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出乎少女意料的是,宋修白秒回:
【倒算诚恳】
覃识一愣,试探性地问:
【你不生气了嘛?】
宋修白回复:
【还是好气】
这句“还是好气”让覃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聊天的氛围霎时间变得轻松,两个人聊了一会,很快这件事就被轻轻揭过。
解决完这个心头大患,覃识便安心复习了一天,到晚上饭点的时候,覃听和温遇而已经回来,覃问也已经下班,温父温母上门拜访,倒是一个难得的聚餐。
覃母问覃识:“绥安什么时候回来?”
覃识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答不上来,今天一整天,覃绥安都没有和自己联系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是覃问闻言回答道:“绥安已经跟我说过,今晚和同学在外面吃过了在回来。”
覃母点了点头:“那不等绥安了。”
覃识撇了撇嘴,她想和覃绥安保持距离是一回事,覃绥安却不主动跟她报备又是另一回事,总之就是不乐意他突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她闷闷不乐地埋头吃饭,都忘记了自己原本还打算观察观察二姐和遇而哥有没有什么进展。
饭毕,覃问,覃父和温父三人去了书房,看上去面色凝重。覃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顿难得的聚餐,似乎大家吃得也没多开心。
她是因为苦恼覃绥安的事,那其他人呢?
这三个人一起商量事,除了生意上的事,很难想到别的。
不知道为什么,覃识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覃问三人在书房待到了将近半夜,中途覃识去送过一回茶,大概是这些大人有意避开她,她在的时候只字不提,只是温父简单关心了一下她的学业和生活。
但是温父精于实业,在人情世故上老实简单,也可能是因为在覃家卸下防备,即使掩盖住了面上的愁色,像覃识这样未踏上社会的小孩都能看出几分端倪。
她愈发笃定是生意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她知道的不多,但也清楚温家和覃家同气连枝,两家生意交错到难分你我,无论是哪家出现问题,另一家都不能也不会置身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温家三口离开,覃识还是没忍住问了长姐。
覃问闻言只是轻松地笑了笑,看不出任何异样,她摸了摸幺妹的脑袋:“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绥安和阿识的高考。”
提到“高考”两个字,覃识对自己的担心很快胜过了对家族的担心,想到现在依旧尴尬的数学成绩,咬了咬牙还是决定继续挑灯夜战。
只不过这覃绥安怎么越来越离经叛道,都要十一点了还没有回家。
高考在即,他不会突然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吧。
想到这里,覃识瞬间顾不得准备和他疏远的打算,只想着摆出长辈的架子,等覃绥安来了好好的说教他一番。
正这么想着,覃家院外亮了亮,应该是有汽车停到了门口。
覃识趴在客厅的窗台上,看到覃绥安背着书包,从车上下来。
她也是金窝银窝里长大的姑娘,一眼认出这骚包的布加迪威龙价格绝对不菲,在驾驶位上的年轻男人对覃绥安挥了挥手,似乎还说了什么话。
少年却神情淡淡,像是不愿意过多理睬。
覃识觉得眼熟极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这究竟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覃绥安进了门,年轻男人才驱车离开,轰然响起的马达声张扬恣意,吵得她都要头痛了。
接着而来的是密码锁的开门声,她连忙调整坐姿,摆出一份兴师问罪的姿态,待少年的身影一出现,便故意咳嗽一声吸引他的注意。
少年脚步一顿,一眼注意到了翘着二郎腿抱胸的少女,不自觉眸光柔和,但还是先一一问候长辈。
覃听已经回了自己的公寓,覃父覃母和覃问都不会过多干涉假期孩子的出行,确认平安回来后,也各自上楼休息。
厨房里覃问亲自热了牛奶,让覃绥安喝完了再上楼。
少年乖顺地照做,径直去了厨房。
但在覃识看来就是,覃绥安全程忽视了自己。
她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冷哼到:“好大的架子啊覃绥安,都不把三小姐放在眼里了。”
“还回来的这么晚,你自己老实交代去哪里鬼混了吧。”
少年仰头将牛奶一饮而尽,喉结上下起伏的轮廓煞是好看。
覃绥安这个人无疑是从头到尾都是极其出色的,覃识看得噤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小时候两个人也差不多高,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只到少年的肩头,而少年宽肩窄腰,清隽而不孱弱,已经难以和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脸颊通红的小男孩联想在一起。
覃识很快意识到自己离神,正准备继续质问,却发现随着少年的动作,短袖的袖摆飘动,露出了原本藏在下面的一段鲜红伤痕,虽然只有一瞬间很快又重新被掩去,但覃识还是看到了大概,不像是简单的划伤,反而是她在电视剧才见过的鞭伤。
原本只是故意装作严肃的少女瞬间沉了神色,上前一把撸起覃绥安的袖子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伤口有一根食指的长度,看上去刺眼恐怖。
少年下意识的向后避开,拉下被覃识的掀起的袖子才说:“我没在意,应该是被树枝刮到了。”
覃识是天真,但绝非愚蠢,根本不相信覃绥安的鬼话,重新掀起袖子欲细细查看,却发现除了刚才一看就看到的伤痕,还有一道更长更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直蔓延到了肩膀后面,被衣服遮挡而看不见的地方。
覃识注意到,少年身上的短袖她从来没有见过。
这根本不可能是树枝弄的伤口,如果不是恰好长姐给他热了牛奶,如果不是恰好她心血来潮追在后面要假装兴师问罪,覃识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发现覃绥安受伤。
少女的身体轻轻地抖了抖,才用听不出情绪又不容置疑地声音说道:
“把你上衣脱了。”
第10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对覃绥安的审讯并没有成功开展。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覃母下楼喝水,询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厨房,覃绥安便借此回到房间,不给覃识追问的余地。
而第二天,覃识还没来得及找到机会单独抓住覃绥安,便在餐桌上听到了一个巨大的消息。
“齐家的小儿子找到了?”
最先震惊的覃母,她既不像覃识一样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又不像覃问一样心有城府,甚至比绝大数的富家太太更为天真。
覃识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事,但光是“齐家”两个字就能让她八卦地竖起耳朵,她全身心地投入到聊天中,并未注意到身旁少年的汤匙轻轻抖了抖。
原因无他,齐家实在是太过显赫。几百年的商宦世家,光是本家就出了数不胜数的政商名人,产业和势力在a市乃至全国盘根错节无可撼动,这样的富贵和底蕴饶是覃家这几年蒸蒸日上愈发庞大,也依旧难望其项背。
覃问沉吟片刻:“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覃识便装作老成地回答:“不然怎么是齐家呢?”
又不是普通的泼皮破落户,这种一听就涉及秘辛的事怎么可能被他们这种小门小族轻易捕捉?
覃问无可奈何地看着覃识笑了笑,继续问覃父:“找回来的小儿子,是老太爷次子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父点了点头:“齐家老太爷当年偏疼次子,可惜被仇家追杀落了个英年早逝,也不知道这次找回幺子,会有什么变动。”
“左右我们只要照常行事,倒是那帮趋炎附势的,这次恐怕要挑花了眼。”覃问嘴角勾起弧度,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既然消息已经放出,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正式公布。”
在这一点上,为人母的覃母倒是有些其他人注意不到的细心和聪慧:“如果我没记错,齐家的小儿子应该和阿识绥安一个年纪,那大概率是要高考的,最早公布也得等高考之后了吧。”
听说是同龄人,覃识的兴致更浓:“老爸老妈,讲讲呗,究竟是什么事啊?为什么齐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会有孩子流落在外?”
她的声音刚落下,碗中便多了半个去掉蛋黄的鸡蛋,覃绥安的声音依旧平稳:“快吃吧。”
猝不及防被打断,覃识用眼神扫过少年的肩膀和手臂,凉凉地说:“快点吃也好,有些事我还要问问你呢。”
昨天晚上她越想越心惊,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为什么自己觉得送覃绥安回来的人面熟。
那分明就是上次在校门口找她的奇怪男人。
即使夜色昏暗,她也绝对不会认错那双和覃绥安如出一辙的狐狸眼。
一个年轻力壮容貌俊美的男人,一个开得起布加迪威龙有权有势的男人,一个屡次骚扰覃绥安的男人,结合少年身上的鞭伤,她几乎完全猜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问题是她还不知道覃绥安的态度,究竟是反抗还是你情我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若覃绥安是不愿的,那为什么要独自承担默默忍受?若他是愿意的,又怎么敢在高考前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几位长辈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小孩之间的机锋,覃母满脸唏嘘的对覃识说:“齐家如今掌权的是老太爷的儿子齐博征齐总,齐总又有两个儿子,齐之行和齐之淮。
但其实,老太爷当年还有一个小儿子齐明征。齐明征的容貌才华丝毫不输他的哥哥,因为和你一样是老来子,老太爷也更偏疼些。
不过呢,齐明征对家里的生意并不感兴趣,反而是醉心科研,和他的太太生活也是非常幸福,有一个孩子齐之遂。这次找回来的孩子,就应该是齐之遂。”
覃母介绍完齐家的情况,顿了顿继续说:“不幸的是,齐明征一家三口在十年前被仇家追杀,在高架上出了车祸,听说当时汽车直接摔到下面的农田里,司机和齐明征夫妇都当场没了。
但是有奇怪的一点,当时车上怎么也找不到齐之遂的尸骨,有人说是被甩出去了,有人说是被仇家带走了,总之就是这么失踪了十年,也不好定论孩子就是死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被找到,也是老天保佑。”
覃父有些吃味的说:“你倒是很了解齐明征的容貌才华。”
覃母瞪了他一眼:“你别忘了齐明征的太太汪雅意是我要好的学妹,是各自嫁的人阶级差距太大,我怕被说旁人说三道四才主动疏远的好吗。”
覃父骤然想起了当年车祸的消息传出时,覃母为好友的罹难失声痛哭的样子,便自知理亏地为覃母夹了个烧卖默默赔礼道歉。
提起齐太太,覃母便更加伤感:“雅意年轻的时候真的吃了很多苦,本以为嫁进了齐家就是苦尽甘来,没想到还没开始享福,就遇到了这种事。如今她的孩子能回来,也算是唯一一点告慰吧。”
覃父皱了皱眉:“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齐家这次肯定要大摆宴会,我们也能去,你要是真牵挂那个孩子,到时候我带你过去看看他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母叹了口气:“看就算了,回到了齐家,总是过的不会差的。”
早饭结束,覃识难得去了覃绥安的房间,准备质问手臂上的伤的事。
推开门却发现,少年正望着窗外出神,眼睛里像是盛满了风景又像是空洞无物。
她鲜少见到覃绥安这个样子,既没有在平时在她面前的温和顺从,又没有骆艺口中的天然傲气,而是一种,近乎可怜的孤独和无助。
狐狸眼太能传递情绪了,稍稍流露半分,覃识都能感同深受到以至于内心一抽。
察觉到覃识进门,覃绥安瞬间收敛了情绪,又变回了往常一样平静温润,对着覃识笑了笑。
覃识能断定,他反常的情绪就是因为身上的鞭伤而起。
“跟三小姐如实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覃识装作能够分忧解难的大人似的,抱着胸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覃绥安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耐心解释:“真的是被树枝刮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识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怎么也问不出来,于是看着他收拾地动作问:“你要去哪?”
少年动作慢了些,说:“不去哪。”
敏锐如覃识,她立刻猜到覃绥安就是去见那个男人的。
她决定今天来一场不动声色的跟踪,好搞清楚覃绥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最好能当场抓获那个奇怪的男人。覃绥安在外不太公开自己的身份,可能跟他是被领养有些关系。而覃识压根没有这样的顾虑,她准备到时候把身份一亮,覃家虽然比不上齐家,那也是不能轻易招惹,即便那人比自己身份还高,也该忌惮些许,放了覃绥安。
她打了个哈欠,装作失去兴趣地样子说道:“随便你,我要去疯狂学习,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狠狠超越你。”
覃绥安闻言便笑了,那颗眼角下的小痣重新变得熠熠生辉:“拭目以待。”
少女摆了摆手,踢踢踏踏穿着拖鞋回到自己房间。
甫一关上房门,她动作极快地换上外出的衣服,趴在门口听外外面的动静。
不出她所料,大约不过是十几分钟,就听到了覃绥安下楼以及和家里人告别的声音。
覃识眼疾手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下了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母见到覃识要外出的行头有些意外:“阿识,你要去哪?要不要让司机送?”
覃识说不用:“和骆艺出去放松一下,不需要接送的。”
既然如此,覃母也不过多干涉,允许了覃识出门。
少女第一次干跟踪这种鬼鬼祟祟的事,但还是破有天赋地懂得和目标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以各个别墅之间葳蕤的树木作为遮挡,跟着覃绥安来到了小区门口。
在小区门口外待命的是一辆保时捷,即便车换了,凭覃识的视力还是看到了驾驶座上的,就是昨夜的那个男人。
大概是应为她的质问有些打草惊蛇,今天这人谨慎地没有把车开到家门口,但是那又怎样,还不是被料事如神的她抓了个正着。
趁两人在小区门口说话的空档,覃识打开手机叫了辆车。
大约五分钟后,覃绥安坐进副驾驶,两人驱车离开。
走后不久,覃识的车也到了,她连忙让司机跟紧前面的保时捷。
汽车一路开到了a市城南,对于常住城东的覃识而言,这明显已经超出了她熟悉的活动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是因为跟的是覃绥安,她总体安心,并没有太多惊慌。
这是一片僻静幽深的区域,大概是以前的高端居民区,保时捷开进一扇古老的大门,被茂盛的树木花草隔离,覃识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她在这里下了车,蹑手蹑脚地一点点走进。
巨大的铁门并没有关上,她由此便可以轻松进入。
这大概就是那个男人和覃绥安做那些事的地方,避开人烟的老宅,很能掩人耳目。
覃识抖了抖,这人的权势,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但为了覃绥安,她没有一丝退缩的想法,默默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从门缝里闪了进去。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并不是她想象的神秘老宅,而是一个巨大的篮球场。
虽然四周被树木隔断,但总体还是开阔明朗。有些未经修剪的枝丫一路生长,探进了篮球场内。
覃识一慌,因为害怕被发现,连忙躲进了树木之间。
除了覃绥安和那个男人,场内还有六七个年轻的男人或者说少年,其中还包括上次在一中家长会见到的覃绥安的朋友钱进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她的目标覃绥安,跟周围的人说笑几句之后,便背对着覃识的视角脱掉了上衣,赤、裸着上半身换上球服。
第11章
覃识上一次见到覃绥安的上半身,应该还是小时候一家人去乡下玩,覃父带着他在院子里冲凉。
八九岁的年纪,身形单薄的小雏鸡,除了皮肤过分白皙,和覃识见过别的小孩也没什么大不同。
见多识广的小霸王,当时看了几眼就兴味索然地移开视线。
而如今,少年的后背依旧是一片在阳光下刺目的白,明明穿着衣服看着依旧孱弱,脱下之后却是行云流水的肌肉线条,并非一眼能注意到的鲜明,而是需要细看才能发现的隐隐薄发之力。他的肩上的确有伤,但此刻看着并不触目惊心,两三条狭长的血线彼此交错,凭添禁欲和妖冶。
每一寸肌理都恰到好处,就连那破坏性的伤口,也像是经过了精心布局。
不像鞭伤,倒真的像他说的树枝刮伤。
结合这个位置隐蔽树枝野蛮生长的篮球场,覃识自己都不禁怀疑,难道真的只是覃绥安说的那样,是树枝的刮伤?
