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那张清俊的面容之上,面部的肌肉轻轻抖动一下。明明是宇文炀失去了一切,可是给蔺景夜的感觉仍然是那么的不好,仿佛宇文炀才是主掌一切的帝王而他却只是跳梁小丑!
他慢慢的喝尽了杯子里面的酒水,冷哼一声不知好歹,随即用力将杯子往地上一摔!
要知道蔺景夜也是对宇文炀的实力有着莫大的忌惮的,这一次捉拿宇文炀,就算宇文炀没有千军万马,可是也一身绝世的武功。故此蔺景夜早就在周围埋伏下一百高手,个个都是武林之中顶尖的人物。而蔺景夜也早就约好了,以那摔杯为号听了蔺景夜将杯子给摔得粉碎就齐齐出现!
只是这摔杯子的声音虽然是极为响亮,然而半天居然也是毫无反应。蔺景夜的神色顿时一变,一股淡淡的恐惧顿时弥漫上了蔺景夜的心口。那丝不妙之感顿时涌上了蔺景夜心头,甚至让蔺景夜心中有几分恐惧。
“人呢,都死在了哪里去了,还不赶紧给我出来!”
蔺景夜一贯是沉稳的,只是如今,他面上却是满是惶急之色,显得颇为失态。只是任由他呵斥,却也仍然是一个人没有出来。
眼见着宇文炀那道金色的身影一步步的逼过来,蔺景夜心中的恐惧更是无可附加!
宇文炀是多么可怕的人物蔺景夜如何不知?他目光一扫,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后一缩!
“在场诸位,还不快些将这位逆贼给捉了!”
在场的可是如今大周军中的将领,料想也是不会容得了宇文炀这个逆贼行凶,否则以后可是要担上罪过!
蔺景夜心中盘算,只要这些人将宇文炀给阻一阻,那自己便能将趁机逃走。待自己回到京城,必定要向父皇禀告宇文炀的张扬和忤逆,这等叛贼自己必定是要处之而后快的。
只是蔺景夜竟然再次失算了,在场那么多人,竟然个个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
故此蔺景夜也宛如呆怔一般,只看着宇文炀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宇文炀面具下的猩红唇瓣轻轻笑了笑,只见他拿起一边尚是完好的杯子,倒上了酒水。
宇文炀轻轻一晃酒杯,随即就用力一泼撒在了蔺景夜面上。
“蔺景夜,我说了,你也合着该清醒。”
虽然被泼了满脸酒水,蔺景夜却是动也没有动。比起了这泼酒的羞辱,蔺景夜内心会中更多是恐惧!
那湿哒哒的酒水就顺着蔺景夜的面颊之上落下,顺着那发丝一滴滴的落下。
而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有半分之前的意气风发。
宇文炀轻轻的放下了酒杯,微微一笑说道:“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你道我宇文炀不明白其中道理,你道我便是那等蠢人,便由着大周皇室玩弄手段?你道,我便真个忠心——”
“忠心一个迂腐不堪,却又爱卖弄那愚蠢之极的权术的王朝?”
蔺景夜喃喃道:“宇文炀是你想要谋反?”
