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迟固执地抬起头来,不满地握着傅远山的一根手指,纠正他的错误思想,“这也是重要的事”
傅远山不置可否,只是搂着姜语迟腰的手稍稍发力,将人带到了更近的距离。
姜语迟拽着傅远山的手,让他身子压低,两个人几乎面对面,姜语迟眼眶和脸颊都红了,他捧着傅远山的脸,一字一顿的郑重说道,“傅远山,你对我很重要”
比高考、前途所有的这些加起来还要重要。
傅远山刚开始没什么反应,但他很快掐住了姜语迟的下巴,将他整张小脸都囊括在手掌中,拇指指腹研磨着他水润的唇瓣,力度有些大,没几下粉嫩的嘴唇就变得艳丽起来。
姜语迟眼前里充满了水汽,喘息着喊了一声,“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即跌在了傅远山怀里,不容反驳的吻了落下来,两个人在脏乱的旅馆里亲的难分难舍,姜语迟清醒不再,只知道依着傅远山,把一切交到他手里。
一个安慰的吻微不可察地落在了姜语迟额头上,傅远山帮他整理好衣服,从鬓角沿着眼尾、鼻梁,一路亲到了柔软的嘴巴,姜语迟的情绪被最大程度的安慰下来。
傅远山拉着他的手商量,“先去查成绩再说别的,行吗?”
姜语迟哪里还有不同意的可能,脑袋机械地点着头,傅远山指哪儿他就打哪儿,“嗯,都听老公的”
过了十二点成绩就出来了,一家人中间放了台笔记本电脑,紧张地等待着最终结果,姜语迟没忍住在桌子底下偷着握傅远山的手,傅兰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把头一转盯着墙上的时钟算时间。
姜语迟吐了吐舌头,因为有傅兰在场他不敢那么放肆,因而只是身子微微偏向傅远山,“我有点紧张”
傅远山倒是看起来镇定的多,大方地抓着姜语迟的手给他打气,“别怕,我们都陪着你”
姜语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刚跳到十二点,姜语迟颤抖着点了鼠标,页面卡顿了两秒,很快跳了出来,成绩很不错,对比姜语迟此前几次模考算超常发挥。
姜语迟兴奋的直接跳到傅远山怀里激动地大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才红着脸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但还是紧紧抓着傅远山的手。
成绩一出来傅兰就去阳台打电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立马抓住时机歪在傅远山身上,抬起下巴眯着眼睛看他,一副等待表扬的模样。
傅远山也没辜负他,亲了亲他的发顶,“考的不错”
得了表扬的姜语迟还记挂着别的事,抓着傅远山的手提醒他,“你说过你要来上海的吆”
傅远山包住了他的小手,揉搓着他细腻的皮肤,嘴角带着好看的弧度,“嗯,我记得”
姜语迟头靠在傅远山肩膀上,费力地抬起脖子,仰望着面前这个男人,眼里都是对外来的憧憬,“上了大学我们还要住在一起”
“应该没有那么快”
傅远山不敢承诺,但在姜语迟的感染下也忍不住幻想未来。
不需要傅远山操什么心,他过来也只是充当一个见证人的角色,傅兰已经帮姜语迟铺好了未来的路,请了专门的报考老师出主意,最后敲定了上海顶尖大学的商科。
姜语迟把傅远山拉到一边窃窃私语,“我学了这个,将来更好给咱们家记账”
傅远山捏着他翘起的嘴巴笑他大材小用,姜语迟叉着腰装凶闹了会儿脾气,偷着在阳台接了两个吻,才鬼鬼祟祟地拉着傅远山出来。
录取通知书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下来,姜语迟想把邮寄地址改到傅家村,但傅兰已经给他找了实习,要他到某金融公司上班,为此他还闹起了绝食,最后被傅远山三言两语哄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第二天下午就要回去了,本来姜语迟偷着给他买了飞机票,可傅远山不干,逼着他把票退了,改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硬座,这样傅远山下了火车就得直接去上夜班,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姜语迟气得掉眼泪,傅远山花了半个小时才把人劝好,但眼睛还是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愿意和人说话。
最后的分别时刻,姜语迟找了家咖啡馆,请傅远山喝咖啡的心愿总算实现了,本来面对面坐着到后来就跑到同一边去了,两人贴在一起耳鬓厮磨。
这期间姜语迟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刚开始两人都选择了忽略,但很快被震动的频率弄的受不了,姜语迟这才说是周正在给他打电话。
傅远山记忆力很好,姜语迟提了几次他就记住这个人的名字了,“就是那个带头欺负你的男同学?”
姜语迟表情看起来不太好,“是他”
傅远山面色严肃,“他给你打电话干嘛?”
姜语迟把手机关机丢到了一边,老老实实的和傅远山汇报情况,“他之前就给我打电话道歉,我已经不生他的气了,他现在又问我去哪个大学,好烦人的”
傅远山没见到周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通过姜语迟的描述,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很不好,本能的想让姜语迟远离,“不要理他”
姜语迟喔了一声,悄悄靠在傅远山身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我只理老公就好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兰给姜语迟找的工作说是实习,其实更像是换了个地方坐着,平时也不用他做什么,大多数时间都是窝在办公室给傅远山打电话或者发短信。
傅远山工作还是很忙,常常上一秒还在和姜语迟打电话下一秒就被叫去干活了,不出车就窝在修理棚里修车,黑乎乎的汽油弄的哪里都是,两只手即使戴了手套却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打电话姜语迟时最常说的就是,“实习好无聊呀”
姜语迟实习的那个公司职员一般都是三四十岁的青壮年,没人愿意和姜语迟这个小孩儿搭话,他积累了一肚子话想说,正等着逮个机会全倾吐给傅远山呢。
傅远山一般都不接他的话,因为他知道一旦松了口,第二天姜语迟就会飞到傅家村,只得给他出主意,“周末可以找朋友玩一玩”
姜语迟很讲义气,隔着电话拍着胸膛表忠心,“我哪有别的朋友,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傅远山的笑声和电波一样低沉,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不计,可若是入了耳就跑不出心了,“上次给你打电话那个呢?”
姜语迟换了个姿势,手机一动不动地贴在耳朵上,好像这样就可以和傅远山亲密无间的接触,“你说周正啊”
傅远山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静静等着,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姜语迟早晚都会说给他听。
“他好奇怪的,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刚开始对我很好后来又躲着我,不和我说话,还带头孤立我,现在又跑到上海来找我,要和我交朋友,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姜语迟拿着手机一通乱说,趴在床上两只脚丫子翘起来打着节拍,脖间的羊角项链也来回晃动着。
傅远山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身子爬到汽车底下,眼睛盯着车底,用改锥拧着上面松动的螺丝钉,有一下没一下的和姜语迟聊天,“你没理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卷着身子很像一只在主人怀里撒娇的小猫,“没有奥,我可是很听老公话的”
傅远山嗤的一声笑了,拍了拍身上的土,拿着手机问他,“听话吗?”
“怎么不听话了?”
“没有偷着吃零食?”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人立马泄了气,但还是嘴硬的找补,“吃了,但没有耽误吃饭,不信你可以问我们公司的食堂阿姨”
傅远山因为临时加班,十点多了还在厂里,灯只开了一半,里面的环境很幽暗,除了三三两两的和他一样加班的人外,只有数不清的废旧车辆。
工作是一起的,傅远山不好总打电话,只能委屈姜语迟了。
本以为傅远山已经回家了,姜语迟心里又心疼又愧疚,揪着枕头的角说,“啊,你还在工作,你们老板太欺负人了,凭什么总让你加班,又不给加班费”
为了弥补姜语迟傅远山拍了人生第一张自拍,晦暗不明的灯光下他身上穿着深色的工作服,上面布满了各种污渍,只拍了下半张脸,刀锋一样锋利的下颌线,看的姜语迟脸一下子红了,第一时间选择了保存,按键的手都热了起来。
傅远山一直工作到十一点半多,回家稍微清洗一下就给姜语迟回电话了,只是平时和电话一起接通的姜语迟的声音这次久久不来,还以为这人等的太久睡着了,傅远山禁不住轻声喊他,“姜语迟?”
“嗯……”
像是睡着了发出的呢喃声,但傅远山很快发现不对劲儿,那分明是情动时的喘息与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干什么?”
突然的质问让不算冰冷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严厉,逼得电话那头的人更羞耻了。
姜语迟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穿了件大T恤窝在被子里,丢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上是傅远山刚发的照片,他不敢相信仅仅是这样一张模糊的照片,就把他弄的乱了心丢了魂。
电话打来时他像是被抓现行的贼,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但还是下意识地按了接通键,眼尾浸出的热泪烧的他睁不开眼,只能用手背遮着眼睛,小声抱怨傅远山,“都怪你”
带着泣音的声音,如同小奶猫抓人一样借着手机传到傅远山耳朵里,勾人的厉害。
没有人说话了,可电话里一轮高过一轮的呼吸声像是一根无形的线,把两端的人紧紧地绑在一起,谁也舍不得切断。
前面的性器已经翘了起来,姜语迟用手掌摸了两下根本不解其味,佝偻着身子两条腿都在打颤,巨大的欲望让他控制不住地握住了手机,想要傅远山的气息近一点,再近一点。
“还好吗?”
傅远山的声音终于隔着千里之外再次传来,让姜语迟刚才还松懈着的后背顿时紧绷起来,脚趾用力地抵在床单上,嗓子里是无法抑制的往外泄的淫乱之声,零碎的哼哼唧唧的答音,一声不差全都落在了傅远山耳朵里。
姜语迟自暴自弃地撤开了胳膊,红着眼圈对着手机那头说道,“谁,谁让你乱给我发照片的,我,我原来不是这样的……”
一张除了亲近人根本看不出是谁的照片,配合浓烈的思念,就这么简单地让姜语迟动了情。
他羞耻于自己荒诞的动情,傅远山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给他一个晦暗的轮廓,他自己就会把情与欲填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像个不断膨胀的火球,不管他怎么摩擦那根肉棒欲望始终无法得到疏解,欲望一旦打开就很难合上,而现下傅远山隔空掌控着他身体情欲的开关。
傅远山问他,“自己会弄吗?”
姜语迟身上宽大的T恤已经被他掀到了胸前,内裤也半褪下去,干净的性器赤裸裸地露在外面,正色气地流着淫液,他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会……”
傅远山也解开了自己的裤子,五指撸动着胯下的家伙,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姜语迟的声音,呼吸像是被黏住了,变得迟钝又敏感,“准备好纸巾”
姜语迟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的理智被情热扑倒,身体的空虚让他顾不得其他,傅远山是他唯一的寄托,他本能地服从他的指令,一把抓住了床头柜上的纸巾,指头陷了进去,“嗯,知道了……”
像一台破旧的风箱,姜语迟的呼吸慌乱无序,偶尔还会溢出难耐的哭泣,他学着傅远山之前的样子,撸动着自己的肉棒,只可惜怎么也掌握不了要领,反而蹭的性器涨疼了起来,像是打开的水龙头堵住了出水孔,姜语迟憋红了脸,眼泪也难受地流了下来,呼喊着朝傅远山求救,“疼,前面疼,老公好疼……”
傅远山稳了声线教他,“用手掌包住,轻轻地摩擦,不要着急”
即使这时候他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先帮姜语迟解决困境,再管自己同样也硬的厉害的肉棒。
姜语迟的学习能力还不错,听了傅远山的话减小了手上的力气,用手心柔嫩的肌肤磨着马眼,慢慢找到了一点可以让自己舒服的门道,配合着两腿加紧,堵塞的情欲总算找到了疏通的渠道,身体里的火热总算找到了出口。
月光下傅远山端正地坐在床上,性器硬挺着,他没有用手去缓解,而是密切关注着手机里姜语迟的情况,“好一点没有?”
姜语迟咬着下嘴唇,手上的速度加快,他以前都不知道只是摩擦就可以带来这么大快感,他白皙光滑的躯体因此覆上了一层薄红,胸前两点因为剧烈的摩擦比别的地方要更红,像是等人采摘的红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欲望缓冲的同时热浪也在翻涌,性器如同倔强的鱼儿,在他手中跳动着越游越快,拨乱了一池的春水,姜语迟踢掉身上的被子,像是重出水面的溺水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呼,好,好一点了”
傅远山这才重新握住了自己涨的发紫的性器,手机里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谱写着暧昧温情的曲子,让两边都欲罢不能。
“要,要出来了”
手中游动的鱼儿濒临绝境,姜语迟也到了极限,粉嫩的舌尖露了出来,随着高亢的一道喊声,白色的精液射满了他的手心。
姜语迟不停地喘息,嘴巴累的都合不上,眼睛也眯了起来,似乎连床头灯的亮度都受不了了,“老公好累啊……”
傅远山的声音仔细听还是有点波动,但外在还是岿然不动,“休息一下”
姜语迟就这么侧躺在床上休息了好几分钟,才有力气拿纸巾清理,单独找了个垃圾袋把罪证销毁了,刚躺到床上突然想起了某件事,红着脸问傅远山,“你,你射出来没有?”
傅远山那边传来很低的闷哼声,像黑夜里突然出现的雷电,姜语迟的心肝脾肺都跟着跳动起来,刚凉下去的身体又迅速热了起来。
不需要姜语迟做什么,他甚至不用发出声音,只要想到这个人的存在,傅远山就永远性致昂扬。
足足沉默了二十多分钟,姜语迟终于听到了熟悉的低吼声,是傅远山射精时独特的声音,这一刻两个人明明隔了一千多公里,却仿佛近在咫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虽说已经决定要去上海了,但傅远山这边的事还是很多,摆在最前面的就是债务问题,这么多年债主从来没有上门讨债,一方面是因为看吴翠青母子实在可怜,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搞得那么难看,另一方面傅远山又很懂事,会定时还钱,有些受过傅远山父辈恩惠的债主主动提出人死账消,可傅远山还是坚持偿还,哪怕就是几十几百块他也要认真记下,一一核实偿还清楚。
灯光下,傅远山和姜语迟头依头,胳膊抵着胳膊,将吴翠青给的和傅远山这几个月来的工资汇合在一起,然后对着账本清算,等到一摞一摞的钱分好,债务被姜语迟一个一个勾去,账本合上笔放下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沉默了。
一股久违的轻松萦绕在傅远山心头,就好像一块背了多年已经和他身体合而为一的壳被突然之间拔掉了,那种忽然间的释放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甚至生出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而另一边的姜语迟眼睛早就酸了,泪珠滴在账本上,被他快速地擦去生怕弄湿了本子,眼眶里是苦尽甘来的泪,他委屈地瘪起了嘴巴,“傅远山,你终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在傅远山的问题上,姜语迟的感受比傅远山本人还要来的快来的深。
干完七月份的活儿傅远山就不出去工作了,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开着三轮车要去城里的银行换钱,姜语迟用自己的小书包装着那一堆零钞,像是保护易碎品一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傅远山要背他不让,小三十斤的重量属实不轻,没一会儿姜语迟就累的出了一头的汗。
可就是说什么也不肯让傅远山背,姜语迟的理由很充分,现在他和傅远山在一起了,以后有苦大家一起吃,这次就当他把以前少吃的那份补上。
没办法傅远山只能在后面托着书包带走,好让姜语迟能轻松一点。
没想到这种类似于作弊的处理方式遭到了姜语迟的言辞拒绝,叉着腰不满地撇嘴,不忘警告傅远山,“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哦”
钱的事弄了一上午总算处理好了,换了几百张百元大钞后重量少了不是一点半点,姜语迟背着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书包活力十足,只是看到傅远山给他买的水,眉毛立马拧了起来。
傅远山给姜语迟买了冰奶茶,自己却喝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
冰凉凉的奶茶捧在手里,姜语迟伸着两只手倔强地送到傅远山嘴边,得到了摇头的回复后,姜语迟小脸一扭,态度很坚决,“你不喝,那我也不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办法傅远山只能象征性的啜了一口,姜语迟这才高兴起来,热情地搂上了傅远山的胳膊,贴心地用奶茶杯给他降温。
姜语迟陪着傅远山一家一家还的债,背包里的现金瘪了下去,欠条也撕碎了,不少人拍着傅远山的肩膀夸他了不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傅远山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没多说什么,直到姜语迟偷偷牵住他的手,遮挡眼睛的迷雾终于消散,不光山外的风朝他吹了过来,他也可以自由地追风。
从最后一家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月亮挂在梢头,好景就在眼前。
姜语迟先一步跳了过去,恰巧落在一片月色中,仿佛天地特意做的独幕舞台,他反身回去把站在原地的傅远山拉了过去,瞬间变成了双人剧。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手若有若无地勾在一起,姜语迟脸颊红扑扑的一片,眼睛眨巴着像是有许多话要说,抿了抿嘴,问出的话却是另一个意思,“你,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傅远山知道他的心思,十指相扣将这人拉的近了一些,“想听我说什么?”
姜语迟踢着傅远山的鞋子,眼睛低头看着地面,慢吞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想听你表白”
两人在一起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姜语迟追着傅远山说爱说喜欢,而傅远山的回应只有知道了,从来没有正面表达过自己的感情,虽然姜语迟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意,但主动说和被动感知是两码事。
大概是因为没等到想要的回答,姜语迟自己为傅远山开脱,“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这些,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听这些的,要是你不想……”
话还没说完,傅远山就打断了他。
“喜欢”
这两个字冲破了夜晚的静谧,像是一支利箭插入了姜语迟的心,一时心跳如鼓,时间静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傅远山并没有说喜欢什么,可姜语迟就是沉醉于傅远山不成句的情话里。
“喜欢你”
傅远山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没什么波动,只是眼睛里满是姜语迟,目光柔和温暖,吻印在姜语迟唇瓣上的同时还有一句,“好喜欢你”
风停在傅远山身上,姜语迟也软在傅远山怀里。
处理完债务问题,傅远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吴翠青,虽然吴翠青现在的情况还算不错,但这些年身她子早就亏了,基础病又多,身边没人总不放心,好在村里人好愿意出把力,二狗更是保证隔两天给傅远山打电话汇报一次,他这才慢慢安下心来琢磨去上海的事。
村里和他同龄的青年也不是没有在上海打工的,过去以后还不至于孤苦无依,再说了他有手有脚的上海生活就算再难,他也有的是办法养活自己。
姜语迟八月中旬就要开学了,傅远山打算这几天就过去安顿一下,到时候还能抽时间陪姜语迟去报道,不至于手忙脚乱,和吴翠青沟通了一下,最终决定买了两天后的车票。
因为这次去是为了打工挣钱,机票钱就要几千块开销太大,傅远山计划兵分两路,给姜语迟买机票自己坐火车,到了上海再汇合。
姜语迟知道后闹了好大的脾气,嚷嚷着要和傅远山一起坐火车,傅远山拗不过他就打算给他买张卧铺票,却不想这人的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机子,在售票员出票前伸手焦急地制止,“错了,搞错了,不要卧铺,要两张硬座票”
傅远山无奈地戳着姜语迟的脑门,哭笑不得地说,“等那天有你受的”
姜语迟抱着傅远山的胳膊雄赳赳气昂昂,“和你一起我就不怕”
临行前吴翠青交代了他们几句,又拉着姜语迟单独说话,儿行千里母担忧,哪怕傅远山年少老成什么事都不需要她费心,她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小语,远山没什么朋友,性子也冷,到了上海你要多看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眼眶发热,“我会的阿姨,您放心”
分别在即吴翠青一时无法抑制感情,拉着姜语迟的手掉了眼泪,“你自己也要好好的,你们俩都好好的”
姜语迟承诺,“会的,肯定会的”
二狗开车送两人去火车站,一路上傅远山都盯着车窗外远去的景色沉默不语,只有在提到自己时偶尔应答两声,姜语迟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告别。
绿皮火车拥挤堵塞,开学前夕更是如此,姜语迟和傅远山随着大队人马历经千辛万苦上了火车,可是座位近在眼前却犹如远在天涯,中间那一段路怎么也过不去,挪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个人才坐了下来。
傅远山表情不太好,不像累的,倒像是自我检讨,姜语迟劝慰他,“两个人谈恋爱就是要互相迁就啊,不能光你迁就我呀”
话虽这么说,身体给出了最直接的答案,刚坐了两个小时出头,姜语迟的腰就酸的直不起来了,背着傅远山揉了一会儿,还是难受的厉害,但最后只能趴在桌子上装睡麻痹自己。
傅远山心疼姜语迟不该受这个罪,借着上厕所的名义给姜语迟换了张卧铺票,催人赶紧过去躺着休息。
姜语迟说什么也不肯,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两腮也鼓了起来,“退掉退掉,我要和你一起”
傅远山拉了他两次,不知是不是力气用的大把人弄疼了,姜语迟很拗地背过身不理他了,用手指去碰这人的脸,才发现是哭了。
姜语迟气得抽抽,“你坐着,我也坐着”
傅远山面容凝重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也不让步耗了一个多小时,对面上来了一对母子,小孩儿哭闹不止,哭声像刮玻璃一样刺耳,母亲砰砰地拍着桌子骂他,姜语迟没办法靠着休息了,只能抱着胳膊蜷缩在角落,傅远山终于软了下来,又跑去办了张卧铺票。
折腾到了半夜,两人才面对面地躺下,刚好多出两张下边的卧铺票,上面的乘客已经睡着了,傅远山和衣而卧没有一点睡意,但还是闭起眼睛来。
没一会儿他感觉自己手上有个软软的东西,一睁眼姜语迟出现在他旁边,窄窄的床铺躺一个人都勉强,更别提两个人了,傅远山块头又大,两个人侧着身才凑活躺下。
车厢里已经熄灯了,除了火车运行的咯噔声和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傅远山蹙着眉刚准备说话,姜语迟就冲他比了个嘘的动作,扣着手认真道歉。
“不要生气了,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是气你不知道心疼自己”
一番话说的又轻又软,因为怕打扰到其他人休息,姜语迟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眼儿在说话,热呼呼的气息趁机钻了进去,配合那可怜巴巴的小脸,傅远山哪里还生的起气来。
凑过去亲了怀里的人一下,研磨着他水润的嘴唇,用同样的音量说,“没生气”
姜语迟不害臊地往傅远山怀里挤了挤,听着他火热的心跳满怀希望,“我们现在是事业起步阶段,难免要节省一点,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傅远山嗯了一声,用衣服将姜语迟紧紧地裹在怀里。
火车朝前载着有爱的人儿,一切都刚刚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海的工作属实不好找,本以为舞台大了选择会多,却不想限制也跟着增加了,到上海三天了傅远山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只得先在工地上打散工暂时过渡。
傅远山对此倒不怎么在意,反正工作量对比以前也差不了多少,照例每天五点起床干活,七点下工休息,耀眼的阳光打在他赤裸的肩头,流下的每一滴汗水都名为辛苦。
谁知姜语迟不甘心,拉着傅远山的手竭力向老板推销,“他会开车,汽车、货车都会开,力气也大,能扛起好重的东西,选他保证不会亏本的。”
包工头早听烦这些话了,力气大会开车的男人像烂菜叶子一样遍地都是,还不都得老老实实地扛水泥,“去去去,小孩儿一边玩去”
姜语迟本以为来了上海傅远山会顺风顺水,虽然一时到不了大富大贵,最起码也不用风吹日晒,却不想条件只有更苦。
看着十几个人挤一间的简易工棚,姜语迟噙着泪拉着傅远山的手不放,他想让傅远山做轻松的工作,只要他开口,傅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找一份这样的工作,可是姜语迟也清楚,傅远山是不可能同意的。
“我不会一直在这儿”
傅远山不是没有主意,他知道打工只能应急无法致富,所以想先攒点启动金,有了本钱然后慢慢做点小生意,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可姜语迟想不了那么多,他一点苦都不想让傅远山吃了,“我有钱,我出本金,我们自己开店做老板,你帮我管理”
傅远山没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姜语迟急了,拉着傅远山的手左右摇晃,小声哀求道,“算是咱两的夫妻店还不行吗?”
傅远山打趣他,“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尽管脸红的像猴屁股,姜语迟还是低头嘟囔,“怎么不知道,不就是咱两现在这样嘛”
傅远山用一只手捏住了小媳妇姜语迟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和自己沟通,循循善诱地问他,“我跟你说过什么?”
