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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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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来,我等。你不来,我过我的日子。在你眼里,我们不过是对饮三日的交情,是不是?”

冰凉的液体落入颈中,赵珩险些惊跳起来,捧起兰莘的脸,慌忙擦拭。

“不是,你待我好我都知道。我喜欢你,不想负你,明不明白?”

兰莘点头:“我明白,明白……”

兰莘抹泪佯笑的样子,看的赵珩心中更不是滋味。

倘若当日他没有经过醉坊,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是不是今天这般纠葛都不再会有?

兰莘毕竟不是涂脂抹粉的姑娘家,胸怀里多几分男儿坦荡,偶然的泪痕风干之后,便举杯与赵珩对饮,如他们过去见面时一样。

但赵珩还是察觉兰莘饮酒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四杯,这四杯说多不多,正好是兰莘的量限。这样喝下去,兰莘会醉。

日薄西山时,赵珩放下酒盅,果然对面的兰莘已经迷离了双眼。

“兰莘,我要回去了。”

兰莘回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斜阳余晖,云霞漫天。

“好。”

赵珩起身,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头顶:“下次再来看你。”

兰莘抬头,冲他一笑:“还有下次吗?”

赵珩默然。

下楼时,兰莘忽然从背后将赵珩抱住,两手伸到赵珩胸前拉扯他的前襟。

“兰莘?”

“既是最后,你便许我一次,好不好?”

赵珩心中一痛,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别闹。”

兰莘慢慢松了手,退开一步。

“我比他差吗?”

兰莘猜想,临安之行,赵珩一定遇见了一个特别的人,那个人谁都比不上,孟小婉比不上,李小塘比不上,冷香比不上。

“我比那人差吗?”兰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著于这个答案,只是赵珩愈是不回答,他愈是想知道。

“不是……” 连我自己都无法猜度,为何会将心放在那人身上。

回答丝毫不能让兰莘觉得好受,他自嘲地笑笑,一步步退回房间,将门阖上。

赵珩听到声响,回身凝着那扇门,叹息道:“昔年识君,三生有幸。”

chapter 38

谢流芳撑着头,盯着墙上那幅《春雪》已看了个把时辰。

连傅阳进门都没有察觉。

“当年慕容老师留下的墨宝,都快被你看出个洞了。”

谢流芳依旧维持着姿势不动,道:“你看这画的是什么?”

傅阳抚着下巴仔细端详画卷:“这画的自然是春雪消融的场景了。”

谢流芳轻轻摇头:“分明是降雪。”

傅阳不以为然,指了指画上的雀鸟:“若是降雪,鸟应该躲避才是,但这只鸟却是振翅北飞。”又指了指湖面:“湖面上的冰块也在消融,鱼向上游。”

“……”

见谢流芳凝了眉,傅阳便不再讨论这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兀自倒了杯茶。

“你这人就是不给自己找轻松,想东西都往不好的地方想,就连看画都是,明明春雪消融,万物复苏,你都能看成降雪,服你。”

谢流芳收回视线,也倒了杯茶。

“哎,你真不打算参加秋闱?”

“嗯。”谢流芳用力按按自己的眉心,有心不在焉:“过两年再说吧。”

傅阳嘿嘿一笑道:“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记得中秋那会儿,你还决定明年要入京赶考的。”

“你居然关心秋试,难不成也想中个进士?”

傅阳不接他的话头,径自道:“是你忽然不想考了,还是想看看,赵珩三年后会不会回来?”

谢流芳淡淡道:“他与我何干?”

“喂,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我不想和你绕弯啊,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谢流芳呷了一口茶。

傅阳叹了口气:“唉,其实本来呢,我是不同意你和他在一块的,小王爷那花花肠子比我还复杂!”反应过来这话其实也是说自己不好,傅阳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告诉你啊,我爹今年入京述职的时候,听到一些事儿。惠亲王卸甲归田,皇上有退位之意,于是封赵珩当了贤王,许他监国!”

谢流芳喝茶的动作倏然一顿。

“谁叫临安距离京城远呢,估计告示还没贴上。不过,据说他当上贤王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成天泡在太子书房不说,连府里的姬妾统统遣散,兰莘公子都和他断了。皇帝给他指婚,二话不说给拒了,空着个王妃的位置,你说这是不是因为你啊?”

谢流芳不语,继续喝茶。

“你看他现在这般操劳,又是一个人住在王府里,清冷寂寞不亚于你,何苦呢?你就别碍着你的面子了,相思之苦你心里清楚得很啊,也没叫你直接去贤王府,就当入京赶考顺便贤王府走一趟,成不?”

谢流芳抿了抿唇,淡笑道:“赵不问给了你什么好处?”

傅阳一怔,结巴道:“什……什么,你说什么。”

谢流芳端详他:“你特地过来,可不像是找我闲聊的,倒像说客。”

傅阳眼神闪烁,知道瞒不过谢流芳,索性坦白:“好啦好啦,是赵不问让我说的,可我也是为了你好。从前你还在书院里养养兔子,种种花草,现在一个人就发呆,不是拿着那只快被你捏烂的纸兔,就是盯着这幅画。承认自己喜欢他,想他了,就这么难么?再说他特地差赵不问京城临安两头跑,就为知道一点你的消息,你不感动,我都快感动了。”

“咱们就不算他过去保你多少回,就看这次,知道你被王福那王八蛋欺负,他都恨不得把王家上下全杀了,连王福那刑部侍郎的舅舅都给贬了,我们谁有这个能耐替你报这个仇?”

见谢流芳还是不说话,傅阳便没耐性了,大声道:“谢流芳,你有意思没意思?端着架子好看?这书院里都没人受得了你的脾气,他一王爷还这样巴巴对你,你有什么不满足!”

谢流芳沉了脸:“我没什么不满足,你替我转告赵不问,我谢流芳承蒙王爷抬爱,当受不起。”

“你……行!我就告诉赵不问,我说谢少说看不上你家王爷,赶紧让他娶别人当王妃吧!”

谢流芳依旧默然。

傅阳气急:“反正到头来难受的是你自己!我就来通知你一声,今天是春闱报名最后一天,你自己看着办!”丢下这么一句,傅阳起身走了。

谢流芳坐在原地,摸出怀里的纸兔。确实如傅阳所说,这兔子已经破烂不堪了。

谢流芳用么指轻点兔子额头的一点朱砂,心里乱得很。

有时候连自己都猜不透自己的心思,他也想问自己,承认喜欢他为何就这样难。他也曾无数次地试图说服自己,不过是入京,不过是像之前那样待在他身边。

但每次想要整理包袱,心里却莫名有些放不下,有些害怕,生怕跨出这一步,便再也不到如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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