要多言。
他明白了那份倔强下面经历过的伤害和疼痛,却从不抱着好奇心去揣测、探寻。他了解了,于是温柔地接受下来。
“就像我和你说的那样。”
他说,“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宋宛聊完了工作,恭敬的脸色便马上统统收敛。
面对段昱时埋头处理事务的冷淡模样,一想到那天自己火急火燎地失态,而他却什么都没表态,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今天又去和那个男的吃饭了。”
所幸她的视线落点是段昱时笔尖,如若不是没错过那一秒的停顿,宋宛当真会觉得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我帮帮你,我作为朋友,鞠躬尽瘁到这份上了,你还不为所动,到底在隐忍什么?”宋宛把桌子拍得啪啪响,“知道她今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你就觉得满足了?觉得自己也在她的生活里了?”
“段昱时,没有你这样追人的。”
按动笔被掉了个方向,轻轻一摁笔尖便缩回壳里。他缓缓抬头,十指交迭摆在桌子上,明明是在询问,语气却生硬冷漠。
“那我该怎么做?”
宋宛只是抒发自己的怨气,没想过他会一本正经地求教,顿了顿才道,“杀到饭桌上强取豪夺,在她的相亲对象面前宣示主权,最好再说两个你们曾经交往的恩爱细节,让对方知难而退。”
段昱时垂下眼,“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就大胆表白,告诉她你忘不掉她,你其实很想……”
“她讨厌我。”
宋宛噎住了。
段昱时又重新拿起那只笔,原来并没有写完,只是停顿下来专门去听她出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淡淡地说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绕是宋宛再迟钝,也能隐约感觉到那份无可奈何。
“我不想让她更讨厌我。”
他这样说。
华灯满街的夜晚,应卿跟在芙提的旁边,看着她漂亮的侧脸。
挺翘的鼻子上挂了一副很明显不适合她的黑框眼镜,而那双被遮挡的美目,正笑意吟吟地看着外滩对面的大厦。
“我好久没有出来逛过了。”
她抬起手,路灯从她的指缝漏下来,裹着清浅的月光,云雾重重,应卿却觉得,他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月亮。
可爱的月亮。
他找了个话题,“当明星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啦。”芙提说,“就是作息有点不稳定。其实和打工也差不多,只是工资比较高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么?”他问,“你会不会有对工作厌倦的时候?”
“当然会有啊,谁都会有吧。”
芙提转个身,看着他背着走。
“可是比起大多数人,我已经很幸运了。”
应卿愣了愣。
她扭头继续往前走了,他还停在原地,停在她的声音里。
确实是不一样的。
把她送回住处,车速被他调到很慢。应卿想再和她多说说话,但芙提累了,恹恹地靠在车窗边上,要睡不睡的模样。
他无奈,“想睡就睡吧,不会冒犯我。”
话音都还没落,下一秒芙提就放心地闭上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哑然失笑,又有些五味陈杂。相处了一段时间,她还是在自己面前保持礼貌,让人很难不生出几分挫败。
可又觉得她这副模样实在惹人疼爱。
束手无策。
应卿握着方向盘,将车开的更慢。
“我没想睡的。”
芙提下车到时候还轻轻说了一句。
“嗯,我知道。”
“真的。”
“好。”
芙提眨了眨眼,放弃辩解了。她挥挥手,“那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她在原地留了一会,看着应卿的车慢慢远去。
然后很缓慢,又很不经意地将视线放远,落到那辆黑色的迈巴赫上。
在树下,在夜色里,隐蔽又不为人知。
已经一周了。
段狗:老婆讨厌我qwq但我还是会一直爱老婆的捏,老婆不想看到我我就不出现在老婆面前讨嫌,老婆被别的男人送回家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哭一会就好了。我们这种狗男人就是这样的捏ovo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芙提在心里模拟了两遍台词。
她可以装作没认出来,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告诉他,“先生,这里不是公共车位,再不开走会被赶的。”
也可以直接上前敲敲他的车窗,借着灰暗的天空,借着身边有新人送她回家的得意,冷脸对他说,段昱时,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掉价。
可最后她哪种都没有选。她只抬手拉低了帽檐,疾步走入了楼道里,等待电梯。
而他也没有追上来。
他不会追上来的。
芙提吐出一口气,放在口袋里的手冷得不行,干脆拿出来,并拢着搓一搓。
有什么用?
她想要的已经不是这个了。
电梯在某一层停留片刻,芙提瞥了眼楼层,是有人要进来了。
她下意识往里面退了一步,却不想电梯门一开,抬头的瞬间就和那黑眸对视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穿着长长的睡裙,像是刚工作完,神情有些疲惫。
不是第一次见了,她很自然地朝芙提点了点头。
芙提有些受宠若惊,也点头和她示意。
一直到她回到家里,两人都不再有交流。
段望舒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写策划案,她回国不久,母亲在自家公司里给她找了个清闲职位,好让她适应一下国内的职场生活。
但这不代表她就很闲啊。
段望舒踩着拖鞋,一身黑色的棉质长裙,心里一边想着刚泡好的美式还没来得及喝烦死了,一边在楼下找着段昱时的车。
“发什么神经。”
她一把拉开车门的时候,段昱时还在风轻云淡地玩手机。
段望舒的脾气发的又快又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唾骂,丝毫没察觉段昱时脸上的表情不是冷淡,而是紧绷。自然也就错过了,那手机屏幕上,对话框里输的几个字,睡个好觉。
段昱时没说什么,跟着她上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姐弟身高差距不算很大,眉目虽然并不太相似,但深邃明朗的疏离感都如出一辙。往电梯的角落里并肩一站,双方都面无表情,还把要上楼的住户吓了一跳。
那人拍着胸口出去了,段望舒看他一眼,直白道,“我这里可没有多一床被子,你去和粥粥一起睡吧。”
段昱时自她回国以后就没和她联系过,只在段博裕勒令他回家吃一顿饭的时候露了个面,还丢给她一只猫。
“你一个成年人,飞机不会坐,水电费不会交?”他进了门,被扑面而来的猫砂味熏得眉头蹙起,嫌弃得倚在玄关的柜子上,“这不养的挺好。”
段望舒才发现粥粥在盆里拉屎,但是没找对位置,手忙脚乱地去扶。
段昱时还在那对她冷嘲热讽,段望舒背着他白眼一翻,不想和他交流了。
等人洗完澡出来,段望舒的工作也做完了。她一边伸懒腰一边走到客厅找她的水杯,看到段昱时正借着沙发旁的落地灯玩手机。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背后,像小时候无数次吓他一样,突然出声道:“在看什么?”
段昱时下一秒就锁了屏。
一把年纪还小孩心性的姐姐察觉出点不一样的味道,如果只是在处理工作或者谈恋爱,段昱时都会坦坦荡荡地任由她观摩并且给予讽刺。例如“我不是单身这件事让你很奇怪?”或者“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到点了就能睡大觉”,诸如此类的话。
“让我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好奇起来,伸出手去抢。
段昱时坐在沙发里,她从后面伸手,根本抓不住。索性放弃挣扎,猜她也不知道锁屏密码。但那屏幕一亮,还没等段望舒“哇”地叫出声来,他便想起来了——
手机的人脸识别系统已经精准到只要面对五官,屏幕就会自动亮起。即便不知道密码,也能看见锁屏壁纸。
而那以身后盛大烟火为背景,被寒风吹得七倒八歪还抓着羽绒服毛毛帽檐的女孩,正咧着笑容,静静地靠在段昱时身旁。
他们靠的很近,除了衣物再无距离。只是最边缘的地方仍能看见有不同颜色的衣服,段望舒猜出来了,这是从集体照里放大截出来的。
能让拍家庭合照都不言苟笑的弟弟,从眉梢到嘴角都温柔下来的人,段望舒脑子里想不起任何一个名字。
只是在电梯里偶遇过这张脸许多次,只是突然想起在拉斯维加斯时,从段昱时口中说出来的例外。
初初只是觉得她漂亮,又是自己公司的艺人,小小年纪就在气质上累积出属于自己的故事感,让段望舒很是欣赏。
没想到,原来铸就她的人就近在咫尺。
她把手机还回去,被段昱时丢在一旁。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冷着脸,“不是。”
段望舒想起刚才芙提上楼的时间差,突然明白了他夜半打电话给自己的原因。
感情是追人追到了楼下,被拒之门外,于是想起了她这个姐姐好像也住这里。
她故意问,“什么不是?她不是麻烦,还是‘不是你的麻烦’?”
段昱时抿唇,半晌才回答她:“都不是。”
“哦——”
段望舒的尾音拉的老长。
刚才只是匆匆一瞥的聊天界面又浮现在眼前,对话框虽然都不长,但是整一面都只有一个颜色。
她莫名心情大好,对打击报复弟弟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得心应手。
“你知道她住这里?”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知不知道,她就住我楼上?”
段昱时快速扭头的速度并没有吓到她,反而让段望舒倍感舒爽。
她拍拍那蓬松的脑袋,像过往无数次蒙骗他一样,真诚道。
“骗你的。”
可段望舒是什么性格,和她朝夕相处了几十年,段昱时当然不会不清楚。但事关芙提,他又不得不怀疑起来。
“即便真的住我楼上,那又怎么样呢?”
姐姐轻而易举地看穿了他的心事。
从小她的智力也好,天赋也罢,段望舒在能力和才华上自认为是追不上段昱时的。只是她的感知能力太强,爱情在她面前就像一张白纸。
段望舒一边惊讶于他的不动声色在一个女孩子面前瓦解得分崩离析,一边苦笑怎么有朝一日弟弟也要来尝这样的苦头。
她爱莫能助,从少量的信息里隐约了解了整个过程,除了叹气也说不出别的。
“等待答案是最没用的方式。你总相信缘分,相信时间,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物质能够将你们带到同样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段昱时,你有没有想过,从你开始期待的那一天开始,就证明了它们没用。”
第二天是周末,段望舒睡了个饱觉,最后是被客厅里搬动的声音吵醒的。
她忍无可忍,再也回不到那美梦里,索性穿上鞋下床,踢踢踏踏地走出房间去抓那罪魁祸首。
结果房门一开,就被一个巨大的纸箱挡了去路。
她抓着头发尖叫:“段昱时!”
男人站在客厅里,对她的愤怒恍若未闻,一边驱赶着在身边踩来踩去的猫咪,一边把箱子里的东西搬出来。
“你在干什么?”
“搬家。”
段望舒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终于回了头,神色不像在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今天开始,这里也是我的半个家了。”
怕她有异议,段昱时和她四目相对,眼神极其诚恳地喊了一声:“姐姐。”
段望舒:“……”
电梯里的175美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段望舒捧着杯牛奶回到房间里,但被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她生气地要求段昱时负责她的早饭,一边看煎蛋翻面一边听他抱怨:“到底谁是姐姐?”
她抬腿就是一脚,“说不定我那天就死了,伺候伺候我怎么了?”
段昱时没理她。
吃完早饭段望舒打算找部唯美的电影开启美好的一天,本想抓着段昱时给他端茶递水,结果才从柜子底下翻出cd,就看见那人整装待发地在门口穿鞋。
“干嘛去?”
“晨跑。”
晨跑?
段望舒在那关门声里翻了个白眼。
怕不是去偶遇某人吧。
段望舒不知道的是,昨晚她睡了,段昱时却还醒着。
他一直坐在沙发里抽烟,烟蒂掉在地上,找不到烟灰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宛说,段望舒也说。
其实段昱时自己清楚得很,他一直摁捺不动的理由。
无非就是觉得迷茫,又觉得恐慌。恐慌过后还有承担不起的失落,无穷无尽的,缠绕他每一夜本能安睡的梦境。
芙提离开的时候他就有想过,倘若真的之后不再见面了,也是件好事,也是个结果。一段故事结束了,带给过彼此意义,停在这里就算句号了。即便不圆满,即便不太愉快。
但他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很在意。
非常在意。
意识到她真的对自己毫无留恋的那一天,段昱时才发现,一直以来他不敢承认的事情是什么。
是他拿芙提毫无办法。
从前面对她仓促但热烈的感情时,他就已经陷进了不可思议的迷茫里,踌躇了那样漫长的时间,还是在她朝自己走来的时候落败。
明知道不该、不能,最好不要。
还是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光飞逝数年,他们之间隔着那么多白昼和夜晚,不理解和不原谅,在重逢时也没能得到消融与和解。
于是段昱时可悲地再次确认,无论是见她,还是不见她,他的心情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而当芙提离开他、抗拒他的时候,他也终于明白,如果她想要做,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纵观过往,都只剩下妥协的回音。
无论是从前热烈张扬地朝他走过来,还是现在义无反顾又决绝地抗拒他靠近。
他束手无策。
“爱情就是一种命运。这还是你当初教会我的道理。”
伏玥的新电影和段昱时有点关系,于是找了个神清气爽的早晨致电给他。本想当面和他谈谈,结果发现对方居然不在家里。
知道了来龙去脉,她碎碎念般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而段昱时却没再回了,手机从他耳边缓缓离开。他看都没看就摁了锁屏,晨跑了将近一周,那想要偶遇的人就在不远处的早餐铺子前。
他的心思早就不在电话上了。
靠近了,甚至还能听见她迷迷糊糊的声音,“老板,两个肉包子一杯豆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在她身后站定,才看见她其实在打电话。
“我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又不是故意瞒着你。我怕你担心我,所以没说嘛。”
芙提伸出手去提那装好的纸袋,热气腾腾的还冒着烟,她抱在怀里和老板点头致谢,看也没看身后一眼,径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段昱时静静地跟在她后面,听她撒娇一样地和那头的人说,“好、好,你想怎样都可以,好不好?”
“我错了,我错了。”
“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他握着手机的手收紧,突然冷不丁地喊了一声:“季芙提。”
芙提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包子差点掉到地上。她怯怯地往背后看了一眼,眼神跟见了鬼似的。
秦懿正怡然自乐地躺在床上听她哄自己呢,突然没声了,开口问道,“怎么了?”
段昱时就站在她面前,听不见声音也看得见口型。
他看见芙提颤抖着嘴唇说了五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麻烦了。”
段昱时不知道芙提说出这句话的原因是,他此时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可怖。
尽管能察觉到他在收敛,但那锋利的气场和有些妒意的神色还是难以掩盖。
妒意?
芙提犹豫着挂了电话,还不忘和对方说一句:“我晚点再和你联络。”
他硬邦邦地问:“新男友?”
似曾相识的场景,时隔不久又一次出现。
芙提无奈,知道他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于是敷衍道:“嗯,是啊。”
他脸色更难看了。
“上次那个毛头小子?”
他甚至连姓名都懒得回忆,难以置信她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招呼都不打让你为难,只会买一束玫瑰哄你开心,这样幼稚的人——你和他在一起了?”
芙提虽然对齐灏南没什么感情,但也听不惯段昱时一个外人这样贬低他。
“段先生,你少对我的朋友指手画脚。”她严肃起来,两人的氛围又剑拔弩张到紧绷,“他对我来说是什么身份不需要你来置喙,至于他是什么人也就更不用你来告诉我。”
他一噎,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他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又放下。
“可你在哄他。”
他的声音很低落。
“你甚至没有哄过我。”
芙提愣了愣,想要说出口的话停顿一瞬,还是狠下心继续下去了。
“既然你这么执着于一个答案,那我不妨告诉你。齐灏南是我的恩人,当初我在美国被粉丝绑架,用枪指着脑袋的时候,是他出现,并且救了我。”
昏暗的地下酒吧,鱼龙混杂的人群,隐晦的光线和行踪,实在太适合作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被绑着双手带到地下藏酒室,进去之前在走廊上碰到了齐灏南。可那人用刀柄抵着她的腰部不许她求救。
一个眼神的对视,他抽着烟,跟凶手说了句玩的愉快。
芙提彻底坠进绝望里。
可就在千钧万发之际,警察破门而入。
事后那少年倚在酒吧门口,轻佻地问了句,“姐姐,能不能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给个联系方式?”
……
“你很不尊重他。”
芙提冷着脸,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笑了一声。
“出事那天是九月十九号,那一年的九月二十号,段导的新电影正在国内如火如荼地上映。”
她看着段昱时的瞳孔,极速地缩成一个小点,虽然不明白他在震惊什么,但她延续着自己的陈述。
“你嫉妒他能够在我身边,觉得他没有资格。但段昱时,这个资格你曾经也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垂下眼,不愿再看他。
她想起面临危险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
她渴望从天而降的,从来都不是那个十分钟前才见过的一面的人。
“我记忆里的英雄早就不要我了。”
一根针扎进血肉了,段昱时疼得浑身冰冷,血液极速逆流般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嗯。。写的好拉qaq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晨间未睡醒的阳光掉在他脸上,挺拔的鼻梁上被投出一块小小的光斑。可芙提却看见了一个蛰伏的冬天,在他的眼底,在自己内心已经荒芜的山谷里。
她莫名地在这份沉默里有些心慌,但又确认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齐灏南对她有恩,她不允许他迈入自己的爱情,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是她的朋友。
任由一个已经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去对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评头论足,反驳只是一种防卫。
可她还是暗暗觉得挫败,在他面前总是不能保持绝对的理性。
尤其是在听到九月十九号开始,段昱时脸上出现的表情。从懊悔到痛苦万分。
芙提猜他或许是在为她心疼。
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心里的伤口早就被身边人的关心与疼爱治愈。而这些人里面,芙提起初环绕着寻找了很久,才慢慢承认了里面没有段昱时这个事实。
为什么不在了?
她不想问了。
“你大可以不必这样动容,”芙提说,“我只是希望你明白,齐灏南对我的意义。”
“意义?”他木纳地嚼过这两个字,“因为他救了你,所以他就有意义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皱起眉来。
“不然呢。”
原来想要在一个人的生命里烙下印记是这样轻而易举的事情。
段昱时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也终究还是成为了她生命里的路人。
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起他们之间的缘分,到底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到底是不是天作之合。
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比他和芙提更契合吗?答案呼之欲出,却被段昱时伸手掐灭。
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信念,视线聚焦在她的眼睛上。极致的悲伤都快要溢到地面,“芙提……”
比起悔恨,他更多的是在害怕。
害怕一直相信的缘分背叛他,相信一直坚定的特别并不特别。
曾经伸手怕犯错,如今缩手怕错过。
所以他说,“你没有给的答案,不如由我定夺。”
那天在颁奖礼的休息室,他问自己,他可不可以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留在她身边的资格。
芙提当时讶于他低头的姿态,紧握住五指才防止自己情绪失控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她选择了沉默,和他当初一模一样的沉默,甚至更甚。
没想到他一直记得。
“你想要做什么我从来拦不住,”她如同宣判命运的神女,“可以尽管试试看。”
明明不是希望,有那么一秒太阳却好像落在了他眼里。
芙提抱着纸袋的手更紧。
他大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是他的不甘心令人动容,还是自己当初擦干眼泪奔赴没有彼此的未来更痛。
城市的万里晴空下,银白为底,美人如画的巨幅电子海报出现在大厦的顶端。周围的高楼上坠着无数面玻璃窗,无数个人仅需抬头,就能看见一颗白昼之星。
副导推门而入,眼睛里首先看见的就是那一百八十度的全景落地窗。
等走近了,看了眼段昱时下笔如有神般签合同的潇洒,再对那姿态端庄、清丽大方的女人观摩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曾几何时,他还把敲她脑袋指导她演戏当成一种有趣。
“跟你说个有趣的事。”
段昱时没应,等着他说。
“上来的时候,抓了几个办公室小姑娘在摸鱼。”
副导煞有其事地摸摸胡子,见他听了不耐,语速更是慢吞吞起来,“是在讨论你和芙提。”
他终于有所反应,问了句,“讨论什么?”
“说起来,芙提应该是你合作过的,和你最不熟的女演员。”副导突然转了个方向,“起码在媒体面前,你们是从古到今最陌生的。”
那些女人,或是女孩,成就或是互相成就,碰到了点石成金的手指自然是想握紧了不再松开。即便自己就是块美玉,也想有个足够宽敞明亮的展台。
偏偏有人与众不同。
可这份与众不同,又和别人以为的不同。
他被凳子坐得屁股发疼,索性甩手起来,一边走动一边和他分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你们拍电影和拍完以后都没互动也没绯闻,但偏偏女方的粉丝就是认为,你们谈过。”
段昱时蹙着眉抬头。
“那几个小姑娘今早上班看到了芙提的照片被挂在对面大楼,就趁着喝咖啡的间隙使劲说。说你们虽然表面上关系冷若冰霜,其实从模样到性格都很般配,甚至她的粉丝群体里还有一小部分在考古你们曾经的互动,在《雪顶》的拍摄花絮里。”
副导看着他的表情,“就连你们前段时间颁奖礼上对彼此视而不见,那小群粉丝也觉得有猫腻。”
他想起一边上来一边在某瓣上看到的内容,几百层楼,开头第一句就是:“有些人明明看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我仍旧相信他们在某个瞬间里,在第叁个只有彼此的世界里,狠狠地相爱过,不管是否坠落。”
那个发帖人从他们的微表情、交流、互动、微博、彼此对视的眼神中一点点扣挖。
印象最深的一张照片就是,剧组除夕夜放烟花,芙提手里举着小小的仙女棒,而段昱时在找打火机坏在哪里。
他在看打火机,女孩子在看他。
“她期待那根烟花的盛开,更期待那束火光为她而起。小芙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或许段导没爱过,她却爱过。”
段昱时划动着屏幕,突然听副导叹了口气。
“老段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我当初劝过芙提,希望她能够知难而退。可那孩子没理会,于是我又劝她尽力而为。”
“在所有人都不认可你们、在所有人都觉得你只是一时兴起的时候,她却捂住耳朵在坚持。”
爱情如果计较付出会太功利,但不能不去清算那些心碎的瞬间。
副导点到即止,又抬头看了看那电子屏幕。
她第一次踏到自己视线里,连试镜都走神的笨拙,副导还记忆犹新。
小姑娘长大了。
气氛冷却地有些尴尬,还好有人来敲门。是段昱时摁了内线,让助理进来拿文件。
“让宋宛按照上面的手写需求,再拟一份合同给我。”
副导的耳朵动了动。
“你真要投那丫头的电影?”
他如今到了这个地位,做的每一个电影投资都会间接影响自己的口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段昱时已经不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个标签。
“本来还在考虑的。”他搁下了钢笔,双手交握,“现在确定了。”
副导愣了半秒,突然想起什么。
女主角是……
那清朗却低沉的声音也正好在耳边,和脑子里响起的名字重迭。
“我承认我当初的一时兴起,所以甘愿,从一而终。”
“甚至更甚”这个语法好像是错误的,我百度没有查到,就乱写了,有待考究大家不要借鉴。
尒説+影視:p○18.run「po18r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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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芙提虽然是一番,却不代表就是电影里唯一的主角。她的戏份和其他演员的都差不多,甚至因为拍摄场地离家近,还能每晚回去睡。
真成上班族了。
京都近来天气狂风大作,一月中旬,诡异多端的气候让人猜不出走向,却刚好符合剧情的需要。于是芙提早出晚归,鞠躬尽瘁,某天忘记带厚外套,成功把自己冻感冒了。
宋宛批了她几天假好好养病,还提醒她再恶化就一定要去看医生,芙提不好拒绝,因祸得福地冬眠起来。
好在她抵抗力强,没过多久,就能够活蹦乱跳地继续当社畜了。
她乘电梯坐到拍摄的楼层,从包里掏出磁卡打卡,感应门随声而开,芙提一步步走进去。
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语速极快又不留情面的一段。
“不会演就干脆不要吃这行饭,这个世界上谋生的职业有很多,实在不行靠脸当网红也比毁了一部作品来得积德吧?”
