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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她,在想什么?
他听见自己安慰的话语,但随即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其实,有的时候,即使自己耳朵听见的,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大哥,你乱说些什么,丁杰有了女人不是好事吗,楠丫头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傻啊!她早点清醒不好吗?
可是他却又不忍心看到她这副不正常的模样,罢了罢了,她就只把他当是好朋友,好哥们,就算说了,她也未必就会懂他的心,也许说出来,她那蠢脑袋接受不了,反而会一气之下连朋友也做不成。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引导她慢慢地发掘、正视自己的心……
昊哥哥是在安慰她吗?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难道他对自己……
汪雨楠一怔,她被自己心底涌起的念头吓了一跳,但这样的想法却没有因此而消失,半响,她颤巍巍地开口,“如果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重要的是,要用心去分辨。”
***
可是,很多事情,注定了开始,亦注定了结局。时光已醒,而流年尚在沉睡。所以,他们的手无论如何地紧握在一起,都握不住抓不牢时空夹缝里的青春年华。
“想什么那么出神?”楚海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略微有些失神的汪雨楠,不禁开口询问。
他好不容易抽出一点时间来陪她以免她有所怀疑,可为什么她却不若自己想象的那般受宠若惊,只是一个劲儿地对着盘中的那一堆食物搅来搅去,却没有丝毫下口的意思。
汪雨楠尴尬地抬起头,她无意识地拨了一下垂落的长发,却有那么一瞬间显得妩媚动人,“没什么。”
“这里的东西不好吃吗?那些食物像跟你有仇似的。”楚海为自己心底的想法一惊,她漂亮?他从来都不觉得,但为何今天看起来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最近他跟汪莲鑫厮混太久,会忽然觉得青菜小粥也有香甜的味道。
但他的失神却硬生生地落入了另一个女人的眼底,她的表情变了变,然后不自在地捏紧了双手。
“不好意思,我先去个洗手间。”但汪雨楠没有笑容,而且她的语气里有一份刻意的疏离感。
没想到她前脚一进卫生间,楚海就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跟了进去,他微微一惊。
汪雨楠,你是傻子吗?怎么可以在跟楚海约会的时候还发呆!?你对得起对你那样好的他吗?你应该集中精力想楚海,好好陪陪他,毕竟平时见上一面都难。可她的脑子却还是不争气地想起那天晚上跟沈天昊那个意乱情迷的吻,她一颗心忽然急速跳动,喉咙莫名紧绷。
回想那天后的这一个月来,不管她在何处见到他,他都当她不存在,故意视而不见,甚至连交代工作都是给朱科长直接下命令或是通知素素,都不愿和她说上一句。
他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这是他与她之间最好的结局,也是她所希望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些难过,汪雨楠将水龙头拧到最大,然后伸出手接起一碗水泼在自己的脸上,想要逼自己清醒地面对现实。
“姐姐。”
抬起头,汪雨楠看到镜子里出现了汪莲鑫那张宛如春花般灿烂娇媚的脸,她转过头,礼貌地笑了笑,语气却平淡无惊,“莲鑫。”
“我跟好朋友在这里吃饭,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姐姐。”汪莲鑫拿出化妆袋里的唇彩和腮红,对着镜子假装补起妆。
“是啊,好巧。最近爸爸他……还好吧。”
听说,爸爸最近哮喘又发了,虽然妈妈恨他,可他毕竟是爸爸,她没有办法装着丝毫不关心。
“还不错,只是一些老毛病罢了,毕竟人老了,总会或多或少有些毛病。”
“那麻烦你和唐阿姨照顾了。”虽然她也曾憎恨过没有父亲的日子,因为那些日子太苦太累,险些让坚强的妈妈病倒,可是长大之后,她才发现,两个人的感情之间,又怎么能一定说是谁对谁错呢。
妈妈和爸爸的性格本来就很冲,可以想象两个尖锐的东西面对面地放在一起时,那种可怕的压力。他们都处在沸腾的顶点,只要稍稍有一点煽风点火的小事,便可以引爆泛滥成一场大灾难。
妈妈是怨吧,恨爸爸的不中用,除了那个高干子弟的招牌一无是处,但爸爸呢,也是明白妈妈的心思吧,因为那太明显,哪个男人又会跟瞧不起自己的女人过一辈子呢?
闻言,汪莲鑫扬起一抹灿笑,“姐姐,你太见外了,爸爸是我的爸爸,照顾他是身为女儿的职责不是吗?”
接着,她又道,“哦对了,刚才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个人是姐姐的男朋友吧?长得还不错哟,不过,一般长得好看的男人总是喜欢偷腥,这可别怪妹妹不厚道没提醒过你……当然,要是姐姐什么时候想要结婚,记得通知我们一家人……我们会为你准备最好的礼物。”
汪雨楠再傻也听出了些许端倪,“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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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无可奈何花落去1 。。。
汪莲鑫挤出虚伪的笑容,她凑近汪雨楠的耳畔,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传进汪雨楠的鼻息,“没什么意思,只是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妹妹只是好心地提醒姐姐应当小心才是。”
闻言,汪雨楠的心咚了下,她忽然感觉心里像是有股无名火在熊熊燃烧,但她却仍旧强撑着冷静的面具,维持着最后的风度,“这件事不劳你费心,我相信他。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楚海还在等我。”
她越过她,径直朝门外走去。
汪莲鑫却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呵,死到临头看你还嘴硬……”
她的声音不大,所以听得不是很清楚,可就只有这么一句,汪雨楠却感到像是脸上被掴了一巴掌,一阵热辣辣地漫上来。
是啊,就只有汪莲鑫这种人,才有资格这么任性地对别人说三道四。因为她根本不用为了赚钱而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她从小便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不用担心生活的压力,没有的时候只会嚷着父亲买这买那,更不会懂得迁就与让步。
汪莲鑫趾高气昂地出了卫生间之后,却一个不留神被早就等在拐角处的楚海拉到一个人少且有些隐蔽的角落,他环顾了四周后压低了嗓音询问,“你和她说什么?”
汪雨楠出来时脸色一阵惨白,他不得不怀疑是汪莲鑫跟她讲了什么难堪的话。那个女人再怎么说也已经见过他的父母,是他在计划娶回家的对象,汪莲鑫要是乱说话,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面对楚海的质问,汪莲鑫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她柔若无骨、滑如凝脂的小手忽然拂过他紧皱的眉心,“怎么,你心疼?”
楚海一把抓住汪莲鑫使坏的小手,“怎么可能,不过你在外面还是规矩一点,我可不想被人乱说。”
“哟,你还真是典型的道貌岸然,敢做却不敢当。”
面对汪莲鑫的讽刺,楚海也不恼怒,他只是对她说出正经的话题,“既然你父亲帮不了我,现在我只能靠她,毕竟,她在组织部工作,这一次任命Z大的校长就是组织部的部长,她身为秘书,肯定见过不少领导,我还要需要她帮我引荐。”
汪莲鑫妩媚地笑了笑,整张脸看起来光彩照人,“瞧你紧张的,我只不过是告诉她如果结婚,我会送最好的礼物给你们。”
“最好的礼物?你会有什么礼物……”
汪莲鑫丰满的身子朝他更加欺近了几分,让楚海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她的波涛汹涌,“我怎么没有,难道对你来说,我这个人还不算是最好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