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识在饭间收到了不少一起拍照的邀请,她一一答应,如今没有一张出现在了朋友圈。
众人见风使舵的速度之快让覃识瞠目结舌。她的同学们也不是听风就是雨的笨蛋,能做到态度这么鲜明,大约是听了赵若若的话之后又向家中父母求证过。
覃家现在就如同大海上的一根浮木,所有人都看见它即将沉没,自然没有人愿意被一起拖下水。
覃识可以理解他们自保之心,但高中三年感情淡漠之斯,连表面的尊重都不愿意留全是她没有想到的。
手指顿了许久,她还是将自己今天和同学们拍的合照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至少算是对三年自己的一个交代。
覃绥安的事和同学之间的事一同涌来,覃识心情很差,睡到半夜居然还发起了热。
可能是因为她太久没有生病,这一次身体反应相当严重,反反复复烧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彻底好转。
整个过程大脑都模糊不清,但还是记得时间的。
在覃绥安过来给她送药的时候不忘嘱咐到:“你用我的微信转发一下高考加分喷雾。”
今晚就要出成绩了,该迷信的还是得迷信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一面觉得无奈,一面又乖乖照做。
覃识已经将手指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他把手机对过去解锁。
这个时候朋友圈遍地都是这类转发加分的链接,覃绥安都不用特地寻找,随手转发了两条。
完成任务准备退出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他们很多好友都是共同的,他很清楚照片上的这些人都没有发和覃识的合照。他突然想起了聚餐那天少女故作凶狠地让他做牛做马的样子,当时因为骆艺的恶作剧他无暇思考覃识为什么要这么说,如今明白了。
覃识没有睡着,但由于身体不适她大多数都是闭眼躺着,此时也不例外。
发烧对她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浑身酸软时冷时热,因此即便躺着也皱起眉头。
覃绥安无声地为她理了理被子,然后出去了。
楼下覃父一早就和覃问一起去了公司,覃听中途急匆匆回来了一趟,很快又离开。少年静默片刻,转身回房拨通了电话。
齐之行对于这通电话有些意外:“怎么了绥安?”
他的声音镇定而平稳:“天际给我吧,我想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午四点左右,覃识出了一次汗,感觉舒服那么一点,覃母煮了软烂清淡的粥,她也能喝下几勺。
骆艺很担心她的情况,大概也猜到了她在班里遇到的事,消息里好几次看得出欲言又止。
和骆艺随意聊了几句让她不要太担心,覃识中途还收到了一条短信,想也没想的就点开了。
【xx省教育考试院】考生覃识,准考证号xxxxxxxxxxx,语文:128数学125.....
覃识万万没想到,随手点开就是自己的高考成绩。
又一阵热汗猛地冒了出来,三天以来大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清明。
覃识猛地从床上坐起,快速看了一遍,但又感觉什么都没看清。
语文成绩比她预想低了点,但在接受范围之内。
数学...
这真的是她的数学成绩吗???是不是成绩输入错误了啊!她在高三下开学时对自己的高考目标是三位数,现在怎么多出这么多啊!
明明烧退了,但此刻覃识感觉自己浑身比之前更加滚烫,短信和计算器的界面切换来切换去计算成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六百七十六!她模拟考一次都没有考出这么高的分数!没想到唯一一次的好运留给了高考。
覃识又开始迷迷糊糊的了,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她经历了这三天发烧的全部生理变化。
微信qq钉钉全都炸了,骆艺被吓得嗷嗷叫:
【什么鬼啊!不是说晚八点出成绩吗?怎么现在突然发短信了】
【救命!覃识!你收到了吗?考的怎么样?】
覃识手指乱颤地回复:【咱们一起发截图】
两个人互通高考成绩。
骆艺发挥一如既往地稳定,也是个漂亮的好成绩,但就没有覃识这样巨大的冲击了。
【啊啊啊啊好棒好棒我们都好棒】
【a大!!!还不是被我俩轻松拿下!!】
【考个a大玩玩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位小少女由衷地为自己和彼此感到高兴,激-情-聊-天了一会。
班主任很快在钉钉群里发了一个在线协作的表格,让大家填上自己的各科成绩,要求十五分钟内完成。
既然选择了培雅的冲刺班而非国际班,虽然同为富家子弟,覃识他们班都是准备走国内高校的路子,因此高考对他们来说,也相当重要。
覃识看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晚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已经填写完毕,她如实填完了自己的成绩之后大致扫了一眼,发现她居然目前为止名列前茅。
培雅的冲刺班是按照一中尖子班的水平招生和培养的,成绩自然大差不离,可这次班内成绩普遍集中在六百四五十左右,超过六百六十分的已经是凤毛麟角。
她看了一眼还没有填写的人的姓名,也都并不是成绩挑大梁者,只有一个赵若若向来都在年级前二十,应该分数很高。
是她考太好了还是大家都变菜了,明明一段线和往年差不多啊。
覃识心里小美一下,没有继续八卦别人的成绩,开开心心下楼准备和家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爸!妈!姐姐!好消息好消息!”覃识还在楼梯口就中气十足地叫了出来,俨然一副完全康复的样子。
结果还没走到客厅就被覃母凶巴巴地瞪了一眼,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覃识不明所以,只看到客厅沙发上,家里所有人都围着一台手机。覃父难得戴着老花镜不知道在翻什么,时不时和覃问低声交谈两句。覃问像在思躇,和覃听交换了一下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围在人群中间的覃绥安神色如常,慢条斯理地说:“谢谢,我再考虑一下。”
他挂断了电话,另一个电话却无缝衔接的打了过来:“你好,请问是覃绥安覃同学吗?我是xx大学招生办的负责人王xx,首先祝贺你考出如此优异的成绩.....”
覃识都不用听下去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原来几家名校共同争夺一考生的事就在她身边。
覃问和覃听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名校深造,但招生办亲自打电话的事整个覃家还都是第一次遇到,个个神情集中,比覃绥安看上去还在意。
覃识顿时有种被狠狠羞辱的感觉,她冷哼一声:“不会是打错电话了吧,要找我的结果打覃绥安手机上了。”
覃母一个眼神都懒得多给,让覃识自己坐下之后又去仔细聆听这所大学给出的条件了。
就在此时,覃识的手机铃声就想起。少女顿时心跳如雷,说不定她也是需要争夺的热门天才呢!
她清了清嗓,故意开大免提,然后才接起。
这一举动倒是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覃识,连覃母的眼神都流露出期许。
“喂您好,工联御景园现在预售每平方米只需三万起,请问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覃识啪的一下挂断电话,除了她,所有人都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考试月这几天更新可能飘忽不定~
第23章
覃绥安没有对任何朝他抛出橄榄枝的高校表达出自己的意向,整个过程淡定自如,仿佛今天出高考成绩的人并不是他。
覃识小声问了覃听他的成绩,覃听对她比了个七,她还说也就六百七十多分,不至于用得着招生办给他打电话吧,难道就因为他多拿了几个竞赛奖?
覃听冷笑一声,说:“是七百零七分。”
覃识:“......”
