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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挣钱最重要(2 / 2)

话虽这么说,傅远山晚上还是炖了一锅鱼汤,小火煨着,解了围裙,出了厨房动作脚步自然放轻了,轻轻拍了拍床上的人,没喊他,用手指依次碰他的嘴唇和鼻尖,希望能用鱼汤的香味唤醒姜语迟。

毕竟小猫爱喝鱼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远山快一个星期没和吴翠青联系了,虽然他们的联系不过是一问一答一答一问,过不了两个来回就会自然转到姜语迟身上,但就是靠着这看起来听起来都可有可无的问答,维系了他们母子那根不太明显的连线。

现在连线好像是断了,但这也是常有的事,吴翠青的手机迟钝又笨拙,总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傅远山只得打电话给二狗,委托他去他家里看一眼。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只说家里的电费好久没交了,不知道还有电没有,他不习惯和任何人包括自己透露情感,他总觉得那是件难为情的事,直接表达关心尤其是向自己的母亲对傅远山来说太艰难。

好在二狗很快给他送来了消息,吴翠青得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感冒,在家卧床,那只早就没电的手机被遗弃在了她平时做手工的桌子上。

傅远山想回家看看,理由是家里那一院子的鸡不能没人管,这蹩脚的理由或许别人听了滑稽,但现在傅远山确确实实需要一个理由,但吴翠青否定了他的理由。

“家里的鸡早就卖了!”

她用她那瓮声瓮气却又不可质疑的声音对着手机喊着,就像旧时大宅院里的当家太太对冒犯她权威的小辈喊:你敢不听我的?不听我的我就把门锁死让你来了也进不来。

傅远山只得作罢,托镇上的朋友给吴翠青送了两回药,感冒总算是好了,和姜语迟打电话底气也足了,震天响的声音傅远山在厨房都能听到,当然这里面不乏吴翠青的故意为之。

回来的事被一拖再拖,尤其是傅远山报名了这一年的成人高考,离考试没多少天了,除了必要的做生意只要有时间他就窝在二楼看书,他学的很认真,这认真里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吴翠青那份故意。

尽管现在有了事业,但傅远山考学的心还是很坚定,抛去当初的种种遗憾不提,学历以后会越来越重要,这一点傅远山有着很清醒的认知,何况现在有余力,何乐而不为。

姜语迟也有学业要完成,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学习,那桌子吃饭的时候是餐桌,学习的时候就成了书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和傅远山胳膊挨着胳膊,凳子挨着凳子,表面上在看书心思却不在学习上,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可他觉得傅远山怎么看怎么帅,每次看见都像第一次见那样,虽然他的五官没有那么的无可挑剔,但锐利的风磨砺出健硕的脊背,让傅远山这个人天生就带着点山的坚毅,姜语迟只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想跟着走。

不知道是心跟着身体,还是身体跟着心,总之那距离越来越近,但最后姜语迟几乎是侧着身子用力地抵着傅远山的胳膊,看起来像是要和他较劲一样。

突然傅远山那边一松,刚才还一脸春意的姜语迟顷刻从凳子上闪了下来,虽然傅远山最后还是接住了他,但姜语迟心里那点暧昧全摔碎了,只剩下难堪和生气。

这下真跟傅远山较起劲儿来。

背过身去,凳子和书本挪的震天响,明明还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可姜语迟生生造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来,那挺的过分直的背很能说明问题:你现在哄我,我或许就不生气了。

傅远山不惯着他,起身下一楼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姜语迟已经不在桌子上了,那本高数书翻开的那一面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是不是姜语迟的眼泪弄的。

客厅和卧室没有隔板,只靠着沙发所属位置来判断,前进一步就是卧室,后退一步就成了客厅,因而个高的傅远山一眼越过去就看到姜语迟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两手搭在腿上,手臂崩的很紧,看样子气的不轻。

傅远山走过去很平常的对话,“准备吃饭了,买了炒饭”

见姜语迟没什么反应,傅远山又说了一遍。

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只是那扭脖子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还有点倔强,“我不吃”

这话一听就有赌气的成分,但傅远山没多说什么,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就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气得身子像个鼓风机,眼泪说来就来,汪洋一样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下傅远山没错也有错了,“你,你……”

话说不出来,只是伸着食指指傅远山。

傅远山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两手先让他冷静下来,抹掉那一脸的金豆子,不急不躁地问,“哭什么?刚才又没真的摔倒”

傅远山逗人也有个分寸,真要是把姜语迟摔了,最先受不了的还是他。

姜语迟不说话只是哭,傅远山一给他擦泪他反而哭的更凶了,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可是心里就是憋着一团火发不出来,那他就只能哭,越哭越凶,到最后鼻涕泡都出来了。

傅远山忍着嘴角的笑意,用纸巾给姜语迟清理干净。

姜语迟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劈头盖脸下来一句莫须有,“你一定在笑”

傅远山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再证明自己,“我没笑”

姜语迟转过了头,他在傅远山面前哭过数不清多少次,可只有这一次他没了之前的理所应当心安理得,他总觉得自己的哭只是一个人的表演,傅远山安慰着他,可并不在意他的哭,要不然他怎么会越哭越想哭呢,“你心里在笑”

傅远山这次没否认,但他绝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姜语迟哭的有点可爱,可爱的好笑,他把姜语迟的两只手都攥在手里,心平气和地和他说道理,“跟你说过什么,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不要搞小动作”

谁知姜语迟更急了,直接推开他的手,刚擦干的脸上又布满了泪,“不搞了,不搞了还不行吗,别耽误你的大好前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看孩子逆反心理起来了,就不再多说了,转身到厨房处理买回来的炒饭,打算给姜语迟加一些牛肉进去,学习了一上午还哭了那么久肯定得好好补补。

牛肉刚炒好,身后就多了个畏畏缩缩的尾巴,傅远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姜语迟,小张平时休息吃饭都在楼下,二楼独属于他们两个。

“我说错话了”

姜语迟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认错,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浸出了眼眶。

傅远山把牛肉盛出来,转身拉着姜语迟在沙发上坐下,熟练地给他抹眼泪,语气比刚才多了一份温柔,“觉得老公忽视你了?”

他知道姜语迟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哭的这么厉害一定是心里有事,结合最近几天他的表现,傅远山很容易就弄清楚了姜语迟的心思。

姜语迟嗯了一声,顺势倒在傅远山怀里,这几天傅远山忙着学习,两个人之间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明明是二人世界,可姜语迟就是闯不到傅远山身边,两人中间好像天然地隔起了一道屏障。

姜语迟最怕这个,只要他和傅远山的感情出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在他看来很有问题的问题,他都紧张焦灼地吃不下睡不着,急着找傅远山亲近,好抚平自己心里的不安。

“想出去玩吗?”

傅远山不想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保证,他也说不来,既然姜语迟想和他亲近,那他就找时间找空间和他亲近。

姜语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随即那点光又枯萎下去了,“你不是要备考吗?”

傅远山揉了揉姜语迟的头发,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不在乎这一天”

“想玩什么?”

姜语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傅远山怀里了,他喜欢这种亲密的姿势,这样他甚至可以数清傅远山下巴上的胡茬,“爬山好吗?”

他立刻提出了一项参与意义很高的活动。

“好”

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他们准备的很认真,傅远山通知小张明天要她单独看店一天,月末会给她多加一天的工资,而姜语迟则拿着两件衣服对着镜子比划,他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

最后选定了一件浅灰色的衣服,主要是傅远山刚好有一件同色系的冲锋衣,姜语迟热衷于和傅远山建立别人看一眼就可能明白的联系。

出发的时候姜语迟兴致勃勃,拉着傅远山的手嚷嚷着要和他站在山顶最高处俯视美景,结果话说的太大还没到半山腰就走不动了,但又好面子不肯开口说,扶着腰喘着粗气落后傅远山好几米远。

最后还是被傅远山返回来背着走了,姜语迟脸上有点抹不开,因为周围被背的都是小孩儿,像他这样的成年人放眼过去还是头一个,但他很快就不害羞了,因为傅远山的背太舒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秋时节,漫山遍野是黄灿灿的叶子,踩在脚底下簌簌作响,姜语迟这么看下去只觉得像是找到了一片黄金,这个宝藏是他和傅远山一起探索的,谁也抢不走。

他贴着傅远山的耳朵,躲开上山下山的人群,背着秋风悄悄地问,“老公,你会永远爱我吗?”

