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立华秦!你怎么能睡!我们还没脱离危险呢!”
戴林克和蕾菲娜同时发现了立华秦的异样,都惊慌地摇晃着少年的胳膊,生怕他这一睡去就再也醒不来,可无论他们想尽什么刺激办法,立华秦就是打死不张开眼睛。
女祭司迅速用手贴上了立华秦的额头,观察了一会儿后,一脸遗憾地说道:“特使大人,立华秦他……已经处于精神力透支和控制疲劳状态了,没有几天的彻底休息,他是醒不来了,现在怎么办……这一下就少了两个人……”
“我……我不知道……祭司大人您看着办吧……”
戴林克现在也是一头大,经历的精神反噬结界的自己,也出现了旧病复发的迹象,从母亲那里遗传而来的精神力异度扩散肉体侵蚀让自己的全身肌肉开始阵阵疼痛,一路上都是强忍着才坚持下来,还顺带背负着昏迷的瑟希莉,她现在所遭受的压力比以往遇见的任何危机都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下好了,全部的希望都集中在了自己一人身上,蕾菲娜狠不得马上学会魔法传送,一下就飞出城外。
就在女祭司一愁莫展的时候,街道的尽头传来了“嘚嘚”的马蹄声和木轮滚动的骨碌摩擦声,一辆双骑马车从黑暗里缓缓弛来。
马车夫的摸样在街旁油灯照映下逐渐清晰起来,躲在矿堆后的女祭司越看越觉得眼熟,直到马车快要弛过自己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
“图荷里先生!是你吗?”
女祭司欣喜地喊出一个名字,随着她的叫喊,马车夫也“咦”地一下侧过了头,手上的缰绳也拉紧了,将马车停了下来。
“你是……”
看年纪已经六十出头的车夫从车上爬了下来,奇怪地看着一身军人铠甲的女祭司,不知道这位士兵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蕾菲娜!光辉教会的蕾菲娜啊!您不记得了?”
女祭司赶紧把头盔摘下,露出了脸。
“哎呀!是祭司大人啊!您怎么……”
“事情太复杂了,不好说,先生,您要出城?”
“是啊,不管刮风下雨,我这老家伙还不得每天往城外的港口灯塔送灯油去?说来还得感谢您上次为我孙子做的治疗,要不是您,可能我那孙子已经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责任啊!对了,先生,可不可以帮忙带我和这几个朋友一起出城?”
老车夫瞟了一眼角落里正昏迷的两个人和一脸焦急的戴林克,从他们身上明显不合身的铠甲上似乎明白了什么,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世道啊……这萨西尼亚城在达西斯的控制下也到了该毁灭的时候了……唉……上车吧……”
女祭司略一吃惊,对老人敏锐的观察力佩服不已,也不多说,向后面的戴林克招了招手,然后在老人的帮助下将立华秦和瑟希莉抬上了马车,几人躲在了装满了灯油的木桶后面。
“上哪?”老人问道。
女祭司看了看戴林克,后者想了想,猛地抬头说道:“可以带我们去北门外负责封锁平原的赖斯特卫戍军团营地吗?”
“这个……直接去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可以先出南门,到了港口我自有办法找到另一条路。”
一甩马缰,马车朝着萨西尼亚南门急弛而去,车后远远的街道尽头,出现了一队巡逻士兵……
第二十一章 海之子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寒凝的第一次冬霜覆盖在枯败的草叶上,初冬寒风吹过,将那些雪白的霜花吹散而开。
在萨西尼亚城以东通往劳普鲁德大公国的通商官道上,行走一支数目大约二千人多人的队伍。
沿着逐渐往西见陡的坡道,在道路两旁茂密的树林遮掩下,一队队银甲红衫的威武士兵排着长长的四列队伍,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行进着,队伍之中的掌旗官举着一根长长的仪仗旗,顶端是一只青铜大蛇。
这是莱依索鲁共和国派遣到罗兰德王国参加萨西尼亚外交会议的代表团,不过在数量上看,随行的大量正规士兵使这支队伍的气氛看起来更像是即将参加战斗一样,尤其是那在初冬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队伍仪仗旗上的青铜大蛇,标注一支精锐军团的到来。
在这支完全按照军事化行军的外交使团里,自然也看不见那些常见的华丽马车,长长队伍后面跟着的全是积载累累的辎重马车,每个士兵是都全副武装,神色肃穆。
队伍的中央部分就是这支外交使团的主要成员,也是队伍中极少数乘骑战马的人,除去那些一看就知道文官身份的人和全身战甲的武将外,有一人显得格外突出,让人注目的不光是他高挑的身材和俊美秀气的脸旁,而是他那一身和整个队伍毫不协调的装束——一身名贵丝绸缝制的飘逸长袍。
晃动着一头大陆上罕见的天蓝色头发,弹了弹掉落在白色丝绸长袍外的落叶,一脸诗意的看着路旁的枯黄植被,露出一副陶醉的神色。马上的青年轻轻的甩了甩了缰绳,将战马催到了路边,一手摘下头上那顶兴起之时自己制作的树叶花冠,然后挥了手,从队伍里招来了一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同样年轻的军官。
“有什么吩咐吗?尊敬的海格埃洛政官阁下!”
金甲红杉的年轻军官赶紧催马而来,对着面前的高挑青年挺起了胸膛,右手握拳,敲在胸甲上行了一个标准的共和国军礼,然后一脸崇敬地看着对方,等待着这心目中的伟大人物给自己发号施令。
“也没什么……格利亚斯,你看我这身还合适吗?”
海格埃洛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脸上现出个小小的酒窝,匀称的脸上洋溢着轻松,那海蓝色宝石般的眼睛,笔直的鼻梁,厚薄恰倒好处的嘴唇,俊挺的身姿,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显得那么完美,这个英俊的青年就好象神域的雕刻家故意遗失在人间的一块瑰宝,天生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