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玄关折腾回了卧室。
结束的时候,沉辞音趴在床上喘息,潮红的脸颊埋进枕头里,发丝都湿濡地沾着汗水。
言昭撑起身体,摘了套子处理掉,顺手将床头的灯调亮了些,俯下去又抱住了她。
呼吸声慢慢平静下来,卧室里情欲的气息渐渐消弭殆尽。
沉辞音犯懒地垂着眼皮,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游走画圈。言昭捏住她作乱的手指,声音还带着射精后的懒散低哑:“在写什么?”
她蜷起手指,缩回来:“乱写。”
言昭不以为意,埋头下去,贴着她的肩颈,这里亲一口,那里咬一下,遍布痕迹的肌肤被覆上新鲜的印记,直到沉辞音喘息出声,无力地推他的头:“你干什么?”
他从她颈间抬头,慢悠悠地说:“乱咬。”
沉辞音:“……”
这人好小气。
空调冷乎乎的,言昭将温度调高了些,将她抱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和他赤裸相贴,冷却下来的身体感受到另一种温度。
不止是外在的。
而是从心底里升起的,将荒芜烧尽的那种热。
她靠在他的怀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沉辞音抱着他,将手圈紧了些。
她耳根还是红的,像是还沉浸在高潮里出不来,言昭低下头,贴上她的唇瓣,辗转地吮了几下,舌尖探进去,亲得缠绵又缓慢。
轻慢的接吻声随着紊乱的呼吸一同响起,沉辞音在朦胧之中半睁着眼睛,越过他的肩,瞥见床头熟悉的台灯,想起了什么。
从车库上来的时候,她注意力一直都在自己裙摆下的真空,没留意周围,一进门就又被言昭带入情事里,根本没法分心,这会儿才有空,轻声问他:“言昭,这是哪里?”
他们躺在床上,四周的卧室环境,却不是言昭浮景苑那个家。
他捏着她的耳垂,指腹微微用力碾了一下:“忘了?”
沉辞音那句更像是一种确认。此刻被他的回答证实了答案,她闭上眼睛,头埋进他怀里,小声回答:“……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难忘得掉。
这里是九年前,她和言昭一起待过最久的地方,是每天放学后、节假日里,只有他们两个的秘密基地。
言昭今晚居然带她回了这。
无数回忆在脑海里一帧帧地掠过,她想起他们曾经在客厅一起写作业,一起吃饭、看电影,两个人在这间屋子里拥抱、接吻、做爱,事后躺在床上,抱在一起温存。
就像现在这样。
她轻声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他抱着她,手指捋着她柔软的发丝,从后脑勺滑到发尾,轻触她光滑的脊背,语气很随意:“离得近。”
他话是这样说,但沉辞音知道,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这是占据了他们大多数回忆的地方。言昭带她回来,无非是想和她一起重温。
沉辞音没再说话,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九年前戛然而止的断片,九年后,他们还有继续书写的机会。
第二天,沉辞音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洗漱完,她走出卧室,仔细打量了一番客厅,看到一切都还保持着九年前的原样,每个家具的摆放位置都原封不动,和记忆里完美重合。
地板干净得一尘不染,阳台上的绿植颜色鲜翠,明显是有人照料,不像是闲置许久。
言昭正好从卧室换完衣服走出来,沉辞音问他:“你偶尔住这儿吗?”
他低头理着袖口:“不住。但每周都会有人来打扫。”
她心头微动:“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淡淡答道:“从我出国开始。”
随后,目光巡视一圈,接了一句:“这也是我第一次回来。”
分手后,他没办法回到这个地方,除了被回忆更深地刺痛以外,别无用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整整九年,这个盛放着他们记忆的住所,始终被他精心维持着原样。
沉辞音心里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起伏。
见她目光还流连于周围,言昭拿起车钥匙:“不急,晚上回来慢慢看,我们先走。”
沉辞音问他:“去哪儿?”