问完了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幼稚,摇了摇头率先先否认了,“我知道没有永远”

但紧跟着就是一句,“但我永远爱你”

傅远山没接话,因为他们来到了一个小亭子前,最重要的是姜语迟的鞋带开了。

姜语迟还没等到弯腰的机会,傅远山就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专注地给他系鞋带,丝毫不顾及亭子里人越来越多,投向他们的目光越来越密集。

不知道谁煞风景地来了这么一句,“这么大了还得哥哥系鞋带啊”

傅远山头也没回,把姜语迟另一边的鞋带也解开重新绑了一下,“我是他男朋友”

姜语迟笑着看向天边炽热的太阳,没有永远,但是当下就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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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连线好像是断了,但这也是常有的事,吴翠青的手机迟钝又笨拙,总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傅远山只得打电话给二狗,委托他去他家里看一眼。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只说家里的电费好久没交了,不知道还有电没有,他不习惯和任何人包括自己透露情感,他总觉得那是件难为情的事,直接表达关心尤其是向自己的母亲对傅远山来说太艰难。

好在二狗很快给他送来了消息,吴翠青得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感冒,在家卧床,那只早就没电的手机被遗弃在了她平时做手工的桌子上。

傅远山想回家看看,理由是家里那一院子的鸡不能没人管,这蹩脚的理由或许别人听了滑稽,但现在傅远山确确实实需要一个理由,但吴翠青否定了他的理由。

“家里的鸡早就卖了!”

她用她那瓮声瓮气却又不可质疑的声音对着手机喊着,就像旧时大宅院里的当家太太对冒犯她权威的小辈喊:你敢不听我的?不听我的我就把门锁死让你来了也进不来。

傅远山只得作罢,托镇上的朋友给吴翠青送了两回药,感冒总算是好了,和姜语迟打电话底气也足了,震天响的声音傅远山在厨房都能听到,当然这里面不乏吴翠青的故意为之。

回来的事被一拖再拖,尤其是傅远山报名了这一年的成人高考,离考试没多少天了,除了必要的做生意只要有时间他就窝在二楼看书,他学的很认真,这认真里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吴翠青那份故意。

尽管现在有了事业,但傅远山考学的心还是很坚定,抛去当初的种种遗憾不提,学历以后会越来越重要,这一点傅远山有着很清醒的认知,何况现在有余力,何乐而不为。

姜语迟也有学业要完成,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学习,那桌子吃饭的时候是餐桌,学习的时候就成了书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和傅远山胳膊挨着胳膊,凳子挨着凳子,表面上在看书心思却不在学习上,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可他觉得傅远山怎么看怎么帅,每次看见都像第一次见那样,虽然他的五官没有那么的无可挑剔,但锐利的风磨砺出健硕的脊背,让傅远山这个人天生就带着点山的坚毅,姜语迟只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想跟着走。

不知道是心跟着身体,还是身体跟着心,总之那距离越来越近,但最后姜语迟几乎是侧着身子用力地抵着傅远山的胳膊,看起来像是要和他较劲一样。

突然傅远山那边一松,刚才还一脸春意的姜语迟顷刻从凳子上闪了下来,虽然傅远山最后还是接住了他,但姜语迟心里那点暧昧全摔碎了,只剩下难堪和生气。

这下真跟傅远山较起劲儿来。

背过身去,凳子和书本挪的震天响,明明还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可姜语迟生生造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来,那挺的过分直的背很能说明问题:你现在哄我,我或许就不生气了。

傅远山不惯着他,起身下一楼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姜语迟已经不在桌子上了,那本高数书翻开的那一面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是不是姜语迟的眼泪弄的。

客厅和卧室没有隔板,只靠着沙发所属位置来判断,前进一步就是卧室,后退一步就成了客厅,因而个高的傅远山一眼越过去就看到姜语迟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两手搭在腿上,手臂崩的很紧,看样子气的不轻。

傅远山走过去很平常的对话,“准备吃饭了,买了炒饭”

见姜语迟没什么反应,傅远山又说了一遍。

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只是那扭脖子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还有点倔强,“我不吃”

这话一听就有赌气的成分,但傅远山没多说什么,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就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气得身子像个鼓风机,眼泪说来就来,汪洋一样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下傅远山没错也有错了,“你,你……”

话说不出来,只是伸着食指指傅远山。

傅远山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两手先让他冷静下来,抹掉那一脸的金豆子,不急不躁地问,“哭什么?刚才又没真的摔倒”

傅远山逗人也有个分寸,真要是把姜语迟摔了,最先受不了的还是他。

姜语迟不说话只是哭,傅远山一给他擦泪他反而哭的更凶了,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可是心里就是憋着一团火发不出来,那他就只能哭,越哭越凶,到最后鼻涕泡都出来了。

傅远山忍着嘴角的笑意,用纸巾给姜语迟清理干净。

姜语迟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劈头盖脸下来一句莫须有,“你一定在笑”

傅远山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再证明自己,“我没笑”

姜语迟转过了头,他在傅远山面前哭过数不清多少次,可只有这一次他没了之前的理所应当心安理得,他总觉得自己的哭只是一个人的表演,傅远山安慰着他,可并不在意他的哭,要不然他怎么会越哭越想哭呢,“你心里在笑”

傅远山这次没否认,但他绝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姜语迟哭的有点可爱,可爱的好笑,他把姜语迟的两只手都攥在手里,心平气和地和他说道理,“跟你说过什么,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不要搞小动作”

谁知姜语迟更急了,直接推开他的手,刚擦干的脸上又布满了泪,“不搞了,不搞了还不行吗,别耽误你的大好前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看孩子逆反心理起来了,就不再多说了,转身到厨房处理买回来的炒饭,打算给姜语迟加一些牛肉进去,学习了一上午还哭了那么久肯定得好好补补。

牛肉刚炒好,身后就多了个畏畏缩缩的尾巴,傅远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姜语迟,小张平时休息吃饭都在楼下,二楼独属于他们两个。

“我说错话了”

姜语迟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认错,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浸出了眼眶。

傅远山把牛肉盛出来,转身拉着姜语迟在沙发上坐下,熟练地给他抹眼泪,语气比刚才多了一份温柔,“觉得老公忽视你了?”

他知道姜语迟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哭的这么厉害一定是心里有事,结合最近几天他的表现,傅远山很容易就弄清楚了姜语迟的心思。

姜语迟嗯了一声,顺势倒在傅远山怀里,这几天傅远山忙着学习,两个人之间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明明是二人世界,可姜语迟就是闯不到傅远山身边,两人中间好像天然地隔起了一道屏障。

姜语迟最怕这个,只要他和傅远山的感情出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在他看来很有问题的问题,他都紧张焦灼地吃不下睡不着,急着找傅远山亲近,好抚平自己心里的不安。

“想出去玩吗?”

傅远山不想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保证,他也说不来,既然姜语迟想和他亲近,那他就找时间找空间和他亲近。

姜语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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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山揉了揉姜语迟的头发,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不在乎这一天”

“想玩什么?”

姜语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傅远山怀里了,他喜欢这种亲密的姿势,这样他甚至可以数清傅远山下巴上的胡茬,“爬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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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他们准备的很认真,傅远山通知小张明天要她单独看店一天,月末会给她多加一天的工资,而姜语迟则拿着两件衣服对着镜子比划,他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

最后选定了一件浅灰色的衣服,主要是傅远山刚好有一件同色系的冲锋衣,姜语迟热衷于和傅远山建立别人看一眼就可能明白的联系。

出发的时候姜语迟兴致勃勃,拉着傅远山的手嚷嚷着要和他站在山顶最高处俯视美景,结果话说的太大还没到半山腰就走不动了,但又好面子不肯开口说,扶着腰喘着粗气落后傅远山好几米远。

最后还是被傅远山返回来背着走了,姜语迟脸上有点抹不开,因为周围被背的都是小孩儿,像他这样的成年人放眼过去还是头一个,但他很快就不害羞了,因为傅远山的背太舒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秋时节,漫山遍野是黄灿灿的叶子,踩在脚底下簌簌作响,姜语迟这么看下去只觉得像是找到了一片黄金,这个宝藏是他和傅远山一起探索的,谁也抢不走。

他贴着傅远山的耳朵,躲开上山下山的人群,背着秋风悄悄地问,“老公,你会永远爱我吗?”

问完了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幼稚,摇了摇头率先先否认了,“我知道没有永远”

但紧跟着就是一句,“但我永远爱你”

傅远山没接话,因为他们来到了一个小亭子前,最重要的是姜语迟的鞋带开了。

姜语迟还没等到弯腰的机会,傅远山就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专注地给他系鞋带,丝毫不顾及亭子里人越来越多,投向他们的目光越来越密集。

不知道谁煞风景地来了这么一句,“这么大了还得哥哥系鞋带啊”

傅远山头也没回,把姜语迟另一边的鞋带也解开重新绑了一下,“我是他男朋友”

姜语迟笑着看向天边炽热的太阳,没有永远,但是当下就是永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翠青中风了。

事情来的突然,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傅远山正在楼下给客人打包鸭腿,他形容不出当时的心情,也许根本没有心情,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砸懵了,脑子一片空白转身上楼的那一刻差点踩空,还好小张在后面扶了他一把。

他当即交代了店里的事,买了机票连夜飞了回去,下了飞机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和姜语迟打招呼。

姜语迟正好在上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临走之前还对傅远山说午休的时候做了很坏的梦,说不准老师要大发雷霆,宣布他们平时成绩为零。

确实是个很坏的梦,傅远山也这么认为,因为他的手机早就承受不住自动关机了,他也就没办法通知姜语迟了。

吴翠青的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当晚市里的医院就通知他转院,至少要转到省里的大医院彻底检查一遍,要不然随时有生命危险,傅远山不敢拖,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联系车子去了省城。

好不容易安置下吴翠青,那抗议许久的胃终于得到了主人的关注,傅远山这才意识到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丝毫不顾形象地拿着冷馒头蹲在角落里啃着,他连水都忘记买了,但他还记着要给姜语迟打电话。

手机刚开机,姜语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不像凑巧,倒像是之前拼命地拨打换来的侥幸。

“是阿姨出事了吗?”

