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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之后,一个苗条的身影站在门口,“广哥,我来了。找我什么事啊。”就是这个女孩,做的饭很好吃。
“没事,找你一起坐坐,喝杯面茶。反正你就一个人,多冷清。”康广答道。
女孩很信任康广,张辉虽然好色,不过并没有对这个女孩下手。我想着刚刚成为我女朋友的余淼,有点心不在焉。
莫名其妙地一顿晚茶就这么结束了。
女孩走后,康广笑着对我说:“这个姑娘还不错吧。马上要十八了。得嫁人了。”
“哦?那老大的意思是辉哥娶她?”我当然知道康广的用意,不过我已经有了我的余淼。即便余淼没有特别强调,专一也是我应该做到的。
“我不行,我已经有了,嘿嘿。”张辉笑道。
“兄弟啊,在这里,你别眼高,玩这个游戏的女孩子少啊。像汉唐,男女比例在三比一左右。就是三个男的才有一个女的。美女也有,早就给人定了。其实你也看到了,她长得一般,但是身材不错啊。”
我知道康广的用意,他怕自己面子不够,让一个像自己妹妹一样的女孩嫁给我,以后我和他也就更紧了。其实我真的对他不会心存恶意,甚至以后为他两肋插刀也不是没有可能,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我觉得她长得很不错了啊。不过我真的不能娶她。”我得找个理由,可是一时想不到妥当的借口。
“没有感情?先定一个,感情以后会有的,你总不能一辈子一个人吧。”康广把我好不容易想到的理由先否决了。
“就是啊,再不下手就晚了。追她的人不少呢。”张辉也在一边撬边。
“辉哥,你真的有了?要不你娶了她算了。”
“嘿嘿,我有女朋友了。不能娶了。”
“其实,两位大哥。你们听说过晨勃吧?”我豁出去了。自己的清白之身不可破。
“什么?”他们两个都没有听懂。
“医学上的术语,就是指男性早上醒来,生殖器的勃起。”其实是我从初中青春期卫生教育里听来的,“每个人都有。像我这样的纯情处男,如果没有晨勃,就只有一种可能,阳痿。”说到最后,我的脸滚烫。头也低下去了。
“兄弟,你可别说笑。”看我的样子很难不相信我。康广一脸诚恳。
“没有,大哥,其实我从那天发烧以后,就再也起不来了。”我把头埋得很低,任何人看了都会以为我极度的伤心。然后,我又把早上的事揉了进去,说自己用手怎么试都没用,没起来就出来了,只好让人找了条新裤子。滴水不漏,以后杜澎那里也方便了。
“这……要是在那个世界,我倒是能给你找几个好医生,还有很多偏方。不过这里都找不到那些了。”张辉很热情。
“有,这里还有一个方子可以试试看!”康广说得很诚恳。千万别给我吃什么春药啊。
“老大,你是说……带他去……”张辉说得很犹豫。
洗澡?难道他们想让我洗澡的时候看裸女?这不是很容易就穿帮了吗?
“没用的老大,真的,上次我在浴室,看到那些没穿衣服的姑娘,心像火烧一样,结果就是没有反应……”先绝了他们的念头吧。
“不是,我带你去个地方。去了就知道了。”康广拉起我就要走。张辉的神色变得很奇怪。
“兄弟,记住了,有一块写着紫罗兰的牌子不能翻。”路上,张辉偷偷对我说。
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见我点头,张辉立马就放松了。
左拐右转,终于到了栋木屋前。这栋屋子,并不是在老城区附近,而是在商业区的边缘。我从来没有走这么远,都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一栋房子。
“这里叫女闾。”康广笑着对我说,“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苍天啊,我当然知道。齐桓公重用管仲变法称霸,一者“尊王攘夷”,二者“工商富国”。尊王攘夷是历史教科书中写得明明白白的。工商富国,其中最让后世为其讳言的就是“女闾”。所谓女闾,就是让齐国烈士的家眷,遗孀,在指定的场所营业,货物就是齐国在争霸战场上掳掠来的列国女子。后世有人考证,后世中的“逆旅”其本源就是“女闾”。
“妓院……”我喃喃道。
“你怎么知道?”康广大奇。我只得把管仲设女闾的典故告诉他。
“呵呵,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行了。你就是废书看得太多了。你看我,也是个大学毕业,就没有去翻过那乱七八糟的书,所以我现在还能提枪跑马……”康广有大学学历我知道,他是学德语的。张辉这个样子也是大学毕业?
