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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1 / 2)

>  我没在意你。

烈女扯过衣服麻利穿好,刚出门,就有外人拜访。

是宫里来的人,道御史大夫出事了。

第42章 第9 章

8。

昨晚中秋佳节,司大夫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跑去城郊的一间酒馆喝得酩酊大醉。

择羽举手提问:“司大夫为什么喝酒?”居然和我们一样。

洛云:“你为什么认为我知道司大夫为什么喝酒?”

印年:绕来绕去的你晕不晕?

怀司继续吃菜,吃咸菜。

话题继续,喝醉了的司大夫文兴大发,在墙上提了一首反诗。

那首诗是这样的:

并蒂护朝纲,却引贪狼入。铁骑踏得山河破,旧朝易新主。

妖人乱社稷,罔顾群臣怒。他日若得剑出鞘,斩秦复旧楚。

宁霄白抢了自己连襟的皇位,整个大荆朝的人都知道;皇甫丞相不顾君臣之礼,行为乖张,整个大荆朝的人也都知道。可是,这是人皇家的逆鳞,谁有胆多说?

可司大夫偏偏就有这个胆子。整首《卜算子》一气呵成,文笔流畅,上片讽刺皇家丑事,下片骂得皇甫丞相狗血喷头。末了还拿出秦楚的例子说事,自比楚军举义灭暴秦,你当你是楚霸王项羽么?

小皇帝怒发冲冠,拍案而起:骂朕可以,司廷彦这厮居然骂朕的皇甫爱卿。于是大手一挥,司大夫的乌纱帽落了地。连带着司府上下的小厮丫鬟们一起被关进了天牢里。

众人嗟叹,司大夫诗性间歇性发作,犹在中秋时节最盛,去年弄得公主愁嫁,今年把自己写进了牢里,这世间的事情果真奇哉怪也。

天牢最近蓬荜生辉,刚刚送走了丞相大人,又迎来了御史大夫。宋太尉很担忧:下一个不会就是老臣了吧?

狱头思索:我是不是应该去赌坊试试手气?

不过,御史大夫的待遇可远不如丞相。历朝历代文字狱都是很严酷的,司大夫现今还活着,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霜池公主抽抽搭搭:“司大夫不在,我还抛什么绣球?我不抛了。”

宁墨宣很烦,看着妹妹红肿的眼厉声道:“朕早已贴出皇榜昭告天下,君无戏言。明日这绣球你是抛定了。”

“我不去。”

“你必须去。不管是谁,只要接到,哪怕是一个乞丐,朕也将你嫁给他。”

“母后不会答应的。”

“母后不会因为你不顾皇家颜面。”

“我只嫁给司大夫。”

“那你就去阴间和他做鬼夫妻。”

狱头有些不明白现在的女孩子是怎么想的。明明就是花容月貌,细皮嫩肉,难道穿个男装挽个发髻,在粗起个嗓子说话就是男人了么?还是来探望牢里的头号犯人原御史大夫司廷彦的。不过人家出手大方,又有皇上御赐的金牌,狱头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司廷彦抬眼看见走进的公子,面容一怔,道:“公。。。。。。”

公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身后的人说:“你们都退下吧,本公子有事要单独和司大夫说。”

狱卒道:“公子,这恐怕不合规矩。”

公子负起手,满面威严:“司大夫现在虽身陷囹圄,可是,皇上一日未定他的罪,他就仍是御史大夫,朝廷一品大员,你们这群粗鄙小人好大的狗胆敢过问一品大员的事?”

狱卒一阵惶恐,哆嗦着退去。

宁奚瑶看看司廷彦褴褛的囚服和破碎衣料下露出的伤痕,刚刚收起的泪水又一次决堤,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咙里:“司大夫。。。。。。”

司廷彦挣扎着行礼,道:“公主,天牢腌臜,公主千金之躯,不宜在此久留。”

“你不愿意我来看你么?”宁奚瑶伸手抓住司廷彦的胳膊。

司廷彦看看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公主,臣现在是一个罪人。”

“不,我知道你冤枉。你相信我,我定会救你出去。”

“公主,一切都是罪臣咎由自取。”

“这些我都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宁奚瑶认定的夫君。”