姜语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撞了出来,火急火燎的,让傅远山生出了他还在上海还和姜语迟同居的恍惚中,应答也显得有些敷衍,“嗯,对”

从小张那儿姜语迟就连猜带蒙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在知道的那一刻下了决心要跟过来,“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按了按酸痛的山根,手里的馒头怎么也咽不下去了,仿佛胸口顶着一团气,让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想要爆发的状态中,“你要期末考试了,不要胡来”

“怎么是胡来?你一个人怎么行?”

姜语迟说的太着急,急到失去了判断力,居然开始质疑傅远山的独立能力。

“怎么不行,我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

这话说的平淡,但细品里面满满的边界和警告: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掺和。

电话这头姜语迟仍然喋喋不休,“可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啊,你有我了,遇到任何事我都应该和你一起承担,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你不能干涉的……”

姜语迟的声音像不计其数的小飞蛾一样,虽然没什么危害但那嗡嗡声听的人心烦,尤其是处在在身体和心理都极度的疲惫的状态下,傅远山只觉得胸腔里的怨气越来越涨,终于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很容易就抛出了一句令人难以接受的话,“姜语迟,你能不能懂点事?”

成功地让对面安静了下来,随即手机里传来了一阵忙音,姜语迟挂断电话的速度和接打电话的速度一样快,傅远山没有多余的力气哄他了,因为医生再次把他叫了过去。

扔掉手里吃了一半的馒头,捶了捶罢工的胃,医生还没开口傅远山就知道情况不妙,从他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开始,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情况很危险”“必须得尽快手术”傅远山只听懂了这两句话,中间大段的专业名字听的他眼花缭乱,最后医生例行向他传达了手术的风险,并问他这手术是做还是不做。

“做,要做”

傅远山混沌的脑子只有在回答这个问题上清晰起来,一声比一声坚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从照顾母亲转向了整理资产,手术费和他这半年来赚的钱差不多持平,说来也好笑,老天好像知道他有多少钱似的。

交了钱就等着吴翠青各项检查合格之后就可以开始手术了,在这期间不允许探视,傅远山只能从病房外远远地看一眼,看到吴翠青没什么意识地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最先发现吴翠青跌倒的二狗告诉傅远山,吴翠青跌倒前还在绣十字绣,那时候她应该刚发病,赶在她意识彻底涣散前,二狗听见她小声说了句,“对不住啊”

吴翠青都不知道来人是谁,所以二狗先入为主地认为这话是对傅远山说的。

“你妈是个好人”

二狗用这一句话终止了和傅远山的谈话,是个好人就不该早死不该吃这么多苦,可事实往往与人们的心愿相反。

傅远山那迟钝的痛感终于苏醒,他仿佛看到了父亲、祖父也躺在那里,然后一个接一个消失在他眼前,心脏传来一阵抽痛,痛的傅远山扶着墙蹲下身子,那坚硬的脊背终于还是被接二连三的祸与灾压弯了。

而更坏的消息是吴翠青的检查结果很不好,换句话说她也许连上手术台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在了那个冰冷的床上,人在面对巨大的打击时感知系统会暂时屏蔽,傅远山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开始打电话联系人筹钱。

在疾病面前金钱只是数字,是换取生命的筹码,而现在傅远山明显筹码不够,他挣得那点钱只是杯水车薪,他不得不为以后打算,他得让吴翠青身上那几根救命的管子继续维持着。

他把三轮车卖了,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起码能让吴翠青在医院多待几天,上海租的房子他也转租了出去,做不了生意放在那儿就是浪费,他只能这么做。

只是租客在看房时告诉他二楼还住着人,上去的时候那人正在床上躺着,傅远山这才知道姜语迟没回自己家,一直守在那个小窝里等他回来。

他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像是等着一样立刻接了起来,中间几乎没有时间间隔,“姜语迟,你回家住吧,这房子我得转租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不是在和姜语迟商量,只是通知,临时通知。

姜语迟固执地守在二楼,傅远山不让他过去,他就只能守着,好像这样守着就可以继续维系两个人的感情,现在傅远山要把这个地方租给别人,姜语迟只觉得连最后的栖息地都没有,偏他没什么权利说不,因为这个地方是傅远山给他的,他只能不停地乞求。

“可不可以不要租给别人,傅远山你是不是需要钱,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就当你把这个房子租给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租金的”

姜语迟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哭,傅远山顾不上了,他只知道他不能和姜语迟多说话,一旦张口就很可能像那天一样,语言变为利剑,刺向无辜的人,“抱歉,不行”

姜语迟好像哭的更厉害了,也好像又说了很多别的话,但傅远山都听不见了,他把电话挂断了。

看着手机里租客发来的想要赶紧搬进去的消息,他没犹豫发了一个好字,然后迅速把手机揣回兜里,不再看了。

那租客是做冷饮批发的,打电话过来问他能不没留下一楼的冰柜,傅远山不在意那些东西,只拜托他帮忙收好二楼的东西,他会尽快通知人来拿。

很快租客就给了他回信,说是那人过来只拿走了一部分东西,还有一些他说什么也不肯拿,说那不是他的东西。

傅远山只能再给姜语迟打电话,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姜语迟是这么解释的,“东西是我们两个人的,我只要其中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给你”

傅远山不带一丝温度地回答,“好,那剩下的我处理”

他所说的处理方式就是任由那房子现在的主人怎么处理,那租客自觉占了傅远山很大的便宜,便主动提出先把他的东西放在角落,等他回去自己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站在医院的走廊尽头,叼着没点燃的烟头说,“随便吧,扔了也行”

他又开始抽烟了,开始在附近的工地找日结做,没有本钱他只能靠这种方式赚钱赚死钱,总不能真的坐吃山空,等到下一次医院和他要钱时站那儿傻眼自责。

他在医院租了一张床位,白天出去挣钱晚上回来隔着门看吴翠青一会儿,唯一的休息就是坐在医院楼下抽烟,烟蒂一根接着一根扔在地上,有时候被猩红的烟头烫到了手都察觉不到,反应过来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手机里姜语迟的照片看。

姜语迟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真诚,本不是他这样卑锁庸碌的人应该相配的。

傅远山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站了起来,哪怕他已经洗漱过了,他仍然觉得身上脏,那种脏就好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无论他怎么洗也洗不掉。不管他去多少次上海,他还是得在傅家村呆着,就像孙悟空掉进了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根本飞不出去。

飞不出去就不飞了,要不得还把那么好的一个人拖进来,就这样吧。

每迈上一个台阶,每接近吴翠青病房一步,傅远山都在告诉自己,忘了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没有上海,也没有姜语迟。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那个租客。

“不好意思啊,搬家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一把塑料椅”

傅远山刚想说没事,那破碎的红色塑料椅的照片就发了过来,他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对着医院空荡荡的走廊,他在刺眼的白光下不痛不痒地骂了一句,“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姜语迟还是来了,突然闪现在医院门口,和做日结回来的傅远山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一个虽然风尘仆仆跨越千里而来,但仍然干净整洁;另一个则穿着满是水泥点的工作服,因为条件限制胡子头发也没时间打理,看起来有些邋遢不修边幅,还好有脸和身材顶着,让两人的差距不至于那么大。

还是让他找来了。

这一刻傅远山居然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一直记挂着的一件事终于落地。

不知是不是一路跑来被风吹的,姜语迟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看到傅远山之后红的就更明显了。

绕不开也躲不过,傅远山叹了一口气,看着一直望着他一言不发的姜语迟问道,“吃饭了没有?”

