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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保证,我明天就托人把它从机场接回来。”
“这才对嘛!”蓝梦寰高兴了:“它还是只小崽儿呢,接到旅馆来以后也不会占太大地方。”
苏继秋拍了一下蓝梦寰的后脑勺:“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觉得旅馆会让一匹马入住吗?”
“那怎么办!”蓝梦寰说:“不能让它跟我们一起住的话,你要把它放到哪儿?”
“别闲吃萝卜淡操心了,赶紧睡觉,不用你管的事儿少管,记得吃药。”苏继秋撇开了小孩吵吵嚷嚷的抱怨,拿好干净的衣物走进了浴室。
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呆一会,仔细的整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思路。
拧开,温度适宜的热水倾泻而出。整个浴室都有淡淡的薰衣草味道,把厕所弄得比厨房还干净是美国人的一大爱好。
苏继秋把头低了下去,整个花洒瞬间淹没了他的思绪。
他了解科尔斯·瑞德希尔斯。这个男人其实十分容易被人了解。
他有着极度严重的精神洁癖,还有十分苛刻的收藏要求。
苏继秋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人的脾气秉性——他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他要求苛刻的服装和配饰,他几近变态的收藏欲望,以及他偶尔失控却又强行忍耐的性格。
科尔斯心智根本不够成熟,他就是一个想要糖就必须得到糖,没有糖就任性到毁掉整个糖果公司的孩子。
有着极度精神洁癖的科尔斯,肯定狠狠地被自己那句“**过他,而你,绝对没有”给戳了个前胸对后背的大窟窿。
想到这里,苏继秋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捧起一捧热水,洒在了脸上,用力搓了搓。
其实苏继秋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能够完全正中科尔斯的软肋——因为当时苏继秋也不能够保证,塞伦特在认识自己之前,究竟有没有被科尔斯碰过,毕竟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更加长久。
不过从科尔斯的反应来看,自己显然是赢了。
于是,这很好预测。就像连锁反应,科尔斯其实本来就已经知道塞伦特被自己占有过的事实,但是他不愿意提及。现在好了,拥有者站了出来,大声宣告了所有权,于是科尔斯终于急了,忍不住了,于是他动手了。
哈哈哈,苏继秋心里大笑了三声。
就是因为他急了,所以没有跟上塞伦特的节拍。强上?对方可是身高一米八几,胳膊上肌肉硬的像石头一样的年轻力壮的美国男人(虽然他的腰真的很细)。塞伦特如果真的娇柔到一压就倒,苏继秋早就不这么悠哉了。
他对自己的元宝有十足的信心。要知道当初元宝可是反压过自己的——从力气上来说的话。
还有自己那聪明的儿子。那可是我的儿子!苏继秋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开始往身上搓泡沫。
我的小儿子,从小就机灵,而且勇敢,把他一个人扔在村头他都不怕,还开心的吃烧烤。从来也不哭。
父子连心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这父子俩都觉得科尔斯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重重的反击之后的科尔斯肯定会爆发。塞伦特自己也肯定知道这一点。对于科尔斯爆发之后的反应,毫无疑问的就是封杀塞伦特的事业。
他做得到,而且也的确会这么做。按照苏继秋自己的剧本走下去,科尔斯接下来会动用自己的手段,完全的封死塞伦特所有的演艺事业道路,从给亚尔公司施压,让其解约塞伦特,波尔这一手段开始算起。
苏继秋闭着眼睛,泡沫揉了满脑袋,他咧起嘴来。
干得好,科尔斯,这正是我想要的。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一定要尽快动手,迅速让塞伦特解约,然后。
然后。
苏继秋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放掉浴池里的用过的水,然后重新放了一缸干净的温水,舒舒服服的泡了进去。
然后,塞伦特,波尔,那颗小星星,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苏继秋仰起头,向后仰了过去。脖颈上突起的喉结更加明显的展示了出来,他双手搭在浴缸两侧,然后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灯。
苏继秋眯起眼睛。
一切都会按照自己的剧本走。我是一个成功的导演,剧作家,商人。
最主要的是。
我才是塞伦特的男人。
“马铃薯、牛肉、薯片、牛奶、花椰菜。”塞伦特用肩膀夹着电话,手上一条有一条的在便贴本上来回画着横线:“哦,再来几听啤酒。”
艾文脱掉鞋子,抱着猫咪,窝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
“什么?不,不是,我要的是花椰菜,啤酒一定要买。”塞伦特皱着眉头,冲着自己电话那头的哥们说道:“我需要啤酒。”
艾文看见了铺天盖地的关于科尔斯那个人渣的案件整理和审问工作节目,迅速换了台。
“好吧,那我不要啤酒了。”塞伦特捏了捏眉心:“那你给我带几袋locaken的威化饼好了。”
塞伦特终于结束了漫长的通话,随手把电话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儿子旁边。
“我想出门。”塞伦特撅着嘴:“我想出门,我想去超市,我想买啤酒,我想喝啤酒。”
艾文抚摸着猫咪,没有看他的Daddy:“你现在出不去。”
“啊啊啊啊烦死了!”塞伦特抓狂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外边的记者多得像丧尸一样!我想和啤酒!!!我想出门!!”
艾文淡定的看着电视,根本不去看一眼他抓狂的Daddy。
“艾文!我的甜心!!!”塞伦特扑了过来,蹭着他的儿子:“你多么幸福,可以不用上学了。”
艾文依旧没有转过头来:“很幸福,我已经有七天没有做过作业了。”
“Daddy要失业了。”塞伦特夸张的假哭到:“我肯定要被公司解约了,多么负面的影响,从此之后就没人要我了,然后我就会彻底流落街头,我们就会从这里搬出去,然后沿街行乞!”
艾文淡定的推开不停蹭着自己的金黄色脑袋。
“你压到猫咪了。”
塞伦特开始嘿嘿乐了起来。
艾文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了。
“Daddy,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现在其实可开心了。”
塞伦特笑容越来越大。
“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叫科尔斯的大混蛋。”
塞伦特哈哈笑了起来,把猫抓起来放在一边的沙发里,然后躺在了儿子腿上。
艾文揉了揉Daddy无法退下去的笑脸。
“Congnatueation。”
“艾文,我的宝贝。”塞伦特抬起手来揉着儿子细嫩的小头发:“我们去找他。我们去找你爸爸。”
我们去找他。
科尔斯从法院刚刚走出门,就迅速被媒体记者们包裹的严严实实。
紧紧蹙着眉头的男人拉了拉衣服领子,一言不发的挤在人群之中。
“科尔斯先生,科尔斯先生。请问您对于这个审判结果还满意吗?”
“对于此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据说您决定反过来上诉塞伦特·波尔先生的诬告罪?”
“SOB的股票一夜之间下跌了零点二个百分点,请问您……”
“科尔斯先生,请问您……”
科尔斯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抬起手来,蛮横的推开不停送到他跟前的一堆话筒。
在保镖的护卫之下,科尔斯好不容易钻进了自己的车。
司机小心翼翼的踩着油门,前方围堵的记者多得可怕,他们现在就像放在玻璃缸里的珍奇动物一样,缓慢的游行着。
“踩油门!”科尔斯突然冲着司机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