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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1 / 2)

>  思筠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盼着屏风那头的他们没有听到,又或是只以为是什么小动物的响动,过了好一会,寂寞到到她都觉得是否自己的听觉出错,议论声又响起,她提起的心总算又放回胸口,还好,应该算过去了吧?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长吁了口气。

骤地,木箱盖突然被打开,光亮直闭进她刚刚适应了黑暗的眸底,刺得着眸子生疼,目不能视,只觉得自己的咽头阴凉,不知是什么兵刃已架在她的咽喉之上!

她倒吸了口冷气,却只能看到那片光亮中的一个黑影,她正要开口,忽听得那黑影惊诧地低呼:“是你?!”

那熟悉至极的声音传入耳鼓,虽然还是不能看清眼前,她已放心下来。

杂乱的脚步声急急向这头赶来,琥烈将兵刃收回,轻轻将木箱盖重新盖上。

“将军,怎样了?!”那苍老的声音焦灼地问。

“……没事,只是……丫环们养的一只猫而已。”他的脚步声向他们的汇合,又道:“走吧,我们再将刚才说的事情细化,务必在今天谈妥。”

所有的脚步声又转向屏风那头,然后是此起彼伏的谈论声,可是那些谈论声却再也钻不进她的耳鼓,她已心乱如麻。

他明知自己躲在木箱里的,明知自己能够听到所有他们的谈话的,可是他竟然可以若无其事的继续商谈下去!甚至不避讳所有的商谈内容!

要知道,他们商谈的,可是谋朝之凶,篡位之险啊!他竟然不避讳!

难道……他已将她当成了自己人?

她的头开始疼痛。她不知道他的心中如何将自己定位。有时觉得,她与他已是心心相印,默契投缘,可有时,他又形同陌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她弄不清与他的关系,对他那丝丝缕缕焚香而起的情,也剪不断,理还乱。

琥烈,好可恨的琥烈!破天荒的她恨起他来。

恨他的温文雅致,恨他的洞房合欢,恨他的无情薄幸!

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有晴还无晴?

心底的那恨意顶得思筠心头烦乱,又开始觉得木箱里气闷至极,屏风那头的商议似乎一时半会还不会罢息,如果要等得他们散去再出来,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已觉得腰酸背痛得难以忍受。

琥烈那双泛着冷意的双瞳又泛在她的眼前。

就因为我与寿栩有了合体之欢,你便这样对我吗!这句她在唇边迂回了百遍的话语,在对面他泛着冷意的双眸前,她无法吐得出口。心里一阵气苦。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致要受这般心灵上的折磨?思筠的心一阵紧似一阵,一阵疼似一阵,眼眶渐渐盈了泪水,竟要落下来。

她咬咬牙,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我什么也没有错!错是在你罢了!错是在你的心!凭什么我就要在这里自艾自怨?独自垂泪?

她忽然一把掀开木箱盖子,盖子翻落轰然敲在木箱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听得外面巨大的声响,屏风之内所有人愕然,琥烈第一个奔出内间,接着他那群或苍老或钢硬的或妖异的党人也尾随着出来挤在外间,瞪着快要掉下来的眼珠,不可置信地看着思筠施施然从木箱里站起来,优雅地提起裙角,绽着倾国倾城的笑扫视了众人一眼,又施施然出了房门。

在最后一眼回望众人时,琥烈铁青的脸色,让思筠有一种复仇后的快意。至于他要准备什么说词解释她从木箱中出来的那一场景,就不在她绞尽脑汁的范围内了……

自那这次木箱事件之后,她已经五日不见他的踪影了,或许他在忙于自己的夺权大计无瑕理会她,又或是刻意的避开她。

时间每过一天,她对他的失望就增加了一分,也本就没有报着多大的希望。她努力使自己淡然处之,但却越来越无法淡定。

天一连阴了五日,这天总算霁云初开,阳光明媚,思筠在捕云阁里绣不成绣,又不想练习自己的法术,更懒得试尝着召唤自己背上的双翅,于是一个人在池畔边踽踽而行。放眼看去,已值初秋的池里,荷花凋尽,断叶残梗,自有一番凄凉惆怅之意,只觉得岁月倥偬,命运不测。记得两个多月前,还在荷华的芙渠园里的荷池之上练习着纫蝶成裳舞,哪知两个多月后,却身在京师培淮的将军府里,看着这满眼的折枝萎叶晾着凄清。已没有了荷华,没有了对她关怀备至的师弟竹猗,就连芸娘假仁假意的关切欠奉,有的只是他冷冷的表情与转过身去的背影。

