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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1 / 2)

>  “爷,要不我们先找个客栈歇歇脚,再去找雪姑,从昨日离开商项城起就一直在赶路,也未吃上一顿好的。”

赵元长随意看着镇上的景致,笑问:“怎么,饿了?”

“难道您不饿么?”常亭玉长吐口气随之颓力勾着背,神色哀伤:“就吃了那么几个馍馍,连口水都没喝上。”

“我记得这前面就有记酒家,不晓得此时可还在。”赵元长说罢便夹了夹马肚子。

马儿匆匆几步便就到了赵元长所说的酒家,不过店内翻新过了,已成了一座楼,与他记忆中的模样相去甚远,唯一一样的就是酒家的名字。二人将马交给店小二牵去马房喂草,拿着行囊走进酒楼要了间自带木栏的厢房。木栏向街,连着椅,两旁垂着幔纱,若是有客人喜欢,便可坐于木栏椅上闲观街景。常亭玉点了几道自己勉强能吃进嘴的菜,而赵元长只要了壶酒。

常亭玉走到坐于木栏椅之上的赵元长跟前,问道:“爷,您要找的雪姑究竟是何人?”

赵元长抬眼看着常亭玉,片刻之后才浅笑道:“莫非我的事都得一一向你说清道明?”

“不敢!”常亭玉立刻拱手弯身做礼。

“我只是说句玩笑话。出门在外不便行礼。”

“是。”

赵元长将手肘靠在木栏上:“雪姑是当年跟在庚延一母亲身边的下人。”

常亭玉稍稍愣住,半年多以来,赵元长绝口不提庚延一三个字,就连旁人也不得说到他,而今赵元长竟亲自来寻与庚延一有关之人。

赵元长瞥一眼常亭玉,又转向街上:“看你的表情,是觉得我不该来?”

“我只是有些吃惊,您找她作何?”

“自然是与庚延一有关。”赵元长说着又斜视着常亭玉笑起来:“你当真以为我是怕了他?”

常亭玉摇头,沉默了半响寻思着该如何转移话题,却见街上走来一人,十分熟悉。他指着那人的身影惊道:“爷您看!”

赵元长瞟了一眼,仍是气定神闲。

“宋袭荣怎会在固棱镇?!”

“这固棱镇又不是只有你我二人来得,有何吃惊。”

“既然宋袭荣在此,那您说庚延一会不会也来了?”

“我又非神仙,怎会知道。”恰巧此时小二端着菜进来,赵元长便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拿过自己的酒斟了一杯:“你不是饿了吗,快吃。”

此时的常亭玉何来饿意,满脑子想着若是遇上庚延一定要亲手刃他。常亭玉不善伪装,他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被赵元长读了去。赵元长端起酒杯晃了晃,瞥着常亭玉用力紧握筷子的手,啜了。

填饱肚子后,赵元长与常亭玉便牵着马找了间客栈住下,打算明日再访雪姑。客栈名字取得好,如意如意,虽有些俗,但却又是每个人都喜欢的。天字号房只剩两间,一东一西,赵元长随意拿了个牌子便跟着小二上了楼,留下常亭玉还在大堂里与老板交说需要。小二照着赵元长手里的牌子给他开了东头那间,赵元长摇了摇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隔壁房里不时传来咳嗽声,不甚清晰。赵元长突然听得一愣,竟就保持着正要就坐的姿态直到小二敲响房门说端来了热水。

赵元长坐下后理好衣衫,这才道:“进来。”

小二端着铜盆进来,边往木架处走边道:“这是另一位客官吩咐给您送来的。”

“有劳。”赵元长起身,撩起衣袖走过来,不经意问道:“你们这客栈怎这般吵,隔壁那人咳嗽的声音都能听见,这要到了夜里岂不难以入眠。”

“客官您见谅。隔壁那位客官害了病,来时就一直在咳嗽。你之所以能听见,是因为隔壁的床与您这间房只隔了一面墙。”说罢,小二便指了指床的方向:“如果您要嫌吵,我就说与老板给您换一间,不过其余的都不是天字号房了。”

“罢了。”赵元长拧好布巾往脸上抹了抹,又擦擦手:“那人既害了疾为何不去请大夫看看?”

