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漠然的听着,虽然他不知道对方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又是个男人。长相不如我,学业文凭能力也不如我,家世更是与我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回过神来,嘴角挂着浅笑,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陈珏,“你到底那里吸引了他?”
我也想知道。陈珏默默咽下这句好像带着挑衅意味的话。
“同床共枕了三年,”她看着陈珏,掩饰不住的鄙夷轻视,还有一点点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嫉恨。“好手段。”
羡慕?妒忌?亦或是嫉恨?
哪一样都是基于对方爱慕端木羸的基础上衍生而来。
“你很羡慕?”略微黯哑的嗓音在开阔的空间回响,直指她内心实质想法的词汇让她柳眉倒竖,杏眼大睁,原本文静优雅的姿态一扫而逝。
“羡慕?”隐隐的,像是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一组词。“有什么好羡慕的?”
可能是陈珏面上的神色过于笃定,笃定到让她不自觉的想要反驳,“我只是不忿端木羸居然会喜欢一个既没有姿色有没有内涵的男人。”
“你是他的妻子?”陈珏舔舔唇,滋润一下有些干裂的唇。
“未婚妻?”
“女朋友?”
“都不是。”陈珏的肯定里夹带着嘲弄,她听出来了,也听明白潜在的含义。
“下贱!”
啪的一声,她甩了陈珏一个耳光。力气之大,让陈珏的半边脸瞬时红肿起来。
陈珏伸出舌头在口腔内部舒缓着被打那一侧的面部肌肉。他料到对方会被自已的言辞气到,却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动用武力。
亏了。
“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她轻抚那只打人的手,面上一派清华高远,不屑至极。
陈珏嗤笑,没错,只是个玩意儿就把她气得怒火中烧,以至于失去了由始至终的优雅气度。
一个意思显而易见的笑让她的心头火儿再度熊熊燃起。怒视着陈珏那张半面清俊半面瘀肿的脸颊片刻,她的心情突然好多了。“再怎么清高气傲,也是个被男人压在床上玩弄的东西。”
是啊,和这样的下流不堪的东西有什么好置气的。有这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应对端木羸的好。
她整理一下没有丝毫凌乱的裙子,以指为梳,梳理好发型,她仪态万千,姿容优美的转身离去,临走前,她似漫不经心又似意有所指道:“你说,端木羸会不会来救你呢?”
扭动着面部肌肉的陈珏不理会她,端木羸来不来救他取决于端木羸本人,和他本身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然,如果端木羸能来救他,他求之不得,幸甚至哉。如果端木羸不来,他又有什么办法?
所以,还是那句老话,靠天天倒,靠地地老。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穿暖吃饱。
她的曲线窈窕,步履不徐不疾,每一步都带着女性特有的曼妙。陈珏冷眼瞧着,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他所在处的布置摆设。
被人冷嘲热讽一番的陈珏不是不气愤,只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倒是这一番的言语试探让他品出一些其他的滋味来。
其他的可以先放放,不管怎么样,能安全的逃离此处,逃离绑架他的人的魔爪才是首要的事项。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惆怅啊,有点卡文了……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你来了。”
两相对视,一个是果不其然下的失意,一个是冷漠淡然下的厌恶。
毫不掩饰的厌恶。
一个女人被自己爱慕了十几年的男人厌恶的连话都不想说一句,这是多大的讽刺!
她笑,笑意嘲讽自怜。既是因为自己,也是因为对面的那个男人。
既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心软留情了。
她率先移开眼睛。目前是她占据主动,她不急。
良久,久到她都快要忘记室内不只她一人,才听到端木羸冷意十足的嗓音。
“人在哪儿?”
她转过头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端木羸。他凭什么以为她会毫无芥蒂、没有一丝隐瞒的告知他陈珏的所在?
他凭什么!
她的愠怒端木羸看在眼里。可那又有什么!
在他来到她居住的地方前早已布置好,唯一的,也是让他升起抓耗子怕打破玉瓶儿心思的只有被劫走的陈珏。
“你猜?!”似玩笑的俏皮又似不在焉的推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她也没有了早先初见他之时的雀跃。
青梅竹马十年,恋慕他至今十五年,她和他三十年的人生里交织了整整十年,将近二分之一的人生。他可以不喜欢她,不待见她,但他也不能凭靠她的待见,她的喜欢一步一步的得寸进尺、为所欲为。
她把他当做思慕、恋慕的人,他却避她如蛇蝎。这让她情何以堪?
“温雅!”
多年不曾被人唤出口的名字让她神色呆愣片刻,躯体的肌肉也瞬间僵硬。
“温雅。”端木羸脸色阴沉,这个女人,这个险些成为他噩梦的女人,若不是有恩于他的那个人临终前握着他的手祈求他善待她,若不是父亲一而再再而三让他退一步,他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雅玉在哪儿?”
只要她将监禁陈珏的地方告知给他,他会适当的减少对她惩治的力度。
“雅玉……”她呵呵笑出声,声音里带着莫名的黯哑,不闻笑意。“真是个好名字。”
名字好,人也好,好的让她忍不住……忍不住毁了他。
温雅笑弯了眼,不经意的扫过端木羸。他依旧是她记忆中的高大帅气,冷峻俊逸,依旧是她欣赏的老练睿智,依旧是她使尽了手段也无法触摸一丝衣角的端木羸。
“阿弱……”
端木羸身形一震,有多少年不曾听过这个只有俩个人才知道的私密名字,久的让他无法回想半毫。
初见面,他是积弱经年瘦瘦小小的孩童,她是明媚的宛如初夏艳阳的少女。因为世交,她和他的童年交织在一起,少年期交叉平行,直到十八岁那年。
“温雅,你还记得温文吗?”
温雅的神思一阵恍惚,温文……她的那个一卵同胞双生的姐姐,除了她,还有人记得她?
“或许我该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温雅陡然回神,端木羸这是什么意思?
“温雅,不,应该是温文。”
端木羸的坚定甚至是肯定的语态让她一滞,他怎么会知道?不自觉,她的疑问脱口而出,等看到端木羸脸上似是而非哂笑,她略有惊慌的缩缩身子。
“温文,世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