“行了,小乔,没去过吧。这里也是要纳税的,都是俘虏。听说他们南修罗也有妓院,他们直接叫青楼,就是没文化啊,呵呵。进去看看吧。”不待我反对,康广已经把我拉了进去。
老实说,和我电视里见过的青楼有很大的不同。进门只是一个小小的客厅,一个中年人坐在当中的椅子上,见我们来了,点点头。没有嘈杂的声音,没有鸨母和龟公,只有让人脸红的原始娇声,和几缕风尘味很浓的琵琶和琴音。
康广和张辉显然是常客了。康广对着那个中年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人笑了笑,让我很恼火。随即,又有一个男子端出来一块木板,上面放着许多小木牌,一些写着花名,一些是空白的。道理很简单,空白的一定是有客人了,所以翻了过来。
见我半天没有动手,那中年男子道:“各个都是上品,不好的话免费。你今天第一次新郎,又是老康的兄弟,买一送一。其中还有一个是原装货。”
我看着二十多块牌子,心里一阵绞痛。性本是人性中的一部分,谈不上美丑,现在这样的交易,未免太过肮脏。而且或许还谈不上是交易,那些被迫的女子,她们得到了什么?只是屈辱,无尽的屈辱罢了。
“真的每个都不错,兄弟,随便翻翻就可以了。李老大不是还要送你个原装的吗?呵呵。”张辉现在这副嘴脸让我很厌恶。我此时宁愿自己真的阳痿,也不想去给这些可怜人再增添痛楚。
“咦,怎么没有紫罗兰?”我情不自禁说出了声。本想故意叫张辉特意关照不要叫的那个女子,不料却没有找到她的名字。
“啊?”张辉闻言,脸色聚变,夺过木板,仔细地找了找。果然也没有发现“紫罗兰”。
答案只有一个,她在接客。我已经猜到她就是张辉说的女朋友。其实康广张辉会来这里消遣我不意外,我意外的是,张辉好像是真的动了情。与他一副色狼的行径有点相孛。
“紫罗兰呢?紫罗兰呢?”张辉冲上前,一把扯住那个李老大的衣领。就像一头发怒的老虎。一张娃娃脸全都扭曲在一起,看得我头皮有点发麻。
康广拉过张辉,不理会张辉重重地吐息,对李老大说:“老李,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兄弟当初说好了是要包了她的。东西你也拿了。现在你多少给个交待吧。”那声音冷冷的,拳头捏紧时,骨节咔哒作响。
我意识到,今天的祸是我闯的。康广和张辉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老康,你听说我,你说我能做得了主吗?我对不起你们兄弟,我有我的难处啊。”那老李略带哭腔,不过我相信,他可以在下一秒之内变个脸。
“老康,张兄弟,你们也知道,我能开这个,是右相给的脸。卡城的兄弟也都给点面子,否则我怎么活得到今天。今天下午,右相的一个门客,带着王英来了。他点名要紫罗兰。我能怎么办?兄弟,你说,我能怎么办?”
想必那王英不是等闲之辈吧,起码是右相身边的红人。
“我操,王英,你个王八给我出来。”张辉扯开嗓子叫道,连康广脸色都变了。
“啊!”张辉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漆黑的影匕。
“伟大的创世之神啊……”我一见到血,马上就加以急救,万一匕首穿心,那就连施法的时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