姜语迟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眼泪随着他脑袋的左右晃动流了下来。

没办法,傅远山简单洗漱一下,在厕所换了件衣服,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面馆给姜语迟点了一碗牛肉面。

牛肉面很快就上来了,饥寒交迫的姜语迟扶着碗吃面,无声的眼泪掉在汤里,明明傅远山只是坐在一旁倒了一杯热水暖手,可他还是把纸巾送到了姜语迟手边,“哭什么?丢不丢人”

这个点面馆的客人不算多,偶尔来去的食客也没有人注意他们,但傅远山还是这么说了,好像这样就能有效地止住姜语迟的眼泪。

姜语迟没接话也没用纸巾擦眼泪,而是放下筷子轻轻拉过傅远山的手,两手捧着吹了吹食指骨节处正在往外浸血的伤口,“手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自己都没意识到受伤了,可就算意识到了也没什么用,这也是常有的事,他没接姜语迟的话,把手抽出来继续握着那杯水,看起来有点像庭审现场,“怎么找来的?”

姜语迟两腿并拢坐的端端正正,扣着手指头认真交待起自己的行踪,“先去了傅家村,二狗和我说你在这儿,我就找来了……”

傅远山眯起眼睛来,“学校放假了?”

姜语迟含糊地应了一声,头低得更深了,傅远山只能看到他发红的耳尖。

“跑了几天?”

姜语迟刚开始伸出了两根手指,末了在傅远山严肃的目光中又变成了三根,他来回奔波了三天,先是没买到机票只能高铁转火车跑到傅家村打听消息,然后又买了大巴票来省城,中间大巴车出了故障,他就包了车过来。

傅远山仰头喝了一口水,他不渴只是觉得自己需要做一点动作,“什么时候回去?”

语气冷酷,说出的话也像冰刃一样刺人,足以把千里捧来的一颗热心冷掉。

姜语迟垂着头,手指扣着身下的凳子,显得沮丧又委屈。

傅远山把手里的水杯放了下来,用的力气也有点大,里面荡起来一层水波,配合着傅远山警告的低吼声,“姜语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像是没有听到傅远山的话一样,只是嗫嚅道,“你的手破了……”

“你的手都破了……”

他倚过身子想拉傅远山的手被后者不留情面地躲开了,结果就是面也没吃完傅远山和姜语迟就一前一后从面馆里出来了。

结账的时候姜语迟忙不迭把自己钱包里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过去,傅远山直接把钱塞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零钱给了老板。

“我在医院旁边定了酒店你可不可以送我过去休息?”

傅远山个高腿长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姜语迟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在后面小声呢喃了一句。

傅远山停了下来,和姜语迟保持了三四米远的距离,“你是要我送你,还是要我留下休息?”

姜语迟不说话了,小心思被戳破只能讪讪地站在原地,低头看傅远山的鞋子,可就是不敢走过去。

傅远山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一周以来他甚至都打算放弃这段感情了,可姜语迟还是来了,就好像是故意考验他一样,看他是不是能做到自己所说的断情绝爱,“姜语迟,你是大学生吗?”

姜语迟诧异地抬起头来,“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大学生有你这么笨的吗,上赶着过来吃苦”

有了这句话姜语迟就像有了免死金牌一样,不管不顾地跑了过去,三四米远的距离被他很快跨越,他搂着傅远山的腰,眼泪隐没在傅远山的衣服里,“不要嫌弃我”

傅远山没了脾气,姜语迟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两手垂在身体两侧僵硬无比,不知道是该聚拢还是怎样,可怀里的人却越搂越紧,眼泪也越流越多,他甚至觉得自己胸前湿了一大片。

最终还是抱了,傅远山无可奈何地捏住了姜语迟的脸,“你真是……”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反正他已经输了,输了给姜语迟,也输给了他自己。

姜语迟定的酒店很高档,高档到傅远山看自己满是污渍的裤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姜语迟并不这么觉得,他一心记挂着傅远山手上的伤,和前台要了个医药包,拉着傅远山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给他消毒。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姜语迟在这种时候往往表现的很突出,做的细致又贴心,为了防止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水,他还特意用两个创可贴固定。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姜语迟不好意思起来,很小媳妇样儿地收拾着医药包,声音软软糯糯的,“好了”

傅远山总受不了他这样,温顺可爱又娇滴滴的,让人不自觉会放低音量和他说话,连带着傅远山的心也会变得很软,尽管他面部表情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冷冰冰,掐姜语迟脖子的动作也有些粗鲁,“想我了?”

傅远山虽然动作粗鲁但手上没用什么力气,只是手指虚搭在姜语迟脖子上,可姜语迟还是觉得自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想,特别想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的回答显然取悦到了傅远山,搭在姜语迟脖子上的手刚松开,这人已经自动送上门来了,熟练地跨坐在他身上,背古诗似的摇头晃脑地说起来,“我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虽然不该用麻烦来形容阿姨,但我知道你肯定很为难,你冷落我也是为我好,不想我和你吃苦,可是我不怕,我只想和老公在一起”

傅远山失笑,捏了捏姜语迟软乎乎的小脸蛋,“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姜语迟得寸进尺地趴在傅远山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脖子,感受着那青筋跳动的频率,就好像从来没有和这个人分开过,“你说我说的对”

傅远山顺着他说,“你说的对”

姜语迟立刻满足起来,这些天的不安郁闷通通消失不见,只要傅远山一句话他就高兴地上了天堂,一点也不嫌弃地捧着男人的脸,吧唧就是一口,“老公,我爱你”

傅远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姜语迟的坦诚总是让他自惭形愧,“我骂你你还爱我?”

姜语迟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茫,像是不知道傅远山何来这么一问。

傅远山提醒他,但也没多说怕引人伤心,“上次打电话”

姜语迟想起来了,但随即摇了摇头,自我检讨起来,“那不算骂,是我话太多了”

傅远山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那怎么挂电话挂的那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吐了下舌头,很实事求是地说,“当时是有一点生气,但很快就不气了”

傅远山听了并没有因此而袒露出轻松的表情,眉头反而微微蹙了起来,亲了亲姜语迟的发顶,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胸腔里传来,“生气吧”

“是我不好”

姜语迟应该生气的。

姜语迟听不得傅远山说这种话,仰起头天真地说,“怎么不好,老公是最好的”

傅远山嘴角涌现一点无力的苦笑,“我现在是个穷光蛋”

这在姜语迟看来完全不是问题,他从小就没为钱发愁过,他所缺失的感情也在成年后被傅远山一一填补,所以他对这份爱情有很纯粹的执着,纯粹到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不过幸好,傅远山是个值得他这样豁出去一而再,再而三追上来的人。

“穷光蛋怎么了,大佬没挣到钱前都是穷光蛋,我陪着你东山再起”

他说的坦荡甚至还带着点豪气,傅远山被他逗笑了,“能起来吗?”

“能啊,怎么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收敛了笑容,目光沉淀下来堆积在姜语迟身上,慢悠悠地开了口,“姜语迟,你怎么变得这么懂事了?”

姜语迟撅起嘴巴来在傅远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傲娇地侧过头去,“我本来就懂事,是某些人瞎了眼没看出来,什么事都不和我说”

反应过来又拿眼觑傅远山,怕他生气赶紧解释道,“我,我不是骂你”

静默了片刻,傅远山出声承认,“是我瞎了眼”

竟然舍得放开这么好的人。

姜语迟心里和刀割一样难受,抱着傅远山又流起眼泪来,“你不要这么说,你根本没做错什么嘛”

傅远山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终于让姜语迟那接二连三生产眼泪的眼睛可以歇一歇了。

“阿姨的病很严重吗?”

傅远山嗯了一声,抬手抹掉了姜语迟眼睫上的泪花,然后情绪平稳的和姜语迟交待起吴翠青的病来,从病因到花费,所有姜语迟关心的,傅远山应该和他说的,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翠青的术前检查终于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医院立刻为她安排了手术,傅远山和姜语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吴翠青被推出来又被推进去,最后那扇门冷漠地在他们面前关上。

姜语迟知道昨天晚上傅远山一夜没睡,尽管他躺在床上既没有翻身也没有抱怨,只是安静地躺着呼吸,可姜语迟就是能感受到他的焦虑和不安,没开口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从后面轻轻抱住傅远山,想让对方知道还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酒店的床松软宽大比医院的硬板床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可傅远山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身后那人的怀抱太温暖了,像块烘烤得当的蓬松小面包,让他忍不住回抱了回去,“睡吧”

这话是对姜语迟说的,也是对傅远山自己说的。

两个人一大早就来了医院,签字办手续忙上忙下出了一头的汗,为的就是这个焦灼的等待时间。

姜语迟看着傅远山,发现他眼睛底下有一小片青,肯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小声说道,“你累不累,要不要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下?”

高中时候他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睡觉是除死亡外躲避烦恼最有效的方法,他想让傅远山试一试。

怕傅远山嫌弃,姜语迟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虽然没有你的宽,但也很舒服的”

傅远山其实比姜语迟想象的要从容,只是面对至亲之人生死攸关的大事难免凝重,“那借一下你的腿可以吗?”

