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的喘息一阵,用力的擦着脸上汗水,春兰跑出门外,又拎进一个大木盆放在地上,她把木桶里的水倒进盆里,伸手试试水温,然后对林若兰说:“公主,可以了。”
“好,你出去吧。”林若兰无力的挥了一下手,浑身的痛楚没有消失,那种疲劳透彻心髓。
“公主,我还要伺候你洗澡的。”春兰连忙摇头:“伺候公主是我的本分。”
“春兰,人与人平等,谁都不是谁的奴隶,记住我的话,自己能做的事情要自己做,你出去吧。”
林若兰淡淡的挥手,示意春兰出去。
春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含泪水望着林若兰:“公主,我是奉命来伺候你的,公主就是我的天,我必须要照顾好公主的起居。”
看着春兰一副誓死效忠的样子,林若兰无奈的摇头,看来这个小丫头已经习惯了不平等,要转变她的观念真的很难。
眼珠转了一下,林若兰拉起春兰:“春兰,我有点担心,怕外面有人窥伺,你出去替我把守吧。”
她还没有当着别人的面洗澡的习惯,林若兰恨不得立刻把春兰打发走。
“哦,公主,会有人吗?”
林若兰点头:“这样的夜色,好多人都喜欢夜行,你去看着点,要是有人接近阁楼,你就叫我一声。”
“恩。”春兰终于答应一声走了出来。
看着春兰关好门,林若兰把头发挽了起来,在头顶蓬松的卷了一个发髻,然后把身上的纱衣脱下来,一身凝脂雪肤,透着晶莹的光泽,月光下,她就如一尊美丽的雕塑,浑身透着脱尘的气质。
慢慢走到桶边,抬脚踏入桶中,将身体完全浸泡在水中,温热的水漫过身体,身下的酸痛顿时缓解,她惬意的嘘了一口气,轻轻解开发髻,如瀑布般的黑发都散落下来。
她用手蘸着温水,仔细的清洗着头发,直到发丝发出了细润的光泽。
洗完头发,再将身上各处,用力的揉搓着,似乎水的清爽,可以洗去所有的耻辱,任由水浪在肌肤间滑过,林若兰静静的感受着水的浸润。
直到身上的痛楚渐渐减轻,她才轻轻闭上眼,惬意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将身躯在水中完全舒展开来。
忽然,一阵细微的衣炔声传进她的耳畔,林若兰猛然睁开眼睛。
“谁?”问声刚起,一只大手已经捂在她的嘴上。
36。掠走
林若兰猛然睁开眼睛,一张美得脱俗的脸映入眼帘,独孤沉月满脸肃穆的凝望着林若兰,他用目光示意林若兰不要出声。
惊讶的看着独孤残月,林若兰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是已经越窗而走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屋子里?她现在面对的是窗户,独孤沉月却站在她的身后,看来他不是从窗子进来的,难道这个屋子里还有别的通道?
来不及多想,林若兰满手水珠,她用力的扳开独孤沉月的手,“你……”话刚到嘴边,一股淡淡的熏衣草的香味传进林若兰的鼻孔,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月色里,门被轻轻的推开,一直装成咙哑人的秋菊走了进来,对着独孤残月恭敬行礼:“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帮公主穿好衣服。”独孤沉月轻声吩咐一声,他转身向床边的屏风,身影消失在屏风后。
秋菊一改以往的笨拙,她敏捷的跑到林若兰身边,抱起水淋淋的林若兰走到床边,轻手蹑脚把她放在床上,抓过床头的轻纱,仔细的擦干她的身体,然后在衣柜里找出一套红色的骑马装帮林若兰穿好。
这一切做到利落果断,无声无息,冷眼一看这个小丫头就是身怀绝世武功之人。
做完一切,她小声对屏风后的独孤沉月叫道:“主人,公主的衣服穿好了。”
独孤残月走了出来,他伸手抱起林若兰,低声吩咐秋菊:“前面带路,去备用通道。”
“是。”秋菊恭敬的回答,她快步走到屏风后,屏风后是一幅高大的山水画,只见秋菊走到画前,伸手向里面摸了一下,用力一按,墙体无声的打开,他们面前出现一道暗门,独孤沉月向暗门里走去。
沿着暗门走下去,是一处长长的石廊。
秋菊打开火镰,她举着火种引路,不一会把独孤沉月带到一处石室前,回身对独孤沉月说:“主人,把公主安置在这里吗?”