言昭坦然答道:“去约会。”
约会的地点挑了一圈,他们最终选择一起去游乐园。
今天天气特别好,太阳高高地悬着,将地面铺得金灿灿的,翠绿的树叶凝滞在平静无波的夏日空气里,投下一片深色的阴影。
正值夏日,游乐园内人很多,沉辞音捧着杯冰饮料,边走边问:“你来过这吗?”
言昭看她的手心被冰镇的杯壁打湿,递出纸巾:“宁川这个是才建的,没来过,其他国家的基本都去过。”
“哪个好玩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不知道。”
“你玩过,你不知道?”
“是啊,记不太清了。”他语气理所当然,“如果你要是好奇的话,不如和我一起再去一遍?”
沉辞音咬着吸管:“那也得等我有空才行。”
天热,她出了不少汗,言昭为了让她更轻松点,拿过她的小包往自己肩上挂。
沉辞音翻开地图搜寻,言昭抓着伞,往她一侧倾斜,替她挡住阳光。
她指着地图问:“先玩哪个?”
“随便。”
“我们还没吃,不然先去买点吃的?”
“随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
言昭总给人一种,又难伺候,又不难伺候的感觉。
玩了几个项目,沉辞音想去上厕所,于是便把手上的东西往言昭手里塞,让他帮忙拿着。
言昭两只手全被填满,冲她扬扬下巴:“去吧。”
沉辞音转身,走到一半,她又想起什么,跑回来,将头上的帽子也摘了下来,踮起脚,戴在了言昭的头上。
帽子是他们刚刚在园区的主题商店买的,造型很可爱,唯一独特的地方就是……有两只耳朵。
反正是言昭这种人死也不会戴的类型。
言昭:“……”
言昭:“你觉得合适吗?”
言昭:“拿下来,我给你拿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一本正经:“这个男生戴也很可爱啊。”
见他还要反抗,她模仿他的语气,哄道:“听话。”
言昭:“……”
他认输:“行。”
开始反向拿捏他了。
厕所人很多,沉辞音花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远远地,在人潮中看见站在那儿的言昭。
他在人群中高得很显眼,手中抓满了东西,肩上挂着她的包,一看就知道在等女朋友。
他头上仍旧顶着那顶卡通的帽子,线条好看的侧脸隐入帽檐之下,面上没什么表情,低头谁的眼神都不给,但足够帅,惹得周围人不断地回头打量。
沉辞音走过去,踮脚捏了捏帽子上的耳朵:“你真的一直戴着呀。”
言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取下来戴回自己头上,摸了摸他的脸颊,亲昵夸奖道:“好乖。”
言昭:“……”
言昭一字一句:“沉辞音。”
她装没听见。
又是“听话”,又是“好乖”,全是他爱对她说的话。
如今被她反客为主,全用到他的身上。
沉辞音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他突然笑了声,低下头,声音不紧不慢的:“既然夸我乖了,奖励就这点,够吗?”
他握着她的手腕,脸颊主动贴在她的手心,盯着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对她说:“我还可以更乖,老婆。”
周围游客来来回回,沉辞音脸颊微热,抽回手,低低咳了声,提醒道:“正经点。”
言昭直起身体:“还想玩什么?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下午,他们将园区逛了个遍,项目玩了不少,沉辞音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心脏还在怦怦跳。
言昭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她怀疑地摸他的胸口:“你不怕吗?”
“还行,滑雪也刺激,而且这个过山车也不是很可怕。”
她差点忘了,滑雪也是极限运动。
天色昏沉,到了晚饭点,沉辞音觉得园区内饭菜口味一般,想出去吃,言昭没意见,正要带她出园,沉辞音却说:“等等,八点城堡那儿有烟花。”
言昭:“你要等?”
她点点头:“想看。”
言昭:“饿着肚子等?”