漂亮的肌肉线条汇入腰际,被黑色裤子的腰带收拢,少年微微侧过身,纵使看不分明,覃识也能隐隐感受到前方的景色也当波澜壮阔。
她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明明是十年来她和覃绥安从来没有错过彼此的生活过程,少年却好像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飞速成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快速地从书包里拿出球服换上,只有昨天覃识最先看到的那道伤口依旧暴露在空气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奇怪的男人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在肩膀靠近颈部的位置,也有类似的伤口,只不过似乎时间更久远些,已经是深色的痂。
被树枝刮伤似乎已经完全说的通,但是覃识依旧存有疑虑,明明之前在校门口两人气氛剑拔弩张,怎么好端端突然就一起打球了?
在场的几人应该都是相互熟识,各自热身完毕后先后上了场。
不过是私下的游戏,众人打起球来没有太多规则。在覃识这个门外汉看起来更是没有章法。
她过去以为覃绥安大多时候喜欢文弱的坐着,并没有运动的爱好,没想到此刻少年动作利落轻盈,丝毫不输场上的任何人。他的打法如其为人一般干净温和,该进的球却一个没少。
当覃绥安随意地投进一个三分球后,场上众人欢呼鼓掌,少年淡淡一笑,和平时也无两样。
一大群充满荷尔蒙的年轻男孩一起打球,叫覃识这个纯情少女看得满脸通红,她都快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捂住眼睛猫着腰从进来的大门里出去了。
身后的球赛还在继续。少年们像是不知道疲惫似的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结束后钱进然大口喘着气搂住覃绥安:“安哥,怎么突然想起出来打球了?”
其实看覃绥安过分白皙的皮肤就知道,以前覃绥安从来不出来打球,这次却主动相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看上去更为高大魁梧的男人补充道:“还大老远跑到城南,这地方差点我都没找到。”
覃绥安笑了笑,还没有开口说话,最晚下场的齐之淮也过来了。
额角的一滴汗落进狐狸眼,年轻的男人眨了眨眼,在某个瞬间看上去和覃绥安有五分相似,他笑了笑:“怎么样这个地方?符合你的要求吗?”
“挺好的。”覃绥安背起出包,点了点头。
齐之淮便跟了上去,两人和身后众人告别,齐之淮补充到:“我们先走一步,一会饭店见。”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和覃绥安与齐之淮告别。
两人上了车,齐之淮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就为了在她面前隐瞒这点伤,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昨天晚上覃绥安突然联系自己,说要找一个树枝伸进篮球场的地方打球,今天又故意在小区门口等了五分钟让覃识叫的车快来了才离开。
至于肩膀上的伤,也应该是连夜用了副作用较大的药膏好让它快速消下去。
覃绥安在车上换回短袖,系上安全带:“她不亲眼看见就不会相信。”
“那难道你这么一直骗她下去,永远不告诉她和覃家你就是齐之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摇了摇头:“如果那样,我就不会回到齐家。”
覃绥安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顿了顿才补充道:“至少等她高考结束。”
齐之淮看到自家堂弟这个样子就觉得牙酸,抖了抖肩专心开车了。
他们已经约好在餐厅吃饭,其他几个人应该很快就会赶来,在车库停好车,齐之淮想了想,主动叫住了已经准备开门的覃绥安。
“绥安,我替昨天爷爷打你跟你道个歉,他其实很想你。”
覃绥安的手一顿,下一秒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利落地下了车。
狐狸眼上挑,他的眼神看上去向来清傲,却又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吧。”
覃识从那个树林里的篮球场出来之后便打车一路去了自家附近的商场,顺便叫上同样百无聊赖的骆艺。
她下车的时候就想,这来回的打车费,她一定要找个借口从覃绥安那里榨出来。
晚上两人先后回了家,覃识自己亲眼看到了真相,尽管有些怀疑但也不再追问。
倒是吃到一半,覃听突然气急败坏地回来了,重重地关上房门的瞬间,整个一楼都抖了几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八卦地雷达一秒启动,连忙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听听~怎么啦?”覃识捏着嗓子怪叫到。
覃听给幺妹开了门,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要是相信了她就不叫覃识,少女敏捷地挤进二姐的房间,拍着胸脯保证到:“我也快成年了,有什么烦恼大可以让我为你分担。”
覃听在自家妹妹身旁躺下,脸上依旧带着余怒。
二十八岁就升为合伙人的覃问向来不露山水,虽然和覃问各在不同领域,但两人如出一辙的雷厉风行喜怒莫辨的样子时常让人盛赞覃家个个好女。
如此小孩子脾气,也就温遇而能够惹出来。
虽然覃听和覃识也相差了十二岁的年纪,但比起覃问那样真正的长姐如母,两个人之间更像是普通姐妹,时常互相分享自己的小秘密,除了工作上的事,覃听的一切覃识都无所不知。
“还不是温遇而那条狗。”覃听忿忿不平地说:“还以为他喝了两年洋墨水能有什么长进。”
覃识连忙拱到姐姐身边,问:“发生什么了?”
“那条狗好的不学尽学下作手段,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理解满分的覃识瞬间听出言外之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遇而哥对你那个了啊?”
覃听气笑了:“他也配?他这辈子都痴心妄想!”
事实上不过是两人吃了顿饭,原本气氛还算融洽覃听也没多反感,但吃到一半温遇而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越靠越近,在覃听鼻尖落下一吻,还不知足的想要往下深入,覃听一巴掌打了回去之后怒然立场。
覃识却不赞成地说:“姐姐,你快三十了,遇而哥也二十七了,怎么能比我还纯情呢?”
覃听剐了她一眼:“怎么?你有什么经验?”
覃识美滋滋地说:“现在没有,以后也得用,肯定比你早。”
覃听冷笑一声:“我立马去找个男人,断了那条狗的痴心妄想。”
“......”
覃识又和姐姐聊了一会,到时间之后苦哈哈地去书房跟着覃绥安学数学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放弃了在覃绥安面前不穿睡衣而是穿外出的衣服的想法,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但依旧坚持在书房而不是自己房间学习。
今天的覃绥安手挺稳的,没有泼水也没有干嘛,顺利的完成了今天的学习计划。
五一假期似乎就这么结束了,距离高考不到的这一个月里似乎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又似乎不过是按部就班水到渠成。
覃识越来越放松,数学的短板在一点点被覃绥安补平,a大对她而言早就不再是天上皎月,而是一个自然而然的选择。
作为举国上下关注的焦点,高考的到来轰轰烈烈。
覃家有两名考生,还分别在一中和培雅两个不同的考点,自然是全家出动,覃父和覃问跟着覃绥安,覃母和覃听跟着覃识。
出发前覃识还假装抱歉地叹了口气,对覃绥安说:“不好意思,让了你十年,这一次就不让你出风头了。”
覃母一个巴掌打在少女的后脑勺上,让她别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赶紧上车。
覃绥安在后面嘴角上扬,对着少女的背影说:“三小姐,加油。”
覃识故作高傲地回头,扬了扬精致的下巴:“你也是咯。”
进过成千上万次的训练,高考似乎也就是一场平凡的测验。覃识按照自己的步调在教室做最后的准备,等入场铃声响起,才不紧不慢地前往考场,只不过还没有迈开步伐,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考试加油,真的很希望能在a大看到你。”
覃识回头,发现赵若若正带着嘲讽的笑容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她神色未变,微微一笑道:“我也是。”然后便拿着身份证准考证离开了教室。
赵若若在原地跺了跺脚,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怨毒。
明明无论是家世还是成绩,她都狠狠地压覃识一头,却因为覃识那张祸水一般的脸,到哪都比她更受欢迎。同学们喜欢围着覃识,老师也偏爱覃识。
但那又怎样呢,覃识的数学可以拖垮她的成绩,而覃家这座大厦也即将倾覆,到那个时候,覃识过于显眼的容貌只会招来灾祸,又拿什么和自己争?
第12章
覃识高考前的愿望之一是考完昏睡三天三夜,但是这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实现。
原因无他,不久前她还八卦过的齐家,果然如覃母所料,在高考后的第二天为庆祝寻回末子而举办宴会,覃家赫然在邀请之列。
几乎是从下考场那一刻开始,覃识就被带去量体裁衣挑选首饰忙得连轴转,根本没有在家中享受到一名高三应届生应有的优待。
唯一让她幸灾乐祸的是,覃绥安似乎比她还忙,听说考完试立刻被长姐接走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回到家还被叫去书房谈话,让覃识到出发前去齐家的那一刻才在车上见到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今日也一身正装西服,额前的碎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少年气质本就矜贵,如今稍作打扮,更是显得芝兰玉树,端方清正。
他鲜少出席这类场合,大多时候只做学生打扮,覃识难得见他身着正装,觉得眼前一亮。
覃识今日穿着一条黑色的小裙子,只画了个简单的淡妆,因为覃家和齐家不过泛泛之交且她无意出风头的缘故,到场不过是出于礼节,并没有选择鲜艳的打扮。
但覃识天生爱美,覃问对幺妹的宠爱又向来不遗余力,这条裙子看似不惹眼,上面精细非常的刺绣和裁剪却别有洞天,在短短两天内从无到有,是中法合作的知名高定工作室的顶尖设计师连夜赶工的产物。
两人均作黑色打扮,容貌又各自出挑,看上去倒是相当和谐般配。
覃识不知在高中什么时候学会了吹口哨,此刻像个街流子一样吹出一段轻佻的旋律,浑身的淑女气质荡然无存,弯腰对着车上的少年打趣:“人模人样嘛。”
她自认为口哨吹得极好,实则不过是一段有了旋律的气声,覃绥安倒是配合到:“如此评价,太荣幸了。”
覃识满意地坐进了车里,因为她的动作,裙边层层铺排的黑纱便盖在了少年的西裤之上。
覃绥安像是浑然不觉,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大腿上薄如蝉翼的纱料,手指白皙的皮肤与之颜色对比分明,明明是在玩弄少女的裙摆,表情却淡然自若的看上去不可侵犯。
真正毫不知情的是裙边的主人覃识,她坐车不能玩手机否则会晕车,便饶有兴致地望着窗外更迭的风景,右手托着脸颊,显得那一侧的腮帮子都圆润可爱些。
她的脸上无忧无虑,写满的只有对齐家这样显赫家族的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父覃母以及覃问已经提前到场,遵循礼数去拜访主人家,而覃识和覃绥安跟着覃听行动,到达之后便有专人引入厅内。
齐家不愧是齐家,这场宴会准备的盛大非凡,无论是餐点酒水还是厅内布置,皆采用最高规格精心设计,足可见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的重视。
覃听在权势显贵里不是生面孔,倒是后面的两个孩子引得场内频繁回头关注。
覃家三女儿虽未曾公开露面,但也早就留了名号,今日看上去倒是比两个姐姐还看上去跟瞩目几分。
肤白赛雪,朱唇不点而红,双眼眼自带一汪春水阵阵涟漪,从头至尾五官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娇矜,少女的年纪少女的风情,纯真又娇媚。
覃问铁面强势,覃听冷若冰霜,覃家个个都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唯独这最小的幺女,娇滴滴的能让人激起保护欲。
且谁人不知覃三最得全家宠爱,不说覃父覃母,未来执掌大权的覃问也把这妹妹恨不得当做女儿看待。
覃家家底一般却颇得敬重的原因一方面是前景光明,一方面是覃母的娘家沈氏是京都出了名的世家,覃家这三个女儿,只有覃识从小被京都那位身为文学大儒的外公带在身边养了七年。
而覃识身旁的少年不但素未谋面,众人连他的身份都不得而知。长得自是出众的叫人一眼注意,偏偏还表情淡漠看上去像是不好惹的。
一窝的娘子军里出了个气质非凡的少年,看上去还和覃三年纪相仿,正准备上来攀亲的富太太们脚顿了顿,还是没迈出来。
覃听对于这样的场合已经司空见惯,进退得宜拿捏得当,除却长辈之外,并不主动攀谈,但对于他人的结交也以礼相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和覃绥安跟在可靠的二姐身后,并不需要烦恼如何应对。
覃听礼节上的笑容在温遇而的到来时顿时收敛。
偏偏温遇而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主动上前:“听姐,阿识,绥安。”
覃听立刻要领着两个孩子避开,覃识这人精却捂着嘴一笑,先一步拉着覃绥安离开了。
覃听又气又无奈,只能留下来和温遇而周旋。
而覃识虽然主动带走了覃绥安,但对这里到底不熟悉,只能把覃绥安拉到了无甚人注意的角落里。
覃绥安倒是镇定自若,拿了块蓝莓千层问覃识吃不吃。
覃识很少在这种场合进食。只不过这千层看着奶油细腻,饼皮纤薄,口味还恰好她最爱的蓝莓,上面完整的果子是蓝丰,覃识这个蓝莓重度爱好者一眼认出,淡淡的香甜气息在滴水未进的少女面前实在过于诱人。
她故作矜持地摇了摇头,覃绥安便很上道地再次相邀:“吃点吧。”
覃识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拗不过你的表情:“那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说着,她取了一个金属细叉,就着覃绥安拿着蛋糕,轻轻舀了一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顿时发出一阵满足的喟叹,但颇为自制的没有再尝第二勺,不过还是重新盛了一勺为腾不出手的覃绥安递到嘴边,用的还是刚刚的细叉,早就又把和覃绥安保持距离的决定忘的一干二净。
覃绥安便微微向前,收下了三小姐的赏赐。
齐之淮好不容易脱身,一走近覃绥安和覃识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忍不住发出连连啧啧声。
覃识回头,看见了上次和覃绥安一起打篮球的年轻男人。
算上校门口,这便是算他们第二次见面了。
没想到这人也出现在了齐家的宴会上,看来身份果然不一般。
男人主动打招呼:“绥安,覃三小姐。”
覃绥安没什么反应,覃识出于礼节笑着说:“你好,请问如何称呼?”