那身型颀长高大的男人站在一个面孔略微眼熟的男演员面前,剧本被他卷起夹在臂弯里,角度看不清脸庞,只能窥得半个侧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线条冷硬、棱角分明,深邃到让人觉出几分恼火和不耐来。
“芙提。”
有工作人员悄悄朝她招手,被段昱时看见了。
他敛了那肃冷的眼神,转头看过来,仅是一秒,刚才察觉的烦意好似都是错觉。
芙提猝不及防地紧张一下,五指摩挲过手心,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感冒还没好,恶化到发癔症的地步了。
恰好这时有人出来打圆场,拍拍手,让大伙儿都先歇一会。
那个男演员脸色不虞地走了。
比他的脚步更快的是段昱时朝她走来的身体。
“早。”
他的视线落到自己脸上,好像有沉重的触感。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目光炯炯,还是因为芙提的思绪复杂。
她木讷地回:“早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便再无其他。
只是尴尬的气氛尚未凝结起来,就被身后提着咖啡和小笼包的宋宛给打破了。
“芙提?”她喜出望外,“感冒好了?”
“好了。”
宋宛又想问她吃早饭没有,目光瞥到一旁失声的段昱时,话转了个弯变成了,“还没给你介绍吧?”
“这是我们的出品单位之一,一厘米工作室的段昱时,段总。上次在我家,你们见过的。”
从段导变成段总。
芙提只是乖巧点头,然后伸出手:“段总,您好。”
那人静了一瞬,才把手递上来。
“你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午餐大家一般都在楼下吃,最近这栋大厦的某一层被剧组租用,连带着员工食堂也品尝起来。
芙提端着餐盘在找位置,原本和她一起的助理临时接了个电话,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就急匆匆地走了,于是她便一个人靠窗吃午饭。
上午没能下起来的雪,在烈日不愿露面的正午下起来了。压得云边几乎没有一丝天光,仿佛顷刻就要排山倒海地压倒光明。
芙提嚼着咖喱里的土豆块,漫不经心地想。
近两年他都没再官宣新作品,或是传出筹备新题材的消息,面对媒体穷追不舍的拷问和是否退居幕后的质疑一概高明地敷衍过去。
如果不是那工作室的名声越来越响,芙提真的会以为段昱时在电影方面的艺术追求就此停止,他厌倦了曾经的梦想,打算到新的世界和领域里玩一玩。
毕竟他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不奇怪,而且做什么都会成功。
只是当时说得那样信誓旦旦,义正言辞,还与父亲对抗。
果然心狠的男人,想放弃就能放弃。
他想做什么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偏偏要来她面前晃。
狗屁出品人。
芙提烦躁得抓着叉子,把尖端扎进土豆里,耳后刚好飘来一句,“发什么脾气?”
“……”
她心有余悸地回头看,段昱时端着咖啡杯从她后面走到她的面前,神色自若。
“我哪有发脾气?”她反驳道。
段昱时的眼睛在那四分五裂的土豆块上停留两秒,又和她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地看了那么一会,芙提先低下了头。
别理他。
神经病。
她不肯说话,甚至有些排斥和自己交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莫名委屈起来。
“不是你让我试试看的吗?”
芙提真希望刚才她扎破的能是段昱时的本体。
我让你试试看,没让你用这种方式啊!
跑到她面前来不断地晃,还是以她金主的身份,权力和资格一下子不对等。是不是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段昱时都要压她一头才甘心?
沉默就是对敌人最大的鄙视。
芙提吃不下了,想走。
可他偏偏又说,“你浪费食物。”
“……”芙提说,“我自费的,我愿意。”
段昱时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给宋宛投了两个亿。”
忽略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人,他淡定地接下去,“我自费的,我愿意。”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追你?”
上厕所的间隙,八卦的秦懿终于逮到了盘问芙提的机会。
那天早上在电话那头听见的男声还历历在耳,她对段昱时了解不多,至少还没到听声辨人的地步。只是芙提向来擅长拒绝,连她都说是个麻烦的人物,秦懿还真找不出几个。
芙提很是头痛,“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好朋友深知她的尿性,如果不是旧情未了,芙提的性格是不会给人机会的,“你还喜欢他?你疯了?这个世界那么多好男人你不要你非要吊死在这颗大男子主义到唯我独尊的老树上?”
“他还不至于唯我独尊……”
“你甚至已经开始帮他说话了。”
“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间不多了,她没空和秦懿解释这么多,“我下次再和你好好解释,行不行?总而言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也不等秦懿反应,就径直挂了电话。
素颜出镜,也就无所谓冷水拍到脸上。
芙提在冰冷的水流里,缓慢地得到了一个认知。
她确实是故意的。
太素了,搞几个荤点的番外吃吃?还是你们想走剧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听说今天饭局会来一个来大人物,临时空降的,导演今天早上请假就是去给酒店打点了。”
芙提近来工作都忙到很晚,再加上不习惯当地气候,胃口极差,吃不好又睡不好,连带着听同事讲话也有些恹恹的。
“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
对方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在芙提这次出演的电影里担任女二号。因为戏份不少,所以和芙提接触的机会多,两人关系自然也就比别人好一些。
此时,夜幕降临不久,她们正走在酒店的回廊里寻找包厢号。
“我们只要顾着吃饭就行了。”
虽然有些不妥,但芙提想了想,还是说了。
因为对方今年不过刚成年,还是影视学院的大一学生,这样虚与委蛇的饭局保不准会遇上什么人,尤其是存在变数的时候,一不小心和谁看对了眼,或者被谁挑中了,可都不是好事。
那女孩还一头雾水,芙提没再说了。确认了包厢名字,便推门而入,从善如流地和眼熟的面孔打了个招呼。
入了座,菜也很快上来。
靠门那人还很奇怪,“不是说晚点再上吗?还有人没来。”
芙提看了眼她旁边空出来的椅子,心领神会地往另一边靠了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估计是快到了,导演让人先上菜。
果不其然,服务生下一句就是客人吩咐的。
桌上没了异议,只是桌子被堆满了,也没人敢动筷。
大家都不急,毕竟这种功利性饭局,本来就是用来谈事情、扩人脉的,吃不吃倒是不太在意。
但芙提却受不了,看着满目的酸口菜式,几日不得开解的胃口隐约有了痊愈的趋势。
她揉了揉咕噜咕噜叫的小腹,垂下眼把玩起手机来。
小芙:烦死了。
那人回的很快:“怎么了?”
小芙:想吃饭。
管家:谁不让你吃了?
芙提的指尖停了一会儿,突然不想回了。打字浪费体力,鬼知道那位大人物什么时候到,还不如闭目养神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她推了推旁边的女孩。
“待会门要是开了,你就马上叫醒我。”
“好。”
芙提放心地闭目养神起来。
陷入黑暗里什么都不用想的时间总是混沌且短暂,明明好像上一秒才和人说完话,下一秒肩膀就被推了推。
芙提托着腮的手抖了一下,脑袋还没来得及往下掉她就醒了。
好。
吃饭了。
结果手都还没碰到筷子,就听见去接人的导演兴冲冲地介绍,“大家恐怕对他已经很熟悉了吧?这位是段氏集团的公子,也是我们圈子里大名鼎鼎的段昱时,段导。”
芙提抬起眼,就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中。
耳边都是人群争先恐后向他问好的声音,最近的当属旁边女孩倒吸一口凉气的吃惊,可芙提的感官却只剩下和他对视的那道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动声色地做了个嘴型。
回微信。
饭局散场已经是很久之后了,芙提吃饱了,心情稍微好起来一点,但还是没办法接受他的捉弄。
他们趁着夜色,一同乘着电梯去她的房间。
为了避免碰上人,一路上彼此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等那磁卡插入卡槽,房间门应声而开又被人狠狠关上,芙提才问。
“你怎么来了……唔……”
他急得很,双手捧住女人的脸颊,唇舌就迫不及待地压上来,长驱直入地挤压她口中的空气,吞食津液。
芙提有些站不住,心脏狂跳,他低头时弓起的背脊宽厚,随着呼吸起伏,像座蛰伏着野兽的小山。
她被这粗乱的喘息弄得思绪混杂,脑袋晕晕地任由段昱时一边亲一边把她压到门板上。
“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吻流连而下,芙提挡也挡不住,只能无能地拍着他的手臂,却换来更濡湿的舔弄。
男人温暖的舌头舔过她的锁骨,留下一道水光痕迹。往日只能在电话里浅听几分钟的声音,此刻近在咫尺:“想死你了。”
“啊……”
芙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抱了起来,膝弯被固定,双脚突然离开地面,她吓得整个人往上一缩,小腿勾紧了他的腰腹。
抱姿让芙提略略比段昱时高半头,他对这个姿势满意极了,两只手一边摸着光滑的大腿外侧肌肤,高挺的鼻梁一边往那道丰腴的沟壑里深入。
还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在嗅她。
“好香。”
段昱时张嘴去咬她上半身的纽扣,一解一个准,便舔咬她的奶肉便质问她,“怎么没理我?”
“不想理我?”
芙提今天穿的是蕾丝内衣,薄薄一层布料什么都能感受到,包括段昱时的舌尖勾过她敏感的乳尖时,粗糙材质摩擦时的强烈触感。
“对啊……”她呻吟着,“不想理你……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惩罚般地咬了口她的奶头,原本孟浪的动作彻底停下来了,只剩下那双作乱的手,还在不断往她的裙底游走。
“小没良心的。”他静了几秒还是没忍住,往她的脸上亲,声音响亮,“从京都到这里,四个小时的飞机,就为了见你一面,你还闹脾气。”
他猜她能够猜到是自己来了,于是发微信告诉她可以先吃,反正菜都上了,就别等了。结果她自己太谨慎,饿着了还不回消息,段昱时也没办法。
这都怪谁啊?
芙提气了,伸腿蹬他,“那你滚啊。”
段昱时掐她腰身的手更紧。
“不滚。”
吃点小菜,下面还有。不影响正文剧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没人让你来。”
芙提挣扎着就要从他滚烫的怀抱里出来,只是这桎梏仿佛是要将她囚禁般坚硬,段昱时半分不退让,她红着眼睛骂人:“谁让你来了?”
“你就一点不想我?”
他怕她的眼泪掉下来,心一下子软掉,松开了力道,但还是不准她逃。
“跑到这么远来拍戏,差不多两个月没见。还不准我过来了?”
段昱时心里也别扭,但又不想她生气。
管它是谁的错都好了,此时此刻他投降地把人抱紧,只能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下去安抚,还不忘往她脸上轻轻嘬一口,偷个香。
芙提不说话,扭动着身体想要从他身上下来,碰到那坚挺的炙热,突然腿脚发麻,安静下来不动了。
段昱时知道她是害怕了,上一次因为工作而忽略老公,被讨债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这次会轻一点……”他咬着那小小的耳垂,“乖乖,让我进去……”
五十叁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十叁天没见面了。
芙提黑着一张小脸不说话,段昱时知道她是默许了,但是嘴上不饶人。
心里一边发誓下次一定好好说话不惹她厌烦,一边伸手去脱她的内裤。
皮带掉在地上,齿轮包装不小心割到指腹,他却再顾不上其他,手指沿着那道湿润的缝隙上下滑动两个回合,探进去替她先做个开拓。
好湿。
他满意死了,吻着她的唇角道:“你也想我了,是不是?”
指尖才浅浅插进一个关节,芙提就嘤咛着把他往外推,里面湿滑的软肉争先恐后地缠住他,段昱时的生理和心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慰藉,从喉咙里无意识地溢出一声粗喘。
“才多久没干你,小逼又这么紧了?”
块垒分明的腹部肌肉贴上来,彼此之间的间隔消失殆尽。
肌肤贴着肌肤,衣服贴着温度。
芙提被他逼得没有喘息空间也没有退路,整个人呼吸急促起来,动情得更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呜呜……”
他趁火打劫,一根手指全部插进那紧致的甬道里,感受她依赖地把双手攀附上来,随着抽插的频率在颤抖。
感觉到差不多了,那嫩肉越咬越紧,段昱时敛着眉又里伸了一根手指,芙提呜咽着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知道她怕,于是摸着她光裸的背,不断地摩挲。
“不然待会吃不进去。”他说,“这么小的一张嘴巴,撑坏了怎么办?”
这种时候都还在怪她不好,芙提眼泪都快下来了,拧着他的手臂,可惜太结实,他根本无动于衷。
“那你就不要插进来……”
段昱时失笑,留意着渍渍的水声,拖着人的臀部往上一抛,手指出来半截,又因为惯性让她狠狠坐回去。
“不插你怎么爽?”
边说就边加快频率,大拇指蹂躏着红肿的阴蒂,曲起的指尖扣挖逼里凸起的小点,不多时就把芙提送上了高潮。
小姑娘淋漓地泄了出来,喷了他满手清液,顺着手指修长的曲线往地上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眼疾手快地把她抱稳,手心里小屁股还在一抽一抽地收缩,不用看都知道那小小的穴口被插得破开。
但正合他意。
段昱时把那湿漉漉的手指和手腕递到她唇边,诱哄道:“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芙提眼神迷离,听他低沉悦耳的蛊惑,十指巴拉上来,还真伸出小舌头去舔那水痕。
但舌面只扫了两个回合,段昱时就捏着她的后颈要她退开了。
“笨蛋。”
他吻上来,嘴巴里都是红酒的味道。
为什么这个人不醉?芙提迷糊地想,只觉得被酒精感染的人是她,醉得连身体都交付出去。
相比起前面被他狂野地啃噬,这个吻显然亲和又温情,缓慢地探入和试探,像被摁了倍速,芙提能感受到自己被吸吮的每一个细节。
一秒被他拉成长长的时间,她快要溺死在这份缱绻里。
情动的心跳砰砰,芙提把他抱得更紧,只是始终感觉不到满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拍了拍她软弹的屁股,“好了。”
再亲逼里的水都能流一地了。
“唔……”
她恋恋不舍地退开,唇边还带有亮晶晶的水光,眼睛里氤氲出一层水汽,朦胧透亮,黏腻得勾人。
段昱时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气血都往下身涌。
早早戴好的避孕套蓄势待发,他把人往上托了托,扶着硕大的龟头在穴口蹭了蹭,花液多得堆积,他稍微一压就有溢出的趋势。
“要肏进去了。”
芙提咬着唇感受,才高潮完的身体早就败北了,半上不下的快感和被他用性器狠狠捣弄比根本不算什么。
痒意泛滥,从脚心到腿根,芙提摇了摇他的手臂。
“哥哥……快点……”
声音又软又绵,带着动情的缠绵和媚意,尾音上扬,含糊不清,像是被人吻住了口舌后发出来的求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的动作一愣。
“叫我什么?”
他的身体逼近,腰部挺动着往里面插了半截,芙提被弄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她不愿再重复那羞耻的称谓,段昱时也不逼她。
只是。
“乖乖。”他伸手探入凌乱不堪的衣物里,布料底下作乱地起伏,“我刚才就想说了。”
“怎么变成台湾腔了,嗯?”
居然两章都写不完!气死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有时候也不知道她的学习能力太强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京都的口音偏北方,女孩子虽然讲话都细声细气,但是大多会有点儿化音,听起来脆生生的,很讨人喜欢。
芙提就更软一点,柔雾雾的,生气起来也没什么威慑力,在床上却足够让人怜惜,又让人想把她往破碎里弄。
来了几个月,又多了一层娇媚可爱。
段昱时把人压在酒店的餐桌上,在这个大套房自带的厨房里,听她呜呜咽咽的哭声,漫不经心地想。
真要命。
“不要了、不要了……”
她被摁着后颈,肉棒从后面插入,又重又快,黑硬的毛发扎上来,有些疼痛的痒。
“哪能不要啊。”
他笑着说。
段昱时气定神闲地点了根烟,腰部挺动的动作却不见慢下来半分,勃发的青筋刮着内壁而入,芙提爽得尖叫,想往前爬又被他单手抓了回来。
鸡巴狠狠地往里面一插,她便哆嗦着高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用的小东西。”
段昱时弹了弹烟灰,地面就落下一堆灰烬。
这样没素质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做。
他把人拉往下身拉近了一些,分开那软掉的双腿,摸了把湿漉漉的穴口,五指并拢着拍了拍。
竟是叹了口气。
他也没用。
被她浅浅几句魅语搞得理智失控,鸡巴硬得要死,把人穴都肏肿了还软不下来。
还得靠抽两口烟,才忍得下把她往死里肏的心情。
祸水。
段昱时把剩下的半截捻灭在桌子上,中指伸进去探了探,还是湿得不行。
“还要不要?”
他凑下来亲她的肩头光滑,沿着曲线向上,舌尖流连过肩膀、锁骨、脖子,一直到耳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去捏她硬挺的乳尖。小小一个坠在奶团中,可爱到他不想放过。
“嗯……”
芙提被亲得迷迷糊糊,摇了摇小屁股。
段昱时会意,拍了拍她的臀侧,要她姿势摆好。眼神晦暗地拆第叁个套,还不忘往她背上亲一口。
“腿张开。”
正中最敏感的部位,包裹着尾椎骨的皮肉,芙提扭着臀躲了躲。
“张开。”
严厉的语气和烟草的味道,低沉的喘息和隐忍的呻吟。
男人粗粝的指腹在抚摸她的臀部,一寸又一寸,而后狠狠地往上面扇了一巴掌。
“啊……”
娇嫩上红色立显,他有些心疼了,却问,“不想我干你?”
挺翘的柱体从后面抵上来,从阴蒂划过,又被他用手拨弄着,卡进了臀缝里上下滑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的眼泪滴在桌子上,银色的铂金材质又冷又清晰,将她淫荡的神情尽显。
“要的……哥哥……”
他伸手把额发撩到耳后,只觉得她一声撒娇一样的叫春,让他骨头都快酥了。
尽学些勾人的本事。
段昱时没再忍耐,胯部往前一顶,被插成圆洞的穴口就熟悉地将他纳入,湿润的水液涌上来,包裹着他的感官,爽意蔓延。
他却嫌不够,伸手去摸她的阴蒂。芙提尖叫了一声,后半段完全失声,穴肉急促地将他夹紧,原本不高不低的射意差点就要喷薄而出……
段昱时吸了口气,大张大合地插干起来。
“骚货!”
他咬着牙骂。
“有这么敏感吗?稍微碰一下,就抖个不停。”
肉棒受不住这样的暖意和潮湿,段昱时几乎是绷着神经在忍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背上胡乱作画,温热的指尖触感却格外明显,点过的每一处都引起一阵战栗。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自己摸过?”
滔天的快感冲刷着神经,他不肯服输,捏捏那团丰盈的奶肉,弯腰问她。
芙提哪里顾得上回答,只摇着头否认,“呜呜……嗯啊……”
“那下次摸给我看?”
他插到了最里面,龟头挤进宫口,彼此的呼吸都开始紊乱起来。穴肉缠得他又紧又痛,段昱时却置之不理。
“下次打视频电话的时候,自慰给哥哥看,好不好?”
不愧是导演,轻而易举地代入角色,不枉费她一晚上讨好的求饶。
“就用你现在的声音,把你的小手指插进湿漉漉的小逼里,像我一样,好不好?”
他吻了上来,吻掉她的眼泪,赠予自己炙热的呼吸。
“芙提的手指没那么粗,连我的两根都吃得下,自己做的话,一只手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无法控制自己地想象起来。
那样窄小的细缝,要将自己的五指送进去……会流出多少水?会被撕裂吗……可是够撑了,却不够长。
“不要……”她哭着摇头,“要哥哥来,要哥哥肏……”
“哥哥肏谁?”
“肏、肏我……嗯唔……”
他得逞了,顶着濒临的射意做最后的谈判。
“那我每个星期都过来看你,好不好?”
不等她回答,就咬着牙匆匆射在了里面。
即便隔着避孕套也无法忽略的冲击力,芙提一下子被弄得登上高潮。
她没了力气,也没听清问题,两眼一闭就昏睡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故意在洗手间让他听到那通电话,故意挑选暧昧的说辞,故意置之不理,故意给出凌模两可的,长着倒刺、滴着黏液的橄榄枝。
芙提知道自己的报复心理很幼稚,但比起去责备这不成熟的心智,她更恼怒自己为什么屡屡在段昱时面前对自己的情绪管理不当。
他发疯自己也跟着发疯。
过去的时间里,他通过无数个细节和行为,不断地强调自己的世界构造。
起初芙提觉得是恩赐,于是愿意将这个问题承担下来。只是当雪球越滚越大,她发现自己碰壁了。她疯狂生长的爱意在这个名为“百分之十”的空间里根本放不下,某天太阳升起,她便轻而易举地融化。
这是她不好,她太贪婪了。
所以这份覆灭的痛楚就让她一个人承担。
在段昱时叁番四次找上门之前,芙提都是这样想的。
可他来了,一副无私无畏的姿态。
所以,芙提想看看。
他既然高举名为爱的旗帜,又能为那个人做出多少牺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照常上班、拍戏,偶尔和宋宛聊聊剧本。
她开始以为段昱时会长期驻扎在这里,把这当成攻略她的主战场,但其实这人神出鬼没,消失没人敢问踪迹,来了就一针见血地挑毛病。
组里的人都把他当瘟神对待。当然说的是那些喜欢摸鱼演技稀烂的人。工作人员和一些演员对他的批评指正还是很感恩又感谢的,仿佛他的责备是什么金玉良言,稍微说两句就能将人生迷茫的大路开凿出光明来。
一周大概见那么两叁次。
他不会在公共场合和她有太明显的纠缠,也不知道是清楚芙提不喜欢,还是为了保全他自己的名声。
只是吃饭要贴着她坐,吃早饭要给她带一份,偶尔下班晚了还想送她回家。
但芙提自有人来接。
应卿前段时间出差了,忙得脚不沾地,自然也就没时间和芙提见面。就连对方开机的事情都是从娱乐新闻上得知的,真是好气又无奈。
“还以为你会给我发信息,结果没有。白白等了一整天,最后只好自己发消息祝贺你。”
芙提没想到他那句开机顺利后面有这样多的心思,她没说发这样消息的人很多,她回复应卿已经是很不错了。
还是看在自己答应了和他接触接触的份上,就算相处下来不合适,也给他留一个礼貌的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对方想要的原来不止这些。
应卿看着眼前堵着的迈巴赫,等了十几秒对方都没有挪道让他掉头的意思。想起芙提火急火燎地上车时,那车主好像开了一下门。
他笑了一下,另寻出路,方向盘打得顺滑。
“本来还指望你可以多和我分享分享你的日常。”他说,“但现在看来,我有情敌了?”
“不算情敌。”
芙提风轻云淡地说。
“哦?”
