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我厌恶的情绪;且只要还在住别人的房子,他们就得做好随时搬家走人的准备,最後问题又回到了买房上。
正想著,身子一沈,随即被压了个严严实实,“你要是不想睡觉,那我们做点有趣的事?”
欧叶的气息近在眼前,可以闻到他身上洗澡後特有的淡淡薄荷味道,宋棋书缓缓地深吸一气,瞬间做出两个决定,之一:“小叶……有个问题,但又不想你生气。”
“什麽,说。”
“……你曾经……喜欢陈久……”
声如蚊吟,却清晰地传入耳中,欧叶怔了一怔,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料到他会说出这麽一句话,更没料到他竟然知道这个秘密,欧叶却感觉意外地平静,好像宋棋书说的就跟明天吃什麽是一种事情。
欧叶身体的轻颤紧贴著自己的身体,宋棋书不敢乱动,但还是有如被打开了情色开关那样难以自抑地渐渐硬了起来。
59、59 初恋观
“你真是的……”欧叶只笑,宋棋书不明所以,难耐地吞了口唾沫,声音结结巴巴的,“你、你怎麽知道我还没睡……”
“同床的人是你,我能不知道?”欧叶又笑了几声,感觉到宋棋书的小弟弟同志正很不友好地顶著自己,他挪了挪避免压得太重,但还是趴在他身上,先问他怎麽会知道这件事。
宋棋书迟疑稍许,老实坦白地把MP3录音一事缓缓道来,“那歌……叫First Love,是陈久唱的没错吧。”
“没错。”欧叶也不含糊,很干脆地承认了。
两人沈默片刻,宋棋书又有些不是滋味地问:“他是你的初恋麽。”
欧叶怔了怔,没出声。初恋是什麽?第一个喜欢上的人?第一个在一起的人?都说初恋是没有好结果的,因为不甘,因为难过,因为得不到,或是因为已失去,初识情伴随初痛苦於是刻骨铭心。如果说初恋是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欧叶又觉得他和陈久之间其实有一个叫死党的TRUE END,而并非BE。如果说初恋是第一个在一起的人,他看了看朦胧暗光中宋棋书的模糊轮廓,凭感觉贴到他耳侧:“棋书,你觉得初恋是第一个喜欢的人还是第一个在一起的人?”
宋棋书默默默默……半晌,“……那你呢。”
“在一起。”
宋棋书忍不住翻身而起将欧叶压在下面亲吻他,带著迫不及待的欣喜,带著忍无可忍的欲望。欧叶短短的一句话像浇在火上的油,彻底烧起他对他的渴求。他都不知道初恋还有这麽一种解释,他只知道欧叶是这麽想的,以後要再为了一段过去的记忆和一段已经删掉的录音乱吃醋乱纠结他就是傻×。
浓重喘息间宋棋书去摸铺床时就放在枕头下的保险套,欧叶有所察觉,“你,你居然连这些都放好……”还以为搬到这里肯定会忘了打包收拾好的这种东西,想说直接来也可以,“嗯──”硬物侵入,私密之处被一点点撑开,欧叶呻吟一声闭了眼──以後再说罢。
空调忠实地低音运转著,使得做起火热运动来变得很舒服,两个人厮缠半宿,休息够了还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清洗干净,重新睡下的时候欧叶又抓过被扔到床角的睡衣给宋棋书套上:“在这里不许袒胸露点。”
“嗯?”宋棋书伸了手很配合。
“你的身材只有我能看。”
“好好好。”
正所谓纯弯和被掰弯的区别就体现出来了,只是宋棋书毫无意识,还是把陈久当普通人看待,完全没有考虑过一个GAY看到同性的身体会有怎样的反应。
好在第二天不用上班,两人光明正大地赖床睡懒觉,早就起床的陈久斜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关得好好的书房门,一脸死相回自己房间找笔电去了。昨晚刚约法三章就……作为一个解决基本靠手的苦逼,他真希望钱遥快点回来。
这种落差还不是靠宋棋书的好手艺就能缓和的,陈久更不平了,他和钱遥做菜都只能说普普通通,“我说棋书,等我有钱了我聘你当厨师怎样。”
“玩儿蛋去。”
“又没问你!”
