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2)

>“感风寒?怎么不告知于我?”怒瞪了身后的蓝衣女子一眼,声音冷如寒冰。

“属下见宫主正在气头上,怕扰了宫主…”

“大胆,本宫当时是如何吩咐你们姐妹的,你们倒好,发生这样大的事情,难道想瞒天过海不成,昏倒了才发现他感染风寒,若是再让他有何差池,你们死不足惜。”

“属下该死。”

不再理会簌簌发抖的女子,顾自绕过了她,出了屋才发现天下起了细细的小雨,蒙蒙胧胧映得远处的猗竹苑宛如仙境,猗竹,猗竹,这二字本是离兮闲时无意中脱口而出,却被自己听着,素知离兮爱竹,故取名猗竹苑。不顾飘逸在身上的柔雨,匆匆夺步而出,寒月打着油纸伞赶来时,依稀只能见到暗蒙蒙的天空下,一身黑衣渐渐迷失在层层水帘中。

几乎是风尘仆仆的赶到猗竹苑,来不及调息,径直冲进了木门,却见寒兰恭谨得候在屋外,朦雨迷离了冷夜的双眼,让他看不清寒兰的表情。心莫名的开始狂跳,让人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寒月,离兮他…”

“宫主,属下有罪,未能尽职照顾好木公子。”

“兮儿他…”整个心瞬间紧绷。

“宫主,属下无能,公子今日旧疾发作,玄先生刚来瞧过,如今用了药,正安睡着呢。”

嘘了口气,稍稍宽了心,正要动手推门而入,却被寒兰喝止,“宫主,玄先生吩咐,木公子需要休息,如今还是莫去打扰的好…”说完不安的望了冷夜一眼,宫主的脾气向来高傲,更是没有人能将他拒之门外,自己的劝慰,怕是…

哪知冷夜毫不犹豫的伸回了手,担心的望了屋内几眼,然后开始细细的询问寒兰,他有按时用膳吗?吃药了吗?昨夜就寝得可好?生病了可有说难受?最后几乎是带着一丝羞涩道,可有提起我…那是第一次宫主在自己面前自称我,惊诧得无以言语。不忍心拂了冷夜的心,寒兰只是重重点头,“都有,都有…”

冷夜顿生笑靥,伸手挠了挠头,完全没有往日的威严,像幼儿般不断的向屋内张望,最后连寒兰都不忍心再将他拒绝,轻作揖道“宫主你若是担心木公子,就进去瞧瞧吧。”

冷夜望了寒兰一眼,深吸了口气,凝思了好一会,才微微颔首。蹑手蹑脚的进了屋,活像个小贼,寒月哭笑不得,他们往日尊贵威严的宫主,到了木公子面前怎么竟成了这等模样,若是传出去,这江湖怕是没有几个人会深信吧,就连自己若不是亲眼所见,定万万不会信之。

正想着,却听见屋内掀桌子的磕碰声,随后是碗瓷破碎的清脆声,暴怒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猗竹苑上空,“木离兮人呢?恩?贱人,你又为何在此?木离兮呢??????????”

寒兰心中“砰”的一声,从未掩的空隙中望去,屋内坐在床上的人一身白衣,簌簌发抖,眼中的惊慌排山倒海蜂拥而出。“宫主,若初乃是被逼,若是宫主饶若初不死,若初定当告知木离兮下落…”

“被逼?和本宫谈条件,你认为你有资格吗?寒兰将她丢去毒窟,喂本宫的那群宝贝。”

“不要不要…宫主饶了若初,若初再也不敢了,宫主你若杀了我,被哥知道了他定当恨你一辈子,到时,他更不会爱上宫主,宫主何苦为了若初一条贱命,失了最想得到的东西呢。”若初两眼泪水迷离,拖着冷夜的衣摆急急道。她知道这一次冷夜是真的下了狠心想要除掉知道…

“哦?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将自己的兄长作为活命的砝码,你还真是卑鄙。”厌恶得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被刺中了心病,微微得泛出一层疼…

“谢宫主不杀之恩。”在宫中这么多年,察颜观色已成为活下去的一种技能,趁着冷夜未反悔之前,将话说出口…

“现在说吧,兮儿人呢?”声音略带着一丝疲惫,连寒兰都未发现离兮逃脱,这定是高人所为,一时半会很难下手,如今也就只能暂且饶了她…

“若初只听兄长说要去见一个人,是我们失散了多年的爹…”故意加重了兄长二字,无形中提醒着冷夜…

冷夜的剑眉骤然紧皱在一起,勃然大怒,“寒兰,随本宫速去静水阁…”

