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动静很大,早就惊动了其他人,靖王妃得了消息就急急往这边赶,此时正好赶到,顾不上整理仪容,慌张道,“宛阳年纪小,还请游二爷恕罪”。
游昀之冷哼,“郡主娘娘的待客之道。今儿游某算是领教了,这样的主人家,游某不敢叨扰,告辞!”
“游二爷留步——”
“怎么?游二爷这是替别人心虚。迫不及待的要走了吗?”
游昀之面色猛沉,孟玄琬摄于他的威势竟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勉强撑着气势道,“怎么?游二爷若是无愧于心,就随本郡主去一辨真假!”
“宛阳。不得无礼!”
“母妃,此事母妃不用插手,”孟玄琬安抚握住靖王妃的手,看向游昀之,“今天父王与王兄都在,游二爷敢不敢叫他们一看究竟?”
说着也不等游昀之回答,将折扇交给身边的嬷嬷,“送去给父王和王兄鉴赏,看看是不是出自十三哥之手”。
舒莫辞见檀扇竟生生被宛阳郡主捏断了几根扇骨,急的就要去抢。那婆子哪里会容她抢到,一溜烟的跑了,舒莫辞又气又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那扇子是我心爱之物,郡主拿去看就罢了,为什么要弄坏了?”
孟玄琬激愤下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用力过猛,檀扇本身又容易坏,竟是不小心弄断了几根扇骨,这时候见舒莫辞泫然欲泣。竟另有一番我见犹怜的楚楚韵味,心中更气,冷哼道,“果真是丧妇长女。竟就这么大刺刺的说男子私赠之物是什么心爱之物!”
舒莫辞小声哽咽着,根本无力反驳,游昀之正要开口,就听一道年轻的声音怒声喝道,“孟玄琬,你给我闭嘴!不说表妹没有携带什么男子所赠之物。就是有,跟你什么干系?要你审问犯人般当众审问她?”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一俊朗挺拔的少年大踏步而来,正是俞荨。
孟玄琬冷哼一声,“表妹?如今俞五爷倒是来认表妹了”。
俞荨更怒,“孟玄琬,你那点子龌龊心思当谁不知道?表妹和温十三有过婚约,拿着把他送的扇子,你都跳出来指责!你自己觊觎温十三无果,嫁了个长的和温十三一模一样的废物该怎么算?我要是靖王,这时候早把你沉塘了,还容得你到处撒野!”
俞荨混惯了,今天又是盛怒而来,说话当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当初孟玄琬嫁给温修怀时,京中谁都嘀咕,可猜测只是猜测,孟玄琬与温修怀又都是身世显赫,没有人敢胡乱说些什么,更别提这般大刺刺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孟玄琬脸色煞白,温修怀一张俊脸更是阴沉的几乎滴下水来,“俞五爷,这里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俞荨嚣张一扬下巴,“放肆?那是五爷我有放肆的本钱!你这样的废物,想放肆能放肆的起来么?”
“你说谁废物?”
“哟,废物还不敢承认自己废物?”俞荨说着轻蔑看向温修怀腰部以下,“你以为你没了那张和温十三一模一样的脸,孟玄琬,堂堂皇室郡主会嫁给你守活寡?”
这话一出,围观众人都惊住了,全都目光怪异的看着温修怀腰部以下,窃窃私语起来,温修怀目眦欲裂,扬手一个耳光就朝俞荨甩去。
俞荨惯练兵马,岂会让他一介文弱书生打到,握住他手腕狠狠一搡,温修怀连退数步,在小厮的搀扶下才稳住身形,嘶声喊道,“俞荨,你今日如此辱我,我定有一日会叫你后悔!”
“辱你?你有种就说一句,我俞五是满嘴乱喷,胡言乱语!”
温修怀正要开口,就听被游枫挟过来的周丛远远喊道,“十四爷,周某说过此生都不出手医治温家之人,十四爷如此咄咄相逼,甚至伤了郡主,不嫌自跌身价?”
