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她在一张纸上挥笔写下几句话,将它交给黑衣人后,吕玎斓对黑衣人淡淡说道:“替我向燕王殿下感谢一声。”
黑衣人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他便消失在了吕玎斓的面前。
一切尘埃落定,吕玎斓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最真切的喜悦笑容。
朱棣收到吕玎斓的亲手书信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所有事情都在按我们的计划进行着。朱标,已经死了。”朱棣转身坐回案前。
沉默半晌,站在一旁的赵世颂向前一步,对朱棣说道:“朱守谦有王妃的消息,说王妃正赶往南蛮之地。”
☆、第一百零一章 局变(一)
朱棣听后,沉默不语。
赵世颂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需要派人……”
“不需要。盯紧一些。”朱棣忽然打断赵世颂,“派人监视着徐艺珍,这个女人不简单。”
“徐艺珍?!”赵世颂疑惑地看向朱棣,“有这个必要吗?她不是一直乖乖地呆在朱守谦身边吗?”
“现在,她才是最想徐以嫃回来的人。”朱棣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一句。
赵世颂不解的皱起眉,明白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于是乎点了点头,默默地离开了。
洪武二十五年春(1392年),大明太子朱标病逝,封“懿文太子”。朱元璋下令,太子发丧这段时间,举国同哀,全国挂白布穿白衣,严禁婚娶嫁宴。
同一时间,徐以嫃正骑着马,往大明的南方走去。
一路上,百姓对太子朱标的死议论纷纷,有说惋惜的,有说伤心的,有说他的死非比寻常,也有说都是天意。
但对于徐以嫃来说,朱标显得一点儿也不重要。
自从好朋友好知己常茂战死,徐以嫃暗自伤心了一段时间后,她的情绪就一直保持在最佳状态。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小鸟,任意在世界翱翔。无拘无束的日子,让她暂时忘却了世间烦事。
洪武二十八年正月(1395年),朱樉受皇命,率平羌将军宁正等人征洮州,出乎意料的大获全胜。
朱樉班师回朝之际,声势浩荡,架势十足。
在烛光摇曳,寂静昏暗,朱樉的书房内,侍女装扮的吕玎斓脸色阴沉地盯着坐在案前,脸色更为阴沉的朱樉。
见书房内瓷器的碎片一地,便知道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
“朱樉,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吕玎斓恶毒的放下狠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朱樉不屑地冷哼一声,没有把这种女人的话放在心上。
洪武二十八年三月,朱樉在返回封地西安的途中,突然暴毙身亡,死因不明。此消息一经传出,闹得沸沸扬扬的。
吕玎斓嘴角含笑,眼神阴毒地听着宫女的汇报。而朱允炆端正品茶,一脸从容淡定,刚好与身旁的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洪武三十一年春(1398年),朱棡在封地太原突然病死,病势来得又凶又猛,根本没有丝毫挽救的余地。
仅几年光景,又有一个藩王离奇死亡。
顿时,怪异的死亡气息包围了其他还存活的藩王。他们都在暗自攒测,都在人人自危。
唯有朱棣,依旧是淡定从容的脸孔。也只有朱棣,知道这一切全是吕玎斓暗中干的好事儿。
而且朱棣也知道,按照吕玎斓的计划,她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是他自己。
果然,在一个风也不吹的午夜,杀气袭来。
早有准备的朱棣,就等着吕玎斓出手了。这回,正好被朱棣撞破了。
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闻几声唰唰唰的剑风声,只见几下闪亮亮的剑光,几个黑衣刺客便被朱棣解决了。
下一刻,早在门口埋伏的赵世颂和朱守谦也冲了进来。
赵世颂担忧地看向朱棣,“王爷,您没事儿吧。”
“嗯。”朱棣缓缓走至门口,“外面什么情况?”
“本来活捉了几个,但不小心被他们咬舌自尽了。”朱守谦面无表情地说道。
“算了。吕玎斓早有准备,就便宜她一回。”朱棣说罢,便绝尘而去了。
洪武三十一年六月,朱元璋密命驸马都尉梅殷辅佐未来的新君,皇太孙朱允炆。没过几天,朱元璋抱着马秀英的凤袍忽然病逝。
一代皇朝的强者,就这样突然离开了,带着他的丰功伟绩,结束了他的统治。也表明,全新的一代君王统治即将来临。
在吕玎斓的计划下,朱元璋驾崩后几天,朱允炆便按先皇的遗诏,在朝臣的拥戴,于1398年6月30日,在南京登基。
追封懿文太子朱标为“明兴宗孝康皇帝”,其母吕氏为皇太后。
没料到吕玎斓突然转变方向,先对付朱元璋,迅速把自己的儿子推上皇位。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快了,以致朱棣来不及反击。
怒火不竭的朱棣顿时不服朱允炆登上皇位,他一甩袖子,在朱允炆的登基大典上扬长而去。
当日,吕玎斓下旨,将各个宫门紧锁,不许朱棣离开皇宫半步。一时间,两方紧张的气息浓烈地飘散开来。
登基大典过后,举国同庆。
同一时间,在朱棣的房内,紧张的气氛依旧存在。
“吕氏想将我们赶尽杀绝。这下该如何是好?”朱守谦不安地看向脸色阴郁的朱棣。
☆、第一百零二章 局变(二)
见朱棣情绪不佳,赵世颂拍了拍朱守谦的肩膀,说道:“我们快想想办法吧,不然就让吕氏得逞了。”
就在这时,连德乙步伐匆匆地走了进来。
“王爷,有人拿来这个。”
他们一瞧,发现是一张纸条。
“谁拿给你的?”朱棣一边接过纸条,一边问道。
“是一个小宫女。她说,是她一个在江湖上的哥哥吩咐她拿给王爷的。”
“江湖上的哥哥?!”赵世颂不解地看了一眼连德乙。
朱棣沉默着将纸条打开,一句话跃然纸上:狂风吹走了第三个病人朱守谦和赵世颂看后,皆迷茫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可过了一会儿后,朱棣却笑了。
朱棣这一笑,更是令在场的三个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随即,朱棣站起身,将纸条点燃,丢到了火盆里。
“明天有得忙活了,你们早些休息吧。”朱棣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次日清晨,皇宫的一角便传来了吵杂的轰乱声。吕玎斓和朱允炆闻言,立马朝朱棣暂住的宫殿赶去。
果然如宫人所言,朱棣头发撒乱,胡渣满脸,眼神无焦距,就如一个疯癫的狂人。
朱棣一见吕玎斓和朱允炆来到,他便立即惊恐万分,急急往旁边的宫人身后躲去。
一旁站着的朱守谦和赵世颂见状,又是着急又是气恼。奈何,面对疯癫状态的朱棣,他们毫无办法。
“怎么回事儿?燕王怎会突然这般状态?”朱允炆皱着眉,大声问道。
宫人见朱允炆问话,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后,还是赵世颂回道:“回皇上,王爷今早起就是这般疯癫了。”
“发生了什么事儿?”吕玎斓怀疑的问道。
“回太后,可能是昨夜王爷醉酒后撞到头,影响了神智……”赵世颂恭敬地答道。
“是吗?!”吕玎斓用极其怀疑的目光扫向朱棣等人。
赵世颂和朱守谦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而朱棣神情惊慌,活像神智不清的痴傻人。
“快传御医,尽快为四皇叔诊脉。”朱允炆担忧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