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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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淳煜,墨悠放下其他事情领着千冰回了紫风轩。

“千冰,以后你出这样的事情,先与我商量一下可好?”

墨悠的脸在抽搐——要是这样可以把那易容抽下来就好了——千冰想得很是痛快。

这几年随着年龄增长,千冰和墨悠私下相处愈加随便,墨悠不介意,千冰更开心。要是真像古人那般时时刻刻礼仪,生在阳光下,长在自由时三十多年的他还不憋屈死。

“好的,不是看见离尘为难么。”

“他的难题解决了,你自己的呢?”

坏了,师傅的架势又拿出来了。逃跑去也~~~

说起来,他当初的理想是离开这个大机构,去过自己的平凡普通日子,本来他就没那些穿越牛人经天纬地的才能,也别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太新奇太超出常理用途特大的东西。可被墨悠点了名要做易容师,眼看着以前的希望落了空,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现在心里还郁闷着呢!

***

六年的光阴,似水流过。

年底,千冰就要满十二岁。别的都在长进,只是在一次次的试验中,他仍然没有能卸下墨悠脸上的易容。按墨悠的话来说,他还不够刻苦,心思太杂——墨悠自己当年十一岁出头就成功完成了任务。

「我容易么我!墨悠你要我学那么多东西!」

千冰心里哀叹,但却不敢表露,因为他的美人师傅啊,是个全才!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带了那么多前世之心的关系?

(待续)

第10章 外篇…冷情

说明:本章以镜檀阁医主原徽为第一人称叙述。虽算是外篇,但也要交待一点相关的事情~——

以下是正文——

那孩子据说是今年最有实力的新人。却还没参评就被阁主领了回来,还正式拜了历任阁主,看样子是要当接班人培养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那以后,阁主的表情柔和了,甚至会笑。虽然,只是对那个孩子,而已。

***

我和墨悠是同一年入的泓煊天。我七岁,他六岁。

那一年的最终试,两人实力相当,难分高下。我不由得起心用了点恶作剧的药粉,不致命,却会痒上一阵子。

没料到当下就被墨悠破解了,还弄过来一种也很难受的。

胜负立见分晓。

我们一同被看中,一起进了镜檀阁。墨悠由阁主亲授,我则是由当时的医主传艺。

其实当时仍有些不服气的,修业时也有些毛躁。直到三年之后,我因为粗心,给暗卫治伤时差点出了人命,被医主责罚。

“不服气?你在那比试中用毒——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已是落了下乘。墨悠在中毒之后能够立即解毒,证明他对这些东西的操控和感知能力已在你之上。若他一开始就用他自己擅长的武器,你便早已输了。这试炼本就是综合评测,你争胜之心太强,做法有失妥当。现在又粗心大意差点害人命,理应受罚。”

我被罚背药典、抄药经,很多篇、很多遍;每天的基础武修多加一个时辰。

墨悠的武器,是针线。在他不太擅长的剑术上,我们才堪堪比了个平手。

尽管如此,好胜的心仍在。我一直就,追下去了。但墨悠的脚步……到他继任阁主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虽有进步,但却永远追不上他。

看在我眼中,一袭紫衣紫发的翩然身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我十二岁那年,老阁主卸下了几十年的易容,真实的脸竟然非常年轻,不过三十几岁,其实当年他已逾七旬,为了找个合适的弟子,他花了太多年——好歹是把墨悠给等到了。

据说这是镜檀阁的传承,当下一代阁主正式具备认可的继承能力时,其外形上时间的流逝便静止了,直到下一位继任者出现,时光才又开始流转——不过我想,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肯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墨悠的身形,止于十五岁。但我总觉得,就是那十五岁的样貌也不像是真的,似乎他没有小时候好看了,不过我也拿不准。

那年春天,墨悠的成人礼之后,老阁主便与墨悠相较,最后败于墨悠之手。他很欣慰的卸下了阁主的担子,清闲养老——容颜虽然年轻,毕竟内里的器官都已经老迈,虽说学武的人保养得当会长寿一些,但老阁主身上积年的旧伤本来就是靠心念硬撑,现在事业后继有人,所有的心事均已放下,一松懈便爆发出来。墨悠尽心熬药端茶倒水伺候着,一年之后老阁主仍是去世了。

那时,墨悠带着镜檀阁全部弟子为老阁主送终。

他在灵前长跪了五天五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众人觉得实在是太久了,那些老一辈的也看不过去,便要和他同期的我去劝劝。

待我去看的时候,才发觉墨悠竟然已经跪着晕了过去。

像我们这样从小受训,从不见父母,亦不知父母是谁,跟了一个固定的师傅才算勉强安定下来。十年之间,老阁主待墨悠如同亲子,他如此也是应当,只是不该生生把自己跪晕。

我把墨悠抱回房里,他四肢都僵硬了,膝盖上更是青紫一片。他丝毫未使用武功,硬是如普通人一样跪了那么久。我给他按摩了半日,总算是有些缓和,强灌了一点米汤,好歹是醒了过来。脸色苍白如纸,不错眼珠的盯着床顶,幽幽的让人心悸。我放心不下,便守了一夜。

“老阁主知道你的孝心,也不必熬成这样。”我劝他。

“你好起来,把镜檀阁打理得妥妥当当,才是老阁主希望的。”

“……嗯。”

出了声便是没事了。

休息了两天,眼见着好得差不多,开始理事。

忙了一整天。

傍晚的时候,墨悠叫住了我。

“原徽,帮我整整骨吧。”很疲惫的声音。

原徽,是我的名字,我与他相识十来年,一直都是称呼他墨悠的。现在换成了——

“是,阁主。”

“……叫我墨悠。”

“好,墨悠。”

……

紫色的长发顺到一旁,衣衫褪到腰部以下,露出白晰的肩背,毫无瑕疵,如一块莹白美玉,手感出奇的好。拿捏分寸的按下去,触及之处,滑腻却冰凉。

心念不由得微微一动,随即就灭了下去。

谁知手下的身躯,却渐渐有些颤抖。

吓了一跳,仔细瞧去,竟是在哭。

胸中某个地方被打开一个小口。

“原徽…师傅他,不在了。”原来是为了这个缘故。

“好像是突然没了支撑似的……”

毕竟墨悠年纪尚轻,经验也不太足,资历老的那些人也确实不好应付。以前老阁主还在,总算是对他的支持,现在靠他一人,会累也是必然。

他同我一样,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

孤零零,一个人。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从后面抱住了那颤抖的双肩。

“没事的。”我轻声安抚,“老阁主认可你的能力,你行。我——也会支持你。”

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墨悠回身抱住我,把头埋在我怀里。那么用力,仿佛这样就能安心似的。

抬起他的下巴……吻掉,颤动在眼睫的泪珠。

然后,就发生了。

混乱的呼吸、纠缠的发丝、压抑的呻吟,湿润的双唇在彼此身体上种下糜丽的花朵……

发觉自己早已在追赶中爱上了墨悠。

躺在他身下,我心甘情愿。

而他,是不爱我的。他只是觉得孤寂,觉得冷。

那我有什么,便给什么罢。

……

第二天醒来,我望望自己已被清理干净、上好药、穿好衣服的身体,抬头对上床边坐着的墨悠清冷的眼神。

“再躺一会儿,就起吧。今天还有好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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