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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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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突然响了,在寂静的夜里,响亮得让人心悸。看着这个熟悉的号码——阮蓉的号码,他第一次没有产生强烈的回应激情。他就那样坐着,任铃声在空旷的田野里清脆地响着。

春风从远处吹来,撩过他的身上,然后又远远地吹走,偶尔有什么飞虫带着细微的鸣叫从他身旁经过,然后也消失在不知道的地方。唯有那讨厌的铃声在他的身边执著地、没完没了地叫着,像炎夏的蝉鸣,像夏夜的蚊虫,像垃圾旁的苍蝇,还像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于是他从身上掏出手机,对着手机大声喊着:我就是不接,我气死你。然后使出全身力气向远处掷去。

去你妈的,叫去吧!

声音远了,但并没有彻底停下,叫叫停停,差不多将近半个小时。直到范正章坐得屁股发冷,他才感到应该走了。是的,他不能停下,不管遇到多大困难,他都得走下去。想到这里,他对着身前无边无际的庄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

他迈进松软的麦地,按着刚才的记忆寻着手机。是的,一切都该回来了,他也应该回到他的位子上了。

他睡了一个不太安稳的晚上。蒋德仕的问题使他一整夜感到头疼和烦恼,在后半夜,他终于定下了对付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的调子:尽管你曾经帮过我,尽管你知道我的许多事情,尽管你是我的心腹,但都别想为你的罪行轻易过了这一关。范正章决定惩罚一下这小子,让他长一下记性。

蒋德仕进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没想到他的恶劣行为已经让范正章了若指掌,仍以一副嬉皮笑脸的习惯说:

头,那么严厉,发生什么事了?

范正章本来就对蒋德仕有成见,尽管这几年蒋德仕鞍前马后为他做了不少事,他对蒋德仕的看法也转变了不少,但蒋德仕个人品质上的问题,仍然让范正章心存疑虑。今天,面对蒋德仕这种投机钻营的做法,范正章更是火冒三丈,因此一见蒋德仕便毫不留情地单刀直入地问道:

蒋德仕,你说杨艳华是怎么回事?

蒋德仕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他在吃惊过后,脑子里开始迅速转动,希望弄明白,范正章到底知道了什么。到底是知道了他的作风问题,还是知道了他在乳品上的问题。如果是前者,顶多臭骂一顿,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范正章不是还有阮蓉吗?如果是后者,可就严重了。反过来说,既然范正章这样生气,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了?想到这里,蒋德仕一下子软了下来。他想起了杨艳华与王虹的争风吃醋,想起王虹对他的警告。他一下子全明白了。既然一切都已在范正章的掌握之中,看来不要狡辩的好,还是坦白交代吧!

蒋德仕说的与王虹所说基本一致。坦白完,蒋德仕可怜巴巴地对范正章说,头,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呀?我可是你一手带来的人呀,如果我完了,这里谁还为你跑腿,谁还为你解忧呀!头,我求求你,你一定得救我!说完这些,蒋德仕一伸手冲着自己的脸颊就是一掌,嘴里不停地说,我该死,我见利忘义,我对不起你对我的栽培。

别说了,范正章极为讨厌他这副标准的奴才相,皱着眉头没好气地挡住了蒋德仕的话。在范正章的认识里,他觉得越是这样的小人,往往越是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做。为了不得罪这个小人,也为了他能替他保守过去的那些秘密,他决定这次暂且放他过去。但是惩罚却是不可少的,一定让他出血割肉,直到他心疼长了记性为准。于是,他低沉着嗓音说,好了,好了,你住嘴吧,现在还可以挽救,除了我其他人还不知道。

蒋德仕一听,立即换上了轻松的神态,高兴地说:头,你说吧,让我怎么做才能弥补。

范正章向他一瞪眼说,你还指望厂里出面为你摆平吗?现在就看你的了。破财免灾吧!

蒋德仕一脸感激地说,头,你不但帮我,提拔我,现在又救了我一次。如果将来你有什么事,我蒋德仕只要能派上用场,万死不辞。

范正章心里并不太相信蒋德仕的话,他的这些许诺也许现在是真心的,但真遇到事,恐怕绝对是另一番光景。因此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好了,不用表决心了,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干这样小儿科的事情了。

看着蒋德仕离去的瘦高背影,范正章心里不知什么原因充满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这是个越来越危险的小人,范正章的脑子里对这个认定越来越强烈。如果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毁在这小子手里的。这个想法从早上一直折磨范正章到当天的夜里。一直到夜里快睡着的时候范正章终于打定主意,一定得找个什么理由,或者采取个什么手段,将蒋德仕开走,以免后患无穷。

一周后,范正章将王虹的电话交给办公室主任张晓艳,说这个电话前两天要举报什么情况。让她查一查到底要举报什么事。十分钟后,办公室主任张晓艳汇报说,这个电话的机主是个女人,她说原先不过开个玩笑,没有什么事情可举报。

其实,前一个晚上,蒋德仕已经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唉声叹气地告诉范正章说,他为这件事整整花去了四个月的工资,共九千三百八十元!

53

自从范正章提出离婚后,孙梅心里的痛苦并没有增添多少,就像身体的伤口太痛时,即使再有一刀两刀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一样。在这之前孙梅一直不敢想像面对这样的日子,她将如何度过。而现在她发现一切并没有如此复杂。范正章一去不返,像过去的大多时候,而他留的那两张离婚协议纸早已随着垃圾的处理烟消云散。此时,婚姻对孙梅来说仍然像临近黄昏时的阳光半明半暗。她相信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或正在起作用。尽管范正纹说她与范正章的谈话不太理想,但老父亲那里传来的消息却是范正章已经投降,孙占山的回话是他与范正章也谈了,他认为范正章是一时冲动所为,让孙梅不要着急,事情不会坏到那一步。

不管是否坏到那一步,孙梅却是什么都不再害怕。她什么都想到了,连最坏的打算也做了。她甚至已经买来一瓶敌敌畏。以防范正章侧面出击。也就是说,如果范正章现在不正面面对她,却是正在走法庭起诉之路的话。孙梅准备在法庭上当场将敌敌畏喝下去,只要法庭判离婚。

十天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发生什么。范正章没有消息,法庭没有找来,孙梅像过去一样重复起了以往的日子:孩子——工作——家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内容。外边的气温一天一天变热,所有的植物都达到了繁茂和鼎盛期。随着气温的增高,万花开得如盛夏夜晚河边的篝火一样鲜艳和亮丽。每到深夜失眠的时候,孙梅便会坐在阳台上,借着月光,观看脚下那几盆艳若盛装少女般的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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