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山快一个星期没和吴翠青联系了,虽然他们的联系不过是一问一答一答一问,过不了两个来回就会自然转到姜语迟身上,但就是靠着这看起来听起来都可有可无的问答,维系了他们母子那根不太明显的连线。
现在连线好像是断了,但这也是常有的事,吴翠青的手机迟钝又笨拙,总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傅远山只得打电话给二狗,委托他去他家里看一眼。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只说家里的电费好久没交了,不知道还有电没有,他不习惯和任何人包括自己透露情感,他总觉得那是件难为情的事,直接表达关心尤其是向自己的母亲对傅远山来说太艰难。
好在二狗很快给他送来了消息,吴翠青得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感冒,在家卧床,那只早就没电的手机被遗弃在了她平时做手工的桌子上。
傅远山想回家看看,理由是家里那一院子的鸡不能没人管,这蹩脚的理由或许别人听了滑稽,但现在傅远山确确实实需要一个理由,但吴翠青否定了他的理由。
“家里的鸡早就卖了!”
她用她那瓮声瓮气却又不可质疑的声音对着手机喊着,就像旧时大宅院里的当家太太对冒犯她权威的小辈喊:你敢不听我的?不听我的我就把门锁死让你来了也进不来。
傅远山只得作罢,托镇上的朋友给吴翠青送了两回药,感冒总算是好了,和姜语迟打电话底气也足了,震天响的声音傅远山在厨房都能听到,当然这里面不乏吴翠青的故意为之。
回来的事被一拖再拖,尤其是傅远山报名了这一年的成人高考,离考试没多少天了,除了必要的做生意只要有时间他就窝在二楼看书,他学的很认真,这认真里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吴翠青那份故意。
尽管现在有了事业,但傅远山考学的心还是很坚定,抛去当初的种种遗憾不提,学历以后会越来越重要,这一点傅远山有着很清醒的认知,何况现在有余力,何乐而不为。
姜语迟也有学业要完成,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学习,那桌子吃饭的时候是餐桌,学习的时候就成了书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和傅远山胳膊挨着胳膊,凳子挨着凳子,表面上在看书心思却不在学习上,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可他觉得傅远山怎么看怎么帅,每次看见都像第一次见那样,虽然他的五官没有那么的无可挑剔,但锐利的风磨砺出健硕的脊背,让傅远山这个人天生就带着点山的坚毅,姜语迟只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想跟着走。
不知道是心跟着身体,还是身体跟着心,总之那距离越来越近,但最后姜语迟几乎是侧着身子用力地抵着傅远山的胳膊,看起来像是要和他较劲一样。
突然傅远山那边一松,刚才还一脸春意的姜语迟顷刻从凳子上闪了下来,虽然傅远山最后还是接住了他,但姜语迟心里那点暧昧全摔碎了,只剩下难堪和生气。
这下真跟傅远山较起劲儿来。
背过身去,凳子和书本挪的震天响,明明还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可姜语迟生生造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来,那挺的过分直的背很能说明问题:你现在哄我,我或许就不生气了。
傅远山不惯着他,起身下一楼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姜语迟已经不在桌子上了,那本高数书翻开的那一面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是不是姜语迟的眼泪弄的。
客厅和卧室没有隔板,只靠着沙发所属位置来判断,前进一步就是卧室,后退一步就成了客厅,因而个高的傅远山一眼越过去就看到姜语迟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两手搭在腿上,手臂崩的很紧,看样子气的不轻。
傅远山走过去很平常的对话,“准备吃饭了,买了炒饭”
见姜语迟没什么反应,傅远山又说了一遍。
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只是那扭脖子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还有点倔强,“我不吃”
这话一听就有赌气的成分,但傅远山没多说什么,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就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气得身子像个鼓风机,眼泪说来就来,汪洋一样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下傅远山没错也有错了,“你,你……”
话说不出来,只是伸着食指指傅远山。
傅远山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两手先让他冷静下来,抹掉那一脸的金豆子,不急不躁地问,“哭什么?刚才又没真的摔倒”
