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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原来我们那几个玩的很好的朋友因为某些事情闹的不欢而散的时候。王遥曾经就骂过我说我这个人就是没心没肺,发生天大的事也不闻不问。你这边都哭焦了,但我一样照吃照睡。虽然她当时是在林思然面前这样骂我冷血的,但后来她林姐姐跟我说这些话时她却说王遥骂是骂的好,不过这也可能会是我的优点。
所以尽管我爸他见我回来热情只有刚开始的两分钟之后便恨起铁骂起不成钢来的话,哪怕他要吃我,我也照样吃照样躺。虽然我知道他的意思可能是想让我在他的眼皮底下找份他说的那种稳当的工作,他可以看得见我。然后他再把那个所谓的李阿姨接来大家像一家人一样过日子。他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接受,也不可能。因为我不想吃这碗软饭,况且自己已经那么大了,两手能喂饱自己。没有必要生活在他的安排之中,我更不想被他说成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听他整天骂我骂的冤枉。也不是我不够讲道理,因为从高中的辍学到现在我受的苦已经不少了。也就是那时我才来的成都,那时的他到现在在我的记忆中他的关心,今天是第一次。
这四年,我做过街头的小混混不是被别人打就是打别人,进了公安局等不到家人领我回家。为了要学好,然后四处找工作找正经事做。当过酒吧宾馆的服务生,去过洗车城做过小工,也给人家店铺打过杂送过货,什么苦累的活都干过。他今天倒来了兴致关心我了,可我自来成都算起到今天差不多四年了,难道仅因为他是有血的关系的父亲我就该抹去这四年的辛苦吗?毕竟因为他,我走了一条与同龄人太不一样的路,是他先不在乎亲情。我甚至有时也像小孩一样在怀疑他是不是我的爸爸,父与子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我从小到大都不明白。在社会的底层飘了已经不算短的时间了,经历了冷眼和很苦痛,同时也学会了忍耐和承受。忍耐虽不是宽容,起码我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回家不吵不闹心平气和的听他骂我,时间也许渐渐会冲淡了我对他的怨恨,可是要我听从他的安排改掉在他面前他所谓的倔强。我做不到。
每次回家都得不到我想要的,哪怕是他给我煮一碗面。这些年就光吃剩饭了。
就在我睡的正酣时,电话响了,是瘸子打来的电话。我顿时想起他说今晚有事。我接起电话,问,在那里集合嘛?电话那头说,到五哥的铺子上来,五哥有事交代我们。挂上电话后,我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了。我一想今天可是周末啊!平时这个时间五哥一般都会去打麻将,怎么这会还在店铺上呢?我又想起瘸子之前打电话说今天可能有人送票子来了。我想这事肯定不简单,能让五哥不去打牌说明钱还是比较多。五哥是卖电脑加上一些数码相机手机的,深更半夜叫我们给人装机维修的事很正常,我们有时还要忙通宵呢,但他亲自出马的时候还是很少。我也没多想,准备马上出门。可就在我穿衣系鞋的时候,隔着门听见客厅的门一开一关,然后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和爸亲切的说起话来。我也懒得去听,打开卧室门就往冲。我爸见我穿着衣服准备出门时,他马上变亲切为严厉的口气问,你深更半夜的出门又去干啥见不得人的事?我没理他,把客厅的门重重一摔就出去了。当我走下了一层楼梯听见他把门又打开了可能是要问我到底干嘛去。没等他开口,我嚷道,你管球我到那去。