沉辞音:“我倒是没关系,你要是饿的话,我陪你先吃点?”
言昭:“我不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
“真的。”
“那好吧,待会儿出去吃,今晚我请客。”
两人又去纪念品商店逛了一圈,随后早早来到广场等候。
天色变暗,直至完全漆黑,远处的城堡亮起灯光,在夜色里迷幻又绚彩。
游客人群陆陆续续往前方涌动,有人拿出手机等着,沉辞音和言昭并肩站着,不约而同地望向前方。
指针指向八点,城堡的灯光开始变幻。
“啪!”
一道烟花冲上去,在天空里炸开。
耳畔响起欢呼声,声音嘈杂,四周拥挤喧闹,沉辞音在这样的气氛里转头,无声地看着言昭的侧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面色沉静地仰头,插着口袋,看着远处城堡上空的烟花。
她想起很多。
想起他们在小卖部第一次见,想起每天放学后两个人一起坐公交回家,想起圣诞节他们去约会,言昭告诉她让她打个响指,随后公园里的圣诞树真的就全部为她亮起,想起他们一起做过的很多事情。
她又想起九年后。
重逢时他们在酒吧冷漠的对视,医院里无声地点滴,南城喷泉下的合照……
一幕幕的,如同变幻的光影在他侧脸上流淌而过。
“啪!”
“啪!”
连续的烟花绽放,声音震耳欲聋。
沉辞音的心在很剧烈地跳,仿佛也随着这烟花一起高高地升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
一直以来,她习惯于压抑自我,压抑欲望,凡事依靠理性的选择,很正确地做了很多事,但也同时失去了很多体验。
她始终将自己的内心封闭在一堵墙后,不愿踏出去,也不想别人踏进来。
可言昭是不同的。
只有这一次,她想明白了,既然还爱着,那就不要分开。
言昭从来都是告诉她,要她直面自己的欲望。
此刻,她决定说出来,她应该说出来。
察觉到她久久凝望的视线,言昭侧过脸,低头看来:“怎么了?”
沉辞音张了张唇,轻声问:“言昭,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片刻的宁静,随后烟花轰然升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色的弧线,剧烈地碎裂开来,盛开得热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毫无征兆的发言,言昭顿在原地,低头看着她。
沉辞音侧脸映着烟花的光亮,看着他,认真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再也不分手了。”
身侧人群拥挤,游客忙碌地拍照吵闹,和他们擦肩而过,唯有他们两个人定在原地,目光看着彼此,仿佛隔出另一个世界。
她说,
他们再也不分手了。
再也不。
言昭盯着她看了许久,转回去,仰头看着天空,半晌才说:“喜欢我啊。”
沉辞音没由来地觉得心头发热:“嗯。”
“行。”他在这时候摆起架子了,拽得要死,“我考虑一下。”
她忍不住笑:“好,那你想好了,打电话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烟花仍在继续,言昭站了会儿,一言不发地转身,将她拽进怀里,很用力地抱住了她。
沉辞音侧过脸,听到他很轻的吸气声。
闷闷的。
“言昭,你又哭了。”
他按着她的后颈,不让她看自己的脸,声音凉凉的:“我没有。”
“嗯,没哭。”沉辞音伸手抱住他的脊背,声音很轻,“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可以抱住你了。”
当初在分手的那个教室里,她品尝到他的眼泪的灼人温度,却只能故作冷漠地无动于衷。
但现如今,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拥抱他了。
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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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潮水一样往园区外涌,沉辞音被言昭牵着,十指紧扣,跟着他往前走。
彼此的掌心很热,交迭在一起,成倍的温度仿佛顺着手心的纹路蔓延开,一路流淌进身体里。
明明是燥热的夏夜。
可是谁都没有放开,反而越攥越紧。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她的手心里已经闷出了不少汗。
一路上言昭都没怎么说话,他松开她的手,将车解了锁,替她拉开副驾的门。