姜语迟背课文似的重复着来上海之前傅远山特意交代他的话,“钱要自己赚花的才踏实”
话虽这么说,姜语迟还是舍不得,拉着傅远山的袖子要他和他回家住。
只能把人抱在怀里哄,工地的床破旧的厉害,两个人坐上去晃动的厉害,傅远山揽着姜语迟的腰,耐心地擦掉他的眼泪,“不会很久的,忍一忍”
明明在这儿干活的是傅远山,需要忍耐的却是姜语迟。
姜语迟不是不懂事理,只是太在乎傅远山,看着在自己面前一再保证的男人,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不掉眼泪了,睫毛上还是湿漉漉的,趴在傅远山肩膀上挡着脸,两条细瘦的小腿在底下配合的轻轻晃动着。
傅远山又哄了他两句,姜语迟很快露出了甜甜的笑,正准备开口说话,紧闭的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为了保护隐私每个床铺都有床帘,说是床帘其实就是个破被单,一拉就隔起来好像有了个独间。
从外面看过去只能看到四条腿交织在一起,姜语迟的腿又细又白也没什么腿毛,远远看过去还真辨不出是男是女,再配合着吱呀作响的床板,工友不想歪都难,当即拱手跑了出去。
姜语迟简直要被煮熟了,双腿乖乖伸到床上再不敢乱晃了,脑袋埋在傅远山胸口半天不敢抬起来,只是闷声哼唧着,“你要出名了”
傅远山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附耳凑近怀里团成一团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姜语迟气势不足的和傅远山叫板,“这下别人都知道你在宿舍干坏事了”
摆在傅远山面前的是无法言说的诱惑,姜语迟的纯与真总是在不经意间铺展开来,让人轻易就丧失了抵抗能力。
等到傅远山的吻覆盖上来的时候,姜语迟慢半拍地闭上了眼,严格遵守接吻闭眼的准则,两只手交叠地贴在胸前,像是许愿又像是祷告,连指尖都在兴奋。
姜语迟对爱情的体会都和傅远山有关,有时候仅仅一个眼神就能勾起最原始的欲望,软在傅远山怀里娇滴滴地说,“反正别人都这么以为了,要不要把坏事坐实了”
傅远山咬了一口姜语迟的嘴唇,目光深沉,眼眸里对怀中人的渴望快要溢出来了,但他还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
不解多于生气,“为什么?”
傅远山言简意赅地回答,“脏”
姜语迟是娇养的花朵,珍贵的宝物,这样脏污破烂的地方是配不上他的,再说以后这屋子里还要睡十几个大男人,想也知道背地里姜语迟会被他们怎么消磨,哪怕就是想想他也无法接受。
这次之后傅远山再没让姜语迟来宿舍,但闲得发慌的姜语迟还是时常来工地溜达,傅远山通常情况下不让他在这儿待着,他就在附近的奶茶店坐着,等晚上傅远山下了工再陪他四处逛一逛。
姜语迟没吃过路边摊,傅兰从小让他上的是贵族学校,身边的同学不是少爷就是大小姐,没人愿意和姜语迟来这种地方,也只有在认识了傅远山之后,姜语迟才发现这个世界并不仅仅只有名牌和珠宝,也有喧闹美好的人间烟火。
两人吹着晚风手牵手在夜市里闲逛,姜语迟玩心大起,一会儿正着走一会儿拉着傅远山的手要闭着眼睛走,一路耍宝不断,最后傅远山怕他被路人撞到,一把将他抓住这才安生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美食世界冲击的姜语迟眼睛嘀哩咕噜地往摊子上看,看见什么想买什么,不一会儿傅远山的两手都占满了,可姜语迟还跃跃欲试地喊着,“还要,还要”
知道这人属于眼睛大喉咙小,傅远山像提小鸡仔一样抓着他后背的衣服,不顾姜语迟的张牙舞爪严厉地竖起了食指,“只能再买一样”
“好吧”
看着形形色色没吃过的小吃,姜语迟艰难地做出了选择,以一份烤鸡腿结束了今天的战斗。
两个人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姜语迟的激情已经褪去,用签子戳着中闻不中吃的食物,只尝了几口就推给了傅远山,“这个鸡腿做的好一般啊,没你做的好吃”
傅远山不嫌弃他,咬了半个的丸子也照吃不误,“下次我们自己做”
感觉受到欺骗的姜语迟无聊地打量着四周,突然灵光一现,“我想到啦”
傅远山已经习惯了他一惊一乍的行事作风了,给他喂了块土豆片,示意他先吃饱再说话。
姜语迟倒也听话,往嘴里塞了好几口,完任务似的嚼了嚼,抓着傅远山的手急着分享,“我们可以卖卤味,你做的卤味那么好吃,一定会有很多人买的。”
傅远山用纸巾给姜语迟擦了擦嘴角,然后认真地听他说话。
姜语迟越说越激动,感觉发现了一个大商机,握着傅远山的手兴奋地摇着,“而且这种小摊子成本很低的,不用多少钱就可以支起来,在人流量大的地方摆摊,一晚上不会少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点了点头,“嗯,倒是个路子”
姜语迟高兴地扑进傅远山的怀里,自动脑补出了一条生财之道,“哈哈,傅远山你要当大老板啦”
说干就干,第二天赶在上工之前傅远山去买了食材,凌晨的菜市场热闹非凡,傅远山挤在里面,认真挑选着鸭腿、鸭头、鸡爪,还有海带、豆皮、藕等几样素菜,第一次做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买的量都不多。
姜语迟本来要跟着一起来的,可傅兰联合楼下保安给他设了门禁,收拾整齐的他对着望而却步的大门直跺脚,等到傅远山给他打电话汇报采购情况才重新高兴起来。
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傅远山借了工地的厨房,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把东西卤了出来,放在两个小桶里泡着。
晚上下了工到附近的夜市摆摊,两张木凳上面铺一面格子布就是他们的摊位,傅远山把做好的卤味摆好,又乘出一小份儿放在显眼的位置,放了几根牙签,供客人试吃。
因为来的晚位置不好,一开始的生意并不好,哪怕姜语迟叫破了喉咙,也没几个人往他们摊子上走,沉不住气的姜语迟立马想换位置,但傅远山劝他再等一等,做生意不能着急。
果不其然终于有一小波人注意到了他们,姜语迟热情地招呼他们试吃,成功地卖出了两份,捏着到手的两张十元,姜语迟激动地向傅远山展示,“看,我们赚到钱啦”
八月份的上海还是很热,夜晚吹在身上的风都是热的,姜语迟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在灯光下看起来亮堂堂的,他本不用做这些的,可他心甘情愿跟着吃苦。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人是傅远山。
而这一点傅远山心里也明镜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一会儿又来了几波人,最忙的时候姜语迟和傅远山都抬不起头来,本以为首战告捷了却不想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都没人光顾,只能将剩下的东西打包带回去。
算账的时候姜语迟的小脑袋拼命往前凑,“多少,多少”
傅远山把零钱压平整了,从大到小理好数了数,“三百二十六”
抛去一百二的成本,一晚上挣了两百块左右,这对于第一次做生意来说已经算是赚了,看来真的可以考虑长久做下去,姜语迟兴奋地直跳,挣钱的喜悦超过了身体的疲惫,一点都不觉得累。
傅远山把剩下的卤菜分成两份,一份给姜语迟让他带回家,另一份则打包回工地分给工友们。
回去的路上傅远山让姜语迟想个名字,他打算弄个推车找个摊位,每天晚上都过来摆几个小时,至于租店面扩大规模这些都是后话,还是要先看看收益情况。
姜语迟脱口而出,“山语卤味”
傅远山笑了,“山语?”
姜语迟不仅不脸红,反而还臭不要脸地说明。
“傅远山的山,姜语迟的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卤味摊子支起来了,姜语迟白天在家养足体力,晚上跟着傅远山做生意,傅远山负责打包,他负责收钱,买了个有特大兜的围裙系在身上,整钱和零钞分叠装,历练了几天算账速度突飞猛进。
傅远山还买了把塑料椅,没生意的时候就让姜语迟坐在上面休息,说是休息人也没闲着,手指飞快地点着钞票,实时向傅远山汇报收益情况。
生意时好时坏,但基本上都能维持每晚三百块的进账,比傅远山在工地上干一整天的活还要挣的多。
这几天傅远山没让姜语迟再来,马上要开学了得收收心,姜语迟不满地嘟着嘴说同样是老板怎么傅远山就能管他,难不成做生意还要按年龄排位吗?
傅远山懒的和他在这儿扯皮,一个电话打到傅兰那里,里应外合绝了姜语迟乱跑的念头,把人气的咬牙切齿,打电话狂骂傅远山胳膊肘外拐。
傅远山把摊子上的卤味摆好,单手拿着手机和姜语迟闲聊,“这话说的没道理,你妈是外人吗?”
姜语迟躺在床上两腿乱踢一通,“啊啊啊啊啊,我不管,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联合别人害我”
来了几个客人,傅远山没空哄这小祖宗了,只能一边招呼生意一边抽空轻声对电话那头说,“好了,听话点”
姜语迟不是不知道轻重,但还是隔空拿乔,小声哼哼,“就不听话”
送走了一批客人,傅远山坐在平时姜语迟坐的那把红塑料椅上,摸了根烟但没抽,这段时间他抽烟越来越少,一是因为做这种生意卫生最重要,万一有烟灰掉到食物里麻烦就大了,二是姜语迟晚上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浑身烟味儿也怕熏着他。
更何况现在有比抽烟更减压的事,姜语迟那粘腻撒娇的声音比尼古丁更让人上瘾,“不听话我不送你上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发惊喜地问,“啊,你要送我?”
傅远山把玩着手里的烟,故意逗人,“不要我送?”
姜语迟立马喊着要送,要送,心满意足地抱着玩偶躺在床上嘀咕道,“你不送谁送”
事业型女强人傅兰本来已经空出了送儿子上大学的时间,但一通电话打过来,她就不得不取消原先所有的计划,综合这些天的观察,她对傅远山这个人有所改观,最重要的一点是拗不过宝贝儿子姜语迟,只能把这个光荣任务推给傅远山了。
十四、十五号开学,赶在九月份正式上课之前还有半个月军训,身娇体弱的姜语迟还没开始就想着怎么逃避,电话打到傅远山这儿诉苦,罗里吧嗦说了一堆,才想起来问傅远山今天怎么有空接电话。
昨天晚上下了场大雨,工地的建材都被淋湿了没办法出工,这就是做体力活的不稳定处,总还是离不开看天吃饭。
姜语迟翻了个身,他最近突然发现了打电话的乐趣,一根电话线里面翻涌着傅远山的声音,能带给他别样的体验,“不上班你在做什么啊?”
“出来有点事”
“奥”
幸亏为开学苦恼的姜语迟没继续追问,要不然傅远山还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
“您是要参加会议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是一个很重要的活动”
面对店员小姐的殷勤招待,傅远山稍觉不适,但表现的还算得体大方。
“包起来吗?”
“嗯,好”
第一次来买这种地方衣服的傅远山不懂得怎么挑选,几乎是导购小姐推销什么他就试穿什么。
开学这天姜语迟一大早起来收拾自己,刚八点傅远山就在楼下等他,因为以后不打算住校,只是在军训这段时间住一下宿舍,因而姜语迟带的东西不多,一个小行李箱就够了。
姜语迟拉着箱子一路小跑过来,直接跌进傅远山的怀里,喘匀了气抬头看人,猛然眼前一亮,“傅远山,你穿了正装哎”
傅远山难得有点不好意思,眼眸里是一闪而过的躲闪。
本就身材魁梧的傅远山在西装革履的包裹下,浸染了点商务范儿,再加上他自己本身的硬朗风,每一处都往外释放着雄性荷尔蒙,姜语迟眼睛都看直了,“真的好帅哟老公,都不想让别人看到你了”
傅远山转身,“那我回去?”
姜语迟在后面紧紧地抱住他,脸颊蹭在他的背上,“不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开学要办的手续不少,跑来跑去的属实麻烦,好在嘴甜的姜语迟学长学姐叫个不停,把人哄的团团转,没一会儿就主动帮着他办好了一切,行李箱都帮着抬到了楼下,傅远山不得不佩服他惊人的社交能力。
傅远山跟着姜语迟一起找到了宿舍,轻而易举地把箱子提了进来,上床下桌四人间,屋里没人门虚关着,旁边的床已经收拾妥当了,傅远山块头大上床不方便,就让姜语迟爬上去铺床。
只可惜四体不勤的姜语迟在这方面实在没经验,最后还是傅远山上去收拾妥帖了,接着两个人又忙着擦桌子整理衣柜,说是两人一起,其实主力还是傅远山。
没一会儿进来了一个男生,看样子那唯一铺好的床就是他的,他个子不高一笑两个酒窝特别明显,和姜语迟自我介绍了一番,自来熟的赵瑞看着明显比他们大的傅远山羡慕地说,“你哥对你可真好,还亲自送你上学”
姜语迟拉着傅远山的衣服直球纠正,“他可不是我哥,他是我男朋友”
开学第一天就知道了这个重磅消息,刚灌了一大口可乐的赵瑞吓的差点直接喷出来,“噗,啊,奥,这样啊”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姜语迟?”
姜语迟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很难相信一年后居然又和他成为了同班同学,“周正?”
周正的眼睛扫视着一旁的傅远山,看着他身上廉价的西装,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但面上还是温和的和姜语迟打招呼,指了指对面的空床,“我在你对面”
对于周正住对面的事姜语迟没怎么多想,因为只要傅远山在场,他满心满眼都被填满了,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宿舍是新建的,有些地方还不太完善,傅远山擦柜子时不小心被里面的金属片割到了手,这种小伤他向来不放在眼里,简单用纸巾擦了一下,就继续收拾了,奈何姜语迟眼尖,让傅远山想藏都没地方藏。
“啊,受伤了,得赶紧处理一下,没带创可贴怎么办?”
傅远山摸了摸他的头,“没事”
在姜语迟看来有关傅远山就没有小事,抱着那只受伤的手眼泪都又要掉下来了,“怎么没事都出血了”
傅远山戳了戳姜语迟的脸,眼神提醒他这不是在家,屋里还有别人呢,反应过来的姜语迟脸瞬间红了,冲赵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拉着傅远山到洗手间清洗。
白嫩的小手覆盖在蜜色的大手上,水流让他们交缠在一起,不用说什么话,空气里早已弥漫了甜蜜的气息,红晕爬上脸颊,姜语迟凑过去吹了吹傅远山的伤口小声问,“疼不疼?”
傅远山用冲了凉水的手指碰了一下姜语迟的脸,“不疼,没感觉”
姜语迟偏头躲开,不信地翘起了嘴巴,用嘴型说道,“骗人”
傅远山把人拉过来,取下刚挂在挂钩上的毛巾,将姜语迟手上的水珠擦干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好,“没骗人”
过早的投入社会为生活奔波,让傅远山丧失了很多痛感,对于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变得漫不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被哄的没了脾气,背对着门靠在傅远山身上,执着地捏着他受伤的手,好像这样就能让伤口快速愈合。
傅远山拍了两下他的背,眼睛落在洗手间的镜子上,那里恰巧能反射到周正的床,阴暗嫉妒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们两个,傅远山面不改色地回击回去。
他能明白周正当初为什么那么对姜语迟,大概就是害怕战胜了喜欢让人做出了奇怪的举动,可明白不等于理解,哪怕就是因为这样他和姜语迟才阴差阳错的遇到了一起,可他仍然讨厌周正,愤怒于他对姜语迟的所作所为。
午饭傅远山和姜语迟在学校食堂吃的,一起的还有周正和赵瑞,四个人正好占了一桌,赵瑞搞气氛有一套,因为他的搞怪在这样复杂的关系下居然还吃了一顿挺和谐的饭。
下午去超市买了点日用品,姜语迟拉着傅远山闲逛美其名曰熟悉校园环境,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宿舍,姜语迟舒舒服服的在床上睡了一觉,傅远山坐在他的位置上给他整理刚发下来的专业书。
姜语迟这一觉直睡到天黑,楼梯下的不顺利,只会倒着下,下到最后一个台阶就愣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在傅远山及时接住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又准备走了。
赵瑞在后面喊他,“要吃晚饭了,你去哪儿啊?”
姜语迟搂着傅远山的胳膊,声音在楼道里都能听得见,“我出去住,晚上不回来了”
宿舍里周正阴沉着脸捏断了一支铅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来上海的这十几天一直为生计奔波,两人太多天没亲近了,刚关上酒店门他们就像双面胶一样贴在一起了,两条湿润的舌头交织着,灼热的气息在口耳间交换,姜语迟的身体很快软下来,在要滑下去的前一刻被傅远山搂腰抱了起来。
傅远山的核心力量很强,不需要借助双手,单靠腰腹就能把姜语迟顶起来,姜语迟也知道顺杆子爬,两腿紧夹着傅远山的腰,双臂搂着他的脖子,面对面的距离让两人如火如荼地吻在了一起,傅远山用粗粝的舌尖舔舐着姜语迟柔嫩的口腔,将他体内的气息一点点剥夺掉,表面上雪中送炭的渡几口气给他,其实只是将人掠夺的更深。
姜语迟的嘴唇都被弄的又红又烫,可他还是张着嘴巴接受着来自傅远山的进攻,银丝控制不住地从嘴角流下,最后又被悉数卷进了两个人的嘴巴。
手也没闲着,傅远山粗糙的手掌探入姜语迟的衣服,准确地揉到了胸前的两颗小红豆,捏挤搓磨不算,甚至用两根手指夹着轻轻往外拉,刺激的姜语迟背都弓在了一起,紧张的将傅远山的腰夹的更紧,额头抵着傅远山的额头,眼睛被大片的热气模糊。
傅远山没这么容易满足,另一只手顺着姜语迟裸露在外的腿摸上了他挺翘的屁股,隔着裤子摸了两下,大约是觉得不尽兴,加大力气揉捏起来,前后两手一起用力,姜语迟的身体被弄的乾坤颠倒,那娇软求饶的颤音自动就出来了。
这些天和傅远山一起做生意不是白做的,姜语迟的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现在还有力气能应对一二,热乎乎的小手贴在傅远山身上,想学着人家调情地摸上一摸,却更像是抓痒玩闹,到最后傅远山干脆压着不让他乱动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硬汉姜语迟最是能迎难而上,晃动着两腿故意去蹭傅远山敏感的腰,柔软的手捧着男人的脸,撅着嘴巴凑过去拱了拱傅远山挺拔的鼻子,用抱怨的口吻撒娇,“你好急呀”
傅远山颠了颠怀里的人,顶了一下他硬起来的性器反问,“你不急?”
姜语迟也不脸红,抱着傅远山实话实话,“急”
话音还没落下就被傅远山单手抱到了床上,一推就跌倒在蓬松的床褥间,姜语迟锲而不舍地爬起来搂着傅远山,奉上了自己的唇,一触即离,甜腻腻地说,“好想老公”
没空再说话了,傅远山将姜语迟压在身下,暗色的眼神扫遍他的全身,手掌摸上他的皮肤,滑溜溜的触感让他的抚摸没有任何的障碍,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掀开了姜语迟的衣服,像猛兽撕咬分赃动物时的干脆利落。
姜语迟也乖,还知道举起手配合傅远山脱衣服,那娇俏可人的模样谁看了也喜欢,等到脱裤子的时候就没那么从容了,脸红的像番茄,呼吸和身体都也紧绷着,最后在傅远山吻的安慰下逐渐松弛下来,白色的内裤也被轻松脱掉了,沾在上面的黏滑液体让姜语迟把脸藏在了被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没一会就忍不住想看傅远山,摸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肌肉振振有词,“我也要给你脱”
傅远山停了动作配合姜语迟的有来有往,雕塑一样漂亮的身体慢慢出现在眼前,人体的肌肉线条在傅远山身上体现到了极致,仅仅是脱了个上衣就迷的姜语迟失了分寸,呆愣愣的盯着傅远山望的出神。
刮了刮这人的鼻子,傅远山沉声问,“不脱了?”
在恋爱里自诩有来无往非礼也的姜语迟暗暗将口水吞下,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脱,怎么不脱”
说完还觉得不过瘾,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抓着傅远山的手信誓旦旦道,“我今天要把你全部扒光”
野心大的吓人,傅远山鼓励似的亲了一下他的发顶,两手支在他的身侧等着他的进一步动作。
大话放出去了,手还是控制不住的抖,尤其是摸到那团鼓囊囊的东西时,姜语迟被烫的一哆嗦,但看向傅远山时还装的颇有老手气派,屏着呼吸去扯那条内裤。
活力无比的性器弹在姜语迟的手心,白嫩的手心被打的瞬间泛起了一小片红,自认扳回一局的姜语迟仰头喊傅远山大色狼。
傅远山身体力行地坐实了色狼的称号,进去的时候姜语迟的身体还是抖得厉害,多日不做哪怕前戏再做的好,总还是要吃一点点苦头的,只能用一个接一个吻来缓解。
套子是傅远山在楼下买的,跑了两个店才买到合适的尺寸,姜语迟撑着脖子在门口等他,等到了又收回视线装作在看风景,等到进了电梯又主动贴了过来,手背装作不经意地蹭着傅远山的手。
傅远山在床上一直走的是实干风,话不多花样也少但持久性和体力超乎寻常,姜语迟往往在进行到三分之一时就跟不上了,攀着傅远山的肩膀埋怨他太久太用力,结果自然而然会被弄的更狠。
更何况这一次属实太久没做了,饶是傅远山也有点失控,压在姜语迟身上猛烈地抽插着,粗大的性器整根没入粉嫩的小洞,两人的囊袋挤在一起,姜语迟白嫩的腿根被撞的发红,白沫飞溅四周都是,类似于助兴的呻叫声不绝于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完全失去了主动能力,沉溺在欲海之中无法自拔,顾不上叫声大不大,会不会有其他的听见,只知道随着身体本能的反应尖叫。
在傅远山拨开他浸湿的头发,低头又要吻他时,姜语迟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捏着傅远山的手,哑声问他,“紧不紧?”
声音太轻傅远山根本没听见说了什么,只觉得姜语迟嘴巴一开一合像是在讨吻。
皮肤太热太烫了,以至于根本看不出姜语迟是不是在脸红,可那乌黑的眼睛里多了些羞涩,他抓着傅远山的手凑近他耳边,“我那里,紧不紧嘛?”
他说不出太露骨的词汇,但还是尝试着那些据说可以激起攻方性趣的话语。
傅远山这次终于听清他在说什么,在经历了很快的错愕后脸上浮现了难以形容的表情,蹙着眉头将整个身体都压在姜语迟身上,下边发力狠狠地干他,喘着粗气在他耳边警告,“以后少上网”
姜语迟失去了辩解机会,溢满了情爱的嗓子里根本说不出别的词汇,他的身体像一汪海水,轻柔地包容着傅远山,在他一次比一次剧烈的操干下,掀起了惊天巨浪,姜语迟软的像一条死鱼,却还是拼着最后的力气出声询问,“你不喜欢吗?”