傅远山逗人也有个分寸,真要是把姜语迟摔了,最先受不了的还是他。
姜语迟不说话只是哭,傅远山一给他擦泪他反而哭的更凶了,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可是心里就是憋着一团火发不出来,那他就只能哭,越哭越凶,到最后鼻涕泡都出来了。
傅远山忍着嘴角的笑意,用纸巾给姜语迟清理干净。
姜语迟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劈头盖脸下来一句莫须有,“你一定在笑”
傅远山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再证明自己,“我没笑”
姜语迟转过了头,他在傅远山面前哭过数不清多少次,可只有这一次他没了之前的理所应当心安理得,他总觉得自己的哭只是一个人的表演,傅远山安慰着他,可并不在意他的哭,要不然他怎么会越哭越想哭呢,“你心里在笑”
傅远山这次没否认,但他绝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姜语迟哭的有点可爱,可爱的好笑,他把姜语迟的两只手都攥在手里,心平气和地和他说道理,“跟你说过什么,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不要搞小动作”
谁知姜语迟更急了,直接推开他的手,刚擦干的脸上又布满了泪,“不搞了,不搞了还不行吗,别耽误你的大好前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看孩子逆反心理起来了,就不再多说了,转身到厨房处理买回来的炒饭,打算给姜语迟加一些牛肉进去,学习了一上午还哭了那么久肯定得好好补补。
牛肉刚炒好,身后就多了个畏畏缩缩的尾巴,傅远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姜语迟,小张平时休息吃饭都在楼下,二楼独属于他们两个。
“我说错话了”
姜语迟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认错,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浸出了眼眶。
傅远山把牛肉盛出来,转身拉着姜语迟在沙发上坐下,熟练地给他抹眼泪,语气比刚才多了一份温柔,“觉得老公忽视你了?”
他知道姜语迟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哭的这么厉害一定是心里有事,结合最近几天他的表现,傅远山很容易就弄清楚了姜语迟的心思。
姜语迟嗯了一声,顺势倒在傅远山怀里,这几天傅远山忙着学习,两个人之间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明明是二人世界,可姜语迟就是闯不到傅远山身边,两人中间好像天然地隔起了一道屏障。
姜语迟最怕这个,只要他和傅远山的感情出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在他看来很有问题的问题,他都紧张焦灼地吃不下睡不着,急着找傅远山亲近,好抚平自己心里的不安。
“想出去玩吗?”
傅远山不想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保证,他也说不来,既然姜语迟想和他亲近,那他就找时间找空间和他亲近。
姜语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随即那点光又枯萎下去了,“你不是要备考吗?”
傅远山揉了揉姜语迟的头发,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不在乎这一天”
“想玩什么?”
姜语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傅远山怀里了,他喜欢这种亲密的姿势,这样他甚至可以数清傅远山下巴上的胡茬,“爬山好吗?”
他立刻提出了一项参与意义很高的活动。
“好”
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他们准备的很认真,傅远山通知小张明天要她单独看店一天,月末会给她多加一天的工资,而姜语迟则拿着两件衣服对着镜子比划,他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
最后选定了一件浅灰色的衣服,主要是傅远山刚好有一件同色系的冲锋衣,姜语迟热衷于和傅远山建立别人看一眼就可能明白的联系。
出发的时候姜语迟兴致勃勃,拉着傅远山的手嚷嚷着要和他站在山顶最高处俯视美景,结果话说的太大还没到半山腰就走不动了,但又好面子不肯开口说,扶着腰喘着粗气落后傅远山好几米远。
最后还是被傅远山返回来背着走了,姜语迟脸上有点抹不开,因为周围被背的都是小孩儿,像他这样的成年人放眼过去还是头一个,但他很快就不害羞了,因为傅远山的背太舒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秋时节,漫山遍野是黄灿灿的叶子,踩在脚底下簌簌作响,姜语迟这么看下去只觉得像是找到了一片黄金,这个宝藏是他和傅远山一起探索的,谁也抢不走。
他贴着傅远山的耳朵,躲开上山下山的人群,背着秋风悄悄地问,“老公,你会永远爱我吗?”