覃识超常发挥让全家都沉浸在快乐的气氛之中,六百七十六即便不是a市人有着政策保护,上a大也已经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了。
两个孩子成绩都很出色,覃父大手一挥又颇为土老帽地一视同仁各自转了一套房、七位数存款和其他物质奖励若干。覃母覃问和覃听也不甘示弱,将原本就准备好了的礼物送给二人,无一不名贵稀有。
覃识觉得不能要,现在家里情况不容乐观,还是把钱用在刀刃上,话没出口阻拦就被覃问眼神阻拦,只能收下。
覃识到底大病未愈,因为情绪亢奋下了会床,很快又变成了激动之后的头晕目眩,重新回房躺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简单看了会手机,已经距离公布高考成绩快一个多小时,赵若若迟迟没有填写在线表格。
班主任大约也是等急了,直接在群里艾特了赵若若,而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复。
钉钉群里长久的沉默之后,班主任通知明天到校聆听志愿填报指导,覃识跟大流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切到别的软件里了。
有人在朋友圈晒了自己的高考成绩,凡尔赛地配文案:【a大没了[大哭][大哭],友友们我要不要高复】
同班同学一个个非常配合地在下面评论:
【这成绩已经很好了啊】
【a大冲一冲还是有希望的吧】
【你都高复我还不如塞回我妈肚子里呢】
【这有啥,某些落难千金能上a大,可人家说不定得领贫困补助啊】
覃识整个大无语,最后一条阴阳怪气能再明显一点吗?就差直接艾特她了。
还有人回复几个贱兮兮的偷笑表情。大约是意识到了和覃识也是共同好友,再刷新一次的时候这条评论已经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觉得自己刚好转的病差点又恶化,第二天早上七点就睡不太着,起床洗漱打扮。
虽然覃识内心知道和那些人计较这些没品的行为只是自降身段,但还是下意识地多花了点功夫,选了最贵的裙子和与之相配的包,在挑首饰时,她有些犹豫不决,最终拿了齐家送来的那支手镯。
她的气色还没有大好,自己化妆技术也不怎么样,于是跑到覃听房里让姐姐给自己画了一个适合的妆容。
如此郑重打扮之后,才下楼吃早餐。
覃问听说她要去学校,便说:“那让司机一会儿送你。”
覃识点了点头,还补充道:“要开贵贵的车。”
长姐说生意可以转危为安那就可以转危为安,要让那帮见风使舵落进下石的家伙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早餐期间覃父又带着他的新鲜消息兴致盎然地说:“齐家已经放出消息,过几天会把所有下属的酒店产业转到幺子名下,小伙子年纪轻轻,身家也要破好几亿了。”
覃问有些复杂地看了覃绥安一眼,后者与她眼神交换,只是默不作声地吃早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母:“这本来就是雅意当年留下的,给她的孩子也是合情合理。”
覃识忿忿道:“凭什么啊?”
同样的年纪,她还在靠他们家指缝里漏出这么点小财装点门面,人家却坐拥上亿资产,在同龄人中独领风骚,随随便便就是一个产业。
少女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荷包蛋:“他有本事亮个相啊,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只活在传闻之中。”
覃听故意调侃道:“你看了也没用啊,要是一不小心喜欢上,你的老父亲老姐姐还没有本事大到把你嫁到齐家哦。”
原本不露山水的少年手忽然一抖,筷中的虾饺直接坠落进了醋碟。
覃识“呵”了一声:“喜欢个鬼哦,那天齐家大摆宴会这么郑重的场合他都宁可失礼而不愿意见人,肯定丑到无法见人。”
覃父帮腔到:“就是,齐家的孩子有什么好,在外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养了十年,对人没轻没重的。问问结婚已经没希望了,听听呢又是要嫁到温家的,我看阿识以后找个入赘一心一意服侍她的就蛮好。”
覃识被老父亲的这个打算惊得瞠目结舌,她也不想找个软饭男啊:“啊这,这不好吧老爸。”
覃听对“嫁到温家”这个说法很是反感,皱眉道:“爸你说什么啊?”
覃父这短短一段话不但得罪了两个小女儿,也因为当着齐绥安的面“妄议”齐三公子而让覃问吓了好大一跳:“爸,听听和阿识就是开开玩笑,你怎么还较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母冷笑一声:“老糊涂了呗。”
覃父被众人怼了个彻底,只觉得全家只有覃绥安一个人温顺孝敬,给孩子盛了碗豆浆:“绥安多吃点。”
覃绥安乖乖接过豆浆,却也只觉得心绪不宁。
培雅的志愿填报是根据各班高考成绩而做出的定制分析指导。
只可惜这一次培雅成绩不容乐观,从上到下气氛都有些压抑。尤其是作为冲刺班的十六班,明明和一中是一个水平,这一次平均分居然低了一中整整十一分,班主任连夜挨了好大的批评,据说准备志愿指导班会的时候还掉了眼泪。
覃识到班级里的时候还没有见到班主任,同学已经来了不少。
富家子弟到底是富家子弟,而且是在培雅这样安逸的温室里长大的,即便高考失利也没有太多的郁郁寡欢,毕竟对于他们而言留在国内高考也只不过是早就制定好的人生规划中无可紧要的一环。
覃识还没进门,八卦的声音都要飘到隔壁行政楼了:
“你们知道不?齐家那个刚找回来的三少爷也是今年高考,听说考了七百多呢。”
“你怎么知道啊?齐家不是一向都把这个三少爷的消息瞒的很严吗?”
“天!到底是基因好,就算不养在齐家也影响不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鹃花得意地昂了昂下巴:“我姑父是齐家旁支,算起辈分齐家现在的三位公子还要叫他一声五爷爷呢。我还听说齐家准备把天际假日这些全都给三少爷,手续都已经开始交接了。”
覃识没想到走到哪里都是对齐家这位神秘少爷不绝于耳的讨论声,她默不作声进了教室。
“天际假日?那里不是很贵吗?我们上次也是家委会赞助才可以在那里聚餐的,一中为了不输给我们咬牙也去了那里,结果听我朋友说差点没给她挤死。”
“那可是齐家,又不是一般有钱人。”
“若若不是说之前齐家有意向和她联姻吗?那她以后就是齐三少奶奶?”
“说起来若若怎么到现在都没来啊,昨天成绩她也没填,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众人的话题从齐三少爷变成了赵若若,覃识瞬间失去了继续偷听的兴致,在微信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骆艺聊天。
骆艺快无聊疯了,一中今天也做志愿填报指导,还是在上次那个巨大又闷热的报告厅。
她问:
【覃绥安怎么没来?听说他一会还得上台接受表彰才行呢。】
覃识压根不知道覃绥安有志愿填报要听,自从上次看到那些照片之后,她就有些迷茫该怎么和覃绥安相处,幸好生了一场病,少了不少和覃绥安面对面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件事她也不敢告诉骆艺,一个人憋在心里很是烦闷。
听说他没有去学校,她一语双关地说:
【不知道,他最近有可多小秘密了】
覃识专心致志地玩手机,但还是有人不愿意放过她:
“阿识,你什么时候来的?恭喜你啊,这次是我们班的第三名哦。”
覃识不卑不亢地说了声谢谢。
因为那人的这一句话,很多人都围了过来,有人故作好心地问道:“阿识,你准备上a大吗?”
这在班级里不是秘密,覃识便点了点头。
那人于是捂着嘴笑了:“阿识,我的表哥在做a大助学基金的项目,需要帮你申请吗?”
覃识轻嗤一声,她们家还没倒呢就急着落井下石,也不怕万一出现反转孽力回馈:“家里认识的叔叔的孩子在做高复机构,需要帮你介绍一下吗?”
覃识一样的句式回敬,阴阳那人高考成绩如一摊烂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的心理素质堪比赵若若,冷静地说:“我父母不太在意我的成绩,他们只希望我无忧无虑,未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啦。”
她刻意咬重“门当户对”这几个字。
覃识颇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就凭这人被哄的团团转,来做刺她的枪使的智商,未来真嫁给所谓“门当户对”,恐怕能被不好惹的婆家整死。
没想到覃识之前说“高复”没有激怒这人,如今一个眼神倒是让她跳脚。
大约是覃识这么多年太过顺风顺水众星捧月,如今火烧屁股还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招人烦。
那人居然想给覃识一巴掌。
覃识眼疾手快,伸手一下子拦住,原本云淡风轻也变成了冷眼相看。
这一举动引起了好大的关注,原本杜鹃花站在人群里不敢出声,见到覃识反手自卫却突然连说好几个:“这、这、这、这、、、、”
大家正准备看撕逼的好戏呢,被杜鹃花这么破坏气氛很是不满。
“什么啊?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啊!”
