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等你噢”。
林彦是我大学同学,比我大一岁,以前一起踢球、打牌的好兄弟。毕业后他混得不错,在一家外资的家用电器厂里做品管部的负责人,整天做一些摔摔打打的质量检验工作,平时就喜欢打牌、踢球,因为他的家就在这个小城附近,所以常来找我一起出去玩。
打完电话,看看表,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沿着碎石铺成的老街我慢慢走着,心里的欲望渐渐平息,只是身体的某个部分还是涨得难受。昏黄的街灯在地上映出一幅幅奇怪的影子,高低不平的碎石被灯光拉长了,远远的看去像远古怪兽的锯齿;街上没有人,静悄悄的只有我自己,在有节奏的脚步声中,我的思绪渐渐散发。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走在乡间的小路,太阳暖暖的照着,金黄色油菜花映满眼帘,花香和着新鲜泥土的气息围绕着我。一个白衣女子静静站在那里,金黄的色彩衬出她的红扑扑的脸,异常的妖艳,无法抵抗的吸引力拉着我走近她,忽然她的脸变成了小嘉,苍白而又单纯,渐渐占据了我的视线,越来越近,恐惧充满了我的心灵,我一步步往后退,突然踩空了,一直往下掉入了漆黑的深渊
一脚踩到了泥坑里,我差点摔了一交,思绪也一下子收了回来。哦,原来我已经到了,推开大门又是另一个世界,外面凄凉而又寒冷,门内灯光明亮又温暖。走到电梯门口,我用手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
远远的在走道里就听到了林彦他们的喧闹声,这帮家伙也不知道收敛一点,非要把保安招徕才满意。
“咚咚咚”,我用力敲着门。
“谁啊?”
“派出所查房,快开门”我忍着笑,大声说。
“噢,等一下,来了啊”。
一阵忙乱的声音过后,门打开了一条缝,林彦的脑袋伸了出来。
“哈,原来是你小子啊”,林彦上来就给了我一拳。
“怕了吧,呵呵”我笑着往里走。
“你小子扮鬼啊!”建平手里捏着一把牌从里间走出来,说:“还不赶紧,就缺你了”
“你们就等着请客吃饭吧,呵呵”,我拍拍建平的肩膀,顺手把门关了。
鏖战了三个多小时,结果终于出来了,正应了一句老话,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最后是我一个人大败,看着那三张笑脸,我笑不出来了。
“行了,算我倒霉,碰到你们这帮赌鬼,认栽了”我无可奈何的说:“下礼拜兄弟我过生日,请大家吃一顿外加卡拉OK怎么样?”。
林彦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可别耍赖啊”。
“没问题,我困了,你们也洗洗睡吧”我说。
一躺到软绵绵的床垫上,体内残余的酒精就开始发挥作用了,我的脑袋昏昏沉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一个白衣的女子妖艳地舞动着,雪白的衣衫从她身上慢慢脱落,一大团浓雾包围着她。她在不停旋转,雾渐、渐的散去,她的身躯变成了耀眼的白色,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冲击着我的视觉,我伸开双臂,冲上前去,抱起了她,就像抱着一片羽毛。我的心中充满了热切的渴望,我放下她,开始亲吻她的身体,笨拙而又急不可耐的进入她的身体,我觉得自己在云端漂浮,越来越高,忽然身体里有一种压抑不住要喷薄而出的欲望,一丝凉意从脊椎慢慢到达大脑,我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我忍不住大叫起来,小腹下的欲望猛烈地喷射出来。
疲惫从心底深处弥漫起来,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早上醒来,刺眼的阳光穿过并不厚实的窗帘晃着我的眼睛,我忽然想起了昨晚的梦,回忆起那美妙的瞬间,我知道自己平生第一次梦遗了。我竟然像第一次失身的少女一样,惆怅起来,像是失去了这一生中很重要的什么东西似的。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直到以后我才知道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人有时候很容易迷失自己。