“从未有什么忠心,又谈什么谋反?大周与我宇文炀不过是各取所需,何必说得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
宇文炀唇瓣溢出了一丝冷笑。不错他就是为了报仇方才投身大周,并且靠着自己心计手腕取得莫大的权力。而报仇之后,他更是不会想要为了这个王朝愚忠而被诸多掣肘。大周只是自己所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又何必如此在意?只可叹这些大周皇子,居然当真以为自己身为皇族,就能将他宇文炀当做奴婢一般轻视。
大周皇族打定了主意狡兔死走狗烹,而他宇文炀也还不是打着过河拆桥的主意。
“你敢反?你居然敢反?在座各位你们莫不是糊涂了,你们父母妻儿,可还是在大周?宇文炀自己有美人相伴,如何能考虑你们处境,可是不能被他妖言蛊惑。”
蔺景夜死到临头,仍然是出语挑唆,妄图这些大周将领能生出几分忠君之心。只是出乎蔺景夜意料之外的则是,听了他这一番话,那些将领面色虽然有几分古怪,却仍然反应平静的。
“留在西域,占山为王,裂土为侯,岂不比做大周奴才舒服千倍万倍。愿意跟随我宇文炀的人,早就下定决心,定居西域,过来快活之极的日子。而他们家眷亦是早就迁来了西域并且亦是决意定居于此。以我宇文炀手中实力,我看西域那股势力不给三分薄面。”
听到宇文炀的话,却见蔺景夜冷汗津津,心生几分惧意。好一个宇文炀,居然是如此处心积虑。而父皇处置宇文炀,却在这次大战之前方才谋划,方才有所算计。难怪宇文炀居然是如此的气定神闲,而自己方才还洋洋得意,实在是可笑之极。
蔺景夜亦是心生几分惶然,仍然是贼心不死:“要将千万兵士亲眷迁来西域,这是何等可笑之事。宇文炀你所庇护的只是自己身边亲人罢了,却根本不曾将别人放在心上。各位莫要一时糊涂,中了这个逆贼的算计!”
他所言也可谓是有几分道理,只是仍然不曾激起任何的波澜。
宇文炀哈哈一笑:“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我何事曾提起所有的人都随我宇文炀一道迁来西域?方才夜王殿下有一个词不是说得极妙,那就是养寇自重!这个词实在是妙得不能再妙。既然白担了这个名声,大周将士莫不是当真如此了又如何?要知道这次征战西域,所来的可都是大周军队。只要我宇文炀还在西域,只要大周还担心我宇文炀会攻入京城?他们敢治这些归去的将领一个通匪之罪?就算通匪通得天下皆知又如何?道理永远是在有实力的人手中。”
下手一名将领蓦然冷声说道:“大周如此行事却也是寒了我等军士的心肝。试问两位殿下这次来到西域可曾立下什么功劳,就因为皇子身份就能占了我等军功。”
“不错占了军功也还罢了,竟然亦是因为兔死狗烹,连宇文将军亦是要入罪,甚至欲要处之而后快。我等辛苦一世,非但不能半分功劳,稍微有些风头,便只恐怕自己性命不存。”亦是有人出声附和。
“我们为大周流血牺牲,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呵那却仍然是大周朝廷一条狗。”
“今日我们只是要得到应得的,我们为大周流血牺牲,又岂能不得些赏赐。”
蔺景夜气的发抖,这些人出身卑贱,又算是什么?他们的功劳,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要知道自己可是大周皇族,原本便是出身高贵,原本便是应高高高在上且高人一等的。只是如今,他愤怒之余,也是有一份恐惧,也知道自己处境实在有些不妙。
而蔺景夜更是有些不甘,自己身为皇子,也算得上有谋略手腕。比起皇族之中的那些废物王子,自己也不知道高明多少倍。而自己来到军中,也是费尽手段网络西域豪强,甚至于纡尊降贵收买人望。只是如今,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宇文炀的面前却仿佛是徒劳无功,没有任何的作用。
只见宇文炀随后抽出腰间宝剑,对准了蔺景夜且神色微冷。
“今日,就请夜王殿下奉上大好头颅,为我们做一做踏脚石。”
蔺景夜瘫软在椅子上并且眼中满是恐惧之意且心神凉意,一时之间却也怎么也捉摸不透,自己身为皇子,为何居然落到了这个地步。
“宇文炀,你敢!你敢!”
蔺景夜失控一般,如此大声尖叫且嗓音更添几分失控,那张清俊面容更是微微有些狰狞!
宇文炀却是不管不顾且剑身之上更透出了一股无比庞大的玄气,一剑挥下更斩下了蔺景夜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