傅远山先是啄了姜语迟的嘴唇一下,又在上面用力的咬了一下,将姜语迟的身体往上拉了拉,免得他掉下床,而激烈的性爱至始至终都没停下来过。
在姜语迟忍不住摇晃着手追问他时,傅远山才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不喜欢”
姜语迟轻声哼了一下,嫩滑的皮肤往外浸了一层汗液,如同温泉中久泡的人,身体的每一处都变得异常迟钝,只有那夹着外物的小穴变得越来越敏感。
在轻幅的晃动下,姜语迟感受到了身体里那根东西的变化,本就硬长的东西慢慢涨了起来,变得更加凶猛,直挺挺地杵在姜语迟的肠道里,顶的他的肚子酸胀不已。
在一阵过度运动之后傅远山停了下来,用纸巾给姜语迟擦着眼睛旁边的汗珠,以防流到眼睛里,但聪明的姜语迟拉开了傅远山掩人耳目的手,将手贴在傅远山胸口感受着他火热的心跳,眯眼笑了起来,“又骗人,你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说的底气十足,姜语迟慢慢看清了傅远山的性子,口是心非是他的常态,直接的身体变化才是正确答案。
被戳穿了的傅远山也没有为自己争辩,只是沉默的将姜语迟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高潮,把所有无法说出口的爱与喜欢都化为甜腻的性事,让姜语迟感受的更彻底更深入。
射精的时候在姜语迟的要求下傅远山把套子摘了,他们很少这样,多数情况下傅远山都秉持着最后的底线,但也会有例外的时候,因为太过想念而偶尔放肆。
滚烫的精液射进姜语迟的身体,烫的他不由自主地往上躲,被傅远山强力压下来,十指相扣的让他那扁平的肚皮一点一点鼓起来,姜语迟失焦地望着傅远山,那一刻他突然有些迷离,甚至真的觉得自己怀了傅远山的孩子。
门外传来一阵焦灼的脚步声,还有很轻的咳嗽声和交谈声,紧接着是很有序的敲门,“开门,例行检查”
姜语迟显然已经顾不上外面的情况了,傅远山用被子把人包好,稍微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地面,这才套上衣服来开门。
尽管傅远山整理了,但屋内淫乱的气味和氛围还是能让人一下就联想到刚才这里经历了什么,身后两个小警察的耳尖都红了,但表情都控制的很好。
为首的那个警察就看起来从容自然的多了,也是他敲得门,公事公办的对傅远山说,“接到群众举报,你们涉嫌卖淫嫖娼,请配合调查”
傅远山出示了两人的证件,表明他们是恋人关系,警察在看到两人身份证上的性别都显示为男时,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眼睛下意识地望向床上背对着他们的人,秉公执法地要他们去派出所协助调查。
没办法傅远山只能请警察们暂时出去,给姜语迟清理好换了厚实的衣服,半搂着人进了电梯,正巧与对面那双密切注意这里的眼睛遥遥对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姜语迟累的在警车上快睡着了,靠在傅远山身上拱个不停,毛茸茸的脑袋胡乱蹭着。
傅远山怕突然刹车闪到姜语迟,就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按了一下,姜语迟果然软绵绵地哼嘟囔了几声,然后就像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
开车的小民警见状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大半夜折腾人家白跑一趟,说来说去也是他们工作的失误。
在酒店前的一段路就下车了,吹了点风的姜语迟很快清醒过来,但还是仗势半靠在傅远山身上不肯独立行走,垂着脑袋嘴唇也紧抿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界难题。
傅远山把外套脱了披在他身上,捏着他软乎乎的小脸蛋问,“在想什么?”
“老公你觉得是谁要害我们?”
幸亏民警反应迅速,傅远山又有随身带证件的习惯,这才免了要在警局过夜的后果。
傅远山把问题又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姜语迟摇了摇头,低垂着的脑袋看起来柔弱却又很是倔强,声音软软的,“除了他我想不出别人”
把衣服里的风挤了出去,傅远山搂着姜语迟的肩膀把他揽在自己的怀里,从善如流地说,“那就是他”
这几天太忙,像这样类似于散步的休闲活动对他们来说很难得,哪怕现在已经很晚了,身体也不舒服,姜语迟还是很舍不得,踢着脚下的石子,和傅远山悠闲地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公,你是不是讨厌周正啊?”
“你讨厌吗?”
“讨厌”
“那就讨厌”
和姜语迟在一起久了,傅远山也难得生出了一点幼稚,说话方式偶尔也变得孩子气。
这种承接前面的回答带着纵容与宠溺,像后面的河水推动前面的,是润物细无声的包容,姜语迟体会到了其中的温柔,衣服下面的手贴着傅远山的,踮起脚尖仰着脖子嘟着嘴巴要亲。
傅远山给了他两个很轻的吻,“屁股难受不难受了?”
姜语迟亲昵的在傅远山的脖子上蹭了蹭,“有点”
傅远山松开了他,在前面几步的位置蹲了下来,留给他一面宽大的背,“上来吧”
姜语迟也没推辞直接跳了上去,搂着傅远山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背上,两腿轻轻晃动着,气氛温情又浪漫。
傅远山还是不放心姜语迟和周正共处一室,“忍过军训就办手续出来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又问傅远山明天是不是还要去摆摊。
这几天工地没法干活,傅远山白天也在摆摊,山语卤味的名号打了出去,固定的食客也积累了一些,做生意最看重这些,自然不能两天打鱼三天晒网,得准时准点过去开张卖货。
“那你一个人能忙过来吗,我晚上结束了军训过来帮你”
“不用,下了军训你好好在宿舍休息,不要来回跑”
姜语迟躲避军训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傅远山抬手拍了拍他圆滚滚的屁股,语气却是正经无比,“正好锻炼锻炼身体”
被质疑身体素质的姜语迟不服气地挥舞着双手,“我身体怎么了?我身体好着呢”
傅远山低笑了两声,“这小身板哪次撑住了?”
上升到男性能力的高度,姜语迟说什么也要为自己证明,证明的方式就是耍混,想去揪傅远山的耳朵,又害怕把人弄疼了,最后只是用手指戳了两下,“好啊,傅远山你敢嫌弃我,撑不住你也没少弄”
姜语迟激动起来身子总爱乱晃,傅远山感受到背上的人泥鳅一样抓不住,只能用胳膊挡着,“小心掉下去”
姜语迟抱着傅远山讨价还价,“那你说你不嫌弃我”
傅远山失笑,但还是顺着他说,“不嫌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越说越上瘾,掰着指头教傅远山,“你说我瘦你喜欢,胖你也喜欢,怎么样你都喜欢”
在这一点上傅远山不惯着他,“不是我喜不喜欢的事,你自己要健康”
姜语迟打破沙锅问到底,非要从傅远山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你到底喜不喜欢啊?”
傅远山已经习惯了姜语迟这种逼问了,且通常都乐在其中,毕竟这种情况下承认的喜欢比主动说出口对他来说难度小些,他自然得满足姜语迟,“喜欢”
傅远山说任何表达爱意的词汇姜语迟都听不厌,每次都像第一次听到那样,高兴的找不着北,搂着傅远山尽情撒欢,“我也喜欢,我最喜欢老公了”
傅远山现在摆摊的夜市就在大学生附近,当初选择这里一是因为客流量大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二是因为离姜语迟近方便照顾他。
姜语迟热烈的性格到哪里都混的开,因为军训需要学生们打乱了专业围在一起,不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大家就都知道姜语迟有个卖卤味的男朋友,摊子摆在南夜市自东往西第三家,味道好的不得了。
卤好的食材刚摆好,摊子前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今天准备的卤味明显不够卖,傅远山忙的直不起腰,只是这一群女孩打量的目光太过直白惹眼,让他很难不注意到。
“这个就是啊”
“蛮帅的”
“个子好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很配啊”
傅远山只听见这些,但通过这些也不难判断准是姜语迟又变着法的宣传了,手上的打包动作不停,递给其中一个女孩食物时嘴角微微勾起,“满意吗?”
女孩儿愣了一下,紧接着连连点头,“满意,满意”
既满意食物也满意人。
当然也不全是这种好奇的客人,故意找事的人比比皆是。周正过来的时候,傅远山正在整理剩下的食物,帽檐挡着视线看不清来人,只是在感觉到摊子前有阴影才慢慢抬起头来。
周正回给他一个讽刺的笑容,眼神挑剔的望着摊子上的东西,这种低劣粗俗的食物果真和他的主人一样上不了台面,“你这儿东西干净吗,不会有苍蝇虫子之类的吧”
傅远山继续低下头忙活,他还不至于受不了这点讥讽,也懒得因为这点小事和周正这样的人计较,“你要找茬去别的地方”
傅远山说这话时云淡风轻,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可正是这样不在意的态度反而让周正更愤怒,“进派出所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要是还不识抬举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傅远山没在怕的,这么多年地痞流氓小混混他见得多了,比周正横的多的是,“你想怎样?”
周正压低了声音小声咬牙说道,“你最好离姜语迟远点”
傅远山放下手里的夹子,阴暗不清的灯影打在他脸上,随着他抬头的动作露出一双深沉的眼眸,“我想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我才是他的男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提起这个周正就要爆炸,要不是之前他害怕被人指指点点,就凭当时姜语迟对他的信任,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人搞到手,从里到外玩到透,还需要和傅远山这种穷鬼来争吗,“你不过就是个摆地摊的,给我提鞋我都看不上,你他妈凭什么和我争”
傅远山没有理会他,低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得不到回应的周正怒火中烧,一只手拍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道,“我和你说话呢”
傅远山没正眼看他,将所剩不多的食材集中起来,一边打包一边说,“我说了找茬你去别处,我要做生意,没空搭理你”
“你给我等着”
临走之前周正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傅远山没放在心上,他也不是吓大的,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架打了不少,况且周正再怎么说也是个学生,想也翻不出多大的花来。
只是在回工厂宿舍的途中,一处阴暗的胡同有三个彪形大汉拿着铁棍在等他,傅远山神色不变,但袖子下的拳头却握紧了。
姜语迟还是没忍住跑出来找傅远山,难得有整理内务的休息时间,姜语迟顾不上喘口气,在宿舍换了军训服就跑来摊子上。
只是在临近的距离又慢了下来,蹑手蹑脚地闪到傅远山身后,悄咪咪地捂住了他的眼睛,故意压低声音问,“猜猜我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其实早就看到姜语迟了,这人总爱穿亮色的衣服,在黑压压的夜市里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但还是装作不知,陪着人演戏,“是小张吗?”
姜语迟摇了摇头,因为没被傅远山第一时间猜出来而拧起了眉毛。
“那是老王?”
“难道是姜语迟?”
不敢再逗人了要不然该哭了,傅远山拉下蒙在眼睛上的手,意料之中看到了一张皱巴巴的老太婆脸。
情绪改变就是一刹那的事,看清楚傅远山脸上的伤后,姜语迟五官拧在了一起尖声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即使带了口罩也遮不住脸上的伤痕,眼下那一片淤青看起来很严重,姜语迟伸手就要去拉,撇着嘴巴眼眶已经湿润了。
傅远山刚开始还握着姜语迟的手不让他看,又怕这人疑神疑鬼更担心,索性掀开口罩让人看清楚了。
“怎么回事,怎么被打了?”
已经不是在询问了,近乎于哭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
傅远山试着去拉姜语迟的手但这人情绪太过激动,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是不是周正?”
不用傅远山说姜语迟就第一时间锁定了嫌疑人,在看到傅远山默认了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眼泪直接冲了出来,“这个王八蛋”
正是创业阶段傅远山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再说昨天晚上那几个人也没讨到一点儿便宜,只能把姜语迟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好了,我没事”
姜语迟声音还带着哭腔,“怎么没事,都青啦”
这种情况下光靠说话哄是哄不好的,傅远山只能把他拉到后面接了个吻,脸贴脸说了几分钟话,姜语迟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下来,羞答答地说,“也不怕被人看到”
还不忘警告傅远山,“以后受伤不能瞒着我”
傅远山捏了捏姜语迟的手指,重新带上了口罩,把这两天挣的钱全塞到他怀里,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知道了,管家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姜语迟还是没能挺过军训,本着听老公话的原则以饱满的精神态度迎接挑战,却仍然输给了爆热的天气,前段时间似乎把这个月该下的雨全都下完了,火红的太阳顶在头上,天地好像成了密不透风的大蒸笼,姜语迟站在人山人海的大操场上,如同被抽干水分的花骨朵,别说盛开了连站都站不稳。
姜语迟娇贵受不得晒,开学前傅兰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每天涂防晒,第一天他对着宿舍镜子舒舒服服地涂了脸,可赵瑞的一句“大男生涂什么防晒”就给退了回去,接下来几天他都没再往脸上抹东西了,只用毛巾沾点冷水擦擦脸就算完事了,傅兰给他买的一堆护肤品都被一股脑地塞进了抽屉,娇嫩的皮肤接受来自夏季阳光的毒晒,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染上了一层浅粉色,鼻尖开始出现细微的褪皮现象,撕掉之后底下是更白的颜色。
没等到晒成和傅远山一样的健康肤色姜语迟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已经被同学送到了医疗室,因为打吊瓶的原因他很快又昏睡过去,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宿舍。
直到赵瑞独特的嗓音闯进来,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眼前那盏大灯晃了两下之后终于稳定下来,“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周正把军训帽子摘了往桌子上一扔,张开双臂对着空调吹那一身的臭汗,扯着衣服回答姜语迟,“不是,是周正送你回来的”
“那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看他神神叨叨的,我刚进来的时候看他正站在你床头,我一进来他就跑了,搞的好像我是妖魔鬼怪”
姜语迟对周正已经有了戒心,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自觉压低声音问,“你,你看到他在做什么没有?”
赵瑞摆了摆手,顺起桌子上的冰水痛饮一番,“没,这家伙动作太快了,我还没看清他在干嘛呢,人已经跑没了”
姜语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当是自己太神经过敏了,可看到赵瑞那挤眉弄眼的表情,心里又咯噔一下,“你笑什么?”
赵瑞露出了个猥琐的笑,抹了一把头发,挑了挑眉毛,“嘿,刚才你手机一直在响,我就替你接了,然后就……不小心看到了你给某人的备注,够腻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瑞身边也有同性恋的朋友,所以对于姜语迟和傅远山的恋情接受良好,不时还爱打趣几句,看到肉麻的“亲亲老公”备注,鸡皮疙瘩立即掉了一地,感叹恋爱中的男人太疯狂。
“啊,谁让你乱动我手机了”
姜语迟虽然也有被人抓个正着的羞涩,但相对来说还算从容,比起这个他明显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他后悔自己睡的那么死,应该随身带手机的,竟然错过了傅远山的电话,“他和你说什么了?”
赵瑞拍着手笑了,“啧,他,这个他怎么就叫的那么亲呢”
姜语迟一边翻看电话记录一边急地跺脚,“你快点说,我急死了”
要是傅远山知道他生病了,少不了又要教育他了,严重了还要冷处理,好几天不和他说话,都怪赵瑞这个大喇叭。
见姜语迟真着急了,赵瑞也不敢再开玩笑,“我和他说你晕倒了没空接电话,你们家那位说要来看你”
“啊,真的吗,他几点过来”
“不知道他没说,刚挂电话,从夜市到咱宿舍楼下怎么也得十几分钟吧”
姜语迟抓起椅背上的衣服穿好,“赵瑞,你害死我了”
赵瑞十分不解,“我干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没空解释,距离傅远山打电话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他得赶紧下去看看,这人又要做生意又要操心来看他,肯定累的要死。
没耐心等电梯,一路小跑下了楼,好在三楼也不算太高,刚出了宿舍楼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大树旁站着,那棵树历史悠久,据说是一个顶优秀的学长种下的,走过了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粗壮的要成年人张开双臂才能抱住。
男人站在树旁不仅不显得渺小,在垂下来的绿色枝条的映照下反而添加了些氛围感,配合昏暗的灯光,很像正在营业的模特,他似乎是在赶时间,低头焦急地看手机,屏幕光照出凌厉的脸部轮廓。
像是心有灵犀,男人抬眸看过来的时候,姜语迟的心也跟着砰砰直跳,“傅远山”
脱口而出的名字,声音随着脚步一起跑了过去,站在傅远山面前,姜语迟才恢复了几分矜持,捏着衣角先下手为强小声嘟囔,“你怎么来了?”
傅远山的目光锁定在姜语迟身上,扫视着他的脸,试图在上面寻找蛛丝马迹,眉头一直蹙着,这是他紧张或者着急时的常规动作,“生病了?”
姜语迟赶紧喊冤,“没有,你别听赵瑞胡说,他这人最不靠谱了”
傅远山明显不相信姜语迟的话,眼神继续审视着面前的人,他突然有些憎恶门前的灯光不够亮,无法把姜语迟的脸照清楚,让他始终无法安心,“那怎么晕倒了?”
沉默了一会儿,姜语迟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伸手戳傅远山的脸,叉着腰拧着眉说,“你不许皱眉”
一句话反客为主,也就姜语迟能做到了,但好歹傅远山知道他还有心思抬杠,应该没什么大事,把手里的塑料袋子交给了他,他也不清楚姜语迟怎么了,就到附近的药店买了几种常用药,顺带装了两瓶绿豆沙,冰凉凉的,不仅可以补充体力,还可以降温消暑。
手指勾着塑料袋子,姜语迟扭扭捏捏地说,“辛苦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放软了态度,大手覆在姜语迟的头上,胡乱揉了两下,“我不辛苦,你别生病就行”
姜语迟背着手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子,不动声色地往傅远山那边挪,随着距离的缩小,脸也越来越红,“我轻易不生病的,是这几天太晒了”
孩子认错态度良好,傅远山这个做家长的也懂的见好就收的道理,不能总打击教育,还是得实时奖励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蛋,伸手摸了上去,这一摸就舍不得放开了。
这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是看一眼就惹人怜爱的程度,傅远山是个粗人不懂什么花前月下,说不出体贴温柔的情话,只知道用拇指来回搓磨着这人的脸。
目光太过炙热了,不是那种直接赤裸的表现,而是一种沉寂过后的情感,外面笼盖着一层冷静的保护伞,里面喷涌的热情快要跳出来了,姜语迟不由得垂下了眼睛,红扑扑的脸颊让傅远山手心的温度也跟着升上来了。
傅远山怜惜地看着姜语迟,鼻尖上那一点点干皮让他眉头紧绷,“脸上都起皮了”
姜语迟揪着自己的衣角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又看看,神色不太正常,傅远山知道他这是想要接吻的意思。
果然下一秒姜语迟就把傅远山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两只胳膊僵直地朝前甩着,“你白天都忙什么啊”
这是典型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傅远山耐心不错,也乐的等待。
不需要傅远山回答,姜语迟以脚后跟为支点来回晃动着鞋子,试图把谈话内容往自己想要的那边拉,“除了做生意就没有别的了吗?”
傅远山还是不说话,看着姜语迟快要贴在胸口的头,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经不起等待,小时候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是急切的想要,他搞不懂什么等待过后再得到会更开心,他只知道想要就必须得立刻满足,想要的心情从一开始就很强烈,不需要时间堆积。
他仰起头撇着嘴小声问傅远山,“你就不想我吗?”
傅远山搂住了姜语迟,摁了摁他的嘴唇,实话实话道,“没空想”
他一天的安排很满,从睁开眼睛起进货、收拾食材,摆摊做生意,他几乎没有喘口气的时间,情侣之间腻腻歪歪的心情对他来说太奢侈。
姜语迟抱住了傅远山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很亮,带了点委屈,但更多的还是撒娇,“可我一直在想你”
姜语迟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把白天站军姿的时怎么想傅远山,想着想着就脑子一片空白晕倒了的事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虽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贵在情真意切,在看到傅远山表情柔和之后,更是就坡下驴来了一招栽赃嫁祸,“是你害我晕倒了”
捏着傅远山一小片衣角,姜语迟的身子扭了两下,很不要脸地说,“你要负责”
傅远山嗯了一声,借着光照不到这里握住了姜语迟的手,声音低沉性感,“我负责”
姜语迟再顾不上循序渐进,踮起脚尖闭着眼睛去吻傅远山,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只吻在了嘴角,最后还是得傅远山主动,舌头探进对方的嘴巴,该勾的勾,该舔的舔,刚才握着的还个性十足的手瞬间软了骨头,像棉花糖一样任由傅远山揉捏。
军训期间学校查的很严,定时定点关门熄灯,姜语迟和傅远山出去住的想法还没开始就被扼杀了,只能苦着脸目送傅远山出去。
“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这话说的潇洒,但盖在姜语迟头上的大手还是出卖了他的一点小心思。
姜语迟背过身去,“你好啰嗦”
可等到傅远山真走了,姜语迟又忍不住埋怨这个人心狠,怎么都不回头看一下呀。
直到宿管阿姨催促他快进屋要锁楼门了,姜语迟才悻悻地走了回去,他打算走楼梯,刻意延长上去的时间,想要留住和傅远山相处的每一瞬间。
他刚推开楼梯门,眼前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中,他低头去摸手机想弄出点光亮来,一阵急切的呼吸声传来,很像武侠片里出其不意的冷箭,砰的一声姜语迟就被推到了墙上。
凭着那点熟悉的感觉,姜语迟认出了来人,“周,周正?”
声音一出来,头顶的声控灯猛地亮了,映照出周正狰狞的脸。
姜语迟的心提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周正听不见姜语迟在说什么,他已经被愤怒和嫉妒填满,他阴狠地盯着姜语迟的嘴唇,那红润的颜色微肿的幅度,有心人一看就知道他之前做了什么,可周正偏还要问,拳头砸在墙上,姜语迟甚至都能听到骨头和墙壁碰撞的声音。
“你刚刚和他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谁不言而明。
姜语迟的身体紧紧贴着墙壁,想要尽可能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想象力是个可怕的东西,周正并没有直接看到姜语迟和傅远山在一起,只看到了姜语迟依依不舍的对着背影摆手,但凭那几个眼神,他当即就能联想出他们在一起的大概情景,越想越往阴暗的地方走,像一把大火,烧的他只剩下可怕的嫉妒,“你和他接吻了是吧,还伸舌头了对吗?”
如果不是姜语迟及时转开头,周正就要直接上来扒他的嘴了,他所有斯文谦和的伪装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他想不通姜语迟对他的冷淡,他为了能让姜语迟在暑天吃一口冰的,给整个方队的人买了雪糕,可在他满心欢喜地走过去时,回应他的是比手里的雪糕还冷的态度。
“我不吃你的东西”
“傅远山是我男朋友,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
姜语迟利落的从台阶上跳了下来,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周正还想着挽回,“我也是你的朋友啊”
姜语迟摇了摇头,“不是,从你动手打人开始就不是了”
他能原谅周正之前的种种,哪怕他曾带头欺负自己,可他无法容忍他动手打傅远山,从那一刻起他们就是两个阵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正已经驶入了一个死胡同,他接受不了姜语迟前后的转变,他像臭水沟里的虫子,扑腾着追赶月光,却被月光的皎洁反噬,更显得自己丑恶肮脏,最终恼羞成怒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咒骂与憎恶,“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一直围着我转吗,现在是怎么了,怎么看上了一个穷光蛋?”
姜语迟正视周正,板着脸很严肃地说,“你不准乱说话”
周正瘆人地笑了,“心疼了,我只是说一说他你就心疼了?”
“我真恨我自己,当初我就应该狠下心来把你哄到手,你那时候那么傻,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就算我要脱你的衣服,你也会乖乖听话站在那儿让我操”
周正已经完全疯狂,他抓着姜语迟的胳膊手指要陷入他的骨血,贪婪的目光扫过,如同一条张开血盆大口准备活吞猎物的毒蛇。
姜语迟疯狂地捶打着周正,他厌恶他的气息,他的目光,他的一切,他那下流无耻的痴语只让他感到一阵阵惊恐,“你放开”
周正忙不迭捂住了姜语迟的嘴巴,好像这样他就会回到从前,姜语迟会顺从于他,会对他笑,“不许拒绝,你不许拒绝,你不能拒绝我,你忘了吗,你之前那么喜欢我”
被逼到绝境的姜语迟拼命地挣扎着,胳膊磕在墙上顾不上疼,手脚并用去反抗,脸都涨的通红,好不容易脱离周正的束缚,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了,他第一时间咬上了周正的手,一口下去血就流了下来,“唔……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趁着周正吃痛,姜语迟狠狠推开他,逃命似的跑上了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因为有了晕倒的经历,加上医务室开的证明,教官特需了姜语迟不用参加训练,但每天还是要到操场报道,坐在棚子底下看别的同学站军姿,用坐代替动,用看代替做,一下子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
但最让姜语迟高兴的是少了训练就能大大减少和周正接触的机会,那次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赵瑞都悄悄问姜语迟,他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姜语迟摇了摇头,只说两人磁场不对玩不到一起,不是一路人。他本来想换宿舍的,但宿管阿姨告诉他军训期间一切按照指示行事,需要打报告院里同意了才行,姜语迟只得作罢。
他们寝室本来就少一个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共用一个卫生间,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次姜语迟刚洗完澡一打开门就看到周正在门外站着,赵瑞不知道出去干嘛了。
姜语迟躲了两下没躲开,周正像柱子一样挡在他面前,他只得从侧面逃走,却不想被一把拉住了,手腕被人捏着,姜语迟也来了脾气,如同一只好战的小公鸡瞪着周正。
周正复杂地看着姜语迟,“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姜语迟甩开了周正,捂着耳朵一副拒绝和他沟通的样子,“对,讨厌,我讨厌死你了”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效果,周正后来真的没在做什么过分的事,姜语迟一直高度紧张的心逐渐平复了下来,他没把这件事告诉傅远山,没别的,就是怕他操心,做生意已经够累了,再说等军训过了他搬出去,一切就都好了。
傅远山晚上来看过姜语迟两次,摊子托朋友暂时看一下,一般给姜语迟买点好吃好喝的送进来说几句话,他就返回夜市继续忙活了。
照例是在宿舍楼下那棵大树旁等着,把买的东西交给姜语迟,嘱咐他要和室友同学分享,和大家处好关系,另外有什么事要及时给他打电话,手机要随身带着。
姜语迟乖乖点头,转头就把傅远山拉进角落亲了好几下,傅远山把姜语迟的手拉到光下,看着上面不太明显的青痕,用手指碰了碰还好没肿,“和人打架了?”