我很想发火,瘸子他们又有事召唤我快去,我还是快步离开了。可刚走到门口,一个亲切的声音在问我,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啊,打麻将哇?原来是回来时遇到的那个保安,他这条狗变得还真快。他笑着说,刚才你妈才回来这会你又出去。听他这么一说,我抑制着自己很礼貌的跟他说,请你明天给我爸带句话——刚才你说的那个妈我不晓得那个野婆娘长啥样!后半句我用了很重的语气,前半句很轻。所以他被我这么一说搞得一头雾水,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我也快步的走开了,害怕他看见我伤心的脸。
看来搬出来住是早晚的事了,我也不知道这个家与我之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的爸会开出什么条件让我离开。与其说是被撵了出来倒不如说是自己想独立生活了,干嘛要和他扯上太多的关系。翅膀硬了可以这样想这样跟他说。但我考虑的是,我要为这分量不轻的话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顿时想给我真正的妈打个电话。喂,谁呀?我接通了电话,掩藏住了伤心很平静的说,妈妈,是我,不好意思。我换了电话号了,没来得急告诉你,事后一忙就忘了。我妈惊喜的问,就是打来的这个号么?我说是,她有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幸好妈妈这会没关机,不然就接不到你的电话了。我很顽皮的说,这不是想你了的嘛!我妈说,亏你这个时候才想起我,换了号也不早说,难怪前几天电话打不通了,我都担心了好几天了。看来,那天电话要是不掉搞不好还要接几个意外电话了。她又问,最近怎么样啊?上班苦不苦?生活上没什么难处吧?我说,我早没在原来那个烂公司打杂了,我命好,跟了一个卖电脑的老板帮忙,算是半个学徒,累是累点但薪水还行,老板对人也不错,还能学不少手艺呢。恰好自己也喜欢。我妈妈关心的说,那就好好给人家干,我离你远了想关心也关心不上,好好学本事。缺钱就跟妈妈说,少去找你爸那抠门要。我听她提起了爸,再想到爸和妈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对待,但一个对我好的远在北京一个对我不好的却同在一个城市。我有些哑然,说不出话来。喂?怎么不说话了,越越?我妈听我不说话了。我也生怕让她听出什么不对劲儿来,我说,没有,是刚才信号不好,没听清。我现在胡子三天就要刮,长大了,你就别担心我了。这段时间我还是很充实过得很好。你在北京好好过吧,等我挣钱了,今年过年干脆我来看你,省得你跑来见我。好了,我想你想完了,不说了。我妈说,那好啊!今年在北京过年倒是个好主意。好吧,不说了,你打长途也贵,以后记得多想想妈妈就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打电话。我说,好好,一定。你也注意些身体。你早点睡,我也睡了。
挂上电话,心情很沉重。已经是十一月份了,成都虽然不冷但北京肯定冷。爸妈离婚这么年,她的处境也不怎么好。我来成都的时候同时她也去了北京投奔了几个昔日的朋友。那个时候她连给我买过年衣服的钱都没有。也是这两年才过上好日子,我倒想她再找一个,可她没有。我很想她,每年过年我们都赶回重庆也就是在外婆家相聚。可惜,自打外婆去逝后,娘家一没,我们四年时间只见了一次。那次才三天。我很想她!
