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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2 / 2)

莫澜刚开口便咳嗽起来,管家只好替他说了:“回陛下,是一位宫人说有事请大人进宫。”

“那宫人张什么模样?”

“天太黑,奴才没看清。”

“太医呢,应该能看清吧。”

莫澜点头,吸了口气:“一张生面孔,可进宫门时,我见她拿出了玄飔殿的腰牌以为是昭仪身子不适便没再怀疑。可她却带我去了曲云阁,后来我便被人打晕,再醒来时。”言此,他自嘲般笑了笑:“便成了这幅败样。”

赵元长站起来,那样子似乎要走:“朕不打扰你休息,好好养病。”

“臣恭送陛下。”

边儿上的宋袭荣也跟着赵元长出了莫澜的房间,见赵元长长叹气便问:“还是没进展么?”

“宫里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就是没有高家姐弟的影子。而且,不知怎的,近日一直不安稳,我有种不好感觉,这事绝不会这么简单,高伯家姐弟背后还有人。”

宋袭荣打趣道:“你最近倒是精神不少,连我想给你开方子都不知道开什么好了。”

“案子一日不破,我就愧对于他。”

“看来我还是得给你开个方子。”

“什么?”

“开心散。”

回宫后,赵元长便一直呆在穆弥殿里,将写有上次在牢里发现的六个字的纸铺平了放在案桌上,桌前点着一只火炉,黄门静静站在一旁仿若无他。

若这六个字真是婕妤故意留下的,那她用意为何?群圈顺?这三个字无论怎么看都联系不到一起,若是庚延一还在,兴许能帮他出些主意。他捏捏眼角,瞟向放着床榻的内殿,勾勒出庚延一正从里面笑盈盈走出来,甚至戏谑他连如此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透。

“陛下,您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赵元长摆手:“给朕倒杯茶来。”

“诺。”

茶来了,赵元长却一口都没喝,明明想着线索却总要不知不觉记起庚延一。他索性不想了,端起茶杯啜一口:“对了,宫里的腰牌平日都是谁在保管?”

“回陛下,是奴才,这腰牌只有出宫的时候才用得上。”

“可有丢过?”

“前些日子丢过一块玄飔殿的牌子,可隔几日在花园里找着了。”黄门不解,便问:“陛下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随口问问。放腰牌的地方谁知道?”

“宫人们都知道,各个宫的腰牌都在那里。”

“取腰牌的记册拿给朕看看。”

“是,奴才这就去拿。”

取腰牌的记册足足有十来本,每本都是一寸多厚,黄门只拿了最新的一本。翻到最新记录那一页,赵元长食指按着一条一条地看,可是每个取过腰牌的人最后全都还了回来。也就是说,腰牌绝不可能是借的。

可他还是问了句:“玄飔殿可有人取过腰牌?”

“谁取过,何时取的,归还了没有,这上面全有记载。若是没记的,那便没人取过。”

赵元长合上册子往前推开:“腰牌房可有被盗过的痕迹?”

“没有,一切都无异样。腰牌被盗和这一连串的案子有关?”

他看了黄门一眼,黄门自知多嘴便退下不敢问了。

要盗腰牌倒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出宫找莫澜的那名宫人。最近宫中并未招女,按理说各个后宫的宫人们都不应该是生脸才对,难道……

如果他真的猜中了,那么很多事都能做出解释,不过,目的呢?而且有些事很也很矛盾。他正想着,黄门就了一声禀周礼和常亭玉有事求见。

赵元长端坐好:“让他们进来。”

两人进来先是行礼,文武各不同。常亭玉递上刘名扬传回来的捷报:“塞外的异人行动很奇怪,虽一直出于躁动状态却迟迟没行动。刘将军觉得有蹊跷,便伪装偷偷潜入打听了一下。他们似乎在筹划一件大事,时机一到就会立刻进攻。”

赵元长重重将捷报排在案桌上:“谁敢乱动一律杀!”

