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她推拒着他的强吻,鼻翼间都是他的气息,淡淡地好闻,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就要沉溺其中。挣扎越来越弱,景容止紧紧地抱着她,逼迫她低下头,将送入她口中的丹药抵在她的喉咙口,迫使她咽了下去。
这种感觉,这种情景好熟悉!
夜姬突然就全身震了一下,不知不觉间清泪满面,支支吾吾在紧密相缠的唇齿缝隙道:“不要……不要……无名……”
吻着她的景容止听到这声哀求,忽然就笑了,狭长的凤目好看地弯起,就像一泊动人的清潭。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她真的是他的娉婷。她忘记了自己是谁没有关系,他记得她就好了。
终于,力气用尽了,他慢慢放开了她。
夜姬流着泪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唇边挂着清淡如风的笑容,慢慢地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自己手中握着的长剑,带着他的鲜血,慢慢地随着他的倒地而一点点儿拔了出来。
沉闷的落地声,夜姬握着剑,呆呆地看着景容止倒下去。
耳边是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清寒如风:深秋九月,与卿相逢,三生有幸……
“不要死,景容止不要死!”忽然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倒下的景容止不知道是否听到,闭上的凤目轻轻颤了颤,夜姬一把摔了手中的长剑,扑到他的身上,“不要死,景容止!不要死!”
眼泪不停地落下来砸在景容止的身上,夜姬的哀求声在一片男子的哀嚎声中显得尤为凄楚,她跪在他身边,胡乱地抓起身上裹着的白裳想要堵住他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但是那血一直流,流了满地流了她满身,止也止不住。
她不会眼睁睁看他死在自己面前的,绝对不会!
夜姬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那模糊了视线的泪水擦干,然后费力地扶起景容止,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她要带他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去求医,大夫一定可以救他。
没错,带他离开这里。
夜姬费力地将景容止架到白马旁边,努力地将他扶到马上,自己也手忙脚乱地骑了上去,狠狠双脚一夹马肚子,她驾着马就往采花山庄外跑去。
快,赶快!
夜姬拼命地夹着马肚子,希冀它能再快一点儿,而景容止的坐骑就像懂得她的心思一样,长嘶了一声,沿着来路迅速地往回跑。
淅淅沥沥的血沿途洒了一路,夜姬一边死死捂着景容止的伤口,一边紧紧地抱着他:“景容止,我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夜姬也不明白为何自己那么害怕他死去,怕的要死,怕的她只要一想到他死了,而她还活着,就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连呼吸一下都觉得生疼了。
他是不是曾经伤害过自己,他到底是谁,他受伤为何自己也会跟着痛,他给自己服下的那颗丹药是什么,这些夜姬都通通顾不得再去想,她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景容止,不要死!
不知过了多久,白马就这么横冲直撞地闯进了闹市,夜姬看到了妙手堂三个字,急忙一勒缰绳,白马被猛地一拽,前蹄立起,甩头就将身上的两人甩了下去。夜姬一急,抱住景容止,两人一起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景容止!”夜姬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拖着被摔得疼了的腿,扶起景容止跌跌撞撞就往妙手堂里闯,谁知妙手堂的伙计一看是满身血污的两人,被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就关上了门。夜姬扑在门上,急急地拍了拍:“开门啊,救命啊!”
可是任凭她怎么拍打着门,妙手堂里就是静寂无声地死死抵着门,愣是不肯打开。
夜姬的手臂里一沉,被她扶着的男子就慢慢地滑落在地了,他静静地倒在妙手堂的门前,黑发凌乱,眉目如画,即使是这么狼狈,都精致地如同一幅画。
“景容止?”夜姬轻轻地唤了一声,景容止只是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就像熟睡了一般静谧安稳,她去握他的手,冰冷如雪。
为什么又是这样?
夜姬痴痴地看着景容止,就好像以前也遇到过这般情景,他死她生。
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轮回逃不过?
夜姬握着景容止的手,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你为什么言而无信,不是说好了生死同命吗?”她问,他不答,于是她继续一遍接着一遍地问。
夜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但是她会为了他哭,为了他抛弃自己而恨。16607696
“景容止,不要让我恨你好吗?”
留在安乐客栈的楚夜晖和拂晓听到乔昱来报,说是风波楼的人在妙手堂外看到了景容止与夜姬,他们二人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夜姬身上胡乱裹着景容止的白裳,披头散发地坐在妙手堂的门口,手中紧紧握着景容止的手。
“幽王怎么了?”楚夜晖抢过去问,一低头看到景容止身上颇深的伤口,“谁伤的他?”
夜姬呆呆地抬起头看了楚夜晖一眼:“是我。
。。
VIP章节 第十七章 不要死(二)
为什么又是这样?
夜姬痴痴地看着景容止,就好像以前也遇到过这般情景,他死她生。洌璨啚晓
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轮回逃不过?
夜姬握着景容止的手,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你为什么言而无信,不是说好了生死同命吗?”她问,他不答,于是她继续一遍接着一遍地问。
夜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但是她会为了他哭,为了他抛弃自己而恨。
“景容止,不要让我恨你好吗?”
留在安乐客栈的楚夜晖和拂晓听到乔昱来报,说是风波楼的人在妙手堂外看到了景容止与夜姬,他们二人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夜姬身上胡乱裹着景容止的白裳,披头散发地坐在妙手堂的门口,手中紧紧握着景容止的手。
“幽王怎么了?”楚夜晖抢过去问,一低头看到景容止身上颇深的伤口,“谁伤的他?”
夜姬呆呆地抬起头看了楚夜晖一眼:“是我。”
“你?”楚夜晖的狐狸眼微微凝起,夜姬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就是个弱质女流,如何能伤得了景容止?
拂晓看着满身血污昏迷不醒的景容止也愣了,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无论何时都安然从容,现在却这么狼狈,如果被姐姐看到有人伤他这么重,大约是会气恼的吧?
“我……我被一群人掳走了,就在他们……他们要……,他突然冲进来救了我……”夜姬有些语无伦次:对啊,这个俊美的男子从那伙贼人手中救下了自己,自己为什么要杀他?她使劲地捶了捶自己的头,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那些纷杂无序的画面,就像被人清空了一般,杳无踪迹。
怎么会这样?
夜姬呆呆地看着自己同样满手的血污:她到底是做了什么?
不明缘故就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痛下杀手?扬手就朝着夜姬精致的脸蛋上掌掴而去,拂晓只觉得要是娉婷还在,一定也会毫不犹豫地扇这女子一个重重的耳光。
“慢着。”突然从夜姬的身旁就伸出一只手,修长有力的手指狠狠地握住拂晓的手腕儿,在她的皮肤上印下骇人的苍白指印,“拂晓姑娘,动手之前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一身紫衫散发的朔夜显然是刚刚得到属下的回报,知道夜姬出现在了妙手堂门口,没有来得及收拾一下便匆匆追了过来。一走到妙手堂门口,便看到楚夜晖与拂晓围着夜姬,而夜姬满身血污,俏脸煞白。
就在拂晓举手向夜姬扇去时,朔夜跨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儿,带着阴森骇人的笑容看着她。楚夜晖见是朔夜,神色也警觉了起来。
“放开拂晓!”楚夜晖冷冷道。
朔夜却对楚夜晖十分不屑,他出身高贵,像楚夜晖与拂晓这样低贱的出身,他连说话都懒得,只是冷哼了一声,将拂晓一把摔了出去。他是存了替夜姬教训她的念头,这一摔看似漫不经心,却力道极大,拂晓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股怪力,拽着自己就往妙手堂外的台阶下摔去,眼看着就要撞到坚硬的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