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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作者:钾钠银氢) 第4节(1 / 2)

覃识还是有些感动的,好侄子真的很孝顺。

“那你怎么办?”

覃绥安没说话,做为教室最后一个人,他收拾完书包之后又赤着脚去关闭窗户和投影仪,把这些事做完之后一手背着书包,一手提着覃识的鞋,这才道:“走吧。”

覃识拖着他的帆布板鞋跟上,伤口不严重,只要不磨着就不是很疼。

覃问坐在车里等两人出来,见到覃识身上穿着覃绥安的外套,脚上拖着覃绥安的鞋子,而另一个在九度的夜里只穿着一条短袖,隔着一层袜子踩在地上。

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阿识,真是胡闹。”

覃识从出生起就生活在千宠万爱之中,这其中还包括她的养子,明明两个人是一样的年纪,覃绥安对覃识却几乎是百依百顺,像个忠诚的小奴隶。

覃识吐了吐舌,坐进车里。

覃绥安把书包放好后说:“等一下,我去扔个垃圾。”

覃识才不管他要干嘛呢,抱着姐姐的胳膊就是撒娇:“下次再也不会啦姐姐。”

覃问让她坐直,才语重心长到:“你和绥安都快高考了,一切以学业为重,你不能分心,更不能让绥安也分心,记住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拉长声调:“记住啦~”

等覃绥安回来之后,汽车发动回家。

覃识用最快地速度洗完了澡收拾好后,然后就抱着手机忐忑不安地等待。

大约十点半的时候,宋修白终于通过了她的好友验证。

少女从床上猛地弹起,无比兴奋地冲到书桌前。

她还是记得自己的人设的!求知若渴的单纯高一学妹!

想要开始聊天,就得从问题目这个借口开始。

她先发了一张软妹才用的可爱表情包,然后打字:

【修白学长好!!】

一分钟对方回复: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连忙把自己找好的理解题拍过去,这题她已经用最漂亮的字体写好答案并且很有把握,但是呢她还是要装作很困惑很不得要领的样子。

【这一题我实在没有感觉[大哭],学长可以帮忙看看嘛】

又过了片刻,宋修白:【发一下原文】

覃识拍了原文发过去,假装不经意地露出自己少女心满满的桌面。

【你答的很好】

覃识勾了勾唇,这不是废话嘛,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题答的尽善尽美,但又要不动声色地遗漏一两个得分点,好让宋修白不会没话说。

果不其然:

【但是你还遗漏了一点,全文采用了蒙太奇手法。】

【原来如此!!我就说好像感觉还少了什么。】

覃识刚把这一段话发了出去,宋修白又说:

【不过你才高一,想不到蒙太奇手法很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糟糕,差点忘了自己的人设!覃识正准备撤回刚刚自己说的话,宋修白又发消息了:

【是吗,那你做题感觉很敏锐。】

覃识无比心虚地发了一个脸红猫咪的表情包。

好像问完问题就没话说,覃识真准备自然一点起一个话题,没想到宋修白又发来了:

【脚后跟的伤口记得不要碰水】

???

什么脚后跟的伤口??她的身份可是覃绥安的妹妹啊一没开家长会二没穿高跟鞋三没见过宋修白。

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搞错了什么啊!!

覃识方寸大乱:

【好的!我会转告我姐姐的!】

刚发完就觉得不对了,她是猪吗这么一说不等于不打自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没撤回,宋修白发了个:

【嗯。】

没拆穿也没否认,但分明就是知道了啊,他为什么会知道啊。

这个时候,骆艺又噼里啪啦的发来了消息。

覃识点开:

【我靠你是猪吗!】

【快把朋友圈屏蔽宋修白。】

覃识猛地意识到宋修白为什么一下子知道是自己来开的家长了。

朋友圈第一条,是她今晚成熟穿搭的自拍,配字:【爷三十了】。

朋友圈第二条,是她前几天过生日的蛋糕,上面插了十七岁的蜡烛,配字【爷生日】。

第4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装死啊。”面对骆艺铺天盖地的笑声,覃识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昨晚和宋修白的对话,终结在他的【嗯】上再无进展。

她刚冒出来的那么一丁点想法已经被自己惊天动的愚蠢吓得偃旗息鼓。

“再说吧,高考前都准备蛰伏了,你帮我盯着点,要是他交女朋友就算了。”

骆艺在电话里幸灾乐祸:“别这么消极嘛,你至少给他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

谢谢,不是很需要。

两人又闲扯几句,覃识才挂了电话起床。

因为是高考前难得的周末,家里人没有特意叫覃识,不过她下楼的时候,也才刚刚开始吃早餐。

覃问已经去公司,餐桌上坐着的是覃父覃母、二姐覃听以及覃绥安。

覃听是一名律所合伙人,大多数时候都住在事务所边上的公寓,这么频繁地回家属实稀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好奇地凑到覃听耳边轻声问:“二姐,你们事务所要倒了吗?”

向来不动声色颇有长姐之风的覃听罕见地看上去颇为苦恼:“温遇而回国了,我避避风头。”

覃识立刻会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温遇而是覃家世交温家的独子,长相俊逸出尘,弹得一手好钢琴,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是颇有名声的天才音乐家,还和覃听是青梅竹马。

温遇而对覃听的心意几乎是众人皆知,只可惜覃识这个木头姐姐似乎对他并不来电。

覃识给自己舀了一碗桂花圆子,正准备细细八卦,却正好对上覃绥安的脸,苍白的吓人。

眼睛是肿的,嘴唇毫无血色,很明显生病了,只不过即便如此,少年无疑是好看的。覃家没有狐狸眼的基因,这让覃识总是觉得覃绥安的眼睛很特别,他在家里神色柔和些,这双眼睛便多了些天生的含情脉脉,即便肿了也煞是好看。

覃识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覃母凉凉地看她一眼:“有些人作天作地,又抢外套又抢鞋子,人家连生病了都不关心一下。”

覃识也没想到覃绥安看上去高高大大的,身体却跟纸糊的没两样,居然一冷就倒。

她自觉理亏,准备把桂花圆子给覃绥安,好让他暖暖,递到一半又想起覃绥安胃不好,吃不了糯米制品,于是不动声色地收回来,默默给他夹了一只肉烧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笑了笑,乖巧地吃下烧卖,对比之下,更显得覃识很坏了。

早饭过后,覃听出门上班,临走前还特意叮嘱覃识:“大姑娘了,对绥安好点。”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是覃绥安的剥削者,明明都是覃绥安自愿的。

真是个心机男绿茶!

不过这次害他生病确实是自己的问题,大不了今天照顾他一天补偿好了。

覃识送完姐姐回来,发现覃绥安已经背起书包准备出门了。

据老妈说他还发着烧,大约是头晕的,这个样子怎么还要出门。

覃识皱了皱眉:“你要去哪?”

少年已经走到了玄关口换鞋:“有点事。”

居然还在她面前有小秘密了。

他能有什么事,背个书包八成就是去图书馆自习,覃识想也不想说:“我和你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回头看了覃识一眼,由于刚刚起床,她还穿着白色的睡裙,皮肤白皙,几乎都找不到裙摆和她小腿的界线。

她仰着头,整张脸都被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包围,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他低头换鞋,因为生病而嗓音略微沙哑:“不用。”

覃识才不管他乐不乐意呢,快步上楼准备换衣服收拾书包。

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覃识看了看手机,没想到宋修白发了微信。

【只问一道题?】

!!

什么意思!是没有问题就要删了她还是意思再说点别的?

覃识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仅仅攥住了,她手指发颤地回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概....还有几题的....】

宋修白回复很快:

【一起探讨探讨吧,骆艺说你成绩很好。】

覃识在原地蹦的老高,感觉心口的惊喜都要溢出来了。

如果说之前因为朋友圈的事而覃识不再抱有期待,那么此刻胸腔的憧憬再次迅速膨胀。

她还有机会的吧!宋修白没有因为自己骗他生气吧!

既然要问宋修白问题,那就不能去图书馆了。她早就把之前照顾覃绥安一整天的打算抛到了脑后。

覃识踢踢踏踏的跑到楼梯口,裙摆像翻起的浪花,到正好可以看到覃绥安的位置她停了下来。

因为覃识说也要一起,早就换完鞋的少年便安静的坐在门口等待,看上去温顺又听话。

“我突然有点事,不和你一起啦。”覃识对他挥了挥手:“你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哦,你放心,三小姐会来接你的。”

覃识中二期喜欢自称三小姐,家里除了覃绥安之外都是大人,覃家也不会让保姆这么称呼覃识,因此逐渐就变成了只有极其偶尔覃绥安一个人这么叫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早就听到了她在楼上激动地跳起来的动静,此刻见她依旧穿着睡裙一点也不意外。

她是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

他神色未变,轻轻地“嗯”了一声。

打发掉了覃绥安,覃识正准备回房间,楼下少年的声音继续传来:“记得写作业。”

覃识心想这关你什么事,但还是配合地“嗯嗯”两声。

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确定覃绥安真的走了之后,就飞似的跑回房间。

宋修白发了条语音,覃识无比郑重地点开。

“听骆艺说,这次十七校联考你英语和语文的作文都是满分,很厉害。”

十七校是a市联同周围其他二市最为顶级的十七所高中所共同组成的考试联盟,因难度大高考考点命中率高而闻名,一中和培雅都在其列。

覃识文科本就出众,加上这次超常发挥,考了个好成绩。

但她的心思全不在成绩上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耳机似乎有些漏电,宋修白的声音传来的时候酥酥麻麻,让她觉得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声音分明还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覃识却已经觉得恰到好处,清澈的十分动听。

另一条语音紧接而来:

“覃老师,愿意指点一下吗?”

似乎耳机不只是漏电,还开始发烫了,不然为什么在听到“覃老师”三个字的时候,自己的耳根如此之热。

电流和高温让覃识都变得晕乎乎的,她强装镇定,清了清嗓说:

“那我的数学也拜托宋老师啦。”

发出去之后,她自己点开来听了一遍。

跟自己听到的声音有些不像,但大约是不难听的。在等待宋修白回复的时候,她只能反复点开自己的语音。

发音清晰,语气不做作,声音应该也还不错吧。

宋修白的语音终于来了,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性能优良的耳机让覃识都要觉得他的气息就吐在自己耳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绥安的数学比我更好,他这次满分。”

应该是骆艺已经大致和他讲过覃绥安和覃识的关系了,这种时候覃识想也不想就选择牺牲覃绥安:

“他只会自己做,教起人来可不怎么样。”

反正覃绥安听不见,宋修白也不会和别人说的。

她其实还想说,我觉得宋老师你,教的很好。

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真的说出口。

两个人有了分工,宋修白教覃识数学,覃识教宋修白作文。

其实覃识写作文大多靠感觉,因此发挥并不稳定,好的时候能像这次满分,差的时候比别人高不了多少,但这次十七校的试卷老师已经讲解过,她只要按照老师说的依样画葫芦就行。

也幸亏老师讲解过,不然凭她现在头脑发热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两个人说是学习,便真的在学习。虽然其他的话一句没说,但覃识觉得还是和宋修白亲近了些的。

少年温柔和缓,讲起题目来深入浅出,娓娓道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结束的时候,两人才说了几句旁的话语。

宋修白问覃识准备去哪所大学。

覃识说:“a大。”

a大比不上清北,但也全国是顶级的高校,因地理优势、条件设施和这些年科研学术上各方面的突破进展,分数一路飙升,已经高不可攀。

覃识偏科严重,目前来看上a大还是有些危险,但她会全力以赴就是了。

她又宋修白:“你呢?”

少年似是沉吟了片刻:“也是a大。”

a大应该是很多学子心中神圣的目标,在a市本地特为尤甚。

覃识在心中默默记下了,一定要上a大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跟宋修白的共同学习结束之后,她点开了和覃绥安的对话框,一整天也没什么动静,看来他身体没有大碍。

【要回来了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一会才收到回复:

【刚出发】

覃识发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又发:

【帮我带杯杨枝甘露】

她就是这么心安理得地驱使一个因自己而生病的人。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覃识的房门敲响,隔着门传来覃绥安的声音:“外卖。”

她连忙去开门,还一脸殷勤地让少年进来坐。

她把书桌前的椅子让给覃绥安,然后把吸管插好,非常狗腿地把杨枝甘露递到覃绥安嘴边。

覃识一脸谄媚:“第一口你喝。”

少年看了她一眼,他的嘴唇已经不想早晨那样苍白了,在暖融融的灯光下,看上去还有几分鲜嫩可口。

应该是身体大好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慢慢俯身,咬住了覃识递过来的吸管。

贿赂完成,覃识只舍得给他喝一口就拿了回来。

他们从小就是这么你的我的喝来喝去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直接就用覃绥安喝过的吸管自己喝了一口,忍不住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

少年安静地看着她,就像早晨在门口等她时的样子。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像个随时乖乖待命的小奴隶。

“我作业做不完啦。你都喝了我的杨枝甘露,不帮我写一点说不过去吧。”

用他买的奶茶贿赂他,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作者有话要说:

覃绥安现在有多惨,以后就多爽

要收藏要评论~~~

第5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小学开始的口算天天练到高中的物理试卷,覃识已经快数不清覃绥安帮自己写过多少作业了。

覃绥安成绩这么好,第一个该感谢的人就是她。

她把自己珍贵的学习机会无私地让出来,为他的成功之路添砖加瓦。

少年对她的要求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皱了皱眉:“你白天在干什么?”

覃识有点心虚,白天在学习,不过并不是冲着学习的目的去,但她是不会在覃绥安面前露怯的。

少女梗着脖子故作无赖:“你少管!喝了杨枝甘露了都,你就老老实实写吧!”

覃绥安其实知道白天她干了什么,朋友圈共同好友点赞有提醒,宋修白点赞了她的那条【爷生日】,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加了微信,结合家长会上覃识的表现,他猜的七七八八。

他喜欢覃识,只有自己知道。可能是从进入青春期懵懂的知道情爱起,可能是从十年前来到覃家的那一天起。

大多数人爱把他和宋修白比较,覃绥安即便不关心也知道自己赢了大多数,但是在覃识这里,宋修白已经不战而胜。

因为他是覃家领养的孩子。

少年握住笔的指节无声发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嘴里似乎还有杨枝甘露的香气,芒果和柚子的清甜在齿间尚未消散。他就喝了一口,不像覃识,刚说完话嘴里就再次塞得鼓鼓的。

覃绥安想要冷下心拒绝,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

“帮你写英语,数学你自己写。”

覃识非常知足,高兴地挥了挥手:“成交!”

两人并排坐在书桌前一起写作业。

覃识非常讨厌数学,一会喝饮料一会转笔,等覃绥安写完两张英语试卷之后也才堪堪翻了一页纸。

少年帮她叠好试卷收进文件袋:“怎么写的这么慢?”

覃识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我不会啊...”

覃绥安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冷冷到:“宋修白没教会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识一愣:“你怎么知道?”

覃绥安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的神色:“覃识,想干什么等高考后再说。”

覃识自然分得清主次,但她就是不乐意覃绥安对自己说教:“我非要现在,你能拿我怎样?”

“我会告状。”

“.......”

无语!覃绥安这人怎么这么坏!

覃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指着册子上的立体几何,命令到:“教我!”

覃绥安知道覃识不是不识大体的姑娘,也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接过少女手里的作业。

立体几何嘛,再简单也是要花点时间解答的。

在等待的时候,覃识就趴在桌子上观察覃绥安。

他的侧颜无疑也是壮观的景色,鼻梁高挺,棱角分明。骆艺经常会用“傲”来形容覃绥安的眼神气质,但覃识一点也不觉得,明明乖的就是个让他向东绝不敢向西的小跟班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突然想到了之前高一学生物的时候广为流传的一个梗,想来一中这种死气沉沉的地方是没有的,她就忍不住想要逗逗覃绥安。

“覃绥安,c是胞嘧啶,t是胸腺嘧啶,那我是什么呢?”

覃绥安做起题来相当专注,漫不经心地顺着覃识问道:“是什么呢?”

少女理直气壮地大声说:“你的命中注定。”

覃绥安的笔顿了顿,在纸上印出一个小小的黑点,睫毛似蝴蝶翅膀一般轻轻颤动。

他翻了翻册子,找到一道三视图的题,用笔指着上面说:“这是正视图,这是侧视图,那这是什么?”

笔指向了覃识。

“是什么?”

少年轻轻地笑了,狐狸眼好像突然盛了一碗星星:“数学差得一塌糊涂。”

“......”

覃识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覃绥安的后背:“乖乖做题吧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得不承认,之前对宋修白说的“覃绥安只会自己做,教起人来可不怎么样”毫无事实根据,他不但自己做得好,教起人来也是深入浅出条理清晰。

但是覃识莫名就是想故意找茬:

“干嘛用建坐标系的方法?我要用几何法,今天宋修白教我的就是几何法。”

听到“宋修白”三个字,覃绥安表情淡了下来,看她一眼:“那你会了吗?”

“......”