杜鹃花磕磕绊绊地上前,仔细凑近了覃识还在空中的手腕:“这不是,齐家老太太留下的东西,留着传媳妇的手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第24章
覃识第一感觉是杜鹃花在乱说一气,可这枚镯子的确出自齐家。杜鹃花又说过自己的亲戚是齐家的旁支,不像只是信口拈来。
那么如果是真的,齐家究竟为什么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非亲非故仅一面之缘的她啊。
她和齐家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天的宴会,当时也只见到了齐老爷子,齐博征与他的夫人和齐之行,只是遥遥一望,都没有正式打招呼,而且分明那天她还丢了人。
杜鹃花这句话无疑是个重磅炸弹,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那个原本伸出手要打覃识的女生。
众人眼神都若有若无缠绕在这根水头上好的翡翠镯身上,如果杜鹃花说的属实,那么覃家真的就算遇到天大的麻烦,也都是齐家随手一捞的事。覃识非但依旧是那个尊贵的小千金,甚至只会更上一层楼。
脸色变了又变,赵若若不在,过来敢挑衅覃识的众人群龙无首,很快乱了阵脚。只有那个还在和覃识对峙的女生不甘地咬牙切齿道:“覃家内忧外患的局面大家都心知肚明,股价都跌停了好几天,若这真的是齐家给的,怎么可能这么放任下去?”
“是啊,而且若若...”
提起赵若若,那人声音倒是小了下去,因为那天赵若若的确被齐家赶了出去,这么一来订婚的事就相当缺少了说服力。加上如今她到现在不见踪影,实在违背常理。
覃识已经不想纠结这种小打小闹了,她在手机上问覃问这是什么情况,但覃问似乎很忙,迟迟没有回复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这场志愿填报指导对她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她的目标清晰明确就是a大,不做其他考虑,如今分数满足,她就算只填一个志愿都是敢的。
微信里骆艺跟她说一中的讲座兼颁奖仪式还有很久,覃识要是结束了可以过来看看。
她想了想,问:
【覃绥安来了吗?】
骆艺说已经来了。
覃识便决定去一中一趟,这根镯子是由覃绥安转交的,他当天又陪了齐三公子一夜,说不定知道什么呢。
今天是一中对外开放,加上有骆艺引路,覃识很顺利地进入了报告厅。
其实作为一中这样的重点学校,条件不可能差,但由于实在空间太过庞大,人员太过密集,空调的运作很是乏力,虽然能感受到些许凉意,总体上还是比外面闷热些许。
覃识一进来就感觉到有些许的不适,她的发烧还没好,脑袋晕乎乎的。
但她满脑子想的就是找到覃绥安当面问个清楚,她隐隐觉得这人肯定知道什么。
今天的作为是按照班级和学号排的,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刚好骆艺边上有个空位,覃识就坐在了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环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覃绥安,倒是宋修白看到她,桃花眼里有几分几分惊喜的笑意。
覃识颇为尴尬的回了一个笑容,低声问骆艺:“覃绥安呢?”
骆艺一边拿高校发的宣传手册扇风,一边说:“后台去了,咱们a市的小状元可不得上去领个奖发个言?”
覃识心想行吧,每次覃绥安拿到奖金对她都相当慷慨,虽然因为照片的事相处没有以前自然,但也不妨碍她狠狠宰一顿先。
于是她耐着性子等颁奖仪式结束。
覃识在这样的环境里都没有出汗,隐隐有点重新发烧的趋势,她意识还算清醒,但浑身都有些难受。
为了尽快见到覃绥安问清楚,她强忍着没出声。
宋修白注意到了少女发白的脸色,弯腰离开了报告厅,重新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台手持小电扇和几张清凉贴。
少年无声地将这些东西塞进覃识的怀里,然后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覃识不擅长接受人,但她太清楚怎么拒绝了。
既然她不喜欢宋修白,那么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也不应该收,否则那些拒绝时的底气迟早会被抽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还没有难受到要靠这些东西急救的地步。
于是覃识轻声说了声谢谢,又拜托两人之间相隔的众人把东西还给了宋修白。因为这个过程麻烦了很多人,宋修白肯定不好意思再原路送过来。
果然,少年抿着唇,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他也要去后台准备领奖,不能再拖了。
骆艺无声地朝覃识比了个大拇指,斩钉截铁的铁娘子,有点东西。
志愿填报的讲座暂时告一段落,现在是校长讲话过度的阶段,很快就是颁奖典礼。
一中也有正装校服,只是使用频率没有培雅那么密集。
即将上台的一众学生身穿正装,排成一列上了台。
白色衬衫,黑色马甲和外套,配的是红色领带,男生西裤,女生红色格子裙,不算丑,但也绝对称不上好看。比培雅的灰色泰式制服看上去廉价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识一眼注意到了覃绥安,少年在队伍的正中间,是名副其实的c位。
之前听说过他的正装领带借给别人结果被弄丢,于是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戴了自己的领带的人。
虽然他已经极力还原学校领带的正红色,但由于质感和调色的差别还是显得非常瞩目,就像一群火锅店的临时经理里出现了一个斯文的正经老板。
少年本就气质矜贵,后背挺得笔直,仪态也完美的无可挑剔,千白来块的西装靠人的修饰看上去上了一个档次,成功勾勒出了覃绥安的宽肩窄腰长腿。
他今天也带着眼镜,远看多了一丝书卷气,很有禁欲的味道。
其实一中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就算五官上有欠缺也完全可以靠气质扳回一局,在这样的人群里,覃绥安依旧瞩目。
宋修白知道覃识坐在那里,上台之后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去。他的视力不差,空军招飞也绰绰有余,于是看到了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覃绥安。
即便舞台上的灯光璀璨,少年的眼神还是无可避免地暗了下去。
今天是颁奖典礼,也算是一个“庆功宴”,气氛没有过分地庄重,主持人在介绍为优秀毕业生颁奖的嘉宾的时候还卖了一个关子。
“他是我们一中杰出的校友,还可能是在坐各位未来大学的学长。用‘年少有为’这个词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了,这些年来他一直致力于母校发展,成功促成了奖学基金的成立。”
覃识对一中的校史不太了解,自然单凭这几句猜不出是谁,于是偏头问骆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骆艺想了想,年少有为的杰出校友一中有很多,但是成立奖学金的,不就那么一个吗?
齐之行齐先生啊。
没想到这么一个大忙人,还沽名钓誉地回母校颁奖。
骆艺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了“齐之行”三个字。
覃识“哦豁”一声,没有太当回事。
主持人也已经说出了这三个字,全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地掌声。
齐之行在富家子弟中代表权势,而在普通学子中他也代表着超出常人的学习能力、经济头脑和胆识,很受一中各个学子的尊敬。
齐之行半欠身地鞠躬登场,看上去倒是平易近人。大约是为了呼应母校的正装校服,他今天也做黑西装红领带的搭配。
只是无论是剪裁还是用料,都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这样的人物气质不必多说,也绝对是能在茫茫人海中脱颖而出叫人看了一眼就难忘的。
覃识原本看的饶有兴味,慢慢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之行那根领带,和覃绥安戴的怎么一模一样。
她原先是见过齐之行的,遥遥一望没有仔细观察。
如今却发现了不同寻常。
那双天生上挑的狐狸眼,看上去薄情又杀伐决绝。
狐狸眼有这么常见吗?
覃绥安是,齐之行是,之前在校门口见过后来和覃绥安一起打篮球自称“坏男孩”的那个男人也是,甚至齐博征似乎也是。
台上还在顺利地进行颁奖,齐之行为人低调,上台颁奖大约也是出于学校盛情相邀实在难以推脱,并没有发表讲话。
覃绥安这个小状元自然是作为压轴。
太像了,不仅仅是那双狐狸眼,就连鼻梁起伏的弧度都出如一辙。
原先各自看还没有这么大的冲击力,如今站在一起却是一目了然。
虽然两人没有任何明显的表示,但覃识还是注意到齐之行悄悄拍了拍覃绥安的肩,这个举动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间,久久不肯露面的齐家三公子,那枚无故给她过于珍贵的镯子,还有在校门口见过后来和覃绥安一起打篮球自称“坏男孩”的那个男人,齐家宴会后一夜未归的覃绥安,同时拿下七百多分的齐三公子和覃绥安,太多太多悬而未决的一点此刻都拼命地涌向一个方向。
覃识的大脑几乎要爆炸。
骆艺都察觉出问题了,她轻声说:“覃识,你有没有觉得覃绥安和齐之行有点像啊?”