怅望街边的路灯,成都虽是平原城市但夜色也和重庆一样美。而现在我与这座美丽的城市还是陌生的。其陌生在于我并没有在这里站稳脚,过上幸福的日子。虽然熟悉她的每条街道,能说听起来很像土生土长的成都人的成都话,坐了很多线路的公交车,可惜我在成都即将要沦为一个没家的孩子了。与那些在这座城市打工的人一样,一起挤公交车一起吃街边的渣渣面。今年是04年,二十一岁的我在成都谋求生存。
爸的家在九眼桥附近,五哥的店子在磨子桥。两个地方大约三四站路程,从家门一出来就一直走,忘记了打车。看来怄气让我省了车费,还有半站路就走拢了。
就在这时,我收到了一则短信。上面说,我一直叫林思然作姐姐也一直当你是哥哥,你和她的事我也只是听说。所以我在旁边看,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样收这个场的。我一看是王遥发来了短信,知道她并没有认为我这个人渣很无情。于是我打电话过去,问,在干什么?咋个还不睡觉?她说,和你一样也是用的法国时区时间,睡不着。我在上网,姐姐也在线上哦!这个话多的死女娃子真不知道她跟她又在说我什么。我说,我现在就答应你,会去找你们姐联系的。但我实在找不到她的电话号我才会再问你。就是这样,我还有工作,你早点睡!挂上电话。快步向店子里走去。
两个电话下来,心情要宽松些了,至少我的朋友会让我觉得我并不孤单。
来到了店子上,就见五哥和瘸子坐在当中一根烟一口茶的品着。瘸子见我现身了,张口就骂,你狗日的怎么才来啊?五哥都等了半天了,打电话也是忙音。五哥见我不开腔,他问,杨越,咋个了哦?心情不好还是累到起了哦?眼圈都红了。你也不打麻将的嘛,那里又输了?瘸子见我半天不开腔,拍了拍我的肩膀没说什么,意思是叫我稳起。五哥这人很好,其实我的家庭虽不幸但社会上光遇到好人。五哥是学电子专业科班出身的,是咋个相识的说来也巧。两年前的一个半夜我和瘸子喝多了回家时穿过东城街的小巷子,见七八个中学生模样的在抢他包包,我们其实那天帮忙也是借酒耍疯才上前做的好事。这样认识后,两年时间里一来二去关系处好了。就像港片里拜黑社会大哥一样跟了他。他其实人很斯文,主要是都快三十了还没结婚于是我们就由王老五慢慢叫成了五哥。现在在磨子桥认识他的人很多,五哥叫的也很响。
我见五哥的关心,我回答他说,没事!今天回了趟家跟老汉又吵到脸红到颈子那一节。现在没事了,我们说正事嘛!五哥听我这么一说也很气愤,很同情的跟我说,你那个老汉也太万恶了,实在不行干脆搬出来住算了,我们好久去物色个好点套房一起住算了。瘸子叼着烟对我说,行了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啥子事不能扛,有啥委屈先搁起来。正事先忙了再说龙门阵。五哥你不屑担心他,先交代任务。五哥给我发了支烟让我抽,他说道,是这样,我在绵阳有个朋友,也是一起读大学出来的老同学了。他也是搞电脑的。虽然店面在当地不大但经营的很好,也是靠收二手机器养家的。几天以前,在当地有个社会上的人找到他问他收不收电脑。他以为只得一两台机器,就要那个人把机器抱来看下。那晓得那个人说他有二十多台,要我们朋友去他屋头看。我们朋友知道他是社会上偷鸡摸狗那路人,加上本身都在绵阳,我们朋友怕收了惹麻烦。我们朋友这样就牵到我这里来了,让他问我看看愿不愿意收。你们也知道,我虽然收了那么多二手机器,但这么多年我做生意向来比较谨慎,收这种贼货况且这么多倒是头一回。所以今天这么晚了还叫你们来就是商量一下看看可不可以收。我打断了五哥的话,问,我懂起了。五哥,那你的那个朋友咋个给你说的,你们的关系怎么样?五哥说,朋友我倒是放心,他也不可能兑水给我。他跟那贼娃子说在成都磨子桥有个叫五哥的人不晓得他要不要这些机器,他也只给那贼娃子留了我的手机号。也是今天他才打的电话找起来的。我问,你那朋友介绍他来成都找你,多的没跟贼娃子讲你的事情嘛?五哥说,没有,我朋友也没这么傻。听我朋友说,他好象也是个尖脑壳。在绵阳他见我朋友不要他也就一台没有卖,看来他是要拿到成都来兑钱才是真的。今天他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我告诉他,我有点忙,叫他明天早上再打。就是今晚上要跟你们商量一下。我对五哥说,就怕他脑壳不尖哦,机器肯定来路有问题,他东一台西一台的卖了,两下就出麻烦了。多半是那个网吧偷来的是不是?五哥说,我朋友跟他聊过听说他好象偷的那个黑网吧的机器。前段时间绵阳当地公安局查黑网吧也严了多久。可能他就是那个时候搞起来的。因为朋友的店子在绵阳虽不大,但他对行情各方面还是知道的很多。找他做生意的人在当地也多。我估计,多半他看我朋友没敢要他这才来的成都。我看瘸子一个劲儿的抽烟,我说,瘸子,你也说句话,这事你怎么看?五哥笑了,对他说,老子的烟你都抽完了,说句话,给我出个主意。
