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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离(参商永离,伊怀永伤)第14部分(1 / 2)

>了一下,掉到地上不动了。

我目瞪口呆。

这鱼,这鱼怕不是撒欢撒得过了头,闪着腰把自己给整死了吧?

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蹲在地上利落地用赤萝枝子戳那死鱼,奈何动作利落是利落,从何下手就是个问题了。

我求助地看向少主。

他正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嘴角残着一抹偷摸的笑。我没大关注他的这个略有些诡异的笑,而是随着他的动作拼死把命地抻着脖子瞧啊瞧,却什么都没瞧见,十分纳闷道:“烧火的树枝我也可以弄,可这山陬海澨,哪有野果可寻?”

他弯了弯眉眼:“我自有办法。”

我咳声叹气:“果然是‘山人自有妙计’。”

他温润一笑,道:“傻孩子,这句话哪里是这样用的。”

“我们现在不是山人是什么?”我反驳道:“你看那是座山,那是片海,然后呢?就什么都没有了,连颗果子树都没有。”

“你不懂。”少主笑着摇摇头道:“山栖谷饮,渔海樵山,岩……”

“……岩居川观,霞友云朋,妻梅子鹤。”我从善如流地接道。两个人的声音紧挨着一起,密不可分。

他略一迟疑,垂头看我:“你还记得?”

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眉飞色舞道:“当然了,那天我将你拖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曾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了。”

他默了一默,道:“那你可还记得,那日我还说过什么?”

心一下子跳得失了常,我压下恍然涌起的情绪,一派天真道:“还说过什么吗?我怎么会记得呢,要不是那日你说的一溜串成语我听不懂,回头自己请教了书本,我连它们都记不得呢。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霎时沉了脸色,又匆忙掩饰住,揉了揉我的发顶,扯出一个笑,道:“不记得,便不记得吧,总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将视线从我身上挪开,已是神色如常:“我先去寻果子了,你自己乖乖呆着,不要乱跑。”

我点了个头,笑逐颜开道:“去吧去吧,我等你。”

望着少主离去的身影,那日他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在脑海中反复着:“阿萝,倘若父君不强迫我做魔界的魔王,你可愿……”

即便我再愚钝,亦猜得到他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你可愿同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那个鱼被少主使了个法术就死翘翘了,阿萝太笨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第九章·得已能进行(4)

我不晓得该怎样回答他。或者,我从未想过要回答他。

自然是希望他过得好,又不希望他过得不开心。但这样简单的期望,便是是最大的两个矛盾点:过得好和过得开心,的的确确是两码事。

过得好,他继魔王的位,统治魔界,坐拥美人,华服美酒,日日笙歌;过得开心,却无非是同心爱的人一道,寻一处僻静的地方,过安稳的日子。

可我宁愿他不开心。

他喜爱潜光匿曜的日子,可他终究不属于那样的日子。

他是魔祖唯一的儿子,是未来的魔王。这是自他降生的那一刻起便命定的事实,谁都不可篡改。就算他再任性、再不稀罕,最后的最后,都只能接受,没有旁的选择。何况少主又不是个任性的人,他明白什么是该做的,是什么是不该做的。

所以魔祖才会那样器重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

我十分怅然。

手中的鱼滑溜得很,树枝才鱼腹中胡乱地捅,怎么也穿不过去了。颓废地停下手中动作,总觉得自己现今的状态,与那可怜的鱼没什么差别。硬生生地在身上挨了一刀,而那持刀的人却还不尽兴,非要把刀子从你身后拿出来不可。

先前我觉得自己耿直,可后来还是插了少主与连痕王妃一脚,虽然少主给了我许多充分的理由,譬如他并不爱她,譬如他从未碰过她,譬如他娶她是为了我……纵是这样又有什么用,终究我连自己的那道坎都没能踏过。

这第一刀,是连痕给我的。

这第二刀,是少主给我的。

若他早一点告诉我这些该多好?早一点告诉我,他爱我,愿意娶我,愿意带我远走高飞,过简单安稳的日子,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同他走。