面对应卿玩味的询问,芙提没做解释。
像他这样的人,让他知道的越多,自身的性格和想法也就暴露得越多。虽然芙提并不想把爱情演变成一场博弈,但是在这相持的阶段里,她理所当然地在为自己留退路。
她可以接受应卿了解自己——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他果然绅士地没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城南新开了一家日料馆子,带你去尝尝鲜。”
等吃完晚饭回家,夜色已经浓郁,芙提没让他开进去,在门口就欲意道别。
应卿叫住了她。
车灯的光线澄黄温暖,他的十指修长白皙,一切美好的条件堆积起来,都没有他手中那条躺在盒子里的项链来得夺目。
芙提心里警铃大作。
他看出来了,连忙解释,“是我出差的时候,和同事一起去逛街随便买的。”
芙提并不认为应卿是个有这种闲心的人,而且买伴手礼这种事情大概都是买给亲近的朋友或家人。
她现在的身份,暂时还没到这个份上。
芙提以工作需要,没有能够戴上的时间和时机拒绝了。
“我知道这条项链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应卿看过她的珠宝代言,却没想到在今天会成为一个借口,“但它实在不贵重,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价值连城的黑钻即便是那样小巧的一颗坠在铂金框架里,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以“不贵重”为由去推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有些骑虎难下,她看着应卿真挚的眼睛,抿了抿唇,拒绝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换了个方向。
“其实上次见面,我就想说了。”尽管有些逾矩,但应卿想让芙提知道,“我总感觉,芙提你在害怕。”
害怕别人的靠近,害怕欠人情,害怕被爱,害怕某天突然能够松懈下来。
一直紧绷的状态让她很有安全感。
但应卿却很心疼。
也不知道是他的心意打动了芙提,还是他说的话点醒了芙提,总之项链是送出去了,只是看着芙提下车的背影,应卿又开始后悔起来。
或许她的问题她早就知道。
只是病入膏肓,不知如何医治。
而他的话就像挑破伤口的一把刀。
芙提提着日料馆赠送的甜品往里走,想着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办法去解决它。想来想去还是挥散不去应卿对她说的话,一想就要怪起那始作俑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有一个人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让你失去对爱的全部勇气。
这是芙提无法避免的。
可也会有一个人在你懦弱胆怯的时候出现,替你缝合伤口,替你保驾护航,替你重拾交付真诚的信心。
如果芙提没猜错的话,这是应卿想做的。
他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能力,芙提不怀疑,也不会去评估。毕竟相遇就是有缘分,即便日后他没能做到这个地步,芙提也不会有怨言。
简单来说就是,她其实对任何人都没有期待。
……
甜品到底给谁吃?要是在楼下碰到保洁阿姨就好了,在电梯里碰到熟人也行……熟人?
芙提在这个小区里最熟悉的,恐怕也只有在电梯里见过几次的那个美女。
她们之间甚至连话都没有讲过超过十个字。
就这样冒昧拿上去给她,会很奇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上次都在公司里见到了,以后肯定还会见到的。
芙提犯了难。
手指却在摁电梯的时候少摁了一层,等电梯门开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坐错了。
啊。
她没有主动发展过人情世故,所以此时此刻也极其纠结自己要不要进行下一步。
摁了门铃要怎么说?摁电梯比摁门铃容易吧?要不还是走吧?走了这甜品给谁吃啊?她的体重不能再超了。
芙提还在想,那电子门就打开了。
段望舒正打算下楼买个益力多什么的喝一喝,也不知道段昱时发了什么疯给她做了一桌子中国菜,一边做还一边骂日料有多少危害。
她在国外呆久了,对那边的华人餐厅简直不要太嫌弃。所以一遇上正宗的口味,吃的也就没有分寸起来。
胃胀到难受,她让夜跑的段昱时给她带个消食片或者益生菌,对方都无情地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一开门就看到芙提,还有她手里提着的甜点,透明盒子包装可以一览无遗地看到尺寸和份量。
段望舒有些头痛起来。
可小姑娘脸都红了,磕磕绊绊地说:“您、您好。我是住你楼上的邻居……”
她当然能领悟芙提的意思,看她窘迫,好心地替她把理由说完,“我记得你。我们在公司见过,在电梯里也见过。”
芙提果然很快松一口气,将手里的东西尽数奉上,甚至还在她微笑道谢的间隙里红了一下脸。
然后飞一样地逃了。
段望舒觉得自己的魅力可能又增加了,她也很乐见其成地享受芙提对她的记忆。
毕竟如果段昱时争气的话,这样可爱的小妹妹就会成为自己的弟媳。
真好。
就是那个姓段的人渣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望舒喝益力多的心情彻底没有了,她踩着拖鞋走进门,看那夜跑完回来大汗淋漓又脸色难看的某人。
八成是因为没等到自己想等的。
段望舒一边唾弃他真没用,一边把那甜品丢到他面前。
段昱时皱眉,“你还吃的下蛋糕?”
“吃不下。”
他握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就往浴室里走,“那你还点。”
“你前女友送的。”
段望舒漫不经心地说,漫不经心地看他停下脚步。
他蹙着眉,“什么?”
段望舒不说话了,忍着饱腹感,欢天喜地地拆叉子包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反应很大,疾步走过来。
段望舒不理他,正打算叉一点下来吃,面前的托盘就被段昱时整个端走了。
她皱眉,“你干嘛?”
那人捧着蛋糕头也不回。
“归我了。”
我觉得男主。。嗯。。好像有什么大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芙提吃饭的时候,难得地没了一道目光督促她。
拿勺子的时候甚至松了一口气,知难而退也好,暂时挫败也好,总之和段昱时贴着吃饭对芙提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从前她不爱吃早饭,就已经被他训斥过很多次。只是屡教不改。
不知道现在她不吃早饭,段昱时还会不会生气。
芙提漫不经心地想。
可吃到最后他还是来了,手里捧着个小巧的巧克力布蕾。
她抬头,用眼睛询问。
“没什么。”段昱时也看着她,“只是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我不喜欢。拿走。”
“既然给了机会就公平一点。”
芙提的动作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坐的角落隐蔽,几乎被屏风隔成一个单人包厢。因为靠窗时常会被风吹日晒,没什么人会来争抢。
她的视线很缓慢地落在包装盒上泛着缎光的丝带,小小的署名,两个简短的英文字母。
同组有个嗜甜的女演员最近总是在念叨,说附近有一家新开的下午茶,店主是澳洲留学回来的甜点师,每日限时限量发售,助理去排了几次队都买不到。
他这样讲究效率的人,也会为了讨女孩子关心而去浪费自己午休的时间吗。
她突然有些不明白了。
“段昱时。”
“嗯。”
他一直在听。
芙提的眼睛抬起来,浓密的睫毛遮不住澄亮的瞳孔。
“其实我很好奇,”她说,“既然你能够做到这份上,为什么当初不呢?”
金鱼缸里的海藻会过期,摆在冰箱里的午餐肉罐头会过期,宠物陪伴你的时间会过期,说爱你的声音也会过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都有期限,什么都不能重来。
其实你一直有空去换水,去做一顿像样的早饭,陪小猫去一次宠物医院,好好珍惜还靠在你旁边安睡的那个人。
为什么要等一切鲜活都冷却下来,才发现这些对你来说很重要?
“因为我不懂。”
他说。
“我说过了,在我拍过的爱情里,我从来不懂其中的任何一种。我只觉得莫名其妙,觉得啼笑皆非,觉得人日积月累的理智和克制是不可以被轻易被打破的。我甚至不知道被打破的后果。也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人,以怎样的方式来打破我。”
“所以你用时间去筛选,用真心去考验,最后觉得是我了?”
芙提其实听到这里,已经没多少耐心了。
她看见那蛋糕盒的外包上浮起浅浅一层水珠,莫名就升起强烈的欲望想把它擦掉。
他却说:“不是的。”
“我对你的感情,说出来可能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好意思……”
突然插入的女声伴随助理带着歉意的脸,她知道自己可能搞砸了什么。但还是鼓起勇气朝芙提扬了扬手机,小声道:“黎姐找你。”
芙提点点头,跟着她走了。
段昱时叫住她。
“蛋糕。”
芙提摇摇头,又觉得有些残忍,想起他说的“公平一点”,改口道,“下次吧。”
他疲惫的神色又瞬间不一样起来。
她看到了。
日子打马而过,随着气温的攀升,京都已经初见炙热的苗头。
“还是得多穿点,白天热晚上冷。你别把自己折腾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慈近来被公司塞了很多事情做,来见她的次数少了,但助理打小报告的次数多了。芙提知道她担心,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知道了。”
她正蹲在大学操场的草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塑料草皮,等待宋宛的呼喊。
那头的黎慈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她统统接受下来。直到头顶一片阴影降落,芙提稍微挪动一下,和电话里的人说,“我忙去了,拜拜。”
段昱时看着她挂断了电话,才开口,“怎么不打把伞。”
“晒不黑。”
“怕你中暑。”
“那你撑着吧。”
“过去那边坐。”
芙提叹了口气,心想果然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会把自我换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居然还指望段昱时像个男高中生一样给她在操场撑伞。
失心疯了吧。
两腿蹲得有些发麻,芙提站起来蹦了蹦,然后唉声叹气地走了。
段昱时跟在她后面,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情绪沉重起来,只留意着阴影有没有把她包括在内。
宋宛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近,男人的手都快伸到南极去了,前面的人还依旧没心没肺地大步向前。
别人可能不知道段昱时有多忙,但宋宛还是知道的。
出品人打卡打得比制片人还勤,放在行业里,颁个劳模的奖杯都绰绰有余。
一周跑两叁趟,宋宛这段时间见他的次数比认识他开始见面的次数都多得多。
爱情。
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芙提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还是头一次生出段昱时是个废物的感觉来。
等下了戏,宋宛还是没能等到这两人说上一句话。她坐不住了,把大伙儿一揽,呼朋唤友地就要组织聚餐。
宋宛的团队里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再加上她性格本来就吃得开,出手又阔绰,只要发话,基本没有不来的。
地点定在一家城郊的火锅店,听说是剧组里一个工作人员亲戚开的店,一问祖籍四川,大伙儿馋得口水都掉地上了,秉承着大不了明天放假一天的工作理念,齐聚一堂。
“帮你到这了,饭钱你给。”
宋宛拍拍段昱时的肩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谢谢你。”
段昱时皮笑肉不笑,看那在同一桌却坐得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的人,在一阵吆喝声中抿了口白酒。
“段总!来!这杯我敬你!”
几个平时比较自来熟的工作人员,半斤白酒下肚,神志已经开始飘忽起来。又是忙着给桌上的女同事夹菜,又是抓着段昱时就要给他敬酒,嘴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真没想到,宋导能请来您这尊大佛。您不知道,我在剧组见到您的时候,心里是多么激动……”
“来,小李吃一下这个毛肚。快点!碗递过来!”
“我可是你的忠实影迷啊……想当初我为了毕设焦头烂额的时候,还是看你的采访和演讲才稍微觉得自己能喘气……”
芙提在这酒醉的慌乱之中也没能幸免,被两个火锅警察轮番上阵塞满了饭碗,正一点一点挑着上面红红的花椒,听到他们胡言乱语地对段昱时夸赞,不禁弯唇。
旁边的女同事敲了敲碗,显然也是喝多了,“老钟夸张了啊,夸张了啊。”
“我哪有啊……我说真的……”
段昱时就在这狂热的崇拜里,被人灌了一杯又一杯。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人强迫着喝酒,竟然难得地不排斥。许是这店内火热的气氛让人心底发热,也或许是佳人就在跟前,他莫名的安心导致了这份肆无忌惮。
眼前的同事都是敞开了心眼说亮话,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既不会趁你喝多了要一个口头承诺,也不会挖个坑要你签一些稳赔不赚的合同……
酒过叁巡,大家倒头就睡的睡,划拳的划拳,聊天的聊天,有些没吃饱还在吆喝着加菜。宋宛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好像刚才还听见她的声音。最后一次出现是大喊着,“朋友们酒店都给你们开好了,喝多了就直接上去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原本有些克制的人也跟着乱成一窝。
嘈杂。
喧闹。
男男女女的声音混在一起,像两道黑白分明的相交线,交织纠缠,在耳朵里无限延长成音波。酒瓶子碰在一起,清脆的玻璃声音,叮当脆响,混着火锅沸腾后咕噜咕噜的冒泡声。有人说,快夹啊,老了不好吃。
芙提拖着腮,看着锅里逐渐浮起来的虾滑。
有一道黏腻的视线粘在她身上,忽略了周围朦胧的醉眼,坚定清晰,不容忽视。
她扭头想和那人碰一碰,却莫名心跳漏了一拍。
明明身后都是红红火火的背景板作衬托,灯笼里渺小的火光还在燃烧,她却只能看见段昱时微醺的面孔,和带着泛红的双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尘封的记忆里,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醉倒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好像一颗树,永远向阳,永远坚挺到让人觉得他屹立不倒,狂风暴雨都拿他没办法,阳光雨露都为他而恩赐,即便是日落下沉时留下的阴影,也让人觉得是种力量。
可又不太像。
他没那样的生命力。
所以总让人感觉遥不可及,高高在上。
“虾滑已经好了。”
有人说了一句话,芙提的思绪也就被拉了回来。她错开了目光,在热情里把碗递上去,只觉得伸直的手臂都被他的视线淋上一层热热的糖汁。
等一切都结束,已经是深夜。
身后跟着一些需要搀扶的弱势群体,身前是走得摇摇晃晃的人潮,芙提夹在中间,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里拢了拢外套。段昱时脚步平稳地跟在她左右,见状问了句:“冷?”
“还好。”
“你很怕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声音平淡,是阐述事实的语气。
“你记得也没用。”
她说。
宋宛安排的酒店离这里不远,步行五六分钟就到了。
可从火锅店出来开始,段昱时就一直跟着她走。
过马路时恰好撞上红灯,芙提试探性地想要往前走,他竟也真的跟着一起往前走,芙提吓得不轻,拉了他一把,可算是明白了。
这人就是醉了。
“你看不清红灯绿灯吗?”许是玩的有些过火了,她又羞又恼,“就这样走过去,不小心被车撞了怎么办?”
他却很无辜:“你不是也打算走过去吗……”
夜色暗淡,乌云遮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冷着脸不说话,实则是心虚,但又生气。
她没想到这人能不清醒到这个地步。
段昱时听不见她说话,知道自己可能是做错事了,也可能说错了话,他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个错更让她不高兴,迟钝的神经已经分辨不出她的情绪。
他垂下眼,“我是跟着你走的。”
委屈的,很小声的一句。
“那你不要跟着我走了。”
芙提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但说到底还是他不懂事。
想起他刚才在饭桌上,明知道自己醉了还一杯杯欲拒还迎地接受,她就觉得段昱时是故意的。
“不行……”
他顾不得那么多了,看着她要转身离去,情急之下就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松手。”
“不行。”
芙提恐吓他:“跟着我走会被车撞。”
“那就一起死掉吧。”
他说。
芙提愣怔两秒,突然加大力气甩开了他的手。
“疯子。”
绿灯亮起,她把双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昱时跟在她后面,身高的差异能让他看见那毛茸茸的头顶上小小的发旋。
被骂了一顿,心情却莫名其妙地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下头,用几不可察的声音对斑马线说。
“可不是嘛。”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疯了。
等到了酒店,芙提走到前台拿房卡。
“还剩两间,一间是3306,一间是3908,请您挑一下吧。”
芙提都拿了,随手将另外一张丢给段昱时。
两人乘着电梯上去,在叁十叁楼停下,芙提先行跨了出去。
她正想拿着房卡开门,突然发现段昱时也跟她从电梯里出来了。
“数字都看不清了?”她困得有些不耐烦,“你住叁十九楼。”
“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盯着他看了一会,猜不透他想干什么,正想眼疾手快地开门并将他反锁在外,就被段昱时的声音扯住了动作。
“想亲你。”
他说。
“想亲你。”
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
“为什么不行?”段昱时皱起眉来,“以前喝醉了,我都会亲你的。”
芙提对刚才马路上的事情有愧疚,于是逼自己放松心情,好声好气地劝他:“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们分手了。”
“分手就不能亲了吗?”
“是啊。”她风轻云淡地说,“分手就不能亲了,最好也不要再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似乎是咬了一下牙,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将芙提逼到门上了。
她眼神里的冷漠哪怕在酒精铸就的朦胧里,也依旧清晰到要将段昱时的心脏刺穿。
芙提的表情甚至说得上讽刺,“我现在赔得起违约金了,你要是敢对我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我明天就解约走人。”
段昱时的瞳孔收缩一瞬,无力地退开了。
芙提如获大赦,呼吸的范围开阔起来。
他说:“我不会那样做。”
在没有同意的前提下,他不会做出任何让芙提觉得冒犯的事情。
“最好是。”
芙提背过身去刷卡开门,将他彻底隔绝在外。门缝里传来她施舍的温柔。
“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国外的时候,她就不小心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无论睡眠深浅,夜半总是要醒一次,什么也不干或者喝杯水,就继续睡下去。
只是这次,芙提是被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的。
很奇怪,很小声,像是在摁门把,又像在输密码。
她心跳紧张起来,鞋都顾不上穿,轻手轻脚地往玄关处走。踩上柔软的地毯,芙提踮起脚去看猫眼。
什么也没有。
门外空荡荡的。
她许是睡蒙了,平日里的谨慎和胆怯统统不见踪影,甚至打开了门,去看那被敲捣出声的门锁。
也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
芙提又往外踏出了一步,整个人都快站在门外。
酒店的走廊不是声控灯,是有些刺眼的水晶吊灯,所以即便是凌晨,也依旧灯火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感觉自己头上突然落下一片阴影,她抬起头,急剧收缩的瞳孔和满目通红的眼眸相撞,紧接着她的尖叫就被堵在了男人的大手里。
他几乎是粗暴地捏住她整张脸,身上带着浑浊的酒气,难闻刺鼻。
“被你听到了?”
芙提被他捏着,呼吸都快不畅。只是体型悬殊,她根本挣脱不开男人的禁锢,任由他将自己锁进身体里。
“我也看到了哦……”男人缓缓说,“我就说,怎么段昱时那张死了妈一样的臭嘴,怎么对你这么口下留情。”
芙提的眼珠往上瞥,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是那个段昱时进组第一天,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男演员。
“原来是因为你们有一腿啊。”
他嘿嘿笑起来,腥臭的气味铺洒到芙提脸上。
见那黑葡萄一样晶莹的双眼瞬间沁出一层水雾,原本窥探秘密的激动和狂喜又转变成恼羞成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直接给了芙提的脑袋一巴掌,掐住了她的脖子。
“哭什么?嗯?”
芙提挨了这一下,瞬间感觉自己头脑发昏起来,整个人又痛又麻,如果不是被他抓着,人都要站不稳。
“跟他上过床没有?”男演员无比猥琐地问着,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瞧我,怎么可能没被他睡过呢?逼都被别人操烂了吧?”
又是一巴掌,芙提含着眼泪猛烈挣扎。
“装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国际巨星,了不起了是不是?”
他说着就把人往里拖,“这门开的正好。省得老子粘你指纹和密码。这段昱时平时不是很牛逼吗?我今天倒看看,老子把他的女人睡了,他还牛不牛得起来……”
芙提的瞳孔放大,双手扒着门框不肯动。骨头都快迸出五指的皮肉,指甲磨出血来,心里满是惊恐。
“别折腾了。”
男演员松开她的脖子,芙提整个人跌坐下来,却被他用力一扯脚腕,手臂硬生生从粗糙的地板上擦过,直接破了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救救我——
她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只剩泪花不断往下掉。
那人还在努力,许是喝了酒,力气不如往日里强硬,但还是一点一点把她往里扯。
叮。
电梯门开了。
芙提在门自动合上的最后一个瞬间,在朦胧的泪光里,看见一个身影朝自己冲了过来。
救救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救护车上,段昱时一直捏着她的手。
芙提慢吞吞地说了声疼,他缓了半天才听见,而后轻轻地松开了。只是依旧捧着,生怕上面的伤口被颠簸的路途弄疼。
段昱时身上的醉意甚至都还没散,只是洗完澡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没带烟盒,打算到楼下买一包,下电梯的时候神差鬼使地想起她说“叁十叁楼”时的不耐烦,手指就摁了下去。
哪知道会看见这样的光景。
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好像眨一眼芙提就会从这白床上消失。
“对不起……”他小声说。
那人被他揍得鼻青脸肿,但依旧分辨得出长相。讨嫌且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段昱时当然记得这是剧组里的某个配角。而且是被自己骂得最不服气的一个。
来龙去脉简直不要太好猜。
芙提浑身都没力气,只剩下一双眼睛低低地垂着。
段昱时低着头,双手捧着她的五指,声音快要低进地底,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芙提……”
再晚来一秒,那扇门就会被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人能够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后怕催生出无限的庆幸,连同着无限的后悔。段昱时想起很久以前,她还是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女孩的时候,他也是这样鲁莽,没能将她的花瓣呵护好。
“遇上你准没好事。”
芙提本想说谢谢他,但又觉得气氛太凝重。
她喉咙里一股铁锈味,整个人痛到好像被拆过,感官扯住感恩,说出口的是最真实的感受。
段昱时埋首,低低地“嗯”了一声。
芙提又说,“你也别太自责。”
他没再回应。
芙提便闭嘴了。
尽管每一次意外都离不开作俑者的心理变态和事来突然,但起因多多少少都和段昱时沾点关系。
这人不会和自己八字犯冲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的时候就经常有碎嘴的亲戚说她妈妈和她爸爸八字相冲,所以她妈妈有了她这个累赘,产后抑郁到神志不清,郁郁寡欢到寿终正寝。她爸爸也在若干年后在化疗的痛苦里离世。
芙提越想越玄乎,她还不想死,下意识地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被段昱时扣着不放。
她的掌心向上,为了保持住手腕垂直,不让手臂上的伤口和别的东西有所接触。
安静的气氛里,除了救护车头顶自带的急救声在盘旋,车内没有人在说话。
所以芙提的感官也格外清晰。
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擦过了自己的手掌。
季明信来的火急火燎,一路上已经听黎慈说了一遍原委,她今天下午刚起飞,大半夜赶不回来,迫不得已将电话打到了他这里。
他风衣里面穿的甚至是家居服,竟是连鞋子的结都打得错乱。
但满腔怒火在看到那急救室外坐着的、一脸颓然的男人时,稍微冷静下来。
他脚步如风,踩得无所顾忌且敲人心弦。
段昱时在这阵接近里缓缓抬起头来,听见他对自己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导,谢谢你救了我侄女。”
……
他被赶了出来,以最温和也最强制的方式。
大家长的震怒是不留脸面,季明信甚至什么责怪都没说,只是以感谢的方式轻而易举地将他请出芙提的视线范围。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情上段昱时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在紧要关头从天而降,但谁都没办法就此揭过去,尤其是在医生说伤者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的时候,季明信看着床上一脸若无其事的芙提,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离他远一点!”