沉辞音坐了进去,刚想探身去关门,却发现言昭仍旧站在门边,手指搭着车门框。
她抬眸看他。
下一秒,他弯腰,探身进来,将她按在座椅上,亲了下来。
在公众场合不得不克制的情绪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释放,他扣着她的颈脖,舌尖轻而易举地侵入、勾缠,唇瓣覆盖而上,紧密地吞吃掉她所有的呼吸。舌面磨着她口腔内的软肉,像是标记一样一寸寸掠过,再去反复勾舔她的舌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脆弱柔软的舌尖被这样刻意挑弄得又麻又痒,他察觉到她受不了地往后缩,并唇紧贴上去,很用力地吮吸一记,唇齿间模模糊糊地响起湿黏不绝的水声。
沉辞音被亲得喘息急促,长睫颤着,双手忍不住抬起搭在他的肩膀上,反被他抓着手腕按在椅背上,借着她吸气的空隙侧头更深地亲进来。
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亲吻深入缠绵,持续燥热,直到远处其他车的发动机声回响在空荡的停车场内,打破寂静,言昭才放开了她。
沉辞音低头抹掉唇角的湿润,没去看他勾人的视线,轻喘着小声说:“饿了。”
是真的饿了。
本来这一天玩下来就消耗体力,她还硬是空着肚子等烟花等到八点,这会儿那股兴奋劲散掉,胃里后知后觉地犯上饥饿感。
“嗯。”言昭贴了贴她的鼻尖,替她将安全带扣好,弯腰退了出去,将车门关上。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服务员微笑着送他们离店,沉辞音有点吃撑,两个人边慢走边消食,她挽着他,言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转头问她:“今晚要不要继续回那儿?”
他指的是两人昨晚待的地方,他高中时候住的小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摇摇头:“明早周一,要上班,今晚我得回家。”
意料之外的答案,言昭挑眉:“不管我死活?今天都这样了,你不在我旁边,你觉得我睡得着?”
这语气,说得好像她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似的……
“如果你……”沉辞音顿了顿,说,“反正我给你准备拖鞋了。”
言下之意是他可以去她家。
少爷挑剔道:“你那个床——”
沉辞音面无表情打断他:“今晚不做。”
言昭:“……嗯?”
她用很正经的语气叫他:“言总,现在几点了?明早我还要上班,请体恤员工。”
“什么叫我体恤你?”他不是很满意这个说法,“我压榨你吗?哪次你不被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沉辞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的又不是这个,她的意思明明是她的体力跟不上他的需求。
“不过。”他慢悠悠地继续,“从动态的角度来说,其实应该是你压‘榨’我——”
沉辞音听不下去了,撕开刚刚饭店里给的糖的包装,将薄荷糖塞进了他的嘴里:“停。”
顺便给自己也喂了一个。
凛冽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呼吸之间,夏夜燥热的空气也变得冰凉。
“怎么说?”言昭将糖含在左侧齿间咬住,低头朝着她笑,声音含含糊糊的,“今晚真的不来榨我吗,老婆?”
沉辞音:“……”
这天没法聊了。
玩笑归玩笑,言昭还是把她送回了家。
来过好几次,车一如既往地停在楼下那个位置,沉辞音在座椅上等了会,见他似乎没有和自己一起下车的打算,于是解开安全带,“那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轻轻“嗯”了一声。
沉辞音:“晚安。”
关上车门,刚走到楼下,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沉辞音低头拿出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人,转身向后看去,言昭也下了车,正靠在不远处的车边,握着手机贴在耳畔,唇边笑意若有似无。
距离明明很近,他却采用这种方式。
沉辞音有点疑惑,但还是接起电话,同样靠在耳边,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言昭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对着电话开口:“我想好了。”
她问:“想好什么?”
他啧了一声,对她这转头就忘的记性很不满意:“你今晚向我表白,我说要考虑一下,你忘了?”