问完了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幼稚,摇了摇头率先先否认了,“我知道没有永远”
但紧跟着就是一句,“但我永远爱你”
傅远山没接话,因为他们来到了一个小亭子前,最重要的是姜语迟的鞋带开了。
姜语迟还没等到弯腰的机会,傅远山就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专注地给他系鞋带,丝毫不顾及亭子里人越来越多,投向他们的目光越来越密集。
不知道谁煞风景地来了这么一句,“这么大了还得哥哥系鞋带啊”
傅远山头也没回,把姜语迟另一边的鞋带也解开重新绑了一下,“我是他男朋友”
姜语迟笑着看向天边炽热的太阳,没有永远,但是当下就是永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远山快一个星期没和吴翠青联系了,虽然他们的联系不过是一问一答一答一问,过不了两个来回就会自然转到姜语迟身上,但就是靠着这看起来听起来都可有可无的问答,维系了他们母子那根不太明显的连线。
现在连线好像是断了,但这也是常有的事,吴翠青的手机迟钝又笨拙,总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傅远山只得打电话给二狗,委托他去他家里看一眼。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只说家里的电费好久没交了,不知道还有电没有,他不习惯和任何人包括自己透露情感,他总觉得那是件难为情的事,直接表达关心尤其是向自己的母亲对傅远山来说太艰难。
好在二狗很快给他送来了消息,吴翠青得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感冒,在家卧床,那只早就没电的手机被遗弃在了她平时做手工的桌子上。
傅远山想回家看看,理由是家里那一院子的鸡不能没人管,这蹩脚的理由或许别人听了滑稽,但现在傅远山确确实实需要一个理由,但吴翠青否定了他的理由。
“家里的鸡早就卖了!”
她用她那瓮声瓮气却又不可质疑的声音对着手机喊着,就像旧时大宅院里的当家太太对冒犯她权威的小辈喊:你敢不听我的?不听我的我就把门锁死让你来了也进不来。
傅远山只得作罢,托镇上的朋友给吴翠青送了两回药,感冒总算是好了,和姜语迟打电话底气也足了,震天响的声音傅远山在厨房都能听到,当然这里面不乏吴翠青的故意为之。
回来的事被一拖再拖,尤其是傅远山报名了这一年的成人高考,离考试没多少天了,除了必要的做生意只要有时间他就窝在二楼看书,他学的很认真,这认真里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吴翠青那份故意。
尽管现在有了事业,但傅远山考学的心还是很坚定,抛去当初的种种遗憾不提,学历以后会越来越重要,这一点傅远山有着很清醒的认知,何况现在有余力,何乐而不为。
姜语迟也有学业要完成,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学习,那桌子吃饭的时候是餐桌,学习的时候就成了书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和傅远山胳膊挨着胳膊,凳子挨着凳子,表面上在看书心思却不在学习上,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可他觉得傅远山怎么看怎么帅,每次看见都像第一次见那样,虽然他的五官没有那么的无可挑剔,但锐利的风磨砺出健硕的脊背,让傅远山这个人天生就带着点山的坚毅,姜语迟只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想跟着走。
不知道是心跟着身体,还是身体跟着心,总之那距离越来越近,但最后姜语迟几乎是侧着身子用力地抵着傅远山的胳膊,看起来像是要和他较劲一样。
突然傅远山那边一松,刚才还一脸春意的姜语迟顷刻从凳子上闪了下来,虽然傅远山最后还是接住了他,但姜语迟心里那点暧昧全摔碎了,只剩下难堪和生气。
这下真跟傅远山较起劲儿来。
背过身去,凳子和书本挪的震天响,明明还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可姜语迟生生造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来,那挺的过分直的背很能说明问题:你现在哄我,我或许就不生气了。
傅远山不惯着他,起身下一楼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姜语迟已经不在桌子上了,那本高数书翻开的那一面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是不是姜语迟的眼泪弄的。
客厅和卧室没有隔板,只靠着沙发所属位置来判断,前进一步就是卧室,后退一步就成了客厅,因而个高的傅远山一眼越过去就看到姜语迟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两手搭在腿上,手臂崩的很紧,看样子气的不轻。
傅远山走过去很平常的对话,“准备吃饭了,买了炒饭”
见姜语迟没什么反应,傅远山又说了一遍。
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只是那扭脖子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还有点倔强,“我不吃”
这话一听就有赌气的成分,但傅远山没多说什么,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就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气得身子像个鼓风机,眼泪说来就来,汪洋一样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下傅远山没错也有错了,“你,你……”
