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雨霞还在那里。快救她!”徐以嫃焦急地用手指着身后。
“王妃你别着急,我的人已经在救她了。大概现在已经解决一切了。”赵世颂安抚地对她说。
得到这个回答,徐以嫃悬空的心顿时落下了。
赵世颂体贴地扶着徐以嫃,缓缓地走向朱棣的居所。
他们刚跨上一个台阶,府邸的大门就被打开了。下一秒,他们便看见朱棣带着人,行色匆匆地从里面走出来。
“徐以嫃……你……”朱棣脸色怪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赵世颂不着痕迹地松了松紧扶着徐以嫃的手,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在回来的途中遭人截杀。是他路过,将我救了出来。”徐以嫃平静地对朱棣说。
“王爷。”赵世颂微笑着向朱棣点了点头。
朱棣眼神复杂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徐以嫃,缓缓的,他向徐以嫃伸出一只手。
顿时,徐以嫃的鼻子感到一阵酸涩,眼眶也渐渐变红了。
赵世颂低下头,昏暗的阴影恰好挡住了他此时的神情。
正当徐以嫃抬起手,想紧紧握住朱棣的手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乱的脚步声。
于是,众人同时看向声源处。
“公子……”赵世颂的心腹余灃在看到他后,慌忙地走向他。
“嘀……嘀……”一滴,两滴,温热的鲜红液体滴落在了街道上。张眼望去,地面上赫然呈现出一条不规则的红线。
“不……”徐以嫃悲悯地长啸一声,踏着不稳的步子,慌忙地奔向余灃怀里抱着的人儿。
此时的雨霞,正表情痛苦地微睁着双眼,空洞的眼神正宣告着世人她生命的终结。
额头上流着的红黑血液,已经将雨霞的半边脸掩盖了。
而她腹部的衣裳早已被血液染透,从腹部上那些密集而恶心的伤洞可以知道,雨霞是被几个黑衣人同时用刀横穿腹部而致死的。
徐以嫃刚一靠近,浓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她有一瞬间的晕眩和想呕吐的冲动。
但此时,伤痛已经完全占据了徐以嫃的整个大脑。
“雨霞……”徐以嫃哭喊着紧抱着雨霞的头。
下一秒,徐以嫃便一翻眼,昏了过去。还好朱棣眼明手快,及时接住了直往下倒的徐以嫃。
徐以嫃在失去意识前,模糊地看见赵世颂似有深意地凝望着她。
周围都是不见天日的黑暗,徐以嫃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一路拼命地向前跑着。
“呼呼……”耳边,只听见了自己急速的喘息声。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想大声喊出来,但她却不能……
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黑暗的尽头,于是,她继续奋力地向前跑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亮光。
“王爷,王妃醒了……”这是连德乙的声音。
显然,他看见徐以嫃醒来,是很兴奋的。
缓缓的,徐以嫃睁开了双眼,入眼便看见了一脸憔悴的朱棣。
朱棣默不出声地扶徐以嫃坐靠在床上,拿过连德乙递来的水杯,送到她的嘴边。
徐以嫃配合地喝了一口水,然后就静默地凝视着面无表情的朱棣。
连德乙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异,便乖乖地退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朱棣和徐以嫃两人静静地对视着了。
“好好休养,不要担心店里的事儿,我会安排好。”沉默了许久,朱棣才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是谁?”徐以嫃淡淡地看着朱棣,“赵旅鹤?!白衣人?!”
“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他了。”朱棣的眼里闪过一丝暴戾。
徐以嫃的眼神闪了闪,“还是为了那块玉佩吗?!”
见朱棣又沉默了,徐以嫃便更加激动了。她狠狠地一把捉起朱棣的前襟,摇晃着朱棣质问道。
“为了一块破玉佩,就视人命如草芥?!难道,你就不能给他们吗?一块破玉佩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何必要弄得死人才行呢……”
徐以嫃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朱棣默默地坐在床边,任由着徐以嫃发泄。
突然,朱棣叹了一口,又开口了。
“是赵旅鹤狗急跳墙,才出此下策的。”朱棣神情复杂的看着徐以嫃,“我在赵旅鹤那里偷查母妃的事,被他发现后销毁了一切的证据。他怕我继续查出什么,才会派杀手追杀你的……”
“那,关我什么事儿?”徐以嫃脸带泪水,好笑地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王妃。他想以此来警告我。”朱棣淡淡地说道。
徐以嫃无奈地哭笑着,“是是……我是你燕王妃啊……是我连累了雨霞……是我……”
听着徐以嫃Lang潮般的哭声,朱棣在不自觉间皱起了眉头。
“如果我早些回来的话……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徐以嫃失声痛哭。
朱棣伸手抱住了徐以嫃哭得颤抖的身子,似是安慰又似承诺道:“且让他过几天安稳的日子,我定会要他给雨霞垫棺材底的。”
☆、第二章 心中认定的答案
果然没过几天,有关赵旅鹤的消息就自然而然地传来了。
“喂,你看见了吗?昨晚那火,烧得是那样的凶猛。水车去了一趟又一趟,可那火就是无法扑灭。”
“嗤……更恐怖的我都见过。昨晚的,简直不算什么事儿。”
“真的?!”一妇女夸张地掩住嘴。
“当然。不过说真的,昨晚那火,确实烧得诡异……”
另一个妇女神秘地看了一眼旁边,然后继续说道,“突然的,那就起火了,而且火势来得迅猛。实在是……”
街上的两个妇女说着不是悄悄话的悄悄话。因为,她们的音量不小,那些话不偏不正,恰恰落入了徐以嫃和朱棣的耳中。
此时,她正和朱棣在茶楼上喝早茶。
“我惊慌地从床上爬起来,还以为是家里走水了呢。谁知,却是赵老板府上。”
“听说,只有赵家那疯少爷活了下来,还被吓醒了。整个人都正常了……”
“哼!有钱也要有这个命去享。”妇女冷哼一声,落井下石道。
徐以嫃平静地坐着喝茶,就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将碟子上的饺子都吃完了以后,徐以嫃才悠悠地开口。
“是你吗?!”
朱棣平静地望了眼徐以嫃,继续喝下一口茶,才说道。
“是谁,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我们想要的。”朱棣浅笑着。
徐以嫃也笑着凝视着他,顿了顿,“对。你说得对。”
早茶过后,徐以嫃便带着邻桌而坐的穆夏,跟朱棣走出了茶楼。
没走多久,朱棣便停下来,向徐以嫃指了指对面涌过来的几个面脸油光的彪形大汉。
待徐以嫃仍一头雾水间,朱棣便示意身后的几个随从上前,教训他们一顿。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徐以嫃每次出门,几乎都会跟着几个随从打扮的高手,而且个个都是朱棣精挑的心腹。
一开始,徐以嫃还很是疑惑朱棣此番举动的原因。但一看到穆夏惊恐的神情和颤抖的身躯后,她恍悟了。
“最近发生太多事儿了,竟把这给忘了……”徐以嫃安抚地拍了拍穆夏的发颤的后背。
“现在处理也不晚啊。”朱棣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
徐以嫃看着朱棣,好笑道:“难怪你今天一反常态,竟要出来喝早茶?!”
见徐以嫃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朱棣的心情也顿时大好。
“不要总是把我看得那么神……”朱棣扬起了他的嘴角。随手,弹了一下徐以嫃光洁的额头。
“哎呦……”徐以嫃吃痛地低呼一声。
随即,徐以嫃便伸手狠狠地朝朱棣打去。可惜,被他轻松地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