第三十五章 凶多吉少

低垂着头,帽沿遮盖了双眼,一身小厮打扮的离兮紧紧跟随在玄中身后,由着几个白衣配剑女子领着,行走于参天古木遮阴下鹅软石铺砌而成的小路,伴随着潺潺水声成千上万的雨丝垂落,滴答在道旁猗猗青草之上,发出“咝咝”清脆声,草丛中若隐若现的霞草,成成片片蔓延了整条羊肠小路,悠凝宫依山而建,地势起伏不定,这一路行来离兮背后已经涔出了层层冷汗,虽然行程不远,但这样徒步尚是第一次,再者新伤加旧伤,难言之处透着火辣辣的疼。玄中也隐约得感觉到了离兮的异样,回望了他一眼,趁着他人不注意,从袖中掏出了一粒药丸,暗地里递给了离兮。用了药方觉得好了些,加快了脚步,随着众人翻过一座低丘,眼前豁然开朗,一宏瀑布从九天而降,隐身于一碧水湖中,激荡起浑圆的珍珠。碧水湖中央一座小岛上,白壁黑瓦屋宇静然而立,从上往下眺望,就如同碧绿翡翠盘中的精致糕点,娇小可人。四面环山,郁郁葱葱得阴暗树影倒影在湖中,衬的满湖纯白睡莲白皙无瑕,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染,美丽不可方物。

疑惑的看了玄中一眼,前者只是安定一笑,眼中亦是闪烁着点点亮光,然后心中好象有名叫欣喜东西爆散开来,沿着血液流动满身,产生了和这个雨天极为不符的心情。打着油伞的手开始轻颤,随着女子上了一艘乌蓬小舟,离兮的心情已经好至极点,他素来喜爱素雅之物,这小舟游荡在白莲丛中,犹如身处画镜,幽幽清香扑鼻而来,从四面八方将自己层层围住,他心心念念二十年之人如今离他愈来愈近,怎能不欣喜若狂…

玄中凝视着他,嘴角亦有洋溢着笑容,好一会,才转头盯着愈来愈近的小岛出神,眼角终是爬上了愁色…

靠了岸,才看清这小岛并非像自己想象那般小巧,起码可以建下二十座屋宇,一路而上,竟是满路的合欢,开阔的树冠,层层羽状复叶,粉红色绒花吐艳,行走其中,一片清幽…直直通到一扇木门,上方写了“静水阁”,领头女子轻推开门,门内自然又是别样的精致清雅。离兮微愕,这与其说是前宫主的寝宫,更不如是高人隐居之处…玄中轻拍离兮肩膀,在耳中低语,“前宫主特意为…所建。”离兮的双眼波光涟漪,微颔首。

进了屋,一名端庄老妇带着几名娇柔的年轻女子前来相迎,带着警惕得望着离兮,玄中淡定一笑,“清水嬷嬷,这是在下最是中意的徒弟,无妨。”

那名叫清水嬷嬷老妇慈祥一笑,“怜宫主已久候先生多时了。”

玄中行了告辞之礼,带着离兮进了里屋,离兮的身子不禁簌簌发抖,帽沿下的双眸发散了幽绿的亮光。玄中轻拍了拍他肩膀,以示让其放松,这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出了岔子,后果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万劫不复…

入眼一片华紫,紫金香炉中飘逸着缕缕白烟,集聚屋中的药香席卷而来,将自己的每个毛孔包围的水泄不通,因一时间无法适应,离兮捂着嘴小声的咳嗽。斜依在床畔的男子披散着长发,一双鹰般的双眼懒散的打量着来人,只那么一会,男子挑眉,嘴角露出了邪笑,似极了冷夜,离兮在心中暗想。男子刻意压低的声音渐渐在屋中飘散,“玄中,替我看看兮儿,这几日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离兮这才壮着胆子,微抬头,透过余烟袅袅,只见男子垂眉,极为温和的凝望着床上之人,那样全神贯注,完全没有方才的凌然傲气,就如同这世界只余了床上那抹动人心弦的人影…

离兮的心不负重荷的怦怦乱跳,如拇指粗细的铁链紧紧的缠住了床上人的双腕,白衣上乌黑的发丝乖巧得紧贴着,仔细看,依稀能发现木梳滑过的痕迹。不见天日的苍白,岁月并未在他绝美的脸留下痕迹,只是磨平了他昔日无人能及的傲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孱弱的气质,沉睡了这么多年,即使每日用珍贵药品蒸熏泡澡,依旧改不了面色所透露出来的虚弱憔悴…

强忍住心底泛起来的怨恨,并未看冷怜一眼,跟随着玄中近了床,一双手突然横空而来,挡住了离兮向前的脚步,冷冷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本宫不想别的污秽男人靠近他,玄中的徒儿也不成。”

玄中回头担心的望着离兮,离兮低垂着头,双手紧握,身子因着怨恨和气愤不住颤抖。冷怜原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此时才注意到这小厮暴露在外的五官竟和勿潇兮有几分相似,只是双颊黝黑,不及潇兮的白皙。

“在本宫面前,怎生如此无理,还不快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离兮一时错愕,待在原地不知所措紧闭着双眼,只觉浑身无力…

“怜宫主,属下徒儿年幼无知,还请怜宫主谅解,饶了他这一回。”

冷怜并无任何反应,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离兮,看了潇兮十三年,他的容貌即使化成灰烬,他也依旧认得,这小厮竟是越看越像,那神情根本不是害怕,倒更像是绵绵无尽的恨意。

“本宫让你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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