话说不出来,只是伸着食指指傅远山。
傅远山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两手先让他冷静下来,抹掉那一脸的金豆子,不急不躁地问,“哭什么?刚才又没真的摔倒”
傅远山逗人也有个分寸,真要是把姜语迟摔了,最先受不了的还是他。
姜语迟不说话只是哭,傅远山一给他擦泪他反而哭的更凶了,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可是心里就是憋着一团火发不出来,那他就只能哭,越哭越凶,到最后鼻涕泡都出来了。
傅远山忍着嘴角的笑意,用纸巾给姜语迟清理干净。
姜语迟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劈头盖脸下来一句莫须有,“你一定在笑”
傅远山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再证明自己,“我没笑”
姜语迟转过了头,他在傅远山面前哭过数不清多少次,可只有这一次他没了之前的理所应当心安理得,他总觉得自己的哭只是一个人的表演,傅远山安慰着他,可并不在意他的哭,要不然他怎么会越哭越想哭呢,“你心里在笑”
傅远山这次没否认,但他绝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姜语迟哭的有点可爱,可爱的好笑,他把姜语迟的两只手都攥在手里,心平气和地和他说道理,“跟你说过什么,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不要搞小动作”
谁知姜语迟更急了,直接推开他的手,刚擦干的脸上又布满了泪,“不搞了,不搞了还不行吗,别耽误你的大好前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看孩子逆反心理起来了,就不再多说了,转身到厨房处理买回来的炒饭,打算给姜语迟加一些牛肉进去,学习了一上午还哭了那么久肯定得好好补补。
牛肉刚炒好,身后就多了个畏畏缩缩的尾巴,傅远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姜语迟,小张平时休息吃饭都在楼下,二楼独属于他们两个。
“我说错话了”
姜语迟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认错,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浸出了眼眶。
傅远山把牛肉盛出来,转身拉着姜语迟在沙发上坐下,熟练地给他抹眼泪,语气比刚才多了一份温柔,“觉得老公忽视你了?”
他知道姜语迟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哭的这么厉害一定是心里有事,结合最近几天他的表现,傅远山很容易就弄清楚了姜语迟的心思。
姜语迟嗯了一声,顺势倒在傅远山怀里,这几天傅远山忙着学习,两个人之间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明明是二人世界,可姜语迟就是闯不到傅远山身边,两人中间好像天然地隔起了一道屏障。
姜语迟最怕这个,只要他和傅远山的感情出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在他看来很有问题的问题,他都紧张焦灼地吃不下睡不着,急着找傅远山亲近,好抚平自己心里的不安。
“想出去玩吗?”
傅远山不想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保证,他也说不来,既然姜语迟想和他亲近,那他就找时间找空间和他亲近。
姜语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随即那点光又枯萎下去了,“你不是要备考吗?”
傅远山揉了揉姜语迟的头发,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不在乎这一天”
“想玩什么?”
姜语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傅远山怀里了,他喜欢这种亲密的姿势,这样他甚至可以数清傅远山下巴上的胡茬,“爬山好吗?”
他立刻提出了一项参与意义很高的活动。
“好”
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他们准备的很认真,傅远山通知小张明天要她单独看店一天,月末会给她多加一天的工资,而姜语迟则拿着两件衣服对着镜子比划,他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
最后选定了一件浅灰色的衣服,主要是傅远山刚好有一件同色系的冲锋衣,姜语迟热衷于和傅远山建立别人看一眼就可能明白的联系。
出发的时候姜语迟兴致勃勃,拉着傅远山的手嚷嚷着要和他站在山顶最高处俯视美景,结果话说的太大还没到半山腰就走不动了,但又好面子不肯开口说,扶着腰喘着粗气落后傅远山好几米远。
最后还是被傅远山返回来背着走了,姜语迟脸上有点抹不开,因为周围被背的都是小孩儿,像他这样的成年人放眼过去还是头一个,但他很快就不害羞了,因为傅远山的背太舒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秋时节,漫山遍野是黄灿灿的叶子,踩在脚底下簌簌作响,姜语迟这么看下去只觉得像是找到了一片黄金,这个宝藏是他和傅远山一起探索的,谁也抢不走。
他贴着傅远山的耳朵,躲开上山下山的人群,背着秋风悄悄地问,“老公,你会永远爱我吗?”