幸亏站的地方背光,姜语迟脸上心虚的表情才没被发现,“没,没有,不小心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么乖的人,怎么可能和别人打架呢”
试图卖乖躲过一劫。
傅远山的目光落在上面,姜语迟太白了,稍微有点小磕碰看起来就很严重,傅远山有一种白纸上不小心弄了污点的感觉,自责之外还有愧疚,“要小心”
姜语迟心里暖洋洋的,又怕傅远山发现他在撒谎,就赶紧转移话题,说起他们明天结束军训之后会有个聚餐,“是班里所有人都要来参加的吆”
傅远山的视线还是离不开姜语迟手腕上的伤,碰了两下知道不疼,就捏住了他的那一小块皮肤,好像这样挡着他心里能舒服一点,“不要喝酒”
姜语迟身体微微后仰,一只脚悬空,全靠傅远山拉着他的手臂,他很喜欢把自己交付到对方手里,这让他觉得满足,两个人的心会靠的更紧,“我不会喝酒”
傅远山把姜语迟拉过来,让他站好,他总有许多的不放心,觉得姜语迟年龄小又善良,不知道社会的险恶,许多道理得提前说给他听,“不会喝就更不能喝了”
姜语迟在傅远山面前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我知道,我到时候一定滴酒不沾,最讨厌浑身酒气的人啦”
真到了这一天,姜语迟严格遵守自己的承诺,做老公的乖宝宝,说了一滴不喝就真的不喝,在男生每一个自愿或不自愿喝啤酒时,他和女生们一起喝果汁,在别人推杯换盏时坐在角落认真地吃饭,还把吃完了一碗饭的照片拍给傅远山看,证明自己确实有乖乖吃饭。
相比周正就是聚会的中心人物了,他本人长的还算周正,在军训里表现也很突出,教官就让他当班长喊口号训练,很多人已经默认了他的领导地位,因此从聚会一开始酒就没断过,他几乎是一桌一桌喝过来的。
走到最后一桌时,他眯起了眼睛,站到了最靠里的姜语迟旁边,挤出了一个挑不出毛病的笑,“姜语迟咱两喝一杯”
姜语迟没给他面子,牢记和傅远山的约定,今天说什么也不碰酒,“我不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正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但很快又维持着他一贯的礼貌,“就喝一杯,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这酒就算我给你道歉了,你喝了我们就什么事也没有,以后还是好同学”
这话说的还算诚恳,可姜语迟才不管他说什么,答应了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我不喝”
气氛有些尴尬,同桌的赵瑞赶紧过来解围,“那,那个姜语迟不会喝酒,我替他喝,我替他喝”
谁知道姜语迟根本不领情,态度坚决的与他好相与的外表完全不同,“不用你替,我就不喝酒”
周正站在旁边也不走,端着酒杯看样子今天非和姜语迟碰一杯不可,赵瑞夹在中间急得满头大汗,只得干笑着对两人说,“我买了牛奶给大家解酒,喝那个也行,老喝酒胃受不了”
天生热心肠的赵瑞轻声问姜语迟,“牛奶可以吧,姜语迟”
想起傅远山嘱咐他每天要完成一杯牛奶的指标,姜语迟点了点头,“牛奶可以”
见姜语迟总算是松了口,赵瑞长舒了一口气,这夹心饼干的滋味真不好受。
取了个干净杯子,拿过牛奶来给姜语迟倒,半路杀出了一只手,周正温和地笑了笑,“我给他倒”
“行”赵瑞也乐的两人冰释前嫌,要不然夹在中间受折磨的还是他。
“那我先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正仰头一饮而尽,还把喝干净的杯子拿给大家看。
姜语迟还是坐在位置上不动,赵瑞受不了这样尴尬的场景,用胳膊肘戳姜语迟,小声在他耳边说,“拜托,你多少给点面子啊”
不想赵瑞跟着着急,姜语迟还是给面子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周正看那白色的液体入了姜语迟的口,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十点刚过,聚会的人就散了一多半,剩下的三三两两说着话也都乱了步伐,赵瑞和他们打完招呼准备离开之时,转头发现坐在角落被窗帘遮了半个身子的姜语迟,要不是他刚好穿了件明黄色的外套,赵瑞都没注意到那儿还有个人。
喊了两声这人都没动作,只是身子有很轻微的抖动,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冷的。
“姜语迟,姜语迟你怎么了?”
赵瑞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儿,刚想伸手去拉帘子就被拦住了,握着他的那只手,没什么力气,只是发出一个阻止他行动的讯号。
赵瑞不再上前了,但还是不放心地隔着帘子打量,他觉得姜语迟连指尖都烫人的厉害,“是不是喝多了?没喝酒啊,难道你喝牛奶也会醉?”
姜语迟没空回答他,他现在已经意识模糊了,一股无名之火在体内燃烧,以他根本抵抗不得的力量压倒性地摧毁了他的理智,他连眼角浸出的泪都是热的,艰难地吐出一句,“我,我要上厕所”
赵瑞刚准备伸手去拉姜语迟的手,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周正人畜无害地看了他一眼,“我送他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行,行啊”
对于周正的突然出现赵瑞完全没想到,他只觉得最近这个人有点奇怪,好像变得很关心姜语迟,但他也巴不得两个人赶紧冰释前嫌,所以有意给两人制造独处机会。
在周正朝姜语迟伸手的前一刻,有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步落在赵瑞身上,这次力度大了很多,把皮糙肉厚的赵瑞都弄疼了,姜语迟咬牙道,“不,赵瑞你,你带……带我去”
说的斩钉截铁不容人拒绝,赵瑞都被他的气势哄住了,自觉挨了半级,“好”
姜语迟其实并不想上厕所,他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能离人群远一些,尤其是离周正远一些,他没有余力去思考周正打什么坏主意了,他只知道本能催着他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站在厕所隔间里,姜语迟的身体软的像块纸,风一吹就倒了,但他还是克服重重苦难去摸兜里的手机,试了好几遍都没成功,等打开通话页面后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他近乎崩溃的往隔板上撞着自己的身体,在欲望成为一切之前竭尽全力地求救,只可惜他的身体就像进入沉睡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最后在姜语迟要放弃的那一刻,一个渴求的声音终于被他释放了出来,“姜语迟……”
傅远山独特的嗓音传来,如同拨云见日,久旱甘霖,泪水也在那一刻从姜语迟脸上滑落,他发出了泣血的求救之音,“热,好,好热……”
“姜语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没有人回答傅远山的话了,因为关闭着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周正面无表情的把跌倒在地的姜语迟架在了肩膀上,手机连同傅远山的声音都被他一脚踢进了下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姜语迟的意识潜入了海底,他看不清前方也感知不到过去,只能朦朦胧胧察觉到一张变形扭曲的脸在慢慢靠近他,他被用力地扔在酒店的大床上,白色的吊灯在头顶盘旋,恶魔撕扯自己的衣服像是要释放出最厉害的爪牙,是刽子手砍头前的例行喷水,姜语迟想要挣扎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如同一块被挤出水的海绵,只能眼睁睁看它瘪下去。
可那种即将遇到危险的恐惧却越来越深,但也只能从嗓子里挤出几个虚弱的字眼,“不要,求你了不要……”
周正的脸越来越近了,姜语迟想要伸手赶开,可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蹭着脑袋痛苦地转开脸,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你会喜欢的,像以前那样,你会离不开我的”
遗憾在这一刻即将得到满足,这种满足还带着报复似的快感,冲击着周正的认知,他像是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条出路,哪怕这条路疯狂又残忍,他也依旧会抓住不放,用尖锐的牙齿刺穿姜语迟的喉咙,让他再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陌生的气息在靠近,周正脸上的狞笑越来越放肆,姜语迟身上的衣服被撕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短袖,他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孤立无援地求救着,他身体后仰试图借着惯性滚下床,只可惜换来的是周正更粗暴的对待。
他被重新拉回了床上,脑袋重重地摔在枕头里,滚烫的泪水顺着留在枕套上,哪怕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姜语迟还是在心里不断地乞求,傅远山,你怎么还不来啊。
周正的耐心不剩多少了,姜语迟的眼泪刺激着他,让他不得不认识到这是一场侵犯,哪怕这本来就是侵犯,可他依然认为这是他的权利,他是在行使错失的权利,是姜语迟欠他的。
他拉扯着姜语迟的衣服,像是在碾压这人的自尊,剥掉衣服的过程也是行刑的过程,在最后一道屏障即将被攻破时,姜语迟终于发出了一道惨烈的喊叫,是哺乳动物知道自己再难逃脱的嘶吼,“啊”
周正跨在姜语迟身上,完全地压制着他,嘴角漫出一个讽刺的笑,“叫什么叫,他碰你行,我不行?”
说着就要去拉姜语迟身上仅留下来的短袖和内裤,被逼到死角的姜语迟回光返照似的有了几分力气,他紧紧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是搂住了最后的安全锁,哪怕好几处都被周正撕烂了,可他就是说什么也不放手,苟延残喘地维护自己所剩不多的尊严。
可反抗的效果无异于螳臂当车,周正制服他只是时间问题,很快姜语迟护在胸前的手就被扒开了,最后的围栏也被推倒了,姜语迟任命似的闭上了眼睛,留下了濒死前的一滴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被人从外面用外力撞开,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声音,一个高大阴冷的男人站在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周正拽到了床下,枕头和被子都掉了下来,坚硬的拳头砸在周正脸上,像是一击重锤告诉他计划的失败。
傅远山愤怒地瞪着周正,接到姜语迟的电话他立马察觉到情况不对,一边联系赵瑞一边迅速往这里赶,得知他们可能来了这家酒店,他不顾保安的劝阻冲进来一间一间的砸门,哪怕他事先心里已经有了建设,但还是被周正的无耻震怒了。
他拖着被打蒙的赵瑞,像拖着一条死狗,脑袋磕在地上,在拳头又要砸上去的那一刻,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哭音,“呜……”
傅远山推开周正快步朝床边走来,“姜语迟”
所有的恐惧、庆幸、怜惜、愧疚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一句呼唤,傅远山的心好像进入了绞肉的机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和姜语迟一起经历了这场的暴行,他受到的痛苦,承担的恐惧,并不比姜语迟少。
以至于那滴眼泪来得那样势不可挡,它以傅远山自己都意识不到的速度出现了,混合着各种情绪,在不容拒绝地浸出了眼眶后,被傅远山迅速擦去,就好像这滴泪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很快恢复了冷静,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姜语迟裹好,准备伸手去抱时有人拖住了他的腿,鼻青脸肿的周正爬过来,“你不能带他走”
傅远山一脚踢开他,像对待一只肮脏的臭虫,一字一句冷酷地道,“你管不着”
周正声嘶力竭地捶打着地面,像是失去了唯一的机会,“他原本应该是我的,是我的!”
傅远山把姜语迟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伤害的原因,感觉更轻了,傅远山也抱得更小心了,他从周正身上垮了过去,轻描淡写地说,“他从来不是谁的,他是他自己”
“还有我警告你,你怎么对我,我不在乎,但今天这样的事如果再发生,你试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杀你全家,你信不信?”
这番话傅远山说的很平静,背对着周正他的情绪没什么起伏,但也因此更有威慑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正显然被震住了,但还是不甘地喊着,“傅远山”
傅远山不再理会他,只留下一句,“剩下的你跟警察解释吧”
他刚走出房间,周正就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团团包围。
整个犯罪过程很清楚,酒店的监控记录下了发生的一切,从周正偷着在牛奶里下药,到掺着虚弱的姜语迟出现在走廊尽头,还有傅远山焦急的身影,轨迹清晰到周正有一万张嘴也抵赖不得。
傅远山作为其中重要的一环,代替失去自主意识的姜语迟配合了警察的调查,酒店服务生给了他一条崭新的毯子,他把姜语迟裹紧抱在怀里,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傅远山加快了回答问题的速度,在姜语迟失态之前,抱着人上了楼上的房间。
楼梯里的灯随着傅远山的脚步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映出姜语迟可怜的模样,脸和身体全都埋在摊子里,只露出一只细瘦的手,拉着傅远山的衣服,不时发出难耐的声音。
傅远山突然怀念起姜语迟的眼泪,从前总觉得这人泪多,生怕他会哭坏了眼睛,如今却热切地盼着他哭,最好能把刚才所受的委屈全哭出了,省的闷在心里憋坏了身子。
这药的威力实在吓人,姜语迟感觉自己变成了个水壶,底下是源源不断愈演愈烈的大火,热泪、汗水还有难以启齿的体液都不停地往外涌,好像是容器受热到了极点,不得不往外涨的水蒸气。
他隐隐察觉到两腿之间某个地方激烈的颤抖,像是渴望着一场新的侵犯,而他现在正在被他理想中的施暴者抱着,不,不是施暴者了,是把他从欲火中拯救出来的英雄。
只可惜英雄停下来了,似乎是在观察他的情况,姜语迟察觉到前进的频率停了下来,他不敢露脸,也说不出什么要求,只能用仅存的力气拉了拉傅远山的衣服,说是拉其实只是动了动手指,气若游丝地说,“快,快点走……”
傅远山迈开长腿快步进了转向第一间屋子,刷卡、开门、关门一步到位,姜语迟下一刻已经被放到了新的床上,枕头被褥都是刚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那双做惯了粗活的手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像观赏文物一样慢慢地打开了毯子,姜语迟滚烫的脸和滚烫的身体露了出来,身上出了不少的汗,但仍然很好看。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姜语迟终于迟钝地哭了出来,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你终于来了……”
傅远山心如刀割,他不敢像自己没赶到会发生什么,姜语迟会受到多大的伤害,事发现场流下的那滴泪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只不过这一次是在心里默默地流,“我来了,没事了”
没有他没赶到的可能,他永远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姜语迟需要的时候。
姜语迟的神志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从巨大的惊吓中走出来,他的身体对药物刺激的感知越来越强烈,他发泄似的甩开了身上的毯子,主动去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垂在床边的小腿蹭傅远山,竭尽全力地扮演者勾引者的形象,只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他是安全的,幸福的,面前这个男人是值得依靠的,他只需要凭着他现在的本能去做,不用管什么礼义廉耻。
傅远山俯身抓住了姜语迟的手,用冰凉的指尖碰了碰这人火热的皮肤,“先等一下”
一直胡乱蹭着发泄自己的姜语迟突然停住了,不知为何来了一句,“他,他没得手……”
傅远山怔了片刻,心里只剩下愧疚和心疼,弯腰亲了亲姜语迟的脸,“我不是在意这个,我在找套子,怕你受伤”
没再给傅远山犹豫的时间,姜语迟不知那里生出来的力气,抬手抱住了傅远山的脖子,两腿顺势夹住了傅远山劲瘦的腰,鼓起来的下身正好撞上了同样硬起来的性器,姜语迟发出了含糊的呓语,“我……我要你,我只要你”
只要你,只要有你就好了,就可以跨越所有的磨难,抵达幸福的彼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远山被姜语迟抱过很多次,清醒状态下这个人都很主动,更别提吃了春药之后了,像树袋熊抱树那样紧紧抱着傅远山。
药物让姜语迟变得迟钝,也让傅远山变得大胆。
很多他从前不会做的事现在他都手到擒来,像是在深夜时对心中隐秘的独白。
把人压在床上,傅远山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姜语迟,看他被情绪逼红的眼睛,看他耳垂后面那颗模糊到快要没有的小痣,看他冒汗的鼻尖,最后得出了一个毫无新意的结论,“姜语迟,你真的很漂亮”
闷哼了几声,像是睡着后被人打扰的嘟囔,姜语迟的头发蹭在傅远山的手臂上,无声地催着他赶紧进行下一步。
傅远山捏着姜语迟的下巴,虎口贴着他的下颌,这一刻他渴望这个人的清醒,希望姜语迟能清醒地意识到两个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对着两片湿润的嘴唇发狠地吻了上去,说是吻有点牵强,更像是啃咬,舌头霸道地抵进姜语迟的嘴里,先是搅弄着口腔上面的粘腻,紧接着又勾弄着舌头,双手配合一起用力,姜语迟的本就蓄势待发的身体更是借力打力,情欲像顺风向的火一样越烧越烈。
姜语迟身上本就所剩不多的布片三两下就扒光了,傅远山支撑着双臂停下来看他,看到欲求未满的姜语迟露出失落的表情,半眯着眼睛吐出来的舌尖还一缩一缩地动着,好像不满于傅远山的中断。
傅远山的眼睛落在姜语迟脸上,没做几秒的停顿,他很快低下了头,顺着姜语迟的脖子一路向下,在慢半拍的姜语迟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傅远山已经抬起他的两条腿,对着那正往外淌淫液的小洞舔了上去。
傅远山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没有别的,只是找不到润滑剂,为了姜语迟身体着想这样做更妥帖一些。
柔软的舌头在姜语迟的下面游动,那滑腻的触感刺激地姜语迟发出了一声尖叫,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上跳动,像是要被某种不知名的力度顶出去一样。
太刺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闭着眼睛认真地舔弄着,像是在舔舐香甜的蜂蜜,不过他脸上既没有露出享用美餐的幸福,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与屈辱,仿佛他只是在做一件需要完成的工作,无关喜欢。
姜语迟的反应很大,双腿乱扑腾着,手也在空中划着,像姿势不标准的陆地游泳动作,“别,别舔了……好,好奇怪”
傅远山拉住了他的手,他知道他不是真的不要,舌头探进的速度慢了下来,他捏着姜语迟的手心,主动延缓了润滑的进程。
其实他也是喜欢做这些的,但喜欢仅限于姜语迟。
他想看到姜语迟的身体在他面前一点一点打开,像观察花朵盛开的过程,充满了期待与喜悦。
姜语迟一口咬住了被子的一角,脖颈向上伸长显示出优美的线条,在碰触到某个点时,他先是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呻吟,紧接着又喘息着说,“好……好舒服”
后穴慢慢松动了,傅远山送了两根手指进去,一边往里抽插着一边站起身来和姜语迟接吻,把那嗯嗯啊啊的淫乱声都堵在了嗓子眼里,发出更惹人想入非非的音调。
这药不知道是周正从哪里搞来的,药性猛的根本招架不住,姜语迟前面后面都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泄,后面有了傅远山的手指缓解了一些,前面却是涨的像铁棍,得不到半分疏解。
姜语迟只能自顾自地晃动身体,近水楼台先得月地在傅远山的腹部磨蹭着,硬起来的肉棒借着上面浸出来体液的润滑,在傅远山沟壑纵深的腹部动的风生水起。
只可惜这就像划火柴一样,火光打出来的瞬间,热度在两方的传递都更浓烈了。
明知道姜语迟现在不清醒,傅远山还是抓住他的下边,一本正经地问,“你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要……”
吃了春药的姜语迟变得比以往更娇了,那娇纵的语气背后是傅远山日复一日的宠溺。
傅远山松开了手,甚至主动沉下腰让姜语迟磨的更舒服,后者果然舒服地闭上了眼,绷着身子往傅远山身上贴。
傅远山抽出被淫水泡的湿答答的手指,换了更硬的东西怼上去,试探性地在洞口蹭了两下,姜语迟的声音立马软了下来,像是夏天吃冰棍不小心滴在手上的液体,黏哒哒的。
傅远山没忍住咬了姜语迟唇瓣一口,用一张板正的脸评价道,“好骚”
姜语迟没听懂傅远山说什么,但他大概清楚是不好的意思,发出了一个委屈的鼻音,“呜……”
傅远山很少说这样的话,他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生活中都只爱做不爱说,可也许是今天这场意外诱发了他。
反正也没人知道,连姜语迟自己明天都会忘的一干二净,他为什么不可以呢,他怎么样都可以。
这么想着胯下的利器已经急不可待地挤进了姜语迟的身体,只是进去一个头,姜语迟的身体还是例行弓在一起,但很快被傅远山拉开。
傅远山直起身子,把姜语迟的手覆盖在肚子上,让他切切实实地感受自己正在进入的事实,紧密的肠壁包裹着傅远山的性器,随着顶的越来越深,姜语迟攥着床单的手已经泛白了,想要躲却又无处可躲,因为傅远山箍着他的腰狠狠地往身下凿,“啊……不,不要,好烫……”
傅远山温柔地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出的话却一点情面也不留,“不能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乎是同时,拦在外面的肉柱猛地一撞,全都顶进了姜语迟的身体,在一阵剧烈的抖动过后,终于传来了几声娇媚的喘息。
两人的身体交织在一起,傅远山身上的汗和姜语迟眼角的泪融在一起,陷下去的床随着挺进的幅度起伏着,姜语迟的身体白的地方白,粉的地方粉,正合口味地长在傅远山的喜好上。
怀着欣赏的心他低头含住了其中一个小奶头,用牙齿轻轻咬弄着,刺激地姜语迟含胸抱住了他的头,求饶似的喊他,“老,老公……”
傅远山捏着姜语迟胸前的小肉粒,挺腰冲刺着,鼓囊囊的囊袋打在姜语迟的屁股上,掀起一层层的肉浪,如同一场声势浩大的逼问,“谁是你老公?”
姜语迟的两腿在空中无力地架着,为了寻求依靠,只能夹着傅远山的腰,却不想得到的是变本加厉的征服,那根火热的肉棍在他的身体里来回搅弄着,退两分进三分,捅的他欲仙欲死,彻彻底底地成为没有意识的性爱娃娃,“嗯啊……”
傅远山把姜语迟其中一条腿架在自己肩膀上,挺着腰疯狂地操干这个人,两手抓着他胸前敏感的部位,就是要搓磨掉他最后的羞耻心,让他完完全全地沉浸在情爱之中,“说!”
姜语迟此时已经成了一艘行驶在暴风雨中的船,本以为颠簸过后终于得救却不想海浪一个接着一个,后面的海浪汹涌地扑过来,压倒性的让姜语迟永远困在这片海域里,一辈子也不要想逃出去,“是,是……”
耐心被磨平,傅远山一条腿跪在床上,一条腿站在地上,姜语迟被他拉着双腿拖到床边,半个身子悬空了,性器插入靡红的后穴,腰腹发力猛地一顶,整根没入,“是谁?”
姜语迟感觉身体里的火灭了再燃,燃了再灭,没有尽头,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无边无际的舒爽,他不知餍足地沉溺其中,衷心地等着傅远山发号施令。
很快,他又在傅远山的引导下跪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让人从后面操,抛去偶尔几下过狠的顶弄,姜语迟剩下时间都很享受,甚至主动扭动着屁股,邀请傅远山更卖力地玩弄他。
傅远山侧头咬住了姜语迟的耳垂,如同知道刚才的策略行不通,开始轻声细语地问人了,“嗯?怎么不回答老公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招果然好使,姜语迟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懵懂变为疑惑,在傅远山又边操边问了几次后,像是突然激发了本能,嘴巴微微张开,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回答道,“是傅……傅远山”
“说对了”
傅远山的夸奖说的没有一点感情,倒是身体力行地用下面浇灌了姜语迟,精液喷的哪里都是,还没来得及收拾,傅远山又压着姜语迟开始了新一轮的教育。
那些他曾经说不出口,姜语迟却很渴望的甜言蜜语,一次性全都说了出来,用这种色情的充满肉欲的方式。
姜语迟被他压在酒店的各个地方做爱,各种各样的荤话说了一大圈,傅远山也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些人热衷于在床上说骚话,就像熟透了的黄瓜生吃要掰成两半,不为别的,那股脆生劲儿听起来带劲。
姜语迟无助时的求饶、尝到甜头后的呢喃更带劲,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爽感,傅远山是个没文化的粗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也许只有一句糙话最贴切,干他!
