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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泠看看她,又看看走远的舒莫辞和舒月池,转身跟着目光呆滞根本没发现发生了什么事的钟氏进了府。
守拙院中,游枫屁…股着了火般冲到游昀之面前,“二爷!舒大姑娘朝着榆钱胡同去了!”
游昀之拈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规规矩矩坐在他面前的游晗之腾地站了起来,“舒莫辞?”
游枫可怜巴巴看向游昀之,游昀之淡淡扫了游晗之一眼,“安郅的伤该养好了,再不出京,杀无赦”。
“是!”
游枫又火烧屁股的跑了,游晗之慢慢坐了下去,“二哥,轮到你了”。
游昀之不紧不慢落下手中棋子,“江南安郅听说过吗?”
游晗之沉默点头,游昀之又拈起一枚白子,“有人买动安郅要舒大姑娘的命——”
“喀——”
大理石碎裂的声响传来,游昀之淡淡看了眼游晗之手中出现细微裂纹的棋子,目光又移到他紧抿的双唇上,“上次安郅落到我手上,我要杀了他,舒大姑娘求我放过他,依仗的就是她救过你的命”。
游晗之手中的棋子碎为两半,紧紧盯着游昀之,“你骗我!”
游昀之也不生气,只静静看向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弟弟,“我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终身困于轮椅方寸之地,”他没有半句虚言,只不过隐瞒了一些东西。
游晗之唇抿的更紧,“你想说什么?”
“去不去看抓贼的热闹?”
游晗之瞪大眼睛看向游昀之,游昀之勾起嘴角,幽深如古谭的双眼却没有半丝笑意,“小八,你是去,还是不去?”
舒莫辞到榆钱胡同时,榆钱胡同已被官兵封了个严严实实,车夫远远停了车,去打探了情况回来说是官府在抓汪洋大盗,暂时不得出入。
舒莫辞心头一跳,想想又觉得不会是安郅,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安郅早该回了江南才是,当下吩咐车夫在这里看着情形,自己则带着红缨、方画和缨络去了附近的茶楼点了个雅间,刚坐定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起。
方画开了门,游枫可爱的包子脸就探了进来,嬉笑着叫了声舒大姑娘。
舒莫辞示意方画放游枫进来,游枫几步走到跟前行了个礼,“舒大姑娘怎么到这来了?二爷让奴才来跟舒大姑娘说一声,这里乱,姑娘没事就先回府吧?”
“这是在抓什么汪洋大盗?”
游枫苦下脸,“还能有谁?那个安当家呗,二爷好心放了他,着他离开京城,他却躲在榆钱胡同,偏偏又不安生,这不,都惊动了官兵!二爷想着这事也算是我们游国公府办事不妥帖,只好过来瞧瞧”。
舒莫辞默了默,问道,“他这回惹了什么事?”
游枫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舒莫辞以为他是不方便说,点头道,“回去跟游二爷说,多谢他的好意,我歇一会就回府”。
游枫又行了个礼,退了出去,舒莫辞沉默了一会,低声开口,“红缨,你去看看,能遇到就帮一把,跟他说不要再来京城了——”
舒莫辞说到这揉了揉额头,“算了,别让他发觉你的身份,看他出了城门就回来”。
红缨应了一声出去了,舒莫辞长长吐了口气,方画迟疑开口,“姑娘,我们还是尽快回府”。
舒莫辞又吐了口气,“方画,七姐姐该到风雪城了吧?”(未完待续)
140 惧怕
“方画,七姐姐该到风雪城了吧?”
“从京城到风雪城,快马十天就到了,七姑奶奶早该到了”。
舒莫辞叹了一声,方画有些着急道,“姑娘,我们快回去吧?七姑奶奶说过,游二爷深不可测,红缨对付那群官兵还行,若是碰上游二爷,只怕会被识破行藏,到时恐于姑娘闺誉有损”。
“七姐姐说过这样的话?”
“是,”方画老老实实答道,“七姑奶奶说在京城行事,第一个要避讳的就是游二爷,七姑奶奶走前特意嘱咐奴婢让姑娘远着游二爷一些,姑娘还是快回去吧?”
舒莫辞想起那天自己为安郅求情,游昀之身上几乎压抑不住的杀气,恐惧再次弥漫上心头,“我自己回去,你去接应红缨,真要碰到游二爷的人,就说你们是镇国将军府的人,游二爷总还要给镇国将军府几分面子”。
方画有些迟疑的看了看缨络,将舒莫辞送上马车才转身走了,游昀之看着她进了马车,神色沉静,嘴角却不受控制的翘起,原来自己的名头还能起到将她吓回府的作用!
“舒莫辞都要回家了,二哥,你要我看什么?”
游昀之一噎,好吧,果然他家小弟的乖巧聪慧都是装出来!
“我就在她隔壁,她怎么能没发现我!”
似乎是心有灵犀般,游晗之话音未落,舒莫辞忽地掀开车帘朝他看来,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舒莫辞似是没有认出他来,淡然挪开目光,又猛地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看向他,嘴唇动了动,是个无声的凤兮。
游晗之用力挥着手,好在这小子还知道点分寸,没有大呼小叫,舒莫辞目露犹豫,缓缓放下车帘。不一会缨络下了马车。往茶楼而来。
游晗之见舒莫辞没有下车的意思,飞身跳下二楼,几步靠近马车。掀开车帘,“舒莫辞!”
缨络只好快步跑了回来,替他打着帘子,同时游昀之朝游枫挥了挥手。清场,谁知道那小子会折腾出什么事来?
舒莫辞被他吓的一惊。嗔怪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下来了?”
“你不上去,我只好下来了,”游晗之说的理直气壮。“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游晗之说到这突然想起来那天游昀之的怒火,顿时没了刚刚打了鸡血般的精气神,垂头丧气道。“后面好久我也见不到你了”。
这样的话舒莫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道。“你要好生习武读书,也没空来见我的”。
游晗之捏了捏拳头,“你放心,我会好好练剑的,总有一天我能打败二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舒莫辞很是莫名其妙,只好就着他说,“嗯,不出十七岁,你就能打败你二哥了,不用急,”到时候你就是战无不胜的定远侯,整个大显,无人能撄你之锋。
游晗之英俊的小脸上神采焕发,“真的!”
舒莫辞温柔一笑,“真的”。
游晗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门,又猛地想起来,“十七岁,我才十岁!”
饶是舒莫辞性子冷淡,不喜与人亲近,见了游晗之这般皱着英挺的小眉头,鼓着俊俏的小脸,懊恼的小模样,也忍不住想揉揉他的头捏捏他的脸,手指动了动,却到底没伸出手去,只神色越发柔和,“七年,一弹指而已,只要你用功,就不会觉得时间漫长了”。
游晗之显然没听明白,不过也没有纠结不放,急急道,“那你给我写信,一天写一封!”
“这,恐怕于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