问完了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幼稚,摇了摇头率先先否认了,“我知道没有永远”
但紧跟着就是一句,“但我永远爱你”
傅远山没接话,因为他们来到了一个小亭子前,最重要的是姜语迟的鞋带开了。
姜语迟还没等到弯腰的机会,傅远山就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专注地给他系鞋带,丝毫不顾及亭子里人越来越多,投向他们的目光越来越密集。
不知道谁煞风景地来了这么一句,“这么大了还得哥哥系鞋带啊”
傅远山头也没回,把姜语迟另一边的鞋带也解开重新绑了一下,“我是他男朋友”
姜语迟笑着看向天边炽热的太阳,没有永远,但是当下就是永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翠青中风了。
事情来的突然,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傅远山正在楼下给客人打包鸭腿,他形容不出当时的心情,也许根本没有心情,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砸懵了,脑子一片空白转身上楼的那一刻差点踩空,还好小张在后面扶了他一把。
他当即交代了店里的事,买了机票连夜飞了回去,下了飞机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和姜语迟打招呼。
姜语迟正好在上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临走之前还对傅远山说午休的时候做了很坏的梦,说不准老师要大发雷霆,宣布他们平时成绩为零。
确实是个很坏的梦,傅远山也这么认为,因为他的手机早就承受不住自动关机了,他也就没办法通知姜语迟了。
吴翠青的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当晚市里的医院就通知他转院,至少要转到省里的大医院彻底检查一遍,要不然随时有生命危险,傅远山不敢拖,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联系车子去了省城。
好不容易安置下吴翠青,那抗议许久的胃终于得到了主人的关注,傅远山这才意识到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丝毫不顾形象地拿着冷馒头蹲在角落里啃着,他连水都忘记买了,但他还记着要给姜语迟打电话。
手机刚开机,姜语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不像凑巧,倒像是之前拼命地拨打换来的侥幸。
“是阿姨出事了吗?”
姜语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撞了出来,火急火燎的,让傅远山生出了他还在上海还和姜语迟同居的恍惚中,应答也显得有些敷衍,“嗯,对”
从小张那儿姜语迟就连猜带蒙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在知道的那一刻下了决心要跟过来,“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按了按酸痛的山根,手里的馒头怎么也咽不下去了,仿佛胸口顶着一团气,让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想要爆发的状态中,“你要期末考试了,不要胡来”
“怎么是胡来?你一个人怎么行?”
姜语迟说的太着急,急到失去了判断力,居然开始质疑傅远山的独立能力。
“怎么不行,我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
这话说的平淡,但细品里面满满的边界和警告: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掺和。
电话这头姜语迟仍然喋喋不休,“可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啊,你有我了,遇到任何事我都应该和你一起承担,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你不能干涉的……”
姜语迟的声音像不计其数的小飞蛾一样,虽然没什么危害但那嗡嗡声听的人心烦,尤其是处在在身体和心理都极度的疲惫的状态下,傅远山只觉得胸腔里的怨气越来越涨,终于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很容易就抛出了一句令人难以接受的话,“姜语迟,你能不能懂点事?”
成功地让对面安静了下来,随即手机里传来了一阵忙音,姜语迟挂断电话的速度和接打电话的速度一样快,傅远山没有多余的力气哄他了,因为医生再次把他叫了过去。
扔掉手里吃了一半的馒头,捶了捶罢工的胃,医生还没开口傅远山就知道情况不妙,从他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开始,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情况很危险”“必须得尽快手术”傅远山只听懂了这两句话,中间大段的专业名字听的他眼花缭乱,最后医生例行向他传达了手术的风险,并问他这手术是做还是不做。
“做,要做”
傅远山混沌的脑子只有在回答这个问题上清晰起来,一声比一声坚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从照顾母亲转向了整理资产,手术费和他这半年来赚的钱差不多持平,说来也好笑,老天好像知道他有多少钱似的。
交了钱就等着吴翠青各项检查合格之后就可以开始手术了,在这期间不允许探视,傅远山只能从病房外远远地看一眼,看到吴翠青没什么意识地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最先发现吴翠青跌倒的二狗告诉傅远山,吴翠青跌倒前还在绣十字绣,那时候她应该刚发病,赶在她意识彻底涣散前,二狗听见她小声说了句,“对不住啊”
吴翠青都不知道来人是谁,所以二狗先入为主地认为这话是对傅远山说的。
“你妈是个好人”
二狗用这一句话终止了和傅远山的谈话,是个好人就不该早死不该吃这么多苦,可事实往往与人们的心愿相反。
傅远山那迟钝的痛感终于苏醒,他仿佛看到了父亲、祖父也躺在那里,然后一个接一个消失在他眼前,心脏传来一阵抽痛,痛的傅远山扶着墙蹲下身子,那坚硬的脊背终于还是被接二连三的祸与灾压弯了。