这场以解药为目的实则包藏傅远山无尽私心的性爱,是在姜语迟的昏睡结束的。
那滴欲求满足过后疲倦的泪被傅远山吻去,他在满身爱痕的姜语迟耳边轻声说道,“宝贝,我爱你”
没有人会记得这句话,连傅远山在以后的岁月里都会强迫自己忘掉,可此时此刻他仍然要这么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事闹得挺大,毕竟惊动了警方,傅兰第二天一大早就从北京赶了过来,电话打来时姜语迟还在睡觉,傅远山取了他的手机在酒店走廊上接的电话。
大致和傅兰说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对于春药他形容的模糊,但从言语中还是能判断出来,他也有意让傅兰判断出来。毕竟,作为母亲傅兰有基本的知情权。
傅兰沉吟了片刻,要他们赶紧过来。
被弄醒的姜语迟闹了会起床气,身体没什么不适只是私密处肿的厉害,导致走路姿势不太好看,但他还是坚持在傅远山面前走了好几次,确保他能看到自己的“不方便”。
一瘸一拐地到洗漱间洗脸刷牙,不刷牙还好,一刷牙就发现舌头上有一个很小的白点,不疼都也不舒服,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是昨晚激吻过后的证明,仗势又和傅远山耍起赖来,“我舌头上要生溃疡啦!”
傅远山一边给他拿毛巾,一边看了一下他嘴巴里的情况,发现不是太严重,“一会儿喷点药”
姜语迟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叉着腰叫嚣道,“是你弄的!”
傅远山帮他擦了擦嘴角的水,知错就改道,“那我道歉”
姜语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不是真的要纠错苛责傅远山,他只是享受着这种我来你往的快乐,“哼,原谅你啦”
傅远山觉得姜语迟的忘性很大,连他都沉浸在昨晚的痛苦中,一整夜的失眠害怕,可姜语迟就像个不长记性的小孩儿一样,根本不以为意,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
可他同时也庆幸姜语迟的心大,还好他心大,傅远山这样安慰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酒店离姜语迟家有一段距离,傅远山选择打车过去,和姜语迟一起坐在后座上,任凭他趁司机专心开车私底下偷偷和他牵手,还露出没有人知道的狡猾的笑。
傅远山紧绷的心终于得到了一点缓解,好在姜语迟还是姜语迟,没有被这种肮脏事影响到。
傅兰这次回来的太匆忙,没顾上打扮自己,可她仍然精致耀眼,有着女强人骨子里自带的时尚感,即使蓬头垢面也依旧光彩夺目,更何况她干干净净,整洁到让人觉得她可能有洁癖。
只是她的声音还是能听出疲惫,“听说你们还动手打人了?”
你们说的是傅远山,但又不是,至少现在在傅兰看来他们两个是一体的,姜语迟就是傅远山,而傅远山也代表着姜语迟。
在这一点上姜语迟也有着共识,他自作主张地挡在傅远山前面,试图从因果关系上对母亲的语法错误进行纠偏,“是他先欺负我们的”
他没说自己,他说的也是我们,他把傅远山挨打那次也算上了。
傅兰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面前两个人身上转动着,更确切的说是在傅远山的身上转动,她关注着他的反映,像是严苛比赛上评委对选手的观摩。
在紧张的等待过后,她终于说出了她的分数预判,她拍着姜语迟的肩膀,话却是对傅远山说的,“这事你们没错”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但傅远山甚至姜语迟都看的出来,因为这件事他们得到了傅兰的认可。
欢快的笑在姜语迟脸上、身上蔓延,他甚至挡着傅兰的面牵起了傅远山的手,在没有受到任何批评后,得意地冲傅远山扬了扬下巴,仿佛再说,这下你逃不了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兰冷静理智地发布命令,“剩下的我会处理,远山,你先带小语走吧”
周正他们家有些势力,而傅兰这么多年的运筹帷幄也不是作秀,没点实力她不可能短时间就做出到上海发展的决定,她不接受任何调解任何道歉任何赔偿,她只要求一切从严,一定要给周正一个教训,就像和姜正峰离婚,她要的从来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从前她需要钱,现在她要保护儿子,这并不冲突。
周正背了一个不小的处分,学校和警方本着为学生考虑的原则,决定共同把这件事压下来,没有人知道谁是受害者,而周正却成为人人避而远之的祸害,学校做出了留校察看半年的处罚,姜语迟和傅远山在这场博弈中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这一切傅兰是关键,可就和所有幕后推手那样,她很快就又决定隐退了,她现在可以放开手脚去北京继续自己的事业,因为傅远山取得了她的信任。
临行前她把傅远山叫了过来,按照农村过去的规矩,她比傅远山长一辈,傅远山理应叫她一声婶或者姨,但她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她更想和他以同伴的方式相处,她觉得在照顾姜语迟上,他们是同盟军,只不过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所以谈话一开始她就奠定了随性自在的基调,“远山,我要去北京一段时间,小语就交给你了”
傅远山话不多,但察言观色的本领似乎生来就有,他能明显感受到傅兰前后态度的转变,哪怕这种转变不是那么的明显,他感谢这种转变。
两个人说了不短的话,最后傅兰甚至主动和他用方言说了几句,大意是做生意需要本钱,如果你需要,你可以随时向我寻求帮助,因为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的儿子。
傅远山点了头但没有张口,他还是有放不下的自尊和要强,碰巧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傅兰欣赏这种心态,她觉得不管男人女人,自尊心都是首要的,你把自己看低了别人也不会高看你。
傅兰很放心地离开了上海,而姜语迟也如同拿到圣旨一般正大光明的和傅远山住到了一起。
房子是不久之前刚租下的,傅远山一直在物色,小摊子成本低的背后也有着局限,他还是得有自己的一片空间,起码处理食材的厨房不需要再向外租借,他也能全身心地投入生意,不用两头来回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放心姜语迟单独上下学,从店里到姜语迟上课的楼也就十分钟不到的路程,顺手的事就能接送他。
租的这间小门面就在大学城的夜市,离他之前摆摊的地方不远,搬过来之后也不用担心客人流失的问题。
楼下门脸做生意,楼上住人,虽然一室一厅紧巴了点,但对还处于创业阶段的他们来说刚刚好,因为主人急于用钱,价格上也很合适。
傅远山果断租了半年的,这段时间赚的钱加上他带来的积蓄,几万块的租金他还是能拿出来的,他很有做生意的头脑,知道有些机会砸锅卖铁也不能错过。
姜语迟对这个惊喜表现得很惊喜,兴奋的在二楼卧室的床上打滚,从外滚到里,再从里滚到外,嘴里哼着听不出名目的歌,快活的像只在一望无际草原上尽情撒野的小马驹。
楼下有现成的冷柜,是上个租户留下的,他们自己又买了一堆放卤味的大铁盒,只要更换掉门口的招牌就可以了,请工人忙活了一天一夜,山语卤味店终于在一片鞭炮声中开业了。
傅远山搞了一个为期三天的开业活动,卖一斤送半斤,优惠的价格、独特的口味招揽了一堆客人,不仅附近的住户大学城里的学生,甚至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居民都慕名前来购买。
傅远山现在一天要备两次货,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就是这样还是出现了空档,这次的卤味已经卖完了而下一次的还没做好。
傅远山只能减少其他不必要的步骤,于是他不再亲自去菜市场进货,而是和一个值得信任的小贩做了口头约定,要他每天送食材过来,一个星期结一次账,这样他只忙活厨房这一堆事就行了。
姜语迟是个得力的助手,不过只局限在宣传和打杂,厨房的事傅远山不让他碰,因为这里有刀有火,稍不留意就会受伤,而姜语迟也不是什么小心的人,到头来他还得放下生意哄人,得不偿失。
傅远山在这一点上的认识一针见血,于是姜语迟在厨房的使用上只能停留在洗菜这一个原始阶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人小鬼大的他还是给了傅远山惊喜,当姜语迟第一次把他独立设计的名片拿出来时,傅远山愣住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在发生着改变,也许这种改变从他认识姜语迟,从他踏上来上海的车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他注定不会一辈子困在傅家村。
印了上千张名片姜语迟用了两三天就分发完毕了,为新店积攒了更大一轮的名气,现在几乎整个大学城都知道有这么一家风头很盛的卤味店。
姜语迟并不满足于此,他通过傅兰的关系联系了一家服装厂,做了两件印有店名设计的衣服,一鼓作气地把它们摆在了傅远山面前。
一大一小两件衣服被他们穿上,除了型号外一模一样,既当工作服又当情侣衣,姜语迟美的找不着北,甚至头一天晚上放在洗衣机里甩干,打算第二天穿着去上课。
傅远山委婉地要他换一件,没道理哪个学生穿这种衣服上课的。
姜语迟理由正当,纤细漂亮的脖子梗的直直的,“为什么?我要宣传咱们的卤味啊”
“宣传的事到此结束,你要记住你是个学生”
傅远山大多数情况下都很很正派,比如他认为学生应该有个学生的样子,上课就认真上课,不能一心二用做其他,别人他管不着,但姜语迟不行。
姜语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排斥的意思,傅远山不欢迎他参与卤味店的事,他发出了拒绝的信号,跳起来抓着傅远山抗争,“我又不是不上课,卤味店我也要管啊”
“你管学习就行,店里的事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是明晃晃的禁止了,姜语迟咽不下这口气,傅远山总是把他当小孩儿,凭什么他可以既在厨房又在柜台忙活啊,虽然这是两码事,但在姜语迟这儿这就是一回事。
是傅远山不相信他。
他不高兴他就要闹要发脾气,抱着傅远山的脖子咬了一口,虽然算不上行凶,但也得疼上几分钟,“你在轻看我”
姜语迟说的很慢很重,有混乱年代用语言扣帽子的嫌疑。
傅远山捂着脖子只觉得哭笑不得,姜语迟越来越会和他斗智斗勇了,“让你读书是轻看?”
姜语迟理解力和表达力都很惊人,他很快就从另一个角度找到了傅远山话里的漏洞,“你不是让我读书,你是觉得我只能读书”
傅远山没兴致和姜语迟玩文字游戏,只能用武力胁迫的办法催促这人赶紧睡觉。
武力只能镇压一时镇压不了一世,何况姜语迟这种倔强固执的主儿,没一会儿他就趁着傅远山翻身扭转了战局。
趴在傅远山身上,两腿像是水下胡乱扑腾的鸭蹼,嘴里嚷嚷着,“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
很快他就不乱叫了,因为比起这个事业,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业要两个人悄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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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山对这种体验很淡薄,因为他缺少一般人的愤世嫉俗,他只是默默忍受,用一种清醒的现实主义不断改变生活。
但这并不妨碍他因此得到了成就感,短短两个月他已经从小傅晋升为傅老板,他好像用自己的方式为他在这个社会挣来了一份尊重,哪怕他对此没那么在意,但不得不承认被人高看一眼不是什么坏事。
起码在姜语迟自豪地向别人炫耀男朋友是大老板,他可以说服自己厚着脸皮听下去,并且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赚到了比这些年加起来还要多的钱,并且雇佣了一名店员做帮手,从前都是别人雇他,现在他也开始雇别人,但这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从前他那样是为了生活,现在他这样也是为了生活。
只不过生活与生活之间差了个姜语迟,好像他的奋斗变成了双份,其中一份化为了过去缺失现在得以拥有的幸福。
他终于可以结束姜语迟的向下融,可以心安理得地带着姜语迟去吃贵的餐厅、买贵的衣服、喝各种价格与价值不匹配的饮料,他会跟在后面从容地付钱,而不会像从前那样一个人的时候发出无奈的叹息。
可姜语迟似乎也产生了惯性,买东西的时候还是会顾及价钱,喜欢程度往往因为那几个数字而改变。
末了,还要把货物放回原处,摇头晃脑地说上一句,“老公挣钱不容易”
傅远山黑着脸把那果冻拿到他眼前时,姜语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明白傅远山的意思: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这个问句其实已经隐含了答案,但姜语迟是在摇头后傅远山冷酷地离开后才悟出来的,他不知道傅远山为什么生气,但他还是很快追了上去,从背后很轻地抓了下傅远山的袖子。
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东西向他展示了一下,意思很明确:看,我听你的话,我买下了果冻。
傅远山的脸色更差了,他皱着眉头像是不得不承认某个他不想承认的事实,他突然俯下身子来看了姜语迟一会儿,然后把他抱住了,搂着他坐到了那把红塑料椅上。
现在他们楼上有了沙发,虽然不大但很舒服,可他们最爱的还是坐在这把红椅子上。
傅远山把姜语迟抱得很紧,紧到他的头被迫埋在傅远山的胸膛里,光被驱散出眼睛,但他还是在黑暗中察觉出了一点不一样:傅远山哭了。
哪怕这眼泪不声不响,和姜语迟平时流的泪比起来无关紧要,可那是傅远山啊,他从不哭的。
姜语迟挣扎着露出了自己的脸,他想给傅远山擦眼泪,就像他哭的时候傅远山给他擦泪那样,可等他把头调整到能看清傅远山脸的角度,他发现傅远山一滴眼泪也没有了,好像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可傅远山发红的眼睛还是告诉姜语迟,这不是错觉,傅远山刚才真的掉泪了。
姜语迟只一心笨拙地想帮傅远山,可他没办法给他擦泪,也没办法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他根本不明白傅远山为什么哭,为什么哭的这么突然。
难道仅仅因为他没有买果冻,可他后来又买了啊。
他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无措却又倔强地想去抚平大人的伤心,两只胳膊挥舞着,表情严肃,眉头也学着傅远山皱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
“老公对不起你”
傅远山开口了,可姜语迟还是摸不着头脑,更让他不解的是,傅远山很快放开他走开了。
不解归不解,他还是跟在傅远山背后,就算做不了什么,他也要跟着。跟着,就好像承担了那份不开心。
傅远山去厨房了,从冰箱里拿出昨天买的排骨,解冻然后准备做午饭。
姜语迟像缓解气氛又像是真情流露,挤过来一个小脑袋,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中午我想吃排骨?”
傅远山手里切菜的刀停了一下,他转过头认真地对姜语迟说,“我还知道你想吃果冻”
姜语迟一下子垂下了头,他好像突然清楚傅远山为什么不高兴了,但他好像还是不懂,就像那个原因在他面前飘过,他伸手抓了一下,但很快又从他手里跑走了。
“为什么放下了?”
傅远山停止了做饭,仿佛做菜只是和姜语迟谈话的一个前提条件,进入到正文内容后,这一前缀就被丢开了。
姜语迟知道傅远山在说果冻,又不仅仅是在说果冻。他没办法回答,尽管他很想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傅远山用一句话做结,手上的动作又开始继续了,他明明视线不在菜板上,可那上面的土豆就是被他切的整整齐齐,就像机器切的一样。
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对姜语迟生气,做错事的人不是他,傅远山沉浸在一片巨大的愧疚之中。
没钱他觉得愧疚姜语迟,有钱他仍然觉得愧疚姜语迟,更让他愧疚的是姜语迟因为他而变得有点不像姜语迟了。
从前姜语迟买东西都不看价钱的,他记得在傅家村的时候姜语迟以为几千块一件衣服是常态。
过去姜语迟乱花钱,他不高兴,现在姜语迟变了,他不高兴。他厌恶自己的不高兴,可他仍然不高兴。
衣服被人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拽着,姜语迟小声试探地问,“你在生气我没有第一时间买果冻,对吗?”
傅远山开始处理排骨,此时做饭又成了主要,和姜语迟的对话成了捎带,“你想吃果冻,对吗?”
姜语迟点头承认了。
傅远山把刚才的问题又重新抛给了他,“那你为什么不买?”
傅远山下了楼,在楼下拿了东西又上来,姜语迟没再跟着,坐在那把红塑料椅上认真思考,直到傅远山喊他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闻到了很浓的排骨味儿,红烧的,姜语迟很爱吃,这让他很快忘了刚才思考的痛苦,全身心投入到午饭中,连话说的都比平时少了,因为嘴巴很忙。
半个小时后,他面前堆了一小堆骨头,他拍着鼓起来的肚子满足地说,“吃的好饱,这个排骨好好吃”
傅远山面前没有骨头,他吃了很多的土豆,还把盘子里最后仅剩的两块排骨夹给了姜语迟,“好吃多吃点”
姜语迟咧嘴一笑,“那我再吃两块”
傅远山放下了筷子,静静地看着他,“不是吃饱了?”
姜语迟还在笑,手已经夹起排骨往嘴里塞了,他的言辞和做法是割裂的,“是啊”
这一切都出于他对傅远山有着超乎寻常的在意,在意到傅远山不得不尝试着让他减少一点在意。
傅远山没说话,只是沉默着转身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姜语迟知道这是刚才的提问还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他只能再度思考。
但听到厨房的水流声,他还是跑过去帮傅远山一起洗碗,如愿在水龙头那儿找到了一席之地后,他一边冲盘子一边嘟囔,“傅远山,你今天好奇怪”
傅远山没接他的话,但目光还算柔和,应该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姜语迟也没辜负他,数着指头似的一口气说了痛快,“莫名其妙地哭,莫名其妙地道歉,还有莫名其妙地问问题,好莫名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笑了,用满是洗洁精的手恶作剧般捏了捏姜语迟的脸蛋,后者果然发出了一阵惨叫,开始对着水流洗脸,洗完了还要挺着脸问傅远山,“干净了没?”
傅远山凑近了些,好像眼睛突然之间近视了,姜语迟还没适应他的突然靠近,脸上就感受到了一片濡湿。
傅远山亲了亲那一小片清洗的地方,轻声说,“干净”
姜语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直接埋头在傅远山怀里,半真半假地撒娇,“唔,你干嘛,搞的人家不好意思了”
傅远山用那只干净的手搂住了姜语迟的腰,“姜语迟,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以后想吃果冻就吃果冻”
姜语迟完全没有见好就收的觉悟,抬头加码,“那想吃冰激凌呢?”
“可以”
“可乐?”
“可以”
“海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可以”
“好哎,老公我爱你!”姜语迟又高兴起来,如果思索可以带给他这么多好处,那么他愿意每天被傅远山提问,但前提是傅远山不要再莫名其妙地哭了。
他不喜欢傅远山哭。
可这种高兴仅仅持续到了晚上,正窝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连吃三盒果冻的姜语迟,被上来突击检查的傅远山人赃并获逮了个正着,果冻和遥控器全被没收。
姜语迟手脚并用地反抗着,几乎是跳到傅远山身上乱舞,只可惜傅远山一只手就把他制服了。
“专制说话不算数大坏蛋再也不和你好了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
姜语迟骂起人来词汇单一,力度也没有,唯有不带喘息的语速是一如既往的快,让人招架不住。
傅远山把姜语迟扛在了肩上,又扔到了床上,他扯开衣服压在姜语迟身上,拼命地亲吻着姜语迟,用舌头疯狂地汲取果冻的味道。
吓得姜语迟捂着嘴巴,含泪摇着头说,“不吃了不吃了以后都不吃了,还不行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因为远在上海,傅远山头一次缺席了一年一度的秋收,他本来是打算回去的,来回路程两天,一天抢收,满打满算三天足够了,可吴翠青说什么不同意,甚至在电话里和傅远山置了气,责备他没远见,乱逞英雄。
这时候就应该好好地在上海扎根,她就不信没有傅远山她会干等着那一地的玉米烂掉。
傅远山没办法,打算雇几个人帮帮忙,二狗则告诉他,他家的玉米早收好了,谁也不知道断了一条腿的吴翠青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家院子里笼起来的玉米像是一夜之间出现的,直立在院子中央,路过的没路过的人都会夸一句,傅远山这才发现也许一直以来他轻看了自己的母亲。
母子俩都默契地没提秋收的事,这件值得大书特书的功勋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揭过,可在双方的心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傅远山和母亲打电话更多的是说姜语迟,他和傅兰打电话也是,好像姜语迟是联系两个家庭的纽带,家长们乐意这么问,他也乐意这么答。
最常交流的就是姜语迟的吃饭情况,“每天吃的比猫都少”是傅远山对姜语迟这几天饭量的评价。
“就是猫,是老公的小猫咪”
姜语迟撅着嘴巴往傅远山身上贴,手里握着傅远山特意给他买的据说可以开胃的牛奶。
猫虽然可爱但也不能不吃东西,没办法傅远山只能向傅兰求助,打小报告谈不上更多的是据实转告,“嗯,他这几天不好好吃饭,早上包子只吃了两口,中午没吃,下午吃了半块点心,估计一会儿会喊饿”
傅兰本就不多的慈母属性因为距离的原因变得更少,惨绝人寰地向傅远山提议,“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吃饭挑三拣四的,你不用太惯着他,饿他两天就什么都好了”
假装看书实则耳朵一直关注这边动向的姜语迟实在忍不住了,跑过来一通捣乱,如愿切断了他们的密谋,两个号称世界上的最爱他的人竟然在背后商量怎么搞他,太过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一个姓姜的玩不过两个姓傅的。
尤其是傅远山,简直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老人说男人一有了钱就变坏一点都没错,刚成了资产阶级就开始剥削他这无产阶级了,自认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姜语迟两腿一蹬,直接把傅远山扑倒在沙发上,凶神恶煞地跨坐在他身上,开始宣布他的罪行,“你竟然告我的状?”
用疑问的语气达到惊叹强调的效果,姜语迟本来想说黑状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黑状,他这几天胃口确实不怎么好,傅远山说的也是实话。
但还是要罚的!
罪名简单,罪罚却重,姜语迟高高地举起了手,脸上也做出了用力的表情,看来是要重罚傅远山一次让他长长记性。
傅远山表现的很从容,一点也没有罪犯应该有的恐惧,还帮姜语迟拉了拉衣服,遮住他那随着手部动作露出来的肚皮,省得着凉了又嚷嚷肚子疼,不过在姜语迟看来这时候做这个动作有贿赂行刑官之嫌。
他可没那么好说话,伸手就探向傅远山的两侧,一左一右专门挠傅远山的痒痒肉,姜语迟怕痒以为所有人都怕痒,就算不怕也会吓得一哆嗦,谁知傅远山干脆搂着他的肩膀敞开了让他挠让他抓。
姜语迟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但也没起来直接趴在傅远山身上,比垫了软垫的沙发还要舒服,“你好没趣,都不知道配合我”
在姜语迟的逻辑里,挠痒痒是一件有趣且亲密的事,一定要你来我往才好,每个被挠痒痒的人就算真的不怕痒也要装出怕痒的样子,这是挠痒痒游戏的精髓,只可惜傅远山永远不懂这种精髓。
现在有了店员小张的帮忙,傅远山也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必时时刻刻都拴在楼下,也开始有闲心陪着姜语迟玩,“怎么配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亲自来做示范,抓着傅远山的手往自己身上带,“大叫,大笑或者你的手这样乱摆,用力推我”
傅远山点了点头,看起来很认同姜语迟的这些话,“听上去不错,可以试试”
可还没等姜语迟要求再来一次时,突然天地反转,有一阵很轻的风在耳边划过,姜语迟再睁开眼时已经被傅远山压住了。
他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突如其来的瘙痒侵占,傅远山的手在他身上乱走着,随便摸他一下,他都能痒半天,而他刚才教傅远山的那些话全都用到了自己身上,大叫、大笑、手也胡乱摆着。
忍受不是姜语迟的作风,他总爱搞点小动作,扑腾的手伸出去,死马当活马医地在傅远山身上摸了一把,也顾不上摸得是哪里,他想说不准傅远山身上有什么神奇开关呢,就像他好像身上每块肉都怕疼怕痒一样,说不准傅远山的有哪块肉一碰他就不能动了呢。
傅远山真的不动了,姜语迟得意的嘴角还没扬上来,看着傅远山僵硬的脸颊,再低头一看他裤裆鼓囊囊的东西,瞬间头顶冒烟。
这下他闯大祸了。
本想捂着眼睛装死,奈何傅远山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头,“你说怎么办?”
姜语迟头一扭,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觉得这太阳太亮了,“我弄的我负责好了”
虽然说要负责,但还是得事先申明这属于过失伤害,他可不能当冤大头,“可是你先摸我的,我还击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重新压回了姜语迟身上,“还击就是摸别人下边?这是谁教你的?”
