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1 / 2)

>  秦策的额上已经冒了汗,听了这话,忙严肃地答是。

皇上又看向了贵妃,声音里全是冷笑:“朕还一直当你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也想着你跟着朕这么多年,没想到,你所谓的替太后娘娘分忧,却是害别人的孩子。你怎么忍得下心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动手!”

贵妃连忙磕头,哭着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是真心想替太后娘娘分忧。如果臣妾把孩子要过来是为了要害他,臣妾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

“有那么巧?奶娘带了那么久的孩子,都没有事。一到了你那里,就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你,朕简直想不出还有谁。难道不是你提出这件事的吗?”皇上愤怒地说道。

贵妃一听这话,连忙道:“臣妾是那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听到淑妃娘娘在说。臣妾,臣妾想着替皇后娘娘分担,也就先给皇上您说了。”

皇上的声音沉了下去:“你说是淑妃说的?”

贵妃连忙答道:“是的。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的,梅美人也在。”

皇上却不再听她讲,就直接一叠声地吩咐道:“把淑妃请到这里来!”

第七十章 试探

可是皇上根本没有等到淑妃来,秦策就已经折返了回来,在皇上的耳边低声禀告了一件事。皇上本来阴沉的脸瞬间就变地更加阴沉了。他直接对着太后说:“母后,孩子还是让您先看着吧。至于贵妃,你就先在慈安宫的佛堂住吧。淑妃那边先不忙去叫了。”说完了,他就匆匆离开了。

贵妃的目光清冷,脸色一片惨白。当她的宫女扶她起来的时候,她的身子虚晃了晃,似乎马上就要摔倒了。那宫女担忧地唤了一声:“主子,您有没有怎么样?”

太后清冷地说了一句:“还不快贵妃去佛堂休息。然后传哀家的旨意,将太医请来。”

所谓的休息,就是变相的软禁。贵妃却不能有任何的抗议。她只是由着那个宫女扶着给太后行了礼谢了恩,然后就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

青时看到了她的背影,只觉得这宫里是个薄凉的地方。她甚至突然理解了这个宫里的一些生存法则。有时候,你明明知道有些事不是那个人做的,可是你却要让她顶锅。有时候,你明明知道有些事是谁主使的,可是你却无可奈何,就连皇上,他也是不能随便动谁的。对这后一类的人,你只能微笑,直到笑地脸颊发酸,心里发苦,你还是得笑下去。

贵妃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太后的声音轻声响了起来:“你知道贵妃在皇上的身边待了多少年了吗?”

青时回过了头来,轻声道:“回娘娘,臣妾不知。”

“十二年了啊,三年一次的选秀,她也看过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有新人进,可是,她都能分得一杯恩宠。你信不信,这么些年,她竟然是一次喜讯也没有。”太后的声音有些唏嘘。

青时的目光惊讶了一阵,然后道:“为何?”

太后轻笑道:“哀家也想知道是为何。”她的目光突然流转出了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光芒,“她就是哀家在后宫的眼线。和你一样,这么上去的。当时,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美人。”

青时怔了一下,然后道:“臣妾不知。”

“如花儿一般的年纪。哀家到现在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哀家的那双眸子,那么的黑白分明。当时哀家还在为了一件事情置气。可是却在那个时候,突然一瞬间,想通了许多事。”太后陷入了回忆里。

青时默不作声,听太后讲着。

太后轻声道:“曾经我也是期盼她能够生下一子半女的,也好有个孩子傍身。后来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也让太医给她号过脉,还派人去调查了她家里的情况,她的娘家,却都是多子多孙的。直到有一天,哀家才知道为何。她的屋子里,长期放有麝香制成的香囊。而且有人长期给她送燥热补血之物,看似是药,可是却将她的身子给彻底地废掉了。”说着,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青时。

青时只觉得背后一阵凉,声音里没有带丝毫的怀疑:“是淑妃?”

“是。当初一起进宫的人们,就这两人的关系最好,也是住在一处的。谁能想到,那样的好姐妹,就落到了这般田地。”太后的话里,似乎追忆着往昔。

青时不自觉地想起了双溶。她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件事发表评价。双溶曾经也利用过自己的信任,可是现在的两人,倒像是比之前还要好了些。半晌,她才轻声问道:“那贵妃可知这件事?”

太后的脸色有些怔忪:“本是不知的。在一次妃嫔小产后,哀家告诉了她。”她始终记得贵妃知道了这件事后的表情,那般的清冷,那般的绝望与不相信这一切。到了最后,连自己也不忍了。

太后停了片刻,方道:“当晚,哀家就知道她去找淑妃了。后来,却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青时沉默了好一阵,突然问道:“既然如此,那淑妃为何,也一直未能有孕?”

麟儿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哭了。青时忙上前几步,轻轻地拍着他。麟儿的手足不动了,脸色红扑扑的,看上去似乎真的把毒都给逼了出来。青时将他的小被子给他盖好,又俯下身,在他的颊边一吻,然后才站了起来。

太后却定定地看着她。接触到了她的视线后,太后轻声笑道:“曾几何时,哀家也像你这样待过自己的孩儿。只是,不到一年的光阴啊。”先皇下了令,将璋庭抱到了先德妃处抚养。太后的心里却有苦说不出,自己的那一场病,与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毒。这病怎么来的,她和先德妃可是比谁都清楚。

青时只知道皇上不是在太后的跟前儿长大的,而对太后和先德妃的这一段公案,她却是不清楚之间的恩怨。只不过,这样的回忆,对于谁都是一种残忍吧。青时当下也没有开口,就静静地聆听着。

太后却止住了这个话头,自己接起了刚才青时问的问题:“这是为何,哀家也不知。若不是这次的身怀有孕,恐怕哀家到现在还是认为她这辈子不能生了。”

青时听了太后的哈,心里一动,眼珠子转了转,问太后道:“娘娘是说,淑妃娘娘这么些年,也是没有一次传过喜讯的?”

“是。”太后隐隐觉得,那是对她罪孽的一种惩罚,“她几乎都是在小日子前后承的恩宠,可是却没有一次能够有好消息的。”

青时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过来:古人都是信奉在小日子前后是最容易受孕的。很多受宠的妃嫔一辈子也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反而是那些不得宠的,偶尔的一两次就有了身孕。这可真是,观念害人哪。

青时沉默了一阵,然后问太后道:“娘娘可否告诉臣妾,凌昭容之事?”

太后的神情却充满了惋惜:“这宫里,容不下对别人心好的,更加容不得,拔尖的高傲的。特别,是还有了皇嗣之后。凌昭容和云昭容,都是一样的下场。这件事的始末,哀家也没有去查。你照着皇后或者淑妃查下去,总能有线索的。”说着,她的神情也倦了。

青时轻声道:“太后娘娘,若是您乏了,先去休息吧。麟儿,就先交给臣妾看着吧。”

太后知道青时是不会让麟儿受什么伤的,点了头,就站了起来。邓姑姑一直陪着她的身边,搀着她慢慢地出了门。

青时望着外面的光线流转,一个人静静地沉思着。她很想和皇上商量些什么事,可是皇上一直没有再现身。她随口向太后身边伺候的人问了,得知皇上从下午出了后宫后,一直在乾明宫,根本就没有来过。

青时只得将心里的念头压下,天色已经黑完了。眼看着腊月就在眼前了,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儿喜悦。她打定了主意,陪着麟儿就此歇下。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她就梳妆打扮了,朝着碧**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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