姜语迟还没来得及说话,傅远山已经躺了下来,高大的身躯占了一长条的椅子,脚踩在地下,头枕在姜语迟的腿上。

他闭上了眼睛解释,“这样好像更舒服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紧张地一动不敢动,生怕打扰到傅远山休息,肚子也吸气提了起来,不想被傅远山发现他小肚子上的赘肉。

赶在姜语迟两条腿彻底麻掉之前傅远山起身了,没睡着但就是这十几分钟的休憩让他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是两眼一抹黑。

姜语迟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呼了一口气,低声询问傅远山的售后意见,“我的腿软吗?”

傅远山垂下了眼睫,盯着姜语迟的肚子看了两秒,伸手捏了一下,“肚子更软”

姜语迟的脸瞬间红了,慢慢靠近傅远山的同时嘴巴也嘟了起来,轻轻印在了傅远山脸颊上,“嘴唇更更软”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傅远山安心。

傅远山沉默地注视着姜语迟,感受到这人偷偷摸摸地拉住了他的手,郑重地十指相扣,顶着红透了的脸,面上是一派坚毅,“不要怕,我陪着你”

姜语迟的手和傅远山的比起来小很多,也很光滑,指甲修剪得当,五个指尖圆滚滚的很漂亮,傅远山一只手就能包住,他也这么做了,在手心里捏了两下,再没放开。

手术差不多要做三个多小时,时间不算长,但对傅远山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终于面前的大门缓缓大开,医生和护士陆续出来了,吴翠青也被推了出来。

手术成功,姜语迟感受到一直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松了下来,像是长舒了一口气。

吴翠青在监护室里住了三天,期间不允许探视,姜语迟就站在门外看,以短信的形式告知在外做活的傅远山,起到类似通信鸽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天后吴翠青转到了普通病房,姜语迟除了睡觉基本一天都在病床前陪着,吴翠青还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右边眼角和嘴角都向下歪着,说话也不太利索,音量出的话也含糊。

姜语迟还是爱陪着吴翠青说话,一边和她聊天一边剥橘子,橘子剥好了先自己尝一瓣甜不甜,甜了就把剩下的都塞给吴翠青,酸了就自己咬牙吃掉。

这可是傅远山背一大袋水泥才能赚来的呢,不能浪费!

在省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吴翠青出院了。出院这天二狗开车过来接他们,看到姜语迟也不意外,趁着傅远山在后面抬吴翠青上车,挤鼻弄眼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第一次见面就知道!”

姜语迟假装没听见,想跑过去帮傅远山的忙,被二狗抓着后面的帽子一手提了过来,逗小孩儿似的追问他,“别担心,这点小事傅远山都不够干,说说吧,你们两个进行到哪一步了?”

姜语迟哎吆哎吆地叫了一会儿,自动把二狗归结为坏人那一类,甩出一句自认为很脏很有个性的话,“关,关你鸟事啊”

二狗发现了这城里小孩儿的好玩之处,说话也知道点到为止,好诱着姜语迟说话,“嘿,你这小屁孩儿,你就不想知道傅远山之前有没有……”

姜语迟瞪起眼睛一副要和二狗决斗的模样,不等他说完就抢着说,“没有,他说没有”

二狗见鱼儿上钩了,心里窃喜表面却摇了摇头,“他说没有就没有啊,你怎么这么傻啊,就算他没有,可架不住别人对他……”

二狗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留给姜语迟丰富的想象空间。

姜语迟的眼睛猛地睁大了,看样子是被二狗哄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狗把拿出来的烟别在耳朵后面,开始和姜语迟追念过往,“我跟你说,你别看傅远山这个死样子,上学时候班上好多人迷他了,当然也包括你这样白生生的小男娃……”

眼看着二狗的狗爪子马上要碰到姜语迟了,有人在很后面拧了一下他的耳朵,二狗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只能捂着耳朵一个劲儿地求饶。

傅远山见效果到了就松开了手,很自然地走到姜语迟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话是对二狗说的,“没事别逗小孩儿”

从省城开车到傅家村至少得五六个小时,因为二狗来时已经开了一路车了,就换了傅远山开车,姜语迟不愿意和二狗坐在一起,自觉主动坐在了副驾,任凭后面的人怎么呼唤也不回头,摆明了你是坏人我不理你的坚定态度。

途径休息区傅远山下车上厕所,姜语迟跟屁虫似的追上,生怕落后一步被二狗抓住,气得二狗怒抽一口烟骂道,“大的小的,一对儿白眼狼”

放完水傅远山在洗手台洗手,姜语迟立在一旁看,磨磨蹭蹭还是开口了,“他说你……”

傅远山把手上的肥皂泡冲掉,把手上的水珠甩在洗漱池里,“你信我还是信他?”

刚还靠墙站着的姜语迟立马站直了,“信你”

傅远山刚好从镜子里看到这一幕,低头弯了弯嘴角,“那以后离他远点”

老油条会把姜语迟带坏。

姜语迟哦了一声,手捏着衣角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转过身去,“有话就说”

姜语迟仰起头来,“到底有没有人喜欢你呀,我想知道”

傅远山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说呢?”

姜语迟撇了撇嘴,不知道是该不该高兴,“肯定有,你这么酷这么帅”

傅远山只觉得空气中好大一股醋味儿,姜语迟牌人形制醋机名不虚传,伸手摸了摸这人的小脸蛋,不在乎地说,“不知道,我又不喜欢他们”

姜语迟一下来了精神,搂着傅远山的胳膊追问,“那你喜欢谁啊”

这种问题他问一百遍也不腻,问了一百遍也还要问第一百零一遍。

傅远山不回答,姜语迟就摇晃着他的身体,小狗似的凑过来求着,“说嘛说嘛”

傅远山把手上没干的水印在姜语迟脸上,彻底败给了他,颇为无奈地说,“喜欢你这个傻蛋”

姜语迟得了心中所想,也不计较傻蛋不傻蛋的了,搂着傅远山的胳膊傻乎乎地嘿嘿直乐,从厕所出来也舍不得放开,就这么贴在傅远山身上跟着他走,被蹲在地上抽烟的二狗逮了个正着。

那探究打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着,不时还伴随着几道做作的咳嗽声,阴阳怪气指数太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把姜语迟的手藏到身后,仍然紧紧握着,转头对二狗就是一句,“有病吃药”

二狗早习惯傅远山的脾气了,毕竟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佯装愤怒地把手里的烟头朝傅远山那边扔过来。

傅远山伸手一拽,背后长了眼似的拉着姜语迟躲过了一劫,姜语迟回头摇晃着和傅远山拉在一起的手,冲二狗回敬了个鬼脸。

几个人在车上也是热热闹闹聊了一路,二狗报复性地和姜语迟分享了很多傅远山小时候的囧事,不仅没有达到离间小情侣的效果,反而还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大口狗粮,当即痛下决心表示,“再和你俩一起玩我是狗”

傅远山平稳地驾驶着车子进入一条窄路,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本来就是狗”

副驾驶上的姜语迟乐的快抽过去了。

赶在天黑之前他们终于回到了傅家村,车子停在傅远山家门口,大门没关虚掩着,手一碰就开了:原先那个整洁悠闲的小院衰败了不少,旁边还生出许多杂草,外边停的三轮车和一院子的玉米、鸡鸭都没有了,空落落的,看的人只想沉默,连一向嬉皮笑脸的二狗都严肃起来,拍着傅远山的肩膀说道,“人没事就行”

傅远山点了下头,用藏在砖缝里的钥匙打开了家门,几个人合力把吴翠青抬进了家门。刚才还萧瑟的院子立马有了家的感觉,有了人味儿。

姜语迟顿时拍着胸脯豪情万丈,“我们本来就是在这儿认识的,回到这儿也没有什么不对啊,我们这是故地重游,一定会再创辉煌的”

傅远山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怪道理,但这话他认同,总会再好起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远山发现姜语迟最近有点不对劲儿,像是在躲什么,好几次手机响了也不接,看到傅远山进来吓得差点摔倒,过后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凑在傅远山身边老公长老公短地叫着。

很不正常,但傅远山没深究,因为他坚信所有的不正常终归会大白于天下,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是狐狸就会露出尾巴。

终于这一天让他等到了,傅兰一再打不通姜语迟的电话,只能转向傅远山,于是姜语迟逃课缺考的事就这么暴露了。

“我真是没办法了,学院的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小语这学期缺席了六门课的考试,有专业课有公共课,他也没找老师请假,辅导员一直联系不上他,同学们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猜他肯定是又跑去找你了”

一个又字说的满是无奈。

傅兰现在应该是在机场,傅远山在电话里听到广播正在播报航班信息,看来是特意从北京赶回来的。

“知道了,兰姨”

傅远山的脸色从接起电话开始就没好过,眉头蹙成川字模样,目光像冰碴一样又冷又利,吓得姜语迟啊地大叫一声,下意识地双手抱头蹲在原地求饶,“傅远山,不要打我”

傅远山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给吴翠青煎药了,是附近一个医术很不错的中医开的方子,傅远山托了很多人才问到,吴翠青的身子彻底亏空了,得好好补补。