周丛被游枫一路挟了过来,听游枫说宛阳郡主抓破了舒莫辞的手,只当是与那天舒莫辞问的绝子药有关,此时远远见舒莫辞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靠着缨络,心急下大声喊了出来。
他这一喊,平日也就顶多让人猜测温修怀到底得了什么绝症,此时却无疑是将俞荨刚刚那句“守活寡”狠狠扣在了温修怀夫妻头上,能让温修怀夫妇如此逼迫舒莫辞,以求得周神医出手医治的病还能是什么病?众人都露出又激动又勉强压抑的神色来,果然今天这寿宴是来对了啊!
俞荨更是得意洋洋,越发来劲了,抱着胳膊斜眼看向孟玄琬,大声道,“这男人可不能光能看不能用,要不然郡主娘娘也不能天天盯着别人有没有带男子私赠的物品不是?”(未完待续。)
226 打脸(三)
俞荨更是得意洋洋,越发来劲了,抱着胳膊斜眼看向孟玄琬,大声道,“这男人可不能光能看不能用,要不然郡主娘娘也不能天天盯着别人有没有带男子私赠的物品不是?”
靖王妃对温修怀的隐疾心知肚明,一直在筹谋怎的让周丛出手,只周丛现在名气极大,又在替连玉治病,她也没胆子明目张胆动手,只暗中等待机会,不想竟被俞荨以更加不堪的方式就这么嚷嚷出来了,一时眩晕欲倒,不想还没晕过去,就见靖王贴身的小厮小跑着过来了。
那小厮见人群神色怪异,纷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好提高声音道,“王爷请题字的姑娘前去问话!”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也都清楚了,他们就说嘛,圣上亲封的含丹郡主,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孟玄琬不敢置信看向那小厮,“父王说姑娘?”
那小厮摸不着头脑,“回郡主的话,王爷是这般说的,请题字的那位姑娘前去回话,奴才一个字都没记错”。
孟玄琬拔高声音,“姑娘?怎么会是姑娘?”
那小厮平日跟随靖王,耳濡目染下对诗书词琴也算是略懂皮毛,靖王与靖王世子讨论时说的话还记得一些,此时老老实实答道,“王爷的确是说的姑娘,奴才也不大懂,只记得王爷说那位姑娘的狂草写的极好,只到底是闺阁女子,后力不足,只要王爷稍加点拨,定能更上一层”。
话说到这一步,事情一目了然,众人心中也都有了章程,想必是宛阳郡主乍一见含丹郡主檀扇上的题字是怀素狂草,因之前含丹郡主曾与温十三郎有婚约,想当然的以为是温十三郎所赠。嫉妒愤恨下没有看清楚就横加指责。
含丹郡主无故被退亲已是可怜,想不到竟又遭此横祸,真真是倒霉至极,只不过一个深闺女子所写狂草竟能得靖王青眼。倒是不易,之前就听说文昌侯府的大姑娘才貌双全,竟真有其事!
“不可能不可能,那明明是她勾着十三哥送她的……”
靖王妃见孟玄琬疯魔了般双目涣散,不停念着什么不可能、十三哥的。忙命婆子将她拖回去,本来以为孟玄琬定会挣扎,不想她竟乖乖让婆子拖走了,靖王妃又使了个眼色让温修怀跟过去。
温修怀知道自己再留下去也得不了什么好,狠狠瞪了俞荨和舒莫辞一眼,跟着走了。
靖王妃这才松了口气,朝游昀之、舒莫辞深深一福,“游二爷、郡主,小女无状,冲撞了二位。还请恕罪,王爷想见郡主,请郡主这边来”。
“靖王爷相邀,含丹不敢不从,只宛阳姐姐似乎对含丹颇有误解,今天是宛阳姐姐的生辰,含丹再强留于此,平白坏了宛阳姐姐心情,缨络,将贺礼奉上。我们走——”舒莫辞说着朝靖王妃行了一礼,“那柄檀扇乃是含丹心爱之物,还请王妃改日遣人送还于含丹”。
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