而更坏的消息是吴翠青的检查结果很不好,换句话说她也许连上手术台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在了那个冰冷的床上,人在面对巨大的打击时感知系统会暂时屏蔽,傅远山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开始打电话联系人筹钱。
在疾病面前金钱只是数字,是换取生命的筹码,而现在傅远山明显筹码不够,他挣得那点钱只是杯水车薪,他不得不为以后打算,他得让吴翠青身上那几根救命的管子继续维持着。
他把三轮车卖了,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起码能让吴翠青在医院多待几天,上海租的房子他也转租了出去,做不了生意放在那儿就是浪费,他只能这么做。
只是租客在看房时告诉他二楼还住着人,上去的时候那人正在床上躺着,傅远山这才知道姜语迟没回自己家,一直守在那个小窝里等他回来。
他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像是等着一样立刻接了起来,中间几乎没有时间间隔,“姜语迟,你回家住吧,这房子我得转租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不是在和姜语迟商量,只是通知,临时通知。
姜语迟固执地守在二楼,傅远山不让他过去,他就只能守着,好像这样守着就可以继续维系两个人的感情,现在傅远山要把这个地方租给别人,姜语迟只觉得连最后的栖息地都没有,偏他没什么权利说不,因为这个地方是傅远山给他的,他只能不停地乞求。
“可不可以不要租给别人,傅远山你是不是需要钱,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就当你把这个房子租给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租金的”
姜语迟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哭,傅远山顾不上了,他只知道他不能和姜语迟多说话,一旦张口就很可能像那天一样,语言变为利剑,刺向无辜的人,“抱歉,不行”
姜语迟好像哭的更厉害了,也好像又说了很多别的话,但傅远山都听不见了,他把电话挂断了。
看着手机里租客发来的想要赶紧搬进去的消息,他没犹豫发了一个好字,然后迅速把手机揣回兜里,不再看了。
那租客是做冷饮批发的,打电话过来问他能不没留下一楼的冰柜,傅远山不在意那些东西,只拜托他帮忙收好二楼的东西,他会尽快通知人来拿。
很快租客就给了他回信,说是那人过来只拿走了一部分东西,还有一些他说什么也不肯拿,说那不是他的东西。
傅远山只能再给姜语迟打电话,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姜语迟是这么解释的,“东西是我们两个人的,我只要其中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给你”
傅远山不带一丝温度地回答,“好,那剩下的我处理”
他所说的处理方式就是任由那房子现在的主人怎么处理,那租客自觉占了傅远山很大的便宜,便主动提出先把他的东西放在角落,等他回去自己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站在医院的走廊尽头,叼着没点燃的烟头说,“随便吧,扔了也行”
他又开始抽烟了,开始在附近的工地找日结做,没有本钱他只能靠这种方式赚钱赚死钱,总不能真的坐吃山空,等到下一次医院和他要钱时站那儿傻眼自责。
他在医院租了一张床位,白天出去挣钱晚上回来隔着门看吴翠青一会儿,唯一的休息就是坐在医院楼下抽烟,烟蒂一根接着一根扔在地上,有时候被猩红的烟头烫到了手都察觉不到,反应过来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手机里姜语迟的照片看。
姜语迟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真诚,本不是他这样卑锁庸碌的人应该相配的。
傅远山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站了起来,哪怕他已经洗漱过了,他仍然觉得身上脏,那种脏就好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无论他怎么洗也洗不掉。不管他去多少次上海,他还是得在傅家村呆着,就像孙悟空掉进了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根本飞不出去。
飞不出去就不飞了,要不得还把那么好的一个人拖进来,就这样吧。
每迈上一个台阶,每接近吴翠青病房一步,傅远山都在告诉自己,忘了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没有上海,也没有姜语迟。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那个租客。
“不好意思啊,搬家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一把塑料椅”
傅远山刚想说没事,那破碎的红色塑料椅的照片就发了过来,他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对着医院空荡荡的走廊,他在刺眼的白光下不痛不痒地骂了一句,“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姜语迟还是来了,突然闪现在医院门口,和做日结回来的傅远山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一个虽然风尘仆仆跨越千里而来,但仍然干净整洁;另一个则穿着满是水泥点的工作服,因为条件限制胡子头发也没时间打理,看起来有些邋遢不修边幅,还好有脸和身材顶着,让两人的差距不至于那么大。
还是让他找来了。
这一刻傅远山居然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一直记挂着的一件事终于落地。
不知是不是一路跑来被风吹的,姜语迟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看到傅远山之后红的就更明显了。
绕不开也躲不过,傅远山叹了一口气,看着一直望着他一言不发的姜语迟问道,“吃饭了没有?”