芙提心说,我倒是想。
京都的病房她住过好一段时间,在国外的时候也没少跑医院,明明是个天生身体健康的孩子,偏偏这几年多灾多难。
季明信原本忙着筹备婚礼的事情也为此耽搁了,要知道他和伏玥达成共识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对此准婶婶倒是没有任何怨言,反而吓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伏玥在知道季明信的闭关锁国政策后,就猜到了段昱时会把电话打到她这里。
细数过往,伏玥惊奇地发现,从不为万事万物折腰的段少爷,也只有在芙提这个人身上屡屡吃瘪。
“有什么用?他发脾气起来我也拦不住。况且芙提自己也不一定想见你……”
伏玥接着电话往病房走,才到门口就看见穿着包臀半裙的女人叉着腰在骂人,黎慈的声音又长又细,几乎要将整个病房的屋顶掀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调监控的话,我被他压在门上的事情记得别暴露了……”
黎慈呼吸都快不稳了,“你们那晚到底在干什么?”
芙提说:“吵架。”
她一脸坦然,黎慈看得心里心疼又窝火。
她知道这孩子不会对自己说谎,如今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她除了发火也找不出别的责怪办法。于是留下一句咬牙切齿的好好养病,就先行告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伏玥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彼此熟悉地点点头,看着经纪人气得走路都铿锵有力的背影,她对电话那头说了句:“你看,现在谁都讨厌你了。”
另一边,宋宛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迅速报了警,人已经押送警方。只是因为身份,事情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那人是关教授的得意门生,从本科一手提拨起来的。说是对我的题材很感兴趣,于是借着人情塞进来。”
哪知学术高超,道德却低下。法律摆在眼前,宋宛却犯了难。
就算将人送进去,也会被他的后台想方设法捞出来。
段昱时倒是慈祥,头次有点长辈的模样,直接让她别管了,收集好证据准备告他杀人未遂就好。
宋宛听得心头直跳,要知道强奸和谋杀不是一个概念。
“那关教授……”
“就当是为国家做贡献。”他吸着烟,面上不显,但光是凭借吐出来的烟雾就知道他其实烦到了极点,“学术界也不该有这样的害虫。”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不可能没有把柄,既然那人有保护伞,那段昱时就想尽办法拉他下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工作室的段导来说或许并不容易。
可偏偏他是段家的人。
“就为了一个小姑娘,你就做的这样难看。”
段舒华踩着石阶而上,最近正逢春雨时节,上山之路湿滑难走。只是这青山重重,绿意翻涌,又怎能阻碍她踏青的心情。
段昱时也跟着前来了。
最近网上新闻不断,不是说上面准备彻查大学学风建设,就是在八卦知名院校影视学院院长被撤职的事情。连带着那老头麾下的几个研究生一起遭殃。
段舒华从未见过他如此大动干戈,心里好奇便去查了查,查到最后,哭笑不得。
“段家的一切都会是你和望舒的,我不怪你这般冲动。”
段舒华手里捏着串佛珠,从上山至今,已经在她手里轮回数次。
“只是凡事皆有因有果,你破坏了他原本的命数,让他提前坠入地狱的同时,也破坏了那位小姑娘的命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老神在在地说着,段昱时倒没怎么听进去。
母亲自年纪大了之后便对佛教产生了无穷的信奉,他明白有些信仰是他所不能够体会,只是命数?他可从来不信命。
那位住持在门口迎接香火客,看见段舒华却像看见老友,两人一阵攀谈叙旧后,他亲自将人引进庙中。
“上回捐赠的善款,让后山那群孩子得以有厚衣服过冬。新年的时候您没来,他们自发做了贺图,说要送给您。”
多是些劣质蜡笔涂抹而成的小儿图画,放在常年幽居的寺庙当中,难免有些潮湿生霉。可段舒华捧在手里一副一副地看,喜欢得紧。
拜完了观音菩萨,段舒华习惯到内殿去念一会经。她知道段昱时从来没有这样的耐心,所以任由他跪在菩萨跟前,自己先离开了。
那如山般的脊背就要埋进地里,住持在身后看了许久,终于等到他抬头。
“老衲还以为,有生之年都看不见小段少爷了。”
他小时候调皮多动,每每家人来拜佛烧香,他总是推脱逃跑。但总有那么几次是被抓到的,被拉着扯着哄着到这菩萨跟前来。
住持已经到了迟暮之年,还对他的出言不逊记忆犹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无欲无求,许是信自己命不由天,也许是少年郎天生的肆意张扬,总之,在他和段昱时相遇的寥寥几面里,这个年轻人留给他的印象都是鲜明的。
见他沉默,住持安静地微微鞠躬,在告辞前留下一句,“心诚则灵。”
……
段昱时从来不信佛。
他没有信仰,不相信神魔和佛祖能够实现渺小心愿,更不相信平安富贵只依靠摇签和祈愿。
不过是庸俗世人无力托起拥有巨大欲望的自我,或者无法带给在意的人事足够的保护所编织出来的烂漫理由,并将其具象化罢了。
可过去她不在的那几年里,每每家中采访寺庙,捐赠香火,他都贴身跟随且毫不吝啬。
小时候被他酸言讽刺过的住持都为此觉得惊奇。
看着那表情虔诚的人,双手合十,跪在那巨大的金身像面前,一下又一下地磕头。
老和尚问他:“你认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却道,“不认。”
初初不觉,后才明白,何为“情深缘浅”。
有情人就像有了弱点。
他终于还是在这人身上看见了有所求。
男人一言不发,闭着眼睛猜不出思绪。
他四周是袅袅白雾,不绝的香火营造出神秘梦境,耳边是檐下雨,身前是天上仙,佛祖在上,倘若真的有神明……
我只要她安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任由网络上已经乱成似浆似水的一团,芙提却无从察觉。他们总是这样,一出了事就开始对她极端保护。
只是娱乐新闻连她的一点水花都看不到,心下不由对黎慈的铁腕式公关佩服起来。
“不是我做的。”黎慈冷着脸说。
她哪有那样滔天的本领,把门口的艳情抹去,把金牌律师请来?更何况一部电影已经确认的出演阵容,平白无故少了一个姓名,且那人去往的地方是监狱……种种消息都被压的这样密不透风。
黎慈并不清楚段昱时是什么人,但这样一番庇护下来,她心里多少也有点底了。
她不知道该不该对芙提说,又该怎么说。这样一个人出现在生命里,是福也是祸,是祸躲不过。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一句能避则避。
芙提沉稳地睡了一觉,医院夜晚安静,少有人来烦扰。所以靠在床头听着敲门声的时候,她翻书页的手顿了顿,才道:“进。”
应卿捧着花,一脸笑容。
“打扰到你了?”
芙提合上书,“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近太忙,白天用抽不出时间。”他靠近了,把花放在枕边的柜子上,和那些别人的宠爱一起,“还好吗?”
“医生说下周就能出院了。”
她躺了太久,虽然宋宛那边没说什么,但是芙提知道她也为难。
她没和应卿说自己住院的原因,只是在对方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提及了自己在医院。没想过让他来,但知道他会来。
应卿点头,“今天是空手来的,明天我休息,给你做饭好不好?”
“我的团队会给我做饭。”芙提委婉道,眼珠子瞥了瞥,“而且你不是送花了吗。”
黎慈恨不得在她身上装监控,一日叁餐都严格把守,还特地问医生要了食谱,就差去烧香拜佛替她辟邪了。芙提有时候想不通她对自己的面面俱到,但相信年薪能使鬼推磨。
“只是找个理由想照顾你。”他说,“那给你熬一个汤?你吃完饭喝一点,不占肚子的。”
芙提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了。
应卿知道这个点她基本上已经要睡了,如果不是好不容易抓住时间能过来一趟,他也不至于开夜车到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见她一面,这样的念头很强烈。
所以他没有久留,礼貌地把剩下的夜晚还给疲惫的芙提。
芙提躺在床上朝他摆摆手,可爱得像个被主人摆平的毛绒玩偶。即便应卿知道她是懒得下床,也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
门慢慢地合上,先是盖住了她的脸,再是那束百合,最后严丝缝合,挡住走廊一地清冷的光。
应卿原路返回,在那长廊的座位上,猝不及防地和那人碰上了面。
他长得极其英俊,光是看容貌根本猜不出具体年龄。晚风袭乱了他的大衣衣摆,应卿却感受不到他的凌乱,反而有种散漫的优雅,含着局促的矜贵。
四目相对,他没认出自己。
擦肩而过的瞬间里,应卿叫住了他。
“段先生。”
他脚步不停,就要踏近那病房,长靴踩到地上,才如梦初醒般回过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
“上次源梦项目的会议上,我们见过的。”
段昱时记不住这么多,礼貌地朝他点点头,便收回了视线。
老实说,他这样礼貌的态度让人有些受宠若惊。但应卿知道,即便攀谈下去,他甚至不能答出自己的姓氏。
明明不知道他要往哪里走,却能感受到他的忧心忡忡。
应卿没多想,摁下电梯离开。
段昱时没有去找芙提,更没有打开那扇门。他坐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在听对方汇报病人最近的情况。
“别的没什么,但她食欲好像不太好。体重一直偏轻,有点低血糖的前兆。”
“嗯。”他应了一声,“心理状况怎么样?对事物有应激反应吗?”
李医生看着白茫茫的无从下笔的病历,硬着头皮往上写了个食欲不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和段博裕交情不浅,眼前这个八尺男儿当初都还是经他的手接生的。时间湍流叁十多年,难为他一把老骨头了还要替段昱时撒谎。
他发起脾气来,语气不太好,“你要是真这么关心,能不能自己推开病房门去看一看本人好不好?天天跑到我这来问来问去,还要我帮着延长人家出院的时间,你到底想干什么?”
段昱时当然不会告诉他官司还在打,剧组那边其他的股东想要撤资的事情。他充耳未闻,问:“女孩子一般吃什么会觉得有胃口?”
李医生气急:“我怎么知道!滚出去!”
软磨硬泡下来,还是从这老东西嘴巴里套出几个食谱。
段昱时拿着标签,塞进口袋里,路过那已经关了灯的病房,犹豫许久,还是推了门进去。
病人需要早睡,护士到了点就会过来提醒时间,而芙提也很乖,像个小宝宝一样任由别人把对她好的事情塞给她。
床前放了一盏小灯,小熊的身体里折出暖黄的光线,昏暗却柔软,落在她漂亮的侧脸,照亮了一地悄声无息的脚步。
那影子缓慢地挪到她的床前,然后一动不动地定住原地。
段昱时蹲下来,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她沉睡的眼睫,根根分明地缀在她的眼睛根部,像一把乌黑的小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前他还拔过,在她起不来床的时候作为惩罚和恐吓。
“伏玥说,他们都讨厌我。”
他知道芙提听不到的,但还是忍不住放低了声音,轻柔缓和,在静谧的空间里像一道月光,无声无息却存在着。
“你是不是更讨厌我了?”
段昱时碰了碰她的指尖,温热的,怕自己身上的冰凉冻到她,又胆怯地收回来。
“一审结果出来了,他们不满意,决定上诉要求减刑。但我不准。”他静静地说,“从上周开始就一直在开会,上面打算叫停这部电影。宋宛好伤心,都不敢来看你。”
“我说还有我在呢,大不了我一个人砸钱,从个人账户划出一笔投资给她。制片人出品方和赞助单位全都写上段昱时叁个大字,看起来会很厉害。结果宋宛问我是不是有病。”
他掖着卷起的被角,“你呢?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无人应答。
“就算你觉得我不对也没用。是我自己想这样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没忍住,还是摸上了她的脸蛋,软嫩却泛着凉意,不由得用指腹去摩挲。
“我不是在弥补你。”他说,“我只是想把我能给你的都给你。”
“我为你做和我愿意为你做,是不是一样的,对不对?”
他的呼吸掉到眼皮上,唇瓣贴上额心,极其温柔的一个吻。
夜风卷起落地窗帘,窗外树叶在沙沙作响,空气里满是花香的味道,月光有情,掉下碎片,掉在他难忍的情愁里。
蓦地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段昱时退开了距离。
那双漆黑的瞳孔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有没有人说过,你撩人的方式真的很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一点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反而冷静地反驳:“我没有撩你。”
芙提看了就火大,“你吵到我睡觉了。”
“那对不起。”
她无言地看了他两秒,翻过身去,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睡。
那道影子覆盖在被子上还没走,明明没有重量也没有温度,但芙提就是觉得又热又烦。她不想先开口和段昱时说话,决定沉默到他离开为止。
哪知道他真的这样厚脸皮,低下头在她耳边问,“都听到了?”
“对,都听到了。从你开门时就醒了,”芙提说,“我和宋宛一样,都觉得你有病。”
“别这样。”
这个角度段昱时只能看见她小巧的耳垂和乱出绒感的头发,他碰了碰,有些凉,见她敏感地缩了下,手又礼貌地收回来。
“毕竟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芙提说,“我不稀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你不想要,从以前开始你就不想要。”他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的低冽,“说出来很自私,但起码这样做会让我觉得,你还是和我有关联的。”
当初他轻而易举地放任芙提把这段关系结束,她以为段昱时真就如此心狠又决绝。所有的恩爱与时光消解,也没办法动摇他的内心半分。
可他现在却想尽办法地重建一道桥梁,无论以何物为基,无论它坚实或摇摇欲坠,他都想要走过来。
“我要睡觉了。”
她并未心软半分,反而开始下逐客令。
段昱时此行也不过是想看看她,讨人心软和感动不是他的目的。他也知道自己的罪孽不是叁言两语能揭过的。
甚至某些时候,他也明白芙提的动机。
但她既然听见了这些话,就不可能没感觉到那个吻,却至始至终没有计较半句。
“别讨厌我。”
他离开前留下这样一道脆弱的声音。
等那人走了,芙提却又睡不着了。大概是因为下午睡了长长的一个觉,现在闭上眼睛都有点嫌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做了一个梦,梦回一个多月以前,段昱时捧着蛋糕被她拒绝的时候。
当年他在的城市暴雨,航班无法起飞,而段望舒在美国生死未卜的时候,芙提也没能从电话里感受到他一星半点的情绪波动。他总是这样游刃有余地安排好他生活里的一切,什么意外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有计划有对策,有永远靠谱管用的pnabcd。
如果一面镜子真的为她破裂,芙提是会觉得烦躁的。
她当年其实很耿耿于怀他口中的“宋流玉是是希望我做自己”。那他们的爱情呢?芙提的存在有剥夺他的自我吗?
显然并没有。
但这份“没有”不是芙提不想要,而是她没做到。她确实有这个意图,甚至觉得自己的意图丑陋。
他的自由是有生命的,如果芙提企图占有他的自由,那么它就会反噬到段昱时身上,淹没他的理想帝国,颠覆他的正常生活。
芙提不愿意这样。但她又找不到办法处理自己的野心了。
所以她松手了。
可现在段昱时在告诉她,她的意图并不是她想象得那么不堪。他能够为她做到。
芙提便更耿耿于怀起来——为什么从前不告知她有这样的影响力,偏要在彼此忍痛分离后告知她有突破对方原则的天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需要的爱没有在需要的时间来。
她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错过是一个正确选项。
段昱时这两年没再一头扎入幕前,原因除了疲于与资本博弈,更多的还是因为自身对艺术向往产生了质疑。
再加上段舒华有意让他继承一些东西,他便听话地承受下来。
段氏的一些项目与合作有时候需要从他这里得到批准,于是谈判桌上就少不了他的出席。会议和饭局坐多了,没一张面孔他记得牢,都是过眼云烟。
昨天应卿在医院里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并没有认出来这位前段时间还碰过头的男人。
在合同的交接会议上,他站在他大哥身旁,低调收敛,不见锋芒。
段昱时对他的印象只是浮光掠影。
起码在他将车靠停在私密病房楼下,看到应卿提着保温盒之前,段昱时对这个人的轮廓都是模糊的。
他看见那辆曾在芙提剧组门口和自己争持不下的库里南,想起他昨天朝自己走来的方向。
太迟钝的神经将不愿意承认的答案浮上来,他看了眼副驾驶上摆放得小心翼翼的菜品,竟是没有选择下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段望舒打来电话,好奇地问他事情进展得怎么样,段昱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车里坐了近一个小时了。
“她不需要了。”
爱玫瑰的人这样多,他不算什么。
“你都没有试试,怎么就知道不需要了?”
段望舒一大早就看他在厨房里忙来忙去,锅碗瓢盆用得乒乓作响,一道道色香俱全,被他小心翼翼地装进盒子里。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弟弟不是去送饭,而是去送自己的心。
“就算她现在想要吃月亮,也有人愿意为她掰下一块。”
可月亮只有一个,别人做了,他再做就多余了。
“爱怎么会多余呢?”段望舒好奇怪,“没有人会嫌爱多余,只有施舍爱的人才会去考虑对方需不需要。从以前到现在,你都不断在考虑她的需求。万一猜错了呢?”
总认为没有万一,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可往往就是这份志在必得成为他失去的理由。
于是芙提又在入睡前见到了这个人。
他每次来都很晚,大概是害怕看见别人责怪的神色,又或者是很忙。但身上总带着一阵落寞,好像被谁委屈对待了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过饭了?”
芙提眼珠往上看,对面的白墙上挂着一面时钟,“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今天开不开心?”
“一般吧。你有话就直说。”
段昱时昨天嘱咐了李医生,记得提醒她低血糖的事情。但他清楚没人能够轻易改变芙提的坏习惯,比如吃早饭这件事。
“中午饭吃了,晚饭也吃了,早饭不能不吃。早饭很重要。尤其是你有低血糖的……”
她听到一半就皱眉,“你怎么知道医生说我低血糖?”
段昱时顿了顿,才发现自己露馅了。
芙提问:“你调查我?”
“不是调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知道她的病历和健康状况简直轻而易举,芙提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问题。
只是一直都没来看过她,最早也是昨天才露面的人,对她的情况却了如指掌,这多少让人觉得诡异。
或许这就是他追人的手段。
她眼神看向他一直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今天竟然安分到生疏。
“藏了什么?”
他没想到会被她看穿,神色有些意外。却没藏着掖着,从口袋里抓住一把糖果来。
都是荔枝味的。
“晚上就不要吃了,平时吃一点。我问过医生了,牙齿不会坏的。”
他塞进她的枕头里。
不爱吃早饭不吃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低血糖就多补充糖分。
芙提甚至忘记了阻止他。
曾几何时,段昱时能纵容一个人到这种地步,竟帮着不听话的小孩助长不良的焰火。
段昱时当初给芙的第一颗糖就是荔枝味的,芙提亲自挑的。
玻璃渣里捡点糖吃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芙提出院那天,是季明信亲自来接的。
这些年他一直甚少干涉自己的工作,一是认为芙提长大了,二是觉得伏玥说的话很有道理。她已经具备独立的能力,就没必要给她套上无形的枷锁,哪怕上面镌刻着亲情的记号。
“多注意点。”
“知道了。”
“拿着。”季明信突然从口袋里丢出一样东西给她。
芙提捧在手心里,问,“这是什么?”
“护身符,保平安的。”
上了年纪就开始吃这套芙提没想过新世纪男性代表也会这样迷信。但她什么都没说,乖乖塞进包里,像从前中高考时接过季明信给她准备的铅笔橡皮一样。
她今天要去公司报道,车停在马路靠边,不能待太久。
下车前季明信叫住她,“芙提。”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段昱时远一点。”
她沉默以对。
季明信了解她,有所顾虑的事情她就会犹豫,于是皱着眉又说了一遍,“他不适合你。”
这些年他一直都对这个男人闭口不提,曾经也没露出过任何责备神色,但芙提知道他很清楚,清楚自己的心动和心碎,清楚自己每一个难捱却捱过来的分与秒。
或许所有人都会让她不要这样做,不要那样做,但季明信始终在相信她的选择。
如果不是太担忧,他是不会开口的。
芙提垂下眼。
“嗯。”
她应了,但不知道是指哪一句话。她跟季明信说再不走就要被贴罚单了,一边朝他挥手告别一边离开。
季明信隔着一个车窗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做了个深呼吸,才把肚子里的斥责消化掉。
在剧组待了将近两周,芙提慢慢把事业搬回生活的正轨。而这段时间里,段昱时都没出现。宋宛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某天清晨,趁着露水霜重的时分开机,去穷乡僻岭出差的女导演才姗姗来迟。她看到芙提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很慢地想起了一件事。
他们有一段情节比较血腥暴力,在京都没办法拍,便找了个山旮旯,由段昱时领着组里的人进去了。宋宛紧随其后,却先回来了。
段昱时怕时间对不上,于是托宋宛把他在寺山求的平安符交给芙提。
她给忘了。
宋宛还记得当时她问:“如果她问这是谁送的,我该怎么说?”
那男人眼睛都没眨一下,“随你。”
他好像根本没考虑过芙提会不会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可宋宛知道,他的无所谓是无畏的无。
如果芙提收下了最好,就当是他的关心揉碎半颗陪在她身边。即便芙提不收或是丢掉,他也无畏自己的真心被嫌弃、抛失。
所以当她找到那枚平安符,拿给芙提的时候,硬着头皮尴尬道:“段昱时忘记给你的。他说祝你大病初愈。”
出乎意料地,芙提把那小玩意往手心里一勾,“替我和他说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宋宛时常能看见她带着类似的符祉,也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烈阳高照的中午,宋宛坐在取景器前,看着在操场上奔跑的一对男女,忍受着即便头顶有把大伞撑着也无济于事的头晕目眩,只是一眨眼,原本就该站着的芙提突然摔倒了。
她陪同着几个工作人员把芙提带到大学的医务室,白色的窗纱被风吹得翻飞,空气里一阵青草的味道。
春天要过去了。
所幸伤口不大,但是沥青跑道上碎石太多,医生正用沾着棉签的酒精一点一点给她揩去。宋宛看了都觉得痛,在她旁边不断抽凉气。
校医听了觉得好笑,“怎么小姑娘都一声不吭,你先喘上了?”
她大概是知道最近有个剧组在这边拍摄,但不知道芙提的年龄,见人穿着校服又粉黛不施的,像一根剥了皮的白嫩小葱,说是高中生也不会违和。
校医和蔼着语气分散她的注意力,“小姑娘疼不疼啊?”
芙提说:“还好。”
“这么热的天,容易中暑,还往操场上跑……嗯?这是你家里人给你求的平安符啊?看着倒是挺别致。”
校医拎着酒精起来去找纱布,宋宛靠在窗边看了一眼,和那天交给她的并不是同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眼皮跳了一下,校医已经拿着工具回来了,“在哪里求的,我也想替我孙女求一个。”
“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我叔叔给我的。”
宋宛听到这里,伸直了膝盖,背过了身。
段昱时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月,宋宛每天都在和他联系,也每天都和芙提待在一起。芙提也就算了,偏偏这男的也绝口不提,两个人明明一起经历了一个突发事故,却陌生更甚从前。
她不懂,索性撂担子不再理会了。
谅在芙提今天受伤,戏份也不多,宋宛就让她先回去。等上了保姆车,助理突然告诉她黎慈找她有事。芙提没什么表情,反倒是黎慈看见她受伤的腿蹙了蹙眉。
“小祖宗,你这又是怎么了?”
