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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都日古一直在城门瞧着前面的动静,见情况紧急,一边命令手下的塔塔罗部战士立刻出城保护王爷,一边用对讲机呼唤起城中的各位额图来。
在南城门有一千余名塔塔罗部战士。全部纵马出城,顿时将那巴拉德少将的中翼军数百人围住,巴拉德少将立刻钻回了装甲车里,但后面军用卡车里的士兵却全部跳了下来,用枪口指着塔塔罗部战士,让他们立刻退后,而左翼与右翼的士兵也靠拢过来。
张浩天知道,自己的战士装备太差,与政府军队较量,实在是以卵击石,只会成为对方大屠杀的对象,立刻下令哈日瑙海与齐日迈带人退下去,但两人见他还被政府军的士兵围着,那里肯退,反而命令战士们骑着马阻成了一道人墙,不让他被带进政府军的队列里。
正在僵持之前,只听得蹄声雷动,一大队塔塔罗部战士源源不绝的从南城门纵马涌出,不一会儿,就完全将张浩天与蒙古军队隔绝开来,那十余名用枪指着张浩天的士兵面对着塔塔罗部战士愤怒仇视的眼神,面面相觑,眼露畏色,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枪。
过得一阵,除了嘎尔迪带了一小部分人在广场维持秩序之外,伊德勒、拉克申、哈日瑙海都带着人到了,六千余名塔塔罗部战士与两千余名政府军士兵近在咫尺的对峙着,一时间,场面令人窒息。随时都有开火的可能。
就在这时,张浩天却骑着马缓缓走了前去,穿过了挡在自己前面的塔塔罗部战士,到了巴拉德少将的那辆指挥车前,大声道:“巴拉德少将,出来吧,我的人是不会与政府交战的,你可以带走我,我也愿意接受公平的审叛。”
说了这话之后,他便跳下了“尼斯格巴日”,一脸的沉毅,似乎完全听不到后面几名额图的大声劝阻。
没一会儿,巴拉德少将果然重新钻出了车顶,望着站在自己车下的张浩天,点了点头道:“哈丹巴特尔,还算你识时务,我可以告诉你,我来这之前有总统的特别命令,如果在逮捕你时遇到了阻拦,将视为拒捕对你的人开火。”
在强行进攻巴达托塔城之前,张浩天非常明白,蒙古政府会因此恼怒的,内心中对各种情况都有心理准备。但无论怎么样,阿尔敦愣与孛延部所有的王族己死,孛延部人归附的归附,解散的解散,日后将不再存在,父母与族人之仇,部落之耻,都已经了结,他总算可以无憾了。
见到张浩天没有抗拒之意,巴拉德一声令下,刚才那一队围着他的士兵连忙从塔塔罗部战士的马匹下钻出来。一名士兵想来给他上手铐,然而,张浩天却一把推开了他,望着巴拉德少将道:“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我的罪名,我是塔塔罗王,蒙古最尊贵的人,是不会戴上手铐的。”
巴拉德虽然得到过可以开火的指令,但命令中还有一条就是必须在迫不得已的情况才这么做,而且他深知政府的两面性,如果杀戮太多,外界舆论过大,那么他必然成为政府的替罪羊,面对着六七千彪悍而充满野性的塔塔罗部战士,心里也甚是忐忑,听着张浩天这话,也不想与他闹得太僵,便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不必给张浩天戴铐。
此刻,一辆军用卡车开来,士兵们让张浩天上车,然而张浩天并没有立刻上去,回头见到周雪曼也骑着马来了,便望着巴拉德道:“给我二十分钟时间,在去乌兰巴托之前,我需要和我的妻子告别。”
巴拉德只想顺利的执行上面交代的任务,当下点了点头道:“好,二十分钟之后,你必须上车,是否有罪,就让法庭判决吧。”
张浩天没有再和他说话,而是转身大步走到了已经下马,正默默盯着他的周雪曼面前,用很轻松的口吻道:“雪曼,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到了乌兰巴托,很快就能够回来。”
周雪曼如何不知道他惹恼了蒙古的执政党。这一趟去极是危 3ǔωω。cōm险,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但也不想给他增加压力,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微笑,道:“我明白,你去吧,所有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总之你要记住,我离不开你,阿茹娜她们离不开你,塔塔罗部人和才归附的孛延部人都离不开你。”
张浩天“嗯”了一声,离她近了一些,低声说了与格勒巴乐的联系办法,从目前来看,也只有此人能够救他。
二十分钟很快到了,在巴拉德的不住催促之下,张浩天向周雪曼笑了笑,正要转身离开,然而周雪曼忽然扑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好一阵,才扬着脸在他的脸颊上一吻,担心害怕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流淌下来。
张浩天不愿去面对她的泪,只是向后面的四名额图扬了扬手,便随着押他的士兵上了军车。
由五辆军车押送一路疾驰,第二日凌晨,便抵达了乌兰巴托,张浩天被带到了一座监狱里的一幢独立房间里,这里远离其它的监室,有两室一厅,卫浴设备得各种电器齐全,区别就是,所有的窗户都装着钢栅,出去的门是只有在外面才打得开的电子锁,而且每个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装着摄像头,显然是为关押特别人物设计的。
虽然不知自己的未来如何,但报了大仇,塔塔罗部也走向了复兴之路,就算他本人有最坏的结果,也是值得的,因此张浩天很放松,进这个监室的第一晚,就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然后睡下了,这里的环境比起秦安山监狱不知好了多少,他当然能够习惯。
到了第二天上午,他被带出了监室,到了一间审讯房,由一名大法官带着两名助手开始讯问有关那一晚他下令强攻巴达托塔城的情况,张浩天自然一口咬定,是自己接到了花不鲁赤的禀告,说是海力上校被阿尔敦愣的人刺杀,而且很有可能将对城内所有的政府军不利,这才联合了格格木上校,炮轰南城,攻进城去,而阿尔敦愣由于畏罪,便用手榴弹炸死了自己和所有的家人。
那名大法官仔细的记录了他的话之后,也没有严刑逼问什么的,而是让人把他送回去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由于不能外出放风,他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电视,此时蒙古国的执政党选举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电视里反复都在播放有关选举的新闻,但从各种消息综合来看,执政的**党仍然占据着微弱的优势。
在第五天的晚上,张浩天用过送来的晚餐,照例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并且直接用遥控板按到了蒙古电视六台,这是民主党控制的新闻频道,他一直在等待着自己想看到的节目。
在半个小时之后,是电视六台黄金档的《时事焦点》,主持人刚一出来,就沉凝着脸要求大家看一段在民主社会不可思议的画面,很快,画面弹出来了,那是一个空荡荡的广场,并没有人,但是立着一根根挂着铁钩的木桩,而那些铁钩之上,全部悬着黑乎乎的东西,至少有上百之多,整个画面显然是夜间用红外线摄影机拍的,但效果非常好,当镜头推进时,顿时可以见到,这些黑乎乎的东西竟是一颗颗人头,男女老少都有,好生的恐怖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