就是不会所以你还坐在这里嘛。

“按照目前的水平,还是建系更适合你。”

意思是几何法复杂曲折,以覃识九十多分的数学成绩根本无法驾驭,还不如用建系踩点骗分。

覃识自知无理取闹,声音小了下去:“那你也不能小瞧我,说不定我突然茅塞顿开了。”

“我没有小瞧你。”覃绥安叹了口气,放软语气:“但是离高考只有两个月,你需要学得东西还有很多,浪费时间在这几分上不值得。”

覃识把脑袋放在桌子上,嘴巴高高嘟起,闷闷不乐道:“那怎么办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用覃识心心念念的几何法又做了一边题,一边整理过程,一边说:“这周回去我申请走读,以后每天帮你补习。”

少女眼睛瞪大:“你要走读?”

一中为了便于严格管理,对所有学生都要求住校学习,覃绥安三年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要为了覃识要在最后阶段改变生活规律,不怕影响他自己的状态吗?

覃绥安“嗯”了一声,让覃识看题。

他分别用几何法和建系法将题目从头到尾细致地讲解了一遍,然后问:“你自己选,要哪种方法。”

覃识垂下脑袋,老实了:“建系....”

不是她没有听懂几何法,恰恰相反,因为覃绥安讲得通透她已经完全领悟。但是覃识知道自己在数学方面毫无天赋,会了这一类还有数不清的其他类型,还不如选择更为稳妥的方法,就算答不到底,也能确保拿下大多数分数。

几何法这种天花乱坠的炫技式方法,真的不适合她这种菜鸟。

“今天不早了,明天早上八点半再继续。”覃绥安知道她消化需要时间,没有再往下讲。

覃识有气无力地拖长调子:“知道了...”

覃绥安帮她整理书桌,覃识一头倒进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动作较大,上衣的衣摆被气流掀起,露出少女一小节纤细的腰肢,覃识浑然不觉。

覃绥安移开了目光,悄无声息地离开并带上门,只有耳根通红一片。

覃识洗澡洗漱结束后,照例和骆艺互相分享彼此一天的经历。

她先说了白天和宋修白一起学习的事,然后又提起晚上覃绥安教她题。

骆艺起哄:“咱们学校的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九,哪个教的好?”

覃识客观地回忆了一下,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说:“宋修白讲题我哪有心情认真听啊,而且以覃绥安对我了解的程度,6写成b他都尽在掌握,这不公平。”

“那就是覃绥安教的更好呗。”

“不能说他教的好!你知道他今天怎么羞辱我吗?”

覃识把自己对他说土味情话,结果被他用“数学差得一塌糊涂”嘲讽的事说了一遍。

骆艺在电话那头大声嘶吼:“命中注定这种话你跟宋修白说啊!跟覃绥安说算什么!”

覃识光想象了一下就觉得汗毛根根倒立:“不要,我才说不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和覃绥安从小这么相处,跟彼此熟的不能再熟,和宋修白又不是。

骆艺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才问覃识:“如果我没记错,覃绥安是问姐领养的对吧?”

其实长姐当时并不符合领养规定,覃识也搞不懂怎么就突然想办法领了一个覃绥安回来。

覃识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对啊。”

“也就是说,他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覃识听出意思了,顿时无语:“你在想什么啊!他就是我的侄子!没有血缘关系也是我的侄子!”

骆艺又问:“他到你家的时候多大了?”

“七岁左右吧,小时候的事我都没印象了。”

骆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七岁也不小了。”

覃识想也不想地阻止了骆艺:“别乱说。”

骆艺却忍不住继续:“那你有没有想过,覃绥安要是有一天找到自己亲生家庭,你和他怎么相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她不记得覃绥安为什么会来到自己家,但隐隐感觉好像是他原身家庭出了事。

而且她无法想象有一天会和覃绥安成为没有关系的两个人,明明他就是自己的家人兼得力小跟班。

覃识的声音闷闷的:“不知道。”

听覃识兴致不高,骆艺没有继续说,转移了话题。

******

在覃绥安的督促之下,覃识还是顺利的完成了周末作业,晚自习平安交差。

覃绥安同样返校上晚自习。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第一节自修课已经下课,说服班主任允许自己通校花费了一点时间,但覃绥安成绩好且稳定,班主任最终还是同意了。

教室里闹哄哄的,覃绥安经过宋修白的身边时,没忍住停住了脚步,他轻咳一声,语气不自然道:“宋修白,c是胞嘧啶,t是胸腺嘧啶,那...”

最后那几个字还是说不出口。

宋修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安神,我选的物化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a市实行新高考政策,言下之意是他不学生物。

“没事了。”

覃绥安已经离开,只能看到一个高高的后脑勺。

第6章

一中和培雅下午放学的时间不相同,自从覃绥安通校之后,就比覃识早了二十分钟。

今天接送覃识的司机请假,她和覃绥安坐一辆车回去。而从一中到培雅的路程又不只二十分钟,这就导致覃识出校门之后还要等十分钟左右。

鸣笛声四起,拥堵的培雅南门广场已经濒临超负荷。覃识对人来人往堪比春运的放学实况已经见怪不怪。

即便如此,她也不要待在校门内像囚犯一样眼巴巴望着外面的世界,还不如大大方方走出来等待。

她穿过车流和人群,准备走到马路对面省的司机叔叔掉头,还没有踏上人形道,肩膀猝不及防被人轻轻拍了拍。

覃识回头,正对上一双满含笑意的狐狸眼。

眼尾上挑,双眼皮深邃而精致,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覃识恍惚间还以为看到了覃绥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很快就能发现不是。

这双眼睛和覃绥安相比太妖了。覃绥安受了五官和气质的中合大体上看上去是清冷至多是温柔的。

而眼前的年轻男人虽然西装革履一身矜贵之气,配合着过分精致的五官风骚毕露,连看沥青地面都像是脉脉含情。

根据覃识的经验,在校门口打扮成这副样子还主动叫住她的陌生人无外乎两种身份,要么是推销补课机构的,要么就是卖擦鞋喷雾的。

“小同学,你有时间吗?”年轻男人笑眯眯地开口。

需要时间,那就是后者卖擦鞋喷雾的。

没想到这人看上去家世优良,过的日子也不过是一团琐碎,明明光凭长相就已经赢了绝大多数人,该有更省力高回报的工作才是。

这让覃识忍不住面露同情,她是不会买喷雾的,所以不会让面前这个男人蹲下来为自己卖力擦鞋。

既然如此,就该果断的拒绝:“不好意思,没时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吃了闭门羹的男人毫不退缩,笑容未变:“我没有恶意,就耽误你一两分钟的时间。”

帮她擦鞋可不是只需要一分钟吗?

锲而不舍的精神值得歌颂,但是覃识既然不准备买,就不会耽误他的时间,于是依旧摇了摇头。

连着被拒绝两次的年轻男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尴尬,他微微屈身,好让自己和覃识平视,看上去非常的自来熟:“你不认识我,警惕些也是好的,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你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学校要求你们向广大群众推广你们最新研发出的产品擦鞋喷雾,若不完成指标就无法获得学分,对吗?”覃识一把子打断了他,将这套早就听的倒背如流的说辞念了出来。

年轻男人明显一愣,接着笑容明显扩大:“我不是卖产品的,我其实是...”

“你在这里干什么?”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意。

年轻男人再一次被打断,覃识循着声音望过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覃绥安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他少年老成,很早就学会了面上不露山水,此刻却明显面色不善,眸色一片漆黑,明显是动了怒。

下午五点天还大亮着,少年短发随意的散在额前,周身都是融融的光。

覃识从来没见过覃绥安这个样子。就像是刻意收敛了锋芒的刀刃,此刻微微露出半寸,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这不是一块温润的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眼里的覃绥安一直都是乖乖小跟班,今天突然有了一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感觉。

明明年轻男人原本就是荣辱不惊的样子,又比覃绥安年长,此刻看上去局促又谨慎,他的笑容早就收敛了,惴惴不安地看着穿着校服的少年。

“绥安,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覃绥安眉头紧缩,冷声打断:“够了。”

覃识就算是头豪猪也该听出这人并不是卖擦鞋喷雾的,并且和覃绥安之间有故事了。少女默不作声,却又上前一步,悄无声息吃瓜。

明明覃绥安的不耐烦已经全都写在了脸上,年轻男人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我知道这几年你和她最亲,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成长的过程,就这么简单。”

幸亏覃绥安这次没有再打断,不然覃识都要替这个人着急了。

只不过他在说什么啊,谁和谁最亲,又为什么要看覃绥安的成长历程,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啊?

覃绥安似乎不欲再多说,拉起覃识就走。

少年的手掌宽大而温和,已经有了可以保护人的温度。

覃识下意识的回头看,年轻男人上前了几步,还是没有追上来,满脸的懊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上了车,覃识就按耐不住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啊?到底是什么事嘛?”

她快好奇死了。

少年的表情早就恢复如常,温和而镇定的模样,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覃识不是死缠烂打的姑娘,覃绥安不想说,她如何八卦也不再追问。毕竟他连覃识都不告诉,就说明不准备告诉任何人了。

不过她还是要说几句的:“都在三小姐面前有小秘密了啊,胆子真大。”

覃绥安笑了笑,眉间的阴霾一扫而光:“没有小秘密。”

覃识故意冷哼一声:“谁信呐?”

齐之淮在培雅门口一无所获,还平白惹了覃绥安生气,顿时焉头巴脑的像个小雏鸡。

他郁郁寡欢地上了车,才发现爷爷居然也特地跟了过来。

他垂头丧气地叫了声“爷爷”。

虽已年逾古稀却依旧背挺的笔直的老人,依旧气场强大让人平生敬畏,他点了点头,只是说:“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双早就混浊的眼睛看向车窗外手拉着手远去的少年少女,眼角有一滴莹莹的水珠。

覃识自那天起就再也没有遇到在校门口拦住自己的男人,虽然特地留了个心眼,但也架不住高考前排山倒海的学习和压力,只顾这自己眼前稀烂的数学作业了。

其实在覃绥安每天坚持的辅导之下,她已经大有长进了。原先考九十分都是烧了高香,如今大致也能稳定在一百零五分左右。

不过效果再好,久了也是会产生厌学情绪地嘛。

五一放假开始的前一天,覃识固执地抵住自己的房门不让覃绥安进来,少女从门后露出半个脑袋,一字一句地喊到:“我!不!学!”

哪有五一都不休息的。

覃绥安一手抱着书,一手抵着门,因为用力而腕部青筋分明,他无可奈何地说:“让我进去,今晚只有三道题。”

覃识才不相信呢,半个小时一道的压轴题也算一题:“我就是不要!”

少女忽然加大了力道,猛地关上了门,一副怎么样也不会开了的样子。

覃绥安在门口定了一会,才捧着书回到了自己房间。

覃识听到少年的脚步彻底远去之后,高兴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倒不是因为今晚不用学习。而是她收到了宋修白的微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于学业的缘故,他们进来的联系大多短暂而破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认真说过话了。

但是呢,宋修白邀请她明天一起去市图书馆学习。

对覃识而言,这不亚于网友面基,毕竟两人除了最初在家长会的几面,之后都只有微信里有交集。

她假装含蓄地犹豫了一番,才慢慢地打出:“好吧。”

她跳下床拉开衣柜,对着镜子试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分别发给几个好朋友和两个姐姐征求意见,才最终选出了一套看似随意实则暗藏心机的小裙子。

她无比认真地洗了头洗了澡,又敷了一张面膜,为了第二天的状态早早睡了觉。

覃绥安从楼下喝水上来,看到覃识房门的光已经暗了,以为她是这几天学得实在太累,目光不自觉地柔和几分。

覃识第二天下楼的时间是八点半,覃父覃母和几个好友出门打高尔夫,覃问依旧去公司,覃听没有回家。因此只有覃绥安一个人在。

少女已经打扮得当,心情颇好地去厨房找早餐。

覃绥安的视线扫过覃识的着装,问:“你要出去?”

“对呀。”覃识点了点头,一边哼歌,一边倒牛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骆艺?”

“三小姐的事,你少管。”覃识这么说完,又忍不住想要炫耀:“和宋修白。”

面前少年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覃识见状连忙安抚到:“不是去荒废时光,是一起去学习。”

覃绥安的脸色并未好处,相反更加阴沉:“不准去。”

少女瞬间不乐意了,把玻璃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凭什么?”

“你要是有不会的可以问我,不必舍近求远。”

覃识不明白为什么覃绥安突然对自己横加干涉,故意呛声:“可是我就是喜欢听他讲的。”

覃绥安面色很不好,但还是起身抽了一张纸巾帮她擦掉了手背上溅到的牛奶:“喜欢他怎么讲?我照着来。”

“哪哪都喜欢他,哪哪都不喜欢你。”

“知道了。”少年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力气,垂下眼眸:“那你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特地从住校改成走读帮自己辅导功课,她非但不领情还这么中伤他。

“覃绥安...”

少年起身离开,冲她温和地笑了笑,只是轻轻说道:“我回房间了。”

第7章

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扶手间。

覃识在原地跺了跺脚,赌气似的重重关上了门,像是故意要让覃绥安听见。

但其实她并没有出门,明明覃绥安这通脾气发得莫名其妙毫无道理,还故意对她笑使用苦肉计让她愧疚,她却突然失去了所有去见宋修白的兴趣。

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覃识打开微信,点开和宋修白的对话框,手指在键盘下顿了顿,还是打出一行字:

【对不起对不起,我突然有点事来不了图书馆了】

宋修白很快回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正好我还没出门。】

覃识松了口气,没有害他白跑一趟就好。

覃识没去见宋修白,但要是让覃绥安知道了岂不是以后他都能任性妄为了?这种乱发脾气的臭毛病她是绝对不会惯着的。

她脱下鞋子,赤着脚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准备到晚上七点多再装模作样从外面回来。

不去图书馆,还要隐去自己的踪迹待在家里,覃识实在百无聊赖,除了玩手机也做不了别的事。

宋修白又发了微信,一张他房间书桌的照片。

少年的桌面收拾整洁,书架上摆放着几台乐高模型,高一到高三的课本分门别类排放整齐,正对着镜头放着一张做了一半的化学试卷。

宋修白的字端正大方,就如其人。

他还发了一条文字:

【已经开始无聊,今天一整天就待在家里了。】

覃识刚消散些许的愧疚又迅速攒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不是都怪覃绥安,偏偏自己居然还吃了这一套。看着他倍受伤害还故意笑出来的脸,不知为何怎么都出不了家门了。

这大概就是爱子心切吧。

长姐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

覃识缓缓打字:

【去图书馆也是学习嘛】

很快看到了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接着就是宋修白发过来的消息:

【和你一起】

【当然不一样】

覃识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为什么这人平平淡淡的九个字就让她心跳加速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少女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宋修白又发来了新的消息:

【你不是还有事吗】

【不打扰你了】

【高考完一起出来玩吧】

手心骤然增加的汗让因为时间过长灭屏的手机都无法指纹识别,覃识手忙脚地密码重新解锁,过了许久才郑重地打出:

【好】

似乎这样还不够,她把聊天记录截图,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这样才算珍藏。像是突然有了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少女把手机放在心口捂紧,用手背给发烫的脸颊降温。

覃识原本以为在这偌大的家里躲上一整天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才刚到中午就一直到自己天真了。

今天早上就喝了一口牛奶,她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想要溜出去找点吃的,还在贴着门听动静的阶段就听到了家里阿姨和覃绥安的对话。

阿姨问覃绥安中午煮几个人的饭,少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说就只有他一个人。

也就是说她一会溜出去也吃不到一口热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这人不喜欢吃零食,就喜欢吃热腾腾的正餐。

可恶,这大概就是作茧自缚。早知如此,她还不如痛痛快快毫无留恋地走了,此刻岂不是正在和宋修白风花雪月地共进午餐?

覃识泄愤似的把头埋进枕头里,还拼命用手捶打。

覃绥安!你害我的拿来什么来还!

她想要看会电视转移注意力,却没想到综艺里清一色的吃播让她越看越饿。

这么苦捱到十二点半,听着覃绥安已经吃完午餐回房,两个阿姨也到了自由时间外出,覃识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拧开了房门。

覃家人口众多,对应的别墅也格外庞大,此刻空无一人,显得些许空旷。

覃识溜进厨房,却失望的发现连空气中的饭菜香气都没有给她留。

她快饿得直不起身,越是这个时候越是想对覃绥安这个作精拳打脚踢。

她再也顾不得要藏起来这种事了,大喇喇坐在客厅沙发上想着至少把这段最痛苦的时期熬过去再说。

就这么坐着,覃识的眼皮渐渐重了起来,居然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梦见覃绥安痛哭流涕,跪着向她献上一桌好饭好菜,声泪俱下地说自己错了不该闹脾气。

覃识是心软的好姑娘,不仅原谅了覃绥安,还邀请他一起过来吃。没想到这小子恩将仇报,吃着吃着居然拿她最讨厌的莴笋拍她的脸。

覃识就是因为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醒了过来,只是拍她的不是莴笋,而是覃绥安手指的三根。

少年此刻半跪在她身边,满眼都是明亮的笑意。

覃识坐了起来,不满地指责道:“打我干嘛?无法无天!”

