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参加台湾的医学研讨,顺便参加未雨的大学毕业典礼。”
崇震天望着大哥眼里的愁怅,心里明白一年多的放逐大哥过得并不好,整个人比以往更为沧桑。
“楚炩还是没有消息吗?”试探地,崇震天问,楚炩这个名字在大哥面前是个禁忌,打从四年前她发生车祸意外失踪后,自此不再有她的消息。
大哥不爱别人谈论那个曾经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女孩,但为了找她,大哥不知费了多大心力,虽然大哥表面上没有说,但他明白大哥对于楚炩的失踪比任何人都担忧。
“还没有。”
“大哥,要不要……”他的话还没说完,大哥的手势阻止他的话。
“你的住处有女人。”
“你去过了?”
“嗯,她似乎因为我的出现而大吃一惊。”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那淡白的小脸难掩内心震惊,“你的女人?”
崇震天淡笑不语,既而转移话题:“你这次回来要回家住吗?”
“没有。”
看了看手表,崇震尧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来这里的目的为得是看看久未谋面的弟弟,“帮我跟未雨说,她的毕业礼物我再寄回去给她。”
“你不见未雨?”
“那丫头缠人的功夫你不是不了解,若是被她缠上了,你想我还走得了吗?”况且今天在毕业典礼上已经见过了。
“这一年来多来,未雨很想你。”
“我知道。”
“大哥……”
“楚炩的事你别过问,我自有分寸。”
望着大哥离去的背影,崇震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与楚炩的感情,他确实是插不上手,也无能为力。
这情形让他想起孟飘儿,四年的时间里,她变了很多,那股不驯隐得深不可测,过多的安静令他难以捉摸,除此之外,她很听话,从不反抗他的话。
想起孟飘儿,才想自己因为工作繁忙,已有好多天没去见她,而今晚,他想见她。
若是他没猜错,今天也是她的毕业典礼,但工作繁忙的他,根本走不开身,就连未雨再三央求他出席毕业典礼都只能苦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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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盛夏无故转冷,连着几夜细雨,潮湿的空气带了微微冷意,坐在化妆台前,孟飘儿心不在焉地望着镜子里苍白无血色的脸孔,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征信社传来的消息。
背着崇震天请征信社找人,没想到花了四年的时间,终于让她找到母亲了,那个在她三岁时即丢下她不闻不问的母亲,真的如她父亲所料,她住在台湾,只是母亲还记得她这个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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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某家咖啡屋里,孟飘儿坐在角落,眼前与她相对的人叫江奇,而她委托他的征信社帮忙找人。
这四年的接触,尽管见面次数不多,但江奇为人正直热心,对年轻的她很是照顾。
“你打算跟你母亲见一面吗?过些天,她会参加某机构的爱心慈善活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跟她见面。”
江奇知道孟飘儿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找人,为得就是见到自己的母亲,但她在拿到资料后,整个人呆呆地坐着,不发一语地教他有些担心。
孟飘儿抬眼,朝江奇淡淡一笑,苦涩地道,“我妈妈好像已经有另一个家庭了。”江奇给的资料里,有几张是母亲与她家人和乐融融的照片,相片里的她看来是那么雍容华贵,生活应该过得不错。
“她从美国回到台湾后,进入某家公司成为总经理秘书,随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即跟对方再婚。”
她见母亲搂着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两人笑得开心,她心里更是酸得发涩。
“那女孩叫李霜霜,是前妻生的。”
“他对我妈妈好吗?”照片里的中年男子看来意气风发,成稳温和,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男人。
“很好,他对你母亲很照顾。”
原来离开父亲的母亲,日子过得比她想像中的好,从母亲的笑容里,不难看出她此时的幸福,“江先生,谢谢你。”
“你还好吗?”
二十二岁的她,不似时下年轻女孩的轻浮,每次见到她漂亮脸上浮现的淡淡愁怅,然后他心里的悸动不觉加深,他知道自己在初见面的那一瞬间,即被孟飘儿冷然气质吸引住了目光。
“我先走了。”
孟飘儿失神不小心将桌上的咖啡杯打翻了。
“孟小姐!”还好江奇眼明手快,将她拉至一边,否则她的衣服只怕要沾上咖啡渍了。“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推开江奇,服务生已经赶来收拾残局,江奇扶着她走到柜台付帐后,随即陪她走出咖啡屋。
“我送你吧。”因为放心不下,江奇再次提议。
孟飘儿还是摇头拒绝,“见面的事我会再考虑,再见。”
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忍不住的泪水溢满眼眶,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下落,母亲却有了另一个家庭,她该怎么办?