两位大臣都有些诧异,从未见过如此暴躁的赵元长。周礼道:“臣觉得,宫外宫内都是一行人干的。宫外的暴动牵扯住朝廷武力,宫内又派人暗杀良臣。如此一来,朝中力量不仅被分散,日后若是想恢复起来也是难上加难。”

“他们的目的,就在于毁了大煜。”程夜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赵元长:“这是陛下要臣查的关于高家姐弟的身事。”

看完后,赵元长将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当年,高嵩得知朝廷下令诛九族,便将高伯山姐弟送走,花钱买了两个与他们年纪相仿替死鬼。姐弟俩被不同的人家收养,而收养高伯山的,正是当年活下来的竑炁村村民。

赵元长松开手:“常亭玉,你速速赶去支援刘名扬。”

“那陛下您……”

“朕已经有头绪了,只差最后一步。”

次日,再上朝时,常亭玉正式接到圣旨远赴边塞。程夜却无缘无故没来上朝,直到未时过后,才有人从程府来报,程夜死了。

赶到程夜府,宋袭荣已经和几名太医一起开始验尸。赵元长见到他顿了顿,神色复杂地问了情况。见到赵元长的表情,宋袭荣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了然一笑便要出房门。

赵元长抓住他的手臂:“去哪儿?”

“门外坐坐,放心,我不会跑。”

程夜躺在床榻上,身上的被子已滑落了一般掉在地上。胸前炸开的巨大血色蔓延在里衣上太过惹眼。他手指上沾了血,却只限于右手食指。赵元长走近他,仔细寻视尸体周围一切带血的红色。最终在他右手臂下找到了一行字。

恩莫以安乐,各似案已矣。

“笔。”

“快,拿笔来。”

程夜的尸首算是几个死者里最完好的,除了胸前的致命伤,其他的,都很干净。宋袭荣和另外两人都被□在考工令里,院子外面守着许多侍卫。宋袭荣靠着窗边坐下,本以为赵元长很快回来问话,谁知等了几日,也未见他来过。他此时定是在寻找证据,不然也不会只是让侍卫看住他们三人。

宋启如端了杯茶放在宋袭荣手里:“想太多只会费神。”

“我有些担心他。”

“他不会有事。”宋启如在宋袭荣身边坐下来,死死盯着他的双眼:“袭荣,你曾说过这只是一个计划,如今,你还是这么认为?”

他拿着茶杯的手一抖,杯中的水便应时晃起来。他迟疑地点头,宋启如却借着饮茶的动作偷偷看他,自己亲弟弟的心事他又怎会不知。

宋袭荣舒了口气,故作轻松笑道:“不知门外的侍卫何时才走,总是闷在考工令真无趣。”

“要想出去,我们只剩一个法子。你应该明白,赵元长不会无无缘无故怀疑我们。”

“我已经做好了打算,生于死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场梦。”

宋启如转头看向门外的侍卫:“我又何尝不是。只是在死之前,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两人相视会意而笑,又双双起身走进内堂关上门窗。安戈坐在门口探听外面的动静,若是有人靠近他便会立刻通报。

宋启如敲了敲案桌,两声长一声短,房梁上便掉了两个人来。正是翻转整个皇宫都找不到的高伯山姐弟。

高伯山走到窗边往外望一眼:“何事?”

“外面的情景你也看见了,今晚我们便要出宫,此地不能多呆。”

“若是只有我们几个倒还可以轻易闯出去,可是我姐姐一介女子又不会武功。”

婕妤清冷道:“我不想出宫。”

“姐姐,留在这里你必死无疑!”

“我的家只剩这座皇宫了。”婕妤背过身去:“若是要死,我也宁可做皇宫里的一只孤魂。”

“不行!你这么做……唔……”

宋启如立刻捂住高伯山失控大声喊出来的嘴,门外的侍卫听见动静便走了过来,还探头探脑往里瞅。宋启如立刻推开高伯山示意他带着婕妤躲回房梁,又拉着宋袭荣来到床榻俯身压了上去,一手作势解宋袭荣的腰带,一手摁住宋袭荣双手。安戈找不到躲的地方最后也上了房梁。

宋袭荣瞟着窗外晃荡的黑影:“哥,不行,我们是……”

“乖,听话,很快就好。”说着就俯身下去将头贴在宋袭荣耳边压低嗓音:“走了?”

“没。”

门外的侍卫有些疑惑,便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朝里窥视,惊见床上一幕先是吓得合不拢嘴,但又觉得有趣便没走,直到宋启如真的解开宋袭荣衣裳露出胸膛他终于红着脸替他们合上门,又回到院门外。

听见关门声和渐远的脚步声,床榻上的两人方才坐起来。

赵元长回了泰祥宫便会止不住想起庚延一,于是他索性除了夜里都不回去了,一个人关在比旸殿里破解两张字谜。程夜留下来的倒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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