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离兮轻笑着,“恩…”
第一天的比武,实在平平无奇,木离兮喝完晚春递上的药,含了一颗蜜钱,突然有了不想去看武林大会的念头,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拉,那就留在厢房吧…“晚春,我想憩一会,通知下爹我不去了…”
“少爷身体不适吗?奴婢去喊老爷来可吗?”晚春带着些焦虑,实在不放心大少爷呐…
“没有,只是有些困,让晚秋留下来照顾就好,我身体无恙。”
“是,大少爷,奴婢这就去告知老爷…”
待晚春告知木青云木离兮留在房中休息时,木子风便急着要去看离兮,可又舍不得武林大会,当听到离兮身体很好,只是有些累时,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安心的开始观看武林大会。
木离兮在床上躺了一会,无论怎样都无法入眠,便起了身,背着晚秋,拿着昨天喝剩的素酒,一个人踱步来到茂林,对酒咏竹,谁说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呢?整个竹林,仙雾缭绕,让人有置身仙境的错觉,没走几步便心情畅然,情不自禁喃喃:“
竹
近仙,似玉。
悒露井,和烟绿。
枪节宁改,贞心自束。
渭曲偏种多,王家看不足。
仙仗正惊龙,美实当随风熟。
唯愁吹作别离声,回首驾骖舞阵速。
浓雾中的一抹黑影一振,转身,眼中便只余万雾环绕的那身白衣,木离兮隔着斗笠的白纱,穿越浓雾才觉察到一身黑衣,蒙黑纱的突兀男子以及他灼热的目光,这目光似是要将他揉进火潭然后融化。忽然感觉害怕,忽然想逃,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脚步,人好象被他的目光牢牢定住,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好讨厌这样不能自控的感觉,好讨厌…只一会,对木离兮而言仿佛隔了一世那么漫长,那黑衣人缓缓开口“你是谁…”
木离兮低下了头,我是谁?是勿离兮还是木离兮…亦或是木琉山庄的无用废人一个…
黑衣人见他不语,又耐心的问了一遍“你是谁?”心中却早已烦躁不堪,你是谁,是谁,怎么有如此酷似那个人的身姿,怎么能有让我迷乱的引力,你究竟的谁,是谁…
“若初”木离兮抬头,迎着他的目光,笑靥如花。
“若初,若初,若如初见…好名,那在下可否请若初饮一杯?”黑衣人指了指木离兮手中的素酒,笑着探问。
“恩,只怕公子不喜这素酒,在下昌昧,可否请教公子姓名?”
“区区小名,不足挂齿,叫我怜潇即可。”
木离兮忽然身子一顿,怜潇,怜潇,难道是冷怜和勿萧兮的两个名字的合名…那他是…爹真的在他们手中么?爹,爹…顿时胸口疼闷,想要逃离他,想要逃离他,爹的武功那么好,悠凝宫怎么困得住他,那便是只有一个可能——爹自愿留在悠凝宫,爹不要我了,丢下娘和兮儿了,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爹会来庄中寻自己,可事实上爹早就放弃了,一切都只是自己在白日做梦…可笑,可笑呐!原来自己还真是会自欺欺人呐。
黑衣男子看着他,想要伸手扶他,看着那身白衣一点点弯曲成痛苦的姿势,想要为他把脉,却被他一手推开,“别碰我…”倔强不屈的口气,明明是个纤细的人,怎么脾气倔得不得了,好想看看那斗笠下的脸,此刻会是怎样的表情,不服输的吗?可是为什么他的肩膀却在微微颤抖,竟然像是在哭泣…怎么是这样矛盾的一个人呢,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木离兮好不容易忍住了胸口处的不适,甩开了那个黑衣男子,庆幸他没有跟来,这样莫名其妙的自己,连自己都搞不懂,害怕他却忍不住恼他,反驳他,这样的自己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他只要手指轻轻一动,自己今天恐怕就没命回来了吧!有些庆幸却又忍不住恨他,他们毁了自己的家,夺了爹,害娘失踪,让自己害了一身病,终身不得习武,恨他恨他,恨得想将他千刀万剐。
回到厢房时已无半点力气,由着晚春着急万分的将自己扶上床,然后好象迷迷糊糊得被灌了一大堆药,爹娘和子风他们来过了吧,因为好象又看见子风满脸担忧的样子,爹在为自己输真气时娘在他身后偷偷得掉下得眼泪。好象又做了个梦,梦见那年的大雪天,爹将自己一个人丢在了木琉山庄,想哭却连流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从此后便剩自己一个人,一个人。。。
第九章 一雪前耻
木离兮醒来时,本是睡眼朦胧的晚秋欢喜得不知所措,“大少爷,您以后别再吓唬奴婢们了,昨天您昏倒后,把老爷、夫人、小少爷都急疯了,奴婢先侍侯您起来洗涮,再去告之老爷夫人和小少爷您醒了,可好?”
“恩…”全身瘫软无力,身子仿佛有千斤重,木离兮在晚秋的扶持下才勉强支起身子,待洗涮完毕,晚春又端来了早膳,草草的用了些。刚要用药,木子风便欣喜若狂的进来了,从离兮背后拿住了白瓷碗,“哥,我来喂你可好?”
木离兮回过身,宠溺得望着他,绿色的眸子缓缓的流出暖意,如沐春风。木子风瞧着那双眸子,一点点被摄入那深渊中,一点点无法自拔,一点一点粉身碎骨,手不受控制得想去触摸那深渊潭,好清澈。木离兮趁着木子风不注意,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碗,回身,一口气将那苦药都灌入口中,好苦…木子风这才回过神来,从一个精致的圆形瓷罐中拿出一粒蜜钱,就着自己的手送入木离兮的口中,指腹碰到木离兮唇瓣时,不自觉得一颤,刚想抚摸那抹殷红却被木离兮用手挡开,“子风,爹和娘呢?”
木子风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在主持方丈那,似乎有要事相谈,马上就过来了…”心狂跳不止。
“恩,昨天又害你们为我操心了。”木子风微微得笑着,想以此来化解这微妙的尴尬。
“哥,昨天为什么又突然害病呢?中午还好好的呢?”
“不知道,我一个人在林中喝了点素酒,可能就…”木离兮低头,不想让木子风看穿,内心满是溢出来的内疚,对不起,不想提,不想提…
“哥,你不能喝酒,你原先从不沾酒,怎么突然喜欢那素酒的怪味了,以后不许,晚春,晚秋,以后看着大少爷,不许他再碰那劳什子的素酒。”木子风回头冲着晚春、晚秋勃然大怒,该死的素酒,害他哥又犯病,要知道他本就虚弱的身子可是再也经受不住这样接二连三的复发了。
打发走了晚春,晚秋,木子风又陪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