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一直认为这些东西真正的主人是古清辰。
而且此番进了臣相府,还不知道会落得个怎样的结局呢。
这些东西,也不必带。
沈从来看着那些东西惊讶极了,毕竟可不是笔小数目。道:“不用。我要印章就好。”
其它那些身外之物,既然是将军送出的,岂敢再拿回!
若不是这印章实在事关重大,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毕竟没有得到将军的许可,如此行事,这是大不敬。
只是,没办法,做为随从,就得时时刻刻从将军利益着想。
沈从来拿着印章后,没再说什么,走了。
唐初九幽幽的叹了口气,继续收拾东西。
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最后打包带走的,不过是日常换洗的几件衣服,衣服中,慎重的包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盒子。
唔,还有一个,月寻欢。
他冷冷的,却又是不容置疑的:“你去哪,我当然得一起去!否则怎么观察药效!”
唐初九无言以对:“……”!!!
走之前,去了趟后院,跟南长安告别。
到了后院,隔墙叫到:“南长安,南长安,你在么?”
马上传来南长安的回答:“在。”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声音有些苍白无力,就好像是生病了般的有气无力。
唐初九因着全身都是伤,不方便爬墙,所以只在墙这边说到:“南长安,我要离开段日子。”
南长安立即问到:“去哪里?要去多久?”
“不知道要多久。”也许,一进去,就是永无天日。
这个答案,让南长安浓眉紧皱。
因着宫里的刺杀,南长安也是受了重伤,暗卫以命相护,才逃脱了出来。
却是折兵损将得厉害。
回来已经两天多了,也在这里守了两天,一直未见唐初九,心里就一直不安。
虽然婚事如预料中的因着宫中惊变,而未成,只是,南长安的心就是揪起来了般的。
要知道,大喜之日,却不见新郎来迎,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该是怎样的羞辱。
估计不管是谁,都会毕生难忘。
闲言闲语估计早就满天飞了。
而人言,何其可畏。
望眼欲穿好不容易把人盼了过来,南长安有满腹的话要说,却是没时间。
因为唐初九急匆匆的:“南长安,你自己保重,我要走了。”
南长安赶紧叫到:“初九……”
唐初九顿住了脚步,扬声问到:“南长安,还有事么?”
千言万语,到最后化成一句:“初九,你最少每隔十天半月回来一次看看我,好不好?我会……挂心你。”
其实,是我会想念你。只不过话到嘴边,最终给换了。
唐初九想了想,才应到:“我尽量做到。”
未来一片无知,实在是不敢保证。
不想让南长安到最后等待却成空。
能得到这个答案,南长安已经很满足了:“初九,你要保重。”
轻‘嗯’了一声,唐初九举步离去。
正好是夕阳西下之时。
难怪自古都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到了臣相府门前时,正好最后一丝余辉落尽。
门房刚开始没认出唐初九,还以为是贵客。
待得唐初九报出名号时,门房震惊的张口结舌,傻愣愣的,张大的嘴里都能装得下鸡蛋了。
疑为见鬼了,不都说九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么?
那眼前这是人是鬼?
府里一直有传言,说是九姑娘死得冤,一直阴魂不散。
寒冷的北方吹来,门房打了个寒颤,脸色苍白,拖着软了的腿,去报了信。
宋兰君尚未回府,他没想到唐初九这样快会来,因此府里还未做安排。
是宋东离先得到了信,她心里一惊,唐初九怎么会来?难道是来者不善?因着抢了她的婚事,上门来找渣么?
一想到这里,气势汹汹的去了大门外,恶狠狠又带着防备的瞪着唐初九:“你来干什么?!”
因着来得急,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在试穿的大红嫁衣。
那抹红,看在唐初九眼里,触目惊心,刺眼极了,承受不住,别过了脸去。
不忍再看。看多一眼,心就痛多一分。
正文 098 一个巴掌
见着唐初九不答话,宋东离更是变本加厉:“怎么?现在嫁不成了,变成没人要的扫把星样的女人了,想求我哥大发慈悲让你回来做妾了?唐初九,你休想!人要脸,树要皮,你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你以为,我哥还会要你么?”
