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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涌而出的眼泪奇异的洗涤了累积在心里的尘埃,洗掉了她多年来的憾恨、自责、仇怨。
渐渐地,她的泪水止歇了。
“对不起,忏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也没有告诉过你,你爸是怎样一个了不起的人,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为母亲擦著眼泪,忏情笑了。
“那以後请你详细的告诉我爸的一切。”
伍雅梅承诺著,“好、好,我会把他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喀地一声,锁在她心上的枷锁卸下,她脸上绽放出一朵笑容,那笑容彷佛太阳似的,驱走了阴郁的愁容。
忏情感动不已,语带哽咽,“妈,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告诉你……”
“你说,我也想知道所有有关我女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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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
欧摩天将书房那把明代的黄花梨木椅子搬了出来。
欧克尧站在车旁,看到他将椅子放进後车箱,好奇的问:“摩天,你要把椅子载去还给忏情了呀?”
“嗯,她说这把椅子可以拿回去了。”
车旁另站著一个身穿灰袍的人,见了那把椅子,神色微微一动,尽管他什么都没说,欧克尧仍看出儿子的异样。
“有什么不对吗?”
惠空师父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人生果如梦幻泡影,到头来事事都成空。”他曾经诱引一个女人在那把椅子上旖旎欢爱,因为他知道那是对方丈夫的最爱,而今,欢情不再,只有年华已老,最後终将成为一把枯骨,回归尘土。
欧克尧若有所思的望了儿子一眼,没再说什么的一起坐上了车。
车内一时静默著,没有人开口。
半晌,欧摩天出了声,“爷爷,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请你不要再去采梦斋骚扰人家。”
闻言,欧克尧板起脸孔,一脸的正色。
“什么骚扰,爷爷像是那种会做这种无聊事情的人吗?这种不实传闻你是从哪个混蛋嘴里听说的?”
斜睨爷爷一眼,欧摩天稳稳的开著车。“如果是当事人自己提出的要求呢?”
“你是说玄音?那小子的话怎么能听,他一天到晚说要拆了我这把老骨头,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碰也不敢碰我一下……呃,我是说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哦,很适合去提亲。对了,你看我们要不要再去买点什么给亲家母他们,我觉得那三件礼物似乎太少了点。”
“提亲?”欧摩天诧讶的看了爷爷一眼。“我们什么时候说今天要去提亲的?”
“咦,我没告诉过你吗?我是想既然来了,就顺便把婚事谈一谈,省得还要再跑一趟。”
接收到孙子投来的凌厉眼神,欧克尧不以为意笑呵呵再说:“你不会想告诉我,你不希望每天醒来後第一眼就能看到她吧?”
他怎会不想,只不过……“太唐突了,我还没有问过忏情,况且今天人家请我们过去是为了……”从後视镜看了叔叔一眼,他顿住了话。
欧克尧一脸无所谓的说:“好吧,既然你不急,不怕夜长梦多,那就改天再提好了,我只是怕让人家等太久,万一有人趁虚而入拐跑忏情那就麻烦了。”
“只要爷爷你不要再惹是生非,尽想些烂点子,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欧摩天警告的瞪他一眼。
“要不是我的烂点子,你今天能和忏情凑成一对儿吗,你不知感谢我也就罢了,还这么忤逆爷爷,怎么,有了爱人,就想把爷爷踢出家门了是吗?”
觉得跟爷爷是有理说不清,他索性闭嘴不再多言,他很清楚爷爷牵拖的本领有多强。
欧克尧见他不再开口,也闭了嘴,没多久车子来到一栋日式房屋前。
一听到车声,忏情前来为三人开门。
“欧爷爷、惠空师父,请进。”他们两人进去後,欧摩天从车里搬下那张黄花梨木的椅子,腾出另一手俏俏的握住她的手,亲的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我好想你。”他附在她耳畔低语。
“我们昨天才见过耶。”
“我说真的,一夜没见到你,一睁开眼睛我就开始想你了。”
忏情的脸倏然红了起来。“你愈来愈油腔滑调了!”但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还是让她很开心。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和她初识时判若两人。
不仅话多了,也会主动关心人,甚至会说这些花言巧语了。
“我没骗你?”欧摩天双眸锁住她,一脸的诚恳。
她眉开眼笑的拉著他进去。
伍雅兰端来早已准备妥的茶点招呼众人入座。
“来,坐坐坐,不要站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