“哦。”沉辞音这会儿想起来了,“我也就随口一说,你不用真的打电话给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没接话,电话两端就此沉默,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混在轻微的电流声里,十分安静地蔓延。
他们看着对方,无声的状态持续。恰巧小区里有人骑着车从远处经过,刹车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声音从手机里和现实中共同传来,分不清哪个更真实。
自行车缓缓骑远了,言昭慢慢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很低沉:
“还记得吗?之前我来过你家,在楼下,我们也是这样打电话。”
那个时候重逢不久,她对他仍有防备,站在楼上朝下望,没有将心对他打开,拒绝他更近一步地侵探。
而现在,他们却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了。
沉辞音:“……记得。”
言昭抬头看了一眼她家的方向,继续说:“那个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她缓缓摇头。
“我在想,如果沉辞音能多爱我一点,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怔,呼吸凝闷住,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在黑夜里看着他的眼睛。
言昭回望她,对着电话轻声说:
“今天我很开心,我等到了,这一天。”
真的等了很久。
等她愿意爱他,等她朝他迈出这最后的一步。
但幸好,他等到了。
沉辞音站在原地,贴在耳边的手机逐渐发烫,好像灼得她心口都是热的。
言昭笑了声,挂掉了电话,塞进口袋里,站直身体,语气又恢复了往常那股懒洋洋的劲:
“过来吧,把你男朋友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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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辞音从柜子里拿出拖鞋,放在言昭面前:“你的。”
在外玩了一天,这会儿精神和身体早就疲惫,她站直身体,将头发往耳后捋:“太热了,你等等我,我先去洗个澡。”
言昭不怎么正经:“一起?”
她装作没听见,去卧室拿了衣服,匆匆关上浴室的门,水声很快响起。
言昭缓步走进卧室,关上窗户,将空调打开。
冷气缓缓渗出,他把遥控器扔回床头,抱着手臂,仔细环视了她这间小小的卧室。
虽然这里不大,但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到处充斥着她的生活气息。
以后,这也属于他了。
言昭心情好得不得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靠在墙边,在各个群里发红包刷屏。
路敬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敬宣:被盗号了?
言昭慢条斯理地回复:不好意思,我一直很大方。
路敬宣:发生什么好事了?股票涨了?
言昭:我老婆喜欢我,我心情好,随便发。有钱你都不领?
路敬宣:@陈淮序@陈淮序@陈淮序?这儿有人不正常,我害怕,是不是喝多了你鉴定一下。
半天,群内没动静。
路敬宣:@陈淮序@陈淮序@陈淮序?人呢?!!
陈淮序:忙。
路敬宣:大半夜的你他妈忙什么?!
陈淮序:你也知道这是大半夜?
陈淮序:放心,他喝多了不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淮序:不回了。
五分钟后。
陈淮序:@路敬宣?你找言蓁干什么?
路敬宣:言昭不正常,我问你问不出来,不就去问他妹?
路敬宣:你怎么知道我找她?
路敬宣:……服了!你俩在一块是吧?
路敬宣:@言昭?管管你妹妹,都被陈淮序骗他家去了。
路敬宣:@陈淮序?人呢?
路敬宣:我靠你俩都不回我了是吧!!
路敬宣:【愤怒表情包】
【路敬宣已领取言昭的红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敬宣已领取言昭的红包】
【路敬宣已领取言昭的红包】
……
沉辞音走进卧室,言昭收起手机:“洗好了?”
她点头:“嗯,到你了。”
言昭:“好。”
她爬上床,在一边躺下,盖好被子,室内一片蕴凉。
指针快指向十二点,这一天下来就没有歇息的时候,这会儿沾了床,她不免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眼眶泛上湿意。
言昭很快洗完出来,在她身边躺下,沐浴的清香裹住了她。
关了灯,卧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簌簌声响。
床头消息声一条接着一条,沉辞音提醒:“你手机一直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拿过来看了一眼,懒得理,将消息都设置成静音,又扔了回去,手收回来继续抱着她。
“没什么。”他闭着眼睛说,“刚刚心情好,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个大红包。”
“多大的?”