覃识当然觉得,她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慢慢松开,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问:“骆艺,你知道怎么去后台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掉马,没几章就是文案的内容啦
球收藏球评论
第25章
覃识越是靠近后台,心跳越是强烈。
齐三少爷的父母十年前出事,覃绥安又是在十年前来了覃家,如果说是巧合,未免过于巧合。
颁奖结束后的众人返回报告厅观众席,覃识逆着人流而上,脑袋也越来越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强忍着身体不适,走到走廊尽头,找到了覃绥安。
大约是周围闲人众多,他和齐之行低声交谈,并没有注意到无声靠近的覃识。
齐之行看上去没有台上那般冷淡疏离,他递给覃绥安一个a4大小的信封袋:“刚才是学校给你的,现在是我个人给你的。”
覃绥安坦然接过,年轻男人顿了顿,又说:“今晚回趟家,爷爷在等你。”
真相分明已经呼之欲出了,覃识就算是五岁小儿,也该从对话里听出两人的身份。
她没有刚才猜测时的那种惊心动魄,恰恰相反,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似乎一切本该如此。
少女慢慢地褪下手上的镯子,然后轻声开口:“哪个家?哪个爷爷?”
听到覃识的声音,覃绥安明显一怔,但很快地回复了镇定。
少年平静地叫了一声:“覃识。”
覃识也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只是没有想到,原本就晃晃悠悠的身体此时像是坚持到了极限,覃识两眼一黑,居然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七月到底是进入了酷暑,覃识本就大病未愈,又在报告厅中了暑,烧得一塌糊涂。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手上挂着点滴,那枚摘下来的手镯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腕上。
陪着她的是覃绥安,或者应该叫齐绥安。
少年脱了西装外套也摘了领带,只单单穿着白衬衫,安静地在看不知道是什么文件。
窗外已经是夜色一片,远远可以看到闪烁的城市景观灯。
病房内只有一站小小的壁灯散发出暖光,将覃绥安的脸部轮廓也勾勒得柔和。
覃识挣扎地要坐起来,少年察觉到她的动静,为她在背后垫上枕头,好让她舒服点:“感觉怎么样?”
覃识说好多了,覃绥安便要为她叫些吃的,被覃识拒绝。
她想先把事情说清楚。
覃绥安坐回椅子上,开口:“我是齐家的第三个孩子。”
覃识呼吸一滞,听他从嘴里亲口说出,感觉很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说,她让齐家少爷为自己做牛做马,还不止一次地当着他的面恶意揣测齐三少爷。
“这三公子不是其貌不扬就是五短身材,不是发育不全就是智力有碍,但凡是个正常人,齐家都不该藏着掖着。”是她说的。
“就算明天我去讨饭,你也得跟着我身后做牛做马!咱们丢人也得一起丢!”也是她说的。
覃识干巴巴地笑了笑:“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不但没有计较,还和以前一样乖乖跟在她的身后。
覃识问:“什么时候相认的?”
“今年三月份。”
那已经是很早了,比家长会还早。
少年沉默寡言,覃识不问,他便不说,倒像是做错事情了一般。
覃识闭了闭眼,试探着问:“要不然你先回去?齐老先生不是在等你吗?”
覃绥安没有起身:“覃识,对不起,我不是刻意瞒你,如果今天你不知道,我大概也很快就会告诉你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为自己隐瞒的事情道歉,担心覃识因为这个生气。
但覃识想得并非如此,恰恰相反,她是害怕之前屡次的亵渎行为让齐三少爷秋后算账。
毕竟他如今可是掌握齐家酒店产业的男人。
覃识勉强笑道:“我不介意。”
她怎么敢。
她想了想,又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正式对外公开?”
覃绥安说:“应该就是这几天。”
覃识点了点头,还有很多问题,都没有再问了。
比如他有没有想好怎么和她的家人解释,比如那枚手镯究竟有没有什么含义。
她陡然间知道这个消息,大脑又运转不灵,需要好长的时间消化才行。
覃绥安默不作声陪她吃了半碗粥,又等覃识重新睡着,覃母也赶来后才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路到了齐家。
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前几年装的心脏支架出了问题,如今身体状况又不适合做手术,就这么几天的功夫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似乎终于服了老。
覃识第二天从医院回了家,覃父覃母和覃听应该也知道了覃绥安的身份,罕见地没有说什么,像是没有缓过神。
覃家从上到下都处在一个晕晕乎乎的状态之中,覃问成了唯一一个能拿主意的人。
养了十年的孩子,居然是齐家二房唯一留下的血脉。他们倒没有生出什么攀龙附凤的心,只是实在觉得过于戏剧化,有些接受困难。
覃绥安刚到覃家的时候,的确看得出之前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有吃过什么苦。但那个时候他是在太过沉默寡言,很多信息都无从得知。
种种原因之下,他们并未多疑,只当是个突然遭遇变故的可怜孩子。后来渐渐亲熟,他也没有提过原生家庭。
覃家家大业大,多养一个孩子算不得什么事。当时覃识也才七岁,覃母上了年纪身体又差,实在分身乏术,于是最终是把他放在了覃问名下。
覃绥安聪明懂事,全家上下很是喜欢,只拿亲生对待,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齐家的孩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母想起了覃绥安的生母汪雅意。
那是个独立且聪慧的女性。出身寒门却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名校,刚入职场遇到百般磋磨,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有了可以依靠的归宿,没过几年又香消玉殒。
覃母只觉得自己应该对覃绥安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覃父也罕见地抽了好几支烟,到了半夜才问覃问:“绥安以后还回来吗?”
覃问也说不准。
一方面齐家身份太过特殊,另一方面这些年来他们和覃绥安感情的确深厚,就这么不再来往,实在不舍。
覃识身体大好之后,覃绥安是齐三公子的消息已经正式公开,据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骆艺当然也知道了。
她问覃识做何感想。
如今她和覃绥安身份悬殊,他是真正的三少爷,而她是假的三小姐。齐家树大根深枝繁叶茂,而覃家在破产边缘如履薄冰。
而且覃绥似乎对她还有那样的心思。无论是她的侄子还是齐家的少爷,她都觉得不合适不可能。
和他保持距离划清间线才是最好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因为覃家让他和齐家生出嫌隙,更不能让齐家觉得覃家不安好心,有意接近。
她有她的傲气。
覃识如此想的明白,心里却愈发闷闷不乐,她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
高考志愿开始填报,这也是覃识第一次和覃绥安共同做出人生重大决定时彼此间不做商量。
她没有主动问,覃绥安回了齐家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过她。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却又像是冷战了。
覃识原先是因为自己过去对他嚣张跋扈而感到心虚已经对齐家的忌惮,慢慢的却真的有些置气。
察觉到覃识这几天郁郁寡欢,覃听大概猜到了原因,便主动提出带她出去,吃饭散心。
覃听应该是整个覃家最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她带着覃识去了一家颇有高级情调的西餐厅。
位于a市地标建筑的顶楼,向下可以俯瞰整个a市的夜景,无论是造价不菲的艺术投影,还是用美元按克计价的和牛牛排,无一处不显得奢靡之至。
覃听心情不错,摇曳酒杯眺望江景的样子看上去资本主义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有样学样,但是她显然还没有掌握成年人纸醉金迷的生活姿态的精髓,多少局促。
覃家只教给了她西式晚会宴饮的礼仪,并没有教过她如何品酒。准确的来说也没有教过覃问和覃听,两个姐姐都是自学成才。
听说今晚这里有极富盛名的音乐表演,覃识便翘首以盼。
她并不精通音律,但由于温遇而的关系,多少了解些相关常识。