“还是见本小姐明天就要与清辰结百年之好,特意过来想破坏?唐初九,你别妄想了,现在古家已经去宫里请太皇太后的懿旨了。”说到这里,一脸的洋洋得意。
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这婚事以后就更稳妥了。而且,是古家去求的懿旨,就更是能高枕无忧了。
唐初九听了,心里直往下沉。
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那这门亲事,以后可是……丁点都动弹不得了!
这对于古清辰来说,太不公平!!!
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他的自愿累。
都是被强加的!!!
真正是趁人之危!
如果连后路也没有半点的话,那太痛苦。
唐初九直直的看着宋东离:“清辰不喜欢你!你何必强求!强扭的瓜不甜,你嫁过去,也不会得到幸福的!”
这是唐初九真正的想法,是真的这样认为。
可在宋东离听来,却字字如针,扎得她痛彻入骨,张牙舞爪的破口大骂:“唐初九,你个贱人,心肠如此歹毒,见不得本小姐好,就来诅咒本小姐婚姻不幸福……”
宋东离心里的火气冲天,越气越骂,声音越来越大,尖锐得跟破了音的口哨似的,难听极了。
正在此时,唐诗画得到了信,一听说唐初九在大门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惨白惨白的,手里的茶杯无力拿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杯里滚烫的茶水溅起,打在罗裙上,湿开了花。
青木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自家主子,道:“夫人,烫到哪没有么?”
唐诗画的手无意识的死死的抓住青木,青筋直跳。
青木受痛,却咬着牙硬是一声也没有吭。
唐诗画心里一片悲凉。
唐初九来了……
阴魂不散!
见着主子这般,青木担忧的到:“要不,让奴婢去打发了她吧。”
唐诗画勉强镇定了下心神,打发,岂是那么好打发的!
唐初九此时而来,只怕是兰君的意愿。
那又何必!
没的失了身份!
若真去打发了,只怕府里流言蛮语又要满天飞了。
现在,因着不孕,已经是私底下闲言闲语猜测不断了。
而且,即使这回打发了,也没用!
只要兰君没死心,那就肯定还会有下回!
深吸一口气,唐诗画道:“不用。”
相信有宋东离在,肯定不会给好果子吃。
“给我仔细上妆。”
这是女人的天性,在情敌面前,都希望以最完美最无懈可击的姿态出现。
青木领命,去拿了胭脂水粉,认认真真的给主子描眉画红。
看着镜中的贵妇人,唐诗画觉得唇上不够红,又多抿了几下,才满意了。
青木拿了唐诗画最喜欢的淡紫色衣服,而且是昨天新做的。
没想到唐诗画摇了摇头,道:“去拿那套大红的正妆过来。”
大红,只有正妻才能穿的颜色。
这是存心让唐初九看清楚,谁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
青木依言去拿了衣服过来,唐诗画换好后,又在铜镜前做了最后的检视。
觉得头上的翠绿玉钗不是很配,最后换上了珊瑚红的。
这才由青木陪着挺直了腰杆透着高贵拿着架势的往大门走去。
老远就听到宋东离尖锐的声音。
宋东离泼妇骂街,更是不堪:“唐初九你个破鞋,丧门星……”
一点都不想忍,唐初九突然扬起手,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宋东离脸上。
冷冷到:“一双玉臂千要枕,半点朱红万人尝的人,是你,不是我!要说破鞋,你才是当之无愧!所以,你配不上古清辰!”
这一巴掌,毫不留情,而且用了全身的力气。
脸上火辣辣的痛,宋东离捂着脸,气得都要疯了:“唐初九,你敢打我!”
唐初陈述事实到:“为什么不敢!我已经打了!!!”
不要把别人的容忍当成放肆的资本!以前一直顺着你,是想图个家和万事兴,可是现在,早就断了念想,何必再忍气吐声?!
宋东离不甘被打,却也不敢自己冲上去找唐初九拼命,被她摔了那下,到现在都还小腹处隐隐作痛,所以,她飞扬跋扈的指着唐初九,朝丫环回喜和门房命令到:“去,给本小姐打!狠狠的打!”
在臣相府做了六年的门房,因着识得唐初九有些迟疑不决,回喜却已经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