“视他们嘴甜程度而定。”
言昭在这方面一向随心所欲。
“那我要是嘴甜一点,你不是被我坑破产?”
“理论上是这样。”言昭笑着,“先嘴甜两句给我听听?”
沉辞音岔开话题:“……睡了。”
过了一会儿。
言昭冷不丁出声:“你睡得着?”
她声音已经困得有点含糊:“……都快十二点了,你明早不也要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叹了口气,低声:“沉辞音,你怎么这么可恶?”
她察觉到他腿间已经有点半硬的性器,倒不如说,一直就没怎么软下去过,抿抿唇说:“……我没有。”
他手指已经钻进她衣服里,摩挲着她的腰,声音慢慢变得低:“真不想做?”
沉辞音被他撩拨得有点游移不定,努力坚持着:?“明天周一。”
“明早我开车送你。”
他的手往下,掌心撩开她睡裙下摆,探进她的双腿之间,紧贴着饱满的阴部包裹着揉弄。
尽管隔着内裤,她仍能感觉到他指节分明的手指正抵弄着脆弱的部位,顺着呼吸的节奏一点点地磨蹭那条紧闭细窄的肉缝。
“……你别……嗯……”
身体里的欲望被他一点点唤醒,沉辞音双腿夹着他作乱的手,喘息不止。
“舒服吗?”他惯会用声音勾她,轻声说,“再揉内裤要湿了,自己脱掉。”
沉辞音缓慢地勾住内裤边缘,咬唇:“只准……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笑了声,从被窝里钻下去,含住她的腿心。
“嗯呜……”她咬着手指,耳根攀上潮红,在被窝里被舔得浑身发颤,被言昭按着腰动弹不得,喷了他一脸。
他亲了亲高潮后瑟缩的穴口,撑起身体,重新覆上来。
沉辞音呜咽着,被他从身后缓慢插入。
言昭一动,这床就响,但他丝毫不因此收敛,怎么尽兴怎么来,压着她陷进床里,手扣着她的双手按在床上,顶胯又沉又快地抽插,胯骨一下下拍顶着她的臀肉,白嫩的软腻一片绯红。
被子裹着两个人,插穴的急促水声被闷在里面模模糊糊地响,沉辞音揪着枕头,有点跪不住,往前栽去,被他抓着腰拖回来往阴茎上很重地迎撞。
后入的角度和平时有点不一样,茎身蹭过敏感的内壁褶皱,龟头猛然抵插,又硬又热地磨着最深处的宫口,她受不了地直颤,双腿绷直,呻吟声破碎,细密又凌乱,呜咽喊着太深了。
言昭俯下身去贴住她的脊背,就着这个角度和力度继续往穴里用力顶操,沉辞音挣扎不得,濒临快感再一次不受控的崩塌边缘。
“嗯…言…言昭…慢点…好、好重…”
“想让我射快点,就说点好听的,”他贴着她的耳朵,唇瓣很轻地碰了碰,哑声哄,“怎么教你的?”