前世是为了梓瑜而拼命学舞,今世虽然没再因为某人学舞,但遇见了他之后,竟有了念头只想为他“纫蝶成裳”,可现在学会了纫蝶成裳又有什么用,只怕在楝州的那场荷华抚琴相伴的舞,会成了此生之绝。

此后,此舞怕也无用武之地了……

这念头一起,心里隐痛,眼眶酸涩,渐渐的便浮起了水雾,她努力吸着气不让泪水再涌出,透过泪水的迷蒙,忽见那池畔有一只飘浮的小舟。

她心头微讶,顺着池畔走过去张望,只见那小舟一头隐在荷的残梗中,一头露出来,随着波浪荡起一圈圈同心圆的涟漪,这舟,多半是莲蓬可摘时丫环仆人划进池水里采莲所用的吧?不知怎么,忽然就有了一种冲动。

她小心地伏着登上小舟,抓起小舟上的木浆慢慢把小舟划到池水中央,荷的残枝败叶便浮在她的脚下。

如果在楝州那次表演算是“舞”的绽放,那么这次,就让“舞”凋落谢幕吧。就算自己的心,绽放了一次,而今,又要接近凋落的谢幕了……

荷华在莲上绝美的身姿又在脑中浮现,耳畔似乎又传来荷华的抚琴声与曼声而唱——

苛骨白头,

伤春凭眉皱。

舞罢初卸梦蝶妆,

一任轻身瘦。

去休,去休,

人海任沉浮。

琴弦只断离人丝,

空负苍烟暮照,

邀了残月,再依寒楼……

她舞动着自己的广袖,舞动着自己至深至纯的心,舞动着自己前世与今生也未能断止的情,把这所有的悲哀都凝在眉头,掬在掌心,化为心灵之舞。

这次没有乐音相伴,也没有惊艳的蝶包可打开散成漫天的蝶影,也没有喝采之人,只是一个人孤独的寂舞,仅在这一叶孤舟之上,舞着一腔忧伤。

有天,有水,有荷,有舞……

就连那荷尖飞翔的金色飞虫,也轻轻息在断梗的最上端,忘了飞翔……

陡地,异变突起!

思筠舞着,却忘了将自己的双翅召唤出,又忘了自己并没有在平台之上,她的舞,仅仅在一叶孤舟之上,而那叶孤舟还在池中央不住地飘荡。

几个翻转,她的纤足已转踏上舟舷!所有的重心移到舟的左侧,整个舟左右侧斜晃动。她心头一惊,从舞的迷醉中乍然醒来,向小舟内移了一步,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小舟终于承受不了这样的侧重,剧烈地晃动着,她被那晃动带得向一侧翻下。

“啊!”她惊叫一声,想再踏上小舟舟舷借力平衡,可是却无法做到,扑向一侧的身体救无可救,突然便栽进池水之中。

冰冷的水瞬间没过了头顶,她没有做好准备,突然便被呛一口,只是她并不心惊。她是会水的,在前世,她便识了水性,这要不了她的命,于是她便不动。

她不想动,只是想在这冰冷的池水里呆上那么一小会会,让自己能清醒一些……

“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一个厨娘正要去街上买点盐巴,惊见了这一幕,吓得扯开嗓子大叫。她这一叫,仿佛是池中舟下的涟漪一圈圈扩散。

一时间,整个将军府仿佛突然便有了生气,突然便被惊炸开似的,许许多多的丫环仆人急向这头奔来,总管于应生也听到了,奔近了,唯见池水断叶残梗的中央浮着的小舟,以及小舟一侧巨大的涟漪,他也慌了神,大声叫道:“有人落了吗?快!快救人!谁识水性?!快下水救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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