姜语迟重申自己的无辜,“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摸到的”
傅远山撑着身子没说话,好像一段教育走进了死胡同,无能为力的老师和死不悔改的学生,直到坏学生姜语迟伸手往下一探,傅远山本来就跃跃欲试的性器彻底苏醒,直冲冲地抵着他的裤子。
罪魁祸首姜语迟死猪不怕开水烫,但脸还是红了,声音也糯糯的,如同那些试图凭借年龄优势带来的自然萌态而躲避大人责罚的孩童,“这次才是故意的”
性质变了,实实在在有了主动撩拨的证据。
傅远山的教育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两人酣畅淋漓地吻在一起,窗外的小吃街虽然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但也已经是人声鼎沸,姜语迟细碎的声音混合在这些杂音里,衬托出那张脸的单纯和无拘无束。
“小张会不会突然上来呀?”
姜语迟这话问的没底气,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大胆,刚才只是摸一下现在直接变成了握着,这是要做的信号。
傅远山在这种事上一向不会让姜语迟失望,只是做个爱而已,费不了什么力气,如果姜语迟想他随时都可以配合,“不会”
姜语迟在做亲密事时喜欢抱着,抱着里面最喜欢面对面抱着,他不需要提什么要求,只哼哼两声傅远山就搂着他的腰把他抱在自己腿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么做了,做爱的随意程度显示着情侣的亲密度,姜语迟两腿细长的腿沙发都放不下,只能弯着弓着,尽可能把自己团成小的一团缩成傅远山怀里。
都没顾上脱衣服,傅远山只把姜语迟的裤子拉下来一角,露出光滑的屁股,润滑之后就这么操干了进去,两手托着姜语迟厚实的臀肉,一下比一下用力地夯着。
姜语迟先是挺着脊背配合,两只胳膊就像幼鸟的翅膀,一晃一晃的,仿佛是初次尝试飞翔,那优美的曲线随着他上下摇动的身体尽数展开,慢慢地耗尽了他的力气,他不得不塌下腰趴在傅远山身上。
两个男人挤在窄小的沙发一角,行动不便的同时也尽显亲昵,姜语迟贪恋这种时候,他甚至都搞不懂自己是喜欢和傅远山做爱,还是喜欢这种会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感觉,管他呢,喜欢不就行了,“嗯~沙发太小啦”
傅远山除了呼吸有些急促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眼神比平时要专注,盯着姜语迟,像一只瞄准了追击对象的豹,“以后换大的”
姜语迟摇了摇头,舒服地在傅远山怀里重新找了个位置趴下,“不要……我喜欢这样的”
傅远山疑问的目光落了下来,那不断进入拔体姜语迟身边的东西也停了下来,像是已经预判到了暂停以后会有更大的喜悦。
姜语迟抬起头来,脸上细微的绒毛上面带着汗珠,显得那张小脸更精致了,“这,这样可以和老公贴的更紧”
迎来了一轮前所未有的激烈抽插,姜语迟被重新按倒在沙发上,傅远山那常年控制得当看不出喜悲的脸终于出现了点别样的情绪,不加掩饰的欲望从上面传递出来,像贪财者面对金钱时的赤裸目光,即使控制得当,那股渴望还是会捂住眼睛从别的地方跑出来。
姜语迟是傅远山唯一的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外的夜市开始了预热,屋内的情事不仅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更朝着狂热的地步发展,他们没有拉窗帘,仍旧明亮的太阳光将他们正在进行的私密事照的一清二楚,姜语迟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压缩了,傅远山的气息紧紧包围着他。
他交出自己心的同时也交出了自己的胃,这两天来一直罢工的器官突然有了反映,在发出侥幸声响的前一刻,姜语迟赶紧捂住了肚子。
傅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察觉到了姜语迟的小动作,低头亲了亲他问,“怎么了?”
姜语迟还没来得及回答,肚子就先替他回答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夹在两人中间,成功地让姜语迟的耳尖红了起来,低着头像是犯了错,“我,我饿了”
从未料到的走向出现了,傅远山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出接下来的表情就和突然抬头的姜语迟脸对脸,不知是谁没憋出先笑出了声,两个人抱在一起笑作一团,姜语迟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笑完了还得继续做,等到一场云雨结束,苏醒的胃随着主人一起累瘫了过去,姜语迟眼睛都没睁开,嘴巴一张一合幅度轻的像在上课偷嚼口香糖,“你一点都不疼你的小猫咪”
傅远山一边系裤带一边弯下腰来捏姜语迟的脸,“我没有这种时候喊饿的猫”
话虽这么说,傅远山晚上还是炖了一锅鱼汤,小火煨着,解了围裙,出了厨房动作脚步自然放轻了,轻轻拍了拍床上的人,没喊他,用手指依次碰他的嘴唇和鼻尖,希望能用鱼汤的香味唤醒姜语迟。
毕竟小猫爱喝鱼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远山快一个星期没和吴翠青联系了,虽然他们的联系不过是一问一答一答一问,过不了两个来回就会自然转到姜语迟身上,但就是靠着这看起来听起来都可有可无的问答,维系了他们母子那根不太明显的连线。
现在连线好像是断了,但这也是常有的事,吴翠青的手机迟钝又笨拙,总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傅远山只得打电话给二狗,委托他去他家里看一眼。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只说家里的电费好久没交了,不知道还有电没有,他不习惯和任何人包括自己透露情感,他总觉得那是件难为情的事,直接表达关心尤其是向自己的母亲对傅远山来说太艰难。
好在二狗很快给他送来了消息,吴翠青得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感冒,在家卧床,那只早就没电的手机被遗弃在了她平时做手工的桌子上。
傅远山想回家看看,理由是家里那一院子的鸡不能没人管,这蹩脚的理由或许别人听了滑稽,但现在傅远山确确实实需要一个理由,但吴翠青否定了他的理由。
“家里的鸡早就卖了!”
她用她那瓮声瓮气却又不可质疑的声音对着手机喊着,就像旧时大宅院里的当家太太对冒犯她权威的小辈喊:你敢不听我的?不听我的我就把门锁死让你来了也进不来。
傅远山只得作罢,托镇上的朋友给吴翠青送了两回药,感冒总算是好了,和姜语迟打电话底气也足了,震天响的声音傅远山在厨房都能听到,当然这里面不乏吴翠青的故意为之。
回来的事被一拖再拖,尤其是傅远山报名了这一年的成人高考,离考试没多少天了,除了必要的做生意只要有时间他就窝在二楼看书,他学的很认真,这认真里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吴翠青那份故意。
尽管现在有了事业,但傅远山考学的心还是很坚定,抛去当初的种种遗憾不提,学历以后会越来越重要,这一点傅远山有着很清醒的认知,何况现在有余力,何乐而不为。
姜语迟也有学业要完成,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学习,那桌子吃饭的时候是餐桌,学习的时候就成了书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和傅远山胳膊挨着胳膊,凳子挨着凳子,表面上在看书心思却不在学习上,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可他觉得傅远山怎么看怎么帅,每次看见都像第一次见那样,虽然他的五官没有那么的无可挑剔,但锐利的风磨砺出健硕的脊背,让傅远山这个人天生就带着点山的坚毅,姜语迟只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想跟着走。
不知道是心跟着身体,还是身体跟着心,总之那距离越来越近,但最后姜语迟几乎是侧着身子用力地抵着傅远山的胳膊,看起来像是要和他较劲一样。
突然傅远山那边一松,刚才还一脸春意的姜语迟顷刻从凳子上闪了下来,虽然傅远山最后还是接住了他,但姜语迟心里那点暧昧全摔碎了,只剩下难堪和生气。
这下真跟傅远山较起劲儿来。
背过身去,凳子和书本挪的震天响,明明还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可姜语迟生生造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来,那挺的过分直的背很能说明问题:你现在哄我,我或许就不生气了。
傅远山不惯着他,起身下一楼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姜语迟已经不在桌子上了,那本高数书翻开的那一面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是不是姜语迟的眼泪弄的。
客厅和卧室没有隔板,只靠着沙发所属位置来判断,前进一步就是卧室,后退一步就成了客厅,因而个高的傅远山一眼越过去就看到姜语迟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两手搭在腿上,手臂崩的很紧,看样子气的不轻。
傅远山走过去很平常的对话,“准备吃饭了,买了炒饭”
见姜语迟没什么反应,傅远山又说了一遍。
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只是那扭脖子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还有点倔强,“我不吃”
这话一听就有赌气的成分,但傅远山没多说什么,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就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气得身子像个鼓风机,眼泪说来就来,汪洋一样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下傅远山没错也有错了,“你,你……”
话说不出来,只是伸着食指指傅远山。
傅远山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两手先让他冷静下来,抹掉那一脸的金豆子,不急不躁地问,“哭什么?刚才又没真的摔倒”
傅远山逗人也有个分寸,真要是把姜语迟摔了,最先受不了的还是他。
姜语迟不说话只是哭,傅远山一给他擦泪他反而哭的更凶了,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可是心里就是憋着一团火发不出来,那他就只能哭,越哭越凶,到最后鼻涕泡都出来了。
傅远山忍着嘴角的笑意,用纸巾给姜语迟清理干净。
姜语迟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劈头盖脸下来一句莫须有,“你一定在笑”
傅远山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再证明自己,“我没笑”
姜语迟转过了头,他在傅远山面前哭过数不清多少次,可只有这一次他没了之前的理所应当心安理得,他总觉得自己的哭只是一个人的表演,傅远山安慰着他,可并不在意他的哭,要不然他怎么会越哭越想哭呢,“你心里在笑”
傅远山这次没否认,但他绝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姜语迟哭的有点可爱,可爱的好笑,他把姜语迟的两只手都攥在手里,心平气和地和他说道理,“跟你说过什么,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不要搞小动作”
谁知姜语迟更急了,直接推开他的手,刚擦干的脸上又布满了泪,“不搞了,不搞了还不行吗,别耽误你的大好前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看孩子逆反心理起来了,就不再多说了,转身到厨房处理买回来的炒饭,打算给姜语迟加一些牛肉进去,学习了一上午还哭了那么久肯定得好好补补。
牛肉刚炒好,身后就多了个畏畏缩缩的尾巴,傅远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姜语迟,小张平时休息吃饭都在楼下,二楼独属于他们两个。
“我说错话了”
姜语迟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认错,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浸出了眼眶。
傅远山把牛肉盛出来,转身拉着姜语迟在沙发上坐下,熟练地给他抹眼泪,语气比刚才多了一份温柔,“觉得老公忽视你了?”
他知道姜语迟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哭的这么厉害一定是心里有事,结合最近几天他的表现,傅远山很容易就弄清楚了姜语迟的心思。
姜语迟嗯了一声,顺势倒在傅远山怀里,这几天傅远山忙着学习,两个人之间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明明是二人世界,可姜语迟就是闯不到傅远山身边,两人中间好像天然地隔起了一道屏障。
姜语迟最怕这个,只要他和傅远山的感情出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在他看来很有问题的问题,他都紧张焦灼地吃不下睡不着,急着找傅远山亲近,好抚平自己心里的不安。
“想出去玩吗?”
傅远山不想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保证,他也说不来,既然姜语迟想和他亲近,那他就找时间找空间和他亲近。
姜语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随即那点光又枯萎下去了,“你不是要备考吗?”
傅远山揉了揉姜语迟的头发,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不在乎这一天”
“想玩什么?”
姜语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傅远山怀里了,他喜欢这种亲密的姿势,这样他甚至可以数清傅远山下巴上的胡茬,“爬山好吗?”
他立刻提出了一项参与意义很高的活动。
“好”
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他们准备的很认真,傅远山通知小张明天要她单独看店一天,月末会给她多加一天的工资,而姜语迟则拿着两件衣服对着镜子比划,他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
最后选定了一件浅灰色的衣服,主要是傅远山刚好有一件同色系的冲锋衣,姜语迟热衷于和傅远山建立别人看一眼就可能明白的联系。
出发的时候姜语迟兴致勃勃,拉着傅远山的手嚷嚷着要和他站在山顶最高处俯视美景,结果话说的太大还没到半山腰就走不动了,但又好面子不肯开口说,扶着腰喘着粗气落后傅远山好几米远。
最后还是被傅远山返回来背着走了,姜语迟脸上有点抹不开,因为周围被背的都是小孩儿,像他这样的成年人放眼过去还是头一个,但他很快就不害羞了,因为傅远山的背太舒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秋时节,漫山遍野是黄灿灿的叶子,踩在脚底下簌簌作响,姜语迟这么看下去只觉得像是找到了一片黄金,这个宝藏是他和傅远山一起探索的,谁也抢不走。
他贴着傅远山的耳朵,躲开上山下山的人群,背着秋风悄悄地问,“老公,你会永远爱我吗?”
问完了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幼稚,摇了摇头率先先否认了,“我知道没有永远”
但紧跟着就是一句,“但我永远爱你”
傅远山没接话,因为他们来到了一个小亭子前,最重要的是姜语迟的鞋带开了。
姜语迟还没等到弯腰的机会,傅远山就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专注地给他系鞋带,丝毫不顾及亭子里人越来越多,投向他们的目光越来越密集。
不知道谁煞风景地来了这么一句,“这么大了还得哥哥系鞋带啊”
傅远山头也没回,把姜语迟另一边的鞋带也解开重新绑了一下,“我是他男朋友”
姜语迟笑着看向天边炽热的太阳,没有永远,但是当下就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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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山想回家看看,理由是家里那一院子的鸡不能没人管,这蹩脚的理由或许别人听了滑稽,但现在傅远山确确实实需要一个理由,但吴翠青否定了他的理由。
“家里的鸡早就卖了!”
她用她那瓮声瓮气却又不可质疑的声音对着手机喊着,就像旧时大宅院里的当家太太对冒犯她权威的小辈喊:你敢不听我的?不听我的我就把门锁死让你来了也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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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现在有了事业,但傅远山考学的心还是很坚定,抛去当初的种种遗憾不提,学历以后会越来越重要,这一点傅远山有着很清醒的认知,何况现在有余力,何乐而不为。
姜语迟也有学业要完成,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学习,那桌子吃饭的时候是餐桌,学习的时候就成了书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和傅远山胳膊挨着胳膊,凳子挨着凳子,表面上在看书心思却不在学习上,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可他觉得傅远山怎么看怎么帅,每次看见都像第一次见那样,虽然他的五官没有那么的无可挑剔,但锐利的风磨砺出健硕的脊背,让傅远山这个人天生就带着点山的坚毅,姜语迟只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想跟着走。
不知道是心跟着身体,还是身体跟着心,总之那距离越来越近,但最后姜语迟几乎是侧着身子用力地抵着傅远山的胳膊,看起来像是要和他较劲一样。
突然傅远山那边一松,刚才还一脸春意的姜语迟顷刻从凳子上闪了下来,虽然傅远山最后还是接住了他,但姜语迟心里那点暧昧全摔碎了,只剩下难堪和生气。
这下真跟傅远山较起劲儿来。
背过身去,凳子和书本挪的震天响,明明还在一张桌子上坐着,可姜语迟生生造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来,那挺的过分直的背很能说明问题:你现在哄我,我或许就不生气了。
傅远山不惯着他,起身下一楼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姜语迟已经不在桌子上了,那本高数书翻开的那一面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是不是姜语迟的眼泪弄的。
客厅和卧室没有隔板,只靠着沙发所属位置来判断,前进一步就是卧室,后退一步就成了客厅,因而个高的傅远山一眼越过去就看到姜语迟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两手搭在腿上,手臂崩的很紧,看样子气的不轻。
傅远山走过去很平常的对话,“准备吃饭了,买了炒饭”
见姜语迟没什么反应,傅远山又说了一遍。
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快,只是那扭脖子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还有点倔强,“我不吃”
这话一听就有赌气的成分,但傅远山没多说什么,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身就要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气得身子像个鼓风机,眼泪说来就来,汪洋一样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下傅远山没错也有错了,“你,你……”
话说不出来,只是伸着食指指傅远山。
傅远山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两手先让他冷静下来,抹掉那一脸的金豆子,不急不躁地问,“哭什么?刚才又没真的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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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语迟不说话只是哭,傅远山一给他擦泪他反而哭的更凶了,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可是心里就是憋着一团火发不出来,那他就只能哭,越哭越凶,到最后鼻涕泡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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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语迟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劈头盖脸下来一句莫须有,“你一定在笑”
傅远山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再证明自己,“我没笑”
姜语迟转过了头,他在傅远山面前哭过数不清多少次,可只有这一次他没了之前的理所应当心安理得,他总觉得自己的哭只是一个人的表演,傅远山安慰着他,可并不在意他的哭,要不然他怎么会越哭越想哭呢,“你心里在笑”
傅远山这次没否认,但他绝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姜语迟哭的有点可爱,可爱的好笑,他把姜语迟的两只手都攥在手里,心平气和地和他说道理,“跟你说过什么,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不要搞小动作”
谁知姜语迟更急了,直接推开他的手,刚擦干的脸上又布满了泪,“不搞了,不搞了还不行吗,别耽误你的大好前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看孩子逆反心理起来了,就不再多说了,转身到厨房处理买回来的炒饭,打算给姜语迟加一些牛肉进去,学习了一上午还哭了那么久肯定得好好补补。
牛肉刚炒好,身后就多了个畏畏缩缩的尾巴,傅远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姜语迟,小张平时休息吃饭都在楼下,二楼独属于他们两个。
“我说错话了”
姜语迟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认错,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浸出了眼眶。
傅远山把牛肉盛出来,转身拉着姜语迟在沙发上坐下,熟练地给他抹眼泪,语气比刚才多了一份温柔,“觉得老公忽视你了?”
他知道姜语迟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哭的这么厉害一定是心里有事,结合最近几天他的表现,傅远山很容易就弄清楚了姜语迟的心思。
姜语迟嗯了一声,顺势倒在傅远山怀里,这几天傅远山忙着学习,两个人之间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明明是二人世界,可姜语迟就是闯不到傅远山身边,两人中间好像天然地隔起了一道屏障。
姜语迟最怕这个,只要他和傅远山的感情出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在他看来很有问题的问题,他都紧张焦灼地吃不下睡不着,急着找傅远山亲近,好抚平自己心里的不安。
“想出去玩吗?”
傅远山不想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保证,他也说不来,既然姜语迟想和他亲近,那他就找时间找空间和他亲近。
姜语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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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山揉了揉姜语迟的头发,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不在乎这一天”
“想玩什么?”
姜语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傅远山怀里了,他喜欢这种亲密的姿势,这样他甚至可以数清傅远山下巴上的胡茬,“爬山好吗?”
他立刻提出了一项参与意义很高的活动。
“好”
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他们准备的很认真,傅远山通知小张明天要她单独看店一天,月末会给她多加一天的工资,而姜语迟则拿着两件衣服对着镜子比划,他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
最后选定了一件浅灰色的衣服,主要是傅远山刚好有一件同色系的冲锋衣,姜语迟热衷于和傅远山建立别人看一眼就可能明白的联系。
出发的时候姜语迟兴致勃勃,拉着傅远山的手嚷嚷着要和他站在山顶最高处俯视美景,结果话说的太大还没到半山腰就走不动了,但又好面子不肯开口说,扶着腰喘着粗气落后傅远山好几米远。
最后还是被傅远山返回来背着走了,姜语迟脸上有点抹不开,因为周围被背的都是小孩儿,像他这样的成年人放眼过去还是头一个,但他很快就不害羞了,因为傅远山的背太舒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秋时节,漫山遍野是黄灿灿的叶子,踩在脚底下簌簌作响,姜语迟这么看下去只觉得像是找到了一片黄金,这个宝藏是他和傅远山一起探索的,谁也抢不走。
他贴着傅远山的耳朵,躲开上山下山的人群,背着秋风悄悄地问,“老公,你会永远爱我吗?”
问完了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幼稚,摇了摇头率先先否认了,“我知道没有永远”
但紧跟着就是一句,“但我永远爱你”
傅远山没接话,因为他们来到了一个小亭子前,最重要的是姜语迟的鞋带开了。
姜语迟还没等到弯腰的机会,傅远山就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专注地给他系鞋带,丝毫不顾及亭子里人越来越多,投向他们的目光越来越密集。
不知道谁煞风景地来了这么一句,“这么大了还得哥哥系鞋带啊”
傅远山头也没回,把姜语迟另一边的鞋带也解开重新绑了一下,“我是他男朋友”
姜语迟笑着看向天边炽热的太阳,没有永远,但是当下就是永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翠青中风了。
事情来的突然,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傅远山正在楼下给客人打包鸭腿,他形容不出当时的心情,也许根本没有心情,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砸懵了,脑子一片空白转身上楼的那一刻差点踩空,还好小张在后面扶了他一把。
他当即交代了店里的事,买了机票连夜飞了回去,下了飞机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和姜语迟打招呼。
姜语迟正好在上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临走之前还对傅远山说午休的时候做了很坏的梦,说不准老师要大发雷霆,宣布他们平时成绩为零。
确实是个很坏的梦,傅远山也这么认为,因为他的手机早就承受不住自动关机了,他也就没办法通知姜语迟了。
吴翠青的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当晚市里的医院就通知他转院,至少要转到省里的大医院彻底检查一遍,要不然随时有生命危险,傅远山不敢拖,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联系车子去了省城。
好不容易安置下吴翠青,那抗议许久的胃终于得到了主人的关注,傅远山这才意识到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丝毫不顾形象地拿着冷馒头蹲在角落里啃着,他连水都忘记买了,但他还记着要给姜语迟打电话。
手机刚开机,姜语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不像凑巧,倒像是之前拼命地拨打换来的侥幸。
“是阿姨出事了吗?”
姜语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撞了出来,火急火燎的,让傅远山生出了他还在上海还和姜语迟同居的恍惚中,应答也显得有些敷衍,“嗯,对”
从小张那儿姜语迟就连猜带蒙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在知道的那一刻下了决心要跟过来,“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按了按酸痛的山根,手里的馒头怎么也咽不下去了,仿佛胸口顶着一团气,让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想要爆发的状态中,“你要期末考试了,不要胡来”
“怎么是胡来?你一个人怎么行?”
姜语迟说的太着急,急到失去了判断力,居然开始质疑傅远山的独立能力。
“怎么不行,我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
这话说的平淡,但细品里面满满的边界和警告: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掺和。
电话这头姜语迟仍然喋喋不休,“可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啊,你有我了,遇到任何事我都应该和你一起承担,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你不能干涉的……”
姜语迟的声音像不计其数的小飞蛾一样,虽然没什么危害但那嗡嗡声听的人心烦,尤其是处在在身体和心理都极度的疲惫的状态下,傅远山只觉得胸腔里的怨气越来越涨,终于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很容易就抛出了一句令人难以接受的话,“姜语迟,你能不能懂点事?”