一直到晚饭结束傅远山都没和姜语迟说一句话,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动手打他,可这种冷处理的办法更折磨人,姜语迟好几次热脸贴上去都被无情地推开,表面上傅远山是有各种活儿要做,可姜语迟知道他就是生气了,是在用这种故意晾着的方式惩罚他。

这种尴尬的气氛持续到了晚上睡觉前,在洗漱完的傅远山打开柜子拿出枕头的那一刻,姜语迟彻底慌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抱着傅远山的腰不松手,着急忙慌地认错,“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千万别和他分床睡啊。

昨天晚上姜语迟嚷嚷着枕头不够软,傅远山今天就特意换了个新的,展示了一下手里东西,“我拿枕头”

姜语迟这才红着脸松了手,但很快两只手手心朝上地在傅远山面前摊开,如同古代学堂准备挨戒尺的学生,他低着头嘟囔道,“你还是打我吧”

傅远山没动手,姜语迟受不了似地抬起头来,小脸委屈地皱在一起,“我宁愿你打我”

他知道傅远山不会对他动手,动手倒好了,总比这么冷冷的不理人要好。

姜语迟很挫败地垂下了两条胳膊,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忧愁,“我最怕你生我气了”

傅远山还是软了下来,哪怕这次他决心要给姜语迟点颜色瞧瞧,但还是受不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手里的枕头放到床上,拉着姜语迟坐下语重心长地谈心,“我生不生气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前途”

姜语迟的眼眶红了,他不认同傅远山说的话,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傅远山没听清正准备问他时,这人猛地抬头眼睛里已蓄满泪水,声音比平时大了一倍不止几乎是喊出来的,“你比前途重要”

傅远山一时愣住了,姜语迟似乎察觉到自己这样有点难堪,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这么做的,我担心你担心阿姨”

眼泪止不住了,姜语迟头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泪,像是擦不完一样流个不停,弄得他在傅远山面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过来抱他,也被他甩开,捶打着傅远山的肩膀,带着哭腔喊道,“你对我是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啊”

重要到他一次又一次地跑过来,不管会不会被拒绝被推开。

傅远山用了点力气把人拉到怀里,面对面抱着,吻掉他脸上的泪,又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这才回答,“现在知道了”

姜语迟很好哄,好哄到傅远山稍微给点甜头,他自己就自动愈合了,根本不需要对方再做什么。

事业第一的傅远山还是忍不住嘱咐,“明天收拾东西先回学校再说”

姜语迟瘪嘴提醒,“回学校也来不及了,都放寒假了”

“不信我给你看放假通知”说着就要去翻手机。

傅远山没给他这个机会,按下了那只意见颇多的手,揉搓着那柔软的指腹,用自己独有的方式让姜语迟放轻松,“我信”

姜语迟的战斗欲望瞬间瓦解,贴着傅远山火热的胸膛,很快沉浸在温柔乡里,语气也柔和了很多,“只能下学期再补考了”

傅远山也不忍再多苛责,姜语迟年纪小对感情看的重看的深,又容易冲动用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没处理好,要是提早和姜语迟说清楚,也不至于害得他缺考那么多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该有的严格要求还是得有,于是傅远山捏着姜语迟的耳垂开口道,“补考必须通过”

姜语迟一口答应,“我会的”

综合姜语迟的意见,傅远山给傅兰回了电话,面对已经铸成的错误傅兰也没说什么,反而主动提起吴翠青的病,她原话是这么说的,“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别不好意思,我就当帮小语了。”

傅兰对傅远山现在的态度基本上算是认可了,有时候遇到一些事情,她更倾向于联系傅远山,比起自己讲一大堆话也没有什么效果,还不如交给傅远山去办,反正她这儿子什么都听他的。

“谢谢兰姨”

傅远山还是一如既往地固执,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一根筋地想要靠自己把这个家再扛起来。

刚挂电话埋伏已久的姜语迟就扑到了他怀里,撒了一会儿欢就开始拷问刚才的谈话内容,傅远山不说他就上蹿下跳地闹,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要不是床足够大,傅远山都怕他不小心滚下去。

没费什么劲儿就把人抓在了怀里,因为这属于姜太公钓鱼,姜语迟这条鱼早就等着傅远山钓他呢。

“不嫌累”

姜语迟的脸不停地在傅远山的脖子上蹭着,手也不安心地乱摸,“不累,不累,我们好久没说贴心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不知道姜语迟哪里搞来的新名词,“贴心话?”

姜语迟好心地解释,“对啊,就是那些只能我们两个听,只讲给彼此的话呀”

傅远山倏地笑了,姜语迟果真是小孩儿心性,这种悄悄话环节傅远山在上了小学之后就看不上了。

姜语迟只觉得自己的庄重决定被人亵渎了,叉着腰拿捏着领导者的姿态教育傅远山,“你笑什么,不许笑”

傅远山看起来很听话,“好,不笑”

姜语迟咧嘴一笑催促道,“快和我说”

傅远山很轻松就把球踢回给姜语迟,“要我说你怎么不说?”

头脑简单的姜语迟立马接受了这个先己后人的建议,盘着腿在床上坐好,“好吧,我先说”

开始说之前还知道和傅远山要个保证,“那我先说完你也要说哦”

傅远山点了下头,虽然面上不露但根据目光的注视程度,想来他也是期待姜语迟的贴心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聊起一些小趣事时,姜语迟说的话很口水,几乎是随心所至,有时候能说好上几分钟文采斐然的高见完全不带休息的,有时候又直截了当地用语气词来代替,很难用某个固定词汇来形容,但在傅远山看来艺术成分很高,不排除有登上重大晚会表演的可能。

姜语迟越说越起劲儿,连比划带说把积攒了大半个月的话都和傅远山说了,心里藏不住事,上超市买东西少找两块钱都要和傅远山念叨好几遍。

傅远山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安静地当着听众,偶尔也会有反馈,不痛不痒地讨论姜语迟的小毛病,纠正谈不上更多的是打趣,“你同学知道你背后这么说他吗,还给别人起外号?”

这时候姜语迟想得到的是认同,就像课间时候躲在一起说的悄悄话,顺着说才行,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傅远山一点都不懂,姜语迟表示很着急,“哎呀,你真是的”

转过身抱着胳膊抬起下巴开始拿乔,“你再这样我不和你好啦”

傅远山不用劝他,只要稍微用手指碰他一下,他自己就转过来了,笑容满面地搂着傅远山的胳膊继续滔滔不绝,“我再和你说一个”

说着说着时间就过去了,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姜语迟还兴致勃勃,“还有,还有好多”

傅远山把他按到被窝里,“明天再说吧,贴心话不能一次性说完”

姜语迟歪头想了下,“也是”

末了,突然又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等等,还不能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你和我说贴心话了”

傅远山不解地看着他,似乎忘了这个约定。

但姜语迟记得牢牢的,拉着傅远山掰扯,“对啊,我们俩都要说的,我说完了,该你了”

傅远山拒绝这种幼稚的表演,“我没有”

过完了说瘾的姜语迟还贪心地想要听,拍打着被子没有一点要睡的痕迹,精神饱满地嚷嚷着,“哎呀,怎么可能,你一定有的,快点想,想好了就说给我听,随便什么都行”

早已精疲力尽的傅远山不禁扶额,强制把人按下来,抿了下嘴,凑到姜语迟耳边轻声说起了他精心准备的贴心话。

满怀期待的姜语迟躺的规规矩矩,耳朵像是迎风吹起的花朵一样,等着即将落进来的声音。

那声音慢悠悠地飘了进来,姜语迟还没听到内容嘴角已经扬了起来。

只听黑暗中傅远山说道,“姜语迟,你下学期有六门补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海的七八月还是热的厉害,即使到了晚上人还是和站在烧开的笼屉里一样,根本不用干什么光站在外面汗就下来了,所以有条件的基本上都遵循日居夜行的模式。但傅远山没办法,近来有两个门店出了点不大不小的事故,需要他出面处理,他少不了两头跑,虽然是坐车来回,但还是受了不少暑气,有时候也会苦不堪言。

人真的是善变,傅远山自嘲地摇了摇头,要是放在十几年前他根本不会有一句抱怨,毕竟这点苦对那时候的他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

在小区门口和助理告别,傅远山理了理衣服,在确认身上那股烟酒味儿淡了些才走了进来,小区中间是很大一片公园,很多小孩儿在这儿玩耍,一群装扮闪耀的大爷大妈正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跳舞,舞姿很潮像是最新的女团舞。

傅远山本来不懂这些,但最近姜语迟很关注某个选秀节目,而这个舞曲也因为这个节目爆火,姜语迟念叨了两遍,傅远山留心记住了,这么一看确实挺有感染力的,怪不得姜语迟喜欢。