她和覃听一起洗手间,经过隔壁桌两位男士时的讨论声自然进入了覃识的耳朵里。
她听得云里雾里,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倒是覃听慢慢变了脸色,让覃识戴上降噪耳机。
结合姐姐的样子和刚刚两位男士的字里行间,覃识就慢慢明白了。
原来说的是些不干不净玩弄清白的污言秽语,还是两个男女通吃的家伙。
没想到看上去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公共场合说这些东西。
覃识内心鄙夷,表面上不动声色。
等她们回来之后,音乐表演似乎要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环行的餐厅结构中央早就铺了大片的加百列月季,此时又摆了一架斯坦威,很有噱头。
表演者款款入场,众人鼓掌,就连覃听也收回目光,配合地拍了两声。
她们的角度恰好在侧面,可以完整地看到表演者弹琴时的手部动作。
覃听饶有兴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在看清表演者的样貌时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人身穿正装,风度翩翩,不是别人,正是温遇而。
覃识也是一惊。
覃听不喜张扬,温遇而就算再怎么高调追求也不会触了她的逆鳞当中弹奏示爱,所以温遇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可能是,真的单纯来表演的。
谁人不知温遇而作为名师唯一弟子最是清高,无论是怎样的群英荟萃,任何带有商业性质的演出他向来不屑参与。
如今却在区区一间餐厅折断了他的脊梁。
覃听面色已经很不好看,但还是默不作声地看完了演出。
温遇而这些年来的赞誉并非虚名,水平出神入化,的确是年轻一代中不折不扣的大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加上样貌清隽,气质如松如玉,看他弹奏很是赏心悦目。
覃听面露嘲讽,别开了目光:“自暴者不可与有言,自弃者不可与有为。”
覃识不敢吱声,知道姐姐生了气。
可是但凡有别的办法,温遇而大概都不会拿他最为看重的钢琴来换阿堵物,覃识唯一想到的就是温家和覃家的情况,真的很不容乐观。
原先都是道听途说,被覃问劝上两句覃识就能忘却,如今见到温遇而卖艺,覃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触目惊心。
温遇而浑然不知覃识和覃听的存在,表演还在继续,演奏完《致爱丽丝》之后又变成了《蓝色的爱》。
但这一次,温遇而没能弹完。
之前覃识经过的那两位男士,一前一后走向了温遇而,鲜嫩的加百列在他们的脚下被研磨出汁水。
第26章
琴音已经中断。
走在前列的那位男士大腹便便,眉毛粗短,两眼眯成一条线,看着就是一肚子坏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者相貌平平,体型也中规中矩,倒是个深不见底的。
两人不知对温遇而说了什么,笑容轻浮油腻至极。
温遇而面色不善,但依旧一言不发。
那胖子于是就当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还颇为耀武扬威地拿着拍了拍温遇而白皙清秀的脸。
覃识坐不住了,一想到刚才经过时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她就觉得相当反胃。
温遇而也是个娇生惯养众星捧月的主儿,怎么可能经受过这样的侮辱。
而正因为除此,覃识很怕这个为人处世方面几乎和她一样天真的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局面。
即便温家落魄,凭温遇而的艺术造诣也该受人敬仰和尊重,怎么可能反而任人磋磨?
覃识是脑子一热什么都干得出的姑娘,“腾”地一下就要起身冲到台上,结果被覃听一把拦下。
覃听面色沉稳,眼神还带着警告,可拉住覃识的手,分明在轻轻地颤抖。
温遇而似是终于忍无可忍,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不知说了什么,叫那一胖一瘦两人面色大变,胖子还一把上前抓住了温遇而的衬衫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的动静很大,来着吃饭的顾客大约是感觉扫兴,叫了服务员和经理。
还没有等经理过去主持局面,温遇而又不疾不徐地张口吐字,叫那胖子颇为忌惮地松开了他的衣领,用手指狠狠指着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带着另一人离开了。
覃识松了一口气,至少温遇而这老哥哥还有自保的能力。
但是这不代表事情就结束了。
经理上台时怒气冲冲,将温遇而带离餐厅中心走向走廊末端,那个角落距离覃识的位置不远,只要微微偏过椅子就能看到全貌,斥责温遇而的声音她都隐隐听得到。
说温遇而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而温遇而早就没了刚才的傲气,弯下腰对经理鞠了一躬。
经理却不以为意,狠狠踢了一脚温遇而,又扔下一沓薄薄的纸币后才离开。
温遇而慢慢俯身,捡起纸币,在原地静默许久才理好衣领走出角落。
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离他不远的覃听和覃识。
短短的一段时间,覃识却看得心酸的想要落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凭什么那个本该在金色殿堂弹奏诗篇的少年要在这里用那双手捡起一沓脏污的纸币。
覃识不知道生意上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是她可以保证就凭温叔叔老实忠厚的性子绝对做不出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意外也好,陷害也罢,她无法眼睁睁看着温家和覃家就这么一点点凋零。
覃听原本是带着覃识出来转换心情的,没想到覃识没有好转,她的心情也急转直下。两人草草地结了帐,离开餐厅。
她们走到停车场门口的时候,温遇而正坐在粉刷简陋的阶梯上玩手机,手里还抱着一束新鲜的加百列。应该是布置舞台时多出来被他自己扎成束的。
覃听顿了顿,走向那个正装都皱了看上去颇为落魄的男人。
温遇而见到覃听,明显一愣,半晌才轻声问:“刚才你也在吗?”
覃听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让温遇而把花给她。
温遇而站起身,郑重地把花心还在吐露香气的加百列放进覃听怀里,他的笑容一如既往,似乎没有因为刚才收到羞辱而淡退半分,他说:“覃听,我以后不会再烦你了。”
他和覃听不一样。就算覃家倒了,覃听依旧是她那个雷厉风行的律所高级合伙人,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而他失去温家的保护,无能地还不如一条狗,他会弹钢琴,可没了温家为他背书,他连自己都养不活。
覃听瞬间脸色铁青,她拿花束打了温遇而一巴掌,花刺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鲜红的伤口,惊心动魄又相当妖冶。
白色的花瓣碎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却觉得这样还不够,推了一把温遇而将他逼到墙角。
温遇而不作任何反抗,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覃听的声音微微发颤,似有嘲讽,她问:“你凭什么?”
温遇而不说话。
覃听又问:“你凭什么?”
“我...”温遇而才刚刚张口,覃听已经亲了上去。
莽撞青涩,不得要领。
就像是两头牛撞角,带着凶狠的攻击性。
温遇而求而未得十年的东西,在他自惭形秽不敢再奢望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识张大了嘴,她在微信里给覃听留言:
【我先走了,车留给你们】
然后快速离开了地下停车场,去一楼打车。
覃听和温遇而这个比高中生还生疏的吻在两人都品尝到一滴咸意的时候结束了。
是覃听哭了,她很少有眼红的时候,如今眼泪却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温遇而手足无措地为她拭泪,可他的手指有自己脸上的血迹,直接把覃听的脸也摸脏了。
覃听开始秋后算账:“你今天在干什么?”
温遇而底气不足地说:“赚钱,我不懂生意上的事,只能这么帮我爸。”
“你在这里被人百般羞辱像狗乞讨一样换来的钱,都抵不上你家那台钢琴一天的养护费用。”
温遇而的眼里一片迷茫,他轻声地问:“那我该做什么呢?我除了弹钢琴什么都不会。”
覃听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她只能透露道:“生意上的事情没你想的这么严重,温叔叔和覃问布置了这么久,马上就能收网,你没必要在这里添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遇而瞪大双眼:“什么意思?他们是故意的吗?”