覃绥安看上去心情大好,配合地点了点头,帮她把右肩滑落的领口整理好才说:“知道错了,不知道带你出去吃饭能不能算是赔罪?”

覃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迅速放平:“那得看你请我吃什么了。”

覃绥安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商场,让她自己选吃什么。

覃识毫不客气,抬脚直接进了一家人均消费颇高的烤肉店。

覃识吃饭喜欢视野开阔,于是坐在可以看到商场行人的玻璃墙边上。

覃绥安已经吃过午饭,因此就负责帮她烤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手都懒得动一下,等肉差不多了就说:“小安子,拿片生菜卷起来送到哀家嘴里。”

然后她就张开了嘴等待。

覃绥安深知她的喜恶,一片猪五花,一片牛小腿,稍稍放凉可以入口之后和烤蘑菇一起用生菜卷成可以一口吞下的大小,哄小孩子一样像飞机似的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精准放进覃识的嘴里。

覃识等的可不包括这个飞机投递,但还是被覃绥安这副样子逗的乐不可支,当即原谅了他在家鲁莽的行为,一边捂着嘴笑,一边咽下了烤肉。

见覃识笑了,少年也不自觉地眉眼弯弯,单手继续烤肉。

五月已经是穿短袖的季节,覃绥安烤肉时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已经是个要成为青年的大孩子了。

覃识想起今天早上的事,问:“覃绥安,你以后还会帮我补课的吧。”

少年的手微微一顿:“如果你还需要的话。”

覃识撇了撇嘴,不自然地说:“我需要的。今天早上是我说了气话,你教的很好,对我很有帮助,当时我就是气你拦着不让我出去。我知道你是担心影响我学习,你放心吧,高考前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覃绥安轻轻“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覃识就当这件小事翻篇了,难得自己伸出手卷了份烤肉,学着覃绥安之前的样子在空中飞来飞去,然后递到少年嘴边:“哀家赏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剪的圆圆的煞是可爱,和新鲜的生菜颜色对比分明。

覃绥安的视线在这双手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开,身体微微前倾一口咬住。

覃识的手总是热热的,此刻也不例外,不像覃绥安这个人似乎都是凉凉的,连嘴唇也是。

她能分明地感受到指尖触到一片柔软的清凉。

少年突然缓慢地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也淡退几分,平静地望向玻璃墙外。

覃识不由地跟着他的视线向外看。

只见无论是从内向外还是从外向内,都可以看的十分通透的玻璃墙另一面,站着的是说要一整天待在家里的宋修白。

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才到他肩头的短发少女,大约和他们是差不多的年纪,满脸好奇地望着覃识。

少年的面色不善,良久,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更新较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8章

覃识觉得四束目光在空中僵持了一个世纪之久,而她无疑是其中最尴尬的一个。

还是覃绥安最先低下了头,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才对着玻璃墙外扬起了一个没有多少温度的笑容。

宋修白看了眼手机,面无表情地迈开步伐向前走。

短发的少女连忙跟上。

覃识的目光不自觉也追了过去,却看到两人一前一后下了电梯。少年周身泛着寒气,连看都不愿意抬头看她一眼。

她满脸懊恼地坐了下来。

她和宋修白有约在先,自己放了鸽子是只是为了和别人吃饭,无论是谁都得生气,她自知理亏,又不好把气撒在覃绥安身上,明明他说了让自己出门,是她发神经自己留下来的。

头大死了,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成功把两边都得罪。

她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覃绥安自然早就注意到她,只是默不作声地喝了口水。

不同于宋修白的目不斜视,他身旁的少女似乎对覃识十分关心,一直到电梯下行至看不见,都保持着好奇又友善的目光看着覃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之间虽无牵手,但也看得出举止亲昵自然。

覃识咬了咬唇,心像是突然被狠狠攥紧。

其实他也骗人了不是吗,说只能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但也带着一个女生出了门。

像是有感应般,不等覃识的酸水汨汨往外冒,宋修白的微信发了过来:

【是我亲生妹妹】

【不知道你和覃绥安,是不是一样】

主动解释了他和那个女生的关系,又语气不善地嘲讽她和覃绥安没有血缘关系,如此相处名不正言不顺。

也是在这个时候覃识突然意识到,她和覃绥安两人小时候相处不避嫌可以,如今逼近成年,如此有些于礼不合了。骆艺之前已经提醒过自己,她觉得自己和覃绥安情谊深厚并无不妥,如今被宋修白,她突然觉得哪哪都别扭。

毕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是事实。

两人和好时的温馨气氛早就消散殆尽,离开烤肉店的时候覃识下意识地和覃绥安拉开距离,明明是亡羊补牢,还是下意识地做了。

敏锐如覃绥安,自然立刻感觉到,握着手机的指节白了白,依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乖顺跟在覃识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上八点,两人各自待在自己房间。

覃绥安用微信问她:

【今晚补课吗?】

覃识顿了顿,回复:

【补】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去书房吧】

少年没有开灯的房间,只有楼下院子里路灯的点点光芒,手机早就灭了屏,照不出眼里的晦暗不明。

站在房间门口顿了许久,覃绥安还是还是捧着资料推门出去。

书房是专门留给覃绥安和覃识两个学生的,覃父和长姐办公的地方并不在这。

由于两个人不常用,书房空荡而冰冷,无处不弥漫着当时装修完毕时家具的木质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已经在里面,换下睡裙,穿着外出时才会穿的蓝色衬衫和黑色百褶裙。

饶是少年老成,此刻深吸一口气,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神早就破碎一片,覃绥安用舌尖抵住上颚,努力让自己不失态。

她现在是有了喜欢的人,准备彻底和自己保持距离?

覃识装作没有注意到少年靠近,满手心的汗捏着笔杆子装作学习。

她其实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冷血无情对覃绥安不公平,只能祈祷少年没有发现了。

覃绥安的神色很快已经恢复如常,如覃识所期待的那样开始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开始辅导功课。

少女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学习之中去。

“已经列出表达式,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

少年循循善诱,语气温和平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识茅塞顿开,瞬间会意:“使用罗贝塔法则!”

覃绥安笑了笑:“聪明,休息会喝点水。”

少女这才缓过神,已经不知不觉学了一个多小时了,刚开始她多少有些提心吊胆,但是到后来彻底集中到解题之中,白天的事情已经抛在脑后。

她确实是有些渴的,手已经伸出准备结果覃绥安递过来的水。

可是少年似乎也学得有些疲惫,手都脱了力,八成满的水杯突然在空中摇摇晃晃,不偏不倚洒向了覃识,一滴不剩。

从领口开始,接近三百毫升的凉水一路向下,到了裙摆接近膝盖处滴滴答答的滚落地面。

衬衫和百褶裙本就纤薄,遇水便紧紧贴在少女的肌肤上。半截裸露的膝盖上像是洒满露珠,看上去白皙和愈发娇嫩。

覃绥安淡淡说了句:“抱歉。”

覃识瞪了他一眼,连忙抽纸擦自己的衣服,还骂道:“你是猪头吗?”

少年默不作声,只是嘴角上扬,他抽了几张纸,从膝盖开始,蹲下身帮覃识擦去小腿上的水渍。

覃识下意识的向后缩,少年的手腕强劲而有力,用宽大的手掌握住少女纤细脆弱的脚踝,使之无法动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偏偏像是没有察觉到少女的抗拒一般,像是擦拭一件精美的瓷器一般替她擦干水渍,动作轻柔,目光专注地近乎虔诚。

覃识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覃绥安是意识到自己刻意的疏远的,他没有表现出来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所以洒自己一身水是他的报复吗?

她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覃绥安了,既然要报复自己,又为什么立刻替自己擦干呢。

他伏在自己的脚边,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脚的时候就像是臣服的教徒。

覃绥安此刻的手掌不再是冰冷,滚烫到近乎炽热地狠狠灼烧着那一块肌肤,覃识的脚趾蜷缩,连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

她感觉自己非但没有成功疏远覃绥安,反而迫使自己和他靠的更近了。

覃识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覃绥安面前不过是狐假虎威,一旦少年开始露出爪牙,她才是弱势的一方,否则怎么现在连踹他一脚抽回自己的小腿的勇气都没有。

明明只有几滴水,覃绥安却像是处理危险溶液一样擦拭了许久。

等彻底擦干,他才不疾不徐地说:“去换身衣服吧。”

覃识像是解脱,立刻站起身立刻覃绥安的危险地带:“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看着少女接近惊慌的背影,继续补充:“直接换睡裙吧,知道你洗过澡了。”

覃识身上一片沐浴露的馨香,刚刚靠近时扑了满怀。

回答他的,是少女重重关上的房门。

他在书房等了五分钟,没有等到覃识回来,只等到她的微信:

【太困了,不学】

【我睡了,八八六】

少年合上书本,此刻倒没有多少情绪,刚才本就是他失态。

覃识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她又梦到了刚才在书房的那一幕。

只是不同于之前覃绥安只是单纯地帮她擦干水渍,梦里的覃绥安,居然慢慢俯身,在她脚背落下一吻。

他的嘴唇鲜红的像是随时能滴下血,连和自己脚背相贴时的触感都无比真实。

神情是和现实一样的虔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醒来的时候心跳快的像是要飞出来,深吸好几口起都缓不过来,自己也分不清这究竟算不算噩梦。

她下意识地摩挲梦里被亲的脚背,弄得自己一阵阵发痒。

覃识现在彻底失去了覃绥安面对面的勇气,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小侄子小跟班已经有了可怕的攻击性,但非要说出个所以然,他明明又什么都没做,还是像以前一样照顾自己而已。

似乎有鬼的是自己的心。

她醒来的时候正是覃家早餐的时间,她饥肠辘辘,还是装作睡懒觉一样躲在房内不出,以免和覃绥安正面撞上。

房门被打开了,不敲门就进来的整个覃家只有她的二姐覃听。

覃识连忙拉住被子装睡,被覃听毫不留情地打了三下屁股。

“别装了,都看到你微信有步数了。”

“.......”

覃识哀嚎一声:“你怎么又回家了!”

覃听也是兴致不高地说道:“温遇而约我出去,我骗他要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除了温遇而能让覃听躲避不及,再没有人能让女魔头害怕了。

覃识幸灾乐祸地说:“那你不怕遇而哥找上门啊?”

覃听已经钻进妹妹的被窝,看上去十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继续回答道:“不可能,他脸皮再厚也厚不到这种地步。”

覃识实在有些饿了,碍于覃绥安的原因又不好下楼,只能问二姐:“覃绥安还在楼下吗?”

覃听没有多想,如实回答:“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少女闻言松了口气,正准备起床又感觉奇怪:“不对啊,他最近老一个人出去干什么?”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要出去怎么了?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关心关心大姐,听说最近公司遇到了问题,覃问正焦头烂额呢。”

覃识躺了回去,不甚在意:“我关心了也没有用啊,反正大姐肯定有本事转危为安,实在顶不住,还有覃律你帮忙做破产登记呢。”

覃听闻言踢了一脚自家妹妹,姐妹俩笑嘻嘻扭打在一起。

两人过了一会才打打闹闹地下了楼,还没踏进客厅,就已经看到了沙发上的端正隽秀的背影。

覃父就坐在对面,看上去与之相谈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听准备立刻开溜,被覃识一把抓住,然后大声叫到:“遇而哥!你来啦!听姐想你好久啦!”

作者有话要说:

覃·火烧屁股·依然八卦别人·识

这几天有期末考!!更新慢啦

哭了哭了,好像要收藏要评论!不想单机下去啦

第9章

温遇而的钢琴师从名师,还是其唯一弟子,如今大有青出于蓝之势,早就在业内名声大噪。

演奏会时的温遇而淡漠到近乎冷酷,除了全身心都投入到音乐中时,似乎眼里装不下一切事物。

也就是覃听覃识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知道,温遇而绝非是这样的性格,只不过是顺风顺水的人生和异禀的天赋让他有了一身寻常人少见的傲骨,在陌生人面前不愿轻易外露性子。

事实上私下里的温遇而,外向到近乎聒噪了,这从他对覃听十年来锲而不舍的追求中也多少可见一般。

覃识心里猜测,就是因为遇而哥跟自己都不相上下的小孩子心性,才导致二姐总是对他避之不及。好不容易遇而哥从国外闭关回来,她希望能找到机会不动声色地提点几句,也好让他俩早日修成正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听试图开溜失败,只好干笑两声对温遇而打招呼:“遇而,你来了啊。”

温遇而今日白衬黑裤,既不过分庄重,又显得斯文端方,他礼貌起身,笑容和煦地点了点头:“听姐,阿识。”

他比覃听小了三岁,估计这也是覃听从不愿意松动的原因之一。

而这边覃识却在暗地里惊讶,两年不见,她这老哥哥成熟不少啊。

不单单是穿着上的变化,最主要的是整个人的气质都稳重内敛许多。换做以前的温遇而,到覃家绝对是先自己去冰箱里拿瓶水喝,然后噔噔噔上楼像个炮仗一样直接敲响覃听的房门。

几年前有一次温遇而敲了许久没等到覃听的回应,还以为覃听在里面出了什么事直接推门而入,没想到正撞见覃听正在换衣服。那时候覃听还在读大学,温遇而更不过是个文凭都没有的高中生,无不青涩纯情,把这件事看的相当恶劣严重。

那一次覃听恼羞成怒,直接把他打出了温家,并禁止从今以后温遇而再出入温家。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覃听说温遇而脸皮再厚,也不会上门拜访的。

如今的温遇而,打扮得体,还耐心地陪着长辈说话,见到覃听之后也依旧风度翩翩,没有一丝唐突。

对覃父而言,他们和温家不分你我,温遇而跟自己儿子也没什么差别,且早知道他对自己二女儿的心意,十年不变,也绝对称得上赤忱,自然乐于撮合。

于是便轻咳一声起了身:“阿听,遇而回国不久,你带着他出去逛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回国不到两个月,温遇而一会送餐一会送花,全都是别出心裁的好东西,明明对a市摸的比还她通透。

但若拒绝老父亲绝对会不乐意,只能应了这份差事,换了身衣服后领着温遇而出门。

温遇而不像以前尾巴立刻翘上天,只是和覃父与覃识道别后嘴角带着笑意跟在覃听身后。

覃识吃了些早餐后就回到房间,发现骆艺在微信里问她昨天干了什么。

覃识叹了口气,如实相告了那些糟心事。

她的这通骚操作听得骆艺直呼好家伙,一面笑话覃识也是倒霉,偏偏吃个饭正好遇到宋修白,一面又忍不住八卦:

【那在你心里,宋修白和覃绥安谁更重要啊?】

覃识苦大仇深地打字:

【他们两个能一样吗?覃绥安是家人,宋修白是目前很有好感的人,都不在一个赛道啊】

她又把自己准备和覃绥安保持距离的打算说了出来,到底没有血缘关系,到了这个年纪确实该注意一些了。就算她现在没有喜欢的人,覃绥安和她迟早要各自找男女朋友的。

【你不怕覃绥安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让覃识一下子想到了昨天书房发生的事,覃绥安这样子,应该不算伤心吧。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以前她和覃绥安亲近,无非也就是她单向不断地奴役压榨大侄子,如今以礼相待,说不定覃绥安反而要松口气。

【不会吧,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宋修白】

骆艺回复:

【你老老实实去道个歉吧,我也帮你解释解释】

【他既然生气,说明对你也有意思】

【公洗公洗】

覃识犹豫半响,被骆艺这句“他既然生气,说明对你也有意思”撩拨的不上不下,还是点开了和宋修白的对话框。

事情完全错在自己,她不会找借口开脱,只能老老实实地道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不起对不起】

出乎少女意料的是,宋修白秒回:

【倒算诚恳】

覃识一愣,试探性地问:

【你不生气了嘛?】

宋修白回复:

【还是好气】

这句“还是好气”让覃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聊天的氛围霎时间变得轻松,两个人聊了一会,很快这件事就被轻轻揭过。

解决完这个心头大患,覃识便安心复习了一天,到晚上饭点的时候,覃听和温遇而已经回来,覃问也已经下班,温父温母上门拜访,倒是一个难得的聚餐。

覃母问覃识:“绥安什么时候回来?”

覃识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答不上来,今天一整天,覃绥安都没有和自己联系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是覃问闻言回答道:“绥安已经跟我说过,今晚和同学在外面吃过了在回来。”

覃母点了点头:“那不等绥安了。”

覃识撇了撇嘴,她想和覃绥安保持距离是一回事,覃绥安却不主动跟她报备又是另一回事,总之就是不乐意他突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她闷闷不乐地埋头吃饭,都忘记了自己原本还打算观察观察二姐和遇而哥有没有什么进展。

饭毕,覃问,覃父和温父三人去了书房,看上去面色凝重。覃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顿难得的聚餐,似乎大家吃得也没多开心。

她是因为苦恼覃绥安的事,那其他人呢?

