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没有等我?”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利刀刺进她的心头,鲜血直淋,让她痛的说不出来。
“对不起。”除了这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努力过,等待过,生气过,绝望过,挣扎过,最后她还是向现实和懦弱投了降。弗雷德给她的太多,她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两个人中不得不伤害一个,那么,她选择了鲁道夫。
得不到回答,他笑得苦涩,湛蓝的眼眸中闪出粼粼波光,水雾萦绕。在那里,她看见了自己的绝情,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下去,毫不犹豫地斩断了彼此的情缘。
要走的迟早要走,留是留不住的,就像当初她挡不住他去战场的脚步一样。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蔓延在心底的究竟是何种感受,无法言语的,除了痛,还有一种无奈。人生就像一个怪圈,总是以各种不同的方式,不停地重复着类似的情景。
鲁道夫站在原地,默默无语地看心爱的女人走向别人的怀抱,一颗心裂了、碎了,只剩下一地的渣滓。
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一并带走了他的阳光、他的夏天,从此只剩下冰天雪地的隆冬。他的心会一直这样刺痛着,直到生命殆尽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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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简妮。”他呢喃着,不肯放手。他的吻落在她的头发上,辗转反复,充满了依恋,不舍离去,“我们说好一起变老,可结果,为什么却变成了我一个人的承诺?”
“够了,不要说了!”她低喝一声,推开他,用力地压在心口,仿佛这样就能压住心里的悸动。这样的分手太痛苦,为什么非要她选一个,为什么要逼她做这样的决定?
她突然有些怨恨他,道,“当初我想要你的孩子,可是你不肯,如果当初你不拒绝我,也许今天就不会是这个结局。”
他身体一僵,找不到反驳的话。
半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而空气中的冰凉更是让人难受。她伸手抱住自己,深吸了口气稳下情绪,轻声问,“你后悔吗?”
235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笔勾销 (下)
以为两人再没有交集;可没想到过了三天;突然接到鲁道夫的一个电话。
“简妮,还记得海因里希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沉闷。
“海因里希……你是说夏彦亲王?”上辈子的人物再次被提及;叫人吃惊。
鲁道夫应了声;说道,“他为国捐躯了。”
闻言,林微微的手猛地一抖;几乎握不住话筒,不可思议地低喊;“什么;他死了?”
很长一段电话里只有沉默;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忍不住追问,道,“你说得海因里希是不是夏彦亲王,是不是?你说话呀!”
他苦笑了声,道,“是的。”
“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虽然知道这就是战争,这就是作为一个战士的归宿,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当儿时的伙伴一个个离去时,她还是接受不了。
“明天下午我会去他的坟墓上吊唁,你……来吗?”
如果只是鲁道夫约她,她或许会说不,可亲王哥哥……想到曾经那个温柔如水的金发少年,就这样青春早逝,心里满是苦涩。
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她点点头,问,“我去。几点?”
“下午四点,在莱尼肯小镇(柏林的一个区)的泰格尔墓地。”
“好,那就明天见。”
“明天见。”鲁道夫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匆匆地挂断了。
这通电话后,她也没心思再继续先前的活儿,烦躁地扔开毛线。
11年前,1933年的夏天,第一次看见夏彦亲王时,她还是里宾家的小女仆,手上端着一锅子的土豆,行动鲁莽地撞到了他。少年璀璨的笑容,平和的蓝眸,温柔的嗓音让她至今难以忘怀。随着时间流逝,物是人非,两人不但成了路人,还阴阳两隔。
有些伤悲、也有些害怕,这场恶战就快走到尽头了,还有多少人会离开呢?
弗雷德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蜷缩在沙发上,怔怔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想心事。他连着唤了好几声,她却没听见,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他走到沙发前蹲下,拉过她有些发凉的身体,道,
“入秋天凉了,小心别着凉了。”
听见弗雷德的声音,她回神,投入他的怀里,轻轻地啜泣。
她一脸泪水的模样惊到了他,虽说孕妇的情绪一般都不稳定,可她伤心成这样,一定有事发生。
他一边拍着她的背脊安慰,一边问,“怎么啦?谁欺负了我的大宝贝和小宝贝?”
“我……”她抽了下鼻子,控制住情绪道,“亲王死了。”
“亲王?谁?”他一愣,一时不明白,她口中所提的是哪位亲王。
“夏彦亲王。”
这个名字他依稀有些印象,都是来自于莱茵地带的同伴,自己年轻的时候似乎有过一些交集。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亲王殿下应该是鲁道夫的至交。想到这里,他顿时了然,这么说来带来消息的人八成是鲁道夫。同时,一个疑点飞快在心头闪过,鲁道夫为什么要将夏彦亲王去世的事告诉微微?她是怎么和德国亲王贵族扯上关系的?
这些疑问也只是飞快地划过大脑,弗雷德没有问出口,因为现在她情绪不稳,只怕会越说越伤心。
“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他是为国捐躯,这便是是荣誉。他完成了作为骑士的使命,主会接他去天堂。”他吻了下她的额头,道,“别太伤心,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完美的结局。”
他的话立即起到了效果,想想45年之后,所有的观念和信仰都突然被颠覆,这些宣誓过效忠于元首的士兵们变成了世界唾骂的纳粹走狗,到时候又叫这些具有骑士精神的贵族们情何以堪?也许,弗雷德是对的,在光芒环绕的巅峰中死去,总好过于之后在盟军和苏联人的囚禁侮辱中苟延残喘。
她伸手紧紧地搂了下他的脖子道,“弗雷德,你答应我,不管帝国的结局是什么,你都要活下去。不管你将来是去被抓去苏联挖煤,还是去美国修铁路,我都会等你回来,一辈子等你。”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些,承诺的话让他惊讶却也感动,细细地擦去她眼角的眼泪,他保证,“我会的,为了你,我会活着。”
在他怀抱里靠了一会儿,林微微的情绪终于平稳了些,她抬起头,道,“我明天和鲁道夫约好了去吊念他,可以吗?”
“当然,我安排司机送你去。”弗雷德没反对,她想做的,只要不超过那条界线,他都会支持。
“弗雷德,谢谢你对我里包容和理解。”
他笑着捏住她的手,道,“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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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沉地下着雨,将坟地上碎石小路都打湿了,水珠顺着大理石的墓碑一滴滴地滑下,最终汇聚在一起流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