“不是故意的,赵家阴谋在先,我们只是顺势而为。”
温遇而大概是觉得自己自以为是的行为太过可笑,用手挡住脸不敢面对覃听。
比起覃听,他真的太幼稚了。
覃听看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刚才的柔情都白费力气,翻了个白眼就要转身离去。
温遇而这一次倒是没有再犯傻,果敢地拉住覃听,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覃识叫到了车,她问覃绥安在哪。
覃绥安发了定位,就是上次带她去过的公寓。
覃识咬了咬牙,问他:
【我想过来,可以吗?】
覃绥安自然说是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想通了,在覃家的存亡面前,她的尊严狗屁不是。温遇而老哥哥都能豁出去卖艺,她也可以丢下脸面去求覃绥安。
她分析过了,这是自己目前力所能及而且最为高效的办法。
为自己十年来的鲁莽行为道歉,求他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再顺便捞他们一把。
夜色越来越深,覃识从来没有这么晚一个人还在外面游荡。
她不是什么独立自强的姑娘,连这点事情都觉得害怕。
街道繁荣,人流往来,覃识只有一种百鬼夜行的恐怖感。
她出于安全考量叫的是女司机,可现在她连女司机披散的长发都不敢看。
很快到了覃绥安的那个高档小区憬园。
外来车辆不允许进入,覃识只能在门口下了车。
望了望里面幽深僻静的黑暗树木,覃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少女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壮胆,正准备勇闯大道的时候,看到了冲她招手的覃绥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7章
这间小小的公寓跟覃识上次来相比多了些许的生活气息。有几本书从书房挪到了客厅,家具格局上做了一些微调,更符合覃绥安的生活习惯,从玄关到卧室全都仔细地铺上了地毯。
覃识和他的生活习惯相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她而言也更加舒适。
覃识进来之后就像个领导似的扫视了一圈,结束了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不是来做领导的,而是要来孝敬领导的。
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和覃绥安身份对调今非昔比,还没适应过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倒是覃绥安,镇定地问覃识有没有吃过晚饭。
覃识觉得自己不算没有吃过,但由于温遇而那老哥哥,吃得很不尽兴,和饿着也没什么两样,于是摇了摇头。
少年笑了笑,说:“那我煮两碗面。”
这十年来覃识和他也算是朝夕相处,从没见过他下厨,唯一的一次就是毕业聚餐那天给她煮的生姜可乐。
因此覃识对他的水平很是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着今天她是来这里赔罪拍马屁的,覃识自我鼓舞似的挺了挺胸脯,说:“我来吧。”
覃绥安没有拒绝,跟在她后面进厨房帮忙。
覃识也不知道是突然神探附体了还是怎么了,拿出食材时刻意留心了一下外卖的下单时间。
是在她打完电话之后。
她状似无意地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字排开的矿泉水,没有任何可以饱腹的东西。
覃识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她一边洗番茄,一边试探着问覃绥安:“你不回齐家住吗?”
少年拿了个盘子过来,覃识每洗完一样,他就及时接过。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温和:“和他们生活不太习惯。”
覃识不知为何鼻头一酸,莫名感觉不像是覃绥安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原生家庭,而是被她们抛弃了。
尽管明明知道他一回去就直接得到了酒店产业,被抛弃的生活真是奢靡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下意识地说:“那你回来住。”她根本不觉得覃绥安有能力一个人生活。
脱口而出后覃识才觉得不妥,又小声问:“齐家介意你和我们来往吗?”
毕竟如今覃家是真正的泼皮破落户,说不定再过段时间房子都没了。
少年笑了笑,说当然不。
两人煮了番茄鸡蛋面,说是覃识来做,最后除了洗菜百分之九十都是覃绥安完成的。
在等面煮熟的时候两人去了客厅。
覃识想起此行的目的,但又忸怩不肯开口,憋了半天问了句:“煮面很累吧?”
覃绥安不明所以地问:“你累到了吗?”
“......”
覃绥安如今噎人的本事一流,哪里是不敢跟她顶嘴的小侄子
覃识觉得刚才过于充沛的感情实在浪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想起温遇而老哥哥在餐厅捡起纸币的样子,想起姐姐每天披星戴月,她绝对不能放弃。
少女全当做没听见,按照自己的思路来:“我给你捏捏肩吧。”
不容覃绥安拒绝,覃识跪在沙发上一点点挨近他。
她的手又小又软,捏起肩来不觉放松,反而酥麻紧绷至极。
覃绥安在这个时候也大抵猜到了她的来意,不想让她无功而返,结果变成了折磨自己。
他从来没有觉得肩部的神经如此密集,她的动作生涩懵懂,只是呆呆地反复揉捏同一块皮肉,但又似乎充满了讨好的意味,让他好像都能感觉到手指上浅浅的螺纹。
在少女全神贯注的时候,她的裙摆也随之起起伏伏。一下落在覃绥安的大腿上,一下拍在他的腰上,力度也和她的主人如出一辙,又轻又痒,勾起火星。
覃绥安实在承受不住,拉住了少女细细一段的手腕,求饶一般:“可以了覃识。”
覃识却觉得他是不满意,开始摆起了少爷派头。
自然是兢兢业业地下了沙发:“那我给你捶捶腿吧?”
她不依不饶,又半跪在地毯上给她捶起了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刚才如出一辙地专心,温热的气息时有时无地喷洒在覃绥安的大腿外侧。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如此不是讨好,而是撩拨。
握成空心的手又小又白,视觉加上触觉的冲击力自然也变成了二次方。
覃绥安喉结动了动,闭上眼问道:“你想干嘛?”
覃识不知道少年跟本没在看她,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绥安,这十几年跟在我后面很辛苦吧。”
她小时候是在京都的外公身边长大的,隔代亲嘛,很容易就把她惯的娇里娇气又爱作弄人。
在那她都是呼风唤雨的女魔王,回到a市也绝不可能收敛。
但在这里不像大院那样有许多玩伴,覃绥安这个和她还差了一个辈分的同龄人就得承受她的全部差遣。
她对覃绥安干得坏事不计其数。比如那时候家里规定每人夏天一天一个蛋筒,从来都是覃识吃两份的冰激凌球,覃绥安吃两份蛋筒皮。比如她趁午睡期间偷走班上爱掀女生裙子的男生的裤子,还在他的被子上倒满茶水,最后被老师发现后让明明是隔壁班的覃绥安顶包。
那男生的家长好不凶残,为了这点事赶到学校还给了覃绥安一个耳光子。
可以说风光霁月品学兼优的少年从小到大挨过的批评丢过的脸,全都是在帮覃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直以来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终于感到害臊羞愧,更害怕覃绥安怀恨在心准备报复:“我跟你道个歉,之前是我太过不懂事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能不能别追究了?”
最好再帮帮覃家。
覃识把一腔诚意全都融进了两个空心拳里,仔仔细细地从下到上敲打一番。
覃绥安已经重新睁开眼,银边眼镜下眸色幽深,他终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将已经坐在地上的少女抱起,放在了自己腿上。
他用一只手束缚住覃识两手,免得再乱动差点要了他的命。
覃识又惊又慌,如今她担心地不是覃绥安的报复,而是他那份曾经隐秘的感情,或者说这两者融合,直接把他整变态了?
下一秒,她听到少年像是咏叹般:“三小姐,我怎么敢呢?”
覃识觉得自己的耳畔从前向后再向前,都卷起了一阵滚烫的风。
他的脸上似是无奈,但又分明带着宽容的笑意,那颗狐狸眼之下的小痣过分刺眼,让覃识好不惊慌,她佯装不明白,轻斥:“你在干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坐大腿是很难坐稳的,全靠覃绥安的手托在她的腰际,让她不会摔下去,更无法轻易挣脱。
但少年并没有给她装聋作哑的机会:“我知道你已经看过盒子里的照片。”
顺序都不对,一看就是有人动过。
覃绥安小心隐瞒的心思就和他的身世一样,在覃识和他都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撞了个满怀。
但他的适应和应变能力远胜覃识。
“覃识,你是聪明的姑娘,知道我的想法。”
少年此刻镇定从容,甚至手指还有心思在群摆上一下一下地打着旋儿。
覃识终于意识到,她和覃绥安对调的不仅仅是家世身份上的地位,在彼此相处时,他也早就无声地占据了主导权。
她下意识逃避道:“我不知道。”
覃绥安笑了笑,坦然道:“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
覃识准备和他打的太极还没粉墨登场就被强势瓦解,覃绥安这个含蓄内敛至极的小君子在此刻毫无征兆打了一记直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心跳如雷,磕磕绊绊地说:“喜欢我什么呢?我脾气差、懒惰、总是欺负你。”
在她一项项列举自己的缺点时,覃绥安就温和地看着她,动作轻柔地为她整理耳畔的碎发。
而覃识也根本没有意识到此刻她在探讨的根本不是自己喜不喜欢覃绥安,而是自己值不值得覃绥安喜欢。
而她话音刚落,厨房里响起了“噗嗤噗哧”的声音。
那碗被遗忘的番茄鸡蛋面在沸腾又沸腾之后,终于承受不住,从锅里冒了出来。
覃识又是惊慌,又是意识到这是一个逃遁地绝佳机会,连忙挣脱了覃绥安,跑到厨房里关火。
早就是一地狼籍,让覃识完全无从下手。
覃绥安对她说:“随便叫点吃的,一会送你回去。”
两人当然没有吃上自己煮的面,俱是心不在焉地吃完外卖后,覃绥安送覃识回了覃家。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一下,过两天补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8章
覃识这晚又回去做了梦。
起初是延续上次在书房的梦,慢慢的却不仅限于此了。
覃绥安的吻没有落在脚背,而是落在了她打湿的领口,落在被他掀起裙摆的大腿根上,一步步向下,画面又变成了晚上在他的公寓。
梦里覃识还是被他抱在腿上,但她主动搂住了覃绥安的脖子,两人紧紧相贴不可分离。
她像是被蛊惑一般反复地舔舐覃绥安眼下那颗格外缱绻的小痣,恨不得用一圈牙印在周围筑起围栏。
覃识醒来的时候都是懵的,放空了许久才面红耳赤地爬起床洗漱。
都怪覃绥安,不对,如今应该叫齐绥安昨天的一记直球,让她也开始不正常了。
她冷静过后,又想起了自己道歉抱大腿的计划,昨天被齐绥安弄得方寸打乱,今天还该不该继续上呢?