这三个人一起商量事,除了生意上的事,很难想到别的。

不知道为什么,覃识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覃问三人在书房待到了将近半夜,中途覃识去送过一回茶,大概是这些大人有意避开她,她在的时候只字不提,只是温父简单关心了一下她的学业和生活。

但是温父精于实业,在人情世故上老实简单,也可能是因为在覃家卸下防备,即使掩盖住了面上的愁色,像覃识这样未踏上社会的小孩都能看出几分端倪。

她愈发笃定是生意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她知道的不多,但也清楚温家和覃家同气连枝,两家生意交错到难分你我,无论是哪家出现问题,另一家都不能也不会置身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温家三口离开,覃识还是没忍住问了长姐。

覃问闻言只是轻松地笑了笑,看不出任何异样,她摸了摸幺妹的脑袋:“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绥安和阿识的高考。”

提到“高考”两个字,覃识对自己的担心很快胜过了对家族的担心,想到现在依旧尴尬的数学成绩,咬了咬牙还是决定继续挑灯夜战。

只不过这覃绥安怎么越来越离经叛道,都要十一点了还没有回家。

高考在即,他不会突然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吧。

想到这里,覃识瞬间顾不得准备和他疏远的打算,只想着摆出长辈的架子,等覃绥安来了好好的说教他一番。

正这么想着,覃家院外亮了亮,应该是有汽车停到了门口。

覃识趴在客厅的窗台上,看到覃绥安背着书包,从车上下来。

她也是金窝银窝里长大的姑娘,一眼认出这骚包的布加迪威龙价格绝对不菲,在驾驶位上的年轻男人对覃绥安挥了挥手,似乎还说了什么话。

少年却神情淡淡,像是不愿意过多理睬。

覃识觉得眼熟极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这究竟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覃绥安进了门,年轻男人才驱车离开,轰然响起的马达声张扬恣意,吵得她都要头痛了。

接着而来的是密码锁的开门声,她连忙调整坐姿,摆出一份兴师问罪的姿态,待少年的身影一出现,便故意咳嗽一声吸引他的注意。

少年脚步一顿,一眼注意到了翘着二郎腿抱胸的少女,不自觉眸光柔和,但还是先一一问候长辈。

覃听已经回了自己的公寓,覃父覃母和覃问都不会过多干涉假期孩子的出行,确认平安回来后,也各自上楼休息。

厨房里覃问亲自热了牛奶,让覃绥安喝完了再上楼。

少年乖顺地照做,径直去了厨房。

但在覃识看来就是,覃绥安全程忽视了自己。

她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冷哼到:“好大的架子啊覃绥安,都不把三小姐放在眼里了。”

“还回来的这么晚,你自己老实交代去哪里鬼混了吧。”

少年仰头将牛奶一饮而尽,喉结上下起伏的轮廓煞是好看。

覃绥安这个人无疑是从头到尾都是极其出色的,覃识看得噤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小时候两个人也差不多高,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只到少年的肩头,而少年宽肩窄腰,清隽而不孱弱,已经难以和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脸颊通红的小男孩联想在一起。

覃识很快意识到自己离神,正准备继续质问,却发现随着少年的动作,短袖的袖摆飘动,露出了原本藏在下面的一段鲜红伤痕,虽然只有一瞬间很快又重新被掩去,但覃识还是看到了大概,不像是简单的划伤,反而是她在电视剧才见过的鞭伤。

原本只是故意装作严肃的少女瞬间沉了神色,上前一把撸起覃绥安的袖子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伤口有一根食指的长度,看上去刺眼恐怖。

少年下意识的向后避开,拉下被覃识的掀起的袖子才说:“我没在意,应该是被树枝刮到了。”

覃识是天真,但绝非愚蠢,根本不相信覃绥安的鬼话,重新掀起袖子欲细细查看,却发现除了刚才一看就看到的伤痕,还有一道更长更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直蔓延到了肩膀后面,被衣服遮挡而看不见的地方。

覃识注意到,少年身上的短袖她从来没有见过。

这根本不可能是树枝弄的伤口,如果不是恰好长姐给他热了牛奶,如果不是恰好她心血来潮追在后面要假装兴师问罪,覃识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发现覃绥安受伤。

少女的身体轻轻地抖了抖,才用听不出情绪又不容置疑地声音说道:

“把你上衣脱了。”

第10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对覃绥安的审讯并没有成功开展。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覃母下楼喝水,询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厨房,覃绥安便借此回到房间,不给覃识追问的余地。

而第二天,覃识还没来得及找到机会单独抓住覃绥安,便在餐桌上听到了一个巨大的消息。

“齐家的小儿子找到了?”

最先震惊的覃母,她既不像覃识一样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又不像覃问一样心有城府,甚至比绝大数的富家太太更为天真。

覃识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事,但光是“齐家”两个字就能让她八卦地竖起耳朵,她全身心地投入到聊天中,并未注意到身旁少年的汤匙轻轻抖了抖。

原因无他,齐家实在是太过显赫。几百年的商宦世家,光是本家就出了数不胜数的政商名人,产业和势力在a市乃至全国盘根错节无可撼动,这样的富贵和底蕴饶是覃家这几年蒸蒸日上愈发庞大,也依旧难望其项背。

覃问沉吟片刻:“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覃识便装作老成地回答:“不然怎么是齐家呢?”

又不是普通的泼皮破落户,这种一听就涉及秘辛的事怎么可能被他们这种小门小族轻易捕捉?

覃问无可奈何地看着覃识笑了笑,继续问覃父:“找回来的小儿子,是老太爷次子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父点了点头:“齐家老太爷当年偏疼次子,可惜被仇家追杀落了个英年早逝,也不知道这次找回幺子,会有什么变动。”

“左右我们只要照常行事,倒是那帮趋炎附势的,这次恐怕要挑花了眼。”覃问嘴角勾起弧度,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既然消息已经放出,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正式公布。”

在这一点上,为人母的覃母倒是有些其他人注意不到的细心和聪慧:“如果我没记错,齐家的小儿子应该和阿识绥安一个年纪,那大概率是要高考的,最早公布也得等高考之后了吧。”

听说是同龄人,覃识的兴致更浓:“老爸老妈,讲讲呗,究竟是什么事啊?为什么齐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会有孩子流落在外?”

她的声音刚落下,碗中便多了半个去掉蛋黄的鸡蛋,覃绥安的声音依旧平稳:“快吃吧。”

猝不及防被打断,覃识用眼神扫过少年的肩膀和手臂,凉凉地说:“快点吃也好,有些事我还要问问你呢。”

昨天晚上她越想越心惊,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为什么自己觉得送覃绥安回来的人面熟。

那分明就是上次在校门口找她的奇怪男人。

即使夜色昏暗,她也绝对不会认错那双和覃绥安如出一辙的狐狸眼。

一个年轻力壮容貌俊美的男人,一个开得起布加迪威龙有权有势的男人,一个屡次骚扰覃绥安的男人,结合少年身上的鞭伤,她几乎完全猜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问题是她还不知道覃绥安的态度,究竟是反抗还是你情我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若覃绥安是不愿的,那为什么要独自承担默默忍受?若他是愿意的,又怎么敢在高考前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几位长辈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小孩之间的机锋,覃母满脸唏嘘的对覃识说:“齐家如今掌权的是老太爷的儿子齐博征齐总,齐总又有两个儿子,齐之行和齐之淮。

但其实,老太爷当年还有一个小儿子齐明征。齐明征的容貌才华丝毫不输他的哥哥,因为和你一样是老来子,老太爷也更偏疼些。

不过呢,齐明征对家里的生意并不感兴趣,反而是醉心科研,和他的太太生活也是非常幸福,有一个孩子齐之遂。这次找回来的孩子,就应该是齐之遂。”

覃母介绍完齐家的情况,顿了顿继续说:“不幸的是,齐明征一家三口在十年前被仇家追杀,在高架上出了车祸,听说当时汽车直接摔到下面的农田里,司机和齐明征夫妇都当场没了。

但是有奇怪的一点,当时车上怎么也找不到齐之遂的尸骨,有人说是被甩出去了,有人说是被仇家带走了,总之就是这么失踪了十年,也不好定论孩子就是死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被找到,也是老天保佑。”

覃父有些吃味的说:“你倒是很了解齐明征的容貌才华。”

覃母瞪了他一眼:“你别忘了齐明征的太太汪雅意是我要好的学妹,是各自嫁的人阶级差距太大,我怕被说旁人说三道四才主动疏远的好吗。”

覃父骤然想起了当年车祸的消息传出时,覃母为好友的罹难失声痛哭的样子,便自知理亏地为覃母夹了个烧卖默默赔礼道歉。

提起齐太太,覃母便更加伤感:“雅意年轻的时候真的吃了很多苦,本以为嫁进了齐家就是苦尽甘来,没想到还没开始享福,就遇到了这种事。如今她的孩子能回来,也算是唯一一点告慰吧。”

覃父皱了皱眉:“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齐家这次肯定要大摆宴会,我们也能去,你要是真牵挂那个孩子,到时候我带你过去看看他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母叹了口气:“看就算了,回到了齐家,总是过的不会差的。”

早饭结束,覃识难得去了覃绥安的房间,准备质问手臂上的伤的事。

推开门却发现,少年正望着窗外出神,眼睛里像是盛满了风景又像是空洞无物。

她鲜少见到覃绥安这个样子,既没有在平时在她面前的温和顺从,又没有骆艺口中的天然傲气,而是一种,近乎可怜的孤独和无助。

狐狸眼太能传递情绪了,稍稍流露半分,覃识都能感同深受到以至于内心一抽。

察觉到覃识进门,覃绥安瞬间收敛了情绪,又变回了往常一样平静温润,对着覃识笑了笑。

覃识能断定,他反常的情绪就是因为身上的鞭伤而起。

“跟三小姐如实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覃识装作能够分忧解难的大人似的,抱着胸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覃绥安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耐心解释:“真的是被树枝刮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识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怎么也问不出来,于是看着他收拾地动作问:“你要去哪?”

少年动作慢了些,说:“不去哪。”

敏锐如覃识,她立刻猜到覃绥安就是去见那个男人的。

她决定今天来一场不动声色的跟踪,好搞清楚覃绥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最好能当场抓获那个奇怪的男人。覃绥安在外不太公开自己的身份,可能跟他是被领养有些关系。而覃识压根没有这样的顾虑,她准备到时候把身份一亮,覃家虽然比不上齐家,那也是不能轻易招惹,即便那人比自己身份还高,也该忌惮些许,放了覃绥安。

她打了个哈欠,装作失去兴趣地样子说道:“随便你,我要去疯狂学习,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狠狠超越你。”

覃绥安闻言便笑了,那颗眼角下的小痣重新变得熠熠生辉:“拭目以待。”

少女摆了摆手,踢踢踏踏穿着拖鞋回到自己房间。

甫一关上房门,她动作极快地换上外出的衣服,趴在门口听外外面的动静。

不出她所料,大约不过是十几分钟,就听到了覃绥安下楼以及和家里人告别的声音。

覃识眼疾手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下了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母见到覃识要外出的行头有些意外:“阿识,你要去哪?要不要让司机送?”

覃识说不用:“和骆艺出去放松一下,不需要接送的。”

既然如此,覃母也不过多干涉,允许了覃识出门。

少女第一次干跟踪这种鬼鬼祟祟的事,但还是破有天赋地懂得和目标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以各个别墅之间葳蕤的树木作为遮挡,跟着覃绥安来到了小区门口。

在小区门口外待命的是一辆保时捷,即便车换了,凭覃识的视力还是看到了驾驶座上的,就是昨夜的那个男人。

大概是应为她的质问有些打草惊蛇,今天这人谨慎地没有把车开到家门口,但是那又怎样,还不是被料事如神的她抓了个正着。

趁两人在小区门口说话的空档,覃识打开手机叫了辆车。

大约五分钟后,覃绥安坐进副驾驶,两人驱车离开。

走后不久,覃识的车也到了,她连忙让司机跟紧前面的保时捷。

汽车一路开到了a市城南,对于常住城东的覃识而言,这明显已经超出了她熟悉的活动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是因为跟的是覃绥安,她总体安心,并没有太多惊慌。

这是一片僻静幽深的区域,大概是以前的高端居民区,保时捷开进一扇古老的大门,被茂盛的树木花草隔离,覃识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她在这里下了车,蹑手蹑脚地一点点走进。

巨大的铁门并没有关上,她由此便可以轻松进入。

这大概就是那个男人和覃绥安做那些事的地方,避开人烟的老宅,很能掩人耳目。

覃识抖了抖,这人的权势,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但为了覃绥安,她没有一丝退缩的想法,默默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从门缝里闪了进去。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并不是她想象的神秘老宅,而是一个巨大的篮球场。

虽然四周被树木隔断,但总体还是开阔明朗。有些未经修剪的枝丫一路生长,探进了篮球场内。

覃识一慌,因为害怕被发现,连忙躲进了树木之间。

除了覃绥安和那个男人,场内还有六七个年轻的男人或者说少年,其中还包括上次在一中家长会见到的覃绥安的朋友钱进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她的目标覃绥安,跟周围的人说笑几句之后,便背对着覃识的视角脱掉了上衣,赤、裸着上半身换上球服。

第11章

覃识上一次见到覃绥安的上半身,应该还是小时候一家人去乡下玩,覃父带着他在院子里冲凉。

八九岁的年纪,身形单薄的小雏鸡,除了皮肤过分白皙,和覃识见过别的小孩也没什么大不同。

见多识广的小霸王,当时看了几眼就兴味索然地移开视线。

而如今,少年的后背依旧是一片在阳光下刺目的白,明明穿着衣服看着依旧孱弱,脱下之后却是行云流水的肌肉线条,并非一眼能注意到的鲜明,而是需要细看才能发现的隐隐薄发之力。他的肩上的确有伤,但此刻看着并不触目惊心,两三条狭长的血线彼此交错,凭添禁欲和妖冶。

每一寸肌理都恰到好处,就连那破坏性的伤口,也像是经过了精心布局。

不像鞭伤,倒真的像他说的树枝刮伤。

结合这个位置隐蔽树枝野蛮生长的篮球场,覃识自己都不禁怀疑,难道真的只是覃绥安说的那样,是树枝的刮伤?

漂亮的肌肉线条汇入腰际,被黑色裤子的腰带收拢,少年微微侧过身,纵使看不分明,覃识也能隐隐感受到前方的景色也当波澜壮阔。

她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明明是十年来她和覃绥安从来没有错过彼此的生活过程,少年却好像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飞速成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快速地从书包里拿出球服换上,只有昨天覃识最先看到的那道伤口依旧暴露在空气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奇怪的男人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在肩膀靠近颈部的位置,也有类似的伤口,只不过似乎时间更久远些,已经是深色的痂。

被树枝刮伤似乎已经完全说的通,但是覃识依旧存有疑虑,明明之前在校门口两人气氛剑拔弩张,怎么好端端突然就一起打球了?

在场的几人应该都是相互熟识,各自热身完毕后先后上了场。

不过是私下的游戏,众人打起球来没有太多规则。在覃识这个门外汉看起来更是没有章法。

她过去以为覃绥安大多时候喜欢文弱的坐着,并没有运动的爱好,没想到此刻少年动作利落轻盈,丝毫不输场上的任何人。他的打法如其为人一般干净温和,该进的球却一个没少。

当覃绥安随意地投进一个三分球后,场上众人欢呼鼓掌,少年淡淡一笑,和平时也无两样。

一大群充满荷尔蒙的年轻男孩一起打球,叫覃识这个纯情少女看得满脸通红,她都快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捂住眼睛猫着腰从进来的大门里出去了。

身后的球赛还在继续。少年们像是不知道疲惫似的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结束后钱进然大口喘着气搂住覃绥安:“安哥,怎么突然想起出来打球了?”

其实看覃绥安过分白皙的皮肤就知道,以前覃绥安从来不出来打球,这次却主动相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看上去更为高大魁梧的男人补充道:“还大老远跑到城南,这地方差点我都没找到。”

覃绥安笑了笑,还没有开口说话,最晚下场的齐之淮也过来了。

额角的一滴汗落进狐狸眼,年轻的男人眨了眨眼,在某个瞬间看上去和覃绥安有五分相似,他笑了笑:“怎么样这个地方?符合你的要求吗?”