司廷彦盯着宁奚瑶坚定的面孔,道:“去年中秋之事,是臣的错,让公主名誉受损。罪臣在此向公主赔罪,还请公主原谅罪臣唐突。”

“我不要你赔罪。皇兄皇榜已发,明日招亲之事,我不得不做。不过我是死也不会嫁的。”

“公主错爱,罪臣惶恐。公主不必为罪臣做到此等地步,若是因为罪臣之错而阻碍公主终身大事,罪臣宁愿去死。”

“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娶我为妻。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眼泪簌簌落下,宁奚瑶咬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司廷彦呆呆的看着宁奚瑶,这是他从不知道的事。

那还是十年前,宁霄白登基后的第一次科举,他金榜题名,跟在状元和榜眼身后骑马游街。街上很热闹,城中百姓都出来一堵进士三甲的风采。状元满身贵气,气宇轩昂;榜眼神色肃穆,风度翩翩;唯有探花郎粗衣麻布,略显寒酸。年仅七岁的宁奚瑶乘着小轿出外玩耍,与游街三甲路途相逢。轿中的小丫头听见外面吵闹颇为好奇,悄悄掀起帘子一角,与三甲擦身而过。小丫头没看见状元,也未瞧见榜眼,只记住了探花郎淡淡的眉眼。

司廷彦不知如何回应公主的一片深情,他要怎样告诉她其实一切只是误会。他并不知晓霜池公主的闺名叫奚瑶,更加无从知晓公主小字唤做筱蝶。又怎么可能用公主的名讳做诗?那日他只是听说了一个痴情女子的故事,恰逢皇甫丞相邀他作诗,一时有感而发做了那首《长相思》。他不知道为何后来流言会传成那样,这些他无法控制。只是今天他才知道,却唯有叹息,上天对他如此眷顾,赐给他这样好的一位姑娘。他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公主倾心?

他老父是封朝的旧臣,冥顽不化,誓死坚持忠臣不事二主,最后自刎于府中,死前还咒了宁霄白断子绝孙。宁霄白本欲连坐,却怜惜司廷彦满腹才学,道:“你若有本事考个功名,朕就饶了你。不,朕不仅饶了你,还要让你入朝为官。”司廷彦没他老子那么顽固,第二年参加科举,没想到真的考了个探花回来。宁霄白遵守自己的承诺,许了他一个官职。宁霄白对他的知遇之恩,他无以为报,情愿肝脑涂地。可是,他从小在三纲五常中长大,言行举止循规蹈矩,他看不惯皇甫文进一贯的散漫举止,他甚至怨恨,怨恨宁墨宣登基之后,竟由着皇甫文进那个乱臣贼子祸害朝纲。内心郁结无以抒发,酒后失言,一腔恨意喷薄而出,就这样他将自己送进了天牢。

第二天,天牢上下鸡飞狗跳,狱头腿软瘫在地上,身如抖筛,嘴里说不出一句整话:“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天牢头号罪犯司廷彦,不见了。

第43章 第 10 章

9。

公主抛绣球是件大事,京城老老少少都去围观。只可惜,羽林军在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有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才得入内。

人群中有俩人格外显眼,一个细眉凤眼,颇为俊俏。另一个面色苍白,形容憔悴。

面色苍白之人问俊俏公子:“皇甫丞相助公主救我出来,就为了带我来看公主抛绣球?”你还真闲。

皇甫文进将一柄折扇摇的极其风雅:“当然,你可知道,公主这绣球就是为你而抛的。”

司廷彦肃着一张脸,我要是没记错咱俩一直都是针眼对麦芒吧:“丞相何时变得如此好心?”

“我看上去很喜欢棒打鸳鸯么?”皇甫文进看着司廷彦问道。

司廷彦避而不答,转身一阵咳嗽,脸色愈加苍白。

皇甫文进叹:堂堂御史大夫,天天清粥小菜,难怪单薄的跟个杆子似的,风吹则倒。再怎么勤俭也要有个度不是?才二十七不到就这么个不懂风情的死板脾气,公主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不过皇位丞相一向自恃心胸宽广,不与他人一般见识,于是伸手给司廷彦顺气:“司大夫身子还好?”

司廷彦身子一僵,一下子弹开。皇甫文进的手停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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