齐之淮便立刻从善如流地自我介绍到:“妹妹你好,你可以叫我一声淮...”
“淮哥”这两个字还没说完,齐之淮便对上了覃绥安警告的眼神,可是第一个音节已经脱口而出,他只能临时改变声调:“你可以叫我一声淮...坏男孩....”
覃识满脸疑问地“啊”了一声,回头看了眼覃绥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毫不知情地摇了摇头,于是在场的三人,只有齐之淮一个人看上去脑子不太正常。
“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齐之淮干巴巴的解释道。
覃识点了点头,说:“好的。”
齐之淮顿时觉得颜面荡然无存,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覃识还没来及问覃绥安究竟是什么情况,又有人主动过来,明明是无人问津的角落,此刻反倒络绎不绝了。
这次是覃识的高中同学,赵若若。
赵若若一身鲜艳红裙裙摆飞扬,搞得今天像是她的订婚宴。
偏偏赵若若五官单薄,身量矮小,实在撑不起这条气势十足的裙子,反而看上去像被裙子绑架了。
这人在高中时就屡次对自己出言不逊,覃识也不是慈悲的圣人,当即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赵若若不知道覃识为什么笑也不关心,看到覃识身边还端着千层的少年时眼里有过一瞬间的惊艳,很快却又被鄙夷代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覃识都毕恭毕敬,这人能是什么高身份?小门小户,贫寒子弟。
她故作同情地说:“覃家果然是要倒了,阿识,你身上的裙子不会是ur的吧?”
覃识当即回敬过去:“你的高级,是从罗马斗兽场偷出来的舶来品。”
尽管不是第一次在牙尖嘴利的覃识面前吃到亏,赵若若还是气得牙齿打颤,骂不过就想打,她从桌上拿起一块蛋糕试图扔到覃识的裙子上。
在齐家如此重要的场合上脏了裙子,覃识必然会因为贪吃而贻笑大方。
覃绥安面色霎时变冷,正准备上前阻拦,覃识已经先一步灵活的避开。
蛋糕落在地毯上,很快就会被宴会上的侍从收拾干净。
赵若若注意到那个少年想要帮覃识,便阴阳怪气到:“阿识,你从哪里找来一条好狗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覃识正准备反呛回去,覃绥安先一步开了口:“我身份平平,不足道也,倒是不知道您是哪家的千金?”
赵若若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还算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知道自家蓬门荜户搬不上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被这个猪队友气得两眼翻白,好端端地自己弱了气势,难不成覃绥安被赵若若迷倒了?
赵若若迫不及待地亮出自己的身份,一字一句道:“家父赵兴业,而我如今是刚找回来的齐小公子的未婚妻!”
第13章
覃识一愣,原先觉得就凭赵若若的家世在这样的场合还兴风作浪实在蠢钝如猪,如今她说是齐家的未婚妻,那便不奇怪了。
原来这里是她的主场。
覃识相当能屈能伸,不准备今日再和赵若若起太多争执,免得到时候她去齐家讨救兵,搞得自己下不来台。
反倒是覃绥安,饶有兴味地笑了笑:“赵小姐见过齐之遂?”
赵若若自然是满脸得意,又抱胸睥睨道:“当然,之遂很喜欢我。倒是你们,还是称他一声齐三少爷较为妥当。”
覃识翻了个白眼,众目睽睽之下还说什么少爷奶奶的封建残余,覃绥安也是土豹子一头,居然就这么和赵若若聊起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扔下手里的金属小叉,转身走了。
覃绥安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直到她被不久前刚过来的骆艺拉到看不见的地方才收回目光,原先温柔的好神色就淡了下去,又恢复了在众人眼前的那股子清傲。
“纠正赵小姐几点疏漏。”少年笑容不达眼底,“第一,齐三不叫齐之遂,如今叫齐绥安。第二,齐绥安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婚约,尤其是不可能赵小姐这样的人。”
赵若若的脸色霎时白了下去,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眼前这少年分明跟在覃识屁股后头跑,覃家和齐家向来没有私交,他绝不可能是什么特别的人,于是咬死坚持:“你少胡说八道!我的父亲如今就在齐老太爷书房中商量订婚事宜。你又是谁?齐家的事也敢指手画脚!”
少年置若罔闻,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第三,赵小姐缺乏礼教,实在叫人担心冲撞了齐家的贵客,不如先行离场。”
赵若若大惊失色,若是被齐家赶出去了,不但她在众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父亲恐怕也要受到牵连,这样惊天的羞辱肯定会沦为众人笑柄:“你究竟是谁?敢做齐家的主?”
少年笑而不答,迈步离开。他步履从容,从骨子里流露出上位者的优雅。
覃绥安走后不久,便有齐家的保镖前来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若若要是有几分机敏的就该选择默不作声地离开再从长计议,可她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方式应对。
从远处看,只有一条红裙子在空中甩来甩去,隐隐伴随着一道充满怒意的女声:“我不走!你们凭什么赶我走?”
齐家的保镖训练有素,语气尊敬,说出的话又不近人情:“赵小姐,你若执意不走,那我们就不再是请你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周顿时议论纷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保安过来了?”
有眼尖的一眼认出:“穿红衣服的不是赵董的千金?”
赵家坚定的拥簇者顿时含蓄一笑:“因该是齐老爷子想叫晚辈上去说说话,若若这孩子,很讨老爷子喜欢。”
在场的都是老油条,一下子听出了话外之音,不由地恭维到:“我早说若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恐怕这次齐家是要双喜临门了。”
“是啊,若若知书达礼,成绩又好,和齐三少爷站在一起必然是一对金童玉女。”
也有人早看不惯赵家的作派,冷哼一声:“老爷子要找人,派的怎么不是身边的孟管家而是保安?”
恰在此时,赵若若已经灰头土脸地从众人身边经过,死死埋着头不敢看人,连她身上这条蓝血品牌的高奢裙都看上去褪了色。
她跟在保镖身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宴厅的正门。
瞬间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小姐怎么不但没有上二楼,还被赶出去了?”
“齐老爷子疼爱晚辈的方式,实在有些特别呢。”
“是赵家千金太过特殊吧。能在这样的日子被请出去,真是非同凡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家的拥趸者脸色白了又白,面色不善地说了句“失陪”便急匆匆追了出去。
覃识一早就被骆艺神神秘秘地拉走,自然没有看到宴厅里这场不大不小的闹剧。
骆艺带着她避开众人,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
覃识一面跟着猫腰爬楼梯,一面好奇地问道:“这是要干嘛呀?”
“你难道不关心这齐三公子长什么样子吗?听说走丢了十年,谁也没见过他,我们去先睹为快。”
“那咱们没见过的多了去了,张三公子李四公子,难道都要这么偷偷摸摸地窥探一番吗?”
骆艺“嘶”了一声,停下脚步回头道:“那不一样!根据我的经验,齐之行和齐之淮两个人长这样,那么他们的弟弟必然是貌美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也没见过这两位....”
骆艺闻言便非常仗义到:“等着,他俩很好认,一会我悄悄指给你看。”
两位小少女一前一后,来到了二楼末端的一间密闭的门前。
骆艺压低声音规划到:“听说齐三少爷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你假装迷路然后敲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立刻反驳:“凭什么?主意你出的,那你自己实行。”
骆艺:“谁胆子大谁敲门,你可是敢冒充家长来我们学校开家长会的人!”
覃识妥协:“那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敲门。”
“成交!”
两个穿着名贵礼服的小淑女,就这么站在主人家的房门前划起了拳。
“你输了!快敲!”覃识幸灾乐祸地说。
骆艺生无可恋,只能硬着头皮,指节在木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无比紧张地问道:“有人吗?”
大约半分钟后,门缓缓地开了。
从房间内扑出一大片热腾腾的水汽,伴随着薄荷沐浴露的清香,年轻男人半裸着身子,线条分明的腹肌上还流淌着水珠,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
此人眉间和覃绥安有几分相似,细看却大有不同,那双狐狸眼,看着倒是真真切切的薄情。
骆艺一愣,又连忙捂住眼睛,连带着声音也变得闷闷的:“齐大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绝望地叫出对方名号。
男人神色淡淡也不惊慌,问:“有事?”
骆艺只能搬出准备好的借口:“我和朋友迷路了,顾不得失礼,敲响了您的房门,实在抱歉。”
齐之行嘴角勾了勾,倚在门框上不紧不慢到:“那你的朋友呢?”
骆艺转身,想让覃识和自己一起背下这口锅,却没想到,少女早就不见踪影。空荡荡的走廊上,连条狗都见不到。
“......”
骆艺在心里杀了覃识一千遍,面上只能赔笑道:“.....齐先生,这是个误会....”
“骆小姐既然迷路,那便是齐家的失职,若是不嫌弃,骆小姐可以进来稍作等待,等齐某换身衣服,亲自为骆小姐赔罪带路。”
骆艺两股颤颤:“这不合适吧....”
年轻的男人面色不改,微笑着看着她。
骆艺就着指缝与男人对视,像是被蛊惑般:“那便再次失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之行侧身为少女让道,又慢条斯理地关上了房门。
这边覃识独自开溜,内心丝毫不觉得愧疚,只是没想到来的时候弯着身子没看清路线的全貌,现在只剩自己一人居然真的有点迷路的迹象。
都怪齐家奢靡无度,据说这宅子还只是偶尔用来宴请宾客,并不常住。
覃识绕来绕去,居然没有碰见齐家的佣人,而是碰见了覃绥安。
少女顿时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上这来了?不和赵若若继续谈天说地吗?”
覃绥安满脸无辜,问道:“赵若若是谁?”
覃识翻了个白眼:“自然是刚刚那位你一口一个的赵小姐。”
少年便含着笑说:“没见着什么赵小姐,只有这里有一位我的三小姐。”
覃识受用地“哼哼”两声:“还算有点良心。”
“听说宴会要开始了,我带你下去。”
待二人离开,年逾古稀的老人才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洁白的银丝一丝不苟,老人身着中山装,即便拄着拐杖也依旧挺直脊梁,背影看上去精神矍铄,唯独那双眼睛混浊得了无生机。
身旁的孟管家轻声叫到:“老先生。”
老人依旧注视着少年少女远去的背影,良久才叹了口气:“罢了,只要之遂喜欢。”
像是在对孟管家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带到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转过身:“孟倘,之遂奶奶的那对镯子今天带过来了吗?”
“带过来了,老先生。”
老人慢慢点了点头,望着窗外出神:“一会覃三小姐走之前,给她吧。”
覃识和覃绥安重新下来之后便与覃父覃母和覃问汇合,反倒是覃听不见了踪影。
覃父和覃母看上去面色如常,唯独覃问看上去似有愁色,覃识悄悄凑到长姐身边轻声问道:“怎么啦姐姐?”
望着幺妹懵懂天真的面孔,覃问掐了掐少女的脸颊肉,笑着说:“没什么。”
覃识“切”了一声:“别把我想的太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恰在此时,有人前来与覃问攀谈:“当年你出生时我还来医院探望过你母亲,如今却是要叫一声覃总了。”
覃问笑了笑,主动敬酒,杯口低对方一截:“不敢当,何世伯。”
覃问如今身份不低,这番谦和的姿态让对方大为受用,和覃父覃母也打完招呼后便看向一旁的覃识和覃绥安。
“这是覃老兄的小女儿吧?”
覃识便上前甜甜叫了声“世伯。”
对方赞到:“难怪都说覃老兄你好福气啊,家里三朵金花,一朵比一朵娇。”接着又看向覃绥安:“那这位是?”
覃问上前一步,介绍到:“这是幺妹的好友,绥安。”
覃识一愣,没想到长姐会如此介绍覃绥安,当即便替覃绥安觉得委屈,正准备说什么,少年已经谦和有礼地叫了一声:“世伯。”
对方客气到:“也是仪表堂堂气度非凡啊。”
待那人离开,覃识便立刻压低声音质问长姐:“姐姐,你怎么能这么介绍绥安?”
覃问只能解释道:“阿识,当年领养绥安本就不名正言顺,不好让太多人知道,而且我还有别的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绥安知道吗?”
覃问笑了笑:“放心,姐姐已经提前说过,他也是赞成的。”
覃识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心里却觉得还是要找个机会安慰覃绥安一番。
宴会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半,齐家人先先后后到场敬酒,这场宴会的主角齐三公子却迟迟不见踪影,似乎并不准备出现。
覃识暗地里跟覃绥安推测到:“这三公子不是其貌不扬就是五短身材,不是发育不全就是智力有碍,但凡是个正常人,齐家都不该藏着掖着。”
少年表情一僵,勉强回答:“那不一定吧。”
覃识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不然就是违法乱纪,反正肯定是个坏苗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不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14章
正在覃识头头是道地朝覃绥安分析为什么这位齐家三少爷肯定是个坏苗子的时候,骆艺慢吞吞地从二楼下来了。
遥遥见到覃识,骆艺便朝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覃识当即毫不知错地笑了出声,两位小少女又重新凑到一起。
覃识安慰到:“至少你成了全场唯一一个见到齐三少爷真面目的人。”
骆艺一想起自己在房门口见到的场面就脸颊升温,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覃识,当即没好气地说道:“我见到的也不是齐三少爷,是齐之行。”
“齐之行就齐之行呗,你脸红什么?”
骆艺顿时欲盖弥彰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颊,心虚道:“谁脸红了?”
覃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成千上万头猪策马奔腾的姑娘,当即把家长会那天骆艺对自己的揶揄回赠了过去:“不是吧,这就一见钟情了?”
骆艺气急败坏道:“怎么可能!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覃识做洗耳恭听状:“那是哪样的呢?”
覃识话音刚落,齐家的侍从已经过来,风度翩翩地朝两位少女致礼,然后说道:“骆小姐,齐先生请您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先一步反应过来,问:“请问是哪位齐先生?”