成功地让对面安静了下来,随即手机里传来了一阵忙音,姜语迟挂断电话的速度和接打电话的速度一样快,傅远山没有多余的力气哄他了,因为医生再次把他叫了过去。
扔掉手里吃了一半的馒头,捶了捶罢工的胃,医生还没开口傅远山就知道情况不妙,从他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开始,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情况很危险”“必须得尽快手术”傅远山只听懂了这两句话,中间大段的专业名字听的他眼花缭乱,最后医生例行向他传达了手术的风险,并问他这手术是做还是不做。
“做,要做”
傅远山混沌的脑子只有在回答这个问题上清晰起来,一声比一声坚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从照顾母亲转向了整理资产,手术费和他这半年来赚的钱差不多持平,说来也好笑,老天好像知道他有多少钱似的。
交了钱就等着吴翠青各项检查合格之后就可以开始手术了,在这期间不允许探视,傅远山只能从病房外远远地看一眼,看到吴翠青没什么意识地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最先发现吴翠青跌倒的二狗告诉傅远山,吴翠青跌倒前还在绣十字绣,那时候她应该刚发病,赶在她意识彻底涣散前,二狗听见她小声说了句,“对不住啊”
吴翠青都不知道来人是谁,所以二狗先入为主地认为这话是对傅远山说的。
“你妈是个好人”
二狗用这一句话终止了和傅远山的谈话,是个好人就不该早死不该吃这么多苦,可事实往往与人们的心愿相反。
傅远山那迟钝的痛感终于苏醒,他仿佛看到了父亲、祖父也躺在那里,然后一个接一个消失在他眼前,心脏传来一阵抽痛,痛的傅远山扶着墙蹲下身子,那坚硬的脊背终于还是被接二连三的祸与灾压弯了。
而更坏的消息是吴翠青的检查结果很不好,换句话说她也许连上手术台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在了那个冰冷的床上,人在面对巨大的打击时感知系统会暂时屏蔽,傅远山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开始打电话联系人筹钱。
在疾病面前金钱只是数字,是换取生命的筹码,而现在傅远山明显筹码不够,他挣得那点钱只是杯水车薪,他不得不为以后打算,他得让吴翠青身上那几根救命的管子继续维持着。
他把三轮车卖了,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起码能让吴翠青在医院多待几天,上海租的房子他也转租了出去,做不了生意放在那儿就是浪费,他只能这么做。
只是租客在看房时告诉他二楼还住着人,上去的时候那人正在床上躺着,傅远山这才知道姜语迟没回自己家,一直守在那个小窝里等他回来。
他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像是等着一样立刻接了起来,中间几乎没有时间间隔,“姜语迟,你回家住吧,这房子我得转租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不是在和姜语迟商量,只是通知,临时通知。
姜语迟固执地守在二楼,傅远山不让他过去,他就只能守着,好像这样守着就可以继续维系两个人的感情,现在傅远山要把这个地方租给别人,姜语迟只觉得连最后的栖息地都没有,偏他没什么权利说不,因为这个地方是傅远山给他的,他只能不停地乞求。
“可不可以不要租给别人,傅远山你是不是需要钱,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就当你把这个房子租给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租金的”
姜语迟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哭,傅远山顾不上了,他只知道他不能和姜语迟多说话,一旦张口就很可能像那天一样,语言变为利剑,刺向无辜的人,“抱歉,不行”
姜语迟好像哭的更厉害了,也好像又说了很多别的话,但傅远山都听不见了,他把电话挂断了。
看着手机里租客发来的想要赶紧搬进去的消息,他没犹豫发了一个好字,然后迅速把手机揣回兜里,不再看了。
那租客是做冷饮批发的,打电话过来问他能不没留下一楼的冰柜,傅远山不在意那些东西,只拜托他帮忙收好二楼的东西,他会尽快通知人来拿。
很快租客就给了他回信,说是那人过来只拿走了一部分东西,还有一些他说什么也不肯拿,说那不是他的东西。
傅远山只能再给姜语迟打电话,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姜语迟是这么解释的,“东西是我们两个人的,我只要其中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给你”
傅远山不带一丝温度地回答,“好,那剩下的我处理”
他所说的处理方式就是任由那房子现在的主人怎么处理,那租客自觉占了傅远山很大的便宜,便主动提出先把他的东西放在角落,等他回去自己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站在医院的走廊尽头,叼着没点燃的烟头说,“随便吧,扔了也行”
他又开始抽烟了,开始在附近的工地找日结做,没有本钱他只能靠这种方式赚钱赚死钱,总不能真的坐吃山空,等到下一次医院和他要钱时站那儿傻眼自责。
他在医院租了一张床位,白天出去挣钱晚上回来隔着门看吴翠青一会儿,唯一的休息就是坐在医院楼下抽烟,烟蒂一根接着一根扔在地上,有时候被猩红的烟头烫到了手都察觉不到,反应过来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手机里姜语迟的照片看。
姜语迟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真诚,本不是他这样卑锁庸碌的人应该相配的。
傅远山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站了起来,哪怕他已经洗漱过了,他仍然觉得身上脏,那种脏就好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无论他怎么洗也洗不掉。不管他去多少次上海,他还是得在傅家村呆着,就像孙悟空掉进了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根本飞不出去。
飞不出去就不飞了,要不得还把那么好的一个人拖进来,就这样吧。
每迈上一个台阶,每接近吴翠青病房一步,傅远山都在告诉自己,忘了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没有上海,也没有姜语迟。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那个租客。
“不好意思啊,搬家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一把塑料椅”
傅远山刚想说没事,那破碎的红色塑料椅的照片就发了过来,他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对着医院空荡荡的走廊,他在刺眼的白光下不痛不痒地骂了一句,“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姜语迟还是来了,突然闪现在医院门口,和做日结回来的傅远山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一个虽然风尘仆仆跨越千里而来,但仍然干净整洁;另一个则穿着满是水泥点的工作服,因为条件限制胡子头发也没时间打理,看起来有些邋遢不修边幅,还好有脸和身材顶着,让两人的差距不至于那么大。
还是让他找来了。
这一刻傅远山居然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一直记挂着的一件事终于落地。
不知是不是一路跑来被风吹的,姜语迟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看到傅远山之后红的就更明显了。
绕不开也躲不过,傅远山叹了一口气,看着一直望着他一言不发的姜语迟问道,“吃饭了没有?”
姜语迟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眼泪随着他脑袋的左右晃动流了下来。
没办法,傅远山简单洗漱一下,在厕所换了件衣服,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面馆给姜语迟点了一碗牛肉面。
牛肉面很快就上来了,饥寒交迫的姜语迟扶着碗吃面,无声的眼泪掉在汤里,明明傅远山只是坐在一旁倒了一杯热水暖手,可他还是把纸巾送到了姜语迟手边,“哭什么?丢不丢人”
这个点面馆的客人不算多,偶尔来去的食客也没有人注意他们,但傅远山还是这么说了,好像这样就能有效地止住姜语迟的眼泪。
姜语迟没接话也没用纸巾擦眼泪,而是放下筷子轻轻拉过傅远山的手,两手捧着吹了吹食指骨节处正在往外浸血的伤口,“手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自己都没意识到受伤了,可就算意识到了也没什么用,这也是常有的事,他没接姜语迟的话,把手抽出来继续握着那杯水,看起来有点像庭审现场,“怎么找来的?”
姜语迟两腿并拢坐的端端正正,扣着手指头认真交待起自己的行踪,“先去了傅家村,二狗和我说你在这儿,我就找来了……”
傅远山眯起眼睛来,“学校放假了?”
姜语迟含糊地应了一声,头低得更深了,傅远山只能看到他发红的耳尖。
“跑了几天?”
姜语迟刚开始伸出了两根手指,末了在傅远山严肃的目光中又变成了三根,他来回奔波了三天,先是没买到机票只能高铁转火车跑到傅家村打听消息,然后又买了大巴票来省城,中间大巴车出了故障,他就包了车过来。
傅远山仰头喝了一口水,他不渴只是觉得自己需要做一点动作,“什么时候回去?”
语气冷酷,说出的话也像冰刃一样刺人,足以把千里捧来的一颗热心冷掉。
姜语迟垂着头,手指扣着身下的凳子,显得沮丧又委屈。
傅远山把手里的水杯放了下来,用的力气也有点大,里面荡起来一层水波,配合着傅远山警告的低吼声,“姜语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像是没有听到傅远山的话一样,只是嗫嚅道,“你的手破了……”
“你的手都破了……”
他倚过身子想拉傅远山的手被后者不留情面地躲开了,结果就是面也没吃完傅远山和姜语迟就一前一后从面馆里出来了。
结账的时候姜语迟忙不迭把自己钱包里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过去,傅远山直接把钱塞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零钱给了老板。
“我在医院旁边定了酒店你可不可以送我过去休息?”
傅远山个高腿长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姜语迟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在后面小声呢喃了一句。
傅远山停了下来,和姜语迟保持了三四米远的距离,“你是要我送你,还是要我留下休息?”
姜语迟不说话了,小心思被戳破只能讪讪地站在原地,低头看傅远山的鞋子,可就是不敢走过去。
傅远山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一周以来他甚至都打算放弃这段感情了,可姜语迟还是来了,就好像是故意考验他一样,看他是不是能做到自己所说的断情绝爱,“姜语迟,你是大学生吗?”
姜语迟诧异地抬起头来,“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大学生有你这么笨的吗,上赶着过来吃苦”
有了这句话姜语迟就像有了免死金牌一样,不管不顾地跑了过去,三四米远的距离被他很快跨越,他搂着傅远山的腰,眼泪隐没在傅远山的衣服里,“不要嫌弃我”
傅远山没了脾气,姜语迟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两手垂在身体两侧僵硬无比,不知道是该聚拢还是怎样,可怀里的人却越搂越紧,眼泪也越流越多,他甚至觉得自己胸前湿了一大片。
最终还是抱了,傅远山无可奈何地捏住了姜语迟的脸,“你真是……”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反正他已经输了,输了给姜语迟,也输给了他自己。
姜语迟定的酒店很高档,高档到傅远山看自己满是污渍的裤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姜语迟并不这么觉得,他一心记挂着傅远山手上的伤,和前台要了个医药包,拉着傅远山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给他消毒。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姜语迟在这种时候往往表现的很突出,做的细致又贴心,为了防止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水,他还特意用两个创可贴固定。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姜语迟不好意思起来,很小媳妇样儿地收拾着医药包,声音软软糯糯的,“好了”
傅远山总受不了他这样,温顺可爱又娇滴滴的,让人不自觉会放低音量和他说话,连带着傅远山的心也会变得很软,尽管他面部表情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冷冰冰,掐姜语迟脖子的动作也有些粗鲁,“想我了?”
傅远山虽然动作粗鲁但手上没用什么力气,只是手指虚搭在姜语迟脖子上,可姜语迟还是觉得自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想,特别想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的回答显然取悦到了傅远山,搭在姜语迟脖子上的手刚松开,这人已经自动送上门来了,熟练地跨坐在他身上,背古诗似的摇头晃脑地说起来,“我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虽然不该用麻烦来形容阿姨,但我知道你肯定很为难,你冷落我也是为我好,不想我和你吃苦,可是我不怕,我只想和老公在一起”
傅远山失笑,捏了捏姜语迟软乎乎的小脸蛋,“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姜语迟得寸进尺地趴在傅远山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脖子,感受着那青筋跳动的频率,就好像从来没有和这个人分开过,“你说我说的对”
傅远山顺着他说,“你说的对”
姜语迟立刻满足起来,这些天的不安郁闷通通消失不见,只要傅远山一句话他就高兴地上了天堂,一点也不嫌弃地捧着男人的脸,吧唧就是一口,“老公,我爱你”
傅远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姜语迟的坦诚总是让他自惭形愧,“我骂你你还爱我?”
姜语迟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茫,像是不知道傅远山何来这么一问。
傅远山提醒他,但也没多说怕引人伤心,“上次打电话”
姜语迟想起来了,但随即摇了摇头,自我检讨起来,“那不算骂,是我话太多了”
傅远山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那怎么挂电话挂的那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吐了下舌头,很实事求是地说,“当时是有一点生气,但很快就不气了”
傅远山听了并没有因此而袒露出轻松的表情,眉头反而微微蹙了起来,亲了亲姜语迟的发顶,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胸腔里传来,“生气吧”
“是我不好”
姜语迟应该生气的。
姜语迟听不得傅远山说这种话,仰起头天真地说,“怎么不好,老公是最好的”
傅远山嘴角涌现一点无力的苦笑,“我现在是个穷光蛋”
这在姜语迟看来完全不是问题,他从小就没为钱发愁过,他所缺失的感情也在成年后被傅远山一一填补,所以他对这份爱情有很纯粹的执着,纯粹到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不过幸好,傅远山是个值得他这样豁出去一而再,再而三追上来的人。
“穷光蛋怎么了,大佬没挣到钱前都是穷光蛋,我陪着你东山再起”
他说的坦荡甚至还带着点豪气,傅远山被他逗笑了,“能起来吗?”
“能啊,怎么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收敛了笑容,目光沉淀下来堆积在姜语迟身上,慢悠悠地开了口,“姜语迟,你怎么变得这么懂事了?”
姜语迟撅起嘴巴来在傅远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傲娇地侧过头去,“我本来就懂事,是某些人瞎了眼没看出来,什么事都不和我说”
反应过来又拿眼觑傅远山,怕他生气赶紧解释道,“我,我不是骂你”
静默了片刻,傅远山出声承认,“是我瞎了眼”
竟然舍得放开这么好的人。
姜语迟心里和刀割一样难受,抱着傅远山又流起眼泪来,“你不要这么说,你根本没做错什么嘛”
傅远山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终于让姜语迟那接二连三生产眼泪的眼睛可以歇一歇了。
“阿姨的病很严重吗?”
傅远山嗯了一声,抬手抹掉了姜语迟眼睫上的泪花,然后情绪平稳的和姜语迟交待起吴翠青的病来,从病因到花费,所有姜语迟关心的,傅远山应该和他说的,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吴翠青的术前检查终于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医院立刻为她安排了手术,傅远山和姜语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吴翠青被推出来又被推进去,最后那扇门冷漠地在他们面前关上。
姜语迟知道昨天晚上傅远山一夜没睡,尽管他躺在床上既没有翻身也没有抱怨,只是安静地躺着呼吸,可姜语迟就是能感受到他的焦虑和不安,没开口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从后面轻轻抱住傅远山,想让对方知道还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酒店的床松软宽大比医院的硬板床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可傅远山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身后那人的怀抱太温暖了,像块烘烤得当的蓬松小面包,让他忍不住回抱了回去,“睡吧”
这话是对姜语迟说的,也是对傅远山自己说的。
两个人一大早就来了医院,签字办手续忙上忙下出了一头的汗,为的就是这个焦灼的等待时间。
姜语迟看着傅远山,发现他眼睛底下有一小片青,肯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小声说道,“你累不累,要不要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下?”
高中时候他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睡觉是除死亡外躲避烦恼最有效的方法,他想让傅远山试一试。
怕傅远山嫌弃,姜语迟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虽然没有你的宽,但也很舒服的”
傅远山其实比姜语迟想象的要从容,只是面对至亲之人生死攸关的大事难免凝重,“那借一下你的腿可以吗?”
姜语迟还没来得及说话,傅远山已经躺了下来,高大的身躯占了一长条的椅子,脚踩在地下,头枕在姜语迟的腿上。
他闭上了眼睛解释,“这样好像更舒服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语迟紧张地一动不敢动,生怕打扰到傅远山休息,肚子也吸气提了起来,不想被傅远山发现他小肚子上的赘肉。
赶在姜语迟两条腿彻底麻掉之前傅远山起身了,没睡着但就是这十几分钟的休憩让他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是两眼一抹黑。
姜语迟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呼了一口气,低声询问傅远山的售后意见,“我的腿软吗?”
傅远山垂下了眼睫,盯着姜语迟的肚子看了两秒,伸手捏了一下,“肚子更软”
姜语迟的脸瞬间红了,慢慢靠近傅远山的同时嘴巴也嘟了起来,轻轻印在了傅远山脸颊上,“嘴唇更更软”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傅远山安心。
傅远山沉默地注视着姜语迟,感受到这人偷偷摸摸地拉住了他的手,郑重地十指相扣,顶着红透了的脸,面上是一派坚毅,“不要怕,我陪着你”
姜语迟的手和傅远山的比起来小很多,也很光滑,指甲修剪得当,五个指尖圆滚滚的很漂亮,傅远山一只手就能包住,他也这么做了,在手心里捏了两下,再没放开。
手术差不多要做三个多小时,时间不算长,但对傅远山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终于面前的大门缓缓大开,医生和护士陆续出来了,吴翠青也被推了出来。
手术成功,姜语迟感受到一直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松了下来,像是长舒了一口气。
吴翠青在监护室里住了三天,期间不允许探视,姜语迟就站在门外看,以短信的形式告知在外做活的傅远山,起到类似通信鸽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天后吴翠青转到了普通病房,姜语迟除了睡觉基本一天都在病床前陪着,吴翠青还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右边眼角和嘴角都向下歪着,说话也不太利索,音量出的话也含糊。
姜语迟还是爱陪着吴翠青说话,一边和她聊天一边剥橘子,橘子剥好了先自己尝一瓣甜不甜,甜了就把剩下的都塞给吴翠青,酸了就自己咬牙吃掉。
这可是傅远山背一大袋水泥才能赚来的呢,不能浪费!
在省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吴翠青出院了。出院这天二狗开车过来接他们,看到姜语迟也不意外,趁着傅远山在后面抬吴翠青上车,挤鼻弄眼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第一次见面就知道!”
姜语迟假装没听见,想跑过去帮傅远山的忙,被二狗抓着后面的帽子一手提了过来,逗小孩儿似的追问他,“别担心,这点小事傅远山都不够干,说说吧,你们两个进行到哪一步了?”
姜语迟哎吆哎吆地叫了一会儿,自动把二狗归结为坏人那一类,甩出一句自认为很脏很有个性的话,“关,关你鸟事啊”
二狗发现了这城里小孩儿的好玩之处,说话也知道点到为止,好诱着姜语迟说话,“嘿,你这小屁孩儿,你就不想知道傅远山之前有没有……”
姜语迟瞪起眼睛一副要和二狗决斗的模样,不等他说完就抢着说,“没有,他说没有”
二狗见鱼儿上钩了,心里窃喜表面却摇了摇头,“他说没有就没有啊,你怎么这么傻啊,就算他没有,可架不住别人对他……”
二狗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留给姜语迟丰富的想象空间。
姜语迟的眼睛猛地睁大了,看样子是被二狗哄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狗把拿出来的烟别在耳朵后面,开始和姜语迟追念过往,“我跟你说,你别看傅远山这个死样子,上学时候班上好多人迷他了,当然也包括你这样白生生的小男娃……”
眼看着二狗的狗爪子马上要碰到姜语迟了,有人在很后面拧了一下他的耳朵,二狗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只能捂着耳朵一个劲儿地求饶。
傅远山见效果到了就松开了手,很自然地走到姜语迟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话是对二狗说的,“没事别逗小孩儿”
从省城开车到傅家村至少得五六个小时,因为二狗来时已经开了一路车了,就换了傅远山开车,姜语迟不愿意和二狗坐在一起,自觉主动坐在了副驾,任凭后面的人怎么呼唤也不回头,摆明了你是坏人我不理你的坚定态度。
途径休息区傅远山下车上厕所,姜语迟跟屁虫似的追上,生怕落后一步被二狗抓住,气得二狗怒抽一口烟骂道,“大的小的,一对儿白眼狼”
放完水傅远山在洗手台洗手,姜语迟立在一旁看,磨磨蹭蹭还是开口了,“他说你……”
傅远山把手上的肥皂泡冲掉,把手上的水珠甩在洗漱池里,“你信我还是信他?”
刚还靠墙站着的姜语迟立马站直了,“信你”
傅远山刚好从镜子里看到这一幕,低头弯了弯嘴角,“那以后离他远点”
老油条会把姜语迟带坏。
姜语迟哦了一声,手捏着衣角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转过身去,“有话就说”
姜语迟仰起头来,“到底有没有人喜欢你呀,我想知道”
傅远山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说呢?”
姜语迟撇了撇嘴,不知道是该不该高兴,“肯定有,你这么酷这么帅”
傅远山只觉得空气中好大一股醋味儿,姜语迟牌人形制醋机名不虚传,伸手摸了摸这人的小脸蛋,不在乎地说,“不知道,我又不喜欢他们”
姜语迟一下来了精神,搂着傅远山的胳膊追问,“那你喜欢谁啊”
这种问题他问一百遍也不腻,问了一百遍也还要问第一百零一遍。
傅远山不回答,姜语迟就摇晃着他的身体,小狗似的凑过来求着,“说嘛说嘛”
傅远山把手上没干的水印在姜语迟脸上,彻底败给了他,颇为无奈地说,“喜欢你这个傻蛋”
姜语迟得了心中所想,也不计较傻蛋不傻蛋的了,搂着傅远山的胳膊傻乎乎地嘿嘿直乐,从厕所出来也舍不得放开,就这么贴在傅远山身上跟着他走,被蹲在地上抽烟的二狗逮了个正着。
那探究打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着,不时还伴随着几道做作的咳嗽声,阴阳怪气指数太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把姜语迟的手藏到身后,仍然紧紧握着,转头对二狗就是一句,“有病吃药”
二狗早习惯傅远山的脾气了,毕竟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佯装愤怒地把手里的烟头朝傅远山那边扔过来。
傅远山伸手一拽,背后长了眼似的拉着姜语迟躲过了一劫,姜语迟回头摇晃着和傅远山拉在一起的手,冲二狗回敬了个鬼脸。
几个人在车上也是热热闹闹聊了一路,二狗报复性地和姜语迟分享了很多傅远山小时候的囧事,不仅没有达到离间小情侣的效果,反而还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大口狗粮,当即痛下决心表示,“再和你俩一起玩我是狗”
傅远山平稳地驾驶着车子进入一条窄路,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本来就是狗”
副驾驶上的姜语迟乐的快抽过去了。
赶在天黑之前他们终于回到了傅家村,车子停在傅远山家门口,大门没关虚掩着,手一碰就开了:原先那个整洁悠闲的小院衰败了不少,旁边还生出许多杂草,外边停的三轮车和一院子的玉米、鸡鸭都没有了,空落落的,看的人只想沉默,连一向嬉皮笑脸的二狗都严肃起来,拍着傅远山的肩膀说道,“人没事就行”
傅远山点了下头,用藏在砖缝里的钥匙打开了家门,几个人合力把吴翠青抬进了家门。刚才还萧瑟的院子立马有了家的感觉,有了人味儿。
姜语迟顿时拍着胸脯豪情万丈,“我们本来就是在这儿认识的,回到这儿也没有什么不对啊,我们这是故地重游,一定会再创辉煌的”
傅远山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怪道理,但这话他认同,总会再好起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远山发现姜语迟最近有点不对劲儿,像是在躲什么,好几次手机响了也不接,看到傅远山进来吓得差点摔倒,过后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凑在傅远山身边老公长老公短地叫着。
很不正常,但傅远山没深究,因为他坚信所有的不正常终归会大白于天下,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是狐狸就会露出尾巴。
终于这一天让他等到了,傅兰一再打不通姜语迟的电话,只能转向傅远山,于是姜语迟逃课缺考的事就这么暴露了。
“我真是没办法了,学院的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小语这学期缺席了六门课的考试,有专业课有公共课,他也没找老师请假,辅导员一直联系不上他,同学们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猜他肯定是又跑去找你了”
一个又字说的满是无奈。
傅兰现在应该是在机场,傅远山在电话里听到广播正在播报航班信息,看来是特意从北京赶回来的。
“知道了,兰姨”
傅远山的脸色从接起电话开始就没好过,眉头蹙成川字模样,目光像冰碴一样又冷又利,吓得姜语迟啊地大叫一声,下意识地双手抱头蹲在原地求饶,“傅远山,不要打我”
傅远山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给吴翠青煎药了,是附近一个医术很不错的中医开的方子,傅远山托了很多人才问到,吴翠青的身子彻底亏空了,得好好补补。
一直到晚饭结束傅远山都没和姜语迟说一句话,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动手打他,可这种冷处理的办法更折磨人,姜语迟好几次热脸贴上去都被无情地推开,表面上傅远山是有各种活儿要做,可姜语迟知道他就是生气了,是在用这种故意晾着的方式惩罚他。
这种尴尬的气氛持续到了晚上睡觉前,在洗漱完的傅远山打开柜子拿出枕头的那一刻,姜语迟彻底慌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抱着傅远山的腰不松手,着急忙慌地认错,“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千万别和他分床睡啊。
昨天晚上姜语迟嚷嚷着枕头不够软,傅远山今天就特意换了个新的,展示了一下手里东西,“我拿枕头”
姜语迟这才红着脸松了手,但很快两只手手心朝上地在傅远山面前摊开,如同古代学堂准备挨戒尺的学生,他低着头嘟囔道,“你还是打我吧”
傅远山没动手,姜语迟受不了似地抬起头来,小脸委屈地皱在一起,“我宁愿你打我”
他知道傅远山不会对他动手,动手倒好了,总比这么冷冷的不理人要好。
姜语迟很挫败地垂下了两条胳膊,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忧愁,“我最怕你生我气了”
傅远山还是软了下来,哪怕这次他决心要给姜语迟点颜色瞧瞧,但还是受不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手里的枕头放到床上,拉着姜语迟坐下语重心长地谈心,“我生不生气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前途”
姜语迟的眼眶红了,他不认同傅远山说的话,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傅远山没听清正准备问他时,这人猛地抬头眼睛里已蓄满泪水,声音比平时大了一倍不止几乎是喊出来的,“你比前途重要”
傅远山一时愣住了,姜语迟似乎察觉到自己这样有点难堪,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这么做的,我担心你担心阿姨”
眼泪止不住了,姜语迟头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泪,像是擦不完一样流个不停,弄得他在傅远山面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过来抱他,也被他甩开,捶打着傅远山的肩膀,带着哭腔喊道,“你对我是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啊”
重要到他一次又一次地跑过来,不管会不会被拒绝被推开。
傅远山用了点力气把人拉到怀里,面对面抱着,吻掉他脸上的泪,又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这才回答,“现在知道了”
姜语迟很好哄,好哄到傅远山稍微给点甜头,他自己就自动愈合了,根本不需要对方再做什么。
事业第一的傅远山还是忍不住嘱咐,“明天收拾东西先回学校再说”
姜语迟瘪嘴提醒,“回学校也来不及了,都放寒假了”
“不信我给你看放假通知”说着就要去翻手机。
傅远山没给他这个机会,按下了那只意见颇多的手,揉搓着那柔软的指腹,用自己独有的方式让姜语迟放轻松,“我信”
姜语迟的战斗欲望瞬间瓦解,贴着傅远山火热的胸膛,很快沉浸在温柔乡里,语气也柔和了很多,“只能下学期再补考了”
傅远山也不忍再多苛责,姜语迟年纪小对感情看的重看的深,又容易冲动用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没处理好,要是提早和姜语迟说清楚,也不至于害得他缺考那么多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该有的严格要求还是得有,于是傅远山捏着姜语迟的耳垂开口道,“补考必须通过”
姜语迟一口答应,“我会的”
综合姜语迟的意见,傅远山给傅兰回了电话,面对已经铸成的错误傅兰也没说什么,反而主动提起吴翠青的病,她原话是这么说的,“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别不好意思,我就当帮小语了。”
傅兰对傅远山现在的态度基本上算是认可了,有时候遇到一些事情,她更倾向于联系傅远山,比起自己讲一大堆话也没有什么效果,还不如交给傅远山去办,反正她这儿子什么都听他的。
“谢谢兰姨”
傅远山还是一如既往地固执,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一根筋地想要靠自己把这个家再扛起来。
刚挂电话埋伏已久的姜语迟就扑到了他怀里,撒了一会儿欢就开始拷问刚才的谈话内容,傅远山不说他就上蹿下跳地闹,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要不是床足够大,傅远山都怕他不小心滚下去。
没费什么劲儿就把人抓在了怀里,因为这属于姜太公钓鱼,姜语迟这条鱼早就等着傅远山钓他呢。
“不嫌累”
姜语迟的脸不停地在傅远山的脖子上蹭着,手也不安心地乱摸,“不累,不累,我们好久没说贴心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不知道姜语迟哪里搞来的新名词,“贴心话?”