瘸子吐着烟,看着我说,我的鬼点子那有你多哦。你脑壳好用些。他扭头问五哥,我的哥,你也没有跟我们说那些机器到底怎么样?你朋友也没说可不可以收,稳不稳当这些话没说么?五哥说,朋友就是说机器相当好啊!他说这贼娃子还比较讲道义,他多半也怕出事。我觉得收可以收关键是怎么收就要好好想一下了。朋友说价钱这些必须要给他抵死。只给两千一台。我对五哥说,怎么收起来以及价钱都不是好麻烦,只要你同意收就是了。那那贼娃子懂电脑不?他现在人在那里了嘛?五哥说,估计他不懂。现在人应该在成都了吧。瘸子也说,如果是这样就安逸了。真是黑网吧运出来的机器更好了,毕竟是没在部门登记的机子。五哥,这样子,这个事你不出面。让我和杨越办了,交易也不要在店子,在外面两下解决了算了。万一出了事影响不好。明天他再打电话来,你就说你不要贼货,到处都没人敢收这东西。你说有个叫曹老爷的要,然后你把我的电话号说给他,我们黑起吃他一笔。五哥说,这样最好,你们脑壳也转的快,在外面也跑了那么久的业务了,维修也做了有段时间了。怎么收货我还是放心,不过也要小心点。我问五哥,我们把货弄到手,二十多台机器,我们又卖给那个呢?不可能放店子上自己慢慢卖嘛!五哥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要去趟重庆帮我在一个朋友那里兑换些零件么,干脆去重庆一趟算了。这种货也只有二手市场好卖一点,放成都不好,你杨越在重庆也熟,就这样决定了。那你们看,我该准好多钱出来收货呢?我说四坨钱的样子得行不?五哥说,好,就这样决定了。他看了看表,又说,这会已经两点了,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我把钱准备起,你们去谈。他又对我说,杨越,你干脆上我那里睡觉算了,不要回你那家了。我说,算了,明早上搞不好多早要起来,干脆我今晚上守店店了。瘸子问五哥,那么多钱,明天你给我们,叫我们办事你放心啊?五哥一脚踢了他屁股,说,有啥不放心的,你们都是我的弟娃儿,亲的都穿一条内裤了。走!杨越不去我那儿睡,你去!
瘸子和他出门时转身又对我说,小杨,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说会话?我一想到店铺里唯一的只可以躺下一人的钢丝床。我对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说,滚!我要球你陪我!五哥也开起玩笑来,他说,走哦,今晚上还没人给我洗脚的嘛。
他们一走,我关了大灯,开着一盏夜灯。拉下卷帘门。顿时黑暗将我彻底击溃,我抽泣直到失声痛哭。
第二天早上,店铺的座机叫醒了我。我一看表,八点四十了。五哥打电话说,我们过来了,你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我说,四个大包子两盒优酸乳,早饿了,搞快过来。
五哥开着一辆小货车过来了,瘸子叼着烟,两个人风风火火的。五哥外表虽然斯文,但他很有头脑,做事非常干练。有点像《无间道2》里的倪永孝,一副眼镜完全是翻版吴镇宇的真人秀,老是走在他前面叼着烟的自然是罗基了,可惜瘸子的演技不是很好。
我边吃早饭边听五哥说,他早上打电话过来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我说有个姓曹的先生会要你的东西。圈子里的人都叫他曹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