嘴巴一边关心,一边挥手让人给剧组打电话。营销组的同事键盘一敲,有关于芙提因为工作太辛苦而中暑摔倒的通稿就发布在了互联网上。
当然这是后话,芙提被她搀扶进会议室里,黎慈给她端了杯水,让她先坐着等一等。
芙提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处理忙碌中无法及时回复的信息。
久违地,看见了齐灏南的来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从那次擅自跑过来要和她过圣诞,被芙提的冷脸碰了一鼻子灰以后,他便乖巧了许多。从每天发很多消息变成了每天发少一点。当然,更多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他的乐队在那边忙着巡演。
他说她家阳台的花要开了,附带一张图片。
是一盆木兰,当初季明信空运过来给她的。
芙提一开始觉得他真是年纪大了脑子出问题了,怎么连这样的东西也要寄过来。她平时工作忙,根本没时间理会自己,更别说一束盆栽。
可是那名贵到令人咂舌的品种竟还真在她的粗糙照顾下活了下来,只是叁年里,没能成功开出一次花。
每次都是结出一个花苞就草草退出春天,像个不争不抢的隐者,满怀美丽,却无心盛放。
芙提回了个“哇”的兔子表情,翻了翻上面的聊天记录,发现齐灏南当初离开的时候居然还给自己发了消息。
他的花芙提没收,圣诞节彼此也没能一起过,这人却一点不难过,也没有抱怨半句,反而小心翼翼地害怕她会生气,留在国内的那几天都没给她打过电话。只在被家里人抓回家坐饭局的时候发微信过来抱怨了几句,再聊已经是在回去的航班上了。
“国内的天气好舒服。”
他总是这样单纯烂漫,和煦得芙提一想起他就会联想到冬天的太阳。
“那你下次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灏南和家里关系并不太好,种种关系使他从小生长于美国,回国对他来说和受刑差不了多少。
芙提没去送他,只能留下客气的一句。
他其实懂的,只是不去深究。
还在想关于木兰的事情该怎么回复,会议室里面的门就突然被打开了。芙提微微吓了一跳,看到段望舒那张绝尘斐然的脸,心跳又瞬间拔到嗓子眼。
“你……”
脑子里灵光一闪,发现她们第一次见面好像确实是在公司,于是芙提捂到嘴边的手又放下来。
那人身上带着点轻微酒味,不浓不重,不呛不沉,混着她身上的香气,有点像浸在白兰地里的柠檬,微醺的味道。
芙提皱了皱鼻子,恰好看见她纤长的十指压在唇中心,对她说:“嘘。”
办公用地不准员工吸烟,更别说喝酒。芙提受她蛊惑,慢慢地松懈下来,点了点头。
“你出院了?”段望舒很自然地挑起一个话题,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身体还好吗?”
芙提有些惊讶她会知道这件事,“还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望舒看出了她的迷惑,却没有解释,“听说是脑震荡?”她提步走过来,单手撑在会议主编,五指纤长漂亮,像一朵蝴蝶落在冰瓷板面。芙提紧张地看了一眼,另一只同样精致的手就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温凉的,带着细腻的触感。
女人弯起来的长眸极具魄力,像蕴含笑意的月牙,声音缓柔:“没事吧?”
她被这瞳孔里晃荡着明显的勾引弄得失神一瞬,还没来得及退开,就被及时赶到的黎慈一声尖叫划破了局面。
“段总监!”
女人平跟鞋踩得又快又急,听起来恼怒至极的节奏到了段望舒跟前,还是忍辱负重地咽回去,变成一句:“段总监……”
黎慈作为金牌经纪人,在业内算是明星人士,更别说在星遥,地位可见一斑。只是连她都要对眼前的人保持叁分尊敬,芙提很难不去猜测段望舒的身份。
“我只是路过。”段望舒并未被她的插入展露半分不悦,甚至还在芙提被遮挡的视线朝她挥挥手,“那下次见了?”
芙提愣愣地点点头,她才满意地走了。
结果换来黎慈生气地一次敲打。
“我不是说过让你离她远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慈的语气极其恨铁不成钢,芙提捂着微痛的额头不明所以,“怎么了?她是什么人?”
经纪人明显不想多说,她拉开椅子坐下,“不是什么人,但你最好不要和她有太多接触。”
芙提说:“可是她住我家楼下。”
黎慈差点滑倒。
气氛僵持几秒,她将掉落的额发撩到耳后,利落的五官乍显,压迫感十足。
“你还记得前几年那个很出名的清纯女星吗?被业内称为零演技纯花瓶,但还是片酬不断,粉丝吹捧说女娲炫技之作的那位。”
“记得。”因为对方在事业巅峰期突然销声匿迹了。
黎慈见她有印象,也不瞒她,旁敲侧击地陈述:“她被雪藏了,原因是谈恋爱。”
“谈恋爱?”
圈内恋爱的演员明星一抓一大把,怎么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慈看了看门口,又看向芙提的眼睛。
“和女孩子。”
话已至此,再多说就是一些不能成文的潜规则了。黎慈敲了敲桌面,企图把芙提的注意力拉回来。
“最近有个资源,需要你自己去争取一下。”
可芙提却久久没能回过神。
本来想写到小段出场的,结果写不完,脊椎好痛。这章对应身高175的伏笔,之前有宝贝猜对了,姐姐是同性恋哦。而且是t。至于为什么突然撩小芙,当然是因为好玩,她的性格就是不负责任游戏人间。特别是失去最重要的人之后。
还有,每一个角色都会交代去向的。这章是齐灏南,后面也会交代周漾司。男配都是工具人,没办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几天以后,芙提在电梯里再见到段望舒的时候,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视线和她对视。好在那天是助理来接她,手上还提着她的东西。
“要出门啊?”段望舒很自然地和她打了个招呼,见她的装束,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嗯。”芙提说,“要去和资方吃个饭……”
国内电影演员和其他演员不一样,国民度相比于电视剧来说相对低潮,连带着时尚资源也一起走下坡路。而芙提先前一直在国外,在这方面一直欠缺。
虽然黎慈已经尽力在她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替她谈了好几个高奢,但真正的品牌,能够让人垂涎的那一份资源,还是始终够不到。
“那边的意思是,让你本人过去吃个饭什么的,想多了解了解你。”黎慈收到邮件的时候还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这个品牌一直在走高端路线,很少会分一杯羹给国内的演艺人员,“那位负责人是出了名的龟毛和严苛,你多顺着她一点,实在谈不下来就算了。”
但芙提知道,黎慈是很希望自己能够谈下来的。
“黎总那天说,如果你能成功签约的话,身价至少翻一个倍。但芙提姐,你也别太紧张了……”
助理在驾驶座上开车,时不时用余光瞥着她的神情。芙提见她这样小心翼翼,不禁失笑:“我没有很紧张。”
她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比如这个负责人的喜好之类的。
“啊?那是我猜错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助理一副失言的模样,战战兢兢地把嘴巴闭上了。她是新来的,入职不过几个月,刚毕业出来也不久,这会儿想缓和氛围,却不小心说错了话,恨不得敲敲自己的脑袋。
芙提看着她的背影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窗外夜色已经倾盆,落寞月色笼罩了这座城市,衬得被霓虹光彩映照到熠熠生辉的大厦更加冰冷。即便有无数盏灯在这翻涌的暗色中亮起,也还是有很多人找不到该走的路途。
现在的她,已经担得起姐姐这个昵称了。
圈内每年都新人辈出,新星大放光彩,她走过这群星璀璨的银河,无论收获怎样的尊称都已经不会被绊住脚步。
其实即便团队里的人不说,芙提心里也清楚,他们大抵都觉得自己很有距离感。跟在身前身后工作了这么久,享受了丰厚的待遇,也始终和自己有壁,始终走不近。
可又有什么办法。
芙提每每想起那个已经淹没在人海中,真不知道职业方向何去何从的面孔,都还是会为那时候在警局,她看自己的眼神而感到通体生寒。
人和人走太近就会受伤。
那一年不止一个人教会了她这个道理。
吃饭的地点定在城郊的别院,玻璃搭成的直桥让人不禁驻足,将脚下几尾丰腴的红鲤黑鲤的饱满与生机看个透。流水声伴着阵阵竹香,长廊里摇曳着风铃,叮铃作响到让人错觉闯入了夏日梦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不是那红梅潋滟到让人错不开眼,芙提险些当真。
穿着中式旗袍的服务生前来引路,她多心问了句:“这季节还有梅花开放吗?”
对方很客气,“是我们老板特地移植的,但赏梅时节已过,估计也活不过下半月。”
四月已经是春季的尾巴,再不忍凛冬的离开也没办法改变盛夏的光临。这样强硬地留住一颗错落的植殊,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黎慈说那人怪得很,芙提现下终于感受出几分来。
到了包厢门口,甚至都还未推开那扇阀门,里面觥筹交错的声音就已经流入耳朵。女人委婉地笑了一下,对她做了个手势:“季小姐,请。”
一道视线带着醉意,几乎是在门缝乍泄的瞬间,就笔直地落到了她的脸上。
芙提原本半垂着的眼睫缓缓抬起,和她四目相对。
瞳孔对瞳孔,不远的距离却连成一条带着电流的丝线。
洛思没问她是谁,也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却在芙提缓步上前,离酒桌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朝她抬了抬下巴:“你好。”
芙提点点头:“你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桌的人,面孔各异,在她说话的瞬间收敛了所有喧闹。
只剩下洛思略带轻蔑的语气近在咫尺。
“我对季小姐除了名字以外并没有任何了解,还烦请你做一下自我介绍了。”
邮件是下属负责发的,人选是会议商讨出来的,可即便这么多的决定都指向了芙提,最终的话事权也还是由洛思来掌管。
芙提回想起黎慈有些焦头烂额的语气。
“她是个华裔,早些年一直在品牌的中心地区负责工作,既是创始人也是股东之一。因为文化问题,她对国风这个理解一直和市场的审美不太相似。也许就是这份迥异吸引了很多粉丝,只要是由她经手的秀场基本都被收录,成为国内外流传的典例。”
总结下来就是,眼光毒辣,性格古怪,且嗜酒。
黎慈很是头痛:“你尽量陪着她喝一点……”
明明是为了面试而攒的局,却在她来以前先喝上了,芙提清楚自己并没有迟到。
而对挑选中的代言人不作任何功课,甚至连像样的开场白也没有,挑衅和试探的意味已经足够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芙提没有任何异议,像从前奔波在每一场试镜里一样,像从未将这些声望财富收入囊中一样,轻而易举地褪下了自己的骄傲。
“您好,我是星耀娱乐的季芙提。”
洛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一花一树一菩提?”
她是美国人,国语上还带着点口音,却莫名和那道男声重迭在一起。
一花一树一菩提?
只是眼前的双眸是冰凉的,带着审判的严肃。
而那人的眼睛……芙提已经记不清了。
大抵是多情的,又存在几分玩味的打趣。
芙提吸了口气,摇头:“不是。”
一阵清淡的香烟味道夹杂着外面垂落的风色,染上点点露水的潮湿,却干净到让人联想起冷冽的松针,缓缓靠近,在鼻息中充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握住了肩膀。
那掌心是炙热的。
声音却是冷感的。
“是月季的季,芙蓉的芙,提子的提。”
段昱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了她身后,面无表情地替她把话说完。
我现在已经不操心七月底能不能写完了,我更操心两百章能不能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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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说你认识段昱时,谁不给你开路呢?”
女人面容精致,入座后降下车窗,显然是还有话对她说。
“代言的事情,我会再和你的团队商榷的。只是季小姐,”她笔直的目光从包厢里到夜色中从未变过,即便是在方才男人有些不悦的神色下也未软下来半分,“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她想起当时段昱时说话的时候,那指尖甚至还夹着半截没烧完的烟草,正袅袅散发着白雾。
他推了芙提一把,意思是让她落座。
芙提已经数不清在自己的人生当中,究竟出现多少个点到即止的人生导师。
道理她何尝不明白呢。
看着那泛红的车尾灯远走,四周隐约能听见沙沙树声。
身前是寂静马路,身后是灯火朦胧。
段昱时从那道玻璃桥上走来,走到她的跟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送你吧。”
芙提正蹲在岸边看那几尾锦鲤,花色漂亮得打紧,光是从鳞片和鳃型就能看出价值不菲。
和她记忆里那几抹有着不同名字的兰寿金鱼完全不一样。
芙提难得没有拒绝。
上了车他们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这个时间段的京都路灯通明,从外郊开回内环本就耗费时间,一排排私家车填进空旷的高速,漫长得让人看不见终点。
等了十来分钟前面都不见有所动弹,段昱时松了安全带,“我下去喘口气。”
抽烟的另一种说法。
他走的时候顺走了储物盒里的打火机,还告诉她,“这里有糖,你可以吃。”
芙提没回,他关上车门走了。
大概五分钟,也或者更久一点,段昱时就回来了。气息伴随着车门关闭而拢过来,比两个小时前从天而降的时候,烟草味更重了一点。
芙提皱皱鼻子,见他看过来,说了一句,“很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
又堵了一会儿,紧咬着的车流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段昱时缓慢地开着,不见一点不耐。
等下了高速才终于好一点,窗外景色穿梭,芙提听见他自顾自地开口,“最近在忙一些别的事情,你出院那天没赶上。我已经很久不抽烟了,但最近合作出了点问题,拿起来就放不下了。”
说得很笼统,但到底是交代了去向。
“嗯。”
“嗯?”他挑挑眉,“没了?”
芙提不说话,显然是懒得理他。
段昱时却继续说了下去,“洛思和我认识,但算不上朋友。以前因为服设道具和她合作过,后来才知道她和我家里人是私交。今天顺路过来吃个饭,没想到会碰见你。”
显然是一场偶遇,他不会说谎。因为如果是蓄谋已久,段昱时恨不得马上承认,让她知道就是故意的。
但芙提始终恹恹的,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怎么了?”他问,“洛思和你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起来快要睡着了,缩在副驾驶变成很小的一团,声音也变小了。
“她说,你不是我该肖想的人。”
换作以前芙提肯定不会和他告状,但现在她肯定是会原话复述的。毕竟给她的脑袋上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还是她没想过的事,换做谁都会不太舒服。
段昱时顿了顿,“你怎么回答她?”
“我说嗯,好,知道了。”
“凭什么?”
见他激动,芙提掀了下眼皮,“什么凭什么?她是我的甲方,我能顺着她就顺着她。”
“所以你就答应她不再肖想我了?”
“我没答应她。”芙提说,“我本来就没肖想过你。”
段昱时都要脱口而出的委屈,喉结硬是滚了两下,变成更大的委屈吞进肚子里。
芙提用外套盖上脸,不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没说自己住哪里,哪一个单元,但段昱时却能精准地把车停到楼下。芙提知道有关于自己的事情他如果想要知道,肯定都是了如指掌,追究也无果。
他什么也没说,只一句晚安就掀过这个夜晚。
芙提下了车,走出两步又折返。
段昱时吓了一跳,拢住火光的手顿住。
“先别抽,”她说,“段昱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便丢掉了打火机,下了车。
芙提家楼下的绿化里有桂花,这季节还没能开得灿烂,但仔细闻,还是能找到那香气的踪迹。
“洛思今天还对我说,你会替我开路的。”
从前他就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操控媒体,引导大众,甚至能讲一颗都快埋进地壳里的钻石挖出来,告诉大家她的价值和美丽。
更何况现在。
芙提看着他西装上的纹路,只记得他很少穿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式的衬衫。
段昱时问,“你不希望这样吗?”
当然不希望,他知道的。
“其实当初有关于小乐的事情,我很不想告诉你。毕竟后来她主动离职,照片也算都销毁了。即便周漾司让我向你坦白,让我不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的时候,我也还是挣扎着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种小事我能处理好的。那时候你那么忙,我尽可能地少给你添麻烦,已经是在最大程度上帮助你。”
芙提踢了下脚边的石子,“你看,我好卑微。我根本没给你带来任何助力,却还妄想从你身上剥夺什么。”
段昱时的心一颤,就再没办法回到平稳的状态。
“小乐那天对我说了一句话,在美国那几年,刚开始撑不下去的我就会翻出来警醒自己。”
她并非一帆风顺的,在那段没有他的时间里,把没吃的苦头加倍吞下。
“她说,如果没有段昱时,季芙提或许什么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底是残忍,她甚至加了个虚拟语气。实际上对方当时斩钉截铁的否定,迄今为止都像一根无法拔掉的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那你认为呢?”他听了只觉得荒谬,“你自己也会产生这样的质疑吗?”
芙提眨眨眼。
“我没你这样强大的内心世界,我当然是痛苦又自卑的。”她说,“你不能总用你已有的能力来定义别人的痛苦,这样不公平。”
段昱时不说话了。
“你看,到现在了,你也还是没能理解我的崩溃。”
夜风好温柔,她也温柔,温柔到段昱时觉得这份时光的沉淀是这样让人痛心。
那些他没有参与的日子,其实每一天都无足轻重,又十分重要。
光阴皎洁却极易飞逝,肝肠寸断不适宜出现在经历过这么多苦难的她身上。
从前会被一句话轻而易举击溃的季芙提,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被留在没有他存在的光阴里。
“但我不是为了责怪你才和你说这些的,你有你的苦衷和原则,相对的,我也有我的骄傲和自尊。我谁都不怪,我们都活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彼此都想过吧,如果那时候脱口而出了挽留,是不是彼此折磨都比再也不见要好?
显然不是的。
那时候,再明媚的春光都拦不住芙提心里的雷声。
今天的饭局是意外,可洛思说的话却不是。
“段昱时。”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念他的名字。
她说,“现在没有你我也活得下去了。”
呜呜呜,我的小芙,我的小芙quq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红灯的时候,段望舒给他打了通电话。
“你不是说今晚过来吗?人呢?粥粥的猫粮你记不记得……”
他说,“没空,你下楼买,挂了。”
芙提远去的背影一直让段昱时心神不宁,明明今晚她没有说任何夹枪带棒的话,神色和语气都真诚到让人觉得柔软,更没有提出结束,可段昱时就是觉得,他再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就会永远地失去她了。
他本就不止一处房产,最常留宿的地方因为有她存在过,连空气都变得与众不同,于是在她走后,段昱时也跟着离开了。
今夜他重新叩开了那扇门。
玄幻的鞋架上还留着她没带走的兔子拖鞋。
那时候是秋天,他们一起去逛小区楼下的超市,明明是打折促销的特价商品,市面上最常见的设计,甚至说不上好看,却被她开心地买下来。
“因为成双成对啊。”她像个小孩子,“我喜欢看我们用一样的东西。”
可工作越来越忙,他越来越晚回来,到后来回不来。
比起忙的脚不沾地的段昱时,或许一直待在这里等待着他的芙提,这个空间更习惯她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兔子拖鞋已经变得旧旧的,段昱时还是拿出来,穿上了走进去。
尽管有人定期来打扫,也掩盖不住空气里一股尘埃的味道。
他依稀记得家里原本有加湿器和香薰,只是快用完了。
拉开抽屉发现里面被填满的创可贴和胃药,段昱时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想了一路,也还是不明白芙提的话。
有一个人在前面为她开路不好吗?围绕在他左右受他的庇护不好吗?
那枚被遗弃的戒指一直静静地待在卧室的抽屉里,和她留下来的香薰一起。
她什么都准备好了,什么都做的妥帖细心。
段昱时很难去想她蹲在柜子前,慢慢把空荡荡的家填满的样子。
那时候的芙提在想什么呢?
是“段昱时什么时候回来”,还是“段昱时怎么又没把这样东西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敢保证。
那时候的芙提,即便长夜漫漫,灯油枯尽,想的也是我要早点睡觉,而不是我明天就离开。
她真真正正把他的牢笼当成了一个家,也真的全心全意地偏爱过他。
她曾经生活里所有的朝向都是自己。
“那段时间我其实感觉到自己在围着你打转,可我就算察觉了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从前你的确是季芙提的全世界。”
所以当有一天,她的世界不能像她一样全心全意地容纳她,甚至被她知道这个她钟爱的玻璃房子里曾经容纳过另一个人时,她的世界就坍塌了。
坍塌的不是他们一起筑造的空间,而是芙提的城堡。
是他曾经信誓旦旦,说会为她保护好的城堡。
他想起那些错过的短信和来电,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她看过的电影时,突然感觉到原来寂寞真的能够杀死一个人。
她那样努力地想要抓住爱情里的每一个稻草,却都被他轻飘飘地放到了背脊上。
“让所有的事情就此结束,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过很多荧幕,好的坏的饱受争议的,都看过了。
却无缘无故,在一句矫情的台词上感到心痛。
蓝光照得瞳孔刺痛。
段昱时从来没觉得自己错得这样离谱过。
芙提早上起来的时候,黎慈已经过来替她把饭做好了。
“那个代言你没能拿下来。”
她平淡地陈述事实,而芙提听了也就浅浅“嗯”了一声。
“今天吃什么?”
黎慈一边给她盛饭一边说,“拖了将近半个月才给答复,究竟是有多不把人放在眼里?亏我还苦心造诣地要你上赶着凑,早知道他们这样不尊重人,我就……”
芙提听完,端着碗走了。
黎慈跟上来,看她打开电视开始挑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近有一个综艺联系我了,你要不要去?”
金鹰卡通。
芙提把遥控器随手一丢。
“不去。”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综艺。”
“你不是让我专心拍戏,不要瞎整这些幺蛾子吗?”芙提对她的孜孜教诲简直牢记在心,“演员就应该好好演戏,而不是学明星博眼球、求上位那一套……”
这孩子!
别的事情不见她记这么牢。
黎慈头痛,“现在国内市场不同以前了。你在国外走高端路线可以,毕竟你的作品能给你带来知名度。但现在圈内是选秀的天下,你再不刷刷眼熟就真的没几个人认识你了……”
她真的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芙提想起自己被挂在大街小巷的巨幅海报,连出门都全副武装的日子。
“好吧。”她妥协了,“什么综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让黎慈大动干戈,把嘴皮子磨破的综艺。
可得到了本人的首肯,黎慈反而犹豫起来了。
静了一会,她说。
“导演和演员扎堆大作战的综艺。”
说是导演和演员,但到底是怎样的导演和什么咖位的演员却没有划出范围。
而黎慈之所以这么希望她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仅仅是因为圈内的一位知名老艺术家已经决定出席了。
“他的作品你应该看过吧?虽然年代久远,但和段博裕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芙提问,“那他怎么会想要凑这个热闹?”
圈内有名的导演往上数,如同看不清的银河里扑洒的行星。但大名鼎鼎的数完了也就那几个。
“据说是选角。”黎慈说,“现在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去,但业内已经露出他要拍新电影的风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心里想的却是,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活着。
这个名字,她只在祖母收藏的老碟片的包装介绍上见过。
“总之,嘉宾名单还没有出来。但预测导演阵容会异常华丽。”
经纪人语重心长地,“芙提,这是一个好机会,但如果……”
“如果段昱时也去?”
黎慈最不愿意提但也不得不提醒的人,被她风轻云淡地说出来,心里莫名来气,敲了敲她的脑袋。
“那你就少和他说话!”