“他们呀,一行三人里本就有位公子是大夫,先前还熬了药给他喝。”

闻言,赵元长更是停了下来:“患病的那人可是总挂着笑?”

“对。客官,您问这个作何,难道你们认识?”

赵元长拿出一定银子放在小二面前:“除却那个大夫,另外一人是何模样?”

小二伸手去拿,赵元长一勾手腕儿便收了回来。小二只好死盯着银子,咽下口水:“另一位客官眉目神奕,但不善言笑。”

赵元长满意地笑起来,这才将银子递给他。

小二双手接过银子捧在掌心,美得瞧不见了眼:“这银子当真给我?”

“不喜欢便还来。”

他立刻将银子踹进怀里:“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我再问你,隔壁那人病得可重?”

“这个可说不好,倒是咳得十分厉害,脸色也惨白。”

闻言,赵元长不禁拧起了眉沉默下来。

小二又道:“客官,您要没什么吩咐,我就先走了,堂子里还等着我帮忙呢。”

“等等。”赵元长眯眼看着小二,扬眉勾唇道:“我与他们三人并不认识,记住了?”

“是是,客观您放心,你们绝对不认识,我一个字儿都不会说。”

“出去。”

“诶好,有什么事您叫我便好。”

待到小二出去,赵元长走到床边上坐下,拽着剑的手因太过用力而冒起了青筋。片刻后青筋没了,再看赵元长的神情,已是浮起带了邪念的狠笑。

常亭玉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糖糕。赵元长回复了平日的模样戏道:“莫非你又饿了?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再好的马也驮不动你?”

“好些日子没吃了,嘴馋。”常亭玉叼着一块糕走到赵元长面前,将盘子递了过去。

“我不用。对了,在客栈的时候你要无事便好好呆在房里,尽量不要出来。”

“为何?”常亭玉脱口而出。

赵元长瞥着他笑道:“我一定要告诉你?”

常亭玉愣了愣,道句我回房了便端着糕点退出赵元长的房间。塞在嘴里的糕他嚼了嚼,却没了咽下的心情,便找个地方吐出来。如今的赵元长,已非昔日,可究竟是哪里变了,常亭玉也说不上来。

翌日,赵元长听得隔壁有了动静,便穿衣起来。这一夜他都睡得不安稳,他挨着墙,隔壁那人似乎就在他身旁咳嗽,于是他又挨得紧了些,听了一夜。等到小二告诉他那三人已出了客栈牵着马走了,他便让小二叫醒常亭玉,用了早膳,骑着马走到西郊。

此处正是雪姑的宅子,算不得豪华,倒也阔绰,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赵元长抬头看了看牌匾,便不带情感对常亭玉说了句敲门。常亭玉稍顿,这才翻身下马。

敲了许久,管家终于边嚷着谁呀边开了一些缝儿,见常亭玉与赵元长是个陌生人,便问:“你们找谁?”

“找雪姑。”

“夫人正在会客。”

赵元长也翻身下了马走上前来对管家笑道:“马不用喂了,给它们刷刷毛就好。”

“你!”

“告诉你家夫人,白十二有事拜访,她自会明白。”

管家将信将疑上下打量赵元长与常亭玉,见他二人并非贼目鼠相便让一家丁看着,自己去了前堂。

前堂上只有宋袭荣与高伯山,各自面前摆了一杯茶。见夫人不在,管家便又去了书房。此时庚延一刚听完所有事,他苦笑着摇摇头。若是早些知道当年的事,他便不会去顺宜找赵元长了。原来,天意竟是这般爱捉弄人,不仅捉弄了他娘,连他也一并狠狠捉弄了一番。

雪姑有些担心地道:“小少爷,您病得这般厉害,不如就留下来,让老身照顾你。”

庚延一摇头:“我还有些事要做。雪姑,谢谢你当年照顾我娘。”

“小少爷……”

管家躬身站在门外:“夫人,门外有位自称是白十二的公子说是来拜访您。”

“白十二?”雪姑恍然大悟惊讶地看向庚延一:“皇?!”

庚延一也是十分吃惊:“他怎会来了?”

雪姑打开书房门:“快请他进来。”

“麻烦管家去告诉前堂那两人,就说泰祥来了,让他们快些到后院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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