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去,你跟姑姑说,我们出去玩吧。”程毓知道贺慕尧是第一次到波士顿来,想带她出去看看,这会的太阳正好下山了。
两人一路聊了这么多,他总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他想试试看,两人能不能在一起,不能试婚总能试一下恋爱吧?
婉儿每天都会跟着大人们出去玩,所以对“玩”这个字还是很敏感的。她伸出两只小手摇晃着,说:“姑姑,玩,姑姑,玩。”
宁宁听了从贺慕尧的胳膊里挣脱了出来,蹬蹬几步走到他们的车子前,用手拍了拍小推车,吐出了一个字:“车。”
贺慕尧见了很是惊奇,笑着说:“怎么还有这样的双人小推车?太可爱了。”
“早就有了,你没有结过婚,哪里会关注这些?”
“你不也没结婚,你从哪里关注到这些?还是你在外头已经有私生子了?”贺慕尧反唇相讥。
“笑话,我程毓要有孩子了还能藏着掖着?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我肯定对孩子我不会做得比慕斯年差。”
贺慕尧听了撇撇嘴,不以为然,说:“人家小二这么爱夏桐,对孩子肯定也是爱屋及乌了,你不爱孩子的妈妈,能爱孩子?”
“这个就很难讲了,黎如珍不就是一个例子,你敢说慕老大是因为爱黎如珍才爱的孩子不是因为爱他的宝贝儿子才将就黎如珍的?”
“你别总看不起黎如珍,人家也没得罪你,她现在跟我哥也不错了。”
程毓听了冷笑一声,没有再驳贺慕尧的话,把孩子放进了车里,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刚才从桥上过来时,你不是说查尔斯河边的风景好,现在这个时间,睡觉也睡不着,转一圈回来吃点东西再倒时差。”
贺慕尧听了也没有反对,跟在程毓的后面推着孩子出门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跟他们打招呼,人家都以为他们是孩子的父母,夸他们生了一对这么漂亮的宝宝,程毓一律不予解释,笑嘻嘻地点头照单全收。
“小二知道了准饶不了你,你居然敢冒充宝宝的爸爸。”
“怕什么,又不是我一人冒充,是我们两个好不好?不过就是一路人,有必要跟他解释这么清楚吗?再说了,姑妈也是妈,姑父也是父。”
程毓见贺慕尧站住了,忙笑笑,“口误,口误,伯父也是父。”
再说慕斯年和夏桐在顶层的阁楼上整理好了房间,夏桐问:“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宝贝,你以为你让他们坐一趟飞机就不明显了?”
“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会幸福吗?”夏桐表示怀疑。
“老婆,这种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是成年人了,会有自己的思量的,老婆,你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老公我吧?”慕斯年抱住了夏桐,在夏桐的胸前拱来拱去。
“老公,别讨厌了,大白天的。。。”夏桐推开慕斯年的脑袋。
慕斯年趴在夏桐身上闷笑,笑够了才坐起来,伸手捏了捏夏桐的脸。
“宝贝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你回家了,我还是不能天天抱着你睡。”
“你这就是典型的得陇望蜀,是你自己说的只要回国了,在哪里都好的。”夏桐也捏了捏慕斯年的脸。
“姐,姐, 你在楼上吗?”夏樟的声音传来了。
夏桐忙整理下裙子和头发,站到了楼梯口,说:“有什么事?”
“姐,宁宁和婉儿谁带出去了?刚才我同学来电话说,他们看见有一对男女推着宝宝们在河边散步,自称是孩子的父母,问用不用报警?”
慕斯年听了这话气的直咬牙,说:“好你个程老三,还想占我的便宜?”
夏樟一听是程毓来了,也就放心了。
“小樟,你这几天做得怎么样?”
