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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外面站着的身材高大,面目英武,穿着蓝色T恤的张浩天,那老大娘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这才道:“小伙子,你找谁啊。”
张浩天见她并不太显老,道:“阿姨。 我是来找秦长印秦老爷子地,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那白白胖胖的老大娘点了点头道:“在是在,不过你找他做什么?”
张浩天估计这应该是秦长印地老婆了,便一笑道:“阿姨,是这样的,我是学武术的。 曾经拜过一位师父,在他临终的时候,告诉了我一件事,说是他过去受过一个叫白蝴蝶的侠女的大恩,一直感到无以为报,现在他去世留下了一百多万的财产,让我来这里看能不能找到这位侠女地后人,把这笔钱给他们,所以我就打听到这里来了,不知道秦老爷子是不是白蝴蝶的侄儿啊。”
听到张浩天这么一说。那白白胖胖的老大娘顿时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赶紧道:“是是是,当然是。 白蝴蝶是我们家那人的二姑,没有错的,你请进,快请进。”
钱的魅力的确是很少人能够抵挡地,见到这老大娘如此热情,张浩天微微一笑,就走了进去,顿时看到了一个足有近百个平方的庭院,然后三面围着雕花木屋,周围还种着一些花草,在宁秀镇里,这应该称得上殷实之家了。
老大娘很快向着正面的一间屋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老秦,老秦,我们家来远客啦。”
说话之间,便见到那屋子里走出一个穿着白色汗衫,身材瘦高的一个老大爷,虽然脸上有些老年斑了,但从行动举止上看,精神也是不错。 自然就应该是白蝴蝶亲侄子秦长印了,年纪大约在七十来岁上下。
张浩天立刻走了过去,向着秦长印伸出了手,笑着道:“秦老先生,你好,我叫张浩天,是受人之托,特意到宁秀镇来的。”
这时,那白白胖胖的老大娘便将他地来意说了一遍,那秦长印听了,也露出了笑容,说院子里阳光太盛,让他到里屋说话。
跟着那秦长印进了一间屋子,却见是一间会客厅,屋子里的桌椅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檀木所制,但雕工细腻,做工结实,从成色上看,至少有数十年的历史了。
那老大娘去泡好了茶,便坐在了秦长印的旁边,望着张浩天道:“小伙子,你师父叫什么名字啊,到底受过二姑什么大恩?”
张浩天已经看出这老大娘是一个贪财之人,这事就好办了,当下微微一笑道:“我师父叫做柳靖,旧社会的时候曾经在上海滩混过,当时他还是一个卖水果的少年,有一次无意中撞上了一个恶霸,结果那恶霸要他赔很多钱,我师父当然拿不出来,那恶霸就朝着死里打他,当时正好被秦女侠遇上了,出手惩治了那恶霸,还给我师父介绍了一位上海滩的武术名家学艺,从此改变了我师父的人生,所以他一直记得这个大恩,打听到秦女侠是宁秀镇的人,想要过来打听她地消息,只是后来在一次打斗中下肢瘫痪,再也无法行走了,心中一直引为遗憾,因此在临终时才会给我这个遗命。”
听着张浩天地话,秦长印完全没有怀疑,而是点了点头道:“是啊,当年我二姑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劫富济贫,还打过日本鬼子,做过政府地大官。 我们这一带地人,提起我二姑来,没有不翘大姆指的,到现在都还有人说她的故事哩。”
对于白蝴蝶的事,除了让张浩天替自己雪耻之外,在吕东杰的嘴里是很少提的,听到宁秀镇这些人都在称赞她。 张浩天忍不住道:“秦老先生,你能不能多说些秦女侠的事情让我知道。”
白蝴蝶是秦家地骄傲。 这秦长印听说张浩天想知道她的事迹,精神顿时来了,道:“说起我这位二姑啊,实在是一个了不得地女人,宁秀镇姓秦的人虽然多,但当时我们家是全镇所有的姓秦的人中最穷的,我爷爷奶奶一共生了五个孩子。 可是只带活了我爸与二姑两个,就算是这样,一年到头的苦干还是养不活孩子,在我二姑十岁那年,就卖给了镇子里的一个老地主做丫环,谁知两年之后,那个老地主见到我二姑出落得越来越水灵,就打起了她地主意。 想要**她,但在他把我二姑拉到屋里想要不轨的时候,我二姑用剪刀刺伤了他的眼睛,然后逃了出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二姑算是幸运的,就在逃跑的路上。 遇到了一个马戏班,那个马戏班的班主见她人长得好看,能够帮自己赚钱,就把她收留下来,还教了她软功与飞刀绝技,我二姑人聪明,又吃得苦,很快就把这些功夫学会了,由于她人漂亮,动作灵巧。 表演的时候又总爱披着一件白披风。 就像是一只蝴蝶一样,所以班主就给她起了一个艺名叫做白蝴蝶。”
听到这里。 张浩天点头道:“哦,原来白蝴蝶这个名字是这样来的,不过听说她后来开始独来独往,劫富济贫,杀了不少地恶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变成这样的吧?”