“不。”独孤沉月简单的挤出一句,他抱着林若兰走进石室,轻手的把她放在一个桌前,对着林若兰的穴道点去。
秋菊一惊,她快速伸手,一把转住独孤沉月的手腕:“不要,主人,公主要是醒了,她不会跟你走的,我们的计划就落空了。”
独孤沉月脸色一沉:“放开,我不会做偷鸡摸狗之事,就是要带走她,也要走的光明正大。”
“可是,我们的任务”秋菊呢喃着。
“奴才,我知道怎么做,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独孤沉月冷喝一声,眼神里带着丝丝冷意。
秋菊吓得抖动一下,立刻放手,垂头敛目不再说话;独孤沉月对着她挥手,秋菊走了出去。
不再犹豫,独孤沉月对着林若兰的身体拍去。
37。命如此剑
一掌落在林若兰后背的穴道上;林若兰幽幽苏醒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独孤沉月那张双绚目的眼睛;似无情又似深情;似犹豫又似惊喜;这双眼睛永远流露着最复杂的内容,让人无法读懂。
〃你怎么在这里?”林若兰惊异的望着独孤沉月,她敏锐的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陌生的环境里,脱口问道:“这是哪里?你要做什么?”
两次相见,林若兰对这个冷魅脱俗的男人无法评价,因为他总是把自己的内心隐藏起来,无法从他的言行和动作里判断出他的一切。
虽然她有着律师的敏锐和聪慧,但是她无法读懂这个深邃得如夜空般迷离的男人。
听到林若兰的问话,独孤沉月凝了一下目光,他用特殊的眼神看着林若兰:“若兰,从那天送亲途中发生刺杀事件开始,我就没有离开你的身边,其实当时打斗的时候,你已身中情花剧毒,我暗中用断肠草帮你解毒了,一直不放心你,你新婚后我就躲在暗处,一直保护着你,我当时下了很大的决心想把你带走,但是你对秦啸风用情那么深,拆散你们,怕你恨我。”独孤沉月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新婚夜里,秦啸风的易容施暴,思过阁里,你的寂寞与无奈,今天夜里,他酒后乱性,我都看在眼里,因此我下了决心,一定要带走你。”
独孤沉月的声音很低沉悠远,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一直冷淡的脸上出现了异样的情感;林若兰听得心惊肉跳,公主中了情花毒?谁那么歹毒,给一个女人下了此剧毒?难道她的原身是中毒而死吗?
公主对秦啸风用情很深,那她和独孤沉月又是什么关系?
既然独孤沉月为她服用可断肠草,她应该被解救过来,但是现在的事实公主确实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沉月的话可信吗?
太多的疑团和秘密,林若兰太想揭开了,看来她真的应该走出思过阁,好好探究一下这些秘密了。
“你要带我走?”林若兰故做惊异的问。
“对,我不能再眼看着你孤独无依,受尽无情的折磨,我要带你摆脱这个环境。”独孤沉月肯定的点头。
“带我走?你觉得我会很糊涂的跟你走吗?”若若兰嘴角带着一丝嘲弄,冷冷看着独孤沉月。
“若兰,你要我怎么办,才能带走你?”独孤沉月面露挫败的伤感,有些忧伤的问道。
“你能给予我什么样的承诺?”
如此绝色男人,现出这样的忧郁,实在太打动人了,林若兰心中动了一下,幽幽问出这样一句话,虽然她知道,承诺真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但是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男人的甜言蜜语。
“若兰,我可以保证。”独孤沉月刷的抽出宝剑,寒光闪烁,他右手握剑,左手用力一挑,一声清脆的亮响,宝剑齐齐折断:“我保证能给予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