夏樟的语言关已经过了,这个暑假他说要出去打工,接触下社会,因为他已经满了十八岁了。
“姐,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了,从现在开始,我肯定能挣到我自己的学费。”夏樟信誓旦旦地说。
他现在有好几份的兼职,每天去附近一家美国人家庭做两个小时的保姆,教他们家的孩子说中文,一个小时10美元,在一家旅馆打扫房间,一个小时15美元,另外还有一份工作是陪夏桐的老教授下棋,夏樟的水平不怎么样,但是陪那个老教授还是够用的。
其实,这二年在美国的生活,改变了夏樟很多,他慢慢变得独立了,不像以往那样依赖夏桐了。住了一年校,现在又说学费还要自己挣,夏桐觉得自己越来越失落了。
“行了,他总是要长大的,我还担心他一直像个孩子似的离不开你呢。”慕斯年揽住了夏桐的腰。
夏桐瞋了他一眼,说:“你高兴了?”
慕斯年总说夏桐心里放了太多的人,把他的地位都挤占了,而他的心里只有夏桐和奶奶,所以,有的时候他会莫名地吃一些飞醋,会像一个孩子似的向夏桐撒娇索爱。
慕斯年在夏桐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老婆,我们该去老爷爷家吃饭了,我给程毓打个电话,让他们带宝宝们回家。”
有慕斯年在身边时刻缠着夏桐,夏桐倒是不怎么紧张了,不过,演出的这十支曲子也是她这两年已经练熟了的,加上跟Bill乐团也合作了一年多,夏桐对这次的演出还是充满了信心。
最后一天演出的时候,慕斯年把夏宁远和廖宛玫都请到了剧院,还有金雏凤、罗水莲,吴家一大家,程毓和贺慕尧两个,当然,两个小宝宝就没有带来。
夏桐并不知道自己家来了这么多人,也没有看见慕斯年跟Bill在一起商议了许久,Bill最后点点头,冲慕斯年竖起了大拇指。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求婚
为了答谢Bill的提携之恩,这次演出的最后一支曲子夏桐仍选了《梁祝》,她是因为《梁祝》结缘了Bill,所以想用《梁祝》来为自己的波士顿之行画一个句号。
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夏桐起立,正要到台前谢幕,这时,指挥Bill给了她一个稍后的指示,主持人站到了前面,说:“下面这首曲子是节目单上没有的,是夏桐女士和她的先生额外赠送大家的,请大家欣赏。”
夏桐听了这话莫名其妙地看着主持人,又看着Bill,Bill耸了耸肩。
突然,一阵箫声传来,是《凤求凰》,慕斯年吹着箫从观众席上徐徐向夏桐走来,夏桐呆住了。
不光夏桐呆住了,夏宁远和廖宛玫也呆住了,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摇头。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吹这个?”程毓也觉得莫名其妙。
“夏桐,难道你不想用琴声表达点什么吗?”Bill见夏桐发呆,忙提醒夏桐。
夏桐这才擦了一把眼泪,低头抚琴,琴箫合奏,琴声泠泠,箫声幽幽,琴声纠缠着箫声,箫声追逐着琴声,悠扬而又缠绵,清亮而又缱绻,在金碧辉煌的音乐大厅盘旋、绕梁。
夏桐的眼泪落在了琴弦上。
年少轻狂的爱恋总带着些决绝,带着些孤注一掷,想要冲破一切束缚的牢笼,无奈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一曲《凤求凰》,千年的眼泪滴成了霜。
现场的老外根本不懂得这首曲子的含义,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也没有听过琴箫合奏,觉得这种合奏比起夏桐跟交响乐团的合作似乎更多了些中国味。原滋原味的中国味,宛如潺潺的流水,从夏桐的指间和慕斯年的舌尖绵绵涌出,瞬间打动了他们的心。
这时,一曲终了,夏樟突然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递给了慕斯年,并接过了慕斯年手里的箫。
这时,主持人已经开始在讲《凤求凰》的典故。显然,这是事先备了课。
“今天,我们的慕先生就是想用这首曲子来向他的妻子示爱。想跟他妻子求婚,因为,他说,他欠他妻子一个求婚和一个浪漫的婚礼。”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已经走上台的慕斯年单膝向夏桐跪了下去。
“宝贝。我爱你,我们举行婚礼吧。”慕斯年只说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