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轻轻松松的摧毁了她。
她输了,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这一刻沂终于了解自己的心境,原来表面的冰冷只是自己的保护色,实际上她比谁都还脆弱,而无情的他却将她甩进了深冷的冰窖中,让她逃不出,却冷的直打颤。
沂勉强挺起身躯,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赶紧离开,否则她会撑不下去。
她自嘲的想,原来她的爱情这么短暂,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原来到头来,爱情对她而言还是遥不可及……
她好傻、好傻!沂无言以对,只觉得自己天真的可以。
看着魏泱轻蔑侮慢的眼神,她倏地垮下俏丽的脸庞,将所有的话吞进肚子,而所有的心事也都被埋藏了起来。
氤氲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流转,她的唇角却盈满苦涩的笑意,没多久,沂君开始狂笑起来,柔细的嗓音带着一股浓浓的哀伤。
她笑了好久,为还未说出口却已经宣告天折的爱意感到悲伤,也为自己感到可笑,兜了那么一大圈,才刚复活的心又在瞬间被判了死刑。
好笑啊!天底下还有谁比她更可笑的?
“好,很好。”她接连说出两个好字,便什么也没再说,因为倨傲的个性,她没有示弱,只是深深的看了魏泱一眼,接着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你……”魏泱第一次看到她有这样异常的行为,想开口喊住她,可是话刚到了唇边又被吞下。
第一次,他发觉冷漠倨傲的沂身影好瘦弱,她的背影看起来好孤独,一股不舍之情涌上,然而一想到她的欺骗,他又重新戴上冷酷绝情的面具,任由她离去。
面对爱情给她的打击,沂以为自己有了上次的经验后,心也应该会麻木而不知痛,谁知依旧让她痛得难以呼吸。
她在回到秘书室后,随手抓了皮包就匆匆离开公司,因为她不要在他面前掉泪,绝不让自己娇弱的一面显示出来。
8
“沂,你别喝了。”
媛一接到沂的电话,便被她浓浓的哽咽声给吓了一跳,二话不说的丢下桌上那叠待审的稿子溜出来,直奔沂的小窝。
“为什么不喝?你忘了我找你的目的吗?”说着,她又举起手中的酒杯猛然一仰而下。“庆祝呀!我今天找你来是庆祝我被三振出局了。哈!这次我是真正的失恋了。”
上次是她不要顾其云,而这次却是魏泱不要她,不知这是不是因果报应?
“沂,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你知道我不会笑你的。”媛安慰着。
“我不会哭的,上次我就在我妈咪面前说过,顾其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会让我哭泣的男人,所以我不能哭,也不会哭。”她摇摇头,苦涩的笑着,接着酒杯中的烈酒又入了她的口。
媛握住她的手,抢下她手中的杯子。“沂,你还没告诉我,你和他到底怎么了?”
前两天才看她含羞带媚的告诉她,她恋爱了,这会儿却看到她因失恋而借酒消愁,这未免也太快了点吧?!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要受不了,更何况是沂这个当事人,难怪她会这么反常。
“协议结束了,才刚萌芽的爱也死了。”手中的杯子没了,她盯上媛面前的酒杯,二话不说的抢过来,又咕噜咕噜的喝光杯中酒,喃喃自语着:“什么都结束了,什么都没了。”
“沂,你这样喝会闹出人命的。”媛生气的又抬下她手中的酒杯。
“能死,那倒好。”她笑的好苦涩。
上一次的痛才刚抚平,来不及痊愈的伤口上又被硬生生的刺上一刀,那痛,痛入心坎。
媛吃了一惊,回过神后,立刻厉声斥骂外加警告。“你……别给我想不开啊!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沂眼眸倏地黯了下来。“媛,做人好痛苦,想求个解脱都难。”
趁着媛不注意,她抢过她手中的酒杯,又满满的倒了一大杯,轻摇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轻声自嘲着:“幸好我还没告诉他,否则岂不是羞死了?!”
媛不满的皱起眉头。“我帮你去问他。”
沂听了,忍不住苦笑数声。“你嫌我还不够难堪吗?还要我死的更惨烈一些?”
媛不好意思的干笑着。“噢,对不起,我忘了。”
沂的倔是有目共睹的,她宁可把自己伤的鲜血淋漓,也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落下一滴泪,如果这会儿她去找魏泱责问,那岂不摆明了沂是个玩不起、输不得的女人。
媛忧心忡忡的问:“那你这几天怎么办?”
她真的好担忧,一想到他们两人不仅还要共处一间屋子,就连上班也要在同一楼层中相处,她真为沂感到担心,不知她怎么承受得了?
她耸耸肩,故意装出无所谓的表情。“交接完就辞职。”这是她为人处世的原则,有始有终,好聚好散,只是要辜负魏其雍的重托了。
媛皱皱眉头,劝道:“别去了。”看她强颜欢笑,她于心不忍。
她露出一抹凄怆的笑容,以一种没有过的悲哀眼神看着她。“媛,我总不能让人家笑话我吧?”
“沂,我要怎么帮你?”媛也急了。
“怎么帮?”她喃喃重复着媛的话,两眼无神的看着她,努力地思索着,好一会儿后,她才幽幽地叹口气,颓然的将脸埋在掌心,没有回答反而径自问道:“媛,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这一次魏泱带给她的痛楚,就仿佛是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似的,她找不到方向,只能任由它一直痛下去,扯烂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媛忍不住哭了起来。“沂,你这一次真的陷进去了。”不敢说的是,陷的比对顾其云的感情还要深、还要浓。
“媛,我难道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吗?逃得过那一劫,却避不开这关,如果上苍真要我如此,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有选择的权利?为什么我没有?!”
“沂,你的话好难喔,我听不懂。”媛紧张的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摇摇头。
“媛,你是个幸福的女人,不需要懂这些。”她笑了笑。
望着面前的好友,心思却穿过她的脸庞,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沂像是交代什么似的,若有所思地说:“媛,有你这个朋友真好。下辈子我们不要做朋友,做情人、做爱人好不好?”
“啊……”她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她摇头淡笑。“没有,我只是觉得好累、好累。”酒精开始在她体内产生作用,她的脑子一片迷茫。
“那我扶你上床睡觉?等你醒来后就海阔天空了。”
“不。”沂挥挥手拒绝,她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我要回去。”她不想让魏泱看笑话,至少在他还住在她家的时候,她要维持一贯的生活作息,不让他看出任何端倪。
媛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开车送你,反正你有我这儿的钥匙,等你明天酒醒了再来我这儿开车子回去。”
“谢谢。”媛送沂回家,打开大门,房子是漆黑的。
“他竟然还没有回来。”媛不悦地嘀咕着。
就在她正要将沂扶进卧室的时候,室内忽然大放光明,媛吓了一跳,险些把倚在她身上的沂摔到地上。
她看了一下站在窗前的魏泱,知道他就是那个伤了沂的男人,心中漾起不悦冷声吼着:“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魏泱无视于她的不悦,目光落在她身旁的沂身上,走向前一把抱起了她,将她安置在床上后,走出来劈头就问:“她怎么了?”
打从和沂摊牌,她离去后,他才知道她没有回到企划部,也不在秘书室,他的心因而不安地悬着,还提早下班回家,没想到回来面对他的是满室空寂。
“庆祝。”媛口气恶劣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