小区的绿化很成功,一进来傅远山就觉得走进了天然空调室里,什么烦恼忧愁都被摒弃了在外了,每走一步都好像朝着美好与幸福前进。

傅远山拢了拢衣袖,识别了指纹推门进来,尽管他的动作已经轻到可以忽略不计了,但门锁的挞搭声还是让某个嗅觉听觉都超过人类几千几百倍的小动物察觉到了。

萨摩耶兴致勃勃地冲了过来,没有吠叫没有乱跑,而是谄媚地在傅远山面前抬起来前肢,摇晃着身体像拜年一样欢迎主人回家。

傅远山弯了弯嘴角,俯身把小狗抱了起来,眼睛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家里另一个主人。

保姆梅阿姨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了,手里端着个碗,没抬眼看人直接开口道,“姜先生上楼了,说是累了先睡了”

傅远山点了下头,眼里涌起了不太明朗的笑意,顺手拿了个玩具球给萨摩耶玩,自己则坐在客厅中间的桌子坐下,“饭吃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梅阿姨似乎很习惯这种没有特指对象的问答方式,“吃了,按你教我的方法炖了肉汤,姜先生喝了满满一碗呢”

傅远山脸上露出了一点很淡的笑,像是在满足又像是在欣慰。

梅阿姨把特意留给傅远山的肉汤端到他手里,“喏,你也尝尝”

想起傅远山刚才进门摸了狗又催着他去洗手,俨然一副家长的做派。

梅阿姨来这家满打满算做了十年不止,对这两个小辈连着萨摩耶这个小狗都有很大的领导权,也不是她托大,而是她在家里做的久了,也渐渐融进来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加上她真心实意为雇主好,所以大家都很听她的话,她也偶尔向两人取经以便更好照顾大家。

这不,最近天气炎热姜语迟胃口不好,她变着花样做饭结果得到的还是摇头,无奈只得求助傅远山,傅远山就教了她这个炖肉汤的法子,其实也不算什么特色菜,只是颠倒了下平时炖汤的顺序,调料也少了些,炖的时间加长,没想到还真对了姜语迟的口味,汤碗送到他手中没再推开,姜语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停顿,碗里的肉汤很快被喝完了。

看来还真是夫妻最了解夫妻,不对是夫夫,总归都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人。

傅远山其实在外面吃过晚饭了,回来也不觉得饿,只是不知为何家里的饭就是比外面的香,一口下肚就刺激着他的胃活动起来,没一会儿一碗汤就见底了。

梅阿姨在一旁给萨摩耶喂狗粮,谈不上喂,小家伙有自动狗粮机,她只用在一旁看着,防止小狗把狗粮弄到地上,她对家里的卫生一向要求苛刻,“傅先生,你今天去医院了没?”

傅远山放下的手里勺子,没说话干巴巴一扯嘴,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梅阿姨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没顾上吧,不是老婆子我多嘴,这要是让姜先生知道了,少不了又得生你的气了”

“生我的气倒是无所谓,就怕……”

就怕憋在心里伤了身子。

傅远山把碗送回了厨房,梅阿姨不准他们做家务,理由是她老婆子收了钱就得给人办事,再说了,这厨房是她的底盘,他们随便乱动不利于她开展工作。

老人家很有敬业精神。

傅远山又逗了一会儿萨摩耶,抬头望了二楼楼梯一眼,“阿姨,我今天在一楼洗澡”

梅阿姨拍了拍萨摩耶的头,夸奖它今天吃饭很乖,狗粮一颗也没弄到外面来,“知道,早给你准备好了”

二楼有浴室,但傅远山只要回来晚了都会选择在一楼洗澡,他总觉得二楼是他和姜语迟的秘密空间,带着一身外面的气味是对这种亲密关系的亵渎,应该洗干净了再上去。

傅远山洗完澡就上楼了,萨摩耶也乖乖地在狗窝旁趴下,吐着舌头歪着脑袋看傅远山,收到主人睡觉的指令后,动作敏捷地扑进了窝里。

梅阿姨住在一楼,除了一周两次的卫生清理剩下时间不会上来,萨摩耶也是有固定的活动范围,二楼一直都是傅远山和姜语迟的私人领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次他晚上一上楼都会刻意放轻脚步,如果头上的声控灯亮了他一定会在心里捏一把汗,生怕惊扰了姜语迟。

他推门进来,房门没锁虚掩着,他一碰门就开了,屋子里没开灯但姜语迟给他留了一盏床头灯,虽然不怎么亮但足以照亮他上床的这段距离。

傅远山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床上,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床上的人,那人像是不甘落网的鱼不停地朝前扑腾。

傅远山两臂交叠抱着姜语迟的腰,知道他根本没睡,动作也不再收着了,“躲什么?”

姜语迟现在很少哭了,超过三十岁的人不管外表再年轻,心态再好,这个年龄都让他无法像以前一样想哭就哭,只能蹙着眉头干和傅远山生气,想拽开傅远山的手拽不动,他干脆骂道,“骗子”

“大骗子”

这么多年骂人的词汇还是很单一,但足以说明他的愤怒。

傅远山松开手,用手指轻捻着姜语迟的一边耳垂,低声问他,“怎么了?”

姜语迟直接打开傅远山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暖黄色的床头灯照的他的脸部线条很柔和,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很生硬,他双手抱胸摆出开始清算的姿态,上来就列出了傅远山的罪名,“你今天没去医院”

傅远山这几年的体检结果都不太好,也许是年轻时候出力过多现在身体开始惩罚他了,姜语迟心里担忧请了专门的营养师给他调养,这次又拜托同学给傅远山约了权威医院的全身体检,没想到这人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完全不记得前几天是怎么信誓旦旦地答应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也坐了起来,拉着姜语迟的手想大事化小,“下周我肯定去,这周太忙了”

姜语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圈登然红了,他似乎是不好意思自己在这个时候流露出弱态,他倔强地转过头留给傅远山一个背影,冷冷地说,“随便吧,你爱去不去,反正是你的身体”

屋子里突然变得很静,静里面隐藏着很多情绪,像濒临界点一触碰就要爆发了,傅远山贴着姜语迟的背将人抱在怀里,他的声音也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是不是害怕了?”

姜语迟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这十五年里吴翠青、刘秀珍一个接一个去世了,尤其是刘秀珍的离世好像只是几分钟的事,上一秒还兴高采烈地和他商量去上海那里玩,下一秒就跌倒在了客厅,然后就一睡不醒了。

那一刻他才知道人的脆弱,一个人的离去是没有预警的,随时都有可能像没来过那样走的干干净净,而傅远山比他大七岁,这样的概率要多的多。

傅远山也有点动容,蹭着姜语迟的脖子把他抱得更紧,“不会的,我身体很好的”

姜语迟不接话只是无声的哭泣,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唯有眼泪大串大串地往下掉。

可傅远山就像是开了监控一样,对前面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的眼眶也热了起来,闷声说道,“别哭了,哭的我心碎了”

姜语迟这时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一样,放出声音哭了起来。

傅远山把他拉过来抱在怀里,面对面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很郑重地说,“我明天就去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十岁之后姜语迟很少这样哭,哪怕刘秀珍去世他也只是隐忍地掉了几滴泪,很多情绪他都不得不藏在心里,而这次他哭到最后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傅远山紧紧抱着他,抚着他的后背安慰,姜语迟咬着嘴唇挤出几个字,“傅远山……”

他再没说话,可仅仅这个名字就蕴含着万语千言,足以代表他的所有忧虑。

第二天傅远山打电话联系助理,取消了白天的行程,一直到他遛狗回来姜语迟都没下楼。

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傅远山有些泄气地出了屋子,一路上他似乎故意和姜语迟唱反调将车子开的很慢,可就是这样四十分钟之后他还是准时到达了医院。

医院果真是没有休息时间的地方,不管周末还是正常工作日人都一样多,傅远山不喜欢这个地方,这种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带走了他身边许多亲人,现在他自己也要来接受这种味道的洗礼了。

傅远山不太擅长电子产品的使用,好在好心的护士小姐姐主动帮了他,他拿着体检单子跟着人群一个科室一个科室的排队接受检查。

做血常规账目时前面有人晕倒了,场面陷入混乱又很快恢复秩序,队伍中的傅远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踩在过于松软的土地上,轻飘飘的没有着落,他目光散乱地看着四周,混沌的眼睛在某一刻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走廊尽头站着个青年,穿着衬衫西裤带着口罩,没什么表情,只是表情凝重看起来很紧张。

不是姜语迟还有谁。

傅远山想和姜语迟说话,只可惜他排在队伍中央,要过去今天上午就做不了检查了,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姜语迟已经跑了过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记得今天是姜语迟上班的日子,本科毕业之后姜语迟也找了几份工作,但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辞职了,后来傅兰就在自己的公司给他找了个闲职,也不用上班打卡就一周露两面坐坐办公室就行。只是前几年打拼了半辈子的傅兰突然宣布休息,和姐妹们开始全球旅行,姜语迟这个闲差也就不得不扛起重任,周一到周五一天不空地去上班。

“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是疑问的句式,口吻却是惊喜的。

姜语迟低下了头,躲避人群悄悄地拉了下傅远山的手,“我今天请假了,不能让你一个人来医院”

“我又不是西西”

西西是家里那条萨摩耶的名字。

姜语迟拧了傅远山一下,还在计较他说话不算数的事,“西西比你听话”

有人可能遇到了什么紧急事故慌乱地在医院跑着,傅远山拉了姜语迟一下,两个人因此半真不假地搂在了一起,气氛突然变得暧昧,傅远山看着姜语迟的红耳尖向下问他,“塑料袋里装着什么?”

