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精神一振!只见分雷举起奔狼绷簧刀暴喝道:“头也别回!见人就杀!跟我冲!”
百骑买天乌骑甲高举长刀、连击马腹如猛虎出闸般随分雷冲击而去!卷起的尘浪和着漫天大风呼啸而起!在急速的狂奔后,终于看到了崔珠克的奚部骑兵!
千骑的奚部骑兵阵型混乱,显然正如分雷所说,失去了崔珠克,这些骑兵形同散沙!这一刻!分雷汇合了孔果洛,他仰天一声暴喝后!百骑买天乌骑甲以“品”字型冲去!齐声高喝着扎进奚部骑兵骑阵中!
剧烈的碰撞、刀豁的犀利、敌骑的哀嚎霎时震彻天宇!
那买天战马套着歪铖,如长了两支利角的斗牛!追风似地在千骑中奔腾而过所向披靡!
分雷、莽乌特、贾扎拉一刀一斧一长矛!在前头硬杀开一道血口!鸿吉里和朵朵伊忙趁乱跟去,迎头的尽是漫天血水!两人身后以“品”字型冲击的买天乌骑甲左右急速劈砍而过!中央并骑的孔果洛只以双腿驱使坐骑,在马背间上下翻飞,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间激射而出的利箭却是箭无虚发!
一番血腥的奔袭后,千人的奚部骑兵只剩下六百余骑!
分雷带队冲杀过后,头也不回地向阴山西峰口奔去,也不理那些骇色未退、目瞪口呆的奚部骑兵了。
当天色过午时,分雷众骑来到阴山西峰奚部骑兵驻留的那片林子里,窥探回来的孔果洛道:“营子里有四十多人,在收拾散落的粮草,我看还有几大袋子水呢。”
分雷点了点头,唤来强奇里道:“给我找二十个年轻的兄弟,剩下的原地设伏,贾扎拉会玩陷猎的把戏,按他说的做就行了。”强奇里领命去了,不稍片刻,二十个精壮汉子就站在分雷面前了。分雷命孔果洛到西峰口窥探,然后领着莽乌特、鸿吉里、朵朵伊和二十个汉子悄然摸进了营帐。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了四十多个奚部士兵,然后集中粮草运回了强奇里埋伏的驻地。
莽乌特大笑着喝干奚人酿的美酒道:“这一甫老崔可惨哩!可惜他们营子里没娘们,不然搞几个多爽快!”
朵朵伊笑骂道:“口没遮拦的家伙!你当是人人像你般好色呢!”
“嗨!”莽乌特逗弄道:“没两天工夫,这妮子喝醋了诶!不许俺们搞奚族娘们!”刚说完,十几个买天汉子哈哈地笑做一团,莽乌特指着笑得最凶的汉子道:“噶鲁!你玩的娘们没我多!笑得这么猖狂哩!”
那叫噶鲁的战士咧着嘴道:“我虽然没你玩的娘们多,可是我玩过奚族的!你玩过吗!”
莽乌特碰了一鼻子灰,吼道:“去你妈的!我看着你小子长大的!什么时候玩的?”
噶鲁笑道:“玩娘们还能让你看到?那我就不是买天的人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轰笑,弄得莽乌特老脸通红,拎着斧头就找噶鲁算帐去了。
鸿吉里看着两人戏闹着追打而去,笑道:“你们买天人真有意思,要是在其他部落,那叫噶鲁的汉子非被砍了不可。”
分雷嚼着腌肉道:“我这里没那规矩,买天的战士只要勇猛忠诚就会被大家尊重。”
鸿吉里叹道:“如果突厥能多几支买天这样的部落,当初也不会败的那么惨了……”
分雷道:“你似乎不喜欢汉人。”
“呵呵……”鸿吉里苦笑道:“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汉人却讨厌汉人,不,该是憎恶他们吧。”
“你一定有段辛酸的身世。”
“哦?”鸿吉里道:“怎么知道的?”