“齐大少爷,齐之行先生。”
骆艺脸上的绯红还没消下去,只轻声道:“知道了。”
覃识对着她挤眉弄眼:“快去快去。”不等骆艺说什么,她又补充:“我知道,绝对不是我想的那样。”
骆艺离开后,覃识便暂时落了单,她也不方便如此中途去找家人汇合,不自觉就想起刚才只尝了一口的蓝莓千层,嘴里仿佛又弥漫出了淡淡果香,还挺想让她吃第二口的。
覃识沿着长桌找了一圈,失望地发现并没有再出现蓝莓千层,就连其他的蓝莓制品都没有,仿佛之前覃绥安手里那块是他凭空变出来的。
没有找到她心心念念的蓝莓小甜点,倒是有位穿的像颗蓝莓的女生捧着两杯酒主动找到了覃识。
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材修长,体态均匀,虽然女生看上去像是缺乏自信,但是五官生的极美,柳叶眉杏仁眼,哪怕穿着这条不太适合的浓色系长裙,从头至尾依旧流露出令人心软的江南风情。
如果当时覃识在场的话,可以发现这个女生和那位赵家坚定的拥趸者有几分相似,可惜她没有。
覃识天生对美女有几分亲近,但依旧保持警惕。
这位女生说起话来并不像她看起来那样怯懦,相反神情淡然侃侃而谈:“覃小姐好,我叫柴心鸣,是若若的表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她的身份,覃识心中一愣,面上却依旧面不改色:“柴小姐好。”
柴心鸣微笑道:“听说刚刚若若对覃小姐多有不敬,我便想来向你敬杯酒,替若若道个歉。”
覃识推脱道:“不是什么大事,您不必如此客气。”
柴心鸣笑而不语,只把手中的一杯酒递给了覃识。
覃识心中瞬间警铃大作,总觉得这位看上去温柔无害的姐姐实际上别有用心,她便故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还是个未成年。”
柴心鸣晃了晃高脚杯,笑道:“不是什么高度数的酒,小女孩也能喝。”
话已至此,覃识便知道不好再推脱,她于是装作坦然接下这杯酒,作势要喝,但在杯壁将要碰到唇沿之际,指了指柴心鸣身后远处的齐老爷子:“齐老先生好像要说什么,是不是要介绍齐三少爷了?”
柴心鸣一愣,放下酒杯转身,朝齐老爷子的方向看过去。
覃识便趁此空档,无比果断的将自己手中的酒与之调换,等重新拿稳之后,装作不好意思地说:“原来不是啊,看来是我看错了。”
柴心鸣重新转过身,像是为了不再给覃识犹豫的机会,将她手头的酒一饮而尽。
见柴心鸣喝的如此放心,覃识配合地将换过来的这杯也仰头喝完表达礼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反正就算下了药,中计的也是柴心鸣本人。
覃识快要崇拜死如此警觉机敏的自己。
这杯酒果真如柴心鸣所言,只有浓郁香甜的热带水果香气,而无多少酒味。
覃识以不变应万变,安静地看着柴心鸣接下来还有什么行动。
穿着蔚蓝色长裙的年轻女人面色逐渐泛起一阵不自然地红晕,她看上去颇为隐忍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连带着额角起了一层薄汗。
又娇又媚,我见犹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柴心鸣的面色看上去实在太过痛苦,覃识觉得自己的共情能力前所未有地强大,隐隐觉得自己自己浑身逐渐开始燥热难捱。
很快她意识到不对了,这根本不是幻觉。从小腹开始,一股莫名的空虚无力感伴随着邪火不断上涌,直直窜入大脑,灼烧的她几乎意识不清。
两杯酒都有问题。还大概率是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天雷勾动地火的不入流药物。
覃识没有想到,柴心鸣为了帮赵若若,能做到这种地步,让自己以身涉险一命换一命,她凭着最后的力气强撑着后退,至少先逃离柴心鸣的视野范围。
即便是同样中了药,柴心鸣似乎力量仍旧没有枯竭,她步步上前,还伸出手试图拉住覃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知道目前这种情况她最好立刻找到长姐她们汇合,若真的被柴心鸣带走那才是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四周并没有家人们的身影,覃识咬住自己的下唇依靠痛觉来保持清醒,努力朝宾客多地地方去。
慢慢地,她感觉自己仅存的体力也流失殆尽,柴心鸣依旧在身后不远处穷追不舍,而宾客们却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柴心鸣在身后笑道:“覃小姐,我劝你不要再挣扎,赵兴业已经安排妥当,你我都逃不掉的。”
覃识提起裙摆繁琐的黑纱,头也不回地继续跑,她现在必须保存体力,关于柴心鸣和赵若若该如何解决,也得等这一难过了再说。
眼前早就不再清明,漫无边际的漆黑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而柴心鸣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她的右臂被身后的女人拽住之际,覃识绝望地闭上双眼。
而在下一秒,她却感觉手臂上的力气消失,转而投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温度清凉,连气味也与自己身上如出一辙,覃识一愣,朦胧间只看到了覃绥安紧绷的下颚线。
内心紧紧悬住的弦陡然松弛,覃识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少女如释重负地抱住覃绥安,却不知道在中了药的情况下,这种行为是饮鸩止渴。
“怎么回事?”覃绥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寒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后面那位,给我下了药。”覃识努力地把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覃绥安,由于药性的缘故,声音却是千回百转,酥到骨里。
少年立刻将已经站不稳的覃识横抱而起,幸亏这里远离宴厅中心,根本没有人看得到这边的情况。
线条分明的手指陷入黑色的网纱,少年感受到指腹的温度是前所未有的滚烫。
覃识放松了神经,被药性支配的本心越来越强烈,她只想不断地靠近似乎可以灭火的覃绥安,抱紧一点,再紧一点。
覃绥安把覃识带到了二楼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内,小心翼翼地将怀中放入放入柔软的被面上。
少女却不满地扭了扭,重新起身钻进了覃绥安的怀里。
黑色的软纱铺在乳白色的被子上,看上去绮丽至极。
她显然已经失去了神志,单凭药性支配着行为。
不过是十八岁都没到的少女,处处脆弱,处处骄矜,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凶猛的药物。
覃绥安脖子上的青筋分明,却既没有拒绝覃识的接触也没有遵循原始的想法,只是温柔又耐心地轻拍覃识的后背,试图让她安定下来。
但覃绥安再少年老成也不知这类药物的凶险,如此若即若离的行为只会让覃识越来越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面色潮红,眼神氤氲,似是要挣脱裙子的束缚,不断向下拉扯自己的肩带,嘴里还撒娇道:“绥安,不帮帮三小姐吗?”
覃绥安克制地闭上双眼,喉结上下滚动,似在隐忍,重新睁开时已经是满目清明,他上前抓住覃识的手,以免她不知轻重抓伤自己。
那条狭窄的肩带如同少女一般脆弱不堪,不是任何人的对手。
覃绥安从来没有解过女性的衣裙,加上覃识并不配合实在是无从下手,最后还是用剪刀剪开了这条价值不菲的私定。
少女的肌肤白皙滑嫩,从头至尾身形处处玲珑娇妍,偏偏此刻她浑然不觉羞耻,不断用四肢试图攀住覃绥安这座可以救火的冰。
覃绥安不敢再多看,用被子完全包裹住少女的风光,良久,覃识逐渐进入睡眠不再挣扎
少年才像是收取刚才的利息一般,小心翼翼地在她殷红的唇上落下一吻,正好覆在覃识刚才失去意识前自己咬出的牙印上。
“小麻烦精,醒来有你后悔的。”
第15章
覃问原先在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后睁开了眼睛。
身旁熟睡的覃识,面色上的潮红已经消退,但依旧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覃绥安,少年依旧穿着白天的黑色正装,只不过领带松散,白衬衫的扣子也敞开了一颗,除此之外鼻梁上还多了一副银丝眼睛,显得那双狐狸眼,更为凌厉。
覃绥安捧着一套白色的衣裙,轻轻在覃识枕边放下,然后才重新起身,叫了声:“母亲。”
覃问摇了摇头:“以后还是和阿识一样称呼我吧。”
齐三少爷的这声“母亲”,绝非是她所能承担的。
她再一次想起了高考前夜,少年面色如常地说出自己找回了亲生家庭,而且对方还是令人胆寒的齐家的时候的样子,沉静得像只是在说自己换了一只新的二b铅笔。
饶是覃问这些年来在一切大小事务前可以做到处变不惊,都无法像他一样淡然地面对这样惊天的消息。
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齐家三公子失踪案,其主人公居然不声不响地接受了覃家的领养,还为覃识那个天真娇纵的大小姐做了十年的小跟班。
这件事目前整个覃家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即便已经经过了几天的消化,覃问见到覃绥安时依旧有些五味杂陈。
少年没有推脱,叫了声“长姐”:“医生一会上来给覃识抽个血,等确认那药没有其他副作用了再离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问一愣,慢慢道:“谢谢你,绥安。”
不但危急时刻解救了覃识,现在还细心地特地为她请了医生。比她这个自认照顾周到的亲姐姐还要无微不至。
覃绥安依旧是荣辱不惊的表情:“听姐在门口等着您,爷爷也想当面向你道歉。”
覃识被下药这件事瞒着覃父覃母,如今又很多事需要覃问来处理。
她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面色复杂地回头:“绥安,你对阿识...”
少年低头笑了笑,重新抬头时银丝眼镜折射出的光恰好映在那颗泪滴似的小痣上:“长姐,你会替我保密吗?”
覃问欲言又止,想对他说“尊重覃识的想法”,却发现这种话根本没有必要对覃绥安说,他是一点小事都覃识至上的人,于是点了点头。
覃问走出房门,不同于里面只留了一盏小壁灯,外面的齐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覃听是送完父母回家之后重新过来的,确认覃识没有太大问题后勉强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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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听点了点头,让她安心去处理赵家的事。
齐老爷子和齐博征等人已经等待覃问多时。
齐老爷子驰骋商场五十余年,齐家在他手里被剔除糟粕,在重新洗牌布局的经济行业里依旧独占鳌头,不但坐拥百亿身家,还是高校里德高望重的教授,如今向覃问深深鞠了一躬。
“覃女士,这件事齐家的责任不可推脱,我向您及令妹郑重道歉。”
覃问做事手段狠辣,为人却颇为圆融,自然不可能迁怒于齐家,她虚扶了一把齐老爷子,说道:“在这样的场合发生这种事,齐家也是受害者。”
齐博征适时补充:“柴心鸣已经被立刻控制,交由覃家全权处置,其余的事情齐家也必然全力相助。”
赵兴业胁迫柴心鸣做这件事根本没为她考虑过如何全身而退,为了防止她中途反水,在两杯酒里全都下了药。
而“其余的事”指的是赵兴业的公司对覃家和温家的重大项目暗中做了手脚,如今不但运转困难,温家可能还将面对法律问题。
当时由于分身乏术和担心自损八百,覃问和温父只想着快点脱身,如今赵家还欲对覃识下此毒手,便自然再没有隐忍退让的道理。
赵兴业如此明目张胆有恃无恐替女儿出气,是绝对没有想到,因为覃绥安的缘故,齐家成为了覃温两家强大的后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问心中早就有大致计划,点头笑了笑:“不会让齐家白跑一趟。”
她不可能平白受了齐家的恩,以后要真的绥安和阿识走到一起,怎么能让幺妹凭白低人一截,还是利益交换最为稳妥。
只不过如今覃识还是小孩子做派,对绥安也全无心思,这些事还为时过早。
过来替覃识抽血的医生得齐家信任与重用,已经提前知道大概情况,也因为齐家的关系,验血报告很快就能出来。
针扎进血管的时候,覃识眉头微微一皱,隐隐有了要醒来的迹象。
覃绥安倒是没注意,只是立马摁住少女手臂上的针孔防止出血。
由于不过都是十八岁左右的青少年,女医生负责地多问了一句:“请问你们有发生性行为吗?”
少年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庞罕见地涨得通红,强装镇定地回答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女医生点了点头,带着采血离开。
医生走后不久,睡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覃识终于悠悠转醒。
少女睁开眼后明显一愣,接着立刻把自己彻底缩进被窝,连带着还在覃绥安手里的胳膊也完全收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哪?”
覃绥安如实回答到:“还在齐家。”
覃识脑袋也埋进了被窝,闷闷地问道:“我怎么在齐家睡了,不会是喝醉了吧。”
覃绥安一愣:“你不记得了?”
“记得啊,柴心鸣骗我喝酒,我特别机智地和她自己手里那杯调了包,然后....然后...”少女到这里就卡了壳,懊丧地说:“好吧..我不记得了,然后怎么啦?”
覃绥安叹了口气:“我才刚刚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母亲说你喝醉了。”
被窝里传来一阵绝望的哀鸣:“啊??我没丢人吧?”
少年憋着笑:“那应该是没有的。”
他缓慢地站起身:“我出去了,母亲让我转达给你,衣服在你手边。”
覃绥安出去后不久,验血报告已经出来,虽然这药来势汹汹,但是代谢极快,不会对人造成伤害,覃识身体健康,无须担心。
覃问点了点头,又问覃绥安:“今晚你还回覃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摇了摇头:“我和您一起处理柴心鸣这些人吧。”
覃问没有反对。
这边覃听进了覃识的房间,少女已经穿上了准备好的裙子,却依旧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愿面对现实。
覃听被她这副样子气笑了:“醒了就被装死,跟我滚回家。”
覃识愁眉苦脸地爬起来:“二姐,我是不是该去和齐家道个歉啊?真是丢死人了。”
“覃问已经全都打点好,你直接和我走就行。”
少女这么一听,终于振作了,当即竖起大拇指:“有两个可靠的姐姐就是好。”
因为在齐家发生的这些事,覃听支走了司机,亲自开车带覃识回家。
覃父覃母已经睡去,覃识也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被身后覃听阴森森地叫住:“覃识,跟我去书房。”
这间书房不是覃识和覃绥安用来学习的那间,而是日常覃问在家办公的书房,不单面积上大了一倍,满墙的藏书和文件,以及更为成熟的深色木装,都让这间书房看上去无比严肃压抑。
覃听关上房门,确保不会吵醒父母后,才面无表情地说道:“覃识,对墙站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愣了愣,先是立刻照着面壁,然后才委屈巴巴地问道:“听听,我做错什么了?”
覃听眉心紧锁,厉声问道:“你明知道酒有问题为什么还喝?你以为就凭你一个高中结业证书都没拿到的小孩斗得过那帮老狐狸?”
覃识一方面知错,另一方面忍不住狡辩到:“所以我把两杯酒对调了嘛,只是没想到自己喝了一杯就醉。”
覃听瞬间听出覃识不记得后面发生的那些事,自然不会再提起,只不过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你别太相信自己的本事了,要是两杯酒都有问题怎么办?危机总在暗中潜伏,一环扣着一环,别想着自己这点小聪明就能玩透他们,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就赶紧逃跑,不用顾及礼仪修养,安全才是第一的,记住没?”
