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2)

>  他用眼神瞟了玉琴一眼,值得你这样担心?

玉琴听他这样说,也稍稍放下心。

高手?

玉琴只知道游绛有个师傅,游绛怕得要死。

该不会是他师傅救的人?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等到常玄想起自己承诺的事情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天。

玉琴也跟着在揽月山庄闷了十天。

这日天气好,这几日江湖上的风波暂歇,揽月山庄也无事,常玄得了空闲,觉得带着玉琴出去闲逛正好。

常玄会武功,但作为武林中人来说,他的武功不高,欺负几个山贼是没有问题的,若是有高手刺客找麻烦他就应付不过来了。

他不在乎这些,也没有想过要将揽月山庄的武功发扬光大,武功没有用,有用的只有脑子。

脑子灵光一点,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退敌三千,武功再好,双拳难敌四手。

没有人跟随,只有一个车夫在前面驾车,一路眼睛盯着路,严肃至极。

玉琴规规矩矩的坐在马车靠右的地方,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快要入冬,一片凋零的景色,连吹着的风都带着丝丝冷意。

常玄看他竟然冻得直打哆嗦,表情微微变了变,冷冷哼了一声,伸手就将他抓过来,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再圈住他的腰,头枕在他肩上,像是抱着一个娃娃。

玉琴大气也不敢喘,就这么任由他抱着。但却觉得不是那么冷了。

常玄用内力来取暖,玉琴就像是被暖炉烤着。

仿佛是感受到他的僵硬,常玄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似的,他轻哼一声。

常玄叹了一口气,有些嘲讽的轻笑道:“又不是木偶人,那么规矩做什么!”

玉琴闻言,微微有些触动,木偶人?可不是嘛,他可不就是跟木偶人一样,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顺从,以为自己是看开了,其实也是怯懦而已。

有时候看见那些在南馆里死撑着不肯屈服的小倌,活活被打死,虽然很同情,但也在心里想着,这又是何必呢,人怎么能争得过命?现在想来,那大约真是有骨气的人,生不逢时。

常玄感到怀里的人稍微放松了一点,低下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捉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捏,细小纤细的手指,瘦的一点肉也没有,除了白净透亮的皮,跟木棍儿差不多。

玉琴忽然觉得很安心。

也许他再也不能独立倔强的活着,但他也不想挣扎了,就这样一辈子吧。

他想,可能他的一辈子短的很,一眨眼就过了。也许,常玄只是一时兴起,当不得真的。

他一会儿好似温柔,一会儿又好像恶毒得比天下任何坏人都坏。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车夫恭敬道,“少爷,到了。”

常玄撩起帘子,从马车上走下来,回头去看玉琴。

玉琴慢吞吞的走出来,跳下马车的时候,身子一摇晃,险些要倒,常玄眼疾手快,将他稳住。

玉琴低下头,不看四周。

常玄挑眉,“地下有钱?你那么喜欢看?”

玉琴听言,只好抬起头来,随意看了看四周。

不远处有个湖泊,绿悠的湖水很平静,算得上出色的就是这四周乱七八糟的开着花,层层叠叠的花叶相错,花是紫色的,玉琴没有看见过,叫不出名字,风一吹,像是要整朵掉下来似的。

玉琴伸出手,忍不住去接住它,哪知道它还是十分顽强的站在枝头。

常玄盯着玉琴的动作觉得有点好笑。

小心翼翼的,像个小孩子。

车夫这时候早就不知道躲在那里去了,反正识眼色的不要打搅了两人。

玉琴一回头看见常玄在看他,翠绿藤蔓搭在他身后的那颗枯树上,藤曼上淡色的花飞舞着,像是活的。

玉琴低下头想,那些花就像常玄一样,一边温和无害,一边又好像要吃人。他又怕,但好像又存着喜欢。

两个人坐在湖边,常玄不知为何就想起了些过去的事情,乱七八糟的,想到什么就讲了些给玉琴听。

譬如说小时候练武功,总是学不会,结果被老爹狠狠骂,骂得惨兮兮时,竟然还敢顶嘴,说学武功顶个屁用。于是晚饭彻底没了。

譬如说大街上看杂耍,和下人走散,回去晚了,被老爹关在门外,只好钻狗洞回去。

譬如说七岁的时候,娘死了,他跪在灵堂里哭得歇斯底里,好像越这么哭,娘就会回来。

譬如说他谈的第一笔生意,被人坑得很惨,活活郁闷了一个月。

玉琴就听他讲,忽然觉得他好像离自己近了一点。原来他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原来他是这么过来的。