秦长印“嗯”了一声道:“在我二姑十七岁的时候,她在行内的名气就很大了,不过有一次到一个县城,有一个保安团的团长看上了她,强行要娶她作妾,那班主不敢得罪那个保安团的团长,只得答应了,回去求我二姑,让她应允这门亲事,否则地话,整个马戏班立刻就会惹来**烦……”
张浩天道:“白蝴蝶一定会答应,而那个保安团长也一定会倒霉了。”
秦长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二姑很干脆的就答应下来,然后给班主磕了三个响头,答谢他这几年来的养育与授艺之恩,只是让他带着马戏班出了县城后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这时他说得渴了,喝了一口茶,又道:“我二姑让那保安团长热热闹闹的迎娶进了家门,可是到了晚上洞房的时候,忽然拿出了事先藏好的匕首,一刀就割破了那个保安团长的脖子,然后去找了些金银珠宝,连夜离开了县城,回到了宁秀镇,做了一件当时震惊了省城的血案。”
张浩天听得颇有兴趣,便问道:“是什么样地血案?”
秦长印道:“这事还得从我二姑逃离宁秀镇后说起,那个老地主地右眼被刺瞎了,恼羞成怒,于是怪罪到我爷爷奶奶的头上,先是带着一群狗腿子把我爷爷打死,然后又把我奶奶卖给镇子里一个五十岁地男人,而我奶奶不肯,当天晚上就上吊自杀了,我爸爸他也没有放过,逼着签了终身的卖身契,我们家,可以说是家破人亡,镇子里的人虽然同情,可是敢怒而不敢言。
张浩天顿时明白了,道:“白蝴蝶回来之后,看到了你家里的惨状,必然会一怒之下杀了那个老地主。 ?”
说起家里的惨事,秦长印也恨得咬起牙来,道:“岂止是杀了那个老地主,我二姑回来之后,见到家里这个样子,见了我父亲一面之后,立刻拿钱让他到别的地方,当天晚上,就将老地主一家十三口全部杀得干干净净,而且当初参与打死我爷爷的那些狗腿子,一共是五个人,一个都没有放过,都是闯进了屋子,用飞刀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虽然这样的报复不免有些过激,但张浩天知道自己如果当时处于白蝴蝶那样的处境,多半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来,心中隐然感到了几分痛快,道:“所以后来她就成了独行侠了,对不对?”
秦长印一点头道:“我二姑胆子可真大,杀了人之后,各地的警察与民团都在通缉她,可是她还是在附近十几个县活动,做了许多大快人心的事情,老百姓提起她来,没有不说好的,后来,被警察逼得紧了,她就到了上海,然后参加了政府组织的‘铁血锄奸团’,又做了些轰轰烈烈的大事,听说还和一个高官结了婚,而她自己也是有官职的,带着我父亲重回宁秀镇的时候,我已经有十来岁了,还记得当时的情况,那可真是热闹,县里那些县长局长们都像哈巴狗似的跟在她的后面,而我们镇的镇长,根本还挤不拢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