覃识知道姐姐是为了自己好,便把头靠在墙上老实回答到:“记住了。”
覃听冷哼一声:“反正你已经睡够了,在这里站到一点再回去。”
柴心鸣以及在齐家宅外接应准备带走覃识的众人被暂时关在齐家在港口附近的一间仓库中。
虽然众人心知肚明柴心鸣是赵兴业的傀儡,但只要没有证据,赵兴业就可以置身事外。而相对的,作为交换条件,变成一颗废棋的柴心鸣也可以交由覃家任意处置,哪怕柴心鸣是赵兴业的所谓侄女。
覃问望着仓库远处海上的灯塔,不疾不徐地脱下脚下的高跟鞋,才握着临时找来地藤条进入仓库。
齐家的保安守在四周,好歹当了十年的母子,心有灵犀,覃绥安贴心地为覃问关上大门。
里面很快传出凄惨的叫声和求饶声,少年神色未变,看向灯塔的狐狸眼缱绻而柔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百分之九十五不更~
第16章
覃识这一夜的睡眠质量不错,依旧遵循高中时期的生物钟,在七点左右下楼吃早餐。
她从覃母手里接过甜牛奶的时候,覃问和覃绥安才刚刚到家。
两人身上还带着早晨的雾水,覃识嗅觉敏锐,闻到了淡淡新草气息,像是刚从郊区回来。
眼下都有淡淡的青色,看上去是通了一宵。
覃识一下子跳到覃绥安身边,不怀好意地说道:“好啊覃绥安,都学会夜不归宿了,才高考完多久就浪翻天了!”
少年失笑,难得骂了句:“没良心。”
覃识跟在身后继续说:“我怎么没良心啦?我有良心的很。倒是你你最近对三小姐说话越来越无法无天哦。”
覃母对于两人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的行为也有些微词,一边给两人拿早餐一边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问有意说给覃识听,就差没有把嗓子眼怼到她眼前了:“齐家那边还有些事处理。”
覃识嘴巴张了张,悄悄扯住覃绥安的袖子惴惴不安的问他:“是因为我的事吗?”
“齐家有为难你们吗?”
少女整张脸都写满了愧疚,耷拉着嘴角眼巴巴看着覃绥安,看上去就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对不起...”
覃绥安叹道:“稀奇。”
覃识又变回了脸,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覃绥安的后背上:“别太得寸进尺了!”
喝了一口牛奶,少女重新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我喝醉失态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吧,长姐一个人就够了,你跟着干什么?居然还要一个晚上。”
覃绥安面不改色地说道:“齐三公子听说我和他一个年纪,就让我留下陪他聊会天。”
覃识嗤笑一声:“齐三好大的架子,自己宴会不亮相,倒还学了一套点菜的本事。”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覃绥安,问:“他没怎么你吧?”
少年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镇定自若道:“没有,齐三公子为人温和。”
覃识“切”了一声:“谁信呐?”偏头想了想,又忍不住叮嘱道:“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委屈自己,覃家再怎么比不上齐家,也不会让他们骑到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配合地点了点头。
他饿了一夜,胃口却不大,连三明治里的培根都挑出来之后才勉强咬了一口,看上去也是兴致缺缺。
覃识便把培根塞进了自己的三明治里,满足地咬了一口后,拿出长辈的做派:“越活越回去了诶,怎么还多了挑食的坏毛病?”
覃问很清楚为什么覃绥安不吃培根,柴心鸣和那个被安排来侵犯覃识的男人被拖出去的时候浑身鲜血淋淋,虽没伤及要害,但伤口的确有些狰狞,覃绥安第一次见,短时间内反感红肉类很正常。
她放下自己手中的叉子,对覃识说:“阿识,你去给绥安煎个荷包蛋。”
覃识一边起身,走到开放式厨房不太熟练地开火,一边嘴上抱怨到:“吃我亲手煎的荷包蛋,也不怕折了他的寿。”
覃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自家小妹这么对齐家三少爷说话,她只觉得自己寿命不长了。
倒是覃绥安,脸上毫无没冒犯的恼色,神情柔和地看着覃识笨手笨脚地往碗里敲了个鸡蛋,还用口型对覃问说:“谢谢长姐。”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覃绥安将覃识那个蛋白过老蛋黄流心,上面还用番茄酱画了张惊讶脸覃识说那是骷髅头的荷包蛋吃了个精光。然后被覃母催促到赶紧回房补觉。
覃问对于昼夜不分早就习惯,洗完澡不疾不徐地喝了杯黑咖啡后又去了公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没了玩伴,百无聊赖,中途和父母玩了几局牌,她这半吊子水平自然比不过退休三年的覃父覃母,没过一会就耍赖不玩了。
她终于领悟,原来高考后的生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快活,最幸福的时光永远是在等待时的幻想中。
等苦捱到中午,她终于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能再让覃绥安睡了,不然晚上他该睡不着,我去叫醒他吃饭。”
覃母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便有着覃识去。
少女脚步轻快,楼梯三阶当做一阶迈,很快上了楼。
覃绥安对光线敏感,因此他房间的遮光帘都有覃识房里的两倍厚,覃识进去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还没摸到小夜灯的开关,覃识就被床脚实打实撞了一下,下一秒就姿势标准地给覃绥安磕了个头。
也不知道是因为声音还是撞到的震动,少年立刻醒了过来,伸手打开床沿灯。
少女匍匐在地,就像四郎驾崩时跪在床边的甄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绥安一愣:“倒也不必如此。”
覃识捂住膝盖,生理眼泪不断地从眼角冒出:“快...扶我起来....”
覃绥安起身把覃识抱起放至床上,准备检查覃识膝盖的伤。
覃识却想起了高考前少年半跪在自己脚边为她擦干小腿上的水渍的样子,就连那天晚上做的梦都历历在目。
一种不知道是羞涩还是羞耻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爬满了整个心脏,连心跳都变得飞快,她推了一把覃绥安:“没受伤。”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待下去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覃识身残志坚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到房门口时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回头对少年说:“下去吃饭。”
高考结束,齐家的事也告一段落,距离成绩公布还有一段长久的距离,覃识和骆艺两个人去a市附近的城市短途旅游了两天,回来之后却愈发觉得无事可干。
覃识听说家里的生意好像确实遇到了问题,连自家老爸都重新出山去了公司。
中途她还见过一眼温叔叔,真可谓是一夜白头,原本在同龄人中显得年轻许多的温叔叔,如今看上去一脸老态,大约是真的遇到了难以攻克的难关。
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开支节省些,祈祷自己能继续做小富婆的时候虔诚些。
覃家本就无意让覃识接触公司上的事情,便诱哄着她如以前一样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很快覃识就没有继续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她也久违地收到了宋修白的微信,两人互相聊了聊近况,过了一会宋修白问道:
【明天有空吗?】
【要不要一起出来看电影?】
覃识想了想,便心情愉悦地敲了回复:
【好呀】
这是高考前就和宋修白约定好的事,当时她还颇为欣喜雀跃地发了仅个人可见的朋友圈。
更何况,高考已经结束,没有了学业上的压力,她也即将成年,男女朋友方面主动发展一下合情合理吧。
覃识哼着调子跑到衣柜前,挑选见面要穿的衣服。
两人出来看电影的地方是一个离一中和培雅都近的商圈,覃识读高中放学的时候没少过来,对这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两人约定在c门附近的星巴克门口见面。
宋修白今天打扮的简单干净,白色短袖和浅色牛仔裤,很清隽的学生样,即便戴着口罩以及周遭人流往来,覃识还是一眼注意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朝他努力地挥了挥手,加快自己的步伐,少年那双桃花眼便弯了下去。
他手里捧着两杯饮料,一杯美式,一杯香草星冰乐。
等两人终于走进,他就把星冰乐递给覃识,然后伸出手帮覃识整理被风吹起的碎发。
覃识下意识地避开了自己的脑袋,只是握住饮料说了句“谢谢”。
等行为过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痛失可以和宋修白更加亲近的机会,顿时恨死自己为什么身体比脑子快。
宋修白倒是并不在意,自然地垂下手臂,笑了笑:“进去吧。”
为了弥补刚才自己不可原谅的失误,覃识主动承担起了大部分话题的引导,努力不让彼此之间出现超过两分钟的沉默。
两个人决定先去吃饭,一边吃饭一边挑选一会要看的电影。
宋修白问她想吃什么,覃识倒是觉得都可以。
少年于是指了指电梯口的那家烤肉店,询问覃识的意向。
正是上次覃识放了他的鸽子出来和覃绥安吃饭,结果再次和宋修白偶遇的那家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倒不是因为上次的那场世纪尴尬,而是觉得烤肉吃得身上气味烟熏火燎,一会看电影还环境密闭,怎么想怎么不淑女,于是轻轻摇了摇头。
宋修白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又指了指烤肉店边上的意式简餐。
吃起来干净,气味也不强烈,覃识当即同意。
和宋修白吃饭就像和他平时相处一样,清风拂面,不疾不徐。少年耐心地为她一道道布菜,替她将披萨切成可以一口咬下的小块。
覃识只需要一边用叉子叉起吞入,一边翻阅手机寻找一本值得观看的电影。
暑期档还未到来,五一黄金周又已经渐行渐远,电影市场实在乏陈可善,最终两人商量之下,覃识盲选了一部导演和演员都没听说过的文艺片。
等进了空无一人的放映厅,发现他们并非出自本意的包了场。
两人坐在了选定的座位上,覃识知道,电影院是暧昧起步的黄金场所,昏暗不清的光线使得一切感官都无数倍数的放大,她有意集中精神,不能让刚见面时她避开宋修白的手这样的事再发生。
少年身上干净的洗衣液气味时远时近,覃识连他换了个坐姿都能听出来。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部无人问津的文艺片居然从配乐到画面能从一而终无聊的如此统一,就算她另有所图,也架不住这样的催眠炮弹。
开场不过十几分钟,她便进入了黑甜的睡眠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修白看着少女睡着时微微张开的嘴,无奈地笑了笑。
他掩耳盗铃般努力集中到剧情上,最终却还是失败投降,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掌,轻轻覆在了少女在座椅上握成拳的手,然后慢慢地包裹住。
覃识最后是被宋修白轻轻叫醒的,大屏幕上字幕已经推到了“特别鸣谢”,灯光也早就大亮,她朦朦胧胧地起身,花了好长时间才想起自己这是第一次和宋修白单独外出。
见她走路都要不稳,宋修白想要伸手去牵她,少女却倔强地摆了摆手,担保道自己可以。
等两人挥手告别,覃识坐进前来接自己的车里时,骆艺的微信也噼里啪啦地发过来了,她是知道今天覃识和宋修白一起出去的。
【怎么样怎么样?】
【有没有发生什么啊?】
【gkd,急死我了】
覃识想了想,打字到:
【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为了在宋修白面前维持淑女的形象,她整个中餐只吃了一点点的东西,到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点感想?】
【没了?】
听完两人这一天都干了什么,骆艺非常鄙视覃识这种无动于衷的懦夫行为。
【拉垮】
【对你很失望】
【但凡你拿出在覃绥安面前的姿态十分之一,你就不会这么早回家】
覃识看着聊天对话框,陷入了沉思。
坦白而言,她并没有觉得今天和宋修白出来是失败的一天,但的确远没有她期待的那样开心。
在宋修白面前她要顾及自己的形象,顾及两人聊天的氛围——而由于两人重叠的人生实在寥寥,找到共同话题并不容易。
宋修白对她无疑是体贴入微的,正如她对他的全部幻想那样,又好像仅限于此。就像是高三那段辛苦的时光幻想高考后报复性玩耍的美妙生活,等真的高考后这日子发现也不过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对宋修白的期待高过阈值,以至于真的见面接触了只感觉平平淡淡,还没有和覃绥安在一起开心。
覃识颇为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天然渣女吗?
第17章
因为这个问题覃识回来的路上看什么都兴致缺缺。
到家时发现只有覃绥安和两位打扫的阿姨在。
少年低着头玩手机,单手倚在沙发扶手上,神情漫不经心。好像从在齐家那天开始,他就开始戴眼镜了,不到一毫米的银边让他看上去矜贵尽显,偶尔笑起来有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覃识起先以为是覃绥安长大了开始爱臭美了,有一次偷偷试戴才发现眼睛是存在度数的,只不过并不深。
覃识悄无声息地走到少年身后,趁其不注意,动作迅速地摘下了他的眼镜,戴到自己鼻梁上。
金属框架还有余温,丝丝缕缕地从覃识的耳后开始蔓延。眼前的事物便开始弯曲了,连茶几的线条都变得袅娜。
覃绥安无奈到:“当心把好好的眼睛看坏了。”
覃识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坐到他的身边,发现桌子上摆了个精致古朴的小木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面纹路繁复,可以看得出刻的是祥云和雁阵,还用了不少珐琅点缀,色彩毫不跳脱,反而是相得益彰的感觉,“买椟还珠”这个成语典故里的盒子,至少得达到这样的水平。
少女好奇的向前探身,把眼镜推到了鼻梁下方,但就是不肯摘下来:“这是什么?”
“齐老先生派人过来送你的礼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打开看看吧。”
她捧起小木盒打量:“我在齐家失了态,他怎么反而要给我礼物?”
覃绥安没有说话。
少女忍不住猜测到:“听说齐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黑白通吃,手段相当狠唳,这盒子里该不会是一节小拇指警告我管好自己吧?”覃识夸张地往覃绥安地方向一缩:“好怕怕。”
“.....”少女头发的馨香撞进鼻腔,覃绥安沉吟片刻,才说:“应该不至于。”
覃识却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把盒子塞进覃绥安的怀里,又摘下眼镜为他戴上,才说:“那你帮我打开。”
少年只能接过盒子,在覃识透过指缝传递而出的灼灼目光下,慢慢打开了盒子。
黑色的缎面上静静躺着一只清透的带紫色冰春彩翡翠镯,只是细细的一根,但是种类上好水头充足,覃识一愣,再不识货也知道这样难得的翡翠种不是有了钱就能获得的,这完全就是传家宝级别。
虽说齐家肯定不缺好东西,但就这么随意的把这样一枚镯子送给以为素昧平生的小辈,那也不是财大气粗就做的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完全已经气粗到大门敞开了。
明明是成熟女性偏爱的翡翠,但由于纤细轻盈,柔和透紫,覃识这个年纪看了也心生欢喜。
覃识对这个镯子可以说是一眼相中,但实在是过于贵重,让她拿不定主意。
她看了看覃绥安,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啊这...我问问长姐吧。”
覃识给覃问打了个电话,大致说了自己收到齐家送来的镯子这件事,她特意拍了照发过去,证明这镯子还不是普通价值的礼物。
覃问收到照片之后沉默半晌,才问道:“绥安知道吗?”
