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拿出了一个药瓶看了看,“我不是什么也没说吗,你就不要钻牛角尖了,不过我跟你说,我这里的药可不多了。”
“不就是药吗?缺什么材料我叫人给你弄去就是了。”易云霄一副小题大做的模样,“对了,我一会儿要走,你给他上点普通的药就行了,别惯着他。”
“嗯。”白医生抬起头,“嗯?”
“怎么了?”易云霄也回过头,发现御憬梒居然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早已没了身影。
“有什么事吗?”依然悠闲的躺在一把藤制的躺椅上的夜殇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九岁男孩问道。
“不,夜先生,我只是路过,想来看看您。”御憬梒控制不住的大喘着气说道。
“哦,坐吧。”夜殇平静的扫了一眼旁边的一把椅子。
御憬梒看了看那把椅子,抬头对夜殇道,“谢谢您,不用了。”
“嗯?”夜殇看着御憬梒还在不住颤抖的双腿,和几乎站不稳将要倒下的身体,一切明了的闭着眼睛说道:“好吧,我还要躺一会儿,你自便。”
“哦。”御憬梒踉跄几步来到离夜殇不远的一根很粗的柱子旁,站稳了身体才转过身,依靠着它支撑住自己,使自己的身体和门柱,地面之间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形,才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吃力,右腿小腿刚才被易云霄踢了一脚的地方像抽了筋一般的疼起来,但是,御憬梒却强忍着后身和小腿的疼痛望向院子里。
御憬梒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料想易云霄若出来找自己必定会先去自己的房间,便直接出了门,又没有地方可去,想到后院深处的小花园还算是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便径直走向那方,大约是有了必须要达到的目标,御憬梒后身的痛此时已经没有刚才疼的那么嚣张了,他走了几步,刚才还走得有些摇晃,后来竟跑了起来,只跑到那个小花园门口,才站□,刚一放松,才觉得后身痛得更加难忍,恍惚间看见前边夜殇所住的四合院的大门,突然有一种想进去的冲动,便挪着步子走了进去,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当然易云霄在发现御憬梒逃跑了的时候并没有去追他,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在对着白医生下定决心般的说道:“下次,我绝对要看着他上完药。”
白医生听后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御憬梒靠着那根柱子,尽量不去想后身的痛,把自己的思绪都放到这院中的景物上。
御憬梒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赏这个院子,这是一个装饰的极为节俭,却不失雅致的如园林般的小院子,房子是普通的白墙红瓦,却还带有些许复古气息,十几根红红的柱子支撑在四周的长廊边,更有几棵高耸的不同树种的参天大树分落在院子的四角。
院中散放着几把藤椅,地上所铺设的石砖刻有许多奇怪的符号,隐有几片嫩绿的叶子散落在上边。
院子的正中间便是御憬梒刚进门所看见的那座假山,其形状仔细看来颇为古怪,远远观望却又相当大气,假山的周围是一块小小的草坪,里边零星种有一些看似颇为名贵的花卉,在草坪的周围也放了一些花盆,盆中所栽的植物却很是稀奇,大多都无法叫出名字。
御憬梒就这么看着这些或平凡或奇怪的景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夜殇仍然平静的躺在那里,御憬梒本是想要离开的,虽然夜殇要他自便,但想着还是应该和他打声招呼,可是夜殇不知是睡是醒,正在御憬梒转过身刚要开口的时候,还闭着眼睛的夜殇突然问道:“要走了?”
“是的,打扰您了。”御憬梒答道。
“嗯,走吧。”这一句也非常的平静。
御憬梒想了一下,问道:“夜先生,我以后可以叫您夜大哥吗?”
没想到一直都非常平静的躺在那里的夜殇竟然坐起身,并且难得的笑了一下,“云霄要是听见你这么叫我,你必定还要挨一顿揍。”
御憬梒问道:“我知道,别人都叫您冥主,我可以不这么叫吗?在您面前?”
夜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淡淡的说道:“我刚才不过说的易云霄的反应罢了,你怎么叫我,随意,我无所谓。”
“那么,我在别人面前叫您冥主,只和您在一起的时候就叫您夜大哥吧。”
夜殇从藤椅上站起身,仍然很是平淡的说道:“我说了,无所谓。”然后不再看御憬梒自己进了身后的屋子。
御憬梒向夜殇告了别,才艰难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易云霄果然来找御憬梒晨练,并且来的相当早,御憬梒还穿着睡衣在洗漱间刷着牙,易云霄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拍御憬梒的肩膀兴奋的说道:“小樱桃,你太慢了,快点赶紧收拾,我都等不及了。”
御憬梒被易云霄这么一拍,差点把口中的牙膏泡喷到前边的镜子上,但他还是耐心的漱了口,才回头骂道:“谁说要和你出去了?”
此时的易云霄完全不听御憬梒的驳斥,见他已经洗漱完了,便一把将他抱到床上,强行脱了他的睡衣,并给他换了一套运动装,期间无论御憬梒怎样反抗都于事无补。
最后御憬梒到底被易云霄再一次扛到了运动场,并且要听他说相当长的一堆令人咋舌的训练内容。但是其结果可想而知,御憬梒当然还是完全不配合,在加上易云霄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的火爆脾气,不但易云霄亲自为御憬梒定制训练项目毫无进展,还惹得御憬梒旧伤未愈的屁股再一次遭到易云霄那双大手的打击,甚至还引起了其他一些也在晨练的人的围观。
此后的很长时间,御憬梒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早上被强行拖出去晨练,之后坐着,也可以说是趴在江焕竹开的车里去学校,下午有很长时间可以让他看书学习,但是晚上神出鬼没的易云霄总是突然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然后强行抱他到白医生那里看着他上药,同时威逼利诱要他明早必须配合他实行他所定制的训练计划。
然而这些内容却每天一遍又一遍的上演,让每天都接送御憬梒上学放学的江焕竹不得不心疼的劝导他道:“小樱桃,你这是何苦呢?就听了暮主的话又能怎么样?你不是也很想打败他吗?而且你看,你每天屁股都肿成这样,上课的时候坐不了椅子,只能站着,连体育课也上不了,只能得B…,扣了多少学分啊,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
然而御憬梒却是回道:“我御憬梒,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我有绝不可以加入黑帮的理由,等我赚够了钱,我就逃出去,无论如何,他都别想逼我做他的什么接班人!”
“暮主让你做他的接班人?”江焕竹惊讶的问道:“怪不得他对你这么上心呢,小樱桃你可真有福气啊。”
御憬梒一撇头道:“谁稀罕啊。”
易云霄接到滕谙宣的电话,说是落原堂旗下的某个酒吧遭到另一个黑帮组织长刀门的一个首领的踢场,现在还应付得了,但是他们其中一个人打了电话可能找了支援,如果来再多的人自己就恐怕就应付不了了,所以请求易云霄带一些人过去以防不测。
易云霄接到电话后便和夜殇一起带了一些人要出门,只是还没有出云城的后院,他们迎面便走来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后,夜殇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转过头看了一下易云霄的脸色。
那个人也是刚看见易云霄,先愣了一下,才走上前,对易云霄行了大礼,半跪在地上,叩头道:“暮主,彭瑞潼有礼。”
“谁让你白天出来的?”刚才还和夜殇有说有笑的易云霄突然咬着牙狠狠的问前边跪下的人道,“谁让你出现在我面前的?”
“我……属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