(八)道德与欲望
道德源于爱欲,因为爱欲是生命意志的欲望、渴望、永恒的拓展、寻找与扩张,当爱欲迫使生命意志从内在中走出,与另外一个生命意志发生联系时,就必须对另外一个生命意识进行认同,形成和谐,因此,由于爱欲,道德必须从爱欲处发生而来。
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没有柳下惠式的坐怀不乱,无法对眼前的诱惑视而不见;但我还有最后的道德底线,我从不去强迫别人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对眼前的这些事,我有些不知所措,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我发现自己还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可以做一个男人想做的事情。
上周发生的事,让我一遍遍的思考着道德和欲望的之间的问题,在学生时代我也曾经有过一段柏拉图式的恋爱,那段感情对我来说是完美而又纯真无瑕的,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最苦涩最痛苦的。我开始渐渐相信人都是动物,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动物的本能来驱使,工作、感情、生活甚至包括做爱。我变得自私、麻木,我不愿付出自己的真感情,痛过一次以后我害怕再次去面对,面对未知,我感到恐惧。
这段时间我和小嘉都觉得有些尴尬,对那一晚的事大家都竭力避免提到,她也不像前段时间那样紧紧追着我,这让我感觉轻松了许多,我开始打电话,准备周末生日的事情。要请林彦他们这一帮饿鬼还有公司的同事吃饭。
晚餐的地点选在小城新开的四川火锅城,这里是自助式的,不用担心那帮饿鬼把我吃破产了。圆木搭成的大厅里弥漫着一股孜然、辣椒和羊肉混合的味道,透过阵阵水汽,桐油刷过的圆木闪着自然的色彩,我喜欢这地方,让我觉得很自在。林彦他们还没来,公司的同事已经先到了,于是一番觥斛交错,我开始陪着大家一杯杯喝起啤酒来,一边心不在焉的和同事胡聊着,一边等着林彦他们。
“嘿,林彦”我老远看见他们几个正在那里东张西望。
“迟到了十分钟啊”我假装看了一下手表说。
“行,你说怎么办吧”林彦今天很豪爽。
“先罚酒三杯,建平,你也跑不掉啊”。
三杯酒下肚,大家的话匣子打开了,“林彦这小子要结婚了,你猜不到吧?”建平说。“啊,真的?!这个花花公子也会结婚?不可能吧,你搞没搞错?”我大吃一惊。
“当然是真的,不过可能是要在明年吧,要买房装修呢”,建平解释。
“噢,怪不得最近神神秘秘的”,我恍然大悟道。
“你别胡说八道了,八字还没一撇呢,来喝酒、喝酒”林彦岔开了话题。
我端起了酒杯,思绪却渐渐漂远,仿佛回到了大学寝室,我和林彦躺在各自的床上,一人点着棵烟,正讨论女人的问题。
“女人啊,我什么时候有自己的女人?”林彦有点感慨。
“别着急啊,等咱哥们工作以后,大把大把的金钱,你说,那还不美女如云随便挑啊”我幻想着自己有钱的样子。
林彦抬手把烟灰弹到了床架的方形铁管里,叹了口气。
我看看自己身边的那根铁管里露出来的烟头,说:“你那边满了没有?我这边可快满了,这四年在床上抽得烟还真不少啊。”
“我还是找个近一点的工作,早点找个老婆算了”林彦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别扯了,就你这花花公子,女人见了你还不都跑了啊,谁敢嫁给你啊”。
“哈哈”林彦笑了。
烟雾在眼前漂浮,一切变得那么不真实起来。
“嘿,你干吗呢?想心事啊?”林彦推了我一把。
“你小子不是也想老婆了吧?”建平在一边起哄。
“噢,没事,酒喝多了有点走神,不好意思,呵呵”我解释道。
“那好,继续喝,今天可是你生日,不醉不归”。
酒杯在我眼前晃动,浅橙色的液体泛着泡沫,我一杯杯往喉咙里倒,吞咽动作变得机械了,当味觉已麻木的时候,喝酒就不是什么难题了,就如同喝水。我觉得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当阳光早已爬上树梢的时候,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