“挺好的。”覃绥安背起出包,点了点头。

齐之淮便跟了上去,两人和身后众人告别,齐之淮补充到:“我们先走一步,一会饭店见。”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和覃绥安与齐之淮告别。

两人上了车,齐之淮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就为了在她面前隐瞒这点伤,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昨天晚上覃绥安突然联系自己,说要找一个树枝伸进篮球场的地方打球,今天又故意在小区门口等了五分钟让覃识叫的车快来了才离开。

至于肩膀上的伤,也应该是连夜用了副作用较大的药膏好让它快速消下去。

覃绥安在车上换回短袖,系上安全带:“她不亲眼看见就不会相信。”

“那难道你这么一直骗她下去,永远不告诉她和覃家你就是齐之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摇了摇头:“如果那样,我就不会回到齐家。”

覃绥安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顿了顿才补充道:“至少等她高考结束。”

齐之淮看到自家堂弟这个样子就觉得牙酸,抖了抖肩专心开车了。

他们已经约好在餐厅吃饭,其他几个人应该很快就会赶来,在车库停好车,齐之淮想了想,主动叫住了已经准备开门的覃绥安。

“绥安,我替昨天爷爷打你跟你道个歉,他其实很想你。”

覃绥安的手一顿,下一秒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利落地下了车。

狐狸眼上挑,他的眼神看上去向来清傲,却又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吧。”

覃识从那个树林里的篮球场出来之后便打车一路去了自家附近的商场,顺便叫上同样百无聊赖的骆艺。

她下车的时候就想,这来回的打车费,她一定要找个借口从覃绥安那里榨出来。

晚上两人先后回了家,覃识自己亲眼看到了真相,尽管有些怀疑但也不再追问。

倒是吃到一半,覃听突然气急败坏地回来了,重重地关上房门的瞬间,整个一楼都抖了几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八卦地雷达一秒启动,连忙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听听~怎么啦?”覃识捏着嗓子怪叫到。

覃听给幺妹开了门,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要是相信了她就不叫覃识,少女敏捷地挤进二姐的房间,拍着胸脯保证到:“我也快成年了,有什么烦恼大可以让我为你分担。”

覃听在自家妹妹身旁躺下,脸上依旧带着余怒。

二十八岁就升为合伙人的覃问向来不露山水,虽然和覃问各在不同领域,但两人如出一辙的雷厉风行喜怒莫辨的样子时常让人盛赞覃家个个好女。

如此小孩子脾气,也就温遇而能够惹出来。

虽然覃听和覃识也相差了十二岁的年纪,但比起覃问那样真正的长姐如母,两个人之间更像是普通姐妹,时常互相分享自己的小秘密,除了工作上的事,覃听的一切覃识都无所不知。

“还不是温遇而那条狗。”覃听忿忿不平地说:“还以为他喝了两年洋墨水能有什么长进。”

覃识连忙拱到姐姐身边,问:“发生什么了?”

“那条狗好的不学尽学下作手段,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理解满分的覃识瞬间听出言外之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遇而哥对你那个了啊?”

覃听气笑了:“他也配?他这辈子都痴心妄想!”

事实上不过是两人吃了顿饭,原本气氛还算融洽覃听也没多反感,但吃到一半温遇而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越靠越近,在覃听鼻尖落下一吻,还不知足的想要往下深入,覃听一巴掌打了回去之后怒然立场。

覃识却不赞成地说:“姐姐,你快三十了,遇而哥也二十七了,怎么能比我还纯情呢?”

覃听剐了她一眼:“怎么?你有什么经验?”

覃识美滋滋地说:“现在没有,以后也得用,肯定比你早。”

覃听冷笑一声:“我立马去找个男人,断了那条狗的痴心妄想。”

“......”

覃识又和姐姐聊了一会,到时间之后苦哈哈地去书房跟着覃绥安学数学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放弃了在覃绥安面前不穿睡衣而是穿外出的衣服的想法,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但依旧坚持在书房而不是自己房间学习。

今天的覃绥安手挺稳的,没有泼水也没有干嘛,顺利的完成了今天的学习计划。

五一假期似乎就这么结束了,距离高考不到的这一个月里似乎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又似乎不过是按部就班水到渠成。

覃识越来越放松,数学的短板在一点点被覃绥安补平,a大对她而言早就不再是天上皎月,而是一个自然而然的选择。

作为举国上下关注的焦点,高考的到来轰轰烈烈。

覃家有两名考生,还分别在一中和培雅两个不同的考点,自然是全家出动,覃父和覃问跟着覃绥安,覃母和覃听跟着覃识。

出发前覃识还假装抱歉地叹了口气,对覃绥安说:“不好意思,让了你十年,这一次就不让你出风头了。”

覃母一个巴掌打在少女的后脑勺上,让她别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赶紧上车。

覃绥安在后面嘴角上扬,对着少女的背影说:“三小姐,加油。”

覃识故作高傲地回头,扬了扬精致的下巴:“你也是咯。”

进过成千上万次的训练,高考似乎也就是一场平凡的测验。覃识按照自己的步调在教室做最后的准备,等入场铃声响起,才不紧不慢地前往考场,只不过还没有迈开步伐,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考试加油,真的很希望能在a大看到你。”

覃识回头,发现赵若若正带着嘲讽的笑容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她神色未变,微微一笑道:“我也是。”然后便拿着身份证准考证离开了教室。

赵若若在原地跺了跺脚,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怨毒。

明明无论是家世还是成绩,她都狠狠地压覃识一头,却因为覃识那张祸水一般的脸,到哪都比她更受欢迎。同学们喜欢围着覃识,老师也偏爱覃识。

但那又怎样呢,覃识的数学可以拖垮她的成绩,而覃家这座大厦也即将倾覆,到那个时候,覃识过于显眼的容貌只会招来灾祸,又拿什么和自己争?

第12章

覃识高考前的愿望之一是考完昏睡三天三夜,但是这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实现。

原因无他,不久前她还八卦过的齐家,果然如覃母所料,在高考后的第二天为庆祝寻回末子而举办宴会,覃家赫然在邀请之列。

几乎是从下考场那一刻开始,覃识就被带去量体裁衣挑选首饰忙得连轴转,根本没有在家中享受到一名高三应届生应有的优待。

唯一让她幸灾乐祸的是,覃绥安似乎比她还忙,听说考完试立刻被长姐接走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回到家还被叫去书房谈话,让覃识到出发前去齐家的那一刻才在车上见到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今日也一身正装西服,额前的碎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少年气质本就矜贵,如今稍作打扮,更是显得芝兰玉树,端方清正。

他鲜少出席这类场合,大多时候只做学生打扮,覃识难得见他身着正装,觉得眼前一亮。

覃识今日穿着一条黑色的小裙子,只画了个简单的淡妆,因为覃家和齐家不过泛泛之交且她无意出风头的缘故,到场不过是出于礼节,并没有选择鲜艳的打扮。

但覃识天生爱美,覃问对幺妹的宠爱又向来不遗余力,这条裙子看似不惹眼,上面精细非常的刺绣和裁剪却别有洞天,在短短两天内从无到有,是中法合作的知名高定工作室的顶尖设计师连夜赶工的产物。

两人均作黑色打扮,容貌又各自出挑,看上去倒是相当和谐般配。

覃识不知在高中什么时候学会了吹口哨,此刻像个街流子一样吹出一段轻佻的旋律,浑身的淑女气质荡然无存,弯腰对着车上的少年打趣:“人模人样嘛。”

她自认为口哨吹得极好,实则不过是一段有了旋律的气声,覃绥安倒是配合到:“如此评价,太荣幸了。”

覃识满意地坐进了车里,因为她的动作,裙边层层铺排的黑纱便盖在了少年的西裤之上。

覃绥安像是浑然不觉,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大腿上薄如蝉翼的纱料,手指白皙的皮肤与之颜色对比分明,明明是在玩弄少女的裙摆,表情却淡然自若的看上去不可侵犯。

真正毫不知情的是裙边的主人覃识,她坐车不能玩手机否则会晕车,便饶有兴致地望着窗外更迭的风景,右手托着脸颊,显得那一侧的腮帮子都圆润可爱些。

她的脸上无忧无虑,写满的只有对齐家这样显赫家族的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父覃母以及覃问已经提前到场,遵循礼数去拜访主人家,而覃识和覃绥安跟着覃听行动,到达之后便有专人引入厅内。

齐家不愧是齐家,这场宴会准备的盛大非凡,无论是餐点酒水还是厅内布置,皆采用最高规格精心设计,足可见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的重视。

覃听在权势显贵里不是生面孔,倒是后面的两个孩子引得场内频繁回头关注。

覃家三女儿虽未曾公开露面,但也早就留了名号,今日看上去倒是比两个姐姐还看上去跟瞩目几分。

肤白赛雪,朱唇不点而红,双眼眼自带一汪春水阵阵涟漪,从头至尾五官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娇矜,少女的年纪少女的风情,纯真又娇媚。

覃问铁面强势,覃听冷若冰霜,覃家个个都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唯独这最小的幺女,娇滴滴的能让人激起保护欲。

且谁人不知覃三最得全家宠爱,不说覃父覃母,未来执掌大权的覃问也把这妹妹恨不得当做女儿看待。

覃家家底一般却颇得敬重的原因一方面是前景光明,一方面是覃母的娘家沈氏是京都出了名的世家,覃家这三个女儿,只有覃识从小被京都那位身为文学大儒的外公带在身边养了七年。

而覃识身旁的少年不但素未谋面,众人连他的身份都不得而知。长得自是出众的叫人一眼注意,偏偏还表情淡漠看上去像是不好惹的。

一窝的娘子军里出了个气质非凡的少年,看上去还和覃三年纪相仿,正准备上来攀亲的富太太们脚顿了顿,还是没迈出来。

覃听对于这样的场合已经司空见惯,进退得宜拿捏得当,除却长辈之外,并不主动攀谈,但对于他人的结交也以礼相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和覃绥安跟在可靠的二姐身后,并不需要烦恼如何应对。

覃听礼节上的笑容在温遇而的到来时顿时收敛。

偏偏温遇而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主动上前:“听姐,阿识,绥安。”

覃听立刻要领着两个孩子避开,覃识这人精却捂着嘴一笑,先一步拉着覃绥安离开了。

覃听又气又无奈,只能留下来和温遇而周旋。

而覃识虽然主动带走了覃绥安,但对这里到底不熟悉,只能把覃绥安拉到了无甚人注意的角落里。

覃绥安倒是镇定自若,拿了块蓝莓千层问覃识吃不吃。

覃识很少在这种场合进食。只不过这千层看着奶油细腻,饼皮纤薄,口味还恰好她最爱的蓝莓,上面完整的果子是蓝丰,覃识这个蓝莓重度爱好者一眼认出,淡淡的香甜气息在滴水未进的少女面前实在过于诱人。

她故作矜持地摇了摇头,覃绥安便很上道地再次相邀:“吃点吧。”

覃识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拗不过你的表情:“那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说着,她取了一个金属细叉,就着覃绥安拿着蛋糕,轻轻舀了一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顿时发出一阵满足的喟叹,但颇为自制的没有再尝第二勺,不过还是重新盛了一勺为腾不出手的覃绥安递到嘴边,用的还是刚刚的细叉,早就又把和覃绥安保持距离的决定忘的一干二净。

覃绥安便微微向前,收下了三小姐的赏赐。

齐之淮好不容易脱身,一走近覃绥安和覃识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忍不住发出连连啧啧声。

覃识回头,看见了上次和覃绥安一起打篮球的年轻男人。

算上校门口,这便是算他们第二次见面了。

没想到这人也出现在了齐家的宴会上,看来身份果然不一般。

男人主动打招呼:“绥安,覃三小姐。”

覃绥安没什么反应,覃识出于礼节笑着说:“你好,请问如何称呼?”

齐之淮便立刻从善如流地自我介绍到:“妹妹你好,你可以叫我一声淮...”

“淮哥”这两个字还没说完,齐之淮便对上了覃绥安警告的眼神,可是第一个音节已经脱口而出,他只能临时改变声调:“你可以叫我一声淮...坏男孩....”

覃识满脸疑问地“啊”了一声,回头看了眼覃绥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毫不知情地摇了摇头,于是在场的三人,只有齐之淮一个人看上去脑子不太正常。

“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齐之淮干巴巴的解释道。

覃识点了点头,说:“好的。”

齐之淮顿时觉得颜面荡然无存,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覃识还没来及问覃绥安究竟是什么情况,又有人主动过来,明明是无人问津的角落,此刻反倒络绎不绝了。

这次是覃识的高中同学,赵若若。

赵若若一身鲜艳红裙裙摆飞扬,搞得今天像是她的订婚宴。

偏偏赵若若五官单薄,身量矮小,实在撑不起这条气势十足的裙子,反而看上去像被裙子绑架了。

这人在高中时就屡次对自己出言不逊,覃识也不是慈悲的圣人,当即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赵若若不知道覃识为什么笑也不关心,看到覃识身边还端着千层的少年时眼里有过一瞬间的惊艳,很快却又被鄙夷代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覃识都毕恭毕敬,这人能是什么高身份?小门小户,贫寒子弟。

她故作同情地说:“覃家果然是要倒了,阿识,你身上的裙子不会是ur的吧?”

覃识当即回敬过去:“你的高级,是从罗马斗兽场偷出来的舶来品。”

尽管不是第一次在牙尖嘴利的覃识面前吃到亏,赵若若还是气得牙齿打颤,骂不过就想打,她从桌上拿起一块蛋糕试图扔到覃识的裙子上。

在齐家如此重要的场合上脏了裙子,覃识必然会因为贪吃而贻笑大方。

覃绥安面色霎时变冷,正准备上前阻拦,覃识已经先一步灵活的避开。

蛋糕落在地毯上,很快就会被宴会上的侍从收拾干净。

赵若若注意到那个少年想要帮覃识,便阴阳怪气到:“阿识,你从哪里找来一条好狗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覃识正准备反呛回去,覃绥安先一步开了口:“我身份平平,不足道也,倒是不知道您是哪家的千金?”

赵若若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还算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知道自家蓬门荜户搬不上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被这个猪队友气得两眼翻白,好端端地自己弱了气势,难不成覃绥安被赵若若迷倒了?

赵若若迫不及待地亮出自己的身份,一字一句道:“家父赵兴业,而我如今是刚找回来的齐小公子的未婚妻!”

第13章

覃识一愣,原先觉得就凭赵若若的家世在这样的场合还兴风作浪实在蠢钝如猪,如今她说是齐家的未婚妻,那便不奇怪了。

原来这里是她的主场。

覃识相当能屈能伸,不准备今日再和赵若若起太多争执,免得到时候她去齐家讨救兵,搞得自己下不来台。

反倒是覃绥安,饶有兴味地笑了笑:“赵小姐见过齐之遂?”

赵若若自然是满脸得意,又抱胸睥睨道:“当然,之遂很喜欢我。倒是你们,还是称他一声齐三少爷较为妥当。”

覃识翻了个白眼,众目睽睽之下还说什么少爷奶奶的封建残余,覃绥安也是土豹子一头,居然就这么和赵若若聊起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扔下手里的金属小叉,转身走了。

覃绥安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直到她被不久前刚过来的骆艺拉到看不见的地方才收回目光,原先温柔的好神色就淡了下去,又恢复了在众人眼前的那股子清傲。

“纠正赵小姐几点疏漏。”少年笑容不达眼底,“第一,齐三不叫齐之遂,如今叫齐绥安。第二,齐绥安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婚约,尤其是不可能赵小姐这样的人。”

赵若若的脸色霎时白了下去,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眼前这少年分明跟在覃识屁股后头跑,覃家和齐家向来没有私交,他绝不可能是什么特别的人,于是咬死坚持:“你少胡说八道!我的父亲如今就在齐老太爷书房中商量订婚事宜。你又是谁?齐家的事也敢指手画脚!”

少年置若罔闻,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第三,赵小姐缺乏礼教,实在叫人担心冲撞了齐家的贵客,不如先行离场。”

赵若若大惊失色,若是被齐家赶出去了,不但她在众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父亲恐怕也要受到牵连,这样惊天的羞辱肯定会沦为众人笑柄:“你究竟是谁?敢做齐家的主?”

少年笑而不答,迈步离开。他步履从容,从骨子里流露出上位者的优雅。

覃绥安走后不久,便有齐家的保镖前来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若若要是有几分机敏的就该选择默不作声地离开再从长计议,可她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方式应对。

从远处看,只有一条红裙子在空中甩来甩去,隐隐伴随着一道充满怒意的女声:“我不走!你们凭什么赶我走?”

齐家的保镖训练有素,语气尊敬,说出的话又不近人情:“赵小姐,你若执意不走,那我们就不再是请你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周顿时议论纷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保安过来了?”

有眼尖的一眼认出:“穿红衣服的不是赵董的千金?”

赵家坚定的拥簇者顿时含蓄一笑:“因该是齐老爷子想叫晚辈上去说说话,若若这孩子,很讨老爷子喜欢。”

在场的都是老油条,一下子听出了话外之音,不由地恭维到:“我早说若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恐怕这次齐家是要双喜临门了。”

“是啊,若若知书达礼,成绩又好,和齐三少爷站在一起必然是一对金童玉女。”

也有人早看不惯赵家的作派,冷哼一声:“老爷子要找人,派的怎么不是身边的孟管家而是保安?”

恰在此时,赵若若已经灰头土脸地从众人身边经过,死死埋着头不敢看人,连她身上这条蓝血品牌的高奢裙都看上去褪了色。

她跟在保镖身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宴厅的正门。

瞬间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小姐怎么不但没有上二楼,还被赶出去了?”

“齐老爷子疼爱晚辈的方式,实在有些特别呢。”

“是赵家千金太过特殊吧。能在这样的日子被请出去,真是非同凡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家的拥趸者脸色白了又白,面色不善地说了句“失陪”便急匆匆追了出去。

覃识一早就被骆艺神神秘秘地拉走,自然没有看到宴厅里这场不大不小的闹剧。

骆艺带着她避开众人,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

覃识一面跟着猫腰爬楼梯,一面好奇地问道:“这是要干嘛呀?”

“你难道不关心这齐三公子长什么样子吗?听说走丢了十年,谁也没见过他,我们去先睹为快。”

“那咱们没见过的多了去了,张三公子李四公子,难道都要这么偷偷摸摸地窥探一番吗?”