“问他就是问我。”
“棋书,不要向恶势力低头,我会开个好待遇给你的。”
宋棋书只笑,看他们损够了,才说:“我这水平都是为了小叶练的。”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两个人都收了声低头吃饭,陈久想闪死我狗眼了这对死男男,欧叶想日啊我还要脸呢。
60、60 回忆
晚上吃完饭宋棋书要拖欧叶去散步,陈久顺便把小公主的身体锻炼一事交给了他俩,欧叶脱口而出:“我们去散个步都还要帮你遛鸟啊。”
嗯?
陈久和宋棋书齐刷刷转过头来,後者接过前者套好的狗链,“遛鸟?”
“啊──”欧叶发觉失言,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换鞋。
陈久反应过来,表情扭曲咬牙切齿:“到底是谁在三俗你TM是无意还是故意,不管哪一个都很欠揍尤其前者,你们到底把小公主当成什麽了啊?”
欧叶嘿嘿嘿嘿贱笑出门,宋棋书哭笑不得地牵了兴奋地狂摇尾巴的小公主紧跟其後。据欧叶说,小公主是钱遥的狗,本来被他起名姬姬,陈久不满地改为小公主,然明明基本上就是陈久在养而钱遥只有寒暑假的那十几天能回来,小公主却被训练得也对姬姬这名儿有反应;又据说,钱遥家里也有只公狗,叫公主。
小公主何其无辜……宋棋书额角抽搐地想,看起来钱遥是个人畜无害温文尔雅的新时代五讲四美好青年,哪想那副绅士君子皮下却是──“宋先生,这可不好办啊,谁知道你是来讨债还是来报仇的,你叫我不告诉,这麽可疑的事情我怎能不告诉欧叶呢,既然是朋友,何必遮遮掩掩,惊喜是体现在礼物上面的不是体现在这方面的。”
大概被调戏过的并不只有他一个。宋棋书好奇,又问了些关於他们以前的事,欧叶也乐意回忆学生时代,毕竟那是出社会前极其宝贵的一段日子,无忧无虑,没有经济压力没有工作压力没有人际烦恼没有家庭压力,曾经那麽不耐烦的学习,在现在看来也是那麽的美好。
正聊著,欧叶手机响了,是陈久要他们顺便买水果和蛋糕回去,挂了电话,宋棋书再次好奇道:“小叶,你怎麽跟陈久用一样的铃声?”
欧叶没抬头,还在摆弄手机,过了一会才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比起什麽情人爱人的恋情来,你不觉得朋友之间的真情才是保质期最长久的麽?”
“……这句话是你说的?!”宋棋书大惊,停住脚不动,狗链一个绷直,一路小跑的小公主被勒了回来。
“是我说的,在安慰失恋的你那时。”欧叶慢慢抬起脸来,笑得有些诡异,眸底闪过一抹戏谑。其实很简单:当初听到Umbrella的歌词,就感觉是唱朋友之情没错,但似乎又有种如恋人间爱情的深沈与绝对的微妙氛围;他不过是脑子抽了一抽,很伤春悲秋地想到自己第一个喜欢的陈久开始是朋友将来也一直会是朋友,第二个喜欢的宋棋书开始是朋友後来是恋人再後来……不提也罢,他怎麽就老栽在朋友这类人上面?
看到宋棋书脸色都变了,欧叶暗爽,“逗你的,走,都到超市门口了。”就在刚才,他已经把来电铃声换掉,等他什麽时候听到问起再解释好了。
宋棋书惴惴片刻,一点一点平缓下来。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信任就是,哪怕有多少不安,最後都会被抚平。即使到了睡时的二人世界,他也不会想到要去追问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