可如今的我做不到了。

我这么爱他,又这么自私。

木愣愣地捡起地上的鱼与树枝,将枝子往里头送了送,还是没能捅出尾巴。

长痛不如短痛。想至此,我聚了些内力在手中,狠狠地将赤萝枝子捅穿了一整尾鱼,亦捅进了我的手心。

我却并不觉得很痛。

血大颗大颗滴落在鱼身上,一时,两种不甚搭调的腥气熏得我微微发晕。

将鱼放入溪水中清洗干净,起身随意挑了颗赤萝树念了个诀,顿时掉下几根粗壮的枝桠,我捡起来几根,费了好大劲搭了个不伦不类的烧烤架子,再瞧了瞧剩下的那些,大抵是够生起一堆火了,便拢了拢,使法力点起了火。

手中的鱼还未烤出香味来,少主便兜着一兜果子并野菜回来了。

打起精神,露出兴味盎然的模样来,笑着问道:“哎?你哪里找见这些东西的?”

他将东西一股脑堆到地上,我体贴地为他擦了擦额间的薄汗,他一笑,往远处指了指,轻描淡写道:“那座山上。”

我目瞪口张道:“啊?这连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有,你竟然行了那么远,还上了那座山?”

“没那么夸张。”他习惯性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补充道:“怕你饿着。”

眼神颇为复杂地在他身上转了个遍,才迟疑地将疑虑了一整天的问题问出了口:“你的身子,为何好得这样快?”

他的手还搁在我的脑袋上,闻言一愣,我更是大感不好,谁知他竟失笑,用力揉了揉我的脑袋:“小傻瓜,你的血可是圣物,一滴足以治好我的伤。”

我抿着唇不做声。

“怎么了?”

顿一顿,抬头看他:“既然你已经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回魔界?”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我。

气氛一时沉重得过了头,我暗骂了一句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偷看着他的脸色,装傻道:“那个,看来我的血真的是很有用的哈,嘿嘿,嘿嘿……”

心中淌血,真是傻到家了。

“自然。你倒好,上来就给我灌了这么多,直接补过了头,拖拖踏踏几十年的病都一并好了。若我是个凡人,早就受不住,丢了性命了。”他促狭一笑:“结果有人还把自己送进去了。”

我大窘,转过身去给鱼翻了个面不理他。

见我正烤着鱼,少主一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瞧我这记性,忘了寻柴火。”凑过来亲亲我的脸:“阿萝与我真是夫妻同心呢。”言罢,已自觉地拿出一把小刀抛开旁边几尾已被我穿好枝子的大鱼鱼腹,往里头填着野果,末了还往鱼身上撒了些盐巴,架上架子一同烤了起来。

心中咯噔一声,也不知脸上的僵硬褪没褪干净,捏出一个笑,嫌弃道:“谁同你是夫妻。”

“不是你,那是谁呀?且容我想想。”他撑着下巴认真地思索起来:“是金缕吗?还是小红?难不成是小花?”

我一愣:“你不是号称正直得连婢女的名字都不晓得的吗!怎么还知道金缕!”醋上了头,又扑过去打他:“你这个骗子!”

少主哈哈大笑。

我恼得更是厉害:“缙川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你这个大骗子!”

他笑着讨饶:“我错了我错了,金缕是我从小的贴身侍女,我怎会不晓得。小红小花不过是我杜撰出来的罢了。”

“哼”了一声,依旧不放过他,伸过爪子在他身上四处呵痒。

他最怕痒,一见我使出杀手锏,连忙道:“我的小姑奶奶,饶了我吧,你看你烤的那条鱼都快焦了……”

回头一看已糊了一面的鱼,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匆忙跑过去翻了一个面。这个时候往鱼肚子里面填野果什么的就忒不靠谱了,只撒了些盐巴,倒也喷香四溢。

少主笑意盈盈地盘腿坐在地上看我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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