姜语迟好心地解释,“对啊,就是那些只能我们两个听,只讲给彼此的话呀”
傅远山倏地笑了,姜语迟果真是小孩儿心性,这种悄悄话环节傅远山在上了小学之后就看不上了。
姜语迟只觉得自己的庄重决定被人亵渎了,叉着腰拿捏着领导者的姿态教育傅远山,“你笑什么,不许笑”
傅远山看起来很听话,“好,不笑”
姜语迟咧嘴一笑催促道,“快和我说”
傅远山很轻松就把球踢回给姜语迟,“要我说你怎么不说?”
头脑简单的姜语迟立马接受了这个先己后人的建议,盘着腿在床上坐好,“好吧,我先说”
开始说之前还知道和傅远山要个保证,“那我先说完你也要说哦”
傅远山点了下头,虽然面上不露但根据目光的注视程度,想来他也是期待姜语迟的贴心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聊起一些小趣事时,姜语迟说的话很口水,几乎是随心所至,有时候能说好上几分钟文采斐然的高见完全不带休息的,有时候又直截了当地用语气词来代替,很难用某个固定词汇来形容,但在傅远山看来艺术成分很高,不排除有登上重大晚会表演的可能。
姜语迟越说越起劲儿,连比划带说把积攒了大半个月的话都和傅远山说了,心里藏不住事,上超市买东西少找两块钱都要和傅远山念叨好几遍。
傅远山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安静地当着听众,偶尔也会有反馈,不痛不痒地讨论姜语迟的小毛病,纠正谈不上更多的是打趣,“你同学知道你背后这么说他吗,还给别人起外号?”
这时候姜语迟想得到的是认同,就像课间时候躲在一起说的悄悄话,顺着说才行,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傅远山一点都不懂,姜语迟表示很着急,“哎呀,你真是的”
转过身抱着胳膊抬起下巴开始拿乔,“你再这样我不和你好啦”
傅远山不用劝他,只要稍微用手指碰他一下,他自己就转过来了,笑容满面地搂着傅远山的胳膊继续滔滔不绝,“我再和你说一个”
说着说着时间就过去了,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姜语迟还兴致勃勃,“还有,还有好多”
傅远山把他按到被窝里,“明天再说吧,贴心话不能一次性说完”
姜语迟歪头想了下,“也是”
末了,突然又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等等,还不能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你和我说贴心话了”
傅远山不解地看着他,似乎忘了这个约定。
但姜语迟记得牢牢的,拉着傅远山掰扯,“对啊,我们俩都要说的,我说完了,该你了”
傅远山拒绝这种幼稚的表演,“我没有”
过完了说瘾的姜语迟还贪心地想要听,拍打着被子没有一点要睡的痕迹,精神饱满地嚷嚷着,“哎呀,怎么可能,你一定有的,快点想,想好了就说给我听,随便什么都行”
早已精疲力尽的傅远山不禁扶额,强制把人按下来,抿了下嘴,凑到姜语迟耳边轻声说起了他精心准备的贴心话。
满怀期待的姜语迟躺的规规矩矩,耳朵像是迎风吹起的花朵一样,等着即将落进来的声音。
那声音慢悠悠地飘了进来,姜语迟还没听到内容嘴角已经扬了起来。
只听黑暗中傅远山说道,“姜语迟,你下学期有六门补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海的七八月还是热的厉害,即使到了晚上人还是和站在烧开的笼屉里一样,根本不用干什么光站在外面汗就下来了,所以有条件的基本上都遵循日居夜行的模式。但傅远山没办法,近来有两个门店出了点不大不小的事故,需要他出面处理,他少不了两头跑,虽然是坐车来回,但还是受了不少暑气,有时候也会苦不堪言。
人真的是善变,傅远山自嘲地摇了摇头,要是放在十几年前他根本不会有一句抱怨,毕竟这点苦对那时候的他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
在小区门口和助理告别,傅远山理了理衣服,在确认身上那股烟酒味儿淡了些才走了进来,小区中间是很大一片公园,很多小孩儿在这儿玩耍,一群装扮闪耀的大爷大妈正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跳舞,舞姿很潮像是最新的女团舞。
傅远山本来不懂这些,但最近姜语迟很关注某个选秀节目,而这个舞曲也因为这个节目爆火,姜语迟念叨了两遍,傅远山留心记住了,这么一看确实挺有感染力的,怪不得姜语迟喜欢。
小区的绿化很成功,一进来傅远山就觉得走进了天然空调室里,什么烦恼忧愁都被摒弃了在外了,每走一步都好像朝着美好与幸福前进。
傅远山拢了拢衣袖,识别了指纹推门进来,尽管他的动作已经轻到可以忽略不计了,但门锁的挞搭声还是让某个嗅觉听觉都超过人类几千几百倍的小动物察觉到了。
萨摩耶兴致勃勃地冲了过来,没有吠叫没有乱跑,而是谄媚地在傅远山面前抬起来前肢,摇晃着身体像拜年一样欢迎主人回家。
傅远山弯了弯嘴角,俯身把小狗抱了起来,眼睛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家里另一个主人。
保姆梅阿姨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了,手里端着个碗,没抬眼看人直接开口道,“姜先生上楼了,说是累了先睡了”
傅远山点了下头,眼里涌起了不太明朗的笑意,顺手拿了个玩具球给萨摩耶玩,自己则坐在客厅中间的桌子坐下,“饭吃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梅阿姨似乎很习惯这种没有特指对象的问答方式,“吃了,按你教我的方法炖了肉汤,姜先生喝了满满一碗呢”
傅远山脸上露出了一点很淡的笑,像是在满足又像是在欣慰。
梅阿姨把特意留给傅远山的肉汤端到他手里,“喏,你也尝尝”
想起傅远山刚才进门摸了狗又催着他去洗手,俨然一副家长的做派。
梅阿姨来这家满打满算做了十年不止,对这两个小辈连着萨摩耶这个小狗都有很大的领导权,也不是她托大,而是她在家里做的久了,也渐渐融进来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加上她真心实意为雇主好,所以大家都很听她的话,她也偶尔向两人取经以便更好照顾大家。
这不,最近天气炎热姜语迟胃口不好,她变着花样做饭结果得到的还是摇头,无奈只得求助傅远山,傅远山就教了她这个炖肉汤的法子,其实也不算什么特色菜,只是颠倒了下平时炖汤的顺序,调料也少了些,炖的时间加长,没想到还真对了姜语迟的口味,汤碗送到他手中没再推开,姜语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停顿,碗里的肉汤很快被喝完了。
看来还真是夫妻最了解夫妻,不对是夫夫,总归都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人。
傅远山其实在外面吃过晚饭了,回来也不觉得饿,只是不知为何家里的饭就是比外面的香,一口下肚就刺激着他的胃活动起来,没一会儿一碗汤就见底了。
梅阿姨在一旁给萨摩耶喂狗粮,谈不上喂,小家伙有自动狗粮机,她只用在一旁看着,防止小狗把狗粮弄到地上,她对家里的卫生一向要求苛刻,“傅先生,你今天去医院了没?”
傅远山放下的手里勺子,没说话干巴巴一扯嘴,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梅阿姨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没顾上吧,不是老婆子我多嘴,这要是让姜先生知道了,少不了又得生你的气了”
“生我的气倒是无所谓,就怕……”
就怕憋在心里伤了身子。
傅远山把碗送回了厨房,梅阿姨不准他们做家务,理由是她老婆子收了钱就得给人办事,再说了,这厨房是她的底盘,他们随便乱动不利于她开展工作。
老人家很有敬业精神。
傅远山又逗了一会儿萨摩耶,抬头望了二楼楼梯一眼,“阿姨,我今天在一楼洗澡”
梅阿姨拍了拍萨摩耶的头,夸奖它今天吃饭很乖,狗粮一颗也没弄到外面来,“知道,早给你准备好了”
二楼有浴室,但傅远山只要回来晚了都会选择在一楼洗澡,他总觉得二楼是他和姜语迟的秘密空间,带着一身外面的气味是对这种亲密关系的亵渎,应该洗干净了再上去。
傅远山洗完澡就上楼了,萨摩耶也乖乖地在狗窝旁趴下,吐着舌头歪着脑袋看傅远山,收到主人睡觉的指令后,动作敏捷地扑进了窝里。
梅阿姨住在一楼,除了一周两次的卫生清理剩下时间不会上来,萨摩耶也是有固定的活动范围,二楼一直都是傅远山和姜语迟的私人领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次他晚上一上楼都会刻意放轻脚步,如果头上的声控灯亮了他一定会在心里捏一把汗,生怕惊扰了姜语迟。
他推门进来,房门没锁虚掩着,他一碰门就开了,屋子里没开灯但姜语迟给他留了一盏床头灯,虽然不怎么亮但足以照亮他上床的这段距离。
傅远山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床上,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床上的人,那人像是不甘落网的鱼不停地朝前扑腾。
傅远山两臂交叠抱着姜语迟的腰,知道他根本没睡,动作也不再收着了,“躲什么?”
姜语迟现在很少哭了,超过三十岁的人不管外表再年轻,心态再好,这个年龄都让他无法像以前一样想哭就哭,只能蹙着眉头干和傅远山生气,想拽开傅远山的手拽不动,他干脆骂道,“骗子”
“大骗子”
这么多年骂人的词汇还是很单一,但足以说明他的愤怒。
傅远山松开手,用手指轻捻着姜语迟的一边耳垂,低声问他,“怎么了?”
姜语迟直接打开傅远山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暖黄色的床头灯照的他的脸部线条很柔和,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很生硬,他双手抱胸摆出开始清算的姿态,上来就列出了傅远山的罪名,“你今天没去医院”
傅远山这几年的体检结果都不太好,也许是年轻时候出力过多现在身体开始惩罚他了,姜语迟心里担忧请了专门的营养师给他调养,这次又拜托同学给傅远山约了权威医院的全身体检,没想到这人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完全不记得前几天是怎么信誓旦旦地答应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也坐了起来,拉着姜语迟的手想大事化小,“下周我肯定去,这周太忙了”
姜语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圈登然红了,他似乎是不好意思自己在这个时候流露出弱态,他倔强地转过头留给傅远山一个背影,冷冷地说,“随便吧,你爱去不去,反正是你的身体”
屋子里突然变得很静,静里面隐藏着很多情绪,像濒临界点一触碰就要爆发了,傅远山贴着姜语迟的背将人抱在怀里,他的声音也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是不是害怕了?”
姜语迟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这十五年里吴翠青、刘秀珍一个接一个去世了,尤其是刘秀珍的离世好像只是几分钟的事,上一秒还兴高采烈地和他商量去上海那里玩,下一秒就跌倒在了客厅,然后就一睡不醒了。
那一刻他才知道人的脆弱,一个人的离去是没有预警的,随时都有可能像没来过那样走的干干净净,而傅远山比他大七岁,这样的概率要多的多。
傅远山也有点动容,蹭着姜语迟的脖子把他抱得更紧,“不会的,我身体很好的”
姜语迟不接话只是无声的哭泣,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唯有眼泪大串大串地往下掉。
可傅远山就像是开了监控一样,对前面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的眼眶也热了起来,闷声说道,“别哭了,哭的我心碎了”
姜语迟这时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一样,放出声音哭了起来。
傅远山把他拉过来抱在怀里,面对面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很郑重地说,“我明天就去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十岁之后姜语迟很少这样哭,哪怕刘秀珍去世他也只是隐忍地掉了几滴泪,很多情绪他都不得不藏在心里,而这次他哭到最后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傅远山紧紧抱着他,抚着他的后背安慰,姜语迟咬着嘴唇挤出几个字,“傅远山……”
他再没说话,可仅仅这个名字就蕴含着万语千言,足以代表他的所有忧虑。
第二天傅远山打电话联系助理,取消了白天的行程,一直到他遛狗回来姜语迟都没下楼。
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傅远山有些泄气地出了屋子,一路上他似乎故意和姜语迟唱反调将车子开的很慢,可就是这样四十分钟之后他还是准时到达了医院。
医院果真是没有休息时间的地方,不管周末还是正常工作日人都一样多,傅远山不喜欢这个地方,这种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带走了他身边许多亲人,现在他自己也要来接受这种味道的洗礼了。
傅远山不太擅长电子产品的使用,好在好心的护士小姐姐主动帮了他,他拿着体检单子跟着人群一个科室一个科室的排队接受检查。
做血常规账目时前面有人晕倒了,场面陷入混乱又很快恢复秩序,队伍中的傅远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踩在过于松软的土地上,轻飘飘的没有着落,他目光散乱地看着四周,混沌的眼睛在某一刻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走廊尽头站着个青年,穿着衬衫西裤带着口罩,没什么表情,只是表情凝重看起来很紧张。
不是姜语迟还有谁。
傅远山想和姜语迟说话,只可惜他排在队伍中央,要过去今天上午就做不了检查了,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姜语迟已经跑了过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记得今天是姜语迟上班的日子,本科毕业之后姜语迟也找了几份工作,但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辞职了,后来傅兰就在自己的公司给他找了个闲职,也不用上班打卡就一周露两面坐坐办公室就行。只是前几年打拼了半辈子的傅兰突然宣布休息,和姐妹们开始全球旅行,姜语迟这个闲差也就不得不扛起重任,周一到周五一天不空地去上班。
“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是疑问的句式,口吻却是惊喜的。
姜语迟低下了头,躲避人群悄悄地拉了下傅远山的手,“我今天请假了,不能让你一个人来医院”
“我又不是西西”
西西是家里那条萨摩耶的名字。
姜语迟拧了傅远山一下,还在计较他说话不算数的事,“西西比你听话”
有人可能遇到了什么紧急事故慌乱地在医院跑着,傅远山拉了姜语迟一下,两个人因此半真不假地搂在了一起,气氛突然变得暧昧,傅远山看着姜语迟的红耳尖向下问他,“塑料袋里装着什么?”
指根上挂着的塑料袋突然变得很重,消失了很多年的青涩与心动同时出现在姜语迟脸上,他没抬头但紧贴着傅远山站着,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巧克力,等你抽完血吃”
傅远山记得之前带西西去打针,姜语迟也是这样,只不过带的不是巧克力而是狗饼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远山的心也跳的很快,他伸手摸了摸姜语迟滚烫的耳朵,轻声对他说,“外面坐着等我”
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傅远山的体检终于做完了,刚下了楼梯就看到姜语迟,巧克力已经撕开拿在手上等着投喂了。
“好吃”
傅远山不习惯吃甜的,可姜语迟手里补充体力的巧克力太好吃了,好吃到他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了一口,湿漉漉的嘴唇刚好擦过姜语迟的手指。
姜语迟抬起头来有些愧疚地看着傅远山,“我知道你很害怕”
傅远山垂下了眸子,害怕这个词好像一直都与他无关,可这一次他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害怕的威力,他不想去医院,不去医院他就能自我说服,告诉自己还可以陪姜语迟走很久,完全不用担心以后,不用在意年龄给他带来的有心无力。
姜语迟终于卸下了重担,在这窄小的楼梯间不用担心有人走进来,他主动抱住了傅远山,诚实地袒露心声,“我也害怕”
“害怕的要命”
姜语迟的眼睫抖动着,像是蝴蝶飞舞扇动的翅膀,他在极力控制情绪,可眼泪却还是掉下来好几滴。
傅远山的心皱成了一团铺平以后又被再次揉碎,他在这样反复的情绪中两手紧箍着姜语迟,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咚咚的声音在耳边震着,“宝贝不要怕,不会有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亲昵肉麻的称呼傅远山在二人独处时尚且说不出口,如今却是脱口而出,不止是为了安慰爱人的情绪,更多的是对这段感情的保证和许诺。
不要怕,不会有事,可以携手走完一生的。
接近正午两人没回家,在外面找了小馆吃饭,为了抚平姜语迟的心情,傅远山还主动提起了那次给姜语迟点的牛肉面,觉得跑了那么远就请他吃了碗牛肉面很愧疚。
姜语迟摘下口罩,眉宇间浮现出年轻时候的天真来,“牛肉面怎么了,我就爱吃牛肉面”
结果还是点的牛肉面,傅远山给姜语迟清洗了碗筷,刚放下筷子手臂就被抓住了。
姜语迟认真地盯着傅远山手臂上抽血留下的淤青,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傅远山拍了拍姜语迟的手,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没事,这是正常现象”
姜语迟没接话开始低头玩手机,面做好了端上桌他还在盯着手机屏幕,像是在处理什么紧急大事。
傅远山对姜语迟突如其来的网瘾不满,“好了,不要查了,真的没事”
网络太包罗万象,傅远山不想姜语迟依赖这个东西,他怕他会忍不住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点破了的姜语迟在确定是正常现象后退出了浏览器,他专心吃起面来,不一会儿就将自己碗里的牛肉一块不剩全扔在了傅远山碗里。
傅远山失笑,“真把我当西西喂了?”
姜语迟尝了一口汤,只觉得哪里的牛肉面都比不上傅远山请他吃的那一碗,可惜他当时没吃几口,“西西可比你省心”
傅远山没忍住捏了下姜语迟的手,他觉得这种三句不离小宠物的说话方式很有趣,姜语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较真,“你呀,孩子气”
姜语迟蹙起眉头提醒他,“我三十多了”
“胡说,我看明明还是十七,说不准还得被羊吓哭”
往事重提别有一番滋味,姜语迟一听这话面皮就红了,低着头把自己的面推到了傅远山面前,气哼哼地说,“吃吧,全给你吃,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体检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姜语迟要亲自问过医生才放心,一大早就拉着傅远山去医院了。
两个人还是选择自驾过去,这次傅远山开车紧追慢赶,遇到需要等待的红绿灯更是焦虑不已,姜语迟也没比他好多少,两个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像是揭开一道事关生死的谜底。
傅远山很轻地握了一下副驾驶上姜语迟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坚硬的冰尖融化,再大的困难他们都会一起承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体检报告很快在机器上打印出来了,只可惜面对那一串数字姜语迟和傅远山都看不大懂,而得不到权威回答姜语迟始终安心不下来,拉着傅远山就去找医生了。
医生看了傅远山的体检报告,提了几个注意事项,身体没有大问题,但早年过重的体力劳动还是留下了创伤,需要以后稍加注意。
姜语迟认真地记着医生说的每一句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他从前举几十斤的东西喘都不喘的,最近几年稍微运动一下就会出汗”
女医生觑了他们一眼,独属于女性的细腻感让她一下子察觉到这两人关系匪浅,在祝福的同时拿出专业态度,“已经很健康了,他四十岁了,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体能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啊,再说已经够好了”
后一句说的多少有点打趣的意味,对医生专业透视力的过度信任让姜语迟羞红了脸,总觉得自己的私人生活在对方面前完全暴露了,确实……够好了。
“不要太担心了,太担心了反而不好”
医生最后是这么嘱咐他们的,过度的担心不仅对未来毫无帮助,反而会妨碍他们对现在生活的幸福体验。
两个人手牵手从医院出来,心里沉重的石头卸了下来,他们感到异常的轻松,所以今天他们要一起去遛狗。
两岁的西西在很大程度上充当了一个家庭中孩子的角色,姜语迟有时候还会故意抱着西西,挑剔他的坏毛病,最后还要重点落一句,“都是遗传你”
狗爸爸傅远山对此不置可否,手里的狗绳越拉越紧,人来疯的西西一出门就像脱缰野马一般疯跑,平时姜语迟都要出一身汗才能制服他,梅阿姨就别提了,自从上次被西西拖着差点摔一跤后她再也不肯担此重任了,也就傅远山能拽住它,它也最听傅远山的话,一看傅远山面色沉下来了,自己就不跑了,提溜着眼睛歪着头观察主人的反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落后好一段路的姜语迟终于赶了上来,“过度锻炼对狗狗也不好”
他想象中和傅远山的遛狗是悠闲而温馨的,而不是和现在像打仗一样追求速度。
傅远山将手里的绳子攥住,蹲在西西面前摸了摸他的头,“听见没,主人发话了不许再疯跑了”
西西沮丧地嗷呜了一声,很通人性地开启了度假模式,方便后面主人们可以悠闲的聊天。
两人提到了最近看到的一个很好的笑话,默契地对视一眼都笑了,前面的萨摩耶停下来好奇地看着他们,跑过来趴在傅远山的腿上吐着舌头摇晃着前肢,像是在说:拜托了,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吧。
姜语迟轻轻踢了它一下,故意阴着脸逗它玩,“就不告诉你”
西西急了就拿出看家本领——追着自己的尾巴疯跑,在两人面前一直转圈,堵的他们两个一步都不走不了,姜语迟没办法只得蹲下来和它讲规矩,“西西不许闹了,爸爸们在说很重要的事”
西西也学着姜语迟蹲坐在地上求助地看向傅远山,“嗷呜……”
“你是一点规矩也不懂”
自觉是个合格家长的姜语迟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拽着西西到一边给他讲道理去了,连比划带说的教学模式教授来了也看不懂,别说自家憨傻的小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一个教一个学的还挺认真。
就在姜语迟得意洋洋地看向傅远山炫耀自己的教学成果时,一直处于发懵状态的萨摩耶突然向前跑去,一口叼住了姜语迟口袋里的小零食,心满意足地溜之大吉了。
气得姜语迟在原地跺脚。
傅远山轻笑一声,“简直一模一样”
姜语迟对傅远山作壁上观的态度提出了反对意见,“你还笑”
话音刚落,偷食成功的西西就跑了回来,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那辣椒折磨得他够呛,光是舔了袋子一下就弄得它打了好几个喷嚏。
公园里传来了一阵热烈的笑声。
他们走的很慢,傍晚的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2023年,傅远山四十岁,姜语迟三十三岁,他们在一起走过了十五个年头,他们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许多,唯一不变的就是两个人越来越紧凑的情谊。世界很大,他们两个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小点,可终其一生他们都不会离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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