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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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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转头看着刘吉:“祐之有把握?此事开不起玩笑。”

“两天之内,广州府恢复正常秩序。若不能行,愿领罚。”刘吉的反应,是少见的坚决。

大约在负责铁路建设的过程中,独当一面,终于磨砺出了几份胆气。

丁一点了点头道:“好,汝去办。”

“请先生拔初九助学生一臂之力。”让丁一没想到的,是刘吉居然找他要钱初九。

“可。”丁一自然也不会在这当口,人为设置什么阻碍。

这种氛围当真让他头痛,说到底,丁一依然是军人,他骨子里还是军人的思想,而不是政客。

他能看得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要求连议会也取消呢?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方便官商勾结。

或者用现代的话来说,更简明些:寻租行为的对象不明确;寻租行为的成本太高!

两广有太多的机会,太多的商机,太多的订单和工程了。

而这些工程、订单,就是一块块鲜嫩可口的肉,而那些乡绅、工场主、资本家,就是望着这些鲜肉垂涎的狼!再多的工程和订单,都是不够分的,特别是当那些把银子埋在地窖里的乡绅和士大夫们,也加入了资本的行列之后。

那么,这些订单和工程分给谁?现在的两广,所有的招标,都是按着丁一在广西梧州确立起来的规则,十分的透明、明确,都是硬件标准符合者,才能进入投标;甚至就算硬件符合,如果已接了其他工程,对不起,那也不能参与投标的,想要用挂靠的办法,或是二次转包的方法赚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并且审核中标者,也是由专业人士,组成顾问团来投票决定并且公示的;

验收也是同样的流程。

因为朝廷派下来的官员,权力已被分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们往往就是挑刺,疯狂挑刺。通过挑刺,来体现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不负责招标,也不负责验收,就算工程承包者向他们行贿,也只能让他们不挑刺。

再说现在派到两广的官员,送的东西价值太低,都还看不上,因为两广有一项补助,唤作地方津贴,算是高薪养廉了。跟其他地方不收陋规,正常日子都过不下是不一样的。

于是,行贿的成本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这样对于资本来说,当然不方便了!

现时根本很难行贿了,倒不是两广现时管事的官吏就高洁得不行了,人总有弱点的,投其所好,能坚持住底线的人,真心不多。

问题是,先把顾问团过半的顾问搞妥之后拿到单子,还要去搞妥朝廷派下的官员让他们别去挑刺,验收时还要再次出去收买验收人员以通过验收;这过程里,还要防止安全衙门的黑衣阎罗发现;要防止检察机关的官吏查觉……

一路这么打点下来,就算没被发现,也如愿拿到工程,基本也没什么利润,要是事后被发现工程质量不行,那不单前面打点的钱全没了,还得支付巨额的罚款!

如果按他们的诉求,由丁一派任官吏,和旧时的县衙、府衙一样,那就简单了。

只要把首领官摆平了,佐贰官再分润点油水,大家拼一拼背后的关系,这单子,这工程,就能拿下来。实在不行,就再按着工程的利润,跟官员均分一下。到时验收,就算有问题,让首领官吏打声招呼,下面执行的吏目,再怎么二愣子,总也不能不让过关是吧?

“你跟着祐之,好好办差,不然的话,就去你杜师伯军中受训。”这是丁一对于钱初九的训示,后者缩了缩脑袋,连忙应下。对于杜子腾的名字,钱初九是知道的,英国公提过多次,说这杜子腾就是一个训练狂人,要落在杜某人手里,钱初九觉得自己是真没活路了。

刘吉向着丁一行了礼,带着钱初九便信心十足的出了去。

丁一看着他们的背影,饶有兴趣地抚着短须,脸上浮出笑意来。

他很期待,刘吉要怎么样快速的平息这股骚动。

丁一从不认为自己全知全能,门下弟子的成长,对他来说,绝对是可喜的事。

如果他们真的能有所成长的话。

第五章君临(十二)

所谓鼓舞士气、激励人心也好,宣讲政令也好,对于丁一门下的弟子,书院里出来的学生,都认为是个人就能做的事。因为这些东西,无论是门下弟子或是书院学生,都是耳熟能详的嘛,有什么难处?加上丁一的训练,跟出来讲演的胆气,谁也不缺的。那么,不就是站出来,大声都这些自己很清楚的东西,讲过一回就得了么?

刘吉微笑着向跟他出来的钱初九,边行边说着宣传方面的事务,最后是这么温声问道:“初九是否也作如此思想?”

因为有着丁一说在前头的话,钱初九是极为担心办砸了差事的,听着刘吉的话,连忙道:“师叔,您还是花心思在差事上吧!”他苦着脸摇头道,“孩儿还有什么想头?若是这差事办砸了,落入杜师伯手里,只怕就没几天好活了!”说着眼眶发红,竟是要哭起来了。

刘吉看着他,却想起了在朝鲜攻打左水营时,被丁一下令,与士兵一起搭着冲锋舟登陆的情景。当时他也是极害怕的,不见得就比钱初九出息多少。当下叹了一口气道:“你若不想去杜师兄手下历练,却就要好好回话,不然就算差事办好了,依着为叔看,汝也怕是难逃此劫的。”

“啊?”钱初九一听就紧张了,哭丧着脸问道,“老大人、老大人……”但却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了一下,丁一的确没有说,办好了差事就怎么样,只是说办不好差事会如何。

刘吉拍了拍钱初九的肩膀:“先生的意思。是终归不能教你无所事事。在京师钓出汪直外宅、据点,倒是显得你还能任事的。不过不够,若是你只能做那般事。那么最后便只能归入如密谍一类的衙门里去任事了。要统领那样的衙门,出生入死是少不了的,不单要有胆有识,身手自然也得说得过去。先生其实很疼爱你,自然在放你去任事之前,会把你锤炼一番,不然岂不是踢汝去送死?”

钱初九听着,想了想就知道刘吉说的是实话,不禁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竟唱了起来,颇有几分长歌当哭的腔调:“我本楚闲人,持觞劝柳腰。拂雪金鞭,窄袖新裁,忆得画眉归去。美景良辰,应只是,可人风月……”

刘吉听着笑了起来,持着他的手说道:“贤侄倒是趣人!”

“师叔不骂我?”钱初九惊讶地望着刘吉。

“杨师叔那时在京师,可是我每唱一句。但纠一句的。”

因为钱初九这么一路唱下来,是没有一句对的。

不单是胡乱截搭,而且还乱改一气,比如开头本是李白的“我本楚狂人”到他这里成闲人了。后面突然截搭到侠客行不说,原本说的是豪侠“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他倒成了劝柳腰。后面每句几乎都是这样。

刘吉抚须道:“汝要去考明经么?要进士么?快意便好,何必拘泥?”

“师叔。您真真是知音啊!”钱初九双手握着刘吉的手,一副相见恨晚。“其实孩儿以为,这扬州瘦马,也就是个新鲜,若论房中滋味……”却是想和刘吉交流走马章台的心得了。

刘吉听着,笑道:“待汝去杜师兄手下锤炼,为叔去探望之,定会好好与汝切磋一番此中心得。若是想跟着为叔办事,好好回话。”

“孩儿省得。”这真比啥都灵,一提到杜子腾,钱初九立马打叠精神,不敢再扯。

“于这文宣之道,初九以为,不见得是个人就能做得来。”

“有胆敢说,明白道理,说上一通,自然无碍。但若是说上十番,说上百回,要教人听着新鲜,听着有趣,却就不是人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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