“那有什么,汉人被强唐坑害的不计其数,你们汉人不就是喜欢勾心斗角、窝着心腔说假话吗。”
“哈哈哈哈,说的不错,家父就是这样含冤劳狱而死的,真的没什么可说。”鸿吉里说完起身望向山口外,分雷道:“站在草原的山峰上,不论你是什么人,都有草原高山一般的胸怀。”
鸿吉里转过头,深望着分雷道:“这句话我记住了。”
这时强奇里急匆匆走了过来道:“我们身后的山沟子里惊起鸟子了,不会是崔珠克绕了过来吧?”
分雷看了一眼鸿吉里,起身道:“除非他们舍弃战马,按这个时辰来说,他们没有可能绕过那么高的山道的。”
鸿吉里皱眉道:“方季鐾不是说过有很多支部落的人马么,会不会?”
分雷呼了口气道:“那也太巧了……”随后看了看西峰口外、续道:“强奇里你留下,我去那边看看!”
“我也跟你去!”鸿吉里拍了拍蝰蝰刀接道。
分雷瞄了一眼远处调情的贾扎拉和朵朵伊笑道:“你还是看住他们的好,贾扎拉可是有火就上席的主儿哩。”
鸿吉里失笑道:“我这妹子是在草原长大的,性子也烈,我看住也没用。”
“哈哈~”分雷转身走去,也不回头地说道:“讨人喜欢的烈马,那我也很喜欢。”
分雷和鸿吉里两人越过林子,向强奇里所指的方向掠去,直到此刻,鸿吉里才发现分雷的功夫是多么惊人!他眼见着分雷如兔子般跃过层层壁涯,唯有使出吃奶的力气跟随而上,当两人到了一处高悬的坚石时,正巧看到一队五十人的骑兵在坳子里向奚人曾经驻扎的地方走去。
那些人身穿传统的突厥骑服,看不出是哪部落的,而分雷却低声道:“是疏勒部的人……”
鸿吉里微微一惊,愕然道:“怎么会是他们!他们可是最保守的部落了!”
分雷皱眉道:“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疏勒部的人虽无意争强好胜,但各个是耍刀的好手……”
鸿吉里抓头道:“这下辣手了,前有奚人骑兵,后有疏勒部刀手,我们……啊!”他说到这猛然骇在当场!分雷疑道:“不就是五十来人吗,你这是耍什么妖蛾子呢!”
鸿吉里指向骑队后骑的一人道:“是……是藏珠!”
“藏珠?”分雷探出身子望去,在后骑看到一个锦罗袭身、外裹草貂的纤弱女子,虽然隔着很远,但那女子眉目清秀,玉脸桃花,显然是个美人胚子。
“她是谁?”
“她……她是车鼻可汗的可敦!”
分雷怔道:“车鼻可汗的老婆怎么会在这里?”
鸿吉里面露哀容,双手紧抓着坚石道:“我们晚了!可汗一定遭到不测了!”
分雷拍上他的肩头抚慰道:“不要妄下断语,说不定他们失散了,正巧藏珠被人捉住了呢。”
“不可能!保护藏珠可敦的是左骨都侯阿史那晨烈!他智勇双全!怎么会让人把她捉了去呢!”
分雷呼了口气道:“在草原和大漠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别急,既然她是藏珠,我们救下来就是了。”说完脱下狼狍,紧了紧手中的绷簧刀后就要跳下去,鸿吉里大骇地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喝道:“你疯了!那可是五十个疏勒刀手啊!”
分雷挣开他的手腕道:“现在不下去才来不及呢!奚部骑兵随时都会杀到,等疏勒刀手到了驻营地就完了!”说罢转头冲了下去,鸿吉里懊恼地叹了口气,手中一紧蝰蝰刀也跟了下去。
两人卷着风沙从半山腰急速杀了下来,五十个疏勒刀手闻声望去,大惊下抽出佩刀交错着骑马摆下战阵,为首的几骑见半山腰下来的只有两人,手中长刀一挥便迎了上去。这时分雷刚跳下坳子,见来骑已杀来,一脚踏上坳底的大石腾空而起!那高举的奔狼绷簧刀激电般劈下!只听“噗”地一声!第一骑刀手的上半身被劈成了两半!五脏六腑和着肠子肚子一股脑泻了出去!而分雷正脚踏在那马头上!他身子再一旋!横刀卷进敌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