指根上挂着的塑料袋突然变得很重,消失了很多年的青涩与心动同时出现在姜语迟脸上,他没抬头但紧贴着傅远山站着,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巧克力,等你抽完血吃”

傅远山记得之前带西西去打针,姜语迟也是这样,只不过带的不是巧克力而是狗饼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的心也跳的很快,他伸手摸了摸姜语迟滚烫的耳朵,轻声对他说,“外面坐着等我”

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傅远山的体检终于做完了,刚下了楼梯就看到姜语迟,巧克力已经撕开拿在手上等着投喂了。

“好吃”

傅远山不习惯吃甜的,可姜语迟手里补充体力的巧克力太好吃了,好吃到他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了一口,湿漉漉的嘴唇刚好擦过姜语迟的手指。

姜语迟抬起头来有些愧疚地看着傅远山,“我知道你很害怕”

傅远山垂下了眸子,害怕这个词好像一直都与他无关,可这一次他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害怕的威力,他不想去医院,不去医院他就能自我说服,告诉自己还可以陪姜语迟走很久,完全不用担心以后,不用在意年龄给他带来的有心无力。

姜语迟终于卸下了重担,在这窄小的楼梯间不用担心有人走进来,他主动抱住了傅远山,诚实地袒露心声,“我也害怕”

“害怕的要命”

姜语迟的眼睫抖动着,像是蝴蝶飞舞扇动的翅膀,他在极力控制情绪,可眼泪却还是掉下来好几滴。

傅远山的心皱成了一团铺平以后又被再次揉碎,他在这样反复的情绪中两手紧箍着姜语迟,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咚咚的声音在耳边震着,“宝贝不要怕,不会有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亲昵肉麻的称呼傅远山在二人独处时尚且说不出口,如今却是脱口而出,不止是为了安慰爱人的情绪,更多的是对这段感情的保证和许诺。

不要怕,不会有事,可以携手走完一生的。

接近正午两人没回家,在外面找了小馆吃饭,为了抚平姜语迟的心情,傅远山还主动提起了那次给姜语迟点的牛肉面,觉得跑了那么远就请他吃了碗牛肉面很愧疚。

姜语迟摘下口罩,眉宇间浮现出年轻时候的天真来,“牛肉面怎么了,我就爱吃牛肉面”

结果还是点的牛肉面,傅远山给姜语迟清洗了碗筷,刚放下筷子手臂就被抓住了。

姜语迟认真地盯着傅远山手臂上抽血留下的淤青,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傅远山拍了拍姜语迟的手,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没事,这是正常现象”

姜语迟没接话开始低头玩手机,面做好了端上桌他还在盯着手机屏幕,像是在处理什么紧急大事。

傅远山对姜语迟突如其来的网瘾不满,“好了,不要查了,真的没事”

网络太包罗万象,傅远山不想姜语迟依赖这个东西,他怕他会忍不住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点破了的姜语迟在确定是正常现象后退出了浏览器,他专心吃起面来,不一会儿就将自己碗里的牛肉一块不剩全扔在了傅远山碗里。

傅远山失笑,“真把我当西西喂了?”

姜语迟尝了一口汤,只觉得哪里的牛肉面都比不上傅远山请他吃的那一碗,可惜他当时没吃几口,“西西可比你省心”

傅远山没忍住捏了下姜语迟的手,他觉得这种三句不离小宠物的说话方式很有趣,姜语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较真,“你呀,孩子气”

姜语迟蹙起眉头提醒他,“我三十多了”

“胡说,我看明明还是十七,说不准还得被羊吓哭”

往事重提别有一番滋味,姜语迟一听这话面皮就红了,低着头把自己的面推到了傅远山面前,气哼哼地说,“吃吧,全给你吃,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体检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姜语迟要亲自问过医生才放心,一大早就拉着傅远山去医院了。

两个人还是选择自驾过去,这次傅远山开车紧追慢赶,遇到需要等待的红绿灯更是焦虑不已,姜语迟也没比他好多少,两个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像是揭开一道事关生死的谜底。

傅远山很轻地握了一下副驾驶上姜语迟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坚硬的冰尖融化,再大的困难他们都会一起承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体检报告很快在机器上打印出来了,只可惜面对那一串数字姜语迟和傅远山都看不大懂,而得不到权威回答姜语迟始终安心不下来,拉着傅远山就去找医生了。

医生看了傅远山的体检报告,提了几个注意事项,身体没有大问题,但早年过重的体力劳动还是留下了创伤,需要以后稍加注意。

姜语迟认真地记着医生说的每一句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他从前举几十斤的东西喘都不喘的,最近几年稍微运动一下就会出汗”

女医生觑了他们一眼,独属于女性的细腻感让她一下子察觉到这两人关系匪浅,在祝福的同时拿出专业态度,“已经很健康了,他四十岁了,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体能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啊,再说已经够好了”

后一句说的多少有点打趣的意味,对医生专业透视力的过度信任让姜语迟羞红了脸,总觉得自己的私人生活在对方面前完全暴露了,确实……够好了。

“不要太担心了,太担心了反而不好”

医生最后是这么嘱咐他们的,过度的担心不仅对未来毫无帮助,反而会妨碍他们对现在生活的幸福体验。

两个人手牵手从医院出来,心里沉重的石头卸了下来,他们感到异常的轻松,所以今天他们要一起去遛狗。

两岁的西西在很大程度上充当了一个家庭中孩子的角色,姜语迟有时候还会故意抱着西西,挑剔他的坏毛病,最后还要重点落一句,“都是遗传你”

狗爸爸傅远山对此不置可否,手里的狗绳越拉越紧,人来疯的西西一出门就像脱缰野马一般疯跑,平时姜语迟都要出一身汗才能制服他,梅阿姨就别提了,自从上次被西西拖着差点摔一跤后她再也不肯担此重任了,也就傅远山能拽住它,它也最听傅远山的话,一看傅远山面色沉下来了,自己就不跑了,提溜着眼睛歪着头观察主人的反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落后好一段路的姜语迟终于赶了上来,“过度锻炼对狗狗也不好”

他想象中和傅远山的遛狗是悠闲而温馨的,而不是和现在像打仗一样追求速度。

傅远山将手里的绳子攥住,蹲在西西面前摸了摸他的头,“听见没,主人发话了不许再疯跑了”

西西沮丧地嗷呜了一声,很通人性地开启了度假模式,方便后面主人们可以悠闲的聊天。

两人提到了最近看到的一个很好的笑话,默契地对视一眼都笑了,前面的萨摩耶停下来好奇地看着他们,跑过来趴在傅远山的腿上吐着舌头摇晃着前肢,像是在说:拜托了,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吧。

姜语迟轻轻踢了它一下,故意阴着脸逗它玩,“就不告诉你”

西西急了就拿出看家本领——追着自己的尾巴疯跑,在两人面前一直转圈,堵的他们两个一步都不走不了,姜语迟没办法只得蹲下来和它讲规矩,“西西不许闹了,爸爸们在说很重要的事”

西西也学着姜语迟蹲坐在地上求助地看向傅远山,“嗷呜……”

“你是一点规矩也不懂”

自觉是个合格家长的姜语迟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拽着西西到一边给他讲道理去了,连比划带说的教学模式教授来了也看不懂,别说自家憨傻的小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一个教一个学的还挺认真。

就在姜语迟得意洋洋地看向傅远山炫耀自己的教学成果时,一直处于发懵状态的萨摩耶突然向前跑去,一口叼住了姜语迟口袋里的小零食,心满意足地溜之大吉了。

气得姜语迟在原地跺脚。

傅远山轻笑一声,“简直一模一样”

姜语迟对傅远山作壁上观的态度提出了反对意见,“你还笑”

话音刚落,偷食成功的西西就跑了回来,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那辣椒折磨得他够呛,光是舔了袋子一下就弄得它打了好几个喷嚏。

公园里传来了一阵热烈的笑声。

他们走的很慢,傍晚的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2023年,傅远山四十岁,姜语迟三十三岁,他们在一起走过了十五个年头,他们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许多,唯一不变的就是两个人越来越紧凑的情谊。世界很大,他们两个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小点,可终其一生他们都不会离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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