姜语迟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眼泪随着他脑袋的左右晃动流了下来。
没办法,傅远山简单洗漱一下,在厕所换了件衣服,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面馆给姜语迟点了一碗牛肉面。
牛肉面很快就上来了,饥寒交迫的姜语迟扶着碗吃面,无声的眼泪掉在汤里,明明傅远山只是坐在一旁倒了一杯热水暖手,可他还是把纸巾送到了姜语迟手边,“哭什么?丢不丢人”
这个点面馆的客人不算多,偶尔来去的食客也没有人注意他们,但傅远山还是这么说了,好像这样就能有效地止住姜语迟的眼泪。
姜语迟没接话也没用纸巾擦眼泪,而是放下筷子轻轻拉过傅远山的手,两手捧着吹了吹食指骨节处正在往外浸血的伤口,“手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自己都没意识到受伤了,可就算意识到了也没什么用,这也是常有的事,他没接姜语迟的话,把手抽出来继续握着那杯水,看起来有点像庭审现场,“怎么找来的?”
姜语迟两腿并拢坐的端端正正,扣着手指头认真交待起自己的行踪,“先去了傅家村,二狗和我说你在这儿,我就找来了……”
傅远山眯起眼睛来,“学校放假了?”
姜语迟含糊地应了一声,头低得更深了,傅远山只能看到他发红的耳尖。
“跑了几天?”
姜语迟刚开始伸出了两根手指,末了在傅远山严肃的目光中又变成了三根,他来回奔波了三天,先是没买到机票只能高铁转火车跑到傅家村打听消息,然后又买了大巴票来省城,中间大巴车出了故障,他就包了车过来。
傅远山仰头喝了一口水,他不渴只是觉得自己需要做一点动作,“什么时候回去?”
语气冷酷,说出的话也像冰刃一样刺人,足以把千里捧来的一颗热心冷掉。
姜语迟垂着头,手指扣着身下的凳子,显得沮丧又委屈。
傅远山把手里的水杯放了下来,用的力气也有点大,里面荡起来一层水波,配合着傅远山警告的低吼声,“姜语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像是没有听到傅远山的话一样,只是嗫嚅道,“你的手破了……”
“你的手都破了……”
他倚过身子想拉傅远山的手被后者不留情面地躲开了,结果就是面也没吃完傅远山和姜语迟就一前一后从面馆里出来了。
结账的时候姜语迟忙不迭把自己钱包里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过去,傅远山直接把钱塞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零钱给了老板。
“我在医院旁边定了酒店你可不可以送我过去休息?”
傅远山个高腿长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姜语迟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在后面小声呢喃了一句。
傅远山停了下来,和姜语迟保持了三四米远的距离,“你是要我送你,还是要我留下休息?”
姜语迟不说话了,小心思被戳破只能讪讪地站在原地,低头看傅远山的鞋子,可就是不敢走过去。
傅远山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一周以来他甚至都打算放弃这段感情了,可姜语迟还是来了,就好像是故意考验他一样,看他是不是能做到自己所说的断情绝爱,“姜语迟,你是大学生吗?”
姜语迟诧异地抬起头来,“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大学生有你这么笨的吗,上赶着过来吃苦”
有了这句话姜语迟就像有了免死金牌一样,不管不顾地跑了过去,三四米远的距离被他很快跨越,他搂着傅远山的腰,眼泪隐没在傅远山的衣服里,“不要嫌弃我”
傅远山没了脾气,姜语迟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两手垂在身体两侧僵硬无比,不知道是该聚拢还是怎样,可怀里的人却越搂越紧,眼泪也越流越多,他甚至觉得自己胸前湿了一大片。
最终还是抱了,傅远山无可奈何地捏住了姜语迟的脸,“你真是……”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反正他已经输了,输了给姜语迟,也输给了他自己。
姜语迟定的酒店很高档,高档到傅远山看自己满是污渍的裤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姜语迟并不这么觉得,他一心记挂着傅远山手上的伤,和前台要了个医药包,拉着傅远山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给他消毒。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姜语迟在这种时候往往表现的很突出,做的细致又贴心,为了防止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水,他还特意用两个创可贴固定。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姜语迟不好意思起来,很小媳妇样儿地收拾着医药包,声音软软糯糯的,“好了”
傅远山总受不了他这样,温顺可爱又娇滴滴的,让人不自觉会放低音量和他说话,连带着傅远山的心也会变得很软,尽管他面部表情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冷冰冰,掐姜语迟脖子的动作也有些粗鲁,“想我了?”