芙提好无辜,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宋宛那边她已经杀青了,那人只在杀青宴那天草草露了一次面,就再无音讯。
如果不是芙提贪杯喝多了两口,被他扶住时,听到他说了句:“乖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还真以为段昱时死心了。
芙提不知道后来洛思在做决定的时候有没有征询过他的意见,如果有他又是怎么说的,但她觉得段昱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尤其是在她表现出抵触之后。
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自己的骄傲是不是一文不值,但让她始终囚在一隅,芙提也是不愿意的。
他们都没有错,是缘分不允许。
所以如果,这个综艺段昱时真的来了,芙提也不会觉得意外,只会把它归咎于缘分的连续性。
可当真的见到他人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想。
去你妈的缘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综艺的地点定在隔壁省的一个山庄上。
虽然是山庄,但因为是高度旅游开发区,所以也算不上穷乡僻岭,反而空气清新景色自然到令人心旷神怡。每每凌晨黄昏降临,都生出几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的壮阔诗意和悠然休闲来。
节目一共分为两期,一期是在自然中找寻回最淳朴的自己,另一期则是回归厮杀都市。但其实住的地方交通都很方便,目的只是为了考验人罢了。
而本期的出场嘉宾一共有九个人,分为叁个导演和六个演员。男女比例平衡,但咖位显然就不能那么合理了。
叁个导演里就已经有两个赫赫有名,还剩一个中年女导演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芙提当时看到付箐的名字都吓了一跳,毕业初期她还去过她的试镜,不少人是哭着从录播室里出来的。
“我还以为会找几个年轻导演来……没想到,这阵容,不明摆着是要我们卑躬屈膝地讨好前辈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站在芙提旁边的女演员就发出了这样一句抱怨。
可聪明人都知道这是一次资源的聚拢。
后来不知道怎么对方就粘上她了,芙提对交际向来冷淡,别人用什么态度来对她她都一个样,不迎合也不反驳。或许也就是因为如此,才成了个倒霉的苦水垃圾桶。
国内的综艺市场近几年都不太景气,不是被扒抄袭就是嘉宾翻车,如今将这几朵金枝玉叶凑在一起,根本不打算按常理出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集是在晚上录的,嘉宾们第一次见面,决定一起开个篝火晚会。
导演组基本上都是从京都过来的,只有少数几个演员是临时翘班从别的地方飞来,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了一天,难免有些怨言。
可连年龄最大、威望最高的杜若松都欣然应允,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了。
芙提下午就到了,不仅有时间收拾行李,甚至还来得及吃晚饭。所以当同为嘉宾的男演员朝她递叁明治的时候,虽然知道第一次见面拒绝别人不好,但芙提还是微笑着摆了摆手。
对方的客套一下子消失,想想也是,他从前两年开始爆火,趁着风头正盛和圈内的姐姐女星如愿成婚,身价和知名度一下子高了几个阶层。如今主动示好,对方却不领情,是挺让人火大。
芙提没那个意思,但看着他搬着凳子往旁边坐得老远,又莫名松一口气。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露天阳台很宽敞,除了已经就位的两叁个人,剩下的嘉宾还没到。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流失,芙提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她坐的位置背朝入口,每传来一阵脚步声她都如芒在背,却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惹的人觉得奇怪。
剩下的两个人已经如火如荼地聊起来,只有她一个人落单的人坐在一隅,好不孤单落寞。好在那个喜欢倒苦水的女演员洗澡够快,一阵香风扑过,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涌入耳朵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跟你说刚才差点没给我吓死……那个服务生盯了我半天,脸都红了,我还以为我裙子没穿好走光了,哪知道他是我的粉丝,想要我的签名……”
这人名叫乐明厘,之前是个模特,后来跳槽了别的经纪公司,现在转行打算当演员了。去年有幸参演了一个配角,在网上小火了一把,被夸美貌的同时还被嘲是个花瓶。只是性格的确和荧幕上一样,一样吵闹。
只是她声音越说越小,芙提往她那个方向看了眼,看见付箐长臂一伸,拉开椅子坐下了。
她感受到芙提的眼神,点点头,“你好。”
“您好。”
倒是很有礼貌。
“好吓人……我都不敢看她……”
芙提好无奈,“人家好歹是导演组的前辈,你还是打个招呼吧。”
乐明厘都快把头埋进芙提的胸里,“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和她对视我会变成石头的!”
付箐确实长得很像美杜莎。芙提默默地想,长眉长眸,薄唇挺鼻,不算尖酸但很刻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渐渐地人齐了,晚到的杜若松甚至拎了壶茅台来当迟到的谢礼。
这老头极其好酒,芙提也是知道的。她祖母是杜若松的影迷,放到现在应该叫事业粉,还曾语气不善地骂过他在剧组醉酒,结果误打误撞拍出了个经典镜头,“瞎猫撞上死耗子!”
“可他手里也没拿啊……”乐明厘小声地附在芙提耳边说。
周围的人已经涌上去了,仿佛这老人是什么国宝。一个个眼睛里放着贪婪的光,就差把生吞活剥的利齿露出来。
没人关心茅台,他们都想和杜若松搭上关系。
就连一向沉默的付箐,也支起耳朵听他和别人说话。可芙提觉得,她和别人的目的不一样。
还有两个人没到,杜若松带的礼物很可能由他们其中一个人带过来,而在场的能和杜若松有且唯一有这种交情的人……芙提敲了敲茶杯,旁边的人的嘴巴又闲不住了。
“话说,你就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段氏女郎啊?”乐明厘虽然已经和她说了一个下午的话了,但还是对芙提不太了解。她性子直,几乎是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我之前有看过你的电影,但是是好莱坞的那一部。不过你的成名作也很出名,我还没来得及看……”
“不过怎么你后来和段昱时没什么交集了?我看他带过的每一个女星好像都和他很亲近,比如伏玥……我听我经纪人说,她好像打算和圈外男友结婚了?”
芙提被吵得耳朵疼,四两拨千斤地糊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乐明厘还在问,且越问越过分。
“你近距离和段昱时接触过吗?就是,两个人独处,或者在剧组以外这样的……他人是不是很帅啊?”
“我其实一开始是不打算当演员的,我想选秀出道来着。但我经纪人骗我说导演圈很多帅哥,还把段昱时的照片拿给我看,我一下子就春心荡漾,就上钩了……”
大家都在围着杜若松打转,多是聊些专业话题或是家长里短,只有她们两个在这里讲无关要紧的小话,且颜色越来越黄。
“他这么高,下面会不会也很大啊?”乐明厘捧着脸,“好想和他睡睡看。”
芙提猝不及防地想起一些事情,赶紧喝几口麦茶压惊。
“诶,你说——”
乐明厘企图发起的第叁个话题突然戛然而止。
芙提瞥了一眼她的表情,看见那说话说得眉飞色舞的人像是生生被人摁下了暂停键,浅棕的瞳仁融在惊艳和讶然里,连同微张着的嫣红唇瓣一起,
周围的交谈声好像也随着什么出现一起变小了,空气静谧下来,时间端居而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听见自己原本平复下来的心跳骤然鲜活,在胸腔里怦怦乱撞,一下又一下,砸着思绪。
“抱歉,我来晚了。”
段昱时一身暗色的休闲装,柔和的灰揉不开他的清冷疏俊,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掀开珠帘,带着他出众绝伦的面孔,清晰地走到大众的视线里。
乐明厘倒吸一口凉气。
他缓步走来,单手插回裤兜里,另一只手将那晚来的茅台放到桌子上。
那眉眼之间蓄着几分疲惫,连带着声音也沉下几个调,显然是兴致不高的模样,“您的酒。”
杜如松根本不管他多不耐烦,“快来坐下,和我喝两杯。”
语气之间一阵熟稔,两人的关系已经不言而喻。
在座的哪怕没见过段昱时,这会儿也觉出味来了。就连一开始自顾自误解芙提的男演员,也识趣地将自己的座位往旁边一挪,给来人让出个杜若松旁边的位置来。
可被特殊照顾了的某人并未察觉这点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他的目光定在芙提身上。
脑子里仿佛还记得他让段望舒去打听的行程,不靠谱的姐姐语气很随意,告诉他:“她经纪人说她明天才能到,估计今晚你们是见不上了。”
他已经无从去计较这消息里的漏洞,比如段望舒到底有没有去问,比如黎慈是不是故意放烟雾弹,又比如人不齐导演组没那么快开始录制……
她就坐在那里,坐在月色下,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视线一起,将注意力落到了他身上。
段昱时感觉自己做了一天的飞机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短暂的沉默里,他放在口袋里的五指微握成全,生怕自己暴露半分。
可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眨了眨,很快移开了。
段昱时甚至还能听见她,很微妙、很小幅度地,叹了口气。
还有一位嘉宾没有出场。。想必大家都已经猜到是谁了。还有啊,你们能不能给我投点珠啊!是不是别人不花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可还没来得及思索芙提的失望从而来,身后的空间突然一挤,有人进来了。
沉庭安从他身后露出个头来,先是看到付箐,打了个招呼,再看到杜若松,双眼发亮:“哇,好酒啊。”
说完了还不忘和众人道歉,说自己路上耽搁了。
段昱时看见芙提原本移开的视线又重新朝这边聚焦起来,但这次落点不在自己身上了。
他甚至还能看见她眼里亮起来的星星。
“……”
指腹摩挲一下,心里突然不是那么有滋味起来。
杜若松夸他来的正好,差人拿几个杯子过来。
在座的男演员几乎没有不能喝酒的,女演员有的端着,有的不能喝,而芙提恰好就是不能喝的其中之一。
“尝尝嘛,”乐明厘在旁边怂恿她,“好贵的呢。”
旁边的付箐已经端起杯子轻抿了,酒倒到芙提面前,摄像头就在那架着,她骑虎难下地喝了一点。
下场就是一直到录制结束,她的脑袋都晕晕乎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明厘平时虽然话多,为人却很义气,见芙提站都站不稳,扶着她回房间。
剩下零星的几个人还在推杯换盏,聊的不是酒就是人生,沉庭安和段昱时之间隔着一个杜若松,隔着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宋流玉,却不影响他们合得来。
他想起自己打开电子邮件,看工作人员发来的嘉宾名单时,宋流玉突然从身后抱住他,发出了一声:“咦?”
她说有好戏看了,她说你能在那里看见一个不一样的段昱时。
沉庭安在电影圈也算得上沉浮多年的老人了,奖项金杯拿了个大满贯,对国内越来越浮躁的氛围和商业化感到厌倦,便早早退居幕后。
他没那样的天分去成为一个导演,虽然曾经这样想过。所以在某些时候,他对段昱时的才华还是有些钦佩的。
两人本就是一池水中的鱼,彼此认识却无深交,再加上后来宋流玉的出现,不至于争风吃醋,偶尔还能见个面,但从来算不上熟惗和了解。
所以在沉庭安的记忆里,这位一直都是个孤傲冷淡的性子。
最鲜明的事迹当属伏玥当年喝个烂醉,在他们一众好友的怂恿下,打电话给段昱时告白。
整个场子都安静下来,手机摁下外放,他的声音比那时候的冬天还冷上几分,雪落在伏玥的眼眶里,被她滚烫的心意一温,就瞬间化作泪水。
这么多年的明恋,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麻烦。
而他最怕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才喝到一半,杜若松已经开始滔滔不绝地拉着他们这两个关系颇好的小辈说话,段昱时却率先站了起来,掐着他一个话题结束的节点,走了。
“这孩子!我和他都多少年没见了,他也不知道和我多聊一会!”
段博裕和杜若松是旧识,对他们父子关系不和这件事情已经深感多年。所以每每去到那偌大的段家,时常都只能和段博裕坐一坐。
沉庭安善解人意地替他扯谎,“可能太累了,他昨天的飞机,今天傍晚才落地。”
“这不是还有我陪你吗?”
杜若松已经微醺,红着一张和善的老脸,很快把这没良心的小子丢到脑后了。
倒是沉庭安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若有所思起来。
乐明厘把芙提搀扶回房间门口,芙提却突然身体一挣扎,往最附近的窗台跑。
“别!那里不是垃圾桶!你可千万别吐啊!”
芙提伸出一只手,示意自己没事。她只是需要一个完全可以依赖的支点,于是将整个上半身都快悬在边缘。
好在设计并不危险,入夜了凉风习习,倒也吹得人几分清醒。
“舒服一点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明厘走过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芙提哼哼唧唧地不说话,显然是醉的有些厉害了。
乐明厘就这样陪着她吹了一会儿,看到她终于没那么难受了才放下心来。
她一边注意着芙提不要掉下去,一边开始自己憋了很久的话,“今晚那个穿灰色短袖的人是不是就是段昱时啊?操,妈的,这长的也太帅了吧!经纪人果然诚不欺我!”
电梯门突然叮地一声响。
“他应该比百度百科上写的身高还要高一点吧?站着的时候我都要抬起眼睛去看他……他表情好冷哦,今晚都没有见过他笑。不过我就是喜欢这种禁欲男。唉,你说如果我今晚去敲他的房门,他会不会……”
乐明厘正兴致勃勃地说到一半,下一句就是“长这么高鼻子还这么挺,下面应该也很壮观”,忽而一片阴影在头上降落,她若有所察地抬起头,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段、段、段导——”
段昱时没理她,抓住芙提另一边的胳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来吧。”
乐明厘人都傻了,看着他极其自然地把人抱进怀里,而芙提也没反抗,甚至往对方怀里钻,满脑子都是卧槽,开口只剩下一句:“好的……”
“她的房卡在你这吗?”
乐明厘呆着摇头,“不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往芙提的臀侧摸了摸,像是一个确认,手指刮过方形的硬边,朝她点点头。
“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乐明厘看着那高大的背影离开。
那两条细长白嫩的腿还盘在他腰上,像是终于清醒了一点,挣扎着摩挲那结实的背部,被他摁着脑袋埋回怀里,甚至还摸了摸她的大腿以作安抚。
乐明厘张大的嘴巴还是没能合起来。
这他妈哪里禁欲啊。
这章字数不够收便宜点,下章吃点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芙提是通过味道发现不对的。
茅台味重,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醉醺醺的酒气包围了,太辛辣呛鼻,欣赏不来的低醇让她有些恼火,整个胃部像火烧一样难受,脑子也跟着发痛。
靠在窗边的那十几分钟里,凉风拍在她脸上,芙提皱着鼻子在忍耐这后劲。
突然一阵熟悉的气息压上来,像清爽提神的薄荷脑,带着熨帖她身体里热意的冷感,她便想也没想就靠进去了。
走出两步芙提才发觉不对,因为她摸着的冰凉布料越来越热,在她手心里输送温度。
抬眼一看,那削瘦的下巴还带有青色的胡渣,刚长出来的势头并不凌乱,反而有些颓意的慵懒。
段昱时亲了亲她的额头,芙提瞬间挣扎起来。
他说别动,待会掉下去了。
那双炙热的大手捧着她两瓣柔软的臀,张开的五指摩挲过腿根,酒意放大了感官,芙提呻吟出声,酥麻感窜上神经,她抖着往他身上攀。
段昱时被她小猫叫春似的一声搞得气息紊乱,胸膛有什么团状的柔软贴上来,隔着衣服都能感受的份量,下体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他向来知道该怎么治她,于是一边去找她牛仔裤口袋里的房卡,一边摁着她的尾椎骨往自己某处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酥软的花心撞上了,哪怕不是赤裸相对,隆起的形状也足够芙提感受到他的渴望。
“你乖一点。”
她哼唧两声,不敢动了。
段昱时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好不容易走到门前,刷卡开门,正准备把芙提放下来,怀里的人就像一条泥鳅似的滑走,滑进了卫生间里。
里面传来翻天覆地般的呕吐声,他沉着一张脸一边心想活该,一边给热水壶消毒,顺便烧了一壶开水。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芙提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了。突然后衣领被人一提,软绵绵的躯体也被他顺势揪起来了。
段昱时把她摁在洗手台的镜子前,用自己的身体让她依靠,防止她倒下来。
漱口杯洗了两遍才接了半杯放到她嘴边,芙提懵懵的反应不过来,被他不耐烦地捏着小下巴,“漱口。”
她乖乖照做,含了一口水进去。
然后就鼓着腮帮子不动了,一双秋水剪瞳在镜子里扑闪着迷离的光,浴室的光碎了几滴落到她瞳孔里,明明醉得厉害,却愈发勾人。
芙提慢慢地眨眼,像是在等他下一句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好没气,又捏捏她的腮帮子,道,“可以吐出来了。”
芙提才敢吐出来。
真成小猫了。
他想起丢给段望舒的那只猫,一开始是由他喂大的,小小的一个毛团,连猫砂也不会用,喝奶都要教。
什么事情只要有关于怀里这个人,他就是注定了劳碌的命。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胸膛震动,惹得芙提抬头看他。
这是段昱时和她重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机会能够近距离打量她。
瓷白剔透的皮肤,澄亮的双眸,红润的嘴唇,还有揪着他的衣服,一脸无辜的表情。
哪里都没变。
他没忍住,吻落在她的眼皮上。
“别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得他几乎整个人都快着起火来,原本就欲望澎湃的下身在她这样的眼神中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现在的芙提,脸是红的,眼睛是红的,嘴唇也是红的。
这很难不让段昱时克制住探索的心情,想脱掉她的衣服,看看她的胸乳,身体,还有下面那个在情动时会水液潺潺的小穴,是不是也是这样红。
再下去就得出事了。
段昱时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站好。
“能走吗?”
芙提抬起腿尝试,差点整个人摔到地上。
段昱时没办法,只好把她抱起来。才一会儿,她就说好疼,说他的手箍得她的腰好疼。于是段昱时只能把她放下来,像抱小孩一样,又把她托着走出去。
芙提满意了,像个树懒一样巴拉在他身上。
水已经烧好了,段昱时拧开一瓶矿泉水,混着烧好的开水,把温度正好的温水喂到她嘴边。
芙提的嘴唇才碰到杯子,就马上皱起眉头,委屈地说,“好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自己喝了一口,“不烫。”
“就是烫。”
“烫一点喝下去你的酒才能醒得更快。”
芙提盯着他看了几秒,短短几秒,段昱时都快妥协了,结果她把杯子一推,发脾气起来。
“那我不喝了。”
光着脚就往卧室跑,段昱时赶紧跟上去,只能看到她扑进床里,身下压着被子。
这个季节还很热,这山庄地势还是个盆地,所以他把空调打得很低,是为了驱散房间里的闷意。
芙提一进来的时候还觉得好凉快,躺了两分钟,就开始觉得冷了。
她想扯被子给自己盖,扯了半天扯不动,也不知道换个姿势,急得眼泪都快出来。
泪花闪烁里,她看见段昱时冷着一张脸,双手环胸看着她徒劳挣扎。
心里一下子就揪成一团,芙提委屈地哭出来,朝他伸手,“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喝醉了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段昱时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走到床边,把那张开双臂,像只脆弱雏鸟般的人搂紧了怀里。
软软的一团。
他叹了口气,真没出息啊。
“好了,睡觉吧。”
她畏缩着往他怀里靠,好像刚才让她躺得爱不释手的床是什么地狱,死活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段昱时没办法,只好自己坐在床上,让她靠着自己睡。
但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两个人的呼吸交迭在一起,随着时间流逝越缠越紧,芙提刚吐完,胃舒服下来,头却越痛越厉害。闭上眼睛睡了不到几分钟,就挣扎着起来。
段昱时看着她在怀里乱扭,怎么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她又那样看他,依赖一样的求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过不会强迫她,怎么也得让她清醒着点个头,可显然现在不能。
放开是会放开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他烦躁的心情起来了,恶意上心头,故意压低了声音诱哄她,“睡不着,是不是?”
他揉了揉她的太阳穴,从眼皮摩挲到唇瓣,指腹温暖,动作轻柔,芙提被弄得迷糊起来。
“唔……”
“那做点让你能快点睡着的事情吧。”
他这时候倒是绅士起来了,“好不好?”
嘿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喝醉了,她能拒绝什么?
段昱时把她放到床上,芙提感觉到自己的腰部一松,是牛仔裤的纽扣被他解开了。
温热的指尖随着布料离开的瞬间触碰过她,芙提不可控地战栗起来。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伏在自己耳边说别怕。
滚烫的气息混着那股酒精的醇味拢过来,是段昱时亲了亲她的耳朵。
指尖勾着她的内裤在往下拉,每拉一点他的吻就落下来一次,在任何地方,先是脸颊、唇角,再到下巴、胸前。
段昱时往那处摸了一把,湿的。
想起进来之前在走廊里抱着她走的时候,顶弄的那阵感觉,他喉间发紧,捏住她的脸蛋,“小骚货。”
“唔……”
指尖在那道缝隙里磨蹭两下,就着流出来的粘稠润滑很顺利地滑进去了。
他太久没造访,对里面的构造却记忆犹新。那一点很浅,浅到从前只要他稍微插进去一个头部,就能惹得她娇喘连连。
湿得好厉害,段昱时咬着牙往里面塞第二根手指。两指并屈,压到一个凸起的地方,芙提瞬间蜷起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被他压开了膝弯,双腿彻底张开。
他太了解这具敏感的身体,于是仁慈地舔去她爽出来的眼泪,却发狠似的往里戳弄,刮过每一寸让她颤抖喷水的嫩肉。
甬道紧紧裹着他的手指,高潮的间隙里段昱时停下来,那张贪吃的小嘴就止不住地去吸吮他,花液堵不住,顺着外阴的线条流到臀缝里。
他垂眼看着那处红润,突然低声问,“这里。”
“有别人碰过吗?”
“呜呜呜……唔嗯……嗯……”
芙提哪里说得出话,被他两根手指搅得欲生欲死,小穴被插得软烂,合都合不上。
段昱时看她一副娇媚的模样,又往里深入了几分。
“啊……”
她又要到了,绞住他挽留。
段昱时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就会撤走自己的恩赐,他把手指抽了出来,上面粘稠的液体被分开,拉成一条银丝。
他把那湿润的东西摸在芙提的胸口,一手顺着她的衣领往下抓住那晃荡的奶团,一手去撩拨她藏在褶皱里的阴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嗯……”
她整个人瞬间扭动起来,腿别在一起,被他快速的戳弄搞得快要失去理智,灭顶的快感就要覆上来,芙提却想着,快点,快点,最好把她给淹没——
可他又故技重施,把那快乐的源头撤走。
“呜呜呜……唔呜……”
她哭得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吃不到骨头的小狗。
段昱时揪着她的奶尖,又问了一遍,“乖宝宝,有没有别的男人碰过你?”
她不知道这问题对他意味着什么,但没有就是没有,于是含着眼泪摇头。
段昱时满意了,感觉心里有什么悬着的东西安全落地。
其实什么样的答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只是潜意识里总觉得芙提的这种美丽不该由他以外的人目睹。
就算在这叁年里有人替他好好浇灌了他的花朵,他也没资格说什么。
“不管怎样我都要你,接受你。”他亲下来,舌头舔吻她的颈窝,“所以不要拒绝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无论做什么都没有错,他明白的。但问这个问题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狂热的占有欲。
确实该改一改。
他有些忧愁地叹口气,摸着滑腻的大腿根部,手指探进去,见她弓起背来,又坏心眼的抽出来。
见她泪珠掉落,段昱时伸手抹去。
“好可怜。”他哄着,“到不了高潮,是不是?”
