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疯子,剩下的交给你了。”梁秋塘看向廖子枫。
“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要建立在你不要把我叫做‘疯子’的前提条件下,”廖子枫眨眨眼,“疯子可不会干建模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黎水摆摆手,并没有一点准备“认错”或者“改口”的自觉。
“那么我们先走了,其他事相信你能搞定,”梁秋塘认真地看着廖子枫,“疯子。”半晌,他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啊啊你们这两个恶劣的狼狈!”廖子枫的声音传得很远,对面房间里正在和自己的小本相亲相爱的杨昉篱不满地戴上耳机。
“已经快五点了,我们现在去干什么?”梁秋塘偏头看黎水。
“我想找肖岑问问宁子辰的案子怎么样了。”黎水按着电梯道。
“也好,毕竟我们要确定宁子辰到底死于杀死谢贞的人之手,还是被‘Medicine’的高层人士所杀。如果是后者,那么我们就没有再调查的必要了。”梁秋塘肯定道。
电梯慢吞吞地爬下了几层楼,到达了重案组的所在楼层。
“自从我做刑警的那天开始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杏仁了。”看到黎水和梁秋塘走到自己的挡板旁边时,肖岑抬起头如是说道。
其他的部门和NSL不同,他们的办公空间很小,主要原因是他们在自己的座位上呆着的时间很短,一个大办公室被分成一个一个很小的空间,由挡板分割开来,这就是国家公安机关总局其他同志们艰苦的办公条件。
“天知道我原先最喜欢的饮料就是露露,但是现在我闻见露露的味道就想吐。”肖岑道。
“重案组又给你们布置工作了?”黎水皱起眉头问道。
“这倒不是,”肖岑连连摆头,好家伙,重案组的组长是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混混”,他可不敢把那个人给自己使绊子的事说出来,“你们来应该是问宁子辰的事情吧。”
“有眉目吗?”梁秋塘挑眉。
“大概吧,”肖岑摸摸头,“倒是有点东西想要给你们看。”
“……”
“怎么样,不错吧,我们联谊会上认识的。”肖岑笑着对黎水和梁秋塘道。
“我还以为是和案子有关的事,没想到是女生的照片。行啊肖岑,最近没收拾你想上房了是吧,恩?”梁秋塘甩甩头发,黑着脸看着肖岑献宝一样拿出来的东西。
“你喜欢?”黎水的表情有点小怪异。
“不是,其实是我哥们儿在联谊会上认识的,长得倒不是那么惊艳,不过有种很吸引人的气质。怎么,要我引荐一下?”用手肘推推黎水,肖岑挤着眼睛道。
“认真看一下,这好像是李安芷啊。”等了一会儿,梁秋塘才慢悠悠道。
“李安芷?”肖岑继续眯着迷茫的小眼睛。
“对,李安芷,首都刑警队前任队长的老婆。”黎水指着照片道。
“不是说她单身吗?首都刑警队前任队长是谁啊?”肖岑不解问道。
“她当然是单身啊。”黎水的口气理所当然,“不过说到那位大名鼎鼎的前任队长……你难道没听说过夜枭秦乱么?”黎水眨眨眼,梁秋塘叹口气看着自家小狐狸作乱。
“夜枭秦乱?就是……不久前捐躯的那位?”肖岑张大嘴。
“很不巧,就是那位。”梁秋塘接口,然后拍了拍黎水的肩膀。“我们只是想来问问宁子辰案子的进展情况,毕竟快下班了。”
“是么,快下班了呀。”摸摸头,肖岑尴尬地笑。“进展不是没有,但是很少,我们现在知道的就是宁子辰死于氰化物中毒,而他供职的公司除了在电梯里装摄像头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配备这样的装备,这实在是很可疑的一件事,但是对这个公司的调查没有任何结果。宁子辰曾经留下过遗嘱,所以依照他的遗嘱他死后他所有的财产都以赠予的名义捐赠给了本市的红十字会。”
“把财产捐给红十字会?”挑起眉毛,黎水似乎觉得有点奇怪,“这看上去是一个十分不引人注意的方式,但是很蠢。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那种慈善机构,在我还有妻子,并且她没有工作的情况下。”
“这种情况当然不存在,”肖岑看着梁秋塘,“你根本就不可能有妻子。”
“哼。”黎水撇撇梁秋塘,但是在看到对方那仿佛喝了山西老陈醋的脸后,不得不腆着脸抱住自己爱人的胳膊撒娇似的摇晃起来。
“所以呢,这两天来你们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梁秋塘似乎有点不高兴。
“并不是完全没有结果……”虽然知道梁秋塘脾气比较好,但是肖岑还是经常看见这样的梁秋塘的,所以还比较能够接受。
“你只说吧,我们其实准备去吃饭了。”黎水道。
“好吧,那我尽快。”肖岑终于板正了面孔,“宁子辰的屋子里没有被涂抹了氰化物的物品,他的牙齿中也没有,在我们仔细寻找了之后,发现那些东西是被针管注射进他的舌头里的。”
“咦——”黎水拖着声音鄙夷道。
“没错,人的舌头很脆弱,而宁子辰和他办公室的样子很整齐,明显没有搏斗痕迹——所有原本属于那里的指纹,掌印,唇印,脚印都被擦去了,很仔细。”肖岑接着道。
“你的意思是宁子辰是自愿的?”梁秋塘又皱起眉头,黎水看不惯,伸手给他抹平了。
“并不是,毕竟我们没有从监视器那里得到任何结果——你相信吗,那里近一个月的记录都是空白,也就是说无论在多高的楼层上班他们都是走的楼梯。”肖岑不满道。
“我有一种感觉,”摸着下巴,黎水道,“谢贞的死就是一个局。一个花珏和老狐狸一起做的局。”
“我觉得你说司空止和老狐狸更合适。”梁秋塘接口。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携手向电梯走去。
“哎等等,还有些事情没说完呢。”他们后面,肖岑叫道。
“没事了,大概情况我们了解了,案子你先破着,到时候破了再说。”一边向前走的黎水回头,右手还牵着梁秋塘,冲肖岑挥了挥手。
后者皱皱鼻子,再看看手机上某个叫做李安芷的人的回眸一笑和她那为国捐躯的人称“夜枭”的“前夫”,不由得一寒。回去一定要和那个谁说说,离李安芷远点。
黎水和梁秋塘下到了餐厅,照常是梁秋塘去占座,黎水去买吃的。警局每个月都有“配额”,所以在总局的餐厅吃饭一般是不要钱的。
“施主,我观你印堂发黑两眼无神,需不需要我帮忙破解?”看到端着两碗牛肉面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的黎水,梁秋塘打趣道。
“你说作为身在局中的我们,怎么破解呢?”放下牛肉面,黎水坐下道。
餐厅最好吃的也就是牛肉面了,很便宜,四块钱一碗,管饱。曾经有新来的小警察因为爱慕这样的牛肉面吃了整整两个月。黎水和梁秋塘也是很喜欢的。
“我也在想要啊,不知道他们这样——剥夺了三个人生的权利——到底是想干什么。”梁秋塘抿着嘴,但没有再皱起眉头。
“嘻嘻,指不准还是好事呢。为了做好事而杀人就和为了和平而战争一样,是不可避免但是让人兴奋的,不是吗?说实话,我还是很欣赏司空止的,所以即使他有罪,我也希望他可以通过花珏的人脉脱逃。”黎水拿着筷子憧憬道。
“吃你的牛肉面吧,不要说出这样惹人误会的话。”梁秋塘皱起眉头道,黎水吐吐舌头,才开始吃自己的牛肉面。
“先吃饭,吃完小释和晓宝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