覃识对于这个问题相当地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关覃绥安什么事,但还是如实回答到:“知道啊,就是他和我说的。”
覃问“嗯”了一声:“那你收下就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识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看着乖乖巧巧替她捧着小木盒的覃绥安,问:“咱们家什么时候变成你拿主意了呀?这么重要的东西长姐居然问你知不知道。”
少年没有接话,而是拿出镯子:“要不要试试?”
覃识早就心动,怕东西太贵重不能收才一直忍着没碰,现在长姐已经发话,那肯定是要戴上臭美一下的。
覃识故意矫揉地伸出手:“小安子,帮哀家套上。”
覃绥安单手握住,小小软软的一只,她的指甲修剪整齐,拥有健康的光泽,他另一只手拿起镯子,在尽量不弄疼覃识的情况下为她戴了上去。
镯子莹润通透,淡淡的青紫融合,显得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腕愈发是冰肌玉骨。
覃识满意在灯光下转动自己的手腕,许久才不舍地重新摘下镯子,叹道:“美的很啊。”
覃绥安皱了皱眉:“喜欢就戴着,为什么还摘下来?”
少女无语:“戴着要是有个磕磕碰碰,把我命抵了都赔不起好吗!”
“没人要你赔。”
“.....那我也心疼!”覃识把镯子放回小木盒,蹦蹦跳跳地上楼仔细放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重新下来后仰头躺进了沙发,很快又由于重心的缘故滑到了覃绥安身边。
少年有着温热的温度以及和她如出一辙的洗护液香气,肩膀到手臂都是坚硬的,还能隐隐感受到肌肉的线条。
她突然想起了上次跟踪覃绥安看他打篮球的样子。
他的打法无疑是温和的,但也并不是无欲无求,一蹦而起扣篮的时候很有这个年纪少年的鲜活气息。
腾在空中的姿态,煞是流畅好看。
覃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居然想起覃绥安都开始脸红心跳,明明今天见到宋修白都能做到波澜不惊。
难不成有问题的不是她,而是宋修白太没吸引力了?
覃绥安一只手还握着手机,目光也集中在上面,另一只手却准确的扶住了覃识的肩,不让她继续往下滑。
覃识轻咳了一声,离开了覃绥安身边,欲盖弥彰地把自己瘫成一个大字型:“今天可太累了!”
覃绥安一只眼皮抬了起来,看了一眼覃识:“干嘛去了?”
覃识讪笑两声:“和骆艺出去看电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倒是没有多想,只“哦”了一声:“今晚早点睡。”
覃识因为心虚,“嗯嗯”两声很是配合,接着她就起身往厨房的方向去,声音又娇又甜:“张姨,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裙摆还带倒了随手扔在茶几上的包,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覃绥安叹了口气,起身为她整理。
他将纸巾充电宝口红这些东西尽数放了回去,直到目光触及一块落在地毯边而差点被忽视的手表。
硬朗大气的金属合金,线条也颇为凌厉简洁,这是一块品牌大众但系列极为罕见的男表。
罕见到什么程度呢,覃绥安身边充斥着不少富家子弟,章至云钱进然之流家中资产皆相当雄厚,这款表他却只见过一次。
在宋修白的手腕上。
少年并不张扬,但是钟表和汽车是钱进然的两大爱好,他一眼注意到宋修白手上的表还大呼小叫闹得全班都知道,原来这个长相非凡的转校生还是个隐形小富豪。
覃绥安的指节无声收紧,体温使得表盘上结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利落地走针声在少女与阿姨的聊天中也异常清晰。
良久,他安静地将这块手表放回了少女的包里,然后开口:“覃识,骆艺有男朋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刚刚咽下一块刚出锅的糖醋排骨,口腹之欲得到满足使她并没有深思,隔着厨房的距离回答:“没有啊,怎么啦?”
覃绥安的睫毛颤了颤,平静地回答:“没什么,有人让我问的。”
覃识“呜呼”一声:“骆艺最近桃花运不赖啊。”
先有齐家大公子,如今还有人托了覃绥安打听,这桃花一开开一支。
少年将覃识的包放好,才用只有自己听得清的声音说:“你也不逞多让。”
等钓鱼回来的覃父覃母回来之后,饿了一天的覃识终于如愿吃上了晚饭。
覃绥安最近胃口差的跟害了喜的孕妇似的,她便毫不客气地将一人一块的肉排属于覃绥安那份也尽数收下。
到最后覃母都看不下去了:“只听说高考前压力大暴饮暴食的,你高考完这样算怎么回事?”
覃识咽下最后一口碳水,面不改色地回答:“饿的。”
覃父覃母的退休生活相当丰富,覃父和人约了下棋,覃母要去上钢琴课,没有一点生意遇到危机的样子,而正值青春年华的覃识,准备洗漱睡觉。
她回房整理白天背的包,将东西全都掏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宋修白的手表落自己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饭前他去洗手,拜托覃识暂时保管,没想到之后忘记了拿回去。
覃识想起了饭前自己好像把包撞到了地上,是覃绥安帮她捡起来的,结合覃绥安突然问她骆艺有没有男朋友的事。
她可以肯定,覃绥安一定是看到了这块手表,也知道自己骗了他。
覃识自己也没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下意识选择了隐瞒,但是现在这种被无声拆穿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的羞愧和抱歉。
她打开了和覃绥安的对话框:
【dd】
【在干嘛】
很快收到回复:
【玩手机】
要是在平时,覃识肯定会控诉他说了等于没说,但此刻,她惴惴不安地打字:
【内个..其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我其实是和宋修白一起出去的】
【之前不小心记错了...】大概自己也觉得太不要脸,覃识把这句话删了。
覃绥安回答:
【哦豁】
覃识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少年继续说什么,不知为何,这比他劈头盖脸斥责她一顿更让人心慌。
她只能又试探地问道:
【你不教育教育我嘛】
【教育啥?】
【只让你高考前别做什么】
言下之意是现在已经高考结束,无论她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看着覃绥安毫不在意的语气,覃识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半分,而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心像是被压住了,闷闷的喘不上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
覃绥安:我不在意,我装的
第18章
【听说过几天你们学校也有毕业聚餐】
【到时候你帮我还给他吧】
覃识这么发了两条消息,很快收到了覃绥安的回复:
【就在天际假日】
【你不亲自交给他?】
一中聚餐的那天,恰好也是培雅毕业聚餐,甚至还是同一个酒店,覃识要想亲自见到宋修白,也不过就是经过几个包厢的事。
少女的指尖悬在空中许久,还是敲下两个字:
【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喜欢宋修白。
或许仅凭今天这一面就得出结论有些武断,但覃识不是拖泥带水的姑娘。当初觉得宋修白符合自己的眼缘,于是义无反顾冲到了一中家长会,发现少年如自己的预期那样,又果敢地加了微信,如今发觉不喜欢,便干脆地了结。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覃识也说不上来,她尚不通情爱,靠着直觉横冲直撞,无非是觉得没有再心动,相处起来也算不上自在。
心理学上说喜欢一个人是会出现四种感觉,生理上的冲动、独自占有、先有安全后有感觉以及强烈的自我展露,覃识很遗憾的发现,除了刚开始在宋修白面前卖弄自己的语文理解算是一种自我展露之外,其他没有任何匹配之处。
宋修白主动约她出来,其实彼此之间都是心照不宣存着更近一步地想法。这一天少年对她可谓是纵容,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并不是没有被追求过,大约也能看出宋修白的心意。
不同的是,宋修白是她先存了心思主动接近。如今中途反悔,覃识心中觉得对不起宋修白,但也只能找个合适地时机道歉,或者宋修白不挑明,那她就无言地渐渐疏远。
这块手表,她不准备当面还了。
骆艺是到了聚餐前一天才听说了覃识的计划,嘴张了老半天才鼓掌说:“夺笋呐。”
覃识不明所以:“哪损了?”
“之前你放宋修白的鸽子是因为覃绥安,人家说不定心里还堵着一块石头,这一次手表又让覃绥安转交,你是准备气死他吗?”
覃识听了又是觉得有道理又是觉得没道理:“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想既然没有别的想法就不和他过多接触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让我给他也比让覃绥安给他好啊,不过你都说好,就算了,覃绥安有什么反应?”
覃识想了想,说:“没什么反应。”
听说那天他和钱进然喜欢的球队赢了比赛,覃绥安蛮高兴的。
骆艺想到什么:“我记得你当时明明对宋修白是一见钟情,怎么突然不喜欢了?”
覃识要是知道就不会如此愧疚和不好意思了。
骆艺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会不会是因为宋修白和覃绥安的气质很像?你在潜意识中喜欢上了覃绥安,但知道那是禁忌之恋不会有结果,于是把宋修白当成了替身,接触后才发现宋修白终究不是覃绥安,你喜欢的人还是他?”
覃识刚喝了一口饮料,被骆艺这番惊世骇俗地推理震惊的咽不下也吐不出,花了好大的力气吞了下去,当即骂了骆艺一句“神经”。
覃识当时没对骆艺这番话放在心上,回家看覃绥安却怎么看怎么怪异。
总觉得平时那些自然的接触,突然都带上了男女之情的旖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好在毕业聚餐是先回学校领取毕业照,覃识和覃绥安第二天一早就分道扬镳。
听说培雅一出手,把天际假日半层楼都包了下来,而剩下的半层恰好属于班级数量更为庞大的一中。
覃识和几个关系好的女生坐在一起,往常这时候赵若若和她的朋友必然是要凑过来阴阳几句的,今天却只看到那帮小团伙群龙无首,赵若若不知道跑哪去了。
覃识觉得自己都快斯德哥尔摩了,赵若若不在她都有些索然无味,只能和骆艺聊天:
【在哪?】
骆艺正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呢,覃识的消息就像一场及时雨,她噼里啪啦地打字,并没有注意到中途有新的消息发来,而她因为误触而进入了另一个聊天框。
【0712海晏河清厅】
【我跟你说我要被这个学校气疯了】
【破学校抠死算了】
【十二人一桌硬是加了三套餐具变成十五人一桌,还标了姓名牌规定座位】
【我们这桌上那几个男生完全就是猪精转世饿了,三天的猪都没他们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盘子还没转到我们面前就空了】
【我的筷子现在连一滴油都没沾到】
【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我高中三年的毕业聚餐】
【??你们那的菜有那么好吃的吗??干嘛不说话?】
察觉到对方迟迟不回复,骆艺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这鞭炮似的吐槽不知为何发到了和齐之行的对话框里。
大概是因为齐之行先问了她一句【在干嘛】。
救命!是逃离太阳系都还会尴尬的社死程度!
骆艺慌不择路地将自己的消息逐一撤回,当她只剩下最后一条【??你们那的菜有那么好吃的吗??干嘛不说话?】成功就在眼前的时候,对方突然发来:
【没在吃饭,刚刚在忙】
自己看上去更狂妄更像神经病了!
骆艺哀嚎一声,绝望又利落地摁下最后一个撤回键,然后连发三个下跪的表情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
【发错人了】
齐之行大概是真的很忙,又隔了好一会才回复了一个【好的】。
骆艺又是捶桌又是跺脚,还泄愤似的轰炸覃识: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我这么久没回你不会问问我在干嘛吗!!!!】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覃识回复三个问号:
【我咋啦!】
【你又咋啦!】
骆艺正准备复述一遍刚才的社死瞬间,班长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厅内,拿着娱乐用的卡拉ok机话筒说:“学校刚才又包了几个厅,咱们一班二班也匀到一个新的,各班学号为单数的同学跟我走。”
这句话一出,四周顿时都想起了快乐的欢呼声,骆艺也是满脸不敢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忍不住怀疑刚刚这段吐槽是发给了齐之行,还是发给了校长。
但是她正好是单数学号!可以离开这群吃相让人食欲全无的臭男生!
喜悦盖过了疑问,她和关系好的同学开开心心地前往八楼的新包厢。
虽然是临时加的,但学校还是细致地准备好了名牌在各个位置上,骆艺这一次都和干净温柔的小淑女坐在一起,用餐心情都好了好几倍。
骆艺把之前错发消息和刚刚换厅的事全都告诉了覃识,收到回复:
【平时不是很精明吗!】
【怎么这时候犯傻了】
【你忘了吗!天际假日是齐家的!齐家的!】
【[歌曲分享]结婚进行曲】
【[歌曲分享]明天你要嫁给我】
骆艺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意思是,是齐之行看到了消息,帮我们学校加的厅?】
覃识看到骆艺都犯糊涂,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发给她: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齐大公子这套霸道总裁的操作真让人回味无穷,覃识咂摸了半天,都觉得相当有韵味,周围的同学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不好说,唯一能让她分享感悟的只有覃绥安了,她忍不住发:
【金鸡独立的男性就是魅力四射啊!】
对方很快发来一个:
【?】
覃识猜测肯定覃绥安这个土豹子不懂得谐音,只能无奈地解释:
【经济独立....】
结果对方又是一个【?】
无趣极了!覃识谈性大失,闷头干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边覃绥安在收到覃识的微信,久久没有等到她新的消息之后,重新关上了手机。
他是偶数学号,还留在原来的海晏河清厅,由于人数少了一半,位置也稍作调整,而他边上不偏不倚,变成了宋修白。
陡然叫他想起了覃识的任务,覃绥安便把放在书包里手表拿了出来,递给宋修白:“你忘在覃识那里了。”
宋修白微微有些愣神,但很快还是接过手表,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谢谢。”
当时在吃饭时宋修白的确忘记了自己手表在覃识那里,但在看完电影后就立刻想了起来。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如此不磊落,故意装作不知道,希望可以拥有名正言顺下一次见面的理由。
只是没有想到,还没等他开口,这块表便经过覃绥安,回到了自己手里。
覃绥安的眼神纯粹又漫不经心,像是将他的小计俩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不屑一顾。
“绥安。”宋修白抬起头,目光正对上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你和覃识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覃绥安轻轻一哂:“你不是知道吗?没有血缘关系的姑侄。”
宋修白轻声重复了一遍他的回答,然后眨了眨眼:“我该把重心放在没有血缘关系,还是放在姑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以前对宋修白是有几分欣赏的,如今却对他的拐弯抹角感到无趣极了:“随便你。”
宋修白双手交握,倒是有点摆脱少年气的姿势,他笑着说:“那要是我追求覃识,算不算占你便宜?”