芙提皱着脸,吸了吸鼻子,赌着气不说话,但抽噎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把腿抬起来。”
芙提懵懂地照做,看着段昱时把那大张的双腿收拢,单手抓住她两个纤细的脚踝,那万恶的手指又湿润地摩挲着花心。
“唔……啊啊……”
她才反应过来,这个姿势,整个小逼都露出在男人的视线下。
可还来不及惶恐,就感到一阵湿滑。是舌头,轻轻舔过了阴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穴里不断地流出汁水,都被他统统收入口中。唇舌贴在她最敏感的私密处,一寸寸舔舐、轻咬,凡是软的湿的地方都被他造访,直到路过翘起的阴蒂,段昱时也没放过。
“不行、不……啊……”
芙提抓不到他,只能看见那漆黑的脑袋在她的腿间起起伏伏,带着韧性的软肉钻进去了,她又无力地倒在床上,小腹一阵抽搐,是他把她舔上了高潮。
脑子里突然想起乐明厘在桌上和她说话,眼睛却是盯着段昱时在喝酒,声音暧昧,“不知道他如果用舌头来舔我,会有多爽……”
芙提听了只觉得脸红心跳,却没想过,会这么爽。
他好像很饥渴,对她潮吹流出来的东西不满足,还要增添帮凶,手指插进她的穴里乱捣,舌头舔着外面粉嫩的花瓣,不断挑逗她的底线。
“我不要了……”
芙提哭着推他,但腿却越夹越紧。
穴口被舔得大开,正在兴奋地张合,里面不断露出水液,是她淫荡的证明。
段昱时吸吮的很用力,几乎能听见吞咽的声音。芙提猝不及防就想起他鲜明的喉结,脑子越来越乱,越来越乱……
一阵舔吻里,他扎刺的胡渣蹭过腿根,随着他的动作磨过娇嫩的私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再受不了,尖叫着喷了出来。
段昱时退开了,那水声还在继续。他的手指还插在紧致的穴肉里,见她爽得整个人面红耳赤,便往里怼了几分。
在高潮的阴道受了刺激,收缩地更厉害。
淡黄色的液体流了一地,床单上晕出湿润的花,大片大片开得让人羞耻。
芙提还在抖。
段昱时跪在地上,把她搂进怀里,“乖乖,这不丢脸,嗯?这是你快乐的证明……”
“呜呜……我……床单……床单弄脏了……”
他的表情很享受,即便下身尚未得到过释放。段昱时闭着眼亲了亲她,“不会,小芙提很厉害。”
芙提脑子里面轰的一声彻底炸开了。
她人生里第一次知道,原来尿在床上是会被夸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芙提是被闹钟叫醒的。
可她记得自己没定闹钟,也没有任何从疲惫里挣扎而起的感觉。睁眼一看,居然是早上十点。
打工人的打工魂瞬间觉醒,安排表写的日程还历历在目,她一边踢踏着拖鞋冲进浴室,在看见镜子里凌乱的自己时,一边回想起了一切。
……完了。
完了。
甚至都还没到立秋,芙提却打心底升起一股悲凉来。
她酒量很差,但不会断片,发生了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乐明厘震惊到磕巴的语气,她在走廊里被摁着顶弄的触感,还有进来以后……
芙提下楼的时候腿都软了。
好在现在已经很晚了,餐厅里没什么人。她打开微信才知道今早的拍摄有事耽搁了,但保不齐这个“有事”是段昱时创造出来的。
芙提拉开凳子坐下,旁边突然传来一声盘子的颤抖。
乐明厘和她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两人竟都无言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端着盘子战战兢兢地坐下了,里面装着一个牛奶小面包、两块西兰花、半个鸡蛋和一截鳕鱼肠,显然是也没吃早饭。
芙提好心提醒,“小心拉肚子。”
乐明厘点点头。
芙提又说,“昨天……”
对方把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不用再说。等芙提真噤了声,她便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从头到尾没发过声,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再看她一副“我一定会替我的好朋友保守秘密”的模样,芙提嚼着的面条都有种失去味道的错觉。
不过……嗯……这样也好。
也好……
芙提没想着解释,反正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越描越黑。况且以她对段昱时的了解,有了一次,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缠上来。到时候再解释也不迟。
就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翻篇吧翻篇吧。
芙提一边吸溜一边想。
可吃到一半,乐明厘还是没忍住,凑上来问,“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大不大?”
安静的餐厅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导演组说的有事,其实是考虑到昨晚有几个人喝多了,担心今早录制会效果不好,才干脆把时间延后了。
这本来就是个细水长流型的生活类综艺,太体制化反而遭人嫌。
于是在询问过后,摄影组进了几个嘉宾的房间采了几个他们刚睡醒的镜头就当了事了。
杜若松前脚关上门,段昱时后脚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昨晚走得那么快,像脚底抹了油,”他挑起白眉,好不调侃,“怎么今天就转性了?上赶着来喝我的茶。”
昨天那樽茅台来头可不小,杜若松还是考虑到段昱时才带过来了。结果目标人物没喝两口就跑了,如果不是沉庭安哄着他,他非得告状告到段舒华那里去。
“你父母近来身体还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从个小黑罐子里倒出些白毫银针放到茶则里,热水滚烫浮起白雾,和阳台外被氤氲缭绕的青山一样朦胧扑朔。
段昱时接过茶匙,让它落回茶筒,才缓缓端起杯子。
“母亲还好,父亲健在。”
青味很淡,唇齿留香。
杜若松听得直摇头,唇边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他都快半截入土了,你还和他较劲。”
段昱时想起前段时间还出现在电影发布会上的段博裕,没接这个话题。
“望舒呢?我听说她回国了?”
这个就更不用提,“闲着呢。”
“一眨眼你们两姐弟都这么大了。”杜若松放下茶杯,上面回荡着小小的波纹,短短的芽头漂浮在上,“可惜没一个人有着落。”
在老一辈人的思想里,大抵叁十而立的立有一部分是留给“成家”的。
段望舒自然不用说。只是弟弟也这样不懂事、不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过一阵子吧。”段昱时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杜若松本来也就提一嘴,年轻人的事情他不操心,更不替别人家的孩子操心。却不曾想得到这么个答案。
他再糊涂也懂了。
“你是想……”
段昱时倒是很直接,“我不是来找您开后门的,只是推荐,用不用她都随你。”
“我知道您最厌恶德不配位,可我也怕她太迟钝的野心会让人把她忽略。”
一个机会而已。
杜若松看了他半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人从小就没求过人,养尊处优这些年自然也不用说。
值得他费心费神地跑一趟,还只是要个不值钱的筹码。
老头哼笑一声,意味深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迟钝的,我也不要。”
下午有一个一起做晚饭的环节,芙提拿到分工细节看了看,时间不紧张,她吃完早饭又回去睡了。
身体扑到干燥的床单上,她突发奇想地嗅了嗅。只残留一点淡淡的柠檬洗衣液的味道。
段昱时给她换过床单了。
芙提光是想到都觉得脸要烧起来。
她进来的时候还发现已经烧好的一壶开水,和贴在桌子上的便利贴。大概是告诉她不用急,闹钟是他定的,他有事先走了。
芙提看着那壶开水,对自己发脾气的事情感到羞愧难当。
这综艺还得录半个月……以后怎么面对他啊……
和前男友……上床就算了,芙提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又不是没睡过。但偏偏段昱时没动她一根手指头,甚至还替她舔……
越回忆就越细节,连他唇舌的温度都还有些记忆犹新。
亲完那里之后,他是不是还亲自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瞪大了眼睛,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羞耻和恼火一起冲上来,她翻出手机,快速滑动找到了一个号码。
只是还没纠结完要不要打,那人先送上门了。
“喂?”
“''''''''……”
段昱时拿开放到耳边的手机看了一眼,确定是在通话,“醒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嘲笑她意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芙提扣着床单,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发誓但凡段昱时笑了一下她都会打电话挂了。
但他没有,声线平得正直,好像昨晚给她那种快乐的是另一个人。
“醒了就来开门。”
电话里没了动静,愣了两秒,慌乱的脚步声从远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站在她门前,手里拎着一个服饰品袋子和一袋草莓。
住在对门斜上角的乐明厘本来想出来买个什么东西的,结果一开门就和段昱时的眼睛对上了,她甚至脚都没跨出来就收了回去,“对不起打扰了。”
段昱时想说没关系,但还没说,对方就把门关了。
好大一声,简直就是把门摔上的,像怕被别人灭口。
“……”
啪嗒。
但眼前的门开了。
他正想说话,芙提看了他一眼,怯生生的。
她的眼睛一向好看,蒙着一层水光,像剔透的玻璃珠。段昱时知道她不矮,但这个角度看她,还是觉得她小得可爱,像只兔子。
然后这只兔子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了。
同一分钟被两块门板扇到脸上的段昱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一秒,手机亮了。
是芙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给他发微信。
“你先等一下!五分钟!不!半分钟!”
“……我做个心理建设。”
从这章为节点,这两个人的感情算是开始正式升温了。有人问我这里是强制爱吗?强制爱是要绑起来的,是后面的事。等到强制爱的h时也就是芙提差不多松口的时候。我写男主可以一无是处,但必须尊重女主,所以老色逼是没那么快能把肉吃进嘴里的……
这章磨了好久,写的我尴尬症都快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半分钟以后,先是很轻的一声电子锁解开的声音,然后才轮到那门缝,一点一点,一厘米一厘米地被里面的住客推开。
芙提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候。
段昱时看她眼睛狠狠一闭,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心里叹口气,先把手里的草莓递给了她,“早上去摘的,尝尝。”
芙提接过来,他把门打开了,自己进来后又关上。
这场景十分熟悉,和当年他半夜来送自己车厘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时芙提害怕他潜规则自己。
现在……也是。
可无论是哪一次,不变的都是他的坦荡。无论做了还是没做,进了这扇门还是离开,他都问心无愧到让人不禁羞恼。
段昱时是不是永远都不会选错?
他总这样游刃有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早上放在微波炉里的叁明治你没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厨房,“没吃。”
“吃了什么?”
“……”芙提沉默一下,问,“你来干什么?”
段昱时弯腰把叁明治拿出来,听她这样急切,有些意外,“我来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你有没有起来。”
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她问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事后追责。
如果不是段昱时了解她,也许会误解她的意思,以为她是来索要一个责任的。
脸皮薄,嘴巴还笨。
不枉他早起陪杜若松下棋又喝茶。
芙提其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时紧张,眼睛抓到他带进来的另一个袋子,拎起来问,“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裤子。”
“什么裤子?”
“你的裤子。”他把那袋草莓倒进碗里,面不改色道,“昨晚扣子不小心崩坏了。”
“……”
芙提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死了。
气氛安静数秒,只剩下他拧开水龙头,水流落到玻璃瓷碗里冲刷草莓的哗哗声。
芙提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漂亮的手指,又长又直,骨节分明,青筋布在手背,是一种带着力感的精致。
手腕上挂着一只华丽的腕表,芙提以前从未见过的款式。但牌子很熟悉,他最喜欢的。
人真的能从一而终地对一种东西保持挚爱状态吗?
而她认知里的永远,只是一瞬间。
芙提揉了把脸,在他身后说,“草莓我就不吃了,你洗完不带走就放进冰箱里吧。我要睡午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转身就要往卧室走。
段昱时原本还沉浸在自嘲里,洗草莓的那两分钟里,他甚至还幻想芙提会从后面抱上来。
她没理由这样做,也不会这样做。
只是这场景他做梦都梦不到。惩罚持续得太久了,如果没有幻想,他恐怕是不能过活。
“芙提。”
声音像一道休止符。
她的目光越过一张桌子的距离降落,里面带着的警惕让段昱时头疼不已。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厚着脸皮问。
芙提思索一瞬,试探地开口:“谢……谢谢你?”
“谢谢你昨晚的服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语双关,不知道在指什么。
他却欣然接受,端着碗朝她走近了两步。
手指摘掉了叶蒂,捏着圆润的一颗递到了她嘴边。
芙提始料未及,下意识张嘴接受。
牙齿划过果肉,鲜红的汁水在齿间溢出,淌入敏感的味蕾,甜得连神经都要跳跃几下,带来心惊的颤抖。
他推了进去,弯下腰。
指尖还留在她的嘴里,被她温热的舌头慌乱地舔过。
吻凭空落下来,印在她毫无防备的唇边。
软软的,染有几分陌生的茶息。
“收个服务费。”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段昱时先抽身退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那碗放进她的手心,还顺势摸了摸她的脸,拇指摩挲过耳侧,勾起一阵惹人战栗的触感。
“有需要再打我电话,睡个好觉。”
门都合上了,芙提才后知后觉他的话里有话。
可脸比脑子快。
早就红了个彻底。
傍晚乐明厘给她打电话,问她好了没,准备出门了。
芙提直接去敲她的门,对方先是看见她,然后又看她的身后,语气很惶恐,“走廊没人吧?”
“……”
芙提知道她下午肯定是看见了。
还不是时候。
段昱时肯定还能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解释了就是此地无银叁百两。
她们两个相对比较娇小的女孩被安排去准备食材。而食材的来源有两个,一个是节目组提供,另一个就是被分配此任务的嘉宾自己去找。
后者难度较大,基本都是分配给了身强力壮的男演员。
乐明厘扇着葵扇坐在院子里等,一边等一边说别人坏话,“我看那个谁壮得跟头牛一样……别到时候直接扛了头山猪回来,我可宰不动。”
芙提想笑,又觉得不是很礼貌,就只能憋着。
不远处的付箐正在劈柴,杜若松就坐在她旁边,帮她生火。
明明是些糙活,落到他们两个长辈头上竟意外地悠闲。如果不是那斧头黑得发亮,乐明厘估计还以为拿得是个装样子的玩具。
“我还以为付箐……会是那种颐使气指的女王类型。”她和芙提说着悄悄话,“没想到还挺能吃苦的。”
芙提觉得这不怪乐明厘,毕竟付箐的性格臭名昭着。
但哪个有名的导演没点缺陷,可能人家只是对自己的事业要求严格,生活里温柔贤惠也不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观察着,乐明厘不停地在碎碎念,而杜若松也一直在和付箐讲话。只是相比起芙提耳边这只合不上嘴的小鹦鹉,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更惬意一些。
一直到段昱时出现,在身后凉凉地说了句,“偷懒呢?”
乐明厘一下子蹦起来,“没有没有!”
她都不敢看段昱时的眼睛,因为自己知道了这么大一个秘密,没办法不惴惴不安。
万一段昱时一个心情不好把自己封杀了可怎么办。
乐明厘看了眼安然坐着的芙提,正想拉她起来一起干活,还没伸出手,就听见她头也不回地顶嘴:“人都还没回来,干什么活?”
这语气,就差把“少多管闲事”五个字拍在段昱时脸上了。
段昱时什么也没说。
但是他旁边的沉庭安笑了一声,对芙提说,“人回来了。去摘了一点菌菇,还问养殖场的老板借了两只山鸡,可以开始煮饭了。”
芙提从进这个节目录制开始,就没在镜头前出过什么岔子。甚至今天还收到导演的微信,让她没事多说几句话,别不合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摄像也觉得这小姑娘,和乐明厘比起来简直不要太安静稳重。
结果这个印象还没持续到两天,他就在镜头里看到这个小姑娘,跟撞了鬼一样差点从椅子上摔到地下。
完了还不忘回头致歉,就差鞠个躬了。
“好的沉老师。”
乐明厘:“牛啊。”
段昱时:“……”
已经很努力认真了……但还是改不掉搞笑女写搞笑文这个本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沉庭安去里面搬碗碟,段昱时跟在他身后当帮手。
“你的粉丝?”
背后突然传来幽幽一句,在落日西山尽的景色里,他莫名打了个冷战。
“是啊。”沉庭安假装镇定,“之前我会馆新开张,伏玥带她来过一次,我还给她签了个名。”
见段昱时看过来,沉庭安又连忙补了句,“当时流玉在我旁边,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伏玥的未婚夫。我可什么都没和她多说。”
“宋流玉也在?”
前任就是前任,曾经再怎么深刻地爱过,分手了就变得一文不值。
沉庭安叹口气,对他不客气的口吻不知该喜该悲。
段昱时心里算着日子。
那时候宋流玉还给他发过广告,让他多来消费一下,支持她男朋友的事业。段昱时只看了一眼就删掉了对话框——他哪有那么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在这么早之前,她们就见过了。
他一直以为此前她们从未有过交集。
“哎……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她对我真的就只是崇拜,”沉庭安摆着筷子,不知道怎么宽慰人才好,大家都这个年纪了,对爱情的应激程度早已降低,偏偏段昱时像枯木逢春,“我也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
哪知一直沉默的人听了脸色更差。
“你在我面前说什么她的坏话?”
沉庭安:“……?”
我没有啊!
芙提这边手脚很快,夜色才刚刚染上天边,炊烟就已经浓浓升起了。
“再煮一会儿就能吃了。”
她这句话是和乐明厘说的,哪知一转头就发现身后的人早就跑掉了,只剩下不知何时出现的付箐立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来找点香菜。”
两只山鸡一只炖汤一只白灼,调料碟上有的人总觉得缺点东西。
“在这里。”芙提手忙脚乱地给她去拿。
“谢谢。”
付箐没急着走,就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铁锅里炖得咕噜咕噜冒泡的汤汁。
她找了张板凳坐下,择起香菜叶子。
“季小姐很擅长烹饪?”
这是要和她闲聊的意思吗……芙提的眉心突然跳了一下。
她最害怕应付中年人,尤其是有喜怒不形于色的中年人。
“说不上擅长,稍微会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世界太大了,她见得越多,沉淀越多的同时,谦逊也一起变多了。
付箐笑了一下,“我觉得你是擅长。”
芙提接不上话了。
多直白的夸赞她都听过,但还是改不掉手足无措的毛病。
“你也不用如此拘谨,我在片场以外的地方都很好说话。”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年轻人的心思基本都摸透,对方想什么简直不要太好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京影的毕业生?”
“是的。”
“什么专业?”
“表演。”
女人抿了下唇,芙提的心头又砰砰直跳起来。
空气很安静,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药材被熬透的草木味道,夹着肉质的鲜嫩,被晚风越送越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付箐择菜叶的声音好像都被无限放大,近在耳边。
“我们是不是见过?”
芙提点头,“是的。”
她主动解释道,“我大叁那年被导师推荐过您的试镜。”
“然后你被吓跑了。”
芙提吓了一跳。
付箐垂着的丹凤眼掀起来,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眼。瞳孔很淡,表情也很淡,根本无从观察她的意图。
可芙提不是被这样的严肃吓到,而是因为付箐居然记得她。
她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外向,对踏出第一步怀着庞大的恐惧,自我创造了一个黑洞,只要稍有不妥,就急匆匆地钻回去。
当年那个试镜是付箐亲自把关,从房间里出来眼里带泪的人太多,芙提拿着号码牌,心里想的全是导师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尝试一下。就算没被选上,开开眼界也好。”
现在她已经开过眼界,知道这个圈子有多残酷了。
任务完成了。
于是心安理得地逃走了。
结果那年付箐大爆,名利双收。
“您……”
当年她们甚至都没能见上一面,付箐却对她有印象。这不得不令芙提多问两句。
“想问我为什么记得你?”她笑笑,并不答,反问道,“如果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过去,你还会选择拒绝那扇门吗?”
吃他们这行饭的,天赋美貌努力机遇缺一不可。一炮而红是多少人的梦想?谁在蹲着吃盒饭的时候没想过自己成为星光大道上的一员?
比起沉淀多年,让媒体乱写自己摸爬滚打的过去,一蹴而就的一夜成名显然更令人憧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芙提却没想过。
“会。”
她想了一会,还是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付箐皱起眉,“为什么?”
“我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芙提说,“为什么一定要当演员,为什么一直逃跑,为什么后来又站到这里,为什么?我从来不过问自己。”
“可能我就是一个异类,在这个天才辈出的圈子里凭借努力得到了一个姓名。我不敢有野心,不敢走得更高。起码当年的我是这样想。”
不管重来多少次,芙提都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才华之众。一步一步从懦弱里脱茧而出,才是她真正的宿命。
而她也享受这个过程。
付箐原本只是随口和她聊一聊,希望对这个让自己有过一眼万年感觉的女孩子多一点了解,却没想过自己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像一直都以为和自然法则没两样的猎物,突然长出了特殊翅膀。
夕阳要沉到山脉的最末端了,变成一条橙色的光边,点缀着连绵蜿蜒的地形,似一条分开白昼与黑夜的分割线。
“很漂亮。”
她端着满是香菜的碗站起来。
芙提迷惑着。
付箐说,“你的翅膀,很漂亮。”
乐明厘和大家伙坐在一起磕着瓜子,她性格热情又非一般的健谈,两天相处下来,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她聊了个遍,关系不同从前陌生。
厨房已经没她的活了,但她忘了要端菜。
所以当芙提用两块抹布包着把手,把锅端上来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忘记了。正想站起来接手,就看见座位更近的沉庭安先站了起来,“我来吧。”
段昱时看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庭安看到了。
但他的手已经伸出去了。
“……”
芙提兴高采烈,“谢谢沉老师。”
他还要硬着头皮回,“哪里哪里。”
乐明厘眼观鼻鼻观心,早就对男女之事开窍的思维飞快运转,饭都还没开始吃,看见段昱时故意把沉庭安的筷子藏起来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
“我记得我没数漏啊……”
“沉老师别找了,我再给你拿一双吧。”
芙提正想起来,反正她的位置比较好出入,一点小事,乐意之至。
结果凳子都还没挪,段昱时就从桌子底下抽了一个东西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脸色很平静,“已经开始老花了?”
沉庭安噎了一下,当着粉丝的面,还得忍气吞声地说“谢谢”。
桌子底下他偷偷踩了一下段昱时,用虚声骂,“你这是霸凌!”
对方若无其事,甚至还开始张罗着给杜若松布菜。
乐明厘偷偷咬了口山笋。
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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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箐在散场的时候还是和她多提了一句,“年轻人有时太谦逊,也不是什么好事。”
芙提愣了愣。
身后的工作人员说今天的录制就到此为止了,除了剧本上有写明跟进拍摄的嘉宾,其他人可以自由活动。
杜若松提着鱼竿,踹了段昱时一脚,“愣着干什么?提桶,陪我去湖边坐一会儿。”
段昱时看着芙提准备离开的背影,打了个电话给吃到一半就溜走了的沉庭安。
影帝正靠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悄悄跟女朋友视频呢,宋流玉最近回家了,她母亲顽固,对娱乐圈的男人洁身自好这种事情感到难以置信,认为肯定是花言巧语的成分更多,于是两人平时联系被迫少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偷来的闲暇,段昱时一个电话,他就得去做牛做马。
“他这样的脾气,你当初居然受得了。还是我好,对不对?”
宋流玉想说段昱时其实人很好,但笑了笑还是憋回去,哄着他:“对,你最好了。去帮帮他吧,看着怪可怜的。”
心里住着的人近在眼前,两个灵魂却远在千里。
沉庭安被她说得心花怒放,下一秒就去找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等等。”
乐明厘和她一起回头,“沉老师?有什么事吗?”
沉庭安很尴尬,“那个……额……就是我们这边有几个想去钓鱼,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
“这么晚了钓鱼啊?”
乐明厘张大嘴巴。
芙提没什么表情,沉庭安猜不准她会不会答应,于是追加筹码,“就是钓鱼,这边有个小湖泊很漂亮的,你们可以去打打卡拍拍照。”
他的表情实在有些急促,或许是缺个钓鱼的帮手?芙提心想,确实很久没有发自拍给微博运营的同事了。
她和乐明厘对视一眼,对方一听到可以拍照即刻两眼放光,就差她点头了。
芙提有些无奈,问道,“需要我们带什么东西过去吗?”