骆艺“嘶”了一声,停下脚步回头道:“那不一样!根据我的经验,齐之行和齐之淮两个人长这样,那么他们的弟弟必然是貌美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也没见过这两位....”

骆艺闻言便非常仗义到:“等着,他俩很好认,一会我悄悄指给你看。”

两位小少女一前一后,来到了二楼末端的一间密闭的门前。

骆艺压低声音规划到:“听说齐三少爷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你假装迷路然后敲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立刻反驳:“凭什么?主意你出的,那你自己实行。”

骆艺:“谁胆子大谁敲门,你可是敢冒充家长来我们学校开家长会的人!”

覃识妥协:“那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敲门。”

“成交!”

两个穿着名贵礼服的小淑女,就这么站在主人家的房门前划起了拳。

“你输了!快敲!”覃识幸灾乐祸地说。

骆艺生无可恋,只能硬着头皮,指节在木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无比紧张地问道:“有人吗?”

大约半分钟后,门缓缓地开了。

从房间内扑出一大片热腾腾的水汽,伴随着薄荷沐浴露的清香,年轻男人半裸着身子,线条分明的腹肌上还流淌着水珠,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

此人眉间和覃绥安有几分相似,细看却大有不同,那双狐狸眼,看着倒是真真切切的薄情。

骆艺一愣,又连忙捂住眼睛,连带着声音也变得闷闷的:“齐大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绝望地叫出对方名号。

男人神色淡淡也不惊慌,问:“有事?”

骆艺只能搬出准备好的借口:“我和朋友迷路了,顾不得失礼,敲响了您的房门,实在抱歉。”

齐之行嘴角勾了勾,倚在门框上不紧不慢到:“那你的朋友呢?”

骆艺转身,想让覃识和自己一起背下这口锅,却没想到,少女早就不见踪影。空荡荡的走廊上,连条狗都见不到。

“......”

骆艺在心里杀了覃识一千遍,面上只能赔笑道:“.....齐先生,这是个误会....”

“骆小姐既然迷路,那便是齐家的失职,若是不嫌弃,骆小姐可以进来稍作等待,等齐某换身衣服,亲自为骆小姐赔罪带路。”

骆艺两股颤颤:“这不合适吧....”

年轻的男人面色不改,微笑着看着她。

骆艺就着指缝与男人对视,像是被蛊惑般:“那便再次失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之行侧身为少女让道,又慢条斯理地关上了房门。

这边覃识独自开溜,内心丝毫不觉得愧疚,只是没想到来的时候弯着身子没看清路线的全貌,现在只剩自己一人居然真的有点迷路的迹象。

都怪齐家奢靡无度,据说这宅子还只是偶尔用来宴请宾客,并不常住。

覃识绕来绕去,居然没有碰见齐家的佣人,而是碰见了覃绥安。

少女顿时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上这来了?不和赵若若继续谈天说地吗?”

覃绥安满脸无辜,问道:“赵若若是谁?”

覃识翻了个白眼:“自然是刚刚那位你一口一个的赵小姐。”

少年便含着笑说:“没见着什么赵小姐,只有这里有一位我的三小姐。”

覃识受用地“哼哼”两声:“还算有点良心。”

“听说宴会要开始了,我带你下去。”

待二人离开,年逾古稀的老人才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洁白的银丝一丝不苟,老人身着中山装,即便拄着拐杖也依旧挺直脊梁,背影看上去精神矍铄,唯独那双眼睛混浊得了无生机。

身旁的孟管家轻声叫到:“老先生。”

老人依旧注视着少年少女远去的背影,良久才叹了口气:“罢了,只要之遂喜欢。”

像是在对孟管家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带到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转过身:“孟倘,之遂奶奶的那对镯子今天带过来了吗?”

“带过来了,老先生。”

老人慢慢点了点头,望着窗外出神:“一会覃三小姐走之前,给她吧。”

覃识和覃绥安重新下来之后便与覃父覃母和覃问汇合,反倒是覃听不见了踪影。

覃父和覃母看上去面色如常,唯独覃问看上去似有愁色,覃识悄悄凑到长姐身边轻声问道:“怎么啦姐姐?”

望着幺妹懵懂天真的面孔,覃问掐了掐少女的脸颊肉,笑着说:“没什么。”

覃识“切”了一声:“别把我想的太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恰在此时,有人前来与覃问攀谈:“当年你出生时我还来医院探望过你母亲,如今却是要叫一声覃总了。”

覃问笑了笑,主动敬酒,杯口低对方一截:“不敢当,何世伯。”

覃问如今身份不低,这番谦和的姿态让对方大为受用,和覃父覃母也打完招呼后便看向一旁的覃识和覃绥安。

“这是覃老兄的小女儿吧?”

覃识便上前甜甜叫了声“世伯。”

对方赞到:“难怪都说覃老兄你好福气啊,家里三朵金花,一朵比一朵娇。”接着又看向覃绥安:“那这位是?”

覃问上前一步,介绍到:“这是幺妹的好友,绥安。”

覃识一愣,没想到长姐会如此介绍覃绥安,当即便替覃绥安觉得委屈,正准备说什么,少年已经谦和有礼地叫了一声:“世伯。”

对方客气到:“也是仪表堂堂气度非凡啊。”

待那人离开,覃识便立刻压低声音质问长姐:“姐姐,你怎么能这么介绍绥安?”

覃问只能解释道:“阿识,当年领养绥安本就不名正言顺,不好让太多人知道,而且我还有别的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绥安知道吗?”

覃问笑了笑:“放心,姐姐已经提前说过,他也是赞成的。”

覃识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心里却觉得还是要找个机会安慰覃绥安一番。

宴会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半,齐家人先先后后到场敬酒,这场宴会的主角齐三公子却迟迟不见踪影,似乎并不准备出现。

覃识暗地里跟覃绥安推测到:“这三公子不是其貌不扬就是五短身材,不是发育不全就是智力有碍,但凡是个正常人,齐家都不该藏着掖着。”

少年表情一僵,勉强回答:“那不一定吧。”

覃识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不然就是违法乱纪,反正肯定是个坏苗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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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14章

正在覃识头头是道地朝覃绥安分析为什么这位齐家三少爷肯定是个坏苗子的时候,骆艺慢吞吞地从二楼下来了。

遥遥见到覃识,骆艺便朝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覃识当即毫不知错地笑了出声,两位小少女又重新凑到一起。

覃识安慰到:“至少你成了全场唯一一个见到齐三少爷真面目的人。”

骆艺一想起自己在房门口见到的场面就脸颊升温,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覃识,当即没好气地说道:“我见到的也不是齐三少爷,是齐之行。”

“齐之行就齐之行呗,你脸红什么?”

骆艺顿时欲盖弥彰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颊,心虚道:“谁脸红了?”

覃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成千上万头猪策马奔腾的姑娘,当即把家长会那天骆艺对自己的揶揄回赠了过去:“不是吧,这就一见钟情了?”

骆艺气急败坏道:“怎么可能!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覃识做洗耳恭听状:“那是哪样的呢?”

覃识话音刚落,齐家的侍从已经过来,风度翩翩地朝两位少女致礼,然后说道:“骆小姐,齐先生请您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先一步反应过来,问:“请问是哪位齐先生?”

“齐大少爷,齐之行先生。”

骆艺脸上的绯红还没消下去,只轻声道:“知道了。”

覃识对着她挤眉弄眼:“快去快去。”不等骆艺说什么,她又补充:“我知道,绝对不是我想的那样。”

骆艺离开后,覃识便暂时落了单,她也不方便如此中途去找家人汇合,不自觉就想起刚才只尝了一口的蓝莓千层,嘴里仿佛又弥漫出了淡淡果香,还挺想让她吃第二口的。

覃识沿着长桌找了一圈,失望地发现并没有再出现蓝莓千层,就连其他的蓝莓制品都没有,仿佛之前覃绥安手里那块是他凭空变出来的。

没有找到她心心念念的蓝莓小甜点,倒是有位穿的像颗蓝莓的女生捧着两杯酒主动找到了覃识。

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材修长,体态均匀,虽然女生看上去像是缺乏自信,但是五官生的极美,柳叶眉杏仁眼,哪怕穿着这条不太适合的浓色系长裙,从头至尾依旧流露出令人心软的江南风情。

如果当时覃识在场的话,可以发现这个女生和那位赵家坚定的拥趸者有几分相似,可惜她没有。

覃识天生对美女有几分亲近,但依旧保持警惕。

这位女生说起话来并不像她看起来那样怯懦,相反神情淡然侃侃而谈:“覃小姐好,我叫柴心鸣,是若若的表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她的身份,覃识心中一愣,面上却依旧面不改色:“柴小姐好。”

柴心鸣微笑道:“听说刚刚若若对覃小姐多有不敬,我便想来向你敬杯酒,替若若道个歉。”

覃识推脱道:“不是什么大事,您不必如此客气。”

柴心鸣笑而不语,只把手中的一杯酒递给了覃识。

覃识心中瞬间警铃大作,总觉得这位看上去温柔无害的姐姐实际上别有用心,她便故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还是个未成年。”

柴心鸣晃了晃高脚杯,笑道:“不是什么高度数的酒,小女孩也能喝。”

话已至此,覃识便知道不好再推脱,她于是装作坦然接下这杯酒,作势要喝,但在杯壁将要碰到唇沿之际,指了指柴心鸣身后远处的齐老爷子:“齐老先生好像要说什么,是不是要介绍齐三少爷了?”

柴心鸣一愣,放下酒杯转身,朝齐老爷子的方向看过去。

覃识便趁此空档,无比果断的将自己手中的酒与之调换,等重新拿稳之后,装作不好意思地说:“原来不是啊,看来是我看错了。”

柴心鸣重新转过身,像是为了不再给覃识犹豫的机会,将她手头的酒一饮而尽。

见柴心鸣喝的如此放心,覃识配合地将换过来的这杯也仰头喝完表达礼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反正就算下了药,中计的也是柴心鸣本人。

覃识快要崇拜死如此警觉机敏的自己。

这杯酒果真如柴心鸣所言,只有浓郁香甜的热带水果香气,而无多少酒味。

覃识以不变应万变,安静地看着柴心鸣接下来还有什么行动。

穿着蔚蓝色长裙的年轻女人面色逐渐泛起一阵不自然地红晕,她看上去颇为隐忍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连带着额角起了一层薄汗。

又娇又媚,我见犹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柴心鸣的面色看上去实在太过痛苦,覃识觉得自己的共情能力前所未有地强大,隐隐觉得自己自己浑身逐渐开始燥热难捱。

很快她意识到不对了,这根本不是幻觉。从小腹开始,一股莫名的空虚无力感伴随着邪火不断上涌,直直窜入大脑,灼烧的她几乎意识不清。

两杯酒都有问题。还大概率是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天雷勾动地火的不入流药物。

覃识没有想到,柴心鸣为了帮赵若若,能做到这种地步,让自己以身涉险一命换一命,她凭着最后的力气强撑着后退,至少先逃离柴心鸣的视野范围。

即便是同样中了药,柴心鸣似乎力量仍旧没有枯竭,她步步上前,还伸出手试图拉住覃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知道目前这种情况她最好立刻找到长姐她们汇合,若真的被柴心鸣带走那才是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四周并没有家人们的身影,覃识咬住自己的下唇依靠痛觉来保持清醒,努力朝宾客多地地方去。

慢慢地,她感觉自己仅存的体力也流失殆尽,柴心鸣依旧在身后不远处穷追不舍,而宾客们却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柴心鸣在身后笑道:“覃小姐,我劝你不要再挣扎,赵兴业已经安排妥当,你我都逃不掉的。”

覃识提起裙摆繁琐的黑纱,头也不回地继续跑,她现在必须保存体力,关于柴心鸣和赵若若该如何解决,也得等这一难过了再说。

眼前早就不再清明,漫无边际的漆黑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而柴心鸣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她的右臂被身后的女人拽住之际,覃识绝望地闭上双眼。

而在下一秒,她却感觉手臂上的力气消失,转而投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温度清凉,连气味也与自己身上如出一辙,覃识一愣,朦胧间只看到了覃绥安紧绷的下颚线。

内心紧紧悬住的弦陡然松弛,覃识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少女如释重负地抱住覃绥安,却不知道在中了药的情况下,这种行为是饮鸩止渴。

“怎么回事?”覃绥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寒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后面那位,给我下了药。”覃识努力地把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覃绥安,由于药性的缘故,声音却是千回百转,酥到骨里。

少年立刻将已经站不稳的覃识横抱而起,幸亏这里远离宴厅中心,根本没有人看得到这边的情况。

线条分明的手指陷入黑色的网纱,少年感受到指腹的温度是前所未有的滚烫。

覃识放松了神经,被药性支配的本心越来越强烈,她只想不断地靠近似乎可以灭火的覃绥安,抱紧一点,再紧一点。

覃绥安把覃识带到了二楼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内,小心翼翼地将怀中放入放入柔软的被面上。

少女却不满地扭了扭,重新起身钻进了覃绥安的怀里。

黑色的软纱铺在乳白色的被子上,看上去绮丽至极。

她显然已经失去了神志,单凭药性支配着行为。

不过是十八岁都没到的少女,处处脆弱,处处骄矜,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凶猛的药物。

覃绥安脖子上的青筋分明,却既没有拒绝覃识的接触也没有遵循原始的想法,只是温柔又耐心地轻拍覃识的后背,试图让她安定下来。

但覃绥安再少年老成也不知这类药物的凶险,如此若即若离的行为只会让覃识越来越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面色潮红,眼神氤氲,似是要挣脱裙子的束缚,不断向下拉扯自己的肩带,嘴里还撒娇道:“绥安,不帮帮三小姐吗?”

覃绥安克制地闭上双眼,喉结上下滚动,似在隐忍,重新睁开时已经是满目清明,他上前抓住覃识的手,以免她不知轻重抓伤自己。

那条狭窄的肩带如同少女一般脆弱不堪,不是任何人的对手。

覃绥安从来没有解过女性的衣裙,加上覃识并不配合实在是无从下手,最后还是用剪刀剪开了这条价值不菲的私定。

少女的肌肤白皙滑嫩,从头至尾身形处处玲珑娇妍,偏偏此刻她浑然不觉羞耻,不断用四肢试图攀住覃绥安这座可以救火的冰。

覃绥安不敢再多看,用被子完全包裹住少女的风光,良久,覃识逐渐进入睡眠不再挣扎

少年才像是收取刚才的利息一般,小心翼翼地在她殷红的唇上落下一吻,正好覆在覃识刚才失去意识前自己咬出的牙印上。

“小麻烦精,醒来有你后悔的。”

第15章

覃问原先在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后睁开了眼睛。

身旁熟睡的覃识,面色上的潮红已经消退,但依旧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覃绥安,少年依旧穿着白天的黑色正装,只不过领带松散,白衬衫的扣子也敞开了一颗,除此之外鼻梁上还多了一副银丝眼睛,显得那双狐狸眼,更为凌厉。

覃绥安捧着一套白色的衣裙,轻轻在覃识枕边放下,然后才重新起身,叫了声:“母亲。”

覃问摇了摇头:“以后还是和阿识一样称呼我吧。”

齐三少爷的这声“母亲”,绝非是她所能承担的。

她再一次想起了高考前夜,少年面色如常地说出自己找回了亲生家庭,而且对方还是令人胆寒的齐家的时候的样子,沉静得像只是在说自己换了一只新的二b铅笔。

饶是覃问这些年来在一切大小事务前可以做到处变不惊,都无法像他一样淡然地面对这样惊天的消息。

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齐家三公子失踪案,其主人公居然不声不响地接受了覃家的领养,还为覃识那个天真娇纵的大小姐做了十年的小跟班。

这件事目前整个覃家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即便已经经过了几天的消化,覃问见到覃绥安时依旧有些五味杂陈。

少年没有推脱,叫了声“长姐”:“医生一会上来给覃识抽个血,等确认那药没有其他副作用了再离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问一愣,慢慢道:“谢谢你,绥安。”

不但危急时刻解救了覃识,现在还细心地特地为她请了医生。比她这个自认照顾周到的亲姐姐还要无微不至。

覃绥安依旧是荣辱不惊的表情:“听姐在门口等着您,爷爷也想当面向你道歉。”

覃识被下药这件事瞒着覃父覃母,如今又很多事需要覃问来处理。

她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面色复杂地回头:“绥安,你对阿识...”

少年低头笑了笑,重新抬头时银丝眼镜折射出的光恰好映在那颗泪滴似的小痣上:“长姐,你会替我保密吗?”