玉琴想着常玄小时候竟然要去钻狗洞,觉得反差极大,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常玄看他抿着嘴偷笑,伸手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笑什么!以为爷治不了你?”

玉琴当即敛了神色,正襟危坐。

天色将晚,两人在湖边吹了一天的冷风,吹得自己都觉得有些冷了,才往回走。

车夫不知道将车赶到哪里去了,此时完全没有露面的迹象,常玄发觉事情不大对劲,他揽月山庄的下人不可能这样懒散。

“回去吧。”

常玄站起来,看了一眼玉琴。

玉琴站起来,将衣裳上的树叶子拍掉。

两个人沿着小路走,常玄一边留意着四周的状况,一边往前走。

湖水在冷风吹拂下微微荡起涟漪,枯叶在枝头颤抖几下,旋即落进了湖水里,漂浮着,像一叶扁舟。

“谁在那里!”

常玄看着那棵树,树后人影斑驳。

玉琴被这声高喝惊到,也往那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常玄只是凭这一声给他试上一试,却也没有那么好的功力去知道这个人到底武功怎么样,是恰巧路过还是有意窥探。

这一试没有试出结果,他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说了句,“快走。”

玉琴忽然觉得有些心慌,觉得这次出行必将是一次劫难。

忽然林中风动,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像是有几千几百个阴魂一起唱歌,挂在树枝上,倒吊着,一手拿着皮鞭,一手拿着枷锁。

玉琴老老实实的跟在常玄身后,他看到常玄转头,跟着自己被一股力道往后拽。

常玄的手伸在半空中,玉琴看见他微微抿了一下嘴唇,然后将手缩了回去,背在身后。他的嘴角微微弯了弯,神情又恢复了镇定的神色。

玉琴觉得自己快要被掐死了。

常玄瞄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个人,笑道,“兄台这是怎么了?何必要找我揽月山庄的麻烦,你若是要钱,直接来问我要便是,这么大动干戈,实在是不值得。”

那人警惕的看这常玄,手中力道不松,“交出白玉奉仙琴!”

常玄眸色一沉,“白玉奉仙琴早就不知所踪,兄台问错人了!”

那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轻蔑的神色,“谁不知道那场火是你揽月山庄自导自演!一面又放出假消息,让各个门派自相残杀,自己却渔翁得利!”

常玄看了看玉琴,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还算不上惊慌失措。

常玄刷的一声展开折扇,笑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得罪的是揽月山庄,你就得给爷小心点儿!马上放人!否则,你可能会后悔。”

从黑衣人这个角度看,面前的人一拍云淡风轻,泰山崩预定而面不改色,好像自己真是个跳梁小丑,无足轻重。

他心里也有些着慌,但也得堵上一把,“我既然敢那么做,自然不怕你揽月山庄的麻烦,除非你舍得他死!”

常玄背在身后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他微微捏了捏拳头,微笑,“你以为你抓的是什么人?可有可无罢了。但你既然惹到我……”

他似乎说得很烦了,无所谓的道,“你的武功还没有高到让我束手就擒的地步吧?你也不确定我是不是有侍卫在,不敢冒然出手,所以才选择挟持人质。但现在你好像又错了……”

他转身就走,一丝留恋也无,“你好好等着,如果你真的很想死。”

深色的绿,好像染上了一层墨,晕不开,凝固在树梢,凝固在风中。

玉琴低下头,微微的叹气。

也许常玄真的只是在用策略和那人周旋,也许常玄真的觉得他没有什么分量,连作为一个筹码的资格都没有。

他想不通常玄那些稀奇古怪的思绪,他忽然有一种孤零零的感觉。

难道他在这世上走了那么久,始终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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