“不用不用——”沉庭安喜出望外,“你人过去就好了。”
乐明厘又问:“沉老师你不和我们一起啊?”
“……”想了想段昱时的脸色,又想了想大半夜约两个年轻女孩子去钓鱼这件事的性质,沉庭安咬咬牙,为了更有说服力,“我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叁个人里面只有沉庭安有鱼竿,于是芙提和乐明厘只能帮忙带些诱饵什么的。不过她们本质就不是去钓鱼,图个活动,让夜晚别这么无聊罢了。
可等到了目的地,看见那不远处摊好的露营椅上坐着的两道身影时,芙提的眉心突然一跳。
像是有感应一般,段昱时回过了头来。
哐当。
芙提的脚一痛。
是乐明厘把小铁桶砸她脚上了。
美色误人啊。
芙提拖着腮看段昱时往鱼钩上挂诱饵,想想沉庭安那张帅脸,再想想他把乐明厘支走的样子,缓缓叹了口气。
轻轻地,和周围环绕而生的芦苇一样被风吹得形状摇晃,看不清具体形状。
可段昱时也没有主动和她搭话,只让她帮忙拿着自己的鱼竿,然后把沉庭安丢下来的烂摊子立好。
他问,“钓几条小鱼给你烤着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偷偷瞥了眼旁边坐着闭目养神的杜若松,小声道,“不用了,谢谢。”
装不熟还装得挺像。
段昱时叫她来当然不是让她撑鱼竿这么简单,芙提说什么做什么也就由她去了。眼睛瞥到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小憩的老人,原本想营造的话题也默默咽下去。
夜晚垂钓本来就是件枯燥的事情,尤其是在夏末秋初,余热未消的天气里,蚊虫虽然不算狠厉,但黏腻的空气很缠人。
芙提没有一点怨言,没问为什么叫她来,又为什么让她做这么无聊的工作。
她静静地待在两张椅子中间,随便找了个平稳的位置坐下,替鱼竿看着鱼。
湖面平静,他们这一隅也很平静。
偶尔有小小的飞行生物落入这深夜池塘,掀起涟漪阵阵,而后惊恐地逃跑。
芦苇沙沙,夜风习习,吹得倦意四起。
芙提轻轻打了个哈欠,朦胧的视线里突然看见,左边方向,沉下去的鱼钩有些许不同。
她张开嘴巴,脑子里还没飞速想出一个尊称,那原本闭着眼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手劲一使,一拉一提一落,一条肥美的鲫鱼就掉进了盛满清水的铁通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若松的感官敏锐,动作迅速,一气呵成后才有空打量起这个还有些愣怔的小姑娘。
芙提和他四目相对,感觉被雷电劈了一下瞳孔,连忙低下头错开了,“我本来想提醒您的……”
这样的感觉,她只在一开始认识段昱时和段博裕的时候有过。
杜若松很是和蔼,“无妨无妨。”
他瞥了眼桶里打转的一抹鱼尾,再看看单手支着太阳穴的段昱时,语气轻松地问,“小姑娘今年几岁了?”
芙提有些不解,但老实回答,“二十五岁了。”
“风华正茂啊。”杜若松点点头,“你还挺眼熟的,是不是演过老顾的电影啊?那个女配,叫什么来着……”
芙提接上去,“程芳华。”
“哦哦,对。我想起来了。”他摸着下巴,似是为自己的记忆力感到忧愁,“今年的金鹿奖,你还发表过感言的。”
“对。”
芙提有些受宠若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知道自己越走越高,就会被越来越多的人记住。可这是不一样的,像杜若松这样的人,投来的目光天生就带着一股恩赐,是演员渴求的荣耀。
只是杜若松就此停住,不再往下与她探讨行业相关,换了个问题,“大晚上在这里陪我们两个钓鱼,不觉得无聊?”
他应该是留意到了沉庭安和乐明厘的插足,只是这两个跑得早,也没什么可问的意义。
芙提摇头,“不无聊的。”
“那有趣吗?”
芙提沉默一瞬,不打算撒谎,“也不有趣。”
杜若松笑了,“那你还待下来这么久?”他看了眼她短袖外的手臂,“不怕蚊子把你抬走啊。”
市场趋向对女演员很苛刻,体重就是其中一个体现。
细皮嫩肉,四肢纤细。
芙提看着沉庭安留下来的鱼竿,过了这么久毫无动静,小声道,“我觉得,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坚持到底。无论喜不喜欢。”
杜若松问,“那你拍电影,是凭借坚持还是凭借喜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有吧。这种事情很难说得清的。”
芙提觉得,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黑白分明的事情。
段昱时听到这里,插了一句,“无论是凭借什么,过程的结果都是同一个。”
芙提抿抿唇,把想反驳的话吞进肚子里。
杜若松的鱼竿又动了,他依旧行云流水地将自以为咬住了美妙世界的鱼儿提上来,轻轻一丢,丢进自己收藏战利品的铁通里。
两尾体型不同的鱼在狭隘的空间里互相挤压、碰撞,吸食着对方鳃中呼出来的空气,在霸道又自以为是的意图独占里渐渐和彼此融为一体。
只是这次,他没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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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晚风在寂静里摇曳了很久,水面偶尔扑闪,鱼鳞在月色下一闪而过,不远处偶尔能听见两声狗吠,惬意却不轻松。
芙提有些想睡,但支着下巴在考虑一些事情。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身后就传来叽里呱啦的说话声。
是乐明厘和沉庭安回来了。
这两人不知道去倒拾什么了,一个搬着烤架一个搬着碳,怎么看都像烧烤工具。
杜若松笑道,“来的正好,拿去烤了,吃点宵夜。”
芙提惊讶,钓了一晚上就这样给他们霍霍?
段昱时主动出声解释道,“都是些没什么观赏性的鱼,养着不合适,也没水源,现在不吃明天就会翻肚皮。”
他说的头头是道,芙提只回了一个“哦”,杜若松听完,睨了他一眼,“坐了这么久一无所获,你还解说上了。”
段昱时没反驳。他今天本就不是来钓鱼的。
但他就算不说话,杜若松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老人冷哼一声,这小子从小就是这样,想做什么要做什么,目的明确,手段果决,从来就没有他得不到的,只有他不想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根本不在乎是否浪费了时间,因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鱼身上。
只是杜若松看着芙提上前帮忙的脑袋,双手背过身后,“于我而言,并不理想。”
段昱时头疼,“我先前就跟您说了,只是试着了解,又不是真的走后门。”
芙提肯定猜得出今天这一出是怎样一个情况,但她放过狠话,所以知道段昱时不会故意惹她不快,他自作多情的操心会点到即止。
可现在看来,她本人好像察觉了也并不上心。
沉庭安把处理好的鱼带回来,忙的满头是汗,火生好了,架子上摆好,七分熟开始加调料,乐明厘闻得口水直流。
“沉老师真是居家好男人!您要是我男朋友,我估计做梦都得笑醒!”
外界早有传闻说沉庭安隐婚,只是乐明厘还是个新人,这种非热搜的江湖消息,不知道也是正常。
可在座的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芙提还是觉得有些不道德。
于是她悄悄用餐具敲了乐明厘她的手背。
对方以为她想吃自己碗里的,很是大方,“小芙辛苦了!公主殿下请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
节目录制到第叁集,也就是他们出发去山上露营的那一天,节目组的官方微博终于官宣了此次嘉宾的阵容,一时之间,各路粉丝都炸开了锅。
要怪只能怪导演挑人挑得太大胆,几乎是各个受众群都有所普及。光是导演就有老一辈的偶像导演杜若松、专拍中年家庭题材的付箐和广泛涉猎各个领悟的段昱时,更别说剩下的六个演员,各有各的受众群体。
“这哪里是综艺,这是集齐叁颗紫微星准备召唤神龙吧……”
“我的妈,我刚才去看了,这个综艺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和那个不向往的生活是一个类型……但是这些嘉宾……我真的很好奇他们在一起是怎么生活的……”
“沉庭安?是我知道的那个沉庭安吗?是那个失踪十年的沉庭安吗???奶奶!你喜欢的男演员诈尸了!”
“小芙!!!小芙居然上综艺了!”
要知道,芙提自《雪顶》以后就直接签约星遥,乖乖服从公司政策,成了一棵名副其实的摇钱树。只是星遥显然很爱惜这位段氏女郎,在当年娱乐圈以综艺为大的元年,还始终让她贯彻国际路线,走高端市场。
除了杂志采访和名人问答,芙提几乎没有在别的频道里以生活的姿态出现过。
这样的操作虽然保持了她的神秘感,但也缺乏亲民度。以至于很多观众为她的作品买单,但还是很难对她产生什么好感。
太遥远了,像一颗冰冷的水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除却杜若松这个隐藏资源以外,黎慈的第二目的就在于此了。
星遥捧人从不吝啬,很快有关于芙提上综艺的消息就伴随着相关词条登上了微博热搜。夹杂在节目组买的通稿里,既让人好奇又不显突兀。
与此同时,一直生存在某瓣的小群体的粉丝在得知这个阵容之后,直接就炸了。
但这些事情,对于正坐着游览观光车进大乡里支帐篷的芙提来说,都还是未知的。
团队怎么操作以后再说,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要热死了。
九月的京都还没能摆脱酷暑的尾巴,天空上一片一片白被吹得翻飞,仓促地离开,只剩个普照的太阳笑吟吟地晒着他们。
“救命我真的会中暑的——”乐明厘热得要发疯了,哪怕摄像机架在前面,她也不管不顾地掀起衣服下摆,不断扇风。
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妈的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破地方,热得跟火焰山一样,红孩儿他妈能不能火速穿越过来给老娘扇一扇!”
芙提听得眉心直跳,“我已经想象到你这段话被消音的样子了。”
乐明厘赶紧闭上了嘴。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结果发现节目组是真的什么都没给他们准备。即便工作人员说他们可以先休息一会,但苍茫的大草地,不先把帐篷支起来根本没法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有几个演员开始有怨言了,但都是碎碎念,生怕被衣服上夹着的麦收音进去。
沉庭安铺着大家中午吃午饭要用的桌布,段昱时在另一头把他扯平。
前者说,“你去支帐篷。”
段昱时很爽快,“行。”
工作人员刚才过来抱歉,说是道具备少了,帐篷缺一个,思来想去打算让他两将就一个晚上,毕竟现在回头去买也挺麻烦的。
他们都是不拘小节的人,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沉庭安心想自己昨天帮了段昱时这么大一个忙,今天也该翻身做地主了吧?
结果他美滋滋地靠在桌子旁看着段昱时没走出两步,就被乐明厘的大嗓门叫走了。
“段导?段导——”
小姑娘手舞足蹈,芙提看过来,才发现她在叫谁,可乐明厘已经说出来了:“可以来帮我们支个帐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
其中肯定有芙提。
段昱时老远地就比了个ok的手势,丝毫不管身后已经开始暴走的沉庭安。
他想起自己昨晚和流玉通电话的时候,对方说的那句,“段昱时其实人挺好的,但你记得不要无缘无故使唤他干活,他不喜欢欠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欠他。”
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而这边的芙提看他走过来,恨不得将手里的锤子敲到乐明厘脑袋上去。
段昱时俯下身,从她手里抽走了作案工具,“我来。”
回头再看,哪里还有乐明厘的影子?
从震惊到畏惧再到撮合,这女的只花了叁天。
芙提倒吸一口凉气,直接甩手不干了,“那你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昱时看她的眼神像见了鬼,“你不扶着我怎么钉?”
就好像在说,你怎么懒成这样了?
芙提一忍再忍,走回去,给他扶好。
“你别钉到我手上。”
“不会,专业的。”
“……”芙提无语,“这也要装?”
段昱时更无语,“这也叫装?”
没人理他。
总是这样,几句话不到就沉默下来,徒留窒息的气氛让彼此尴尬。
段昱时正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她朝自己打开分享欲,就听见芙提说,“昨天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很犹豫,像是还在猜测自己的想法。可一碰到段昱时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得到了佐证。
于是语气变得冷淡。
“昨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但如果以后再有这种机会,还是留给更多有魄力或有兴趣的人吧。”
她说得够直白,段昱时没有装傻的机会。可显然他做的时候就猜到了有今天,所以手里的动作不停,反问得理直气壮,“你觉得自己是个没魄力的人?”
芙提说,“激将法对我没用了。”
“没激你,”他将绳子缠在木桩上,“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愿意争取?”
“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身份。”
“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段昱时听了想笑,“在国外待了几年,见到比自己更努力且更有天赋的人所以退缩了?还是说你认为努力只是最廉价的技能点,根本不配在你的履历上留下姓名?”
他说话的音色很沉稳,字字句句都有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好听点是有自知之明,说难听点就是逃兵。”
凭借着一腔孤勇闯进自认为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认清了现实后打着“清醒”的旗号意图全身而退,想要保护好自己的自尊与骄傲。
反而伤的最深。
芙提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不用你管我。”
段昱时恍若未闻,“当初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要超越伏玥的人是谁?”
他的疑问更像是质问,轻轻松松就扯下芙提的遮羞布,不带一点留情和余地。
本来想再多一点过渡的,但是如果我是读者我真的会觉得这种章节很无聊,温温吞吞男女主又没什么实际性的进展。。。所以还是加点催化剂让他们快点吵起来吧quq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但凡眼前换一个人,芙提都会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一句,你又了解我多少?
可这是段昱时。
是陪着她开始,一步一步握着她教会她走路并且陪她度过了许多重要瞬间的人。
即便他们到最后没能有一个圆满的散场,芙提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把自己养得很好。
她当初从段博裕精心设计的角色里就已经很好得感悟到了自己与更优秀的人的参差,她看那些她背不下来的台词总有人一目十行后过目不忘,看那些她读不懂的情景总有人能设身处地融入其中……
芙提没想过要成为最好的,但后来的路,她越走越发现自己的局限。
她知道自己没做好,但还尚且有价值。公司给她安排好莱坞的试镜,她想也没想就去了。一是忙着摆脱失恋的情绪,二是急着证明。
证明什么?她如段昱时所说的那样,在段博裕那里吃了瘪,所以自尊心作祟,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
只要给她一个机会……
可事实很残忍。很多时候,即便机会已经睡在她的枕边,她也依旧同床异梦到不像个合格的演员。
芙提没有受过太多挫折,但或许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每个普通人都做过英雄梦,可并不是每一个有梦的人都会不幸地一朝被打醒,而是在生活的无数个瞬间里逐渐认清自己的平庸。
有些东西就是一点一点被泯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是我说的没错。”她妥协地叹口气,“但你没必要记得我的承诺。”
就像我会把你对我说过的话,替你忘掉一样。
她语气平静,甚至还没有前两句回应他时那么激动。短短思考的两秒,她好像经历了什么洗涤,将一切都想清楚了。
段昱时却宁愿她恼羞成怒地来反驳自己。
他皱起眉头,脑子里有一幕和眼前重合。
芙提此时的神情,和许多年前的段望舒很像。
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乐明厘就端着煮好的绿豆汤过来犒劳他们这两个苦力了。
“我带着绿豆汤来啦!”
兴奋的声音划破气氛,他们彼此都清楚已经不适合再争论下去。
芙提没有败下阵来,可段昱时却看见了她的妥协。
那不是对他的妥协。
晚上的节目是篝火晚会,除了安排好的环节还有两个嘉宾即兴表演了舞蹈,搞的好不欢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芙提挑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坐,没和乐明厘一起发疯。
而安静也是杜若松的需要,所以两人的位置靠得有些近。
彼此并不熟惗,也就没有搭话的必要。稍微点个头,微笑一下,就算揭过。
芙提彻底将黎慈在电话里的耳提面命丢到脑后了。
可走心的人总比无心的人多,芙提不感兴趣不代表别人不馋这一口。
很快,就有一个面熟的演员走过来,坐在了自己和杜若松之间。
芙提对他有印象完全是因为他英俊且正气的脸,听说还没出道之前因为谈恋爱塌过房,所以导致一直被一些黑粉抓着骂。
但又因为实在长得太正义,所以时时能接到一些正剧的跑龙套角色,与大制作还是横着一条鸿沟。
为了把他塞进来,公司不知道给节目组投了多少钱。
他眼神看过来,芙提很自觉地侧过头去。
可挡不住耳朵里传来的阿谀奉承的话,“杜老师,我从小就是看您的电影长大的。因为我爷爷特别喜欢你……”
开场是好的,打个亲情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若松也很给面子,听着他说了一大堆,轻飘飘地回一句,“我也很喜欢和你们这种年轻人交流,毕竟现在不同于以前了,几乎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记得我的名字,唉……”
那个演员像是立刻来了劲,嘴巴里装了鞭炮似的一顿乱夸,说到最后才慢慢把自己的目的娓娓道来。
“杜老师,我看过这么多的正剧,演过这么多的配角,积累的经验不会比别人少……”
芙提听得昏昏欲睡,正想换个位置,就看见前面的乐明厘在朝她招手。
等走近了才发现,她和付箐坐在一起。
小姑娘很兴奋,手舞足蹈地,“付老师说待会拍摄结束了,要请我们喝酒!”
付箐主动解释道,“山庄的负责人是我的老同学,今天出差回来,说是要请客。”
芙提乖巧,“那就先谢谢付老师了。”
一等没人,她立马掐住了乐明厘的脖子,“她说的我们,还有谁?”
乐明厘没见过她这么严肃的样子,马上屈打成招,“嗯……还有沉老师……”
“还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眼珠子转了转,“好像还有沉老师的朋友?”
朋友?沉庭安和段昱时算朋友吗?
芙提想了很久,觉得现任的前任和朋友应该沾不上边吧。
纠结没用,即便他真的来了,也拿自己无可奈何。
是这样吧。
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可当在清吧里看见宋流玉的时候,芙提还是从尾椎骨涌上一阵冷意。
不到两千字,不收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宋流玉的舅舅就是付箐的老同学,这圈子本来就小,彼此认识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晚上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提了一嘴,她念着男朋友,就跟着来了。
芙提并不害怕宋流玉,毕竟她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她所面临的畏惧完完全全是出于自己恶劣内心的唾弃。
人靠在火旁边,听众人夸赞多亏这个寒冬有它的时候,总会为自己僵掉的双手感到悲哀。
她们彼此都没有过太多的交集,可芙提心里知道,她很心虚。
宋流玉的视线转过来的时候,她甚至想要躲开,但是晚了,“芙提!”
“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好吗?”
她靠在吧台笑得像威士忌里的冰块,实在讨人喜欢,再俗套的打招呼方式在她嘴里也变得无比亲切。
芙提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的僵硬,朝她挥挥手。
乐明厘靠过来的时候问了一句,“大美人啊……你认识她?”
“嗯,《雪顶》的作者。”
“编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她说,“创作者。”
乐明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很快凑进中年人的话题里。
付箐正和宋舅舅聊得火热,宋流玉插话后顺势聊起了她的事业和爱情,乐明厘支着耳朵去听,倒也不突兀。
芙提从未觉得自己缺失社交技能是这样尴尬的事情。尽管他们的座位是环状,乐明厘甚至还牵着她的手防止她落单。
“哇,好厉害,你以前是在日本留过学吗?”
“对啊,”留学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但宋流玉并没有对她的大惊小怪有什么嫌弃,“我跟你说,我一开始过去的时候还水土不服来着。当时我满怀梦想,希望可以过上每天吃天妇罗的日子,结果就这样暴饮暴食了一周,居然肠胃炎进了医院……”
笑声四起,沉庭安在她身后登场。
都是熟人,他毫不避讳地环住宋流玉的肩膀,捏了捏她的脸,“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舅舅接话道,“在复述自己的黑历史呢。”
“什么黑历史,我也听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流玉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松手,还没来得及打,就听见乐明厘惊恐地尖叫,“你、你们——你们是夫妻吗?!”
当事人很淡定,“不是夫妻,是情侣。”
有差吗!
她去找芙提,眼神里写着你怎么没告诉我!芙提看着她,表情是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乐明厘崩溃捂头,“这一桌就只有我是单身狗啊……”
两位长辈早已成家,眼前的情侣如胶似漆,一句话不小心揭露了一个秘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付箐见惯了地下恋情,不是很在意。宋舅舅是圈外人,更不会对这种八卦有所动容。倒是宋流玉,闻言多看了芙提几眼。
芙提头都不敢抬,心里想的全是完蛋了,早知道一开始就解释了。
清吧里放着抒情音乐,混着酒液掉进玻璃杯里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人在五彩斑斓的霓虹光线下登场,芙提来得算晚了,结果有人更晚。
“段昱时!”宋流玉眼尖,直接叫了一声,等人走近了,毫不留情地满上,“迟到咯,自罚叁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像是刚从什么工作中脱身,疲态都变成眉眼堆砌的戾气,一边骂着“小孩么你是”,一边把叁杯喝完。
清明的视线落下来,他看着乐明厘,毫不避讳地问,“能往旁边坐一点吗?”
鉴于他早上免费给自己搭帐篷,乐明厘对他的印象值都快拉满了,捧着抱枕就贴到沙发角里。
旁边的位置突然凹陷,芙提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段昱时也没主动搭话,就着桌上已经聊起来的话题喝酒。
“这几年电影行业确实是不好做,题材老套、剧情流水、演员呢,也不肯下苦功……越做越商业,越来越抓不到观众的眼球。”
“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国内还是有很多后辈有两把刷子的……就像那个,叫什么来着?宋?”
段昱时接上去,“宋宛。”
“对、对。”付箐点头,“我看过她的以前的作品,她的毕设做的尤其好。”
“说起来,小段是不是还投资了她的新电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他说,“今年贺岁档。”
可芙提听到的却是宋舅舅喊他小段。
她听过太多人对段昱时的尊称,什么阶级什么年纪在他绝对的资本面前好像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而他自知担得起,于是都谦虚地承受下来。
这样亲昵的叫法,长辈对小辈的叫法,是因为什么搭建而成呢?
连付箐都要客气地喊一声段少的人。
芙提抿了口酒,倒不是再为这种小事吃醋,而是对自己不该分散出去的注意力感到懊悔。
与她无关,却夺走了她一部分的心神。
她觉得好丢脸。
被他注意到了,在暗色灯光下轻轻撮捻的手指。这是今晚他第一次主动和自己搭话,他问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是不喜欢场合还是不喜欢自己坐在他旁边。
芙提说都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受伤的样子,反而许诺,“五分钟,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
五分钟后,他寻了个由头把芙提带走了。像当初把外套脱下来给她脱身一样行云流水,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没有人会在背后说闲话。
芙提觉得脸热,但她也不止疯一次了。
清吧侧门出来是红色石砖堆砌成的楼梯,下面有一个小小露台,段昱时不仅偷走了芙提,还偷了一瓶气泡酒。
“估计等综艺拍完了,就要开始宣传了。采访、营销、通告,一个都少不了。”
他说的是有关于宋宛的电影。
芙提点点头,她说她知道。
黎慈都会通知她。
“怎么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不高兴。”
她知道段昱时为什么这么问,段昱时也知道她肯定会否认。
最注重效率的人开始愿意陪着她做无关要紧的小事,问一些没有意义的浑话,明明对人生不起任何作用甚至浪费时间,如果放到以前,芙提觉得自己分手的时候应该会更舍不得这份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