或者说这究竟是用道歉抱来的大腿还是得用别的什么?
覃识心不在焉地吃了早饭,犹豫许久还是给长姐打了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深吸一口气,问道:“姐姐,公司最近怎么样啦?”
覃问“嗯?”了一声,正准备说:“忘记告诉你了,我们这个星期就能.....”
很可惜覃识装的全都是自己的心事,并没有听到姐姐这句话,还自顾自:“要不然我试着去拜托拜托绥安?”
覃问静默许久才回答:“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太好了。”
覃识瞬间就大义凛然了,她是为了家族存亡而战。少女郑重地保证道:“我会竭尽全力的。”
覃问在电话另一头微笑:“要是能得到绥安的支持,我想事情很快就能解决。所以这段时间,绥安有什么要求,拜托阿识尽量先满足他哦。”
覃识顿时有了一种被委以重任的成就感,飘在云端似的开心说了句“放心吧”然后挂了电话。
覃绥安有什么要求呢?昨晚他的意思大约已经清晰了。
覃识如今有了名正言顺主动和他相处的由头,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头的欣喜。
就像有些什么隐秘的,袖珍的,绮丽的事物经过了层层包装最终得见天日。
她不想承认,总觉得再往深处想她就彻底成了齐绥安的手下败将,只能慌里慌张地用“有求于人”来掩盖自己也没参透的小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仔细考量过了,再有不到半个月就是齐绥安的十八岁生日。成人嘛,肯定是要郑重些的。
覃识肯定不可能拼财力,那是绝对比不过齐家的。自然是得投其所好,送到寿星上的心坎上去。
覃绥安喜欢天体物理,在覃家他的房间里就有一台望远镜,但由于空间有限的缘故口径并不是很大,效果也不过尔尔,只能糊弄糊弄覃识这样的外行人。
她观察过了,在覃绥安那个公寓里,能摆下一台专业级的望远镜也绝不是问题。
说干就干,覃识有意为他买一台配置顶级的天文望远镜,可她不过是个一窍不通还没有门路的高中生,上网检索半天也有些无从下手,最后好不容易敲定了品牌和型号,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购买的渠道。
覃识拜托了骆艺和其他几个不离不弃的朋友,也不比她有办法,于是她又问了覃听。
覃听的门路自然比这帮小孩丰富多了,但也需要时间,不能立刻帮她解决。
覃识是一想到什么事恨不得立刻办妥的姑娘,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也不愿意闲着。她灵机一动,想起班里有男生也爱好这个,说不定知道购买的门路。
可好巧不巧,就是上次奚落覃识“某些落难千金能上a大,可人家说不定得领贫困补助啊。”的那位。
此人名叫楚城,长得比杜鹃花健全点,但和猴也八九不离十了。
也算是个积富的二世祖,但总体而言家族日间式微,又因为赵若若家世长相成绩皆出挑,自然而然成了她的舔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先他也对覃识客客气气,但自从上次毕业聚餐后就换了一个态度。蹬鼻子上眼,快把覃识嘲出天际了。
覃识犹豫了半天,还是低声下气地点开了和楚城的对话框:
【你好,可以问个问题嘛?】
覃识把望远镜的型号和照片发给楚城。
【你知道怎么样可以买到这台星朗特的望远镜嘛?】
不必说,这自然直接换来了楚城的嘲讽和奚落。
【有价无市你买的起吗?】
覃识翻了个白眼,还是好心好气地问:
【拜托拜托,我真滴很想要这台望远镜,可以帮帮我嘛?】
那人老半天没有动静,覃识还当他真的去帮忙了,结果转眼间在朋友圈看到了楚城的新动态。
把覃识这句话截屏发了出来,还非常恶劣地用马赛克码住了“这台望远镜”这几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面评论一片狼藉。
【城哥,她好想要,你满足她呗】
【这女的好饥渴啊】
【城哥魅力无限哦[偷笑]】
除了这几个猥琐发言的男生,还有很多班上女生也点了赞。
覃识本就是个暴脾气,楚城这种下作手段一下子把她火气顶上来了,正准备开骂,覃听的消息来了。
【问了之前合作的客户他们和星朗特已经结束合作了】
【我还有一个懂这个同事,但是他现在在非洲出差】
【等几天可以嘛?】
【或者我再问问】
等几天就赶不上齐绥安的生日,也就是姐姐这边也求助无门了,覃识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姐姐麻烦太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她成为律所合伙人凭的全是自己本事和家里没关系,但在现在这种关头实在不好多求人。
楚城这狗崽种成了覃识唯一的希望。
覃识被气得龇牙咧嘴,没想到有一天她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她义愤填膺地打字:
【朋友圈都发完了,不告诉我说不过去吧?】
楚城这次回复的很快:
【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覃识一yue,打字:【拜托你,可以告诉我买望远镜的渠道嘛?】
她还是向现实低头了,先忍他一时,能买到望远镜才算没白受这侮辱。
楚城给她推荐了一个微信名片,说可以通过这人买到一些不容易轻易买到的珍稀望远镜。
覃识很快加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个正经人,和楚城只有单纯的代购关系,并不是和楚城一丘之貉,也很好说话,覃识确认过可靠性之后便把自己想买的那款发给了这人。
【这款比较困难你要是想这几天立刻送到的话价格可能比官网要翻上一倍哦。】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覃识爽快付了定金。
事情得以解决,覃识确认万无一失之后又给楚城发:
【生了你这么个牲口你爸妈知道吗?】
不等楚城回复,她直接拉黑。
她觉得总算出了一口气,把这件事分享给了骆艺。
骆艺问她:
【你是为了在帮人面前出气才讨好覃绥安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哦不,是齐绥安,我还没习惯呢】
【怎么现在变成为了讨好齐绥安变成在这帮人面前继续受气了】
覃识一拍脑门:
【对噢】
【失策了】
【算了,搞都搞了】
骆艺八卦敏锐地八卦雷达早就发动了:
【他都找回亲生家庭了】
【还是齐家诶】
【你真的对他没什么想法嘛】
【不是我说他对你真的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像正经侄子】
覃识臊着个脸转移了话题,让她别把这件事告诉齐绥安,不然一番惊喜全白费。
骆艺:
【opos】
【我已经说了】
【抱歉】
【但我没说是因为给他买礼物】
【他不知道放心吧】
覃识气得哼哼两声,扔了手机下楼吃午饭。
楚城这种拙劣猥琐的把戏她没有太放在心上,但凡明点事理的人都知道他在发癫,覃识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到了晚上,骆艺突然发给她几张截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楚城一个人刷屏的朋友圈,他不知道突然又抽了什么风,第一条把自己和十几个女生聊骚的截图合在一起发了出来。第二条又把他背地吐槽辱骂好友的截图集合在一起发了出来。
好多榜上有名者都是白天给他点赞评论的。
最后一条,照片是楚城前女友吐槽他三厘米两分钟,而他的文案是:全都属实!
