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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诺顿觉得背上冷汗直流,暗道,这玉罗山的春天怎么这么冷!
而眼前这白胡子老头那模样,什么跟什么啊,简直就一被人抛弃的怨妇啊!但于诺还是蛮有‘同情心’的,狠命的拍起了白胡子老头的小脊背,没心没肺的安慰道:“白爷爷,你哭没事,但千万别把眼泪擦我的狐裘大衣上啊!记得千万别擦啊!”
“咳咳…死丫头…下手…下手轻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经不起你…这样拍…啊…”白胡子老头被于诺拍得直翻白眼。
于诺收回了手,拽着被白胡子老头拽在手里的衣襟,怒道:“死老头,这是狐裘大衣啊!叫你别擦了你还擦,你当狐裘大衣是破抹布啊!你赔我的狐裘大衣!你赔…你赔…”
“不赔不赔就是不赔…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当年爷爷那么多的仙药都给你当糖豆吃了,不就是一件狐裘大衣,竟然还要我赔,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白胡子老头不吃于诺这一套,扯着嗓子又嚷了开来,一边嚷着一边抓着大衣的衣襟抹着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东西,活脱脱的一小怨妇!
对于白胡子老头那模样,于诺彻底被打败了,声音一软,哀嚎道:“大爷,您老别拿我这大衣擦鼻涕眼泪了行不,你把药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么…”
“可算话?”白胡子老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于诺。
“肯定算话!”见白胡子老头心动了,于诺赶忙点起了头。
对付这个白老头,不能用强,只是软硬兼施,这是于诺当年磨出来的经验!
“那你在这里陪我一年,每天给我吹曲儿,讲笑话解闷。”白胡子老头一抹鼻涕眼泪,得意洋洋的提出了他的条件,那变脸的速度绝对比翻书还快。
于诺没好气白了眼白胡子老头,“一年?白老头,明年我就双十了,双十你知道吗?早就该嫁人了!”于诺伸着两个手指在白胡子老头面前晃荡着。
白老头伸出了三个手指晃了回去,“那三年,你最好不要嫁人了,在这里陪爷爷好了。”
于诺没好气的憋了眼白老头,不说话。
“八个月!”白老头的嘴一下子扁了下来。
“半个月!”于诺淡淡的说道。
“六个月…”
“半个月!”
“三个月…”
“半个月!”
“两个月,不能再少了!”白老头的嘴已经扁得不行了,咬牙切齿的嚷着。
于诺见就要跟她急的白老头,突然就笑了,一拍白胡子老头的背,大声道:“好,就两个月!”
“咳咳…死丫头,你拍哪里不好拍我背!”
“大爷,您这没桌子,不拍得响点,您老怎么知道我答应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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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若梦正文 第八章 求赐婚
'更新时间' 2011…08…14 14:55:09 '字数' 3572
于诺在白老头的房间里东摸摸西摸摸,问道:“白大爷,你这有几个房间呀?我要是在这里打两个月的地铺的话,让玉老头知道了非拆了你这破庙不可!”
于诺不忘威胁道,其实她还是很喜欢这个白老头,爱玩爱闹,还是个任性霸道的小老头。
白老头白了眼正对着他的丹药垂涎三尺的于诺:“你放心,我这里的卧室多得我都可以一天换一个房间,一个月不会睡重,哎哎,别动我仙丹!”
“那是你一直在催眠自己你天天换卧室睡好不。”于诺不留情面的回了句,对着架子上一溜排的丹药瓶,一阵狂摸。
“咳咳”白老头尴尬的咳了两声,看样子还真被于诺说中了,“你拿药到底给谁用?”
