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印刷厂联络的安全屋被袭击,密码本落入敌手,此事是军统成立以来之最大危机,戴春峰的心情可以用坐立难安来形容。
“学生何德何能,能得老师和委座的青睐,由一介白衣屡次被提拔为军统副局长,直至中执委员,我学生感激涕零。”
哪怕对方和戴春峰有师徒之名,可在权力面前,别说师徒,就算是父子、兄弟又如何。
千万别把上司当傻子,你把别人当傻子的时候,就意味着离失败不远了,职场如此,官┴场亦是如此。
那时候的他,要是还纠结于军统局长的位置,就该退位让贤,为自己的弟子让路。
“好了,这些话等见到委员长你再说嘛,在我这里讲再多,也升不了官。”
一旦没有了作用,这种人以往犯过的错误会被一一翻出来,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左重唰得一下起身,目视前方作立正姿态,大声向老戴和某人表起了忠心,嘴里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
左重恭敬回应,坐下后将前期的调查分析过程,以及后期悬赏、抓捕细节一一说出,表述非常客观。
有了这层身份在,左副局长若是去了功德林,高低能混个单人间,小煤山之战起码高参起步。
我不是不相信自家弟兄,只是人言可畏,早日查清楚,老古和老宋也好早日放下包袱继续为党国效忠。”
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代表了党内身份的高低,某人、孔部长、宋部长包括严百川等人都是中执委的一员。
这位手握大权的军统主任秘书沉默片刻,低吼一声将桌面的物品一扫而空,桌面清理大师再次上线了。
说起来,左重加入特务处时便自动加入了果党,每月交点费用就当喂狗了,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之喜”。
李齐五点了根香烟,咬牙切齿道:“姓左的抓到人了,目标一死一俘,密码本也找了回来,咱们下面该怎么办?”
既承认了自身工作有失误之处,也没有刻意隐瞒损失,顺带着向老戴请罪。
被唤作步亭的人,全名叫丘步亭,是督查室的督查专员,也是李齐五在军统内部的重要助手和智囊。
接下来,师徒二人又聊了一会案子。
那么多军长、司令都没能成为正式委员,他一个小字辈的特务当上了,估计过不了两天就要挨黑枪。
无奈地摇了摇头,戴春峰将老同学的事抛到一边,歪过头小声透露了一件消息,事关果党内部的人事安排。
反正他是宁波人,有口音很正常的嘛,谁有意见找某人说去,看光头抽不抽他就完事了。
戴春峰猛地起身反问了一句,抬手看了看手表,口中哈哈大笑起来,右手轻轻砸了一下办公桌惊叹道。
万一印刷厂曝光或者遭到攻击,舆┴论上的抨击,经济上的压力,足以让军统伤筋动骨。
说完,他又将压低声音:“慎终,本来委座是想让你一步到位的,被我给拦下了,伱不会怪老师吧。”
前有后赵石鉴、石遵的自相残杀,后有初唐的玄武门之变,攘权夺利的惨烈莫不如是。
所以某人批准左重成为候补中执,内中深意就很值得品味了,不知道是制衡,还是为将来打算。
本来他想借着此事给左重一个教训,没想到偷袭安全屋的敌人一天不到就被抓了,真是一帮废物。
戴春峰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学生比自己的党内职务高,听着左重的恭维话,大手一挥开了个玩笑。
丘步亭瞳孔一缩,案发才24小时,距离左重下飞机更是才十几个小时,案子就破了吗?
虽然人还没抓齐,可密码本安全了,剩下的敌人只是小问题,影响不了全局。
至于十年之后。
老师都这么说了,身为学生左重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大度地讲了些诸如公事为重之类的废话,心里也根本没把李齐五当回事。
“好了好了。”戴春峰笑意不减,再次压了压手正色道:“党国栽培,个人表现。”
或许是出自小门小户的原因,看待问题的眼界太小,锱铢必较,可任事却不可担事。
戴春峰嘴角微抬,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心中将左重和李齐五做了番对比,暗暗叹了口气。
历史上,有无数君主因为谗言自毁长城,看上去愚不可及。
更加可疑的是,事发当天,宋明浩刚刚去过安全屋,此事颇为蹊跷,卑职认为督查室应当参与调查。
行动、技术、内勤、训练班等处室内,左系的力量也不少,很多小特务甚至到了只知左副局长,不知戴局座的地步。
在这个大前提下,只要左重自己不作死,比如公开反对国府,或者投向地下党,光头就不会翻脸。
有很多元老跑去官邸告状,说什么特务横行,国将不国云云,其实就是耽误他们赚钱了。
有些人就是不明白,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局面的稳定,并非不可或缺。
被他这么一说,内部审┴查倒成了一件好事,至于真假,那就要看戴春峰如何决断了。
“主任,您这是?”
“局座,半个小时前,在古琦的指挥下,一处协同二处,共同对偷袭安全屋的敌人据点进行了突袭,目标一死一伤,密码本被成功追回!”
李齐五点点头,又用力拍了拍桌子,恨不得立刻找到敌人,亲自将对方送出山城。
在左重的刺激下,李主任已然魔怔了。
(老妈今天生日比较忙,有错字提醒下,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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