傅远山虽然动作粗鲁但手上没用什么力气,只是手指虚搭在姜语迟脖子上,可姜语迟还是觉得自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想,特别想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的回答显然取悦到了傅远山,搭在姜语迟脖子上的手刚松开,这人已经自动送上门来了,熟练地跨坐在他身上,背古诗似的摇头晃脑地说起来,“我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虽然不该用麻烦来形容阿姨,但我知道你肯定很为难,你冷落我也是为我好,不想我和你吃苦,可是我不怕,我只想和老公在一起”
傅远山失笑,捏了捏姜语迟软乎乎的小脸蛋,“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姜语迟得寸进尺地趴在傅远山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脖子,感受着那青筋跳动的频率,就好像从来没有和这个人分开过,“你说我说的对”
傅远山顺着他说,“你说的对”
姜语迟立刻满足起来,这些天的不安郁闷通通消失不见,只要傅远山一句话他就高兴地上了天堂,一点也不嫌弃地捧着男人的脸,吧唧就是一口,“老公,我爱你”
傅远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姜语迟的坦诚总是让他自惭形愧,“我骂你你还爱我?”
姜语迟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茫,像是不知道傅远山何来这么一问。
傅远山提醒他,但也没多说怕引人伤心,“上次打电话”
姜语迟想起来了,但随即摇了摇头,自我检讨起来,“那不算骂,是我话太多了”
傅远山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那怎么挂电话挂的那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吐了下舌头,很实事求是地说,“当时是有一点生气,但很快就不气了”
傅远山听了并没有因此而袒露出轻松的表情,眉头反而微微蹙了起来,亲了亲姜语迟的发顶,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胸腔里传来,“生气吧”
“是我不好”
姜语迟应该生气的。
姜语迟听不得傅远山说这种话,仰起头天真地说,“怎么不好,老公是最好的”
傅远山嘴角涌现一点无力的苦笑,“我现在是个穷光蛋”
这在姜语迟看来完全不是问题,他从小就没为钱发愁过,他所缺失的感情也在成年后被傅远山一一填补,所以他对这份爱情有很纯粹的执着,纯粹到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不过幸好,傅远山是个值得他这样豁出去一而再,再而三追上来的人。
“穷光蛋怎么了,大佬没挣到钱前都是穷光蛋,我陪着你东山再起”
他说的坦荡甚至还带着点豪气,傅远山被他逗笑了,“能起来吗?”
“能啊,怎么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收敛了笑容,目光沉淀下来堆积在姜语迟身上,慢悠悠地开了口,“姜语迟,你怎么变得这么懂事了?”
姜语迟撅起嘴巴来在傅远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傲娇地侧过头去,“我本来就懂事,是某些人瞎了眼没看出来,什么事都不和我说”
反应过来又拿眼觑傅远山,怕他生气赶紧解释道,“我,我不是骂你”
静默了片刻,傅远山出声承认,“是我瞎了眼”
竟然舍得放开这么好的人。
姜语迟心里和刀割一样难受,抱着傅远山又流起眼泪来,“你不要这么说,你根本没做错什么嘛”
傅远山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终于让姜语迟那接二连三生产眼泪的眼睛可以歇一歇了。
“阿姨的病很严重吗?”
傅远山嗯了一声,抬手抹掉了姜语迟眼睫上的泪花,然后情绪平稳的和姜语迟交待起吴翠青的病来,从病因到花费,所有姜语迟关心的,傅远山应该和他说的,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翠青的术前检查终于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医院立刻为她安排了手术,傅远山和姜语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吴翠青被推出来又被推进去,最后那扇门冷漠地在他们面前关上。
姜语迟知道昨天晚上傅远山一夜没睡,尽管他躺在床上既没有翻身也没有抱怨,只是安静地躺着呼吸,可姜语迟就是能感受到他的焦虑和不安,没开口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从后面轻轻抱住傅远山,想让对方知道还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酒店的床松软宽大比医院的硬板床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可傅远山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身后那人的怀抱太温暖了,像块烘烤得当的蓬松小面包,让他忍不住回抱了回去,“睡吧”
这话是对姜语迟说的,也是对傅远山自己说的。
两个人一大早就来了医院,签字办手续忙上忙下出了一头的汗,为的就是这个焦灼的等待时间。
姜语迟看着傅远山,发现他眼睛底下有一小片青,肯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小声说道,“你累不累,要不要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