她出卖自己,为得是想换取更多的钱,想要母亲回到自己身边,但现在,一切似乎都太多余了。
该见面吗?
就算见着了,又能改变什么吗?
已经找到幸福的母亲会回到她身边吗?
而渴望母爱的她,还能拥有妈妈温暖的呵护吗?
恍神中,她禁不住坐在计程车里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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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震天拨电话回别墅,陈姨说她外出了。
而现在,他又拨了一次,接电话的人还是陈姨,“她回来了吗?”
“半个钟前回来了,不过孟小姐好像哭过。”
哭?
为什么?
他眉头皱了皱,将办公皮椅转向落地窗,俯视夕阳西下的市景。
“发生什么事?”
“孟小姐回家时全身都淋湿了,样子看来好像不太舒服。”
“打电话请医生到家里帮她看看。”
“可是孟小姐不愿意。”
“那她吃过晚餐了吗?”
“孟小姐说没胃口,回来后就直接回房间休息了。”
“去敲她房门,要她下楼用餐,她若是累了,你把晚餐端去房间。”上个月她的感冒才好,崇震天不想她又病倒了。
“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崇震天倒向椅背,长腿垒着,单手支在扶手撑着下颚沉思,而后内线电话再响起,“什么事?”
“李霜霜小姐来电询问你是不是考虑要参加慈善义卖的活动。”
“我明天回覆她。”
“好的。”
第四章
这夜,崇震天到别墅过夜,三年前他搬回家住后,只留孟飘儿独自住在偌大的别墅里。
走进房间,看着床上沉睡的娇小身影,他先进浴室洗澡,再出来时,全身只在腰际覆了条浴巾,俯首静静地看着孟飘儿。
想起她今天下午去见的男人,他眉宇深锁,薄唇紧抿,坐在床沿,伸手轻抚她的唇瓣,如狂风般的烈吻即落下,在她怔然转醒地挣动时,沉重的身躯紧紧地覆上她,那狂蛮惊吓了她。
睁开迷蒙双眼,孟飘儿不懂他的粗暴,“震天?”
“为什么淋雨?”
尽管房里的小灯昏暗不明,但炽热的吐气教她明白,他在发火,而且对象是她。
不擅说谎的她沉默不语,任他解下自己的睡衣扣子。
“说!”对着她的沉默,崇震天心头的怒火更甚。
当衣服离身,凉意袭来,孟飘儿的手还不及挡去他的视线,即被拉至头顶,随后他蛮横的吻即开始他夜晚才有的独霸热情。
但今天的冲击太多,她说不出口,怕自己会哭出来,更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能睁着无辜的双眼。
“飘儿!”
见他眼里闪耀的怒火,成为他女人后,多多少少知道什么方法可以教他快些平去怒火,所以她的唇,带着试探地吻上他的薄唇,小手探索地抚上他纠结平滑的身躯。
“你在玩火?”
问不出结果,怒火难耐的崇震天将所有的怒气粗暴地发泄在她身上,要她为自己的沉默负责。
当他粗蛮地抱她跨坐在自己腰际,细喘吁吁的孟飘儿咬唇,想要反抗地挣动了下。
“想去那里?”他粗吼,钢强般的铁臂定住她的身子,不让她离开,眼眸闪着炽人的欲火,床上的纠缠,她总是习惯为被动的一方,只要顺从他的挑逗,满足他的欲望,他从不强求太多,可今晚的他,像是狂野猛兽,强悍得教她难以招架。
夜半的窗外,冷风狂扫,而房里的热火却是狂燃不休,欲罢不能。
五年的第四年过半,崇震天感觉,他怀里的孟飘儿似乎离自己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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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后,崇震天提早下班了,为了陪李霜霜参加慈善晚会,本是打算回家换套西装的他,不知不觉车子就往这里开,当他发觉时,人已经下车了。
见到孟飘儿站在院子的小鱼池边,微风轻吹她的衣摆,瞧她喃喃自语对着池子说话,崇震天一步一步走近。
四年多的岁月将她少女的青涩褪去,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