“喜欢…嗯…老公…”沉辞音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实在难以启齿,但又被他哄着,不得不头晕脑胀地开口,“…想要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不出来,他不紧不慢地追问:“要老公什么?乖,说完。”
她声音闷在枕头里:“…射、射给我…”
“老婆好棒。”他嗓音带着笑意,落在她耳边的喘息声陡然变重,“好乖……等会全射给你,一滴也不许浪费。”
这话仿佛一个开关,言昭力度更加收不住,床好像都要被撞得晃散架似的,沉辞音咬着唇断续地喘息,身体又爽又麻地发颤,敏感到他插一下就出一波水,眼泪盘旋眼眶,差点又要哭。
言昭埋进她颈间,舔咬着她的肌肤,手指摸到结合处,感受到他进出的动作,哑声喘息,声音很低:“……老婆好会吃我。”
沉辞音急促喘息,鼻尖都是红的。
“好爱你。”
最后言昭终于射出来的时候,沉辞音已经彻底没劲了。
替她简单清理了一番,言昭坐在床边,沉辞音累得要死,抬头看见他的肩后。
刚刚她情动时,忍不住用力去掐,此刻有些红色的印记,恰好覆在那块很浅的疤上。
他关了灯躺回来,沉辞音攀着他的肩膀,手指绕到那个位置,指腹缓缓抚摸,疲倦地问他:“……为什么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的面容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他轻声:“不是说了?打球伤的。”
沉辞音“嗯”了声:“……我想知道的更多点儿。”
她顿了会:“我们……分开太久了。”
这些年,他们都对彼此的生活一无所知,这何尝不是一种缺憾。
他答非所问:“会生气吗?当初分手以后,我没回来找你复合。”
沉辞音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是我提的分手,我怎么会因为你不找我复合就生气?而且……那时候我们……”
“我们也不可能复合,你不会答应的。”他替她补全了这句话,拍拍她的头,“那就好,睡吧。”
——
气氛到这儿了…这车还是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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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将她裸露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感受到怀里熟睡的人真实的体温,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激烈的性事过后,再度回想起今晚的一切,反而有点睡不着了。
他在拥挤的小床上慢慢侧过身体,点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
提示栏被各类祝福的消息塞满,他粗略翻了两下,还有混杂其中,言蓁发过来的消息:
“怎么我没有红包??!!”
“红包呢?!”
过了一会儿。
“陈淮序都告诉我了,原来辞音姐大学在京市念的,所以你当年飞回来就是找她对吧?!”
“那她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之前出车祸这事?”
言昭看见这两个字,将手机按灭,放回床头柜上。
如果可以,他不是很想告诉沉辞音这些。
疤根本不是打球受伤有的,而是曾经车祸的时候留下的。
那是在刚进大一的学期末,一个记忆里很冷的冬天。
那天晚上,言昭正在沙发上喝酒,陈淮序推门回家,带着一身冷意。夲伩首髮站:i52yzw.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他听见响动,侧头望了望:“这么早?”
“早么?”陈淮序说,“如果不是托你的福,帮你喝掉你的那份酒,我能回来得更早。”
陈淮序看了眼桌上,东倒西歪地堆了好几个空的酒瓶,而沙发上的人手里正抓了一个,还在继续仰着头喝。
“聚会有酒不喝,在家喝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笑:“你都说是闷酒了。无聊,随便喝喝。”
屏幕上放着不知道哪部电影,言昭静静看着,思绪却早已不在那儿。他一只手垂在沙发边,突然问:
“你说,我和她,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算了。”
分手至今快十个月,他发现自己完全迈不过这个坎。
起初他还很恨她,恨她那么轻易地放弃他,和她较劲,想着她能不能主动回心转意,反正他很好哄,只要她说一句,勾勾手,他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回到她的身边。
但沉辞音,心远比他想得还要狠。
说断就断,电话都换了,不给他一点念想。
他无数次按下她的新电话号码,将那串数字背得滚瓜烂熟,可没有一次是能按下去的。
他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不用明说,陈淮序也知道这个“她”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淮序将外套挂起来,回答他:“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言昭在沙发上静默了片刻,笑了起来:“你说得对,事在人为。”
他丢掉酒瓶,坐起身拿过手机,开始订机票。
陈淮序问:“你要去哪?”
“飞京市。”
“你要去找她?”
“嗯。”
陈淮序说:“你喝多了。”
言昭笑:“也许。”
酒精是冲动最好的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睡了一觉后,言昭出现在了机场。
他从联系人里拉出一个号码,打过去:“帮我定个行程,近期京市出发,去冰岛,两个人。”
“好的小少爷,请问有什么要求吗?”