我社死我自己的楷模,让覃识看了直呼好家伙。
骆艺:
【谁有这样的本事替你出气?】
覃识试探着打字:
【盗号的?】
骆艺:
【无语】
【当然是齐家三少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刚刚问了齐之行】
【他说今天楚城家公司去天际假日商务谈判的时候,直接被赶出来了】
这一行为直接上对楚城家里造不成任何伤害,但是齐家的态度一表明,自然有人赶着上去见风使舵,非常简单粗暴。
覃识:
【哦那他好幼稚】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脸。
这件事覃识后面就没有再管了,楚城这几条朋友圈已经让她大大地出了口恶气。
天文望远镜运过来时好大一个箱子,覃识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运进来。
与望远镜一起到的,还有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a大极富盛名的地标建筑在封面徐徐排开,内里工整地印刷着她的姓名。
看的覃识心花怒放,她拍了张给齐绥安,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看你的】
少年很快发来了照片,覃识看到a大经典的钟楼在蔚蓝色封面之上,和自己的如出一辙。
她打字:
【看看你的,别盗我图】
齐绥安发了第二张照片。
是录取通知书的内页,齐绥安三个字楷体加粗。
他真的没有选择北上求学,而是和覃识一起留在了a市。
不是她贬低自己梦寐以求的学府,但是齐绥安留在这里,着实有些屈才。
覃识有些生气,觉得齐绥安拿自己前途开玩笑,都忘了自己现在要讨好他的宗旨,对他发了个倒拇指的表情。
第29章
覃家近来生意不顺,其他方面倒是好事连连。不仅幺女蟾宫折桂,覃听和温家独子也传出了订婚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样的关头选择联姻,是摆明向世人表示覃温两家生死与共绝不独活。
叫人一方面感叹两家不离不弃着实情比金坚,另一方面也多少觉得覃家不懂变通自取灭亡。
毕竟覃家只是破产的危机,而温家还面临着法律追责。
倒是有人说齐家的三少爷在覃家养了十年,说不定让覃家有了逢凶化吉的本事。
这并不是新鲜的论调,从齐绥安公开身份那一天起就有了诸如此类的说法。
只不过齐家对覃家的态度暧昧不清,至今没有任何表示。究竟是感激还是震怒,说法纷纭,实在不好贸然站队。
外界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围观温遇而和覃听的订婚,倒是并没有影响当事人太多情绪。
在覃识看来,老姐姐老哥哥这段感情迟到了好多年,如今水到渠成,后来居上加快步伐是在自然不过。
眼下生意上前途未卜,他们也不好大张旗鼓地举行仪式,首先两家私下里吃顿饭,把大致规划定下来。
覃识为了这事开开心心地打扮自己,而准新郎准新娘一个在欧洲演出一个在南方出差,一会下了飞机直接去饭店。
听说温遇而上次误入歧途自降身段去餐厅演出被覃听抓了个正着之后,不知怎么的突然顿悟,重新捡起身段,又变回了原先清高出尘的高雅艺术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依旧清傲,但少了原先那股自高高在上的劲儿,少许沾了些人间烟火气,到真的能和音乐共情了。
自那以后,邀约不断,身价一路向上。并没有因为温家的境遇而受到影响。
至于那家餐厅第二天就被匿名信举报,条理清晰言之凿凿,硬是被逼的停业整顿至今还没有重新开业。
覃识一听就是二姐的手笔,突然有种温遇而和覃听性别对调的感觉,覃听刀枪不入顶天立地,而温遇而在她的庇护下得以继续风花雪月做天真的公子哥。
覃识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二姐,电话另一头覃听:“早前就是因为受不了他娘们唧唧的样子。”
话虽如此,语调倒是糖心蜜意,让覃识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她挂了电话,跟着覃问进入订好的包厢。
覃识坐在父母身边,覃问嘱咐她为叔叔阿姨倒茶,自己还要出去等个人。
覃识以为等的是覃听,自然满口答应。
温父这段时间看着的确是苍老不少,但已经没有了覃识上次见到的满脸疲态,除了多了些白发,大致上看上去一如从前。温母亦是如此,面容清减不少,神态却是既往的温柔亲近。
两家熟的不能再熟,在外面吃饭也不过是为了表示郑重,气氛相当松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人之间聊得话题覃识参与不进去,但她也不用顾及礼仪装作聆听,自顾自玩手机就行。
覃听和温遇而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推门进来。
温遇而原本牵在一起的手被覃听啪地一下打掉,她强制收敛笑意,装作平淡地坐到覃父覃母另一边。
温遇而倒是因为覃听这个动作低声笑了笑,颇为留恋地拿大拇指蹭了蹭她的手腕才坐到温父温母的身边。
良家长辈看在眼里心照不宣,笑容都纷纷扩大几分。
覃识无声地朝老哥哥竖了个大拇指,温遇而一副“常规操作而已”的表情,朝她眨了眨眼睛。
不过既然覃听也来了,那么长姐究竟等得是谁呢?
覃识猜测失败,一时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覃问就带着人进来了。
不过两三天未见的少年,不知为何看上去又隽逸几分。
可能是因为剪了头发,也可能是因为到了夏天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地晒黑的时候他肤白的一如从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是一顿便饭,除了覃识天生爱美,覃问覃听刚结束工作之外,剩下的人都打扮随意。
少年也不过是简单的短袖牛仔裤和板鞋,显得干净舒服极了。
齐绥安向在座的长辈一一打招呼,然后在覃问地指路下坐到了覃识的身边。
覃识心跳得飞快,悄悄凑到少年耳边问:“你怎么过来了?”
他虽然搬出去了,但用的洗护液还和以前一样,覃识闻着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淡香,觉得隐秘而暧昧。
齐绥安学着她的样子小声说:“相处了十年,过来作为听姐和遇而哥的家属。”
覃识“切”了一声:“那你得叫二姨和二姨夫。”
少年温温和和地点了点头:“那我改个口?”
覃识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别开脸:“不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父覃母笑眯眯地询问了齐绥安的近况,少年一一作答,既显礼数又显亲近,分寸拿捏地合适极了。
温父温母原先因为齐绥安如今齐家少爷的身份有些拘谨,慢慢地随着聊天地逐步推进也放松了下来,感觉齐绥安和那个当时乖乖跟在覃识身后的小少年也没什么不同。
话题主要还是围绕在覃听和温遇而身上。
覃父心情很好,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订婚仪式肯定要办,等过几天成功拿下赵家....”
他说得正在兴头,覃问用眼神指了指覃识,覃父连忙改了口:“等公司情况又出现转机,我们就提上日程。”
但是为时已晚,覃识敏锐地捕捉到:“拿下赵家是啥呀?”
覃母:“你老爸又在说些不切实际的大话,你别管他。”
覃识想了想自家老父亲确实有点爱吹牛皮,于是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心中默默坚定,一定要把齐绥安哄开心了,不然二姐连订婚礼都办不了。
顿时觉得刚才她还在心安理得接受少年为她剔好鱼骨实在是太不上进了。
明明应该她为他这么做才对。
覃听:“我都快三十了,还订什么婚。你们要是真觉得必须要有个形式上的东西,那改天直接把证领了不省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哦豁”一声,顿时觉得姐姐实在是女中豪杰。
原本以为覃听要求直接领证,温遇而应该是最赞成的人,毕竟他已经盼了十年了。
但温遇而却说:“不行,该有的一样不能少。三十岁怎么了?就算六十岁也得把你值得的全都给你。”
覃识又“哦豁”一声,彻底变成了气氛组。
没想到老哥哥老姐姐酿酿酱酱起来本事也有一套。
覃听低头骂了句“神经”,双脸通红地埋头吃饭了。
之后覃听就不再参与订婚事宜的商量了,倒是温遇而老哥哥让覃识刮目相看,对于各项事情都规划地事无巨细,相当稳重。
虽然覃听这个新娘子忸怩着不说话,气氛却越来越热络。
覃父已经有些醉了,粗着脖子给温父、温遇而倒了酒,顿了顿又看向齐绥安:“绥安,把杯子拿过来,你也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