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徐以嫃还是久久没有反应,朱棣撒娇般再抱紧徐以嫃一点,重新问道:“知道了吗?”
“嗯。”半晌,徐以嫃才红着脸轻声应道。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朱棣满意地笑开了。
终于将自己封锁多年的心打开,朱棣一时全身心浸在爱情的喜悦中。
他知道,这些来自自己感情的甜蜜之感,是很短暂的,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很有可能,现在的一切随时会破灭。
连绵不绝的小山丘披着一层绿油油的衣裳,清澈见底的湖水为这个大草原点缀了一颗耀眼的亮点。
身体基本恢复正常的朱棣,正坐在草原的小山丘上,眺望远处的牧羊人放羊。
“怎么出来了?你不怕有人认出你来?”徐以嫃拿着一块薄饼,坐到朱棣身旁。
朱棣看了一眼徐以嫃手上的食物,嘲笑道:“你去哪里,手上都离不开吃的。”
“切!”徐以嫃不屑地撇开眼。
自从朱棣和徐以嫃说开后,他们之间就再没有尴尬。而徐以嫃也不会再故意躲避朱棣,现在,他们碰面也回到了以前的自然。
“在帐篷里憋了这么久,我总该出来透透气,欣赏一下大草原的自然美景。”朱棣心情不错地答道。
徐以嫃一听,略感吃惊。
“哦?!”
“我以前总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你心里一直想到王府外面的世界去。但现在我知道了,外面的世界的确比红瓦高墙来得舒服。”
朱棣说罢,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嗯……看来这回,你领悟了不少事儿哦……”徐以嫃挑了挑眉,称赞道。
“我出生显赫,一生下来,就注定面对宫里的明争暗斗。自己的眼里心里,除了阴谋诡计,黑暗血腥,就再无其它的了。
而每次北上来大草原,都只想着怎么取得战争的胜利,怎么能获得最大的益处。除此之外,就没再细心留意过身旁经过的景色。
现在身处其中,再仔细回味眼前之景,的确美不胜收,身心为之放松。”
朱棣面带微笑,神情轻松自在。
徐以嫃偏头注视着与以往不同的朱棣,她也似乎被感染了。在不知不觉中,她也笑了。
“嗯。你说的不错,大自然是最神奇的。红瓦高墙的确不是我梦寐的……”
“对不起。”
突兀的,朱棣真心诚意地向徐以嫃道歉。
徐以嫃一听,吃惊地扬了扬眉。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徐以嫃顿了顿,“如果回到中原后,你放我离开。”
听徐以嫃这样说,朱棣笑开了。
“你这个要求,我现在是不会再同意的。我再也不能离开你了……”
见朱棣如此深情地对她这样说,徐以嫃低下头,想掩盖羞红了半边脸的事实。
朱棣轻笑一声,戏谑地对徐以嫃说道:“不过,在北平的时候,我也确实没软禁你。只是你自己不走而已……”
“什么什么……你现在当然这样说啦……”徐以嫃一听,顿时由娇羞变为气愤。她极其不爽地瞪了几眼朱棣。
朱棣默默地笑了笑,半晌,他才继续说道:“我不是指这件事儿,而是指……其他的事儿……”
“其他?!你还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是什么?”徐以嫃听朱棣这样说,惊异之态溢于言表。
☆、第六章 真心还是假意
朱棣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淡淡地说道:“一切。”
什么意思?朱棣对她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我现在还没有心理准备告诉你真相,但我要先向你致歉……”
虽然没有转头,但朱棣依旧可以想象徐以嫃阴郁的脸色,“相信我,迟早会向你坦白一切。”
两人沉默了良久,徐以嫃先开口打破僵局。
“你杀了我母亲?”徐以嫃用猜测般的口气问向一脸沉寂的朱棣。
朱棣听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徐以嫃。
“你猜得没错。”朱棣顿了顿,“但,这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其中一个?!她真的难以想象,朱棣还做了其它对不起她,而她又不知道的事儿。
忽然,徐以嫃冷笑一声。
“你这些天所做的事儿,都是有预谋的。都是为了今天此刻做铺垫吗?”
看见徐以嫃受伤的眼神,朱棣的心很痛。
“不是。”
前前后后等了很久,徐以嫃只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失望和伤心充斥心胸。
“我知道。你们皇家人,讲的都不是真心。算我自作多情……”徐以嫃冷冷地说罢,欲起身走人。
但朱棣却先一步抓住了徐以嫃的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内心挣扎了许久,徐以嫃才说服自己静下心来。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给解释的机会。”徐以嫃盯着朱棣,语气淡淡地说道。
“我……我现在还无法将一切告知你……”朱棣迟疑着,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但无论怎样,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
徐以嫃冷冷地说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大概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不。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朱棣表情痛苦挣扎,“是我怕说出来……会伤害了你……我怕会永远失去你……”
眼神变幻着注视着朱棣,徐以嫃一直一语不发。
许久后,徐以嫃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或许,只有这样,才是朱棣本性。”
“以嫃……”
在朱棣痛苦的神情中,徐以嫃淡淡说道:“反正现在,我对你的信任也只剩下一点儿了。”
“以嫃……”此时此刻,朱棣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既然不想说,那又何必开这个头。撩起我的好奇?”徐以嫃瞥了一眼朱棣,随后,她便不悦地将视线移开。
朱棣刚想解释什么,莎安便急匆匆地向他们走来。
“成少爷成夫人,不好啦。北元的走狗来了……”朱棣和徐以嫃一听,心里也紧张起来。
“我阿哥看到他们正朝我们的队伍赶来,而且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你们快些跟我来……”莎安着急地对他们说道。
朱棣和徐以嫃听后,都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自从脱古思帖木儿上位后,他一直剥削北元的百姓,欺压周围的游牧民族。所以,莎安他们一族人都十分痛恨北元。
莎安把他们带到所谓的厨房后,她指着一个干草堆说道:“你们先进去躲躲,我和阿哥出去应付他们。”
“好。麻烦你了。”他们蹲缩进干草堆里后,徐以嫃感激地说道。
莎安笑了笑,便拿旁边的干草,在朱棣和徐以嫃上面铺上厚厚的一层。
待莎安走后,在黑暗中的徐以嫃不自在地说道:“如果可以选,我现在绝对不想和你躲在一起。”
“我们的事儿,以后再说吧。”朱棣的语调带着淡淡地伤感。
在众多蒙古包中,所有族人站在中间的空草原上。而他们面对的,正是他们所憎恨但却不能表露情绪的北元人。
“你们见过这两个人吗?”北元的士兵在众人中举起朱棣和徐以嫃的画像,“一男一女,明朝服饰。”
众人一见画像,皆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但却无一人开口说话。
在很早之前,徐以嫃便和莎安他们一家人说,北元亲王纳慕斯帖木儿要强她过去当小妾,她不从,便和丈夫逃走。
岂料,纳慕斯穷追不舍,逼得他们逃到沙漠去了。
一直深深信任徐以嫃和朱棣的莎安的父亲是这一族的族长,莎安的父亲一发话,就算再叛逆的族人都紧闭嘴巴,只乖乖地站在人群中。
“他们是重犯。如果有人看过他们,就快点告诉我们。到时候,亲王自然会有重赏。”士兵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