摸完药瓶,于诺一翻身躺在了躺椅上,慵懒的答道:“楚小七。”
“楚小七?又给谁取的绰号?”白老头忙碌着手里的活儿,还不忘调侃下于诺。
于诺往旁边的炉子里添了快木炭后,翻了个身,懒懒道:“南越皇帝的第七个儿子!噢,据说他母亲还是齐燕国进贡的大美人!嗯,他也是个大美人…”
“哐啷”一声脆响,白老头手中的装满草药的钵盂落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到了于诺躺着的躺椅旁。
于诺一个激灵,瞌睡也被生生的吓跑了,一骨碌爬了起来,茫然的望着眼前呆愣的白老头:“老头,你怎么了?”
眼前这个爱玩爱闹的白胡子老头,佝偻着身子,半坐在丹炉旁,药香飘忽的云烟中,让于诺看得很不真切,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日的调皮,眉眼微垂,似在回忆着什么。
“她母亲,可好?”白老头轻声问道。
“死了,”于诺明白白老头问的是谁,回答的话里却带了些苦涩:“在他七岁那年,就病逝了。”
过了许久,坐在丹炉旁的白老头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一声叹息,有于诺未曾见到过的深深的无奈。
“她是个温婉柔弱的孩子,那一年,我带着她来了南越国…”白老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原先明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薄雾,是那么的不真切。
“她爱上了楚裕,我没想到的是,她为了他,放弃了她在齐燕的身份和地位,她,一直都是那么的温婉柔弱,柔弱到我不忍心拒绝,却没想到,为了那个男人,她可以爱得那么义无反顾。”
从白老头的话语里,于诺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却无法安慰眼前这个童颜鹤发的老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而那个人,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且是直至十多年后,他才知晓,他最疼爱的那个女儿,早已病逝,白骨已枯,再多的言语,终是一场无力的对白。
“那小七,可好?”收起心情,白老头现在最关心的,莫过于他那个外孙。
“你家小七,挺好的,皇帝很宠他,只是十岁的时候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腿。皇帝命人在安城内给他建了一座府邸,并无忧患。”于诺蹲在白老头的面前,拾着散落一地的草药。
听了于诺的解释,白老头原先黯淡的神色才稍稍缓了缓,这二十几年来,他虽然知道他有个外孙,可他从未去看过,当年,他是反对自己的女儿进宫做妃子的,作孽啊,害得自己这个外孙吃尽了苦头。
白老头看着于诺,突然苦笑着摇了摇头,“丫头,不要让爱迷住了自己的眼睛,也不要因为爱委屈了自己。”
于诺一愣,转过身,站在了窗边,看着窗外纷飞的白雪,苦涩的笑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即使于家没有祖训,我也不会嫁入王室。而你家小七,却是天生的帝王命,即使他想逃,也无处可逃。”
于诺扬起头笑了,笑声里满是无奈,从回到安城的那日,见到楚小七后,于诺便知晓玉老头为什么叫她回来了。
晶亮的眼眸灿若星华,如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潭。
因为扬着头,所以眼泪不会落下,只会被自己慢慢吞进肚子里。
白老头看着于诺,苦涩的笑了:“丫头,你与小七,终躲不过宿命的纠葛。”
。。。。。。
“公子,诺姑娘那日卯时一刻便离开了安城。。。去向不明。”影从书房的某个角落里现出了身影。
楚子慕漫不经心的在文案上写着,自从那日在踏雪殿内醒来不见她后,已经连续十来日没有她的消息了。
离开安城,去向不明!
真的走了吗?楚子慕握着笔的手的一滞,“咔嚓”,竭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泛白的指骨节节突出,握着笔的纤长手指却生生折断了指间的笔管。
“公子?”影一怔,他从未见过自家公子如此失态过。
“无妨,让从风换一支便可。”楚子慕看着手中的断笔,一阵苦笑,她的离开竟让自己从未有过的失态了,是失落?惊惶?还是难过?
影看着自家公子甚是不解:“恕属下多嘴,公子喜欢诺姑娘,诺姑娘也喜欢公子,既然喜欢,公子又为何要拒绝。”
听到影的话,楚子慕依然是苦笑,摸到胸前的那块海蓝石,眼里盛满是柔情:“我这个样子,为何要自私的将她绑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