“要看极光,其他无所谓,你看着安排。”
“是和言蓁小姐一起吗?”
“不。”言昭仰头,看着登机口的数字,平静地开口,“和我女朋友。”
对方速度很快,言昭这边飞机刚落地京市,手机里就已经收到好几条不同行程的定制旅游方案供他挑选。
京市没比波士顿的天气好到哪儿去,这座北方城市正经历着寒潮的侵袭,从机场往外看去,雪下得稠密,白茫茫一片。
他在机场打了辆车,拍掉肩头细碎的落雪,坐进后座:“去京大。”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热络攀谈道:“京大学生啊?我侄女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去找人。”
其实他也不确定她现在在不在学校,但他既然人已经来京市了,总能见到她。
航班飞得太久,时差还没倒过来,言昭疲倦地靠在后座,活动了下在飞机上睡僵的肩颈。
司机开得很慢,频频注意着周围的车:“不着急吧?雪天路况不好,开快怕出事。”
“不急。”
他低头,手指缓慢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挑着旅游方案。
“后面这车怎么开的?”司机握着方向盘,皱着眉头骂道,“这种路开这么快,怎么刹得住?”
后车似乎也意识到了,开始减速,没想到车头突然歪扭,像是被什么外力冲撞,直直而来,出租车毫无防备,被从后面撞了个正着。
“嘭!”
巨大的碰撞声和轰鸣声一同响起,车厢被挤压,金属扭曲,玻璃碎裂,言昭的身体跟随着一同侧翻,天地倾转,肩膀猛烈地感觉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很深刺入皮肉,头被同时撞击,耳畔一片嗡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
万籁俱寂。
“据报道,今日下午2时15分,我市xx路段发生一起车辆连环追尾事故,共造成六人受伤……天气恶劣,雪天路滑,请广大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新闻里冷静的女声回荡在静默的病房里,言惠关掉视频,踱步两下,鞋跟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四周墙壁泛着明晃晃的白,是另一种渗入骨头的冰凉。
医生站在床头,弯下腰,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起身朝言惠说:“醒了就没事了,头部没有受到很严重的撞击,只是暂时的晕厥,之后他因为太累,睡过去了,肩膀的伤口也处理好了,观察几天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
言惠:“谢谢医生。”
医生又向护士嘱咐了些什么,随后走出病房,将门关上,给一家人留出空间。
言昭无声地扫视一圈病房,感觉到肩膀处的伤口疼痛,放弃了起身的想法。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波士顿吗?”床边的言惠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第一句就是发难,“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闭上眼睛,神情恹恹,摆明了不想回答,言惠注视着他,冷笑一声。
眼看矛盾一触即发,言蓁连忙上前,怕言昭挨骂,扯了扯言惠的袖子,替他开脱道:“那个……哥哥他……他回国是来找我的!我们约好来京市玩!”
言惠毫无所动:“蓁蓁,别替他说话。”
言蓁不情愿地扁扁嘴。
言惠看向病床:“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言昭语气散漫:“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问?”
她被他的态度刺激,深吸一口气,对一旁的段征说:“你先带蓁蓁出去。”
段征劝说:“孩子受伤刚醒,有什么事等出院再说。”
言惠:“这不是好得很吗?还有力气和我顶嘴。”
段征叹了口气,将言蓁带了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间里只剩母子两人,空气里是凝固的沉静。
言惠:“你是回来找她的对不对?”
言昭不想让母亲把责任归结于这个:“今天是意外。”
“我当然知道是意外,但是,你为什么会跑回来?”言惠说,“你不该在这里。”
“妈。”
“你还知道叫我妈?你但凡体谅体谅我的心情呢?”
“你一厢情愿地回来,考虑过人家的感受吗?她为什么和你分手?你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了吗你就回来找她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