覃绥安的握杯的手一顿,很快又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饮料,然后才说:“你多虑了。”
宋修白笑容扩大,还没有开口,覃绥安又不疾不徐地说道:“如果你有机会追求到覃识,这块手表就不会是从我这里拿回来了。”
这是宋修白第一次正式打量覃绥安。
少年神色淡淡,似乎说出来的话没有一点攻击性,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他在各个方面都有许多和覃识如出一辙的小习惯,譬如用餐前先会喝一碗清淡的汤,偏爱本帮菜色,譬如极其爱洁,没吃几口就会下意识地用纸巾擦拭嘴角和手指。
宋修白斯文温润,但也不曾在口舌上落过下风:
“绥安,你对覃识的感情,远不如覃识对你那样纯粹吧?”
覃绥安却并没有打算接下这场交锋,云淡风轻地说:“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宋修白笑了笑,点到即止也不恋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用餐,时不时和同桌的人说笑几句。
赵若若对着玻璃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补了些口红,确认自己妆容得体后挺直了后背,前往早就烂熟于心的0712海晏河清厅。
听闻齐家三少爷就读一中二班,那么必然会出现在里面。
只不过这齐家三少爷从回来起就神神秘秘,到如今一张照片都没有,她也只能进去盲找。
那天在齐家宴会上,覃识身边的牛马姿态高傲好不威风,被赶出去之后听说表姐当晚被打的皮开肉绽,覃问还强制让柴心鸣和试图侮辱覃识的混混交、媾,手段恶毒地让表姐第二天就出国了,这让她害她惴惴不安好几天以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可是后来打听到那不过是覃家长女的养子,那天过后照旧回了覃家生活。并非什么大角色,八成不过是在齐家有认识的人物,挑唆了一两句而已。
等她得到齐三少爷的垂青,这种走卒还不是任她拿捏。
赵若若勾唇笑了笑,最近父亲生意春风得意,她也是时候更上一层楼了。
姿态婀娜地推开大门,赵若若环顾一周,寻找她胜券在握的目标。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更可能不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9章
聚餐到中途,气氛正热。
无论是一中还是培雅,高三毕业生大多已经成年,于是啤酒一扎一扎地被叫了上来。半大不大的孩子,笨拙地学习大人们的声色犬马。
出于众人的盛情相邀,覃绥安也稍稍喝了几口,尽到礼节之后,找了个借口推脱。
齐之行难得给他发了消息:
【我在天际假日六十五楼,你要是不忙,可以上来看看。】
齐之行不同于齐之淮,不过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在公司已经有了一套雷霆手段,滴水不漏,城府深沉,是说一不二的太子爷。
对于覃绥安被找回,他不像齐之淮那样眼泪汪汪的一口一个“弟弟”,沉默的拍拍肩,应该就是齐之行最大程度的情绪外露了。
覃绥安通过自己的方式逐渐弄清楚了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大伯一家已经不再抵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识在饭间收到了不少一起拍照的邀请,她一一答应,如今没有一张出现在了朋友圈。
众人见风使舵的速度之快让覃识瞠目结舌。她的同学们也不是听风就是雨的笨蛋,能做到态度这么鲜明,大约是听了赵若若的话之后又向家中父母求证过。
覃家现在就如同大海上的一根浮木,所有人都看见它即将沉没,自然没有人愿意被一起拖下水。
覃识可以理解他们自保之心,但高中三年感情淡漠之斯,连表面的尊重都不愿意留全是她没有想到的。
手指顿了许久,她还是将自己今天和同学们拍的合照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至少算是对三年自己的一个交代。
覃绥安的事和同学之间的事一同涌来,覃识心情很差,睡到半夜居然还发起了热。
可能是因为她太久没有生病,这一次身体反应相当严重,反反复复烧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彻底好转。
整个过程大脑都模糊不清,但还是记得时间的。
在覃绥安过来给她送药的时候不忘嘱咐到:“你用我的微信转发一下高考加分喷雾。”
今晚就要出成绩了,该迷信的还是得迷信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一面觉得无奈,一面又乖乖照做。
覃识已经将手指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他把手机对过去解锁。
这个时候朋友圈遍地都是这类转发加分的链接,覃绥安都不用特地寻找,随手转发了两条。
完成任务准备退出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他们很多好友都是共同的,他很清楚照片上的这些人都没有发和覃识的合照。他突然想起了聚餐那天少女故作凶狠地让他做牛做马的样子,当时因为骆艺的恶作剧他无暇思考覃识为什么要这么说,如今明白了。
覃识没有睡着,但由于身体不适她大多数都是闭眼躺着,此时也不例外。
发烧对她而言是一件痛苦的事,浑身酸软时冷时热,因此即便躺着也皱起眉头。
覃绥安无声地为她理了理被子,然后出去了。
楼下覃父一早就和覃问一起去了公司,覃听中途急匆匆回来了一趟,很快又离开。少年静默片刻,转身回房拨通了电话。
齐之行对于这通电话有些意外:“怎么了绥安?”
他的声音镇定而平稳:“天际给我吧,我想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午四点左右,覃识出了一次汗,感觉舒服那么一点,覃母煮了软烂清淡的粥,她也能喝下几勺。
骆艺很担心她的情况,大概也猜到了她在班里遇到的事,消息里好几次看得出欲言又止。
和骆艺随意聊了几句让她不要太担心,覃识中途还收到了一条短信,想也没想的就点开了。
【xx省教育考试院】考生覃识,准考证号xxxxxxxxxxx,语文:128数学125.....
覃识万万没想到,随手点开就是自己的高考成绩。
又一阵热汗猛地冒了出来,三天以来大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清明。
覃识猛地从床上坐起,快速看了一遍,但又感觉什么都没看清。
语文成绩比她预想低了点,但在接受范围之内。
数学...
这真的是她的数学成绩吗???是不是成绩输入错误了啊!她在高三下开学时对自己的高考目标是三位数,现在怎么多出这么多啊!
明明烧退了,但此刻覃识感觉自己浑身比之前更加滚烫,短信和计算器的界面切换来切换去计算成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六百七十六!她模拟考一次都没有考出这么高的分数!没想到唯一一次的好运留给了高考。
覃识又开始迷迷糊糊的了,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她经历了这三天发烧的全部生理变化。
微信qq钉钉全都炸了,骆艺被吓得嗷嗷叫:
【什么鬼啊!不是说晚八点出成绩吗?怎么现在突然发短信了】
【救命!覃识!你收到了吗?考的怎么样?】
覃识手指乱颤地回复:【咱们一起发截图】
两个人互通高考成绩。
骆艺发挥一如既往地稳定,也是个漂亮的好成绩,但就没有覃识这样巨大的冲击了。
【啊啊啊啊好棒好棒我们都好棒】
【a大!!!还不是被我俩轻松拿下!!】
【考个a大玩玩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位小少女由衷地为自己和彼此感到高兴,激-情-聊-天了一会。
班主任很快在钉钉群里发了一个在线协作的表格,让大家填上自己的各科成绩,要求十五分钟内完成。
既然选择了培雅的冲刺班而非国际班,虽然同为富家子弟,覃识他们班都是准备走国内高校的路子,因此高考对他们来说,也相当重要。
覃识看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晚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已经填写完毕,她如实填完了自己的成绩之后大致扫了一眼,发现她居然目前为止名列前茅。
培雅的冲刺班是按照一中尖子班的水平招生和培养的,成绩自然大差不离,可这次班内成绩普遍集中在六百四五十左右,超过六百六十分的已经是凤毛麟角。
她看了一眼还没有填写的人的姓名,也都并不是成绩挑大梁者,只有一个赵若若向来都在年级前二十,应该分数很高。
是她考太好了还是大家都变菜了,明明一段线和往年差不多啊。
覃识心里小美一下,没有继续八卦别人的成绩,开开心心下楼准备和家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爸!妈!姐姐!好消息好消息!”覃识还在楼梯口就中气十足地叫了出来,俨然一副完全康复的样子。
结果还没走到客厅就被覃母凶巴巴地瞪了一眼,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覃识不明所以,只看到客厅沙发上,家里所有人都围着一台手机。覃父难得戴着老花镜不知道在翻什么,时不时和覃问低声交谈两句。覃问像在思躇,和覃听交换了一下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围在人群中间的覃绥安神色如常,慢条斯理地说:“谢谢,我再考虑一下。”
他挂断了电话,另一个电话却无缝衔接的打了过来:“你好,请问是覃绥安覃同学吗?我是xx大学招生办的负责人王xx,首先祝贺你考出如此优异的成绩.....”
覃识都不用听下去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原来几家名校共同争夺一考生的事就在她身边。
覃问和覃听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名校深造,但招生办亲自打电话的事整个覃家还都是第一次遇到,个个神情集中,比覃绥安看上去还在意。
覃识顿时有种被狠狠羞辱的感觉,她冷哼一声:“不会是打错电话了吧,要找我的结果打覃绥安手机上了。”
覃母一个眼神都懒得多给,让覃识自己坐下之后又去仔细聆听这所大学给出的条件了。
就在此时,覃识的手机铃声就想起。少女顿时心跳如雷,说不定她也是需要争夺的热门天才呢!
她清了清嗓,故意开大免提,然后才接起。
这一举动倒是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覃识,连覃母的眼神都流露出期许。
“喂您好,工联御景园现在预售每平方米只需三万起,请问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覃识啪的一下挂断电话,除了她,所有人都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考试月这几天更新可能飘忽不定~
第23章
覃绥安没有对任何朝他抛出橄榄枝的高校表达出自己的意向,整个过程淡定自如,仿佛今天出高考成绩的人并不是他。
覃识小声问了覃听他的成绩,覃听对她比了个七,她还说也就六百七十多分,不至于用得着招生办给他打电话吧,难道就因为他多拿了几个竞赛奖?
覃听冷笑一声,说:“是七百零七分。”
覃识:“......”
覃识超常发挥让全家都沉浸在快乐的气氛之中,六百七十六即便不是a市人有着政策保护,上a大也已经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了。
两个孩子成绩都很出色,覃父大手一挥又颇为土老帽地一视同仁各自转了一套房、七位数存款和其他物质奖励若干。覃母覃问和覃听也不甘示弱,将原本就准备好了的礼物送给二人,无一不名贵稀有。
覃识觉得不能要,现在家里情况不容乐观,还是把钱用在刀刃上,话没出口阻拦就被覃问眼神阻拦,只能收下。
覃识到底大病未愈,因为情绪亢奋下了会床,很快又变成了激动之后的头晕目眩,重新回房躺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简单看了会手机,已经距离公布高考成绩快一个多小时,赵若若迟迟没有填写在线表格。
班主任大约也是等急了,直接在群里艾特了赵若若,而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复。
钉钉群里长久的沉默之后,班主任通知明天到校聆听志愿填报指导,覃识跟大流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切到别的软件里了。
有人在朋友圈晒了自己的高考成绩,凡尔赛地配文案:【a大没了[大哭][大哭],友友们我要不要高复】
同班同学一个个非常配合地在下面评论:
【这成绩已经很好了啊】
【a大冲一冲还是有希望的吧】
【你都高复我还不如塞回我妈肚子里呢】
【这有啥,某些落难千金能上a大,可人家说不定得领贫困补助啊】
覃识整个大无语,最后一条阴阳怪气能再明显一点吗?就差直接艾特她了。
还有人回复几个贱兮兮的偷笑表情。大约是意识到了和覃识也是共同好友,再刷新一次的时候这条评论已经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觉得自己刚好转的病差点又恶化,第二天早上七点就睡不太着,起床洗漱打扮。
虽然覃识内心知道和那些人计较这些没品的行为只是自降身段,但还是下意识地多花了点功夫,选了最贵的裙子和与之相配的包,在挑首饰时,她有些犹豫不决,最终拿了齐家送来的那支手镯。
她的气色还没有大好,自己化妆技术也不怎么样,于是跑到覃听房里让姐姐给自己画了一个适合的妆容。
如此郑重打扮之后,才下楼吃早餐。
覃问听说她要去学校,便说:“那让司机一会儿送你。”
覃识点了点头,还补充道:“要开贵贵的车。”
长姐说生意可以转危为安那就可以转危为安,要让那帮见风使舵落进下石的家伙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早餐期间覃父又带着他的新鲜消息兴致盎然地说:“齐家已经放出消息,过几天会把所有下属的酒店产业转到幺子名下,小伙子年纪轻轻,身家也要破好几亿了。”
覃问有些复杂地看了覃绥安一眼,后者与她眼神交换,只是默不作声地吃早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母:“这本来就是雅意当年留下的,给她的孩子也是合情合理。”
覃识忿忿道:“凭什么啊?”
同样的年纪,她还在靠他们家指缝里漏出这么点小财装点门面,人家却坐拥上亿资产,在同龄人中独领风骚,随随便便就是一个产业。
少女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荷包蛋:“他有本事亮个相啊,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只活在传闻之中。”
覃听故意调侃道:“你看了也没用啊,要是一不小心喜欢上,你的老父亲老姐姐还没有本事大到把你嫁到齐家哦。”
原本不露山水的少年手忽然一抖,筷中的虾饺直接坠落进了醋碟。
覃识“呵”了一声:“喜欢个鬼哦,那天齐家大摆宴会这么郑重的场合他都宁可失礼而不愿意见人,肯定丑到无法见人。”
覃父帮腔到:“就是,齐家的孩子有什么好,在外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养了十年,对人没轻没重的。问问结婚已经没希望了,听听呢又是要嫁到温家的,我看阿识以后找个入赘一心一意服侍她的就蛮好。”
覃识被老父亲的这个打算惊得瞠目结舌,她也不想找个软饭男啊:“啊这,这不好吧老爸。”
覃听对“嫁到温家”这个说法很是反感,皱眉道:“爸你说什么啊?”
覃父这短短一段话不但得罪了两个小女儿,也因为当着齐绥安的面“妄议”齐三公子而让覃问吓了好大一跳:“爸,听听和阿识就是开开玩笑,你怎么还较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母冷笑一声:“老糊涂了呗。”
覃父被众人怼了个彻底,只觉得全家只有覃绥安一个人温顺孝敬,给孩子盛了碗豆浆:“绥安多吃点。”
覃绥安乖乖接过豆浆,却也只觉得心绪不宁。
培雅的志愿填报是根据各班高考成绩而做出的定制分析指导。
只可惜这一次培雅成绩不容乐观,从上到下气氛都有些压抑。尤其是作为冲刺班的十六班,明明和一中是一个水平,这一次平均分居然低了一中整整十一分,班主任连夜挨了好大的批评,据说准备志愿指导班会的时候还掉了眼泪。
覃识到班级里的时候还没有见到班主任,同学已经来了不少。
富家子弟到底是富家子弟,而且是在培雅这样安逸的温室里长大的,即便高考失利也没有太多的郁郁寡欢,毕竟对于他们而言留在国内高考也只不过是早就制定好的人生规划中无可紧要的一环。
覃识还没进门,八卦的声音都要飘到隔壁行政楼了:
“你们知道不?齐家那个刚找回来的三少爷也是今年高考,听说考了七百多呢。”
“你怎么知道啊?齐家不是一向都把这个三少爷的消息瞒的很严吗?”