覃问欲言又止,想对他说“尊重覃识的想法”,却发现这种话根本没有必要对覃绥安说,他是一点小事都覃识至上的人,于是点了点头。

覃问走出房门,不同于里面只留了一盏小壁灯,外面的齐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覃听是送完父母回家之后重新过来的,确认覃识没有太大问题后勉强松了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问嘱托:“一会等阿识醒了你陪她回去吧,到家教训教训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次严厉点。”

覃听点了点头,让她安心去处理赵家的事。

齐老爷子和齐博征等人已经等待覃问多时。

齐老爷子驰骋商场五十余年,齐家在他手里被剔除糟粕,在重新洗牌布局的经济行业里依旧独占鳌头,不但坐拥百亿身家,还是高校里德高望重的教授,如今向覃问深深鞠了一躬。

“覃女士,这件事齐家的责任不可推脱,我向您及令妹郑重道歉。”

覃问做事手段狠辣,为人却颇为圆融,自然不可能迁怒于齐家,她虚扶了一把齐老爷子,说道:“在这样的场合发生这种事,齐家也是受害者。”

齐博征适时补充:“柴心鸣已经被立刻控制,交由覃家全权处置,其余的事情齐家也必然全力相助。”

赵兴业胁迫柴心鸣做这件事根本没为她考虑过如何全身而退,为了防止她中途反水,在两杯酒里全都下了药。

而“其余的事”指的是赵兴业的公司对覃家和温家的重大项目暗中做了手脚,如今不但运转困难,温家可能还将面对法律问题。

当时由于分身乏术和担心自损八百,覃问和温父只想着快点脱身,如今赵家还欲对覃识下此毒手,便自然再没有隐忍退让的道理。

赵兴业如此明目张胆有恃无恐替女儿出气,是绝对没有想到,因为覃绥安的缘故,齐家成为了覃温两家强大的后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问心中早就有大致计划,点头笑了笑:“不会让齐家白跑一趟。”

她不可能平白受了齐家的恩,以后要真的绥安和阿识走到一起,怎么能让幺妹凭白低人一截,还是利益交换最为稳妥。

只不过如今覃识还是小孩子做派,对绥安也全无心思,这些事还为时过早。

过来替覃识抽血的医生得齐家信任与重用,已经提前知道大概情况,也因为齐家的关系,验血报告很快就能出来。

针扎进血管的时候,覃识眉头微微一皱,隐隐有了要醒来的迹象。

覃绥安倒是没注意,只是立马摁住少女手臂上的针孔防止出血。

由于不过都是十八岁左右的青少年,女医生负责地多问了一句:“请问你们有发生性行为吗?”

少年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庞罕见地涨得通红,强装镇定地回答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女医生点了点头,带着采血离开。

医生走后不久,睡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覃识终于悠悠转醒。

少女睁开眼后明显一愣,接着立刻把自己彻底缩进被窝,连带着还在覃绥安手里的胳膊也完全收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哪?”

覃绥安如实回答到:“还在齐家。”

覃识脑袋也埋进了被窝,闷闷地问道:“我怎么在齐家睡了,不会是喝醉了吧。”

覃绥安一愣:“你不记得了?”

“记得啊,柴心鸣骗我喝酒,我特别机智地和她自己手里那杯调了包,然后....然后...”少女到这里就卡了壳,懊丧地说:“好吧..我不记得了,然后怎么啦?”

覃绥安叹了口气:“我才刚刚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母亲说你喝醉了。”

被窝里传来一阵绝望的哀鸣:“啊??我没丢人吧?”

少年憋着笑:“那应该是没有的。”

他缓慢地站起身:“我出去了,母亲让我转达给你,衣服在你手边。”

覃绥安出去后不久,验血报告已经出来,虽然这药来势汹汹,但是代谢极快,不会对人造成伤害,覃识身体健康,无须担心。

覃问点了点头,又问覃绥安:“今晚你还回覃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摇了摇头:“我和您一起处理柴心鸣这些人吧。”

覃问没有反对。

这边覃听进了覃识的房间,少女已经穿上了准备好的裙子,却依旧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愿面对现实。

覃听被她这副样子气笑了:“醒了就被装死,跟我滚回家。”

覃识愁眉苦脸地爬起来:“二姐,我是不是该去和齐家道个歉啊?真是丢死人了。”

“覃问已经全都打点好,你直接和我走就行。”

少女这么一听,终于振作了,当即竖起大拇指:“有两个可靠的姐姐就是好。”

因为在齐家发生的这些事,覃听支走了司机,亲自开车带覃识回家。

覃父覃母已经睡去,覃识也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被身后覃听阴森森地叫住:“覃识,跟我去书房。”

这间书房不是覃识和覃绥安用来学习的那间,而是日常覃问在家办公的书房,不单面积上大了一倍,满墙的藏书和文件,以及更为成熟的深色木装,都让这间书房看上去无比严肃压抑。

覃听关上房门,确保不会吵醒父母后,才面无表情地说道:“覃识,对墙站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愣了愣,先是立刻照着面壁,然后才委屈巴巴地问道:“听听,我做错什么了?”

覃听眉心紧锁,厉声问道:“你明知道酒有问题为什么还喝?你以为就凭你一个高中结业证书都没拿到的小孩斗得过那帮老狐狸?”

覃识一方面知错,另一方面忍不住狡辩到:“所以我把两杯酒对调了嘛,只是没想到自己喝了一杯就醉。”

覃听瞬间听出覃识不记得后面发生的那些事,自然不会再提起,只不过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你别太相信自己的本事了,要是两杯酒都有问题怎么办?危机总在暗中潜伏,一环扣着一环,别想着自己这点小聪明就能玩透他们,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就赶紧逃跑,不用顾及礼仪修养,安全才是第一的,记住没?”

覃识知道姐姐是为了自己好,便把头靠在墙上老实回答到:“记住了。”

覃听冷哼一声:“反正你已经睡够了,在这里站到一点再回去。”

柴心鸣以及在齐家宅外接应准备带走覃识的众人被暂时关在齐家在港口附近的一间仓库中。

虽然众人心知肚明柴心鸣是赵兴业的傀儡,但只要没有证据,赵兴业就可以置身事外。而相对的,作为交换条件,变成一颗废棋的柴心鸣也可以交由覃家任意处置,哪怕柴心鸣是赵兴业的所谓侄女。

覃问望着仓库远处海上的灯塔,不疾不徐地脱下脚下的高跟鞋,才握着临时找来地藤条进入仓库。

齐家的保安守在四周,好歹当了十年的母子,心有灵犀,覃绥安贴心地为覃问关上大门。

里面很快传出凄惨的叫声和求饶声,少年神色未变,看向灯塔的狐狸眼缱绻而柔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百分之九十五不更~

第16章

覃识这一夜的睡眠质量不错,依旧遵循高中时期的生物钟,在七点左右下楼吃早餐。

她从覃母手里接过甜牛奶的时候,覃问和覃绥安才刚刚到家。

两人身上还带着早晨的雾水,覃识嗅觉敏锐,闻到了淡淡新草气息,像是刚从郊区回来。

眼下都有淡淡的青色,看上去是通了一宵。

覃识一下子跳到覃绥安身边,不怀好意地说道:“好啊覃绥安,都学会夜不归宿了,才高考完多久就浪翻天了!”

少年失笑,难得骂了句:“没良心。”

覃识跟在身后继续说:“我怎么没良心啦?我有良心的很。倒是你你最近对三小姐说话越来越无法无天哦。”

覃母对于两人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的行为也有些微词,一边给两人拿早餐一边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问有意说给覃识听,就差没有把嗓子眼怼到她眼前了:“齐家那边还有些事处理。”

覃识嘴巴张了张,悄悄扯住覃绥安的袖子惴惴不安的问他:“是因为我的事吗?”

“齐家有为难你们吗?”

少女整张脸都写满了愧疚,耷拉着嘴角眼巴巴看着覃绥安,看上去就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对不起...”

覃绥安叹道:“稀奇。”

覃识又变回了脸,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覃绥安的后背上:“别太得寸进尺了!”

喝了一口牛奶,少女重新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我喝醉失态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吧,长姐一个人就够了,你跟着干什么?居然还要一个晚上。”

覃绥安面不改色地说道:“齐三公子听说我和他一个年纪,就让我留下陪他聊会天。”

覃识嗤笑一声:“齐三好大的架子,自己宴会不亮相,倒还学了一套点菜的本事。”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覃绥安,问:“他没怎么你吧?”

少年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镇定自若道:“没有,齐三公子为人温和。”

覃识“切”了一声:“谁信呐?”偏头想了想,又忍不住叮嘱道:“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委屈自己,覃家再怎么比不上齐家,也不会让他们骑到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配合地点了点头。

他饿了一夜,胃口却不大,连三明治里的培根都挑出来之后才勉强咬了一口,看上去也是兴致缺缺。

覃识便把培根塞进了自己的三明治里,满足地咬了一口后,拿出长辈的做派:“越活越回去了诶,怎么还多了挑食的坏毛病?”

覃问很清楚为什么覃绥安不吃培根,柴心鸣和那个被安排来侵犯覃识的男人被拖出去的时候浑身鲜血淋淋,虽没伤及要害,但伤口的确有些狰狞,覃绥安第一次见,短时间内反感红肉类很正常。

她放下自己手中的叉子,对覃识说:“阿识,你去给绥安煎个荷包蛋。”

覃识一边起身,走到开放式厨房不太熟练地开火,一边嘴上抱怨到:“吃我亲手煎的荷包蛋,也不怕折了他的寿。”

覃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自家小妹这么对齐家三少爷说话,她只觉得自己寿命不长了。

倒是覃绥安,脸上毫无没冒犯的恼色,神情柔和地看着覃识笨手笨脚地往碗里敲了个鸡蛋,还用口型对覃问说:“谢谢长姐。”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覃绥安将覃识那个蛋白过老蛋黄流心,上面还用番茄酱画了张惊讶脸覃识说那是骷髅头的荷包蛋吃了个精光。然后被覃母催促到赶紧回房补觉。

覃问对于昼夜不分早就习惯,洗完澡不疾不徐地喝了杯黑咖啡后又去了公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没了玩伴,百无聊赖,中途和父母玩了几局牌,她这半吊子水平自然比不过退休三年的覃父覃母,没过一会就耍赖不玩了。

她终于领悟,原来高考后的生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快活,最幸福的时光永远是在等待时的幻想中。

等苦捱到中午,她终于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能再让覃绥安睡了,不然晚上他该睡不着,我去叫醒他吃饭。”

覃母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便有着覃识去。

少女脚步轻快,楼梯三阶当做一阶迈,很快上了楼。

覃绥安对光线敏感,因此他房间的遮光帘都有覃识房里的两倍厚,覃识进去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还没摸到小夜灯的开关,覃识就被床脚实打实撞了一下,下一秒就姿势标准地给覃绥安磕了个头。

也不知道是因为声音还是撞到的震动,少年立刻醒了过来,伸手打开床沿灯。

少女匍匐在地,就像四郎驾崩时跪在床边的甄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绥安一愣:“倒也不必如此。”

覃识捂住膝盖,生理眼泪不断地从眼角冒出:“快...扶我起来....”

覃绥安起身把覃识抱起放至床上,准备检查覃识膝盖的伤。

覃识却想起了高考前少年半跪在自己脚边为她擦干小腿上的水渍的样子,就连那天晚上做的梦都历历在目。

一种不知道是羞涩还是羞耻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爬满了整个心脏,连心跳都变得飞快,她推了一把覃绥安:“没受伤。”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待下去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覃识身残志坚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到房门口时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回头对少年说:“下去吃饭。”

高考结束,齐家的事也告一段落,距离成绩公布还有一段长久的距离,覃识和骆艺两个人去a市附近的城市短途旅游了两天,回来之后却愈发觉得无事可干。

覃识听说家里的生意好像确实遇到了问题,连自家老爸都重新出山去了公司。

中途她还见过一眼温叔叔,真可谓是一夜白头,原本在同龄人中显得年轻许多的温叔叔,如今看上去一脸老态,大约是真的遇到了难以攻克的难关。

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开支节省些,祈祷自己能继续做小富婆的时候虔诚些。

覃家本就无意让覃识接触公司上的事情,便诱哄着她如以前一样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很快覃识就没有继续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而她也久违地收到了宋修白的微信,两人互相聊了聊近况,过了一会宋修白问道:

【明天有空吗?】

【要不要一起出来看电影?】

覃识想了想,便心情愉悦地敲了回复:

【好呀】

这是高考前就和宋修白约定好的事,当时她还颇为欣喜雀跃地发了仅个人可见的朋友圈。

更何况,高考已经结束,没有了学业上的压力,她也即将成年,男女朋友方面主动发展一下合情合理吧。

覃识哼着调子跑到衣柜前,挑选见面要穿的衣服。

两人出来看电影的地方是一个离一中和培雅都近的商圈,覃识读高中放学的时候没少过来,对这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两人约定在c门附近的星巴克门口见面。

宋修白今天打扮的简单干净,白色短袖和浅色牛仔裤,很清隽的学生样,即便戴着口罩以及周遭人流往来,覃识还是一眼注意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朝他努力地挥了挥手,加快自己的步伐,少年那双桃花眼便弯了下去。

他手里捧着两杯饮料,一杯美式,一杯香草星冰乐。

等两人终于走进,他就把星冰乐递给覃识,然后伸出手帮覃识整理被风吹起的碎发。

覃识下意识地避开了自己的脑袋,只是握住饮料说了句“谢谢”。

等行为过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痛失可以和宋修白更加亲近的机会,顿时恨死自己为什么身体比脑子快。

宋修白倒是并不在意,自然地垂下手臂,笑了笑:“进去吧。”

为了弥补刚才自己不可原谅的失误,覃识主动承担起了大部分话题的引导,努力不让彼此之间出现超过两分钟的沉默。

两个人决定先去吃饭,一边吃饭一边挑选一会要看的电影。

宋修白问她想吃什么,覃识倒是觉得都可以。

少年于是指了指电梯口的那家烤肉店,询问覃识的意向。

正是上次覃识放了他的鸽子出来和覃绥安吃饭,结果再次和宋修白偶遇的那家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倒不是因为上次的那场世纪尴尬,而是觉得烤肉吃得身上气味烟熏火燎,一会看电影还环境密闭,怎么想怎么不淑女,于是轻轻摇了摇头。

宋修白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又指了指烤肉店边上的意式简餐。

吃起来干净,气味也不强烈,覃识当即同意。

和宋修白吃饭就像和他平时相处一样,清风拂面,不疾不徐。少年耐心地为她一道道布菜,替她将披萨切成可以一口咬下的小块。

覃识只需要一边用叉子叉起吞入,一边翻阅手机寻找一本值得观看的电影。

暑期档还未到来,五一黄金周又已经渐行渐远,电影市场实在乏陈可善,最终两人商量之下,覃识盲选了一部导演和演员都没听说过的文艺片。

等进了空无一人的放映厅,发现他们并非出自本意的包了场。

两人坐在了选定的座位上,覃识知道,电影院是暧昧起步的黄金场所,昏暗不清的光线使得一切感官都无数倍数的放大,她有意集中精神,不能让刚见面时她避开宋修白的手这样的事再发生。

少年身上干净的洗衣液气味时远时近,覃识连他换了个坐姿都能听出来。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部无人问津的文艺片居然从配乐到画面能从一而终无聊的如此统一,就算她另有所图,也架不住这样的催眠炮弹。

开场不过十几分钟,她便进入了黑甜的睡眠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修白看着少女睡着时微微张开的嘴,无奈地笑了笑。

他掩耳盗铃般努力集中到剧情上,最终却还是失败投降,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掌,轻轻覆在了少女在座椅上握成拳的手,然后慢慢地包裹住。

覃识最后是被宋修白轻轻叫醒的,大屏幕上字幕已经推到了“特别鸣谢”,灯光也早就大亮,她朦朦胧胧地起身,花了好长时间才想起自己这是第一次和宋修白单独外出。

见她走路都要不稳,宋修白想要伸手去牵她,少女却倔强地摆了摆手,担保道自己可以。

等两人挥手告别,覃识坐进前来接自己的车里时,骆艺的微信也噼里啪啦地发过来了,她是知道今天覃识和宋修白一起出去的。

【怎么样怎么样?】

【有没有发生什么啊?】

【gkd,急死我了】

覃识想了想,打字到:

【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为了在宋修白面前维持淑女的形象,她整个中餐只吃了一点点的东西,到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点感想?】

【没了?】

听完两人这一天都干了什么,骆艺非常鄙视覃识这种无动于衷的懦夫行为。

【拉垮】

【对你很失望】

【但凡你拿出在覃绥安面前的姿态十分之一,你就不会这么早回家】

覃识看着聊天对话框,陷入了沉思。

坦白而言,她并没有觉得今天和宋修白出来是失败的一天,但的确远没有她期待的那样开心。

在宋修白面前她要顾及自己的形象,顾及两人聊天的氛围——而由于两人重叠的人生实在寥寥,找到共同话题并不容易。

宋修白对她无疑是体贴入微的,正如她对他的全部幻想那样,又好像仅限于此。就像是高三那段辛苦的时光幻想高考后报复性玩耍的美妙生活,等真的高考后这日子发现也不过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对宋修白的期待高过阈值,以至于真的见面接触了只感觉平平淡淡,还没有和覃绥安在一起开心。

覃识颇为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天然渣女吗?