“天!到底是基因好,就算不养在齐家也影响不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鹃花得意地昂了昂下巴:“我姑父是齐家旁支,算起辈分齐家现在的三位公子还要叫他一声五爷爷呢。我还听说齐家准备把天际假日这些全都给三少爷,手续都已经开始交接了。”
覃识没想到走到哪里都是对齐家这位神秘少爷不绝于耳的讨论声,她默不作声进了教室。
“天际假日?那里不是很贵吗?我们上次也是家委会赞助才可以在那里聚餐的,一中为了不输给我们咬牙也去了那里,结果听我朋友说差点没给她挤死。”
“那可是齐家,又不是一般有钱人。”
“若若不是说之前齐家有意向和她联姻吗?那她以后就是齐三少奶奶?”
“说起来若若怎么到现在都没来啊,昨天成绩她也没填,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众人的话题从齐三少爷变成了赵若若,覃识瞬间失去了继续偷听的兴致,在微信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骆艺聊天。
骆艺快无聊疯了,一中今天也做志愿填报指导,还是在上次那个巨大又闷热的报告厅。
她问:
【覃绥安怎么没来?听说他一会还得上台接受表彰才行呢。】
覃识压根不知道覃绥安有志愿填报要听,自从上次看到那些照片之后,她就有些迷茫该怎么和覃绥安相处,幸好生了一场病,少了不少和覃绥安面对面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件事她也不敢告诉骆艺,一个人憋在心里很是烦闷。
听说他没有去学校,她一语双关地说:
【不知道,他最近有可多小秘密了】
覃识专心致志地玩手机,但还是有人不愿意放过她:
“阿识,你什么时候来的?恭喜你啊,这次是我们班的第三名哦。”
覃识不卑不亢地说了声谢谢。
因为那人的这一句话,很多人都围了过来,有人故作好心地问道:“阿识,你准备上a大吗?”
这在班级里不是秘密,覃识便点了点头。
那人于是捂着嘴笑了:“阿识,我的表哥在做a大助学基金的项目,需要帮你申请吗?”
覃识轻嗤一声,她们家还没倒呢就急着落井下石,也不怕万一出现反转孽力回馈:“家里认识的叔叔的孩子在做高复机构,需要帮你介绍一下吗?”
覃识一样的句式回敬,阴阳那人高考成绩如一摊烂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的心理素质堪比赵若若,冷静地说:“我父母不太在意我的成绩,他们只希望我无忧无虑,未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啦。”
她刻意咬重“门当户对”这几个字。
覃识颇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就凭这人被哄的团团转,来做刺她的枪使的智商,未来真嫁给所谓“门当户对”,恐怕能被不好惹的婆家整死。
没想到覃识之前说“高复”没有激怒这人,如今一个眼神倒是让她跳脚。
大约是覃识这么多年太过顺风顺水众星捧月,如今火烧屁股还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招人烦。
那人居然想给覃识一巴掌。
覃识眼疾手快,伸手一下子拦住,原本云淡风轻也变成了冷眼相看。
这一举动引起了好大的关注,原本杜鹃花站在人群里不敢出声,见到覃识反手自卫却突然连说好几个:“这、这、这、这、、、、”
大家正准备看撕逼的好戏呢,被杜鹃花这么破坏气氛很是不满。
“什么啊?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啊!”
杜鹃花磕磕绊绊地上前,仔细凑近了覃识还在空中的手腕:“这不是,齐家老太太留下的东西,留着传媳妇的手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第24章
覃识第一感觉是杜鹃花在乱说一气,可这枚镯子的确出自齐家。杜鹃花又说过自己的亲戚是齐家的旁支,不像只是信口拈来。
那么如果是真的,齐家究竟为什么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非亲非故仅一面之缘的她啊。
她和齐家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天的宴会,当时也只见到了齐老爷子,齐博征与他的夫人和齐之行,只是遥遥一望,都没有正式打招呼,而且分明那天她还丢了人。
杜鹃花这句话无疑是个重磅炸弹,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那个原本伸出手要打覃识的女生。
众人眼神都若有若无缠绕在这根水头上好的翡翠镯身上,如果杜鹃花说的属实,那么覃家真的就算遇到天大的麻烦,也都是齐家随手一捞的事。覃识非但依旧是那个尊贵的小千金,甚至只会更上一层楼。
脸色变了又变,赵若若不在,过来敢挑衅覃识的众人群龙无首,很快乱了阵脚。只有那个还在和覃识对峙的女生不甘地咬牙切齿道:“覃家内忧外患的局面大家都心知肚明,股价都跌停了好几天,若这真的是齐家给的,怎么可能这么放任下去?”
“是啊,而且若若...”
提起赵若若,那人声音倒是小了下去,因为那天赵若若的确被齐家赶了出去,这么一来订婚的事就相当缺少了说服力。加上如今她到现在不见踪影,实在违背常理。
覃识已经不想纠结这种小打小闹了,她在手机上问覃问这是什么情况,但覃问似乎很忙,迟迟没有回复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这场志愿填报指导对她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她的目标清晰明确就是a大,不做其他考虑,如今分数满足,她就算只填一个志愿都是敢的。
微信里骆艺跟她说一中的讲座兼颁奖仪式还有很久,覃识要是结束了可以过来看看。
她想了想,问:
【覃绥安来了吗?】
骆艺说已经来了。
覃识便决定去一中一趟,这根镯子是由覃绥安转交的,他当天又陪了齐三公子一夜,说不定知道什么呢。
今天是一中对外开放,加上有骆艺引路,覃识很顺利地进入了报告厅。
其实作为一中这样的重点学校,条件不可能差,但由于实在空间太过庞大,人员太过密集,空调的运作很是乏力,虽然能感受到些许凉意,总体上还是比外面闷热些许。
覃识一进来就感觉到有些许的不适,她的发烧还没好,脑袋晕乎乎的。
但她满脑子想的就是找到覃绥安当面问个清楚,她隐隐觉得这人肯定知道什么。
今天的作为是按照班级和学号排的,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刚好骆艺边上有个空位,覃识就坐在了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环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覃绥安,倒是宋修白看到她,桃花眼里有几分几分惊喜的笑意。
覃识颇为尴尬的回了一个笑容,低声问骆艺:“覃绥安呢?”
骆艺一边拿高校发的宣传手册扇风,一边说:“后台去了,咱们a市的小状元可不得上去领个奖发个言?”
覃识心想行吧,每次覃绥安拿到奖金对她都相当慷慨,虽然因为照片的事相处没有以前自然,但也不妨碍她狠狠宰一顿先。
于是她耐着性子等颁奖仪式结束。
覃识在这样的环境里都没有出汗,隐隐有点重新发烧的趋势,她意识还算清醒,但浑身都有些难受。
为了尽快见到覃绥安问清楚,她强忍着没出声。
宋修白注意到了少女发白的脸色,弯腰离开了报告厅,重新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台手持小电扇和几张清凉贴。
少年无声地将这些东西塞进覃识的怀里,然后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覃识不擅长接受人,但她太清楚怎么拒绝了。
既然她不喜欢宋修白,那么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也不应该收,否则那些拒绝时的底气迟早会被抽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还没有难受到要靠这些东西急救的地步。
于是覃识轻声说了声谢谢,又拜托两人之间相隔的众人把东西还给了宋修白。因为这个过程麻烦了很多人,宋修白肯定不好意思再原路送过来。
果然,少年抿着唇,把东西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他也要去后台准备领奖,不能再拖了。
骆艺无声地朝覃识比了个大拇指,斩钉截铁的铁娘子,有点东西。
志愿填报的讲座暂时告一段落,现在是校长讲话过度的阶段,很快就是颁奖典礼。
一中也有正装校服,只是使用频率没有培雅那么密集。
即将上台的一众学生身穿正装,排成一列上了台。
白色衬衫,黑色马甲和外套,配的是红色领带,男生西裤,女生红色格子裙,不算丑,但也绝对称不上好看。比培雅的灰色泰式制服看上去廉价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识一眼注意到了覃绥安,少年在队伍的正中间,是名副其实的c位。
之前听说过他的正装领带借给别人结果被弄丢,于是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戴了自己的领带的人。
虽然他已经极力还原学校领带的正红色,但由于质感和调色的差别还是显得非常瞩目,就像一群火锅店的临时经理里出现了一个斯文的正经老板。
少年本就气质矜贵,后背挺得笔直,仪态也完美的无可挑剔,千白来块的西装靠人的修饰看上去上了一个档次,成功勾勒出了覃绥安的宽肩窄腰长腿。
他今天也带着眼镜,远看多了一丝书卷气,很有禁欲的味道。
其实一中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就算五官上有欠缺也完全可以靠气质扳回一局,在这样的人群里,覃绥安依旧瞩目。
宋修白知道覃识坐在那里,上台之后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去。他的视力不差,空军招飞也绰绰有余,于是看到了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覃绥安。
即便舞台上的灯光璀璨,少年的眼神还是无可避免地暗了下去。
今天是颁奖典礼,也算是一个“庆功宴”,气氛没有过分地庄重,主持人在介绍为优秀毕业生颁奖的嘉宾的时候还卖了一个关子。
“他是我们一中杰出的校友,还可能是在坐各位未来大学的学长。用‘年少有为’这个词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了,这些年来他一直致力于母校发展,成功促成了奖学基金的成立。”
覃识对一中的校史不太了解,自然单凭这几句猜不出是谁,于是偏头问骆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骆艺想了想,年少有为的杰出校友一中有很多,但是成立奖学金的,不就那么一个吗?
齐之行齐先生啊。
没想到这么一个大忙人,还沽名钓誉地回母校颁奖。
骆艺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了“齐之行”三个字。
覃识“哦豁”一声,没有太当回事。
主持人也已经说出了这三个字,全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地掌声。
齐之行在富家子弟中代表权势,而在普通学子中他也代表着超出常人的学习能力、经济头脑和胆识,很受一中各个学子的尊敬。
齐之行半欠身地鞠躬登场,看上去倒是平易近人。大约是为了呼应母校的正装校服,他今天也做黑西装红领带的搭配。
只是无论是剪裁还是用料,都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这样的人物气质不必多说,也绝对是能在茫茫人海中脱颖而出叫人看了一眼就难忘的。
覃识原本看的饶有兴味,慢慢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之行那根领带,和覃绥安戴的怎么一模一样。
她原先是见过齐之行的,遥遥一望没有仔细观察。
如今却发现了不同寻常。
那双天生上挑的狐狸眼,看上去薄情又杀伐决绝。
狐狸眼有这么常见吗?
覃绥安是,齐之行是,之前在校门口见过后来和覃绥安一起打篮球自称“坏男孩”的那个男人也是,甚至齐博征似乎也是。
台上还在顺利地进行颁奖,齐之行为人低调,上台颁奖大约也是出于学校盛情相邀实在难以推脱,并没有发表讲话。
覃绥安这个小状元自然是作为压轴。
太像了,不仅仅是那双狐狸眼,就连鼻梁起伏的弧度都出如一辙。
原先各自看还没有这么大的冲击力,如今站在一起却是一目了然。
虽然两人没有任何明显的表示,但覃识还是注意到齐之行悄悄拍了拍覃绥安的肩,这个举动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间,久久不肯露面的齐家三公子,那枚无故给她过于珍贵的镯子,还有在校门口见过后来和覃绥安一起打篮球自称“坏男孩”的那个男人,齐家宴会后一夜未归的覃绥安,同时拿下七百多分的齐三公子和覃绥安,太多太多悬而未决的一点此刻都拼命地涌向一个方向。
覃识的大脑几乎要爆炸。
骆艺都察觉出问题了,她轻声说:“覃识,你有没有觉得覃绥安和齐之行有点像啊?”
覃识当然觉得,她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慢慢松开,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问:“骆艺,你知道怎么去后台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掉马,没几章就是文案的内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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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覃识越是靠近后台,心跳越是强烈。
齐三少爷的父母十年前出事,覃绥安又是在十年前来了覃家,如果说是巧合,未免过于巧合。
颁奖结束后的众人返回报告厅观众席,覃识逆着人流而上,脑袋也越来越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强忍着身体不适,走到走廊尽头,找到了覃绥安。
大约是周围闲人众多,他和齐之行低声交谈,并没有注意到无声靠近的覃识。
齐之行看上去没有台上那般冷淡疏离,他递给覃绥安一个a4大小的信封袋:“刚才是学校给你的,现在是我个人给你的。”
覃绥安坦然接过,年轻男人顿了顿,又说:“今晚回趟家,爷爷在等你。”
真相分明已经呼之欲出了,覃识就算是五岁小儿,也该从对话里听出两人的身份。
她没有刚才猜测时的那种惊心动魄,恰恰相反,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似乎一切本该如此。
少女慢慢地褪下手上的镯子,然后轻声开口:“哪个家?哪个爷爷?”
听到覃识的声音,覃绥安明显一怔,但很快地回复了镇定。
少年平静地叫了一声:“覃识。”
覃识也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只是没有想到,原本就晃晃悠悠的身体此时像是坚持到了极限,覃识两眼一黑,居然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七月到底是进入了酷暑,覃识本就大病未愈,又在报告厅中了暑,烧得一塌糊涂。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手上挂着点滴,那枚摘下来的手镯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腕上。
陪着她的是覃绥安,或者应该叫齐绥安。
少年脱了西装外套也摘了领带,只单单穿着白衬衫,安静地在看不知道是什么文件。
窗外已经是夜色一片,远远可以看到闪烁的城市景观灯。
病房内只有一站小小的壁灯散发出暖光,将覃绥安的脸部轮廓也勾勒得柔和。
覃识挣扎地要坐起来,少年察觉到她的动静,为她在背后垫上枕头,好让她舒服点:“感觉怎么样?”
覃识说好多了,覃绥安便要为她叫些吃的,被覃识拒绝。
她想先把事情说清楚。
覃绥安坐回椅子上,开口:“我是齐家的第三个孩子。”
覃识呼吸一滞,听他从嘴里亲口说出,感觉很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说,她让齐家少爷为自己做牛做马,还不止一次地当着他的面恶意揣测齐三少爷。
“这三公子不是其貌不扬就是五短身材,不是发育不全就是智力有碍,但凡是个正常人,齐家都不该藏着掖着。”是她说的。
“就算明天我去讨饭,你也得跟着我身后做牛做马!咱们丢人也得一起丢!”也是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