第17章

因为这个问题覃识回来的路上看什么都兴致缺缺。

到家时发现只有覃绥安和两位打扫的阿姨在。

少年低着头玩手机,单手倚在沙发扶手上,神情漫不经心。好像从在齐家那天开始,他就开始戴眼镜了,不到一毫米的银边让他看上去矜贵尽显,偶尔笑起来有几分斯文败类的味道。

覃识起先以为是覃绥安长大了开始爱臭美了,有一次偷偷试戴才发现眼睛是存在度数的,只不过并不深。

覃识悄无声息地走到少年身后,趁其不注意,动作迅速地摘下了他的眼镜,戴到自己鼻梁上。

金属框架还有余温,丝丝缕缕地从覃识的耳后开始蔓延。眼前的事物便开始弯曲了,连茶几的线条都变得袅娜。

覃绥安无奈到:“当心把好好的眼睛看坏了。”

覃识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坐到他的身边,发现桌子上摆了个精致古朴的小木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面纹路繁复,可以看得出刻的是祥云和雁阵,还用了不少珐琅点缀,色彩毫不跳脱,反而是相得益彰的感觉,“买椟还珠”这个成语典故里的盒子,至少得达到这样的水平。

少女好奇的向前探身,把眼镜推到了鼻梁下方,但就是不肯摘下来:“这是什么?”

“齐老先生派人过来送你的礼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打开看看吧。”

她捧起小木盒打量:“我在齐家失了态,他怎么反而要给我礼物?”

覃绥安没有说话。

少女忍不住猜测到:“听说齐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黑白通吃,手段相当狠唳,这盒子里该不会是一节小拇指警告我管好自己吧?”覃识夸张地往覃绥安地方向一缩:“好怕怕。”

“.....”少女头发的馨香撞进鼻腔,覃绥安沉吟片刻,才说:“应该不至于。”

覃识却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把盒子塞进覃绥安的怀里,又摘下眼镜为他戴上,才说:“那你帮我打开。”

少年只能接过盒子,在覃识透过指缝传递而出的灼灼目光下,慢慢打开了盒子。

黑色的缎面上静静躺着一只清透的带紫色冰春彩翡翠镯,只是细细的一根,但是种类上好水头充足,覃识一愣,再不识货也知道这样难得的翡翠种不是有了钱就能获得的,这完全就是传家宝级别。

虽说齐家肯定不缺好东西,但就这么随意的把这样一枚镯子送给以为素昧平生的小辈,那也不是财大气粗就做的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完全已经气粗到大门敞开了。

明明是成熟女性偏爱的翡翠,但由于纤细轻盈,柔和透紫,覃识这个年纪看了也心生欢喜。

覃识对这个镯子可以说是一眼相中,但实在是过于贵重,让她拿不定主意。

她看了看覃绥安,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啊这...我问问长姐吧。”

覃识给覃问打了个电话,大致说了自己收到齐家送来的镯子这件事,她特意拍了照发过去,证明这镯子还不是普通价值的礼物。

覃问收到照片之后沉默半晌,才问道:“绥安知道吗?”

覃识对于这个问题相当地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关覃绥安什么事,但还是如实回答到:“知道啊,就是他和我说的。”

覃问“嗯”了一声:“那你收下就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覃识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看着乖乖巧巧替她捧着小木盒的覃绥安,问:“咱们家什么时候变成你拿主意了呀?这么重要的东西长姐居然问你知不知道。”

少年没有接话,而是拿出镯子:“要不要试试?”

覃识早就心动,怕东西太贵重不能收才一直忍着没碰,现在长姐已经发话,那肯定是要戴上臭美一下的。

覃识故意矫揉地伸出手:“小安子,帮哀家套上。”

覃绥安单手握住,小小软软的一只,她的指甲修剪整齐,拥有健康的光泽,他另一只手拿起镯子,在尽量不弄疼覃识的情况下为她戴了上去。

镯子莹润通透,淡淡的青紫融合,显得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腕愈发是冰肌玉骨。

覃识满意在灯光下转动自己的手腕,许久才不舍地重新摘下镯子,叹道:“美的很啊。”

覃绥安皱了皱眉:“喜欢就戴着,为什么还摘下来?”

少女无语:“戴着要是有个磕磕碰碰,把我命抵了都赔不起好吗!”

“没人要你赔。”

“.....那我也心疼!”覃识把镯子放回小木盒,蹦蹦跳跳地上楼仔细放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重新下来后仰头躺进了沙发,很快又由于重心的缘故滑到了覃绥安身边。

少年有着温热的温度以及和她如出一辙的洗护液香气,肩膀到手臂都是坚硬的,还能隐隐感受到肌肉的线条。

她突然想起了上次跟踪覃绥安看他打篮球的样子。

他的打法无疑是温和的,但也并不是无欲无求,一蹦而起扣篮的时候很有这个年纪少年的鲜活气息。

腾在空中的姿态,煞是流畅好看。

覃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居然想起覃绥安都开始脸红心跳,明明今天见到宋修白都能做到波澜不惊。

难不成有问题的不是她,而是宋修白太没吸引力了?

覃绥安一只手还握着手机,目光也集中在上面,另一只手却准确的扶住了覃识的肩,不让她继续往下滑。

覃识轻咳了一声,离开了覃绥安身边,欲盖弥彰地把自己瘫成一个大字型:“今天可太累了!”

覃绥安一只眼皮抬了起来,看了一眼覃识:“干嘛去了?”

覃识讪笑两声:“和骆艺出去看电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倒是没有多想,只“哦”了一声:“今晚早点睡。”

覃识因为心虚,“嗯嗯”两声很是配合,接着她就起身往厨房的方向去,声音又娇又甜:“张姨,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裙摆还带倒了随手扔在茶几上的包,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覃绥安叹了口气,起身为她整理。

他将纸巾充电宝口红这些东西尽数放了回去,直到目光触及一块落在地毯边而差点被忽视的手表。

硬朗大气的金属合金,线条也颇为凌厉简洁,这是一块品牌大众但系列极为罕见的男表。

罕见到什么程度呢,覃绥安身边充斥着不少富家子弟,章至云钱进然之流家中资产皆相当雄厚,这款表他却只见过一次。

在宋修白的手腕上。

少年并不张扬,但是钟表和汽车是钱进然的两大爱好,他一眼注意到宋修白手上的表还大呼小叫闹得全班都知道,原来这个长相非凡的转校生还是个隐形小富豪。

覃绥安的指节无声收紧,体温使得表盘上结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利落地走针声在少女与阿姨的聊天中也异常清晰。

良久,他安静地将这块手表放回了少女的包里,然后开口:“覃识,骆艺有男朋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识刚刚咽下一块刚出锅的糖醋排骨,口腹之欲得到满足使她并没有深思,隔着厨房的距离回答:“没有啊,怎么啦?”

覃绥安的睫毛颤了颤,平静地回答:“没什么,有人让我问的。”

覃识“呜呼”一声:“骆艺最近桃花运不赖啊。”

先有齐家大公子,如今还有人托了覃绥安打听,这桃花一开开一支。

少年将覃识的包放好,才用只有自己听得清的声音说:“你也不逞多让。”

等钓鱼回来的覃父覃母回来之后,饿了一天的覃识终于如愿吃上了晚饭。

覃绥安最近胃口差的跟害了喜的孕妇似的,她便毫不客气地将一人一块的肉排属于覃绥安那份也尽数收下。

到最后覃母都看不下去了:“只听说高考前压力大暴饮暴食的,你高考完这样算怎么回事?”

覃识咽下最后一口碳水,面不改色地回答:“饿的。”

覃父覃母的退休生活相当丰富,覃父和人约了下棋,覃母要去上钢琴课,没有一点生意遇到危机的样子,而正值青春年华的覃识,准备洗漱睡觉。

她回房整理白天背的包,将东西全都掏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宋修白的手表落自己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饭前他去洗手,拜托覃识暂时保管,没想到之后忘记了拿回去。

覃识想起了饭前自己好像把包撞到了地上,是覃绥安帮她捡起来的,结合覃绥安突然问她骆艺有没有男朋友的事。

她可以肯定,覃绥安一定是看到了这块手表,也知道自己骗了他。

覃识自己也没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下意识选择了隐瞒,但是现在这种被无声拆穿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的羞愧和抱歉。

她打开了和覃绥安的对话框:

【dd】

【在干嘛】

很快收到回复:

【玩手机】

要是在平时,覃识肯定会控诉他说了等于没说,但此刻,她惴惴不安地打字:

【内个..其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我其实是和宋修白一起出去的】

【之前不小心记错了...】大概自己也觉得太不要脸,覃识把这句话删了。

覃绥安回答:

【哦豁】

覃识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少年继续说什么,不知为何,这比他劈头盖脸斥责她一顿更让人心慌。

她只能又试探地问道:

【你不教育教育我嘛】

【教育啥?】

【只让你高考前别做什么】

言下之意是现在已经高考结束,无论她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看着覃绥安毫不在意的语气,覃识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半分,而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心像是被压住了,闷闷的喘不上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

覃绥安:我不在意,我装的

第18章

【听说过几天你们学校也有毕业聚餐】

【到时候你帮我还给他吧】

覃识这么发了两条消息,很快收到了覃绥安的回复:

【就在天际假日】

【你不亲自交给他?】

一中聚餐的那天,恰好也是培雅毕业聚餐,甚至还是同一个酒店,覃识要想亲自见到宋修白,也不过就是经过几个包厢的事。

少女的指尖悬在空中许久,还是敲下两个字:

【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喜欢宋修白。

或许仅凭今天这一面就得出结论有些武断,但覃识不是拖泥带水的姑娘。当初觉得宋修白符合自己的眼缘,于是义无反顾冲到了一中家长会,发现少年如自己的预期那样,又果敢地加了微信,如今发觉不喜欢,便干脆地了结。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覃识也说不上来,她尚不通情爱,靠着直觉横冲直撞,无非是觉得没有再心动,相处起来也算不上自在。

心理学上说喜欢一个人是会出现四种感觉,生理上的冲动、独自占有、先有安全后有感觉以及强烈的自我展露,覃识很遗憾的发现,除了刚开始在宋修白面前卖弄自己的语文理解算是一种自我展露之外,其他没有任何匹配之处。

宋修白主动约她出来,其实彼此之间都是心照不宣存着更近一步地想法。这一天少年对她可谓是纵容,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并不是没有被追求过,大约也能看出宋修白的心意。

不同的是,宋修白是她先存了心思主动接近。如今中途反悔,覃识心中觉得对不起宋修白,但也只能找个合适地时机道歉,或者宋修白不挑明,那她就无言地渐渐疏远。

这块手表,她不准备当面还了。

骆艺是到了聚餐前一天才听说了覃识的计划,嘴张了老半天才鼓掌说:“夺笋呐。”

覃识不明所以:“哪损了?”

“之前你放宋修白的鸽子是因为覃绥安,人家说不定心里还堵着一块石头,这一次手表又让覃绥安转交,你是准备气死他吗?”

覃识听了又是觉得有道理又是觉得没道理:“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想既然没有别的想法就不和他过多接触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让我给他也比让覃绥安给他好啊,不过你都说好,就算了,覃绥安有什么反应?”

覃识想了想,说:“没什么反应。”

听说那天他和钱进然喜欢的球队赢了比赛,覃绥安蛮高兴的。

骆艺想到什么:“我记得你当时明明对宋修白是一见钟情,怎么突然不喜欢了?”

覃识要是知道就不会如此愧疚和不好意思了。

骆艺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会不会是因为宋修白和覃绥安的气质很像?你在潜意识中喜欢上了覃绥安,但知道那是禁忌之恋不会有结果,于是把宋修白当成了替身,接触后才发现宋修白终究不是覃绥安,你喜欢的人还是他?”

覃识刚喝了一口饮料,被骆艺这番惊世骇俗地推理震惊的咽不下也吐不出,花了好大的力气吞了下去,当即骂了骆艺一句“神经”。

覃识当时没对骆艺这番话放在心上,回家看覃绥安却怎么看怎么怪异。

总觉得平时那些自然的接触,突然都带上了男女之情的旖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好在毕业聚餐是先回学校领取毕业照,覃识和覃绥安第二天一早就分道扬镳。

听说培雅一出手,把天际假日半层楼都包了下来,而剩下的半层恰好属于班级数量更为庞大的一中。

覃识和几个关系好的女生坐在一起,往常这时候赵若若和她的朋友必然是要凑过来阴阳几句的,今天却只看到那帮小团伙群龙无首,赵若若不知道跑哪去了。

覃识觉得自己都快斯德哥尔摩了,赵若若不在她都有些索然无味,只能和骆艺聊天:

【在哪?】

骆艺正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呢,覃识的消息就像一场及时雨,她噼里啪啦地打字,并没有注意到中途有新的消息发来,而她因为误触而进入了另一个聊天框。

【0712海晏河清厅】

【我跟你说我要被这个学校气疯了】

【破学校抠死算了】

【十二人一桌硬是加了三套餐具变成十五人一桌,还标了姓名牌规定座位】

【我们这桌上那几个男生完全就是猪精转世饿了,三天的猪都没他们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盘子还没转到我们面前就空了】

【我的筷子现在连一滴油都没沾到】

【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我高中三年的毕业聚餐】

【??你们那的菜有那么好吃的吗??干嘛不说话?】

察觉到对方迟迟不回复,骆艺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这鞭炮似的吐槽不知为何发到了和齐之行的对话框里。

大概是因为齐之行先问了她一句【在干嘛】。

救命!是逃离太阳系都还会尴尬的社死程度!

骆艺慌不择路地将自己的消息逐一撤回,当她只剩下最后一条【??你们那的菜有那么好吃的吗??干嘛不说话?】成功就在眼前的时候,对方突然发来:

【没在吃饭,刚刚在忙】

自己看上去更狂妄更像神经病了!

骆艺哀嚎一声,绝望又利落地摁下最后一个撤回键,然后连发三个下跪的表情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

【发错人了】

齐之行大概是真的很忙,又隔了好一会才回复了一个【好的】。

骆艺又是捶桌又是跺脚,还泄愤似的轰炸覃识: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我这么久没回你不会问问我在干嘛吗!!!!】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覃识回复三个问号:

【我咋啦!】

【你又咋啦!】

骆艺正准备复述一遍刚才的社死瞬间,班长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厅内,拿着娱乐用的卡拉ok机话筒说:“学校刚才又包了几个厅,咱们一班二班也匀到一个新的,各班学号为单数的同学跟我走。”

这句话一出,四周顿时都想起了快乐的欢呼声,骆艺也是满脸不敢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忍不住怀疑刚刚这段吐槽是发给了齐之行,还是发给了校长。

但是她正好是单数学号!可以离开这群吃相让人食欲全无的臭男生!

喜悦盖过了疑问,她和关系好的同学开开心心地前往八楼的新包厢。

虽然是临时加的,但学校还是细致地准备好了名牌在各个位置上,骆艺这一次都和干净温柔的小淑女坐在一起,用餐心情都好了好几倍。

骆艺把之前错发消息和刚刚换厅的事全都告诉了覃识,收到回复:

【平时不是很精明吗!】

【怎么这时候犯傻了】

【你忘了吗!天际假日是齐家的!齐家的!】

【[歌曲分享]结婚进行曲】

【[歌曲分享]明天你要嫁给我】

骆艺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意思是,是齐之行看到了消息,帮我们学校加的厅?】

覃识看到骆艺都犯糊涂,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发给她: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齐大公子这套霸道总裁的操作真让人回味无穷,覃识咂摸了半天,都觉得相当有韵味,周围的同学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不好说,唯一能让她分享感悟的只有覃绥安了,她忍不住发:

【金鸡独立的男性就是魅力四射啊!】

对方很快发来一个:

【?】

覃识猜测肯定覃绥安这个土豹子不懂得谐音,只能无奈地解释:

【经济独立....】

结果对方又是一个【?】

无趣极了!覃识谈性大失,闷头干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边覃绥安在收到覃识的微信,久久没有等到她新的消息之后,重新关上了手机。

他是偶数学号,还留在原来的海晏河清厅,由于人数少了一半,位置也稍作调整,而他边上不偏不倚,变成了宋修白。

陡然叫他想起了覃识的任务,覃绥安便把放在书包里手表拿了出来,递给宋修白:“你忘在覃识那里了。”

宋修白微微有些愣神,但很快还是接过手表,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谢谢。”

当时在吃饭时宋修白的确忘记了自己手表在覃识那里,但在看完电影后就立刻想了起来。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如此不磊落,故意装作不知道,希望可以拥有名正言顺下一次见面的理由。

只是没有想到,还没等他开口,这块表便经过覃绥安,回到了自己手里。

覃绥安的眼神纯粹又漫不经心,像是将他的小计俩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不屑一顾。

“绥安。”宋修白抬起头,目光正对上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你和覃识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覃绥安轻轻一哂:“你不是知道吗?没有血缘关系的姑侄。”

宋修白轻声重复了一遍他的回答,然后眨了眨眼:“我该把重心放在没有血缘关系,还是放在姑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覃绥安以前对宋修白是有几分欣赏的,如今却对他的拐弯抹角感到无趣极了:“随便你。”

宋修白双手交握,倒是有点摆脱少年气的姿势,他笑着说:“那要是我追求覃识,算不算占你便宜